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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余烬】,1

[db:作者] 2025-07-18 18:41 5hhhhh 7300 ℃

 作者:墨殇

 2019/11/12发表于:首发物恋,次发第一会所、混沌心海

 字数:47019

 

                 序

  「知白,你记住,一定要将我放在床下的东西毁掉,一定!」一个年过八旬的老者用他枯瘦的手掌抓住面前年轻人的胳膊,道。

  看着老人浑浊的双眼,年轻人反手握住他枯瘦的手掌,勉强扯起一个笑容道:「爷爷你放心,知白一定会毁了那东西。」

  「蕊儿,我来了,终于能够亲口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了。」听了年轻人的话,老人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松开了自己枯瘦的手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而那个名叫知白的年轻人,则更用力的握住了老人的手掌,感受着手中逐渐降低的温度,他怔怔不言,有些痴呆。

  「方知白,你爷爷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吧。」旁边的护士轻轻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安慰道。

  她这些天看的清楚,方知白每天晚上都来这里陪伴他的爷爷,只要他在,根本用不上护工,接屎接尿他都亲力亲为。像他这么孝顺的孩子,护士在这二三十年的工作中,也没见到过几个。

  方知白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我想单独陪我爷爷待一会儿。」

  护士叹息一声,缓缓的退出房间,只留下方知白一个人陪着他的爷爷。

  空荡荡的六人间里,只有方知白一个人的呼吸声,那个曾经疼他、爱他的爷爷已经没了声息,方知白本来以为他会哭,可是他此刻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方知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向公司请了假,将爷爷的丧礼办完,便独自一人搭上回乡的火车。

  他上车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掏出一个数字都已经被磨尽的老旧手机,拨通了自己妈妈的电话。

  「喂,儿子你坐上车了?」一阵忙音过后,话筒那头传来一个非常疲惫的声音。

  听到妈妈的声音,方知白心下略安,聊了两句家常,便嘱咐道:「爸他的药不能断,您一定要记得盯着我爸按时吃药,您也别累坏了自己。钱的事您别担心,我的工资足够负担药费,您千万不要亏待自己。」

  话筒那边的妈妈声音顿了顿,道:「好,都听儿子的。天气冷了,你别忘了加件衣服,出去吃饭不要太吝惜钱,你妈和你爸还有点退休金,你千万别苦了自己。」

  「嗯,妈,我听您的,我来之前就买好饭了,有菜有肉,营养均衡。不说了,乘务员要检票了,我先挂了。」方知白答应了一声,得到母亲的答复便将电话挂了。

  检过票后,方知白吃了一碗泡面,便沉沉睡去,这几天他太累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老家,一个他只剩下些模糊记忆的小镇。

  自从他爷爷搬到他们那边住去之后,他已经很少来这个小镇,这个承载他童年的小镇是那么的陌生。

  幸好之前来接爷爷,方知白来过几次,还能找出回家的路,否则那就真的十分尴尬了。

  越过几间瓦房,穿过一条小路,路的尽头已经有一个小院跳入眼帘。几丛疏竹映照下,青砖灰瓦的老派建筑,倒显得有几份雅致。

  方知白走进小院,看着院中那四方石桌已经落满了灰尘,他往日里来去匆匆,也没多注意,今天走近一瞧,发现这石桌俨然早缺了一角。看着这参差的断角,久远的回忆蓦然涌上心头。

  方知白记得父亲说过,爷爷是个武行,早年间为影视演员做替身,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娶了身为明星的奶奶,又回到了这个小镇生活。

  后来两人生下了他父亲,他父亲去城里闯荡,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只是在这途中认识了他的母亲,两个人生下了方知白。

  方知白也算争气,学习一直不差,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后来又找了一份薪资丰厚的工作,也算是年轻有为。

  只是好景不长,父亲患上了一个要命的病症,每个月都要靠特效药来维持病情,高昂的医药费让这一家苦不堪言。方知白年迈的爷爷看着儿子每日受苦,忧思成疾,这才没挺过那道圣人的坎儿,在八十四岁生日的半个月后去世了。

  只不过别人怀疑他爷爷是怎么娶了他奶奶,方知白却是从来没怀疑过,因为这眼前的断角,就足以证明他的爷爷的的确确配的上他的奶奶。

  仍记得那是他六岁的事情,爷爷和爸爸吵架,那一次吵得很凶。

  「您从来都是这样,如果像您这样可以有出息,我就不用混迹这么久,还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了!墨守成规是没有出息的,太正派只会遭人排挤,我给知白起这个名字,就是要让他知道,是非可以明辨,但是最终还是要知白守黑,为人要圆滑。」那时候他父亲的声音很大,不像生病后,说话从来都是细声细气的。

  而他的爷爷那时候也不似病房里那么瘦,反而是极有威仪的,他爷爷听了这话气得直发抖,指着他爸爸道:「方守正,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我从小就教你做人要守规矩、坚守正义,不能走歪门邪道,你为什么偏偏不听?你要记住,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爸,时代变了,老天爷早就瞎了眼了。做人正派换来的是死路一条,要是像您一样,那我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和您一样没出息了!」方守正气愤道。

  「你放肆!」爷爷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这一掌力气极大,将那石桌的一角拍断,留下了这参差的痕迹。

  发生那件事之后,父亲在方知白的记忆里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剩下爷爷和自己生活。

  爷爷每天带着自己在镇里玩闹,自己小时候又皮得很,经常砸了这家的玻璃,打了那家的小孩,爷爷每一次都一家家的上门道歉,而回来之后自己也免不了一顿打。

  只是爷爷每次都下手不重,打完之后还心疼的不得了,有一次为了安慰自己,就拿竹篾为自己编了一个小蚂蚱,逗自己玩,那也是他童年少有的陪伴。

  他永远记得,夕阳下爷爷抱着自己坐在门槛上,边为自己搓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和他说:「知白呀,你一定要记得,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都要紧守自己的本心,做人要正派,行事要守规矩。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们方家的人都不能见到弱小的人受欺负而袖手旁观。」

  方知白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嘴里又苦又咸,他一抹脸,发现泪水已经不知道何时掉了下来。

  从他爷爷去世到现在,他第一次落下了眼泪。

  他今天才知道,肝肠寸断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伤痛仿佛在一刀刀割着他的心,他多想一觉醒来发现,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夏天,他还是那个六岁的孩童。

  只是伤痛不是生活的全部,方知白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他收拾了一下惨痛的心情,擦干眼角的泪,走进了尘封已久的屋中。

  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他的爷爷本身也没什么资产,他来到床前,将手伸到床下摸索,摸索了很久,才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红木盒子。

  「咳咳咳。」盒子上不仅布满了灰尘,还有些蛛网残留在上面,他抖了抖盒子,一阵尘烟落下,呛得他一阵咳嗽。

  方知白自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盒子,然后轻轻推开盖子,露出了一本暗黄色的书籍,封皮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他翻了翻,发现里面的字迹倒是很清楚,只是他看了看,发现里面居然是算命卜卦、药理气功之类的东西。

  他没想到爷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让自己毁掉这本书,现在哪里还有人信这个?

  不过爷爷遗愿还是要遵守的,他拿起书,就要撕碎,可是他一取出书籍,一个被压扁了的蚂蚱也随之落了下来,那是爷爷当初为他编织的那只蚂蚱。

  方知白出外上学的时候,爷爷说当时通讯不方便,就是靠着这个蚂蚱还缓解思念自己的情绪,这蚂蚱和这个书放在一起,爷爷有多重视这本书自然不言而喻。爷爷明明很重视这本书,为什么要毁掉它?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书放了回去,再次合上了木盒。这是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而且是心中那么重要的遗物,方知白决定自私一回。

  他将屋子收拾了一下,擦干净灰尘,打扫干净了庭院,收起木盒,便买了当天的车票回去了。

 

             第一章:见义勇为

  下了火车,方知白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却感觉自己十分孤独,他在这座城市生活已经超过十年,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快节奏且冷漠的都市里,缺少他所需要的温情。

  尤其是爷爷的逝世和这次乡村之旅,让他这种感觉更为浓烈。

  他信步走过大街小巷,感觉疲惫不断的压迫着他的神经,虽在火车上睡了一觉,但是却让他更为疲惫。他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缓解这几日的疲累。

  只是走到一个小道里,他忽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爷爷常年的教诲,让他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

  小道的尽头,一个中年男子面若土灰的瘫坐在地上,一条身形巨大的藏獒盯着他低吼,腥臭的口水顺着尖锐的牙齿低落,显得十分恐怖。

  来不及多想,方知白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单腿支撑,另一条腿借势回旋。一脚就踢在了藏獒的身上,方知白自小跟着爷爷习武,所学的虽然没有武侠小说里的那么神奇,但这一脚的力道也绝不算小,这条藏獒在这一脚下直接横飞了出去。

  「嗷呜…汪!」藏獒庞大的身躯滑出老远,本身漂亮整洁的毛发也沾上了泥污,可这一脚不仅没能让它收敛,还激发了它的凶性。那只藏獒就地一滚,再次扑向了方知白。

  这产自青藏高原的狗中极品攻击性极强,而且动作极为敏捷。原本这藏獒和方知白相隔甚远,但是它翻身而起后,只是一扑一跳便已经来到他的眼前,方知白甚至能闻到它口中的腥臭。

  「孽畜找死!」方知白早有准备,身子侧闪,然后一拳打在这只藏獒的腰上,这一拳蓄力良久,比起刚才那仓促一脚力道更大。

  这藏獒与狼差不多,铜头铁腿豆腐腰,弱点同样在腰间,被方知白这一拳打中,藏獒趴在地上呜咽几声便断了气。

  「你没事吧?」方知白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中年人问道。

  那中年男子惊魂甫定,这才感觉到胳膊上的剧痛,捂着胳膊哼唧起来,方知白打眼一看,才发现他的胳膊已经是血肉模糊。

  「你赶紧去医院,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千万别忘了打狂犬疫苗。」方知白见他伤势严重,连忙说道。

  中年男子连声道谢,忍着剧痛就要去医院看看。可是还没等他走,就有一个动人的女声传来。

  「黑豆,黑豆,是谁杀了我的黑豆!」那声音难过极了,让人听了心中绮念丛生,方知白和中年男子都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想看一看这女子是不是和声音一样动人。

  佳人入眼,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那女子二十来岁,长得真叫一个销魂,双眼柔媚欲滴,天生一段风韵撩人,紫色的连衣裙下,峰峦起伏,胸挺臀圆,着实一副好身材。

  她举着一把蕾丝边的遮阳伞,行走间优雅迷人,举止得体,每一步都仿佛量过一般,长短合宜。

  只是她一抬头,柔媚已经变成了凶狠,她盯着方知白问道:「是谁杀了我的黑豆。」

  「如果你说的是这条狗,那你找的凶手应该就是我了。」方知白没有犹豫,直接站出来道。

  女孩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方知白,道:「我的黑豆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杀了它?」

  「这畜生肆意伤人,将这位大哥的胳膊咬伤,我气不过,也是一时重手,不小心打死了它,还请这位小姐见谅。」方知白解释道,他觉得这小姑娘看着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应当不会不讲道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明白,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那女孩怒视着两人说道:「它要咬你就让它咬,我又不是赔不起医药费,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把它活生生的打死呢?」

  方知白瞠目结舌,这女孩看起来文静,没想到一开口居然如此恶毒,他有些怒了,「那不过是个畜生,莫非在你眼里,人命还不如一条狗的命重要?」

  女孩不屑的看了一眼方知白,寒声道:「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的命我的黑豆重要?你杀了我的黑豆,我就让你给它偿命!来人,给我打断他们的四肢,扔到江里喂鱼。」

  什么柔媚优雅,在这恶毒的话语下都显得让人反胃,活生生的人命在她看来就如此轻贱吗?

  而也在这时,方知白才发现远处有几个人一直在附近徘徊。他们其貌不扬,存在感很低,所以刚才方知白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这是他们一齐围拢过来,才让他恍然惊觉。

  这几个人步履稳健,身上有些血腥气,明显手上不止一条人命,而且功夫绝对不会弱了。

  首先冲上来的是一个有些瘦弱的青年,一拳打向方知白的腰眼,然后缓慢走过来的一个壮实男子则是用手刀切向他的脖颈,其余三人也是从各个方位打来,每一个都心存废了他的心思。只是他们看方知白的年纪不大,都心存轻视,下手也未尽全力。

  「你们居然如此恶毒!」方知白心下大怒,身子向下微蹲,然后右手蓦然击出,狠狠的打在瘦弱少年的心口上,沉闷的力道让这少年一下子昏阙过去。

  而方知白则借力后退,左手手肘狠狠打在壮实男子肩头,然后竖拳打在他的脸上,让壮实男子鼻血横流,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脑袋嗡嗡嗡的直响,根本无力再战。

  剩下几个人的水准比起瘦弱青年和壮实男子来说,还略逊几筹,但是方知白为了尽快解决瘦弱青年和壮实男子,无法完全避开三个人的拳头,只能尽量避开要害。

  「嘶~」方知白揉了揉已经青紫的臂膀,长吸了一口凉气儿。这三人的劲道不小,落在身上非青即紫,方知白只能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还站着的三人。

  对面几个人看着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他们这么多年的经历中,很少见到这种硬茬子。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我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那女孩见他们久攻不下,更加生气,大声怒斥道。

  三人无奈,对视一眼,再次从不同的角度冲向方知白。他们相处多年,仅一个眼神就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他们方才就看出来方知白没有什么打斗经验,这会儿一拥而上就是为了让他乱了阵脚。

  不同于方才的应付,这一次三人都全力出手,毫不留情。方知白见他们来势凶猛,不知该如何阻挡,他要闪开,后面受伤的中年男子必然难逃一劫。

  他一咬牙,狠劲也上来了,他沉腰立马,微微吐了一口浊气,面对从四面八方冲来的三人,他不闪不避,反而闪电般的打出三拳。

  方知白不闪不避硬接三拳实在出乎三人的预料,他们三个的拳头虽然打在了方知白的身上,但是他们也一人中了一拳。

  方知白「腾腾腾腾」连退四步,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但是他却咬紧牙关,没让那痛吟从喉咙里跑出来。而另三人则已然倒地,人事不知了。

  「呸!」方知白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儿,伸手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鲜血,阴沉着脸向着那女孩走过去。

  「你……你干什么?我……我可是言家的人。」那女孩畏惧的向后退了几步道。

  方知白没理她,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将她美丽的脸颊抽的高高肿起,他指着女孩道:「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却这样毒辣。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是有尊严、有骨气的,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这两巴掌权当是我代你父母教训你!」

  说完,他在女孩怨毒的目光中离开。他搀着中年男子走出小路,叫了一辆计程车,把他送上了车。

  中年男子千恩万谢,上了车还道:「哥们儿,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我自小和爷爷练武,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方知白摇了摇头道。

  中年男子没办法,用完好的手在自己兜里一掏,拿出一个钱包,将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看那厚度至少也得五千以上,他将钱递给方知白道:「哥们儿,我出来的匆忙。这点钱你别嫌少,你给我留个地址,我一定重谢。」

  方知白看了看他那用白色胶布固定过的金丝眼镜,将钱推了回去,佯怒道:「我救你不是为了钱,你要是再给我钱,我可生气了。」

  中年男子看他发怒,也不知他是真是假,可是手实在疼得厉害,他已是痛的受不了了,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他只得道:「你给我留个电话,咱们就当交个朋友。」

  方知白应了一声,递了张名片给他,便让司机师傅赶紧送他去医院。

  辞别了中年男子,方知白揉了揉红肿的肩头,向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夕阳下,一家小诊所开着大门,方知白拖着疼痛的身子走进了小诊所里,熟门熟路的躺在诊断台上,扯着嗓子喊道:「薇薇姐,出来接客喽。」

  话音还没落下,一个坐垫就扔了出来,砸在了方知白的头上,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余温和丝丝馨香。

  「要死啊你,每次嘴都这么贱?」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知性女子自里屋走了出来,她带着一副眼镜,头发黑亮直顺,垂到腰间,搭在了她浑圆饱满的翘臀之上。

  她的容貌说不上绝色,但是五官搭配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属于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尤其是她那种知性优雅的气质,更是少有人能及得上的。再加上她那一副即便是宽松的白大褂也遮挡不住的曼妙身材,更是让人难以把持。

  这知性美女叫李幼薇,是方知白的邻居,比他大三岁。两个人算是从小玩到大的,说话自然也就没什么拘束。像这样的小玩笑,两人也不会真的在乎。

  而且小时候方知白可没少为了李幼薇跟人打架,而每次打完架,都是李幼薇帮他治疗。这一来二去,两人早就互生情愫,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嘶~」方知白想坐起来再调笑两句,可是这一动又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吸了口凉气。

  「别动,怎么又去打架了?」李幼薇秀眉一皱,解开方知白的上衣道。只见此时方知白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肩头更是肿的跟个馒头似的。

  方知白笑了笑道:「这二十来年性子就是这样了,想改也改不了喽。」

  「你瞧瞧你,我让你出去要好好保护自己,你偏偏不听,非要弄一身伤回来,你要出点什么事,我……叔叔阿姨他们可怎么办呢?」李幼薇心疼的看着他,目光中有些埋怨的意味。

  说着她拿出一瓶跌打酒倒在手心上,双手涂抹均匀,在方知白的身上狠狠的搓揉起来。

  「嗷—,薇薇姐,我错了,饶命,饶命啊。」方知白痛的浑身打哆嗦,连忙求饶道。

  李幼薇闻言,不仅没减轻力道,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同时嘟囔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了!」

  方知白痛的眼泪直流,按完之后立马跳了起来,叫道:「你想疼死我啊?」

  「活该,你要再敢这样,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残忍。」李幼薇威胁道。

  方知白一听这个,双腿一软,讨好的笑道:「薇薇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胆小鬼,没骨气。」李幼薇嘟囔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作势要去收拾东西。

  方知白一下子炸了毛,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没骨气,他爷爷说了人生一世,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骨气,他向前一扑,直接把李幼薇压在诊断台上,道:「你说谁没骨气呢?」

  「当然谁炸毛说谁了。」李幼薇眼中水波流转,微微一挺酥胸,大有挑衅之意。

  方知白更怒,一下子把她翻了过去,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

  「啊,方知白,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李幼薇痛叫一声,满脸通红的道。

  方知白又在她肥圆挺翘的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问道:「我再问你,谁没有骨气?信不信我……」

  说着,还在李幼薇的翘臀上捏了捏,这举动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自从爷爷死后,方知白一直极度压抑,今天又遇见恶犬欺人,狗主人罔顾人命,让他心里更加不舒服,只有李幼薇这里能给他些许安慰。

  只有在李幼薇面前他才能放下一切,可是即便如此,要不是今天这些事赶到一块,方知白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是你,是你,就是你!方知白你有本事就把老娘给办了,只会耍嘴皮子功夫。」李幼薇白了他一眼道。

  「你……」方知白压到她的身上,火热的肉棒紧紧的贴合在她的大屁股上,而李幼薇也是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

  可是方知白猛然惊醒,连忙退了几步,踉跄的走出了小诊所,飞也似的跑了。

  李幼薇看着离去的方知白微咬嘴唇,眼中满是幽怨,将小诊所的门锁上后,走进里屋,坐在座位上,身上欲火如炽,手指向下探去。

  「嗯,知白,我还要……再深点……嗯嗯……啊啊啊!」李幼薇隔着内裤轻轻的抚弄,丝丝淫水儿溢出,将她保守的白色内裤浸湿。

  只是她本不是淫荡的女人,放松之后,就是无尽的羞臊,还有气愤。她都已经不要脸了,方知白居然还臭清高,这让放下矜持的李幼薇怎么能不气愤?

  而那臭清高的方知白此时正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不明白李幼薇的情深意重?

  只是明白又如何?父亲病得严重,每个月都要花高昂的药费,去购买靶向药,他每个月的工资有大半花在这个上面。他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给李幼薇幸福,他不想耽误她,她还年轻。

  他越爱她,就越不想耽误她。

 

              第二章:屈辱

  「妈,我回来了。」方知白推开老旧的防盗门,有些疲惫的道。

  「回来就好,洗洗手就吃饭吧。」

  方知白的妈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或许是因为操心太多,还不到五十岁的方妈妈,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沧桑。

  若不是还有当年的照片和自己残存的记忆,方知白也很难想象,多年前那个八面玲珑的靓丽女子,就是自己的妈妈阮玉霜。

  方知白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了洗手,便来到餐厅,准备吃饭。

  这套八十多平的老旧房子,是方知白的父亲多年前的成就,只是一场大病,让他家不堪重负,只剩下这套老旧的居所。

  「儿子回来了?」方守正细语轻声地道。

  「嗯,回来了,爸你今天的药吃了吗?我看已经到时间了。」方知白看了看表道。

  方守正慈爱的笑了笑,道:「嗯,刚吃完,你不用担心。你的工作还顺利吧?切记做人要圆滑些,不要太倔强。不过你也千万不要因为爸受委屈,大不了咱们卖了这房子,回老家住去。」

  他知道儿子的性格,自己父亲的死对于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生怕遭此巨变的儿子,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一个人扛着,不管受了什么苦都不说。

  「爸,你放心,能不得罪人,我尽量不会得罪人的。而且我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一定不会将就,况且凭我的专业知识,到了哪里,工资都不会太差的。」

  方知白也笑着道。

  阮玉霜给方知白夹了些菜,道:「行了,你们两个,说的好像全天下都是坏人一样,快点吃吧,你们啊。」

  方知白和父亲相视一笑,扒拉两口饭,吃了几口菜,才继续道:「还是妈你做的饭好吃,吃多少都不够。」

  「爱吃啊,爱吃你就多吃点。」阮玉霜将儿子嘴角的饭粒擦去后,笑着说道。

  吃完饭后,劳累一天的方知白就被母亲赶回了屋,让他早点休息。

  他回到屋子里,自怀中掏出那个红漆木盒,看了半天,最后将它放在了书架顶端,既能妥善保存,又避免时常睹物思人。

  做完这一切,疲惫终于完全侵蚀了他的身体,让他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一夜过去,朝阳照常升起。

  方知白吃过早饭,就乘车赶往公司。他所在的公司,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标,是不知道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他当初也是穿过层层难关,才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他来到公司,和上司销了个假,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听到一阵「哒哒哒哒」声音传来,那是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

  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配白色衬衫的女子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从远处走过来,俏脸含霜,高傲冷艳。

  她的美丽不同于方知白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似梅花历经苦寒才绽放出的幽香一般,她像是冰天雪地中的那一枝寒梅,看到她,你就不会再关注其他任何的事物。

  方知白知道眼前这个冷艳女子就是公司的董事长苏弦雅,她不仅人长得好看,更是商界的一个传奇,她二十岁接过父亲手中濒临破产的公司,用了五年时间扭转局势,而后进军房地产,将这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打造成为全国知名的大公司,这段经历早就被各商学院写进教科书了。

  只是这位商界传奇至今没有配偶,甚至连一个绯闻对象也没有。不过也没什么人奇怪,毕竟苏弦雅今年才刚刚三十岁,在这个晚婚当道的时代也不是什么异数,甚至她选择不婚也没人会觉得奇怪。男人,可不是她的必需品。

  「刘经理,给我查一下,技术部是不是有个叫方知白的人,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苏弦雅来到办公室后道。

  刘经理见苏弦雅,连忙站起来,躬身道:「苏董,您怎么亲自来了,让林秘书通知我一声就好了。您说方知白是吧,正好他今天上我这来销假,这就是方知白。」说着,刘经理向她身旁一指。

  苏弦雅看了一眼方知白,冷冰冰地问道:「你就是方知白?」

  「是的,苏董。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方知白连忙回答道。

  「跟我来趟办公室。」说完,苏弦雅转身就走,方知白不明就里,连忙跟了上去。

  苏弦雅的办公室在顶层十八楼,而十七楼则是董事长专属的健身房。理论上来说,顶层不管发生了什么,下面的人都无法很快得知。

  方知白只是技术部的一个小组长,工资虽然不菲,但是却没资格来顶层,所以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来到这栋大厦的顶层。

  这顶层设计装潢简约而不简单,没有金银这种俗气的装饰,更多的是一种典雅的感觉,虽无一眼望之就觉得出奇的地方,但是每一处都透露着不简单。

  「苏董,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方知白有些忐忑地问道,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担心?

  苏弦雅头也不回的道:「别废话,跟着我。」

  说着,他们也走到门前,一推两扇欧式风格的大门,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是一个此刻背对着他们的老板椅,这椅子比起一般老板椅要大得多,方知白目测,若是苏弦雅坐上去,他从背面是绝对看不到的。而地上则铺满了一层既厚且软的绒毛地毯,方知白踩在上面,都觉得身体轻了几两。

  「苏董,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方知白耐不住好奇,继续发问道。

  「找你的不是她,而是我。」这时候,老板椅转了过来,露出了一张方知白有些熟悉的美丽面庞。

  「是你?」方知白惊讶道。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纵犬伤人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微微一笑道:「没错,就是我,记住了,我的名字叫言初雪。相信我,这个名字一定会成为你一生的噩梦。」

  「怎么,你要让苏董开除我吗?开除又如何,我大不了再找个工作罢了。」

  方知白毫不在意地说道。他技术过硬,换个工作,即便工资会少不少,但也不至于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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