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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黑] 26字母短打

[db:作者] 2025-07-19 02:21 5hhhhh 6640 ℃

Apoptosis(細胞凋亡)

「啊啊、」太宰雙手交叉撫胸,閉著眼如詩人吟唱,「自殺就該像細胞凋亡一樣。」

精心規劃、按部就班、環環相扣、船過水無痕,不給週遭任何人添麻煩。

多理想。不愧是花費數十億年雕琢出的成品。

「你只是肚子餓了,」中原翻個白眼,「不需要凋亡。」

「那是……」太宰低頭google。

「自噬吧。」中原把自己的手機擱到他面前。

「這……」聰明如太宰,看字面就有不祥的預感。

隨著短刀插入木頭桌面的悶響,中原咧嘴,低沉地吐出五個字。

「自割腿肉啊。」

「……我選擇死亡!!」

Bandage(繃帶)

「呼……呼嗯……嗯——」中原給太宰搞得眼眶含淚,渾身泛著玫瑰似粉紅色澤,襯著勻勻一層水光,多汁可口得讓太宰恨不得立刻一口吞下。

他仰頭挺腰,含著太宰手指的穴口一抽一抽地索求,聲音帶上些破碎哽咽,「夠了、太宰夠了……快給我……」

太宰聽他在耳邊這般膩聲求歡,哪裡忍得住,三隻手指抽出,便想……

…………

……

「……太宰,」中原的聲音像放了半小時的泡麵,冷靜得簡直能直接去開幹部會議、

「你下次不先把繃帶拆好就別上老子的床。」

馬的。

Camouflage(保護色)

「聽說你第一天上學就跟老師起衝突了?」太宰在門口像哄誘小狗般張開手迎接他。

中原臉臭得很,啐了聲,「憑什麼你不用上高中!」

「憑我考過了高等學校畢業程度認定試驗、」太宰微笑,「還錄取了京大文學部。」

好氣哪!偏偏又無話可說!中原扁著嘴瞪他,好一會兒才再開口,「……他說我染頭髮違反校規。我才沒有染!」

太宰眉頭一抬,露出原來如此的苦笑,忍不住問,半是感歎,「怎麼會把你做成橘紅的髮呢……」

「保護色吧。」中原悶悶回道。

聞言,太宰看看在風裡飛揚的橘紅捲髮,再看進他那雙乾淨的藍眼,表情很微妙。

「……是想把你藏在一堆草莓箭毒蛙裡面嗎?」

明明就是警戒色。

 

Dopamine(多巴胺)

太宰突然摟住中原,一通亂蹭,「中也~中也呀~」

「喔喂死太宰!」與其說害羞,中原更接近困惑,「幹嘛幹嘛?喝醉嘍?」

「中也是可卡因嗎?」埋首頸窩,太宰鼻頭磨著他溫熱的肌膚,深深吸了口氣。

嗯、雪松跟大馬士革玫瑰,還有一絲白麝香。

「胡說什麼!」中原覺得癢,皺眉推他的頭,「我們從來不碰藥的買賣!」

情不自禁般親吻著,「總讓我大量分泌多巴胺。」

「多巴胺?」

「掌管快樂、」太宰抬起頭,抓住中原下巴與自己相對,幾乎唇貼著唇,「衝動、慾望、渴求……跟愛情。」

「太宰……你、真的……」紅潮漫上中原雙頰,心撲通撲通跳。

太宰與他對視,眼神深邃,見中原窘迫地抿唇,陡然笑瞇了眼。

「當然是騙你的。」

「……——混帳繃帶!!」

在閃躲暴雨般雷霆萬鈞的拳頭中時不時被揍到幾拳的太宰,痛並快樂著。

 

Eclipse(月蝕)

最後一個敵人倒地,中原背著剛進入蝕甚的暗紅滿月,抹去頰邊濺上的鮮血。

「今天是藍血月呢。」太宰說著,彈指解開雙腕上的手銬。

中原眉頭微抬,轉頭望去,「……不藍啊。」

「藍月是本月第二次滿月的意思。」太宰不意外。

「喔。」中原應了聲,一屁股坐下,仍仰頭看著紅月,「真美。」

「……」稍稍睜大眼,太宰的視線在中原背影與滿月間徘徊,琢磨他這是不是《今夜月色真美》的變格,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乾,「……你在什麼時候會覺得月色很美?」

問這什麼蠢話呢?難不成自己還期望他回答「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嗎?

「每天都覺得啊。」中原乾淨的聲音完美示範什麼叫莫名其妙與斬釘截鐵的融合。

果然。

 

Fig(無花果)

中原最喜歡的下酒菜之一,是在烤過的法國麵包切片塗上山羊乳酪和無花果醬,冬天配著香料熱紅酒更溫暖。

「要嗎?」他兩指拎著一片,往太宰那兒遞了遞。

日本酒與和食派的太宰斜眼一瞥,嘴半抿半撇,不置可否。

中原似乎在休假模式裡心情特好,嘟著嘴,圓亮藍眼看起來無辜得很,收回手啃了一口,嚼嚼嚼,再更伸長手,把剩下一半直遞到太宰嘴邊,「真的很好吃呀。」

「……」

「不要嗎?」

然後在唱著《Last Christmas》的背景音樂中,太宰張口接受餵食,順帶輕咬了下他手指。

有夠沒節操。

 

Garment(衣服)

太宰經過港口黑幫舊宿舍後門,看見芥川走出來,將手上東西交給門外的妹妹銀。

嗯?他眼一瞇,走了過去,「那是什麼?」

「太宰先生!」芥川挺直腰桿,「在整理舊物……中也先生說都幫他丟掉。」

果然是中也的舊衣服。太宰靠近銀,從那堆東西中間抽出熟悉的白汗衫、粉背心、跟黑色連帽外套。

「既然要丟就給我吧。」

「欸?」芥川一愣,視線越過太宰,欲言又止。

「啊等等、」太宰毫不為意,我行我素地又轉向銀,「還有褲……」

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他。

「太、宰。」中原中也在你後面,他非常火,「你知道你這樣就是個單純的變態嗎?」

他知道啊。他還引以為傲呢。

 

Hypocrite(偽君子)

「客人、還好嗎?」敲了敲門,殷勤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打開門,太宰正裝的上半身從門縫露出,接過水杯,溫柔一笑,「她好多了,但還沒完全平靜下來,請暫時別讓任何人來打擾她。」

門關上落鎖,太宰低頭,再度動起腰,一下下頂入中原深處,低調的水聲迴盪狹小的更衣室,混著太宰的低喘跟中原壓抑的悶哼,被撞得一晃一晃的小腿打在沙發扶手上,嘎吱作響。

「去你的過呼吸……」堆在腰間、層層疊疊的大紅絲裙遮住小半視線,中原在對面鏡子裡看見自己光裸大腿上被扯落一邊的吊帶襪,還有掛在腳踝的蕾絲內褲。

太宰看著他酡紅的臉、自己指間腫脹艷紅的乳尖、與壓著紅裙隨自己抽送搖晃吐水的肉莖,不禁興奮得脹大一圈,硬上幾分,加了力,整個挺進他體內,勾出他半聲失控的尖叫,再連著小舌一併吞入口中。

「你是喘得很厲害啊。」他輕笑,抓住中原的性器搓揉,捋著柱身壓向鈴口,想讓他再高潮一次。

「嗯——不、不要、會去……」中原瞇著眼搖頭,連連扭腰,卻逃不開他的手與逐漸堆疊的快樂,悶哼著,「混帳王八蛋、你騙我……」

「沒騙你,真的是來偵查的。女裝也是真需要。」親吻他耳朵,太宰爽得嘆息,抽緊了後臀肌肉,重重撞擊那塊要融化他的軟肉,「對、再多扭扭,我的中也……」

「那你現在在幹嘛、啊嗯、」不行、要去了……

連連頂弄中原裡面的敏感處,太宰加速手裡動作,「在幹你呀寶貝。」

「嗯、嗯啊、嗯——」腰抖得像要散架,中原皺起臉,射出第二波頂峰。

他軟癱著喘氣,茫然失神,望向上方太宰全身衣冠楚楚、一絲不苟,只拉開了長褲的拉鍊,與自己緊緊相連,噙著溫柔的笑,說「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深紅的眼卻野得他下腹一抽,這男人拉高了自己的大腿,印下一吻,又挺動起來……

中原喃喃呻吟。

「偽君子。」

 

Intimidation(恐嚇)

港口黑幫特愛挖人心臟的前任大幹部與抓起狂來連自己都殺的現任大幹部,碰面十次有八次都在吵架。

一開始總是品味有些詭異的相互貶低。

「嗯?我好像聽到中也的聲音,等等啊,我找一下解剖顯微鏡。」

「老子沒那麼小!你是腦損傷了才視覺認知有問題吧該找的是神經內科醫生!」

然後通常會變成小學生層次的互罵。

「脾氣那麼暴躁是缺鈣嗎?多喝牛奶、喔我忘了你喝超多的結果還是一樣矮。」

「你個性這麼差才是缺德吧這可是絕症無藥可補。」

「(漆)黑(的小)人。」「不要省略得這麼歧視!人渣!」「渣也比你大塊。」「大型垃圾。」「塑膠微粒。」「縮毛繃帶。」「紅毛猩猩。」

最終朝恐嚇的方向前進……

「你再說我就要、」

「要怎樣?」太宰將臉壓到他面前。

「我就要跟首領申請外調出差!」

「……好吧我不說了。」

不知道可怕在哪裡。還抱緊處理。

 

Juvenile(少年)

「喂?社長?」太宰摟著坐在自己腿上的中原,接起電話,沒讓臉上被打斷的不耐煩顯露到聲音裡,「有什麼事嗎?」

「太宰君,我被他們起鬨請客,就順勢在街口這家居酒屋吃了,要過來嗎?」

「啊——多謝您掛念,不過這次就PASS了,今天中也生日。」吃什麼都比不上吃他。

「喔這樣啊,那替我跟他說聲……」福澤遲疑了下,「嗯?他這樣算是幾歲?」

福澤是知道內情的,太宰被這樣一問,也愣了愣,含糊幾句切掉電話,忍不住想,中原出生的時候是七歲,那現在二十二歲,就等於……再進一步想想自己幾歲對他出手的……

「太宰?」有人不甘寂寞求關注了。

太宰低下頭,對上中原略帶迷濛的海藍眼睛,眨眼、再眨眼,怎麼看都看成他十五歲的少年模樣,最糟糕的是自己居然還覺得鮮嫩誘人、食欲更盛,罪惡感何止一丁點,胃都有點疼了。

他閉眼嘆氣,將額頭抵上中原的。

福澤社長,我還真有點恨你。

 

Knockdown(敲落)

「中也、你猜猜,」太宰兩肘撐在桌上,手捧雙頰看中原在客廳地板上收拾行李,「把一個重要的基因打從開始整個剔除、跟半途再把它用《敲落》降低劑量,哪種會比較嚴重?」

「哈?」中原茫然回首,但也習慣了太宰沒事顯擺知識量,便憑直覺隨口答道,「整個剔除吧。」

太宰噘起嘴搖搖頭,「嗯嗯~半途調降更嚴重的情況是很常見的,因為無法適應。」

「喔……」除此之外中原真不知還能發出什麼有意義的音節。

「所以啊、你想折磨我的話,只丟下我一下下會比離開一輩子更有用的。」

「…………」

「我在教你怎麼對付我呢,你瞧,我有多喜歡你。」

「……太宰,我只是要去鳥取五天。」是在演哪齣。

分離焦慮莫名發作的太宰狗狗不答話,悶悶趴倒桌上,著實逗樂了中原。

 

Luminescence(冷光)

每次在一旁看著中原發動異能時,身上那薄薄一層、如篝火似的橘紅光芒,太宰總是想像著,那火光的溫度,是不是跟中原的體溫一樣,能不能灼傷自己。

他討厭疼痛,嚮往死亡,但對中原身上的光芒,似乎抱持著完全相反的情感……想被那充滿生命力的火焰灼傷看看,會有多痛。

他問過中原,「你那個光,會熱嗎?」

「不會呀。」中原歪過頭,戳戳他手背,「你不也有白光,不會熱吧?」

包裹指尖的橘光,在接觸到白光的瞬間,消失了。

只剩太宰泛著白光的冷涼手背,感覺到一點中原的溫度。

無數個夜晚,他盯著中原身上美麗耀眼的光芒,明白那是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或許這就是為何他如此執著想將中原其他所有一切全部占為己有的原因。

 

Momentum(動量)

「中也喜不喜歡我?」太宰一臉受冒犯,憤然道,「他當然喜歡我!」

「你憑什麼這樣說……」國木田斜眼瞧他,擺明了無法苟同。

「憑他從來沒用異能對付我過。」

「那是、」

「就算我有《人間失格》,中也的異能也有的是方法幹掉我。」明明在說自己會被幹掉,卻驕傲地仰起下巴,太宰轉向中原尋求認同,「對吧中也?」

「呃……嗯……」

中原說了什麼不重要,只要有發出聲音就當作是承認了,太宰繼續發表論述,「你要知道在遠小於光速的狀況下,動量等於物體的質量乘以速度,所以中也只要遠遠把所有東西的重力幾十倍地指向我,那些東西擊中我的瞬間,消失的只有加速度,之前累積的所有動量還是不會變的。」

國木田面色古怪,但也不能否認他說的有道理。

「所以啊!就憑我至今都沒被轟成蜂窩也沒被砸爛過,我可以斬釘截鐵地告訴你!中也喜歡我!甚至可以說,他超級喜歡我!他愛死——」

「閉嘴啦!!」

一個水晶菸灰缸砸中太宰的臉,中原跳起來怒吼,臉紅得要滴血,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老子不講話當我是死人啊!你不要臉我還要好不好!!」

但是沒有否認呢。

 

Nonstop(直達車)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太宰不是真的想死,連織田都以為他只是需要一個活著的理由。

或許吧。他可以因為對港口黑幫感興趣就突然不想死了,也會說交到朋友之後世界不再無趣,好像他找到活下去的意義了。

但中原——最不把太宰說的想死想死當一回事的人——打從他們相遇當天就知道這個人真的不想活。

「會那樣笑的人……」他曾經這樣自言自語,在那個夜晚。

不止一個人發現太宰心中沒有道德的線,無法理解他人的感受。不是缺乏想像力,就是單純地、無法理解。

——差一步反社會。這是廣津與他共事一年後的評語。

差一步是差在哪裡?中原想過,後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差在太宰在乎,可能不是太多,但至少他在乎,自己的無法理解。

所以他不想活。

直到現在,太宰仍在那條纖細的線上徘徊,維持著危險的平衡。

面對這樣的人朝自己伸出的手,任何有理智的人都該拒絕、閃避、逃開。

在太宰抱住自己的那個夜晚,中原曾經自言自語。

「會那樣笑的人……我……」

一定也是瘋了。

所以,才會毫不遲疑握住那隻手。

即使那是前往地獄的直達車。

 

Obesity(肥胖)

中原從小就很能吃,雖然他堅稱自己吃不胖,但加入港口黑幫沒幾個月,尾崎就發現他肉眼可見地圓了起來。

「就說你這樣吃不行呀!一定是胖了!」

「沒有!」中原不服嚷嚷,「我沒有!」

「那你給我上秤量量!」

「秤就秤誰怕誰!」

體重計顯示的數字還真沒增加,零點一公斤都沒多。

「……」尾崎低頭盯著那數字沉思,過了一會兒,偏頭喊人,「給我把太宰君叫來。」

「叫他來幹嘛?!」中原大驚。

尾崎挑起眼,視線比美杜莎還銳利可怕,「你自己清楚。」

「…………」

從此港口黑幫就像秤貓一樣給中原量體重——先量了太宰的體重,再讓太宰抱著中原量一遍。

連事成前中原那一通掙扎折騰都跟貓沒兩樣。

 

Pumps(高跟鞋)

中原低低嘖了一聲。

「好了啦,」太宰嘆氣,在他跟前蹲下,抬頭對上他的眼,「我幫你穿啦。」

「才不——」

忽略中原的拒絕,太宰直接捧起他光裸的腳,接過那一直穿不好的深紅高跟鞋,將鞋底擺正了,再讓他踩在自己大腿上,慢慢整理好散亂的緞面長綁帶,順著他腳面的弧度纏上纖細腳踝,恰恰在漂亮的踝骨上方打好蝴蝶結。

艷麗的紅色襯著白得生光的裸足,細細的高跟撐出腳尖到小腿優雅的曲線,太宰忍不住舉起他的腳,在足背落下一個吻。

「你!……」

中原吃驚,急忙要縮腳,太宰卻抓穩了不肯放,抬眼含笑,「真好看。」

紅著臉瞪他,中原忿忿放下撩在大腿上的大片裙擺,「放手!該走了!」

腳從太宰手中落地,站起來便是一個踉蹌,太宰伸手欲扶,馬上被趕狗似地嫌棄。

「去去去、別碰我!」中原連連揮手,「不減輕重力腳很痛啊!」

「你是我的〝女伴〞,」太宰低頭,隔著親暱的距離柔聲問,「能不碰你嗎?」

「唔……」

「忍耐一下、」環著中原的後腰摟近自己,太宰將他的手擺進臂彎,「趁現在練習靠我支撐吧。」

中原又嘖了一聲,「為什麼是我扮女裝……」

「老天。」太宰忍俊不住,笑著抱住中原的頭,把唇壓入他額際髮鬢偷香,「親愛的,咱們都不穿鞋,你的頭頂就到我下巴——」

「閉嘴!閉嘴啦!」中原暴怒著用拳頭消音他後邊的話。

——那換我腳踩三吋高跟,能掩人耳目嗎?

 

Quarantine(隔離)

咚地一聲,那是指骨重擊血肉的聲音。

中原縮緊的瞳孔微動,轉下,脫口而出的「擋住了嗎……」還沒說完,大衣已被太宰抓住反扭,纏住了右手。

太宰手肘高舉砸下之際,連眨眼的時間也沒有,卻瞬間沒了笑容。

嘶!短刀俐落割開大衣,順勢劃向太宰頸項的速度半點不減,他硬生生後仰,險險躲過銀光,但再躲不過中原扣上後肩的鐵爪,刺痛竄入腦門,中原反扭過他右手,單腳踩上背心,反手朝他大腿就是一槍。

「別亂動,我不想把你釘在地上。」中原半跪在他背上,沉聲警告。

輕輕抽氣,太宰疼得流汗,仍偏頭看向他,扯出唇角扭曲的笑,「中也……你捨得殺我嗎?」

「捨不得。」中原答得很快,聲音裡卻沒半點痛苦或掙扎,左手固定住太宰的肩關節,右手抓住他手腕,漠然眨眼……

「但斷你一隻手或一隻腳還是捨得的。」

——幾個街口之外,森首領面對尾崎的詢問,看著眼前混戰淺笑,「當年我能用織田君趕他走,現在我就能用中也君隔離他。」

 

Resemblance(相似)

太宰看著自己雙腕上的銀色手銬,眨眼,「這啥?」

「手銬啊。」跨跪在他腰間的中原理所當然地歪頭,伸手抓住那幾隻偷偷動作的指頭,「別白費工夫了,我還不知道你嘛,把鑰匙孔焊死了。」

「中也……」睜大深紅的眼,太宰愣愣望他。

「我要把你豢養在這兒一輩子,」中原背著頂燈趴近,眼裡無光,襯著頰邊肌肉牽起的僵硬笑容,透出幾絲瘋狂,貼著太宰耳朵輕聲說,「再沒有哪個女人能接近你。」

「……」太宰呆了半晌,喉間發出幾聲怪響,「……太棒了。」

中原僵住,「哈?」

「病嬌超棒的。」太宰邊說邊歪頭親吻中原面頰。

「……」幹,他是說真的,都勃起了。中原感覺到屁股下太宰梆硬滾燙的亢奮,無力倒在他身上。

「中也?」

「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之後你更變態了嗎?」所以梶井才建議震撼療法……中原用力捏他臉頰,「我還以為這樣你會清醒一點!」

太宰笑了,「談起戀愛更變態不是很正常嗎?」

「哪裡正常!」

「你看、」解著中原的襯衫扣子,太宰一下下吻他,「《戀》這個字呢,就是《變》的上半部加《態》的下半部,相似也是剛好而已。」

中原被親得發暈,迷迷糊糊地想、

狡辯。

 

Sanctuary(庇護所)

中原酒品之差眾所皆知,往往兩杯威士忌下肚,他就開始打電話給太宰,然後對著從沒接通過的電話飆罵。

再兩杯下肚,他差不多就要斷片了。

頭一轉手一抬,正要大鬧的當頭,通常會看見太宰推開酒吧的門走進來,彷彿精心計算過時間似地。

「過來、中也。」他張開雙臂,「回家了。」

中原總是傻望他幾秒,再一頭栽進懷裡,摟緊了人,安心睡著前,揚起唇角含糊喚他,「太宰。」

廣津有次問他:「不接電話只接他,中也先生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太宰低頭看看懷中的睡臉,腦海浮現過往無數次在周遭遠離恐懼的眼神中、不以為意衝到自己面前大罵的中原。

他微笑、

「中也是我的庇護所。」

 

Tutorial(個別指導)

「我明天晚上不回家,」中原換了起居服,走出臥室,「你別來找我。」

「哦?你要去做什麼?」太宰靠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

「有工作。」他摸了摸左肩上捲捲的髮尾。

「……中也、你視線不能這樣晃。」太宰單手架著側臉,中指滑過下顎,像嚴厲的家庭教師一樣,瞇起眼挑剔,「也要注意你無意識的小動作,不要摸頭髮。來、重新說一次。」

「我明晚有工作。」

「太僵硬了,視線不晃也不是像木偶一樣,自然一點。再來」

「有工作。」

「肩膀放鬆——你手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插口袋吧。再試一次。」

「……我要工作。」

「嗯。」認同地點點頭,太宰伸手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圈住後腰,臉對著臉,「所以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中原癟嘴,「……芥川約我,說有事想問、」

「不行!」

接下來他們吵完三百回合再從沙發打架打到床上,以中原險勝作結。

 

Ultimatum(最後通牒)

「從了我吧。」太宰將矮自己一個頭的黑幫幹部圈在雙臂與牆壁之間。

中原微低著頭,吊起藍眼斜睨他,沉默片刻,噗地笑出來,「好爛的台詞。」

他一笑,太宰也繃不住了,笑得彎腰,將臉抵在他左肩上,又笑了一陣子,才慢慢歇下。

短暫靜默後,他開口,幾乎整張臉都藏在中原肩膀與自己的黑髮之間,看不清表情,「中也、你再不喜歡我,我就真的要放棄了。」

「……你就不喜歡我了?」

「我還是會一直喜歡你,但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中原聽了,又老半天不說話,看看天花板、前方的水泥牆、再看看右邊窗外灑落的天光,轉頭在太宰唯一露出來的嘴上啾了下。

「這台詞好多了。」

 

Vapor(水蒸氣)

「哈——」

嘴裡呼出的熱氣,剛碰到嚴冬中冰點下的車窗,立刻鑲上一層白濛濛的水霧。中原半發著呆,用食指在上面塗鴉,一橫一撇一捺一點,太—宰—傻—子……

另一隻包著繃帶的指頭從頭側伸過來,刷刷刷地,中—也—凸—肚—臍。

「嘖!」中原瞪眼,往旁邊又哈口氣,手指飛快,死—鯖—魚——

他才寫到一半,太宰已經落筆,沒—腦—蛞——

啪噠!中原氣得兩掌並用,把字全部抹掉,再回頭揪住太宰衣領,「想打架是嗎?!」

「你先開始的啊!」

就這麼亂糟糟地扭打成一團,讓前頭開車跟指路的部下們頭疼得很。

…………

……

中原獨坐車內,側頭看著小雨中逐漸籠上車窗的白霧,想起從前他倆坐車無聊的往事,不知怎地,胸口有些悶。

「太宰傻……」

又是自言自語到一半,突然,有人在窗外用手指劃開水汽,中—也—凸……

他從筆畫間對上太宰眼裡的笑意,撲通、

心多跳了一拍。

Wording(措辭)

發現太宰用老方法傳來的訊息後,中原來到他指定的地點,沒等半分鐘,一輛私家車疾駛而來,在身邊短暫停下,門打開便將他扯上車。

猛烈的再加速中,中原勉強穩住身子,皺眉與太宰對視,「這是幹嘛?」

「杜斯妥也夫斯基跟我宣戰了。」太宰仍是一貫懶散的模樣,但中原能從他臉上微小的異樣看出些許凝重,「我要是他,就會挑你下手。」

「……他跟你們偵探社開戰,關我什麼事?」中原無法理解這邏輯。

用鼻子嘆口氣,太宰牽起一絲微妙的苦笑,「聽清楚,我沒有說他跟〝偵探社〞宣戰,是跟〝我〞。」

中原一呆,眨眼,海藍眼珠從太宰臉上滑到後方車窗、再移到前座椅背、最後停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上,臉頰慢慢有些發熱。

好吧,他大概聽懂了。

Xerophyte(旱生植物)

某天,太宰的桌上出現了一盆多肉植物。

不高的植株,圓滾滾的毛茸葉片上有三個小紅尖角,像小貓的肉掌擦了指甲油。

這麼可愛的東西,實在跟太宰不搭,面對同僚不留情面的疑問,他只是聳聳肩,「經過園藝店看到,喜歡就買了。」

喜歡?連養活自己都嫌麻煩的傢伙,怎麼會喜歡養別的生物?

「你不覺得它張牙舞爪的模樣也太可愛了嗎?跟其他同類比起來還特別好養,而且,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子貓之爪》,是小貓爪子呢……」

啊啊啊、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睹物思誰了。

聽說後來港口黑幫的幹部辦公室裡,有人不甘示弱添了盆《福兔耳》——

「哼、最容易養死的兔耳就這款了。」

Yearning(渴望)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蘊熾盛;人生八苦,太宰在乎的只有三種,全都能扯上中原。

怨憎會與愛別離並存,藏在中間的,便是求不得。

人總想要得不到的事物,但更令人嚮往的,或許是好像碰著了、卻還是抓不住的東西。

「……你要走了嗎?」

中原披上大衣,拉平了背心,自顧自戴上黑帽,「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你,完事了就走不是正好?」

深紅眸子盯著他後背那幾綹鮮亮的橘髮,太宰面頰肌肉微動,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說的也是。」

中原沒再說話,頭也不回走出了門。

喀擦一聲,門關上的瞬間,內外兩張臉上的表情竟是那麼地相似——壓抑、掙扎、苦悶,巴不得撕開胸膛,去蜿出心底刮搔抓撓的癢。

沒人知道要到何時,他們才會發覺最渴望的東西早已在手裡了。

Zigzag(曲折)

遠遠傳來飛機墜海的聲響,火光閃現,太宰恍若未聞,吃力地坐起,往倒在腿上的中原俯下身。

鮮紅淅淅瀝瀝地落,混著對方的血浸透褲腿,慢慢在水泥地上擴開,他胸口起伏著,抓起中原受創的手臂,壓住傷口上方動脈止血,眼神有些發直,像是只看得到那張蒼白的臉。

「看什麼……看……」中原皺起眉,半闔著眼微聲嫌棄。

他表情緩和了些,「聽說、歷經險阻跟反對,才算是愛得刻骨銘心。」

「……誰跟你刻骨銘心了。」

「呵、」太宰輕笑,用手背蹭了蹭他面頰,「看來我們最大的險阻是你的嘴硬哪。」

「險阻、個屁……」

無力的粗口沒入太宰唇間,他輕淺地吻著,像蝴蝶親吻花蕊,這樣平淡的、不帶絲毫情慾的吻,卻比他所有眼神、肢體與話語更清晰地傾訴給了中原。

我們還不夠曲折嗎?

相遇、相厭、相處、吵架、互毆、搭檔、合力、分離、相忘、重逢、火拼、糾纏、出生入死……

他們在彼此口中嚐到血味。

「我們好像比羅密歐與茱麗葉幸運一點。」救護車鳴笛而來的漸強高頻音中,太宰稍稍抬起臉,垂眼笑看他。

中原幾乎撐不住眼皮了,兩隻指頭勉強攥住他襯衫衣角、

「好醜的茱麗葉。」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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