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萬聖節梗，殭屍煉X狼炭

*設定不嚴謹

*文中道士純屬路人

胡蝶姊妹所猜測過另一個最壞的情況，便是那名道士不甘願就這麼讓杏壽郎順利妖化。

「呼......哈......」

炭治郎大口喘著氣，四肢都在微微發著顫，眼看著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少年的毛髮一滴一滴往下落，杏壽郎覺得那些傷好像是劃在自己的心臟上一樣。

「快逃......炭治郎......快......」

「我不能丟下煉獄先生！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煉獄先生的！」

說著的同時，杏壽郎又一次撲了上來，雖然炭治郎躲過了那咬向手臂的獠牙，卻沒能躲過另外一爪，包裹在指尖的妖氣又一次撕開了他胸膛厚厚的毛皮，血液噴湧而出，濺在杏壽郎的臉和符紙上。

「炭治郎......快走......」杏壽郎能感覺到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他現在就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別管我了......拜託你......」

「這可不行阿！怎麼能說出跟主人意願相違的話呢？」

道士笑盈盈地又動了下手指，控制著杏壽郎又往前了一步。

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不肯後退的炭治郎，杏壽郎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仍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他的心臟已經不會跳了、血液也不會流動，他悲傷、他憤怒、他痛苦，但他已不像生前那樣會鼻頭發酸、會胸口發悶，他就像是被關進了透明的玻璃盒子裡，什麼都看得見，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可是，炭治郎肯定很痛吧？要是知道會變成這樣，他還不如在死去後就那麼長眠，究竟為什麼要讓他醒過來？

--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最珍視的人？

自母親逝世後再也沒掉過淚的他，就算想要哭出來，眼眶卻早已乾涸。

「炭治郎......求你......」

--不要不要不要！！唯獨這個少年、唯獨炭治郎......

當他在一次不受控的舉起雙手時，一道冰涼的水氣從草叢中竄出，化作繩索將他的雙腳給牢牢綑住絆倒在地。

「煉獄你個大白癡！就跟你說過不要隨便和人類交易！」

「哥哥，別說那些了，先帶走炭治郎比較重要。」

兩個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青灰色的霞霧一下壟罩了小半個山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已經開始迷糊的炭治郎身子搖晃了一下，從碰觸到他的涼意猜到了是誰。

「有一郎、無一郎......？」

「是我們，錆兔先生在趕來的路上了。」

無一郎想要拉走炭治郎，但對方卻是搖了搖頭，一步也不肯挪走。

「不會有問題的，忍小姐也會來。」

「不，煉獄先生、是我的主人，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能丟下他......」

炭治郎低語著，仍然無意識地朝著煉獄的方向伸出了手，一邊的無一郎和有一朗死瞪著那名道士，完全掩藏不住殺意，可是現在炭治郎還在這裡，而且還受了重傷，貿然動手很可能會波及到他。

「哇阿！這可真是令人感動，所以，你就不要掙扎了，和你的主人一起升天吧！等我搶奪了煉獄的身體，會好好超渡你們的喔。」

「你這傢伙......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嗎？！」

有一郎怒吼著撲了上去，那道士又拿出了幾張符咒，口中叨唸，那符咒在他周圍飄成一圈，有一郎一撞上去頓時電光閃爍。

「呃阿阿阿阿！！」

「哥哥？！」

「已經能實體化的怨靈......那可真是太好了，把他們全吃了，完全妖化絕對......不、不只是妖化，甚至說不定能一口氣成為鬼王......！」

「你這......噁心的混帳......」

有一郎掙扎著撐起身子，他已經幾百年沒嘗到痛覺了，可真是讓人火大，偏偏他也好、煉獄也好，都剛好被這傢伙克制，要想殺了他，不是他們這種半途化妖的小傢伙能做到，必須要是那些真正的、從出生起便擁有強大力量的......

「來吧！煉獄，就先從他開始好了，你最喜歡的小狼崽放最後一個吧！好吃的東西總是要最後享受嘛。」

「咕......嗷阿阿阿阿！」

--不行、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

「炭治郎！」

渾身是傷的炭治郎，竟然直接完全獸化，掙脫了無一郎的手，主動向前撲去，撞開了有一郎的身子，眼看著那血盆大口就要咬住他脆弱的脖頸。

--最後竟然給煉獄先生留下這麼糟糕的回憶，自己、實在是太不合格了阿......

劈啪！

沒有等來預料中的疼痛，炭治郎抬起頭眨了眨眼，那淺黃色的符紙，裂開了。

「炭......治......郎......」

熱熱的、透明的液體滴在他的臉上，讓他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那水珠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滑過他的眼角，從毛髮的縫隙間滾落。

然後啪噠！一聲，掉在地上碎開。

「搞什麼？為什麼停下了？都已經這種時候還想要掙扎嗎？！」那名道士只看到煉獄的動作停止，並沒有發現符咒的異常，手指又連連掐訣，他看著煉獄又一次抬起手臂才滿意的叨念著，「別想有其他舉動，有這秘傳的鬼道之術，不論是什麼妖怪......」

「唔咕......」

「恩？」

「吼嗷嗷嗷！！」

「什......！」

看見那伸長了一倍有餘的獠牙向自己撲來，道士也被嚇得驚慌失措，跌倒的他勉強躲過了第一擊，然後連滾帶爬的試圖躲過那赤紅色的利爪，他一面逃跑著一面把身上的符咒慌亂的丟出去，但那些符咒全都在貼上對方身子之前被焚燒殆盡。

「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肯定、肯定有更厲害的法術......」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道士身上已經沒有可以用的東西了，法器也好符咒也好，全都被那可怕的嚎叫聲給彈開了，最後，他的懷裡掉出了一本書，他連忙緊抓住那本書，慌亂地翻著破舊的紙張，就連煉獄的獠牙已經從背後靠近了都沒發覺。

「這不是黃泉前陣子失蹤的那本書嗎？竟然落到人間了？」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那道士沒能反應過來，手裡的書籍已被抽走。

「還給我！！那是我的！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永生的機會......！」

「什麼永生阿......你都看見了些什麼鬼內容。」臉上有著疤痕的少年一面說著，手裡的三叉戟一轉，順勢把撲上來的煉獄直接釘在了地上，「這不過就是一本妖書而已，如果你照著本來的路好好修行，死後說不定還能進入天堂......可惜了，心智太過脆弱。」

「什、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重要，是吧？真菰。」他一面說著，一面把書交給了身後一個有著雪白羽翼的女孩子，「可惜我還不能殺了他，不然會給義勇添麻煩的。」

「恩，畢竟我們不是生於人間，不能干涉呢。」那個女孩子笑了笑，伸手輕撫上炭治郎的背脊，在一陣白光下，他的傷口完好如初，「不過錆兔，你大可以讓煉獄直接吃了那傢伙阿！他的名字一直在生死簿上出現又消失，義勇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乾脆讓他在這裡完全妖化不就好了。」

「不行，作為一個男人，不能放任失去理智的同伴做決定，反正那傢伙也快死了，死了再給煉獄吃也不遲。」

錆兔手一甩，一股水流直接衝上去封住了那個嘎嘎叫的道士，順便把他給捆了起來，不過他可不是亂講話，這傢伙被妖書給吸食了太多力量，是真的活不過今天了。

「咕......嗚......炭......」

「煉獄？醒了嗎？抱歉這麼粗暴。」

那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錆兔見他四肢確實都是放鬆的，就拔起了自己的三叉戟退開，讓已經變回人形的炭治郎靠上來。

「炭治郎......對不起......」

杏壽郎低聲說著，指尖顫動了一下，炭治郎搖了搖頭，牽起那雙大手放在子己的臉頰上，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滾落，然後碰到了那冰冷的指尖，分了一絲絲熱度給對方。

「煉獄先生、煉獄先生......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我太天真了，我身為妖怪、明明就很清楚食人是不可避免的......」

炭治郎看著對方臉上淺淺的笑容，還有臉頰傳來的輕微力道，他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希望他能笑一笑，可是不論他怎麼嘗試，嘴角仍舊不停顫抖，始終藏不住那低泣。

「......」

「煉獄、先生......嗚......」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竈門君，非常抱歉現在打擾你。」

輕飄飄的聲音自天上降落，身材嬌小的女性自還未降落的掃帚上跳下來，炭治郎眨了一下迷濛的雙眼，將視線戀戀不捨的從杏壽郎身上稍微挪開了一下，那是胡蝶姊妹中的妹妹，胡蝶忍。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忍從懷裡拿出一顆火紅的晶石，放在了炭治郎的手裡，「這個，可能可以讓煉獄活下來。」

「......！」

「聽清楚，是『可能』，我不能確定效果，也不能保證要花多少時間。」她握緊了炭治郎的手，她本想等再穩定一點才告訴他們，不過沒有時間了，「可能一兩年，也可能十年，甚至上百、上千年都有可能。」

「上千年......」

「沒錯，這期間他跟死了沒有差別，也可能千百年後他就這麼死了，如果這樣你也願意的話，就破開煉獄的心臟，把這個放進去。」

「......煉獄先生。」炭治郎看向杏壽郎，那對他很喜歡的、宛如太陽般的眼瞳，也在逐漸失去光彩，「對不起，煉獄先生，這是我最後一次替你做決定。」

炭治郎輕吻了一下手中的晶石，然後深吸一口氣，直接用爪子深深劃開了杏壽郎的胸口，那不再跳動的心臟中早已乾涸，他眨了一下眼，一滴眼淚滴下，連同那簇火苗一同落進那空盪盪的殼。

在晶石放入的瞬間，他看著那雙眼裡的情緒從抗拒到驚愕，然後到無奈，不過最後的是，一如過去在世時那般的溫柔。

--等我回來。

「恩，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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