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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7-12) - 9,2

[db:作者] 2025-07-19 02:21 5hhhhh 3510 ℃

  「除夕佳节,阖家团圆,教坊女子也盼着与家人一起过年呢,咱们两家聚一起热闹热闹完了。」

  「我听大哥的!」石超兴冲冲道:「我那里还有一车燃香木!这会儿让人搬来,晚上烧了它!对了!」

  石超一拍大腿,「还有爆竹!」

  「爆竹?」程宗扬还在纳闷,石超已经风一样跑了——换了双鞋,这家伙移动速度都见涨了。

  看着众人一起出力的热闹场面,程宗扬也有些手痒,他左右看了一圈,拉住郑宾道:「祁远呢?」

  郑宾扛着一张一人多高的长桌道:「在厨下呢!」

  程宅没有专门的厨师,平常都是星月湖大营的老卒兼职伙头兵。这回为了做年夜饭,石超把自家用的厨娘送来掌勺,连阮香琳也洗了手,亲做羹汤。至于其余诸女,蛇奴、罂奴、惊理等人杀人在行,厨艺也就是把食物弄熟的水平。剩下的从吕雉往下数,赵飞燕、成光、孙寿、孙暖……最差也是个封君,全都是享福享惯的,一时兴起要下个厨,前后得几十人伺候着,扔到厨下只剩添乱了。

  祁远是个闲不住的,与兰姑去东市逛了一圈,采买了些过年的物品,回来见厨下忙得翻天,便跑去帮忙,还亲自掌勺,宣称要给大伙做道极鲜的鱼脍。兰姑在旁给他切菜调味,倒是一派夫唱妇随,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

  程宗扬一看自己插不了手,也没去打扰。到了厨后,吴三桂和青面兽两个正在宰羊,吴三桂拿着一柄牛耳尖刀,一刀下去,将大慈恩寺用来「放生」的肥羊开膛破肚,然后将尖刀横咬在口中,徒手上阵,利落地剥下羊皮。

  青面兽帮忙打下手,将宰好的羊一隻一隻洗剥干净,用铁钩挂在木架上,至于剖出的下水,能用的都用大木盆盛好备用,不能用的老兽血盆大口一张,直接吞了,浓浓的羊膻味,让老兽美得直冒泡。

  「君子远疱厨。」高智商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堂堂君子,幹这种粗活,有失身份啊。」

  吕奉先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富安!你个狗才!会不会好好走路?」

  「哎!哎!」富安弯着腰,把衙内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吃力地挪着步子。

  程宗扬看着高智商一瘸一拐的狼狈相,纳闷儿道:「你这又作什么妖了?」

  「没事儿。」高智商风轻雲淡地说道:「从墙上摔下来,脚崴了。师傅你别担心,不耽误吃饭。」

  「什么墙上?什么摔下来?」

  吕奉先道:「厚道哥带我去看小尼姑,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怪我,在下面没接住他。」

  高智商道:「咱们自家兄弟,我能怪你吗?下回注意点,看见里头有人扔木屐,别傻愣着只顾看,赶紧来接我。」

  吕奉先保证道:「我记住了!」

  真长能耐啊,都能爬墙了。程宗扬拍了拍高智商重新发福的圆脸,「大过年的,我就不揍你了——找活幹去!」

  「好咧!富安,去拿两大辫子蒜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本衙内正宗的独门扒蒜秘技!」

  「等等!回来!」程宗扬把那个小兔崽子叫回来,「去哪儿看小尼姑了?」

  「法雲尼寺啊。咱们家庙,徒儿先过去瞧瞧,有没有正点的。」

  「家庙你还爬墙头?」

  「偷窥嘛,看得真切。」

  「滚!」

  「哎!」高智商说滚就滚,一条腿蹦着就滚了。

  「回来!」

  「是!」高智商又一条腿蹦回来。

  程宗扬压低声音,「有正点的吗?」

  「没有。」高智商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全是上岁数的,牙都掉了,给我爹还差不多。」

  「……真孝顺啊,牙都掉了,还给你爹?滚!」

  「哎!」

  高智商应了一声,一边蹦着滚蛋,一边对吕奉先道:「瞧瞧,师傅对我多亲切!羡慕吧?」

  「啊?」吕奉先觉得自己对亲切这个词好像一直有误解。

  「不懂吧?」高智商得意洋洋地说道:「打是亲,骂是爱!也就是自己人,才这样呢。跟你说,我跟师傅那关系,老铁了!想当年,师傅一高兴就揍我,那打得啊,啪啪啪啪!从脸到屁股全有了,浑身舒坦!」

  「厚道哥,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有病呢!」高智商朝吕奉先翻了个白眼,转头一看,「哎,刘诏,你爬那么高幹嘛?」

  「衙内你叫我?等会儿啊,我先挂完灯笼!」

  「举什么灯笼?你不是不举吗?」

  刘诏一手托着灯笼,脸像被人踩了一脚一样垮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拉着脸了,怪吓人的。我刚从后厨那儿过,老吴正宰羊呢,我一会儿交待一声,羊蛋全给你留着,好好补补……」

  袁天罡拢着手过来,「这小崽子,怎么活这么大的?」

  「他爹是高俅。」程宗扬道:「我们商会在宋国的合作伙伴。」

  「……你就不能跟正经人混吗?」

  「老袁,你安心当我的狗腿子吧。上了我的贼船,可就下不来了。」

  「你个学英语的文科废物好大的脸,」袁天罡冷笑道:「你知道电池的工作原理吗?」

  「理工狗了不起啊?要不你把饭钱给我结了。」

  「先欠着。等我发明出来电灯,分分钟给你结了。」

  程宗扬一弹额头,「说到电灯,我捡到个东西,像是块太阳能电池板……」

  袁天罡顿时来了精神,「哪儿呢?哪儿呢?」

  「也可能是块案板……」程宗扬仰着脸想,「算了,别管它了。反正我也不认识,是吧?」

  「别啊!」袁天罡立马急了,「你不认识我认识啊!」

  程宗扬笑眯眯看着他。

  袁天罡明白过来,堆起笑脸道:「你是大哥,你说了算!我一废物工科狗,连饭都混不上的垃圾菜鸟臭屌丝,我懂个屁啊!我就开开眼,长长见识……」

  程宗扬满意地点点头,「工科狗你好。」

  袁天罡痛快地叫道:「爸爸!」

  程宗扬当时都惊了,「幹!你们都玩这么大?」

  「这有什么?」袁天罡一点都不在意,「我跟你差着十来个奥运会呢,叫你一声爸爸一点都不亏。爸爸!爸爸!爸爸!」

  「别别!你脸皮这么厚,怎么连饭都混不上?」

  「我只对科学折腰,不懂科学的人在我眼里就是类人形两脚动物,我饿死也不吃他家的米——爸爸!爸爸!爸爸!」

  被一个鬍子都白了的老家伙上赶着叫爸爸,虽然知道他按时代算,八成是自己后辈,程宗扬还是觉得这场面太折寿了。

  「停!老敖!带来的行李里头,有块黑板子,给袁先生找找!」

  敖润应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带着行止若狂,状如癫痫的袁天罡一道去了库房。

  程宗扬扶着额头,贾文和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还说老袁实际年龄不超过四十,看他刚才叫爸爸的模样,有没有四岁都是问题。

  程宗扬看了一圈,自己也没什么能插上手的,倒是高智商那小崽子真要了两辫子蒜,让富安搬了张方桌,拎了几隻马扎,自己坐一张,再拿一张放腿,叫上吕奉先,三个人一道扒蒜。

  「起开!」程宗扬把高智商的伤腿踢到一边,往桌边一坐,拿起一把大蒜剥了起来。

  别说,这小兔崽子找的活还真不错,不累,看着还挺忙活,一边剥一边还能聊个天,顺便看看热闹。

  正剥着蒜呢,一名商贾打扮,方脸短髭的汉子随韩玉走了过来,然后双足一并,向程宗扬行了个军礼,朗声道:「星月湖大营一团二营退役中尉任宏!请程上校指示!」

  程宗扬连忙甩了甩手,一边起身回礼,一边尴尬地说道:「老任是吧?赶紧坐,坐!」

  任宏笑道:「早听说程上校性子随和,平易近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见笑,见笑。」程宗扬道:「今天是家宴,咱们就不行军礼了,大伙儿随意一些。起开!」

  程宗扬把高智商赶走,让出马扎,请任宏入座。

  见到任宏,程宗扬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无论身在何处,星月湖大营的老兵总是最可信赖的助力。这回刚到长安,自己就被六扇门的人盯梢,换了泉玉姬才好不容易让韩玉联络上鹏翼社的兄弟,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程宗扬道:「鹏翼社的兄弟都来了吗?」

  任宏道:「韩少尉说这边有人盯着,我怕人多眼杂,耽误程上校办事,自己先过来。」

  「社里现在怎么样?」

  「接到孟团长的召集令,大部分兄弟都赶赴江州,留下的都是因伤退役的兄弟。眼下长安鹏翼社还有退役老兵五人。另外东市的酒行,晋昌坊的慈恩寺各有一名兄弟。」

  程宗扬一怔,「大慈恩寺?」

  「当年大营解散之后,有一名兄弟剃度为僧。接到召集令后,他本来也要赶往江州,孟团长下令,命他留在长安,总持唐国事务。」任宏毫不隐瞒地说道:「他在大慈恩寺已经十六年了,目前担任知客院香主,法号净空。」

  净空?程宗扬想起那晚在大慈恩寺见过的迎客僧。真没想到,他居然出自星月湖大营!

  ◇    ◇    ◇晋昌坊。大慈恩寺。

  「窥基大师。」净空面向静室前合什行礼,「今晚除夕,特昧普大师邀请大师前往青龙寺,共宣佛法。」

  窥基粗豪的声音从室内传出,「告诉他,今晚有贵客光顾。稍迟再去。」

  「是。」净空躬身施礼,小心退下。

  在他脚边,放着一隻盛放弃物的朱漆净桶,此时桶盖掉在地上,能看到里面扔着吃剩的瓜果,泼去的残茶,还有一件七彩丝衣被揉成一团,胡乱扔在桶内。

  精美的丝衣上沾着可疑的血迹和污物。

  静室内,一名公子哥儿斜着身靠在锦垫上,面色不愉道:「跟木偶一样,无趣得紧。」

  窥基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中数着一串念珠,闭目不言。

  在他旁边,一名赤着双臂的红衣僧人侧身斜卧,面上笑嘻嘻的,却是昨晚在青龙寺出现过的那名僧人。他左肘支着地面,手捻法印,右膝弯曲,右肘放在膝上,指间随意挟着一串念珠,闻言笑道:「此女经特大师渡化,虔信佛法,敬仰释者,外内密三相兼备,身具莲花种性,由特大师亲自选为智慧母,施法灌顶,以供众僧修行。乐公子身为佛门居士,难得来长安一趟,贫僧才特意请来,好让公子精进佛法。」

  「那可多谢大师了。」乐从训口中称谢,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在他面前,一名深目挺鼻,容貌美艳的胡女正身无寸缕,赤条条跪坐在他腰间,她双手合拢,指尖与眉心平齐,面上带着一抹奇妙的微笑。在她白净的额头上,点着一滴殷红的血珠,下面浓密的睫毛又弯又长,深邃的双眼泛着天空般的蓝色,眼神却是一片空洞。

  如果程宗扬在场,一眼便能认出她就是昨晚那名女摩尼师阿罗莎。

  只一夜之间,这位受人敬仰的女摩尼师已经化身为佛门皈依者,成为修行密宗秘法的智慧母。她漂亮的金髮已经被剃去,此时头上却戴着那顶原本属于善母的日月冠,宛如牛奶般洁白的身子一丝不挂,高挺着双乳,保持着一个曼妙的姿态 .上身一动不动,只有白美的圆臀一上一下,机械地起落着,就像一具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样。

  乐从训朝她臀上抽了一记,「幹!让你快点啊!」

  那隻雪臀发出一声清脆的肉响,留下一个发白的掌痕。

  红衣僧人笑道:「乐公子,智慧母可不是这么用的。」

  他身形一晃,几乎看不到发力的动作,整个人便由斜卧变成站立,然后像脚踏祥雲一样,步履轻盈地迈步过来。

  阿罗莎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双手合什,像是在佛前敬拜一样,靠着腰肢的机械动作,臀部一起一落。

  红衣僧人蹲在阿罗莎身前,笑道:「此女原本是摩尼寺的女摩尼师,被特大师渡化,皈依佛门,亲赐法号善吟。昨晚贫僧亲自操刀,为其剃去烦恼丝,现出莲花本相。」

  阿罗莎双膝分开,下体的阴毛与头上的秀髮一样,被剃除干净,露出白滑如雪的耻部。那隻美妙的阴户此时被一根粗硬的阳具撑开,张开成莲花状,花蒂充血突起,色泽红艳之极,随着雪臀的起落,蜜穴内不时淌出殷红的血迹。

  红衣僧人扬起手中那串红色的念珠,口诵经文。

  念珠轻轻拨过一颗,赤裸的女摩尼师应声而动,她原本背对着身下的佛门居士屈膝跪坐,此时旋过身,变成足尖点地的蹲姿。紧并的双掌仍然合在一起,只是从眉心举过头顶,犹如莲花形状。

  她雪臀抬起,那根粗长的肉棒从蜜穴中滑出,留下一个圆张的穴口,阴户正对着乐从训的视线。

  红衣僧人拿出一方素白的帕子,一边抹拭她下体淌落的鲜血,一边道:「此女花胚丰盈,扪之滑弹可手。而且莲肉内卷,莲道极紧。」

  红衣僧人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探入阿罗莎穴内,将她莲肉翻出,讲解其中的玄妙。

  阿罗莎双手举过头顶,像具木雕一样,纹丝不动,面上仍保持着那丝奇妙的微笑,仿佛窥视到世间最奇特而又隐秘的真知,充满了玄奥而又安乐的喜悦。

  她莲花般美妙的性器微微鼓起,翻出的穴肉红艳无比,肉壁上还能看到残留的处女膜痕迹,一丝鲜血从她处子的印迹渗出,汇成一滴殷红的血珠。

  「这胡姬被大师破了红莲,又施法让其莲花保持在初破之态,不凋不萎,如处子之状。」

  一隻黑黢黢的手掌伸来,拇指与无名指探入穴内,捻住那滴鲜血,然后点在阿罗莎眉心。沉浸在喜悦中胡女发出一声销魂刻骨的娇呻,一边张开红唇,伸出柔滑的舌尖。

  红衣僧人将沾血的手指点在她舌上,阿罗莎立刻含住他的指尖,急切地吸吮起来。

  「此谓摩尼宝,取之莲花为红摩尼宝,取之金刚则为白摩尼宝。」那僧人笑道:「于摩尼师得摩尼宝,可见摩尼教诸女与我佛有缘。」

  指下的胡女挣扎了一下,雪白的胴体传来一丝微微的震颤。

  红衣僧人捻着念珠念诵道:「以有漏享用无漏,示俱生智自性无别,一切现有法皆显现为无漏喜乐……」

  随着低沉的诵经声,被选为智慧母的美妇平静下来,重新露出那丝奇妙的笑容,只是她的眼神始终一片混沌。

  诵经声停,红衣僧人手指又拨过一颗念珠。女摩尼师悬在半空的美妙莲花向下落去,穴口含住龟头,然后将整根阳具吞入莲内。

  「喔!」乐从训发出一声低呼。

  红衣僧人笑眯眯道:「乐公子,可感受到善吟莲肉的紧密了么?」

  「果然又暖又紧……喔!」乐从训不由自主地往上顶去,一边惊呼道:「这是什么?这胡姬花心好软!喔喔!」

  那僧人咯咯笑了起来,「此女莲宫丰盈突起,善知衔金刚杵——是不是像张小嘴一样,含住公子的阳物,遍加吮吸?」

  乐从训咬牙而笑,吃力地说道:「果然……不错……好爽……」不多时,便一泄如注。

  红衣僧人大笑起来,念珠一扬,面带笑意的智慧母抬起滴血的下体,先是莲宫收紧,接着莲道、莲瓣、莲胚层层合拢,玉户变得精致而紧凑,宛如处子。

  「开!」

  红衣僧人一声断喝,那隻美妙的莲花重新绽开,刚刚射入其中的精液已经消失不见,只淌出一滴处子的血迹。

  红衣僧人取出一支沾满褐色药汁的金刚杵,胡姬款款挺起下体,将莲花对准金刚杵,套了进去,喉中发出一声低叫。

  红衣僧人捻动念珠,赤裸的美貌胡女在静室内不断变换姿势,宛如起舞般,做出令人眼花缭乱的交合动作,不知疲倦地抖乳扭臀,那隻插着金刚杵的莲花更是红艳夺目,红得仿佛滴血一样。

  乐从训忽然道:「敢问大师,这念珠是何法宝?」

  红衣僧人大笑起来,「公子好眼力,这串念珠一共一百零八颗,乃是用一百零八名智慧母的莲核制成。」

  乐从训失声道:「怎么可能?」

  红衣僧人抖手将念珠掷到乐从训怀中。乐从训拿起一看,那串念珠每一颗珠子都有指尖大小,质地硬中带柔,色如玛瑙,因为长期把玩,表面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泽,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的阴核。

  那僧人抚弄着女摩尼师雪白的胴体道:「智慧母遍历众僧,可谓浑身是宝。

  头骨可制成宝碗,眉心骨可制成法珠,皮肤可刺绘佛图,还可制成法鼓,腿骨可制成法笛,乳头亦可制成念珠。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肉莲法器。」

  乐从训把玩着那串奇特的念珠,「阴核怎么可能怎么大?」

  「智慧母双修之时,浑身精血汇聚于莲花,」红衣僧人剥开女摩尼师红艳欲滴的下体,笑道:「终成红莲一朵。」

  乐从训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刚才打在她臀上的掌印发白。

  红衣僧人道:「再使密法加以炼制,每日以阳精滋养,使其莲花丰盈异常。

  通常要三年寒暑,炼制万遍,方可采割,制成肉莲法器。其物不朽不坏,妙用无穷。至于这串念珠……」

  那僧人笑道:「能制成肉莲法器者,十中无一,其余的下品,便剔取莲核,制成这串念珠。」

  「一百零八颗……」乐从训吸了口凉气。单是他手中的一串念珠,就用了一百零八名智慧母,以乐从训的暴虐,也为之骇然。

  红衣僧人笑道:「这回特大师收取摩尼寺二十余间,误入歧途的摩尼信徒数千人,其中颇有一批姿色上佳的波斯胡女。居士若是喜欢,尽可以到本寺精修佛门密法。」

  乐从训狞笑道:「听闻波斯亡国,颇有一批波斯贵女逃入唐国,栖身摩尼寺与拜火庙内,比起寻常的胡姬更胜一筹。若是能将哪个波斯贵女制成肉莲,本公子要亲手采割。」

  那僧人抚掌大笑,「既然如此,便请居士往青龙寺一行。今晚寺中准备了品莲法会,其中便有一名新皈依的波斯贵女,居士若有兴致,可以亲手验看此女的莲花。其实何止区区波斯贵女,连摩尼教的善母……」

  「够了!」窥基一声断喝,「观海!你们密宗尽可去青龙、兴善二寺演法。

  何必来我大慈恩寺!」

  观海笑道:「大慈恩寺虽是显宗,大师却是显密双修,何分彼此呢?」

  窥基长身而起,抬袖一挥,正在遍演秘法的智慧母像瓣白莲般飞起,「呯」

  的一声,额头撞在案角上。

  「哈哈,窥基大师发嗔了。」观海起身笑道:「走喽,大过年的,可不好惹大师生气。」

  乐从训咳了一声,起身向窥基施了一礼,「弟子告辞,改日再来候教。」

  观海一甩念珠,身后的女摩尼师赤条条站起身,步履曼妙地走过来,雪白的双腿间,那朵插着金刚杵的莲花时隐时现。她额角撞出一个几能见骨的伤口,却没有多少流出鲜血,而脸上仍保持着那丝奇妙的笑意,碧蓝的眼睛空荡荡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仿佛全部心神都在那朵尚未成熟的莲花上。

              第三章金樽共饮

  宣平坊。程宅。

  夜幕初降,净街的鼓声从坊外远远传来,院中张挂的近百盏灯笼早已灯火通明。垂花门内,十余张长桌被拼成回字形,程宗扬坐了上方的主位,石超坐在客席,然后祁远、贾文和、袁天罡、任宏、石越、韩玉、郑宾、吴三桂、敖润、高智商、吕奉先、富安、刘诏、青面兽……以及随行的一众星月湖兄弟,数十人济济一堂,喜气洋洋。

  程宗扬执杯起身,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今年我们程氏商会先是收回临安的武穆王府,了却了诸位兄弟一樁心愿,又分别在汉、唐两国有了立足之地。如今从建康到江州,再到临安、舞都、长安,商会的产业遍及晋宋汉唐,从贩卖珠宝,到丝物铜器,再到大宗粮食、发行纸钞,涉及的行业越来越多——我们程氏商会如今的兴旺,都是众位兄弟的功劳!干一杯!」

  众人轰然应合,举杯共饮。

  吕奉先小声道:「程侯产业这么大啊?」

  「那可不!」高智商得意地说道:「我师傅的生意遍及天下!那身家,拔根汗毛都比你腰粗!」

  「他不好端端地当他的侯爷,幹嘛做生意?」

  「官商勾结,这生意才好做。」高智商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知道吧?我师傅本来只想着要做生意,谁知道生意越做越大,勾结的官员越来越多,官位越来越高,最后连天子都扶立了一个,找不到谁能勾结了,只好封了侯爵,自己跟自己勾结……」

  高智商满口跑马车,吕奉先听得一愣一愣,只觉得世界这么大,自己不懂的好多。

  这边程宗扬举起第二杯酒,「洛都之乱,几位兄弟不幸罹难。我已经知会孟上校,寻访几位兄弟的家人,一来送其骸骨还乡,二来赡养其父母家人。这一杯酒,敬给所有昔日同袍的在天之灵。」

  程宗扬说着,举杯往天一敬,然后泼在地上。

  众人纷纷举杯泼酒,祭奠死难的同袍。

  「如今江州局势已经安定,小侯爷主持的校舍也已开办。凡是商会子弟,都可入校,谋得一技之长。不仅江州,下一步在临安和舞都,商会也将修建类似的校舍。」程宗扬郑重说道:「今日我在此承诺,凡是加入商会的兄弟,家中子弟都可以免费入学。昔日共患难,他日共富贵。同甘共苦,休戚与共!」

  众人轰然叫好,举杯同饮。

  热酒下肚,程宗扬吸了口气,然后笑道:「忙活了一年,兄弟们都该好生歇歇。从今天起,手边的事全都放下,过完年再说!今晚除夕,大伙痛痛快快喝一场,不醉无归!干!」

  「干!」众人同时举杯,气氛热烈。

  席上菜肴丰盛自不用说,唐国官方的赔偿还是很到位的,石超送来的厨娘也是名家手艺。让程宗扬意外的话,席间有大量的乳制品,不仅有各种酥酪,甚至连粥也是牛奶煮成,称为乳糜,这在他处都不多见。相比之下,连号称民间殷富的宋国,也远比不上唐国的国力富足。

  唐国习俗,上至宫庭,下至平民,除夕夜要在庭院中积柴燃火,称为庭燎。

  程宅同样也架起火堆,敖润等人十分给力,架起的火堆高达丈许,几乎与院墙平齐。这还是祁远怕走水,没敢再往高处搭。石超送来的燃香木投进火堆,满院香气逼人。火光中,众人放怀畅饮,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派热闹非凡。

  程宗扬拿着酒杯对石超道:「多亏你来经营唐国的水泥生意,才这么快打开局面。换成我,恐怕这会儿还找不到门路呢 .」

  石超笑得合不拢嘴,「都是石越在跑,我只管花钱!阿越,来敬杯酒!」

  石越捧杯笑道:「侯爷生意红火,小的也是沾了侯爷的光。」

  程宗扬道:「要不是石家、雲家这些盟友,程氏商会也难有今日,同饮!」

  三人同饮一杯,程宗扬拿着酒杯走到任宏等人席前,「七位在长安的兄弟,今日只见了一位。这几天外面盯得紧,不好请大伙儿过来。正好商会在西市有处店铺,离鹏翼社不远,到时我会留两个人照看。请!」

  任宏心下会意,鹏翼社所在的醴泉坊紧邻西市,有这处店铺作为联络点,传递消息也方便。

  两人碰了一杯,程宗扬又道:「自从我到汉国,韩玉就一直跟着我,鞍马劳顿,出生入死。来年还请辛苦。」

  韩玉笑道:「万死不辞。」

  接下来与郑宾等星月湖大营一众兄弟一一碰过,然后是吴三桂和敖润。这两人跟随他最久,出力最多,虽然另一个时空中的吴三桂臭名昭著,但至少眼前这位如今还是自己能信得过的铁杆心腹。

  「长伯武略出众,军中之事,还要托付给你。」

  「主公放心。」

  「叮」,两隻酒樽碰在一起。

  敖润拿起酒觥,给程宗扬斟上,一边嚷道:「满上!满上!倒完剩多少全是我的!」

  程宗扬笑道:「跟延香的日子定了吗?」

  敖润拿着酒觥嘿嘿直乐,「没呢。」

  「哪还不赶紧定?小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敖润赶紧道:「没煮呢!真没煮!」

  「那你更得抓紧了。」程宗扬笑道:「咱们也别耽误,等这边的事办完,回去就给你们办喜酒。」

  敖润臊眉耷眼地小声道:「那也得问问人家的意思不是?」

  「你的意思是,人家还没答应?」

  「没提呢。」

  程宗扬拍着胸脯道:「把这觥酒喝完,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成!」敖润痛快地应了一声,抱着酒觥,一饮而尽,在座众人都抚掌大笑起来。

  「老兽。」程宗扬笑道:「酒樽太小,这一瓮都是你的。」

  青面兽挟起酒瓮,「咕咚咕咚」喝了半瓮,仰天打了个响嗝,接着抱起酒瓮喝了个底朝天,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高智商正捋着袖子教吕奉先划拳,见程宗扬过来,赶紧起身,「师傅,我们喝着呢。」

  「喝吧。今晚尽兴。」程宗扬倒满一杯,「算是给你爹敬的。」

  「哎!」高智商接过来,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光,然后道:「放心吧师傅,我跟小吕进了天策府,绝不给你、给我爹丢人!」

  吕奉先脸喝得红红的,听到这句有些不解,「你给不给你爹丢人,关我什么事?」

  「咱们是兄弟啊。」

  吕奉先恍然道:「对哦。」

  「得,你们两兄弟干一杯吧。」程宗扬给两人斟上酒,「别给你们家长辈丢脸就行。」

  「师傅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爹那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全靠踢球才混到太尉!」高智商拍着胸脯道:「我能进皇图天策府,那是光宗耀祖,祖宗八代脸上都有光!我爹肯定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我这么争气的儿子!」

  富安赶紧塞了个鸡腿堵住他的嘴,「吃菜!吃菜!」自家衙内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富安跟着他也是心累,程宗扬笑着把酒樽递给富安,「又是一年辛苦,来年还得多多费心。」

  富安连声道:「该当的,该当的。程爷,我干了,你随意。」

  到了刘诏席前,程宗扬笑道:「老刘,我看你的脸色,过完年必有好事。」

  刘诏满脸尴尬,咧着嘴干笑道:「借侯爷吉言。」

  「你别不信。」程宗扬拿出一隻瓷瓶,压低声音说道:「这里面有三十颗灵丹,一天一丸,和酒吞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诏被雪雪咬的那口并不重,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所谓的灵丹,其实是程宗扬实在看不下去,生怕刘诏心病成了真病,专门让寿奴等人拿了几味补药加麺粉揉出来的,顶多算个安慰剂。

  刘诏哪儿知道这些?攥着药瓶,眼泪都快下来了。

  程宗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贴在刘诏耳边道:「到时候你去找兰姑,就说我说的,让她给你找个头牌。钱记在我账上。」

  刘诏热泪盈眶,捧杯一饮而尽,哑着嗓子道:「多谢侯爷。」

  袁天罡一边起身,一边小声道:「头牌啊?」

  「你要吗?」

  「头牌有电路好看吗?」袁天罡两眼贼光直冒,凑过来小声道:「你发了!

  那东西绝对是太阳能电池板!我瞧过了,妥妥能使!」

  程宗扬一点都不激动,「你有灯泡吗?」

  「你库里没有?找找啊!」

  「别想了,自己动手吧。」

  袁天罡酒也没心情喝了,皱着眉头思索灯泡的作法。玻璃材料、密封真空、惰性气体、发光的灯丝……这他娘的是个大活儿啊!

  祁远拿起酒杯,两人一碰,各自饮干,彼此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贾先生。」

  贾文和双手举杯,与额平齐,然后徐徐饮尽,从容道:「主上有赐,固不敢辞。」

  「贾先生栋梁之材,加入商会确实是屈才了。」程宗扬道:「但我敢保证,程某绝不会让先生心生悔意。从今往后,还请先生多多费心指教。」

  贾文和放下酒杯,拱手道:「愿附骥尾,以供驱使。」

  众人纷纷举杯畅饮,满座尽欢。石超酒意渐起,叫嚷着要把自己那些侍姬唤来,给众人佐酒助兴,石越怎么也拉不住,最后还是被程宗扬拿爆竹的事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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