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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德】校園,2

[db:作者] 2025-07-19 02:21 5hhhhh 2950 ℃

「我加入了籃球隊。」

於是他開了口。

「這很好,加入籃球隊能充實校園生活,阿符多認識一下同班的同學吧,這樣在班裡相處起來也會比較好些。」德州頭也沒回,只是在一題做錯的題目上用鉛筆輕輕的圈了起來,之後他放下筆緩了緩開始有些發痛的手。「那麼現在特訓來得及嗎?」

符離覺得德州的回答有點煩人,他在床上轉了個身沒去看對方。

「兩星期前就加入了,特訓最近準備開始,所以之後會晚回來。」

「嗯,我明白了,回來的路上要小心些,天色晚了可別讓人擔心。」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嗯,我知道。這裡有兩題還要修改。」德州把筆放下,檢查完的答題紙放在桌面上,他輕聲的站了起來。「你休息完了過來看看,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直至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符離才回覆道。「哦...」

在走向浴室的過程,德州熟練地在黑暗中摸出了家用的藥箱,並從中取走了繃帶。

把深色的衣袖拉起,原本纏在前臂上的舊繃帶早已滲出了新鮮的血跡,德州快速地清理傷口,然後換上了新的繃帶。

這是前天那些人拿著美工刀造成的,像是大家都沒想到會出現流血畫面,在看到血跡的時候,他們明顯慌張了。德州安靜地看著他們虛張聲勢的說了幾句狠話後就離開,直至只留他一個在那做著止血措施。

美工刀自然是被德州丟掉了,但他也不打算向學校告發,一來是沒什麼人會相信他,二來他們都快要畢業了,就這樣留下負面的記錄並不好。

傷口的重新包紮自然是花費了不少時間,重新回到房間裡發現對方早已關了大燈躺在床上背向自己,時間已經晚了,德州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安靜的走向早已鋪好的地板床並躺下。

加入了籃球隊的符離很快成為了籃球隊裡的主力軍,在學校裡他依舊沒有跟別人說自己認識德州,但從多話的朋友聊天中,他聽到了不少傳言。

像是一些校園怪談事情,又像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八卦,高年級的學長追求校花結果失敗收場,又或是那可信度很低的自殺事件。

「我跟你說呀,有線人透露——」

「線人?」

「哦,跟你說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你記得我們有一個叫電腦社的社團嗎?」

「記得...聽說似乎因為只有一個人而面臨廢社危險。」符離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有這個人。

「算了吧,那個社只要那位學弟還在的話,就不可能會廢社。那傢伙的情報網很廣,只要錢跟他喜歡,你想要的學園情報都能調給你。」

「不對,我要跟你說的可不是那個電腦社,自殺末遂事件你聽過嗎,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沒有,畢竟這件事在我們學校也只有少數人才知曉,聽說當時的是一個女學生,挑天台那種鬼地方也真是難為她了,拜託,這裡才五樓而已,怎跳得死人呀。」

符離喝著能量特飲,他對這樣的事情內心存疑,但又想到校方有一條明文規定,就是非教職員不得進入天台,違規者記大過一個。

這些該不會太巧合了吧...?

在初次聽完後他就趁著電腦課時偷偷查了一下網路上的資料,結果發現這學校跟「自殺」一詞完全沒有相關,更別說是跳樓了。

至於那些校園怪談,無不也只是些經常聽見的,像是最近多出了的在美術室無故出現血跡的靈異事件,雖然在後來就被學生證明那只是顏料。又或是籃球場後總被上鎖的三個置物箱,聽說現在每天都在變換著位置。

「會被上鎖是因為有人在用吧?」符離對於自己隊友八卦的方向感到藐視。

但隊友卻一臉『嘖嘖你想得太天真了』的表情看向符離分析著自己的論點。「的確按你的說法,那應該有人在用,但是!」

「就連最早到籃球場的人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使用這些置物櫃的傢伙,要知道我們還真的派人秘密的調查過,結果派人提早過去守著也沒查到什麼。」

「我有時覺得你們真的很閒。」

「哈哈,這樣才會覺得自己年輕時有瘋過嘛。」只見隊友自豪的說道,符離也不知道要怎吐嘈對方那吃飽太閒沒事幹的行為。

「喂!你們休息夠了就過來練習了!」

聽到隊長拍手宣告休息時間結束,符離連忙把手上的飲料放好準備走過去。

「好~」

「這麼趕做什麼?」身邊的隊員連忙跟上,籃球隊的訓練通常都因人而異,或許是對於比賽的事十分重視,隊長跟指導老師經過討論後給每個人量身定制訓練計劃。

「今天晚上我有事就不留下了。」

想到那張放在背包裡的紙,符離的內心有些小竊喜,但只是撥了撥亂了的頭髮重新夾好。

「哦?約人了?是班裡哪一個女生呀。」

「才沒有,只是難得的想要早點回去而已。」

這又是一段漫長的尋物之旅。

德州花了許久的時間,才在舊教學樓的體育器材室裡頭找到自己丟失的背包。然而剛找到背包的他還沒走出體育器材室,便又被一群人堵了回去。

「德州,你難得過來這裡一趟,怎這麼急著回去?」帶頭的人是德州認識的,在那件自殺未遂的事件還沒發生前,即使自己並不承認,但對方卻一直稱呼自己為老大。

德州知道對方很狡猾,那些惡作劇有很多數都是出自這個人的手筆。

「你們把他捉起來。」對方指使那些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並關上門說道。「放心吧,這傢伙可不敢向老師打小報告。」

這一番話與其說是在說服身後的人有勇氣去動作,更像是對著德州說著。

你還敢反抗嗎?

當雙手被人架住,德州只能看著對方走了過來在自己面前把因為他們的動作而掉到地上的背包撿起,下一秒卻把裡頭的東西全都倒出來。

「!!」

「哇~不愧是高材生呀,你們看,這書裡都是手寫筆記。」伴隨著自己的書本被翻開,那用作複習用,再正常不過的筆記都被對方當成笑料。「你要扮演弱者到什麼時候?」

「...這正不是你們所想要的嗎?」

「天呀,你可別這麼說。」對方裝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你要知道你本可以不留在這個位置的。」

「但是你留下來了。」

然而對方並沒有從德州的眼中看到一絲後悔的神態,那清澈的神眼有著自己的意志,這讓對方的內心升起一股挫敗感。

「別再用那種討厭的眼神看著我!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突然的怒吼震懾了場內所有人,德州感到手上控制的力度有所鬆懈,他連忙掙扎,直覺在告訴著德州:別管所有東西,快跑,然後趕緊離開。

可惜德州還沒碰到門口的把手,他就被人攔腰捉著。

「我警告你,只要你打我一下,我就直接告訴老師。」對方把德州丟回原處,略顯生氣的他命令著自己的跟班。「你們給我把他按好。」

對方走近自己,過程中撿過了地上的筆袋。

「你很喜歡做筆記,對吧?」

突然衣服被人翻起,冷空氣的進入讓德州打了個冷顫,那偏白的肚腹暴露於空氣之中,對方卻從筆袋裡取出了一支原子筆。

當筆尖接觸到皮膚之際,德州看著對方在自己身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字。

緩慢而用力的筆劃讓他生痛,但那由筆尖接觸身體的痛覺並不是最能傷害他,真正讓他痛苦的是那些文字。

『殺人犯』、『活該』、『去死吧』等難聽的字眼充斥在德州身上。

「喂喂,別太過份了。」這樣帶著勸說的聲音也不是沒有,但也快便消停。

「怕什麼,這傢伙又不會說出去,你要不要寫?」

當身上的字由腹部開始往上漫涎,德州沒有說話,但他感覺自己像是被這些文字烙下了印記。

我並不是殺人犯。德州想道。

那天的天台裡,打開門的他看到早已站在天台邊緣的女生,在對方跳下去的瞬間,德州衝了上去伸手捉緊向下墜落的對方。

『...我、救我。』在見識過死亡恐怖的女生不敢放手,她那恐懼的樣子讓德州難以忘記。

我並沒有殺掉她。

並沒有...

「喂!老師要過來了!」突然門外傳來他人的叫喊,頓時體育器材室內的人馬上散走,畢竟這些事兒私下做可以,老師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但被當面看到的話可就危險了。

符離看著那票人沖沖離開,當中還有些不忘跟他道了聲謝。

剛剛放消息的人正是符離,他冷眼的看著那票人離開,老師要過來這話本來就是假的,他只是因為籃球隊的要求才過來拿個東西,要不然符離也不會看到這種事情。

德州不敢直視自己的弟弟,即使有些衣衫不整,但他在第一時間把衣服拉下來,現在只要冷靜地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然後離開就可以了。

「你——」然而在德州快要跟自己擦身而過之際,符離伸手攔住了對方。「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請不用管我。」低著頭的德州抱著書包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輕輕的推開了對方的手。「還有謝謝。」

看著德州離開的身影,符離沒來由的心裡生起一股氣。「好呀,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我跟你說!聽到了沒!」

很髒。

坐在教室裡頭的,即使穿著再厚,即使再怎把注意力放到老師的講課內容上,德州就是覺得全身骯髒。

由腹部而來的不適感就像是藤蔓般攀爬而上,最後壓抑在他胸前。

德州並沒有來得及去處理那些被書寫在他身上的文字,那些字還刻在他身上。

討厭的感覺在充斥於他的身上。

德州嫌惡著這樣的感覺。

手中的原子筆被他無意識地在紙上再畫了一個圈,根本無心聽課的德州乾脆把筆收起,免得自己再糟蹋眼前的書本。

德州又再把衣服往下拉了拉,即使被書寫過的地方已經被都蓋過去,但他還是覺得不夠。

很髒。

骯髒,而且讓人在意。

難熬的課堂總算過去,放學後的班房裡很快只剩下德州一人在收拾東西,身為最後一個離開的他要把所有的門窗關好。

『我以後不再管你了!』突然內心閃過一陣剌痛,德州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但那裡只傳來平靜的心跳聲。

「呵,我在期待什麼呢。」那叫對方不要參和這件事上去的,不正是自己嗎?

只是當他走出了校門,在轉角處看到符離倚牆等待的身影,內心又再次的升起一絲暖意。

符離看到德州後轉身往家的方向行走,對方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始終保持著距離,他們一路上沒有交談,符離是不可能開口的,他還在為今天的事生氣。然而他哥的死性子根本沒有打算解釋,結果就是讓他更生氣。

回頭伸手拉過德州的手一氣呵成,符離把人拉到身旁並加快腳步。

「阿、阿符!?」

被迫跟上對方的步伐,德州感覺到對方捉著自己手腕的力氣很大。

「能先放手嗎?有些痛。」

然而符離不但沒有放慢腳步,也沒打算放鬆他的手。

「他們那樣對你時怎不見你喊痛?怎到我這就不可以了?」

當然不可以。

德州整個人如墜冰窟,意識只停留在那一句來自於內心的掙扎。但他沒有說出來,就像是含了一顆苦果不能吐出,吞下去也化不開那份苦,含著又把苦澀的味道帶偏全身。

因為你是我弟弟,是那位最不可能會傷害我的人。

德州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對方拉回家的,當自己被丟進柔軟的沙發之中,他才想起自己連鞋子也還沒脫下。

書包中那略硬的書本咯得他的後背生痛,符離那略冷的手已伸進自己的衣服裡。

「等等——!」

衣服被拉了起來一大半,德州根本來不及阻止就已被對方壓在身下,那難堪的地方被對方映入眼簾。

剌眼的文字遍佈整個腹部,深色扭曲的字跡有些甚至已接近胸口的位置。

符離看著那刻畫在對方身上的字眼,內心升起了另一種的怒意,他用手指壓在其中一個字上,然後用力的擦拭,皮膚之間的磨擦讓德州感到痛楚,那筆跡被抹開了些許,但深藍的字跡還有很多。

「你就這樣放任他們不管!?」符離生氣的向著對方怒吼,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怒火是針對哪些。「你可曾想過他們會做得更過份的?」

那本來只在腹部的雙手向上探去,揉在還沒被沾污的胸口。

「像是這樣?」

德州那光滑的皮膚手感不錯,胸前摸起來還是能聚起點小肉,更別說是生氣狀態下的符離那力度了。

符離眼神暗下來看著對方胸前的兩點最後伸手用力捏了下去。

「噫--!」

「這樣的你有想過嗎?」

平光眼鏡下的眼神寫滿了抗拒,符離的說話在不斷的瓦解著德州自己築起的高牆,內心在不斷地掙扎,最後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如同默許了符離般,又或是符離所猜想的他們可能的動作。

「...可惡!」

砰!

隨之而然的一聲巨響,拳頭狠狠的擲向德州的頭側,德州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符離那雙深紅的眼眸讓他感到害怕,他並不知道符離的怒火是針對誰,但有一種直覺在說著,不是他。

符離站了起來,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般,他很快把情緒沉靜下來。

「...算了,先起來去洗澡吧,我去幫你開熱水。」只見對方轉身走進浴室的方向,沒多久水聲便傳開來。

突然的轉變讓德州有些反應不過來,最後把鞋子脫下放回鞋櫃裡後的他被嫌棄動作太慢的符離拉進了浴室。

「你太慢了。」刷!的一下,自己的三層衣服就被對方由下往上的脫下來。

「我、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再怎樣德州也意識到對方想要跟自己一起洗澡的意思,即使以前小時候也有一起洗澡的經驗,但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最好你是能看清楚自己哪裡被寫哪裡沒有。」可符離這次並不打算聽他兄長的說話,堅持己見的他已經伸手向德州身下的衣物打算幫他脫褲子。

「這我自己來!」

一起洗澡還好說,但是又不是沒法自己脫衣服,這還讓符離幫忙實在是太害羞了。

嘩啦——

當溫熱的水淋向腹部時,德州輕哼出聲。

「冷嗎?」

「…不會。」

符離一手拿著淋蓬頭,另一手則拿著一塊毛巾。清理的時間很漫長,原子筆的痕跡並不好處理,往往都把皮膚擦得通紅才能磨掉,符離蹲著雙腳開始有些發麻。

「還是你把比較難處理的位置擦掉,剩下的我來就好。」

然而符離默不作聲地認真的在清理著上面的污跡,但更多的是各種已經不明顯的瘀傷被他看見。

直到身上所有的痕跡都被擦掉,德州才鬆了一口氣。

「謝謝。」

即使符離的力度還是讓他覺得有點痛的。

忍了許久的德州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對方磨掉一層皮,低頭看向肚腹的位置,紅色的磨痕讓它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想必如果是自己處理的話,很可能要花上好一段時間,畢竟有些地方是他真的沒有想到,打比方說偏上的腰側。

最終符離開了口。

「好,一起泡澡吧。」

浴缸裡只能剛好容下兩個人,多出來的熱水被擠出,大冷天的享受熱水浸浴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符離注視著他那位改變很大的兄長好一會兒。

「我不在的時間裡,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德州再一次的陷入沉默,這是符離最討厭的事情之一,深思熟慮並不是不好,但對著自己也這樣沉思的話,就像是有些事情即使是親兄弟也不能知道。

「嘖算了,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然而德州卻慌忙打斷符離。

「並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在思考要從哪件事說起!」

那雙酒紅的眼眸又再一次的看向自己時,德州總算是找到了話題的起點。

「我們從那位女生說起吧,兩年前自殺未遂的事情,你有聽班上的人說過?」

「有,但更多人說那只是謠言。」符離想起了籃球隊裡,從那位管不住嘴巴的隊友口中就聽說過高年級生裡發生過這件事。「但不是有人僻謠說那是假的嗎?」

可德州搖了搖頭。「不,那件事是真的,只是校方壓制了消息,大概只有跟事件相關的人與幾位老師知道而已。」

「女生自殺的原因並不是學業壓力,而是校園暴力。」

符離從德州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疲累,只見他用手盛水洗了把臉,然後說道。

「她已經承受了好幾個月,這些都是在女生準備好的遺書裡所寫的,再也承受不住的她來到了天台,我並不知道她在那裡站了多久,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跳下去。」

符離不由得打斷對方。

「不對,我們學校並沒有死過人,不是嗎?」

「所以才叫做自殺未遂呀。」德州笑道。「因為那時我剛好在天台。」

符離大概可以想像得到當時的畫面。

「但救人的你怎麼成了現在這樣?」

「因為欺負女生的人,是以著我的名字去實行。所以那位女生也是如此的堅信著這一切都是我所指示的。」

「這不可能!」他皺了皺眉頭。「你並不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符離,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事。」

德州平靜的語氣說道,被中斷的故事又再繼續。

「事情被壓了下來,校方把那位女生作為重點關心對象,這很好,正因為被關心著,所以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

「我本來得要因為教唆他人行使暴力而被開除的。」此時德州停頓了一下,他盡所能讓自己所說的只是一位他人的故事,但他似乎做不到,那就像是在挖出他內心深處裡頭,那個不斷在自責的自己。「那天放學後,我聽到母親在校長室裡求情,只為了讓我留在這所學校,她在校長室裡跪了下來。」

「所以你自願成為了被霸凌者?」

德州並沒有承認,只是把雙腳向自己的方向縮了縮,那是一種示弱的姿勢。「那女孩在被我捉住雙手的瞬間眼神充滿了恐懼與害怕,你並不知道,那就像能感染他人般讓人無法忘懷。」

他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移話題。

「而且我比其他人還要耐抗,只要我在,他們也不會找尋下一個目標。」

德州露出了一個像是自我安慰的笑容。

「過了這一年我跟他們都會畢業,屆時所有一切都會過去,我並不想再有什麼意外發生。」

「所以請不用管我,阿符。」

「我可以的。」

你可以的…

聽你說可以個鬼!

要是這麽簡單就聽話,那他也就不叫符離集燒雞了。

如同對於德州所說的事作出結論般,符離宣佈道。

「我討厭。」

「咦?」

「你之前不是問我喜不喜歡現在的樣子?」

「呀...」德州想起了對方第一天過來時在廚房裡自己問起對方的說話。

「所以我很討厭。」符離從浴缸裡站了起來。「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一直看別人臉色做事的陰沉樣子根本就不是我哥。」

「真的很討厭。」符離拿起了一旁的洗髮水往手上弄了點。「所以你給我快點變回去。」

然後把手中的洗髮水揉在德州的頭上。

「等等、我自己來就好!」因為符離的動作而被迫低頭,德州難得地略顯手足無措。

「不要,你倒是把手移開。」

「符離集燒雞!!」*OS:我不厚道的笑了

聽到德州認真的叫出自己的全名,符離也只好罷手。

「我自己就可以了,請不用幫我揉頭髮!」德州認真的看向對方,只是那紅起來的耳根看起來更像是在羞怒。

「是是是。」

符離馬上收起雙手,但也收獲了對方一個不錯的表情。

自殺未遂事件、女學生、霸凌事件。

其實如果確定這些都是真實的話,要找起線索來並不難,符離身為轉校生甚至在打聽事情上更方便一些。

然而當符離計劃好了接下來該要怎處理時,卻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德州生病了。

「嘖,你這樣子不發燒才奇怪。」濕毛巾的水扭乾,符離將對方的前髮撥開再把毛巾摺好放在對方的額頭上。

昨晚的事情真的是嚇了他一大跳,在寒冷的冬夜裡難得地下了一場大雨,一早回到家裡的符離卻沒有看到德州。依德州的性子,如果晚歸的話一定會跟他報備,在符離擔心著要不要出去找人之際,對方卻回來了。

全身濕透的德州打開門時看到符離後只勾起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抱歉,我忘了帶傘。』

大冷天的淋雨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就算德州被符離馬上捉去洗熱水澡,還是無法避免的發起了高燒。

『我跟母親說了,明天幫你請假一天。』

迷糊間,德州被對方拉到房間裡躺進柔軟的棉被中,然後被人狠狠的用棉被捂緊每個透風的位置。

『真是的,都這麼大一個人都不會照顧好自己。』符離又去拿了點感冒藥跟水來。『這麼大的雨就不會打電話叫我嗎,就叫人瞎擔心。』

『抱歉...』

然而這樣的回應只是讓符離更生氣。

『你跟我道歉做什麼!?』心中無名火起但卻無處發洩,符離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難得地在德州面前沒有爆發出來,平靜地讓對方服下藥後,符離又再把人塞回床裡。

『算了,我等等再過來幫你擦一遍身體,你先休息一下吧。』

突然德州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強行清醒著意識,因為重感冒而如同深陷泥沼的意識在努力的往上攀爬。

『咳咳、晚餐...』

『這種東西叫她自己在外面處理啦,又不是一定要每餐都在家裡吃,你倒是給我好好在這裡躺著。』

從料理清淡的粥水,到去把那些濕透的衣物拿去清洗,符離忙活了許久才有空拿著水盤跟毛巾過來幫對方擦拭身體。

生病的人總是意外乖巧。經歷過補課惡夢的符離不由得感慨道。看著對方服藥時還因為藥丸的乾澀而明顯的皺眉像是在做什麼不得了的決定後才將其吞下。

…他承認安靜下來的德州有些時候會因為反差而顯得可愛,打比方說吃藥。

回憶先到此結束。

準備出門前看了眼德州略顯辛苦的表情,符離有些不忍心於再責怪對方昨晚的行為。「我今天會早些回來帶你去附近的診所吧。」

然而卻得到理所當然的搖頭拒絕。

「是是。」然而符離卻當作沒有看到般,睡了整晚地板的他久違地感到肌肉酸痛,符離伸展了一下筋骨順手驅散了一下困意後便拿起了背包頭也不回地關上了房門離開。「我今晚會早回來的。」

當德州再次醒來時,家裡早已空無一人,或許是因為睡了一覺回復了不少體力的關係,即使還是感到倦意,但他還是走下床。

客廳裡放著便利貼,在廚房裡的電飯鍋,打開蓋子就能看到裡面的白粥。

「只要加熱就好是這個意思呀。」

按下加熱的按鈕,德州回到客廳打算先把感冒藥服下,然而在那感冒藥上同樣地也貼著一張紙條。

『要飯後進食!』

「好吧。」歎了口氣,德州只好拉開椅子安靜的等待著電飯鍋的加熱完畢。

德州是沒可能沒帶傘。這是那天在飯桌上看到給自己備好的雨傘的符離可以確認的事。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符離總算是摸清了自家兄長的性子。

一個嘮叨的老古董,明明自己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大,卻偏偏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背到身上。

所以說老古董就安安份份待在安全的地方好了,偏要下來受這渾水做什麼...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低泣的女生,符離這才如釋重負般的把全身的重力都放回椅子上。

總算找到了。

符離想起了那天在器材室所目睹的事。那些人之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為所欲為,還不是因為德州那傢伙的縱容而已。

面前女生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符離彷彿聽到身旁人對自己的竊竊私語。

『那女生一直在哭呃,該不會那個男生說了些什麼不得了的事吧?』

不明真相的群眾隨意的推測著,一些內容傳入了符離的耳中。

麻煩的東西。

「紙巾擦一下眼淚。」

「謝謝。」女生接過紙巾,她輕輕印去眼睛落下的淚水。「我那時太害怕了,所以才沒有多想,或許你說得對,德州學長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但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無心害他的!」女生淚眼惺惺的樣子緊張起握緊雙手。

「呵,知道那些人沒把目標放在你身上時還是止不住的竊喜吧。」忍不住的小聲諷刺,幸好自身跟對方的距離並不近,聲量並沒有讓女生聽清。

「你剛說了些什麼?」

「沒,約好的事情可別忘記了。」

跟女生做好了約定後,符離便道了句失陪後就離開,倒是把女生的其他邀請堵了回去。

「真是的,那傢伙惹出來的禍,我為什麼要幫他...」突然褲袋傳來震動,符離拐了個彎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在廁所裡打開早被調到靜音模式的手機,顯眼的短訊出現在通知欄,符離打開快速的看了遍然後關上手機。

他記得最後那『順手幫忙打個飯』的字句。

「那剛好去電腦社吃午飯吧。」

德州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即使符離再三的跟他說,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但他還是戴上一次性口罩走進廚房開始忙活著晚飯。

所以當提早回來的符離看到對方忙活的身影時差點以為自己是走錯進了實驗室。

「我不是說了生病就該好好躺著休息嗎?」

可廚房裡的人卻不以為意。

「阿符太小題大做了,只是一個感冒而已。」德州專注的把手中發黃的菜葉撕下,並沒有察覺符離已來到身邊。

「不行,病人就是該安份的在外面坐著。」直接解開對方身後圍裙的繩結,隨著德州『哇』的一聲,圍裙直接落到符離手中。「所以換人換人。」

直到被人趕出廚房,德州也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從那一系列動作所造成的錯愣之中反應過來。

「阿符,還是讓我來吧,你剛下課回來想必也累了,要不先在客廳休息一下?」

然而符離只是盯了德州一眼。

「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帶你去看醫生比較好?剛好你需要一張病假單。」

可想到去診所開出的那些藥丸,德州就皺起眉。

「我想由家人寫的請假單子就可以了。」就算再怎遲鈍,德州也感覺到符離的意思。「好吧,我在客廳坐著。」

德州並沒有打開電視,只是在沙發上窩在一個角落,彷彿這樣能讓他感到舒服。

「對了,你有用學校的論壇嗎?」

廚房裡傳來符離的詢問,德州在自己的記憶裡翻了遍,很快就從有些陳舊的記憶裡找到一點相關。

「你說是由學生自主管理的學校論壇?」

「嗯。」

「說來慚愧,雖然聽說校內很多學生都有在玩那東西,但我連登入也沒試過,如果阿符想要知道些什麼的話,可能問別人會好些。」

「那沒事,我只是問問而已。」

此時的德州並不知道,當天晚上在熱量不錯的學校論壇裡,一則突然出現的討論貼炸起了一堆夜貓子。

深夜一位匿名者發了一個影片貼文,裡頭全是校內的監控錄像,錄像上方的時間顯示都是兩年前。

一群男生把一位女生堵在了一角,無論怎麼想都可以確定那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而那些影片差不多全是一樣的內容,只是地點跟行為有些改變,但還是無法掩飾當中的惡意。

『這已經是霸凌了吧?』

不知情的吃瓜群眾動起了雙手,在下方紛紛留言著,眾人開始猜測著影片中人物的身份,影片的解像度並沒有很高。根本看不清人臉,討論的內容更多的是來自於同學之間的互相猜測。

『會不會是我們班的那個誰呀?』

『哪個班?』

『你這樣說有點像ww』

大家很快就已經扒了個徹底,當符離躺在地板的床墊上看著德州還在堅持要把作業檢查完,他偷偷打開手機流覽起學校論壇。

那則貼文早已被頂上熱門區,看那留言數也能猜想到裡頭的討論有多激烈。

「德州你還不睡嗎?」

「今天睡太多了,現在有些精神。」

符離躺在地上轉了個身,偏硬的地板讓他不太喜歡,看著隔壁柔軟的床,他翻了起來走到德州身後把燈關掉。

然後把人摟在懷裡拉起來。

「這種東西明天再看也不遲啦,走走,去睡覺。」

「等等、還差一點點!」

可剛病完的人明顯力氣還不夠一位籃球隊的人大,根本沒有掙扎,德州就被人從書桌拖到床上去,其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多殘的動作。

兩個長高的青年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要不是符離把德州摟著,這根本就不夠空間給他們兩人睡。

「呃...阿符,還是我去睡回地板?」第一次被人這樣摟著,德州感覺自己抬頭就能撞到對方的胸口,更別說身後緊緊貼著對方,自己枕在符離的手臂上。

德州選手很快就行動起來,目標是爬下床的他試圖先慣性支起上半身,可身後的符離選手很快就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作身了反擊,往那放在腰部的手加大了力度,德州選手剛支起一點距離後又被拉了回去。

「別亂動啦,難得睡暖了的床窩都要冷掉了。」把棉被又再摟高些,語氣雖然聽起來似乎就只是簡單的因為兩個人一起睡比較暖和,然而符離的內心其實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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