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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銀彈6】真偽難辨,1

[db:作者] 2025-07-19 02:22 5hhhhh 2510 ℃

另一頭,伏特加已將琴酒載回住處,並把琴酒身上的炸藥拿去銷毀。琴酒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發愣,他凝視著手中的錄音筆,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播放,年幼雪莉的嗓音一次次地傳出。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曾經是。』

琴酒摘下黑帽,攤坐到沙發上,他長吁口氣,一向冷漠的面孔透出一股茫然。

也不知發愣了多久,琴酒的手機響了起來。查看了下顯示名稱,琴酒立刻接起了電話。「怎麼?」

『當然是來問我推薦的小朋友有沒有通過考試。』貝爾摩德輕笑了聲,『那孩子的表現如何?』

「出乎意料的好,不過……」琴酒半瞇起眼,「妳一開始就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嗎?」

『……什麼意思?』

「『江戶川柯南』只是個假身分,那孩子真正的名字是『工藤新一』。」

『……』電話另一頭的貝爾摩德沉默了很久,才實誠答道:『……對,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為什麼不說?」

『那孩子還是工藤新一的時候救過我的命。我……算是在報答他吧。』貝爾摩德的語氣有些不安,『對不起,琴酒,我……』

「工藤新一的事就算了。波本的真實身分妳知道嗎?」

貝爾摩德一呆,連忙問:『哎?波本?真實身分?怎麼回事?』

琴酒輕嘆口氣,「……看樣子是不知道。」

『等等,你說清楚!』貝爾摩德慌張地追問。

琴酒將這陣子組織內的風波大致說明了下,唯獨隱藏了雪莉回歸的情報。電話另一頭的貝爾摩德滿臉蒼白,她顫顫地說:『……不會吧……他竟然……是叛徒?』

「要是他沒信口開河,承諾都有履行,就不算是組織的叛徒,只是同時擁有公安的身分。」琴酒漠然地解釋。

『這……真的沒問題嗎?』

「就算有問題,也輪不到妳來擔心,我和BOSS會想辦法。」琴酒輕哼了聲:「波本手中有BOSS非常重視的籌碼,可說是他建立組織的初衷,在找不到替代品的前提下,我們也只能接受波本的交易。」

初衷?

貝爾摩德停頓數秒,才做出反應,她的嗓音流露出一股疲倦:『……我知道了。希望我不要哪天接到暗殺波本的任務。』

琴酒挑眉,「妳捨不得他?」

『別誤會,他確實是個很可靠的工作夥伴。別說我了,你不也挺喜歡波本的嗎?否則怎麼可能會替他說話。以前的你根本不會管對方要跟你提什麼交易,就算對方手中的籌碼再好,你也不會輕易低頭。』

「……大概吧。」

『對了,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最近還有再發作嗎?』

「正在治療,改善很多。」

『是嗎,太好了。』貝爾摩德鬆了口氣,『說起來,銀色子彈那孩子……進入組織後是跟著我和波本沒錯吧?』

「外表年紀那麼小的孩子,讓他跟著別人太危險。而且那孩子太聰明,難保他不會搞什麼花樣出來,妳跟波本看好他。」琴酒淡淡地說。貝爾摩德一愣,失笑道:『我知道了,我會看好他的。』

「沒事了?」

『沒事了,晚安。』

結束通話後,琴酒靜靜地望著手機,閉目思考。

原來對他說謊、對他有所隱瞞的,不是只有波本。

不過雪莉也好,波本也好,貝爾摩德也好,這些人……

「……」

琴酒又放了一遍錄音檔,默默回味。沙發旁擱置的葡萄酒杯難得地沒有被使用,孤零零地佇立在矮桌上。

在這之前,他回到自己的臥室休息時,都一定要來上一杯雪莉酒。

琴酒坐在沙發上,儘管沒有繼續服用冰雪女皇,他的腦海中依然浮現了一個個過去的回憶。不過由於這次的回想不是由藥物強制誘發的,因此他回想起的記憶不限於美好的,痛苦的、哀愁的、憤恨的回憶也一一浮上心頭。

『……我曾經傷害甚至殺害了你重視的人,你不恨我?』

琴酒回想起數個小時前,他問過波本的話。

『都過去了,現在恨你又有什麼意義。比起追究過去,我更在乎該如何把握未來的幸福。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我不會因為仇恨就讓自己前功盡棄。』

而波本的回應,是他從未料想過的。

就琴酒看來,恨就是恨,被人傷害過勢必就要加倍奉還,否則別人會動不動就欺到自己頭上。因此琴酒完全無法理解波本為何能放下仇恨,而且是打從心底的放下,不是表面說說。

不過……

「未來的幸福……」琴酒微微睜開眼,低聲喃喃。

會有嗎?

「因為擔心會被怨恨和報復,所以先下手為強嗎……那個男人意外地膽小呢。」灰原哀雙手環胸,輕嘆口氣,抬眼望向坐在他對面沙發的柯南,神色平靜地說:「不過如果是這個原因,確實就不用太擔心了。」

柯南點頭,「原本我也以為琴酒是由愛生恨才想殺妳,不過從昨天晚上的會面,感覺那傢伙對妳是愧疚大於恨意。妳剛逃出組織時,琴酒會追得那麼緊,大概是擔心妳把組織的秘密洩漏出去,後面幾個月琴酒的追蹤任務就有點擺爛了。我和波本討論過都一致認為琴酒口頭上堅持要殺妳是為了組織的威信,表面功夫一定得做足,實際上要不要殺妳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也這麼認為。」灰原哀淡然地撥了撥耳間的紅褐色頭髮,「自從黑麥威士忌叛變,而且組織完全拿他沒辦法後,這個風聲傳得越來越廣。不僅組織在外的威信不如以往,時常必需動用到威脅才能維持以往的交易,對內也難以管束,為了蠅頭小利就出賣自己人的事件與日俱增。我還在組織的時候,琴酒就時常跟我抱怨這件事,所以他對赤井秀一是真心的怨恨。在琴酒看來,赤井秀一不僅是個背叛者,還給他惹出了後患無窮的麻煩。」

「……」柯南欲言又止,遲疑地望向隔壁的洋房。灰原哀輕笑了下,「別擔心,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跟著討厭那個人。」

柯南張了張口,長嘆口氣,一臉頭疼地說:「我問了琴酒為什麼要殺害妳的姐姐,妳知道他怎麼回我的嗎?」

灰原哀一頓,「……你說。」

柯南轉述了琴酒昨晚說過的話。灰原哀靜靜地聽著,神情平靜無波,聽完後,她微微點了頭,「跟我想得差不多。」

「哎?那……妳早就知道了?」柯南錯愕,不解地問:「那妳當初為什麼堅持要琴酒給妳一個解釋,還停止APTX-4869的藥物研發?」

「琴酒的思考模式就是凡事以組織為優先,冷靜下來後,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了。」灰原哀閉上眼,「我那時候只是……想聽他親口跟我解釋。」

「……」柯南欲言又止。

灰原哀苦笑了下,悵然地說:「衝動真的會壞事呢,要是當時能更冷靜一點就好了。」

柯南思索片刻,問道:「這麼說,妳是離開組織後才慢慢自己整理出琴酒會這麼做的原因?」

「嗯,不過其實是到這幾天,我才整理出這個可能性。在這之前……」灰原哀說著說著,又沉默了下來。

柯南觀察著灰原哀的表情,回想起灰原哀從前對組織人士嚴重神經質的模樣,也大概知道她的心思,「都往很可怕很糟糕的方面想吧?」

「……嗯。」

「所以啦,有煩惱的時候不要自己一個人悶頭想,會越想越負面的。」柯南說。

灰原哀看著無奈的男孩,扁了扁嘴,哼了聲:「跟你說又有什麼用,你就只會說要把人交給警察,我怎麼可能找你商量。」

柯南一噎。灰原哀沒等柯南反應,又繼續碎念:「忽然說自己要加入組織,還忽然說什麼要把我弄回組織,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莫名其妙!」

柯南撓頭,還沒想好說詞,灰原哀就繼續說了下去。

「就算姐姐死了,要我把組織的資訊都交給警察或者其他單位,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辦得到!」灰原哀的語氣越來越激烈,一直以來平靜無波的臉蛋也掀起了陣陣波瀾:「叔叔也好琴酒也好,還有其他很多人,在我還在組織的時候都對我很好!就算琴酒決定殺了姐姐,我也不允許自己為了報復就做出背叛所有人的事!」

柯南愣愣地望著灰原哀,灰原哀揪著自己額前的髮梢,失態地大喊:

「你連自己在鼓吹別人做什麼事都不知道!就只知道指責我什麼都不說!」

灰原哀嘶吼的同時,用力敲了下沙發椅墊,柯南望著難得情緒失控的灰原哀,無從辯解,只能尷尬地拍著女孩的肩:「抱歉。我……真的對不起。」

「……」

灰原哀用力喘息著,她吸了下鼻子,抹去眼角的淚液,低垂著頭,面目難辨。柯南斟酌了許久的詞句,才開口:「波本說,BOSS雖然為人冷血了點,但也不到喪盡天良的地步,在黑社會中算是很講究規矩的領導者。」

灰原哀抬起頭,困惑地望著男孩。

「波本認為,已經規模化的組織能讓黑社會那邊增加一點制約,要是組織崩毀,幫派份子們散亂到各處,各自獨立出新的幫派,然後為了爭奪地盤而展開惡鬥,反而會給一般市民造成更大且無法預期的麻煩。所以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輕易做出剿滅組織的決定。」柯南雙手站起身,雙手叉進口袋,「我認同波本的看法,所以才會協助他。」

灰原哀瞪大了眼,表情介於難以置信與瞭然之間,「……是嗎……所以那個男人的行為才這麼矛盾……」

「波本和妳一樣,在組織待了很久,也產生了很多複雜的情感。如果能有選擇的機會,他傾向於用不傷害任何一方的方式完成任務,而這麼多年來他努力爬上高位,就是為了能有選擇的權力。」柯南將身子倚在沙發側邊,認真地說:「而現在……決定組織未來的關鍵,就是妳。」

「我?」灰原哀一愣。

「一個禮拜後,我們會安排妳和琴酒會面,並保障妳的人身安全。」柯南解釋道:「要是會面順利,波本和組織就算達成了協議,妳能夠恢復雪莉的身分繼續在組織進行藥物研究,波本和組織的關係也比照從前,只是他的公安身分已經被組織高層們知道了。所以,要是不順利,波本就會徹底和組織決裂,並且動用手上的資源,將組織瓜分掉一大半的內外勢力。組織最後會如何,就看波本和組織之間的角力結果了。」

灰原哀張大著嘴,目瞪口呆。

柯南緊蹙眉頭,「波本說,要是最後真的和組織鬧翻了,大概兩年之內都不得安寧,後續的處理還可能長達五年到十年,影響規模非常大。」

「你、你們……」灰原哀摀著頭,有些頭暈目眩。

「所以如果妳還有回到組織的意願,這次就是最後一次了。」

柯南剛說完這話,沖矢昴就端著一鍋馬鈴薯燉肉按了阿笠家的門鈴。柯南和灰原哀對視一眼,見灰原哀似乎沒什麼精神去開門,柯南便起身接應沖矢昴。沖矢昴在門口說了句客套話,柯南隨便敷衍了幾句,便拉著沖矢昴進門。

「你們好像在談論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沖矢昴將馬鈴薯燉肉放到爐子上,低聲詢問:「波本和組織要鬧翻了是怎麼回事?」

「去客廳一起說,正好我也有事想麻煩你。」柯南指著客廳的沙發座,此時灰原哀垂頭,單手支著額,似乎正在思考事情。一聽腳步聲往自己走近,灰原哀抬起頭,長吁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哦?這麼快就決定了?」柯南意外。

「我本來還在猶豫,你算是加速我的決定吧。我本來就不是單純會因為感情因素就決定事情的人,只問我想不想回去,我根本想不出結果……」灰原哀揉了揉太陽穴,瞄向沖矢昴,淡淡地說:「坐吧。」

沖矢昴點頭,坐至沙發的另一頭。此時柯南獨自坐在單人座中,沖矢昴及灰原哀則是各別坐在三人座的兩側。沖矢昴問:「發生什麼事了?」

柯南解釋:「波本打算讓雪莉回到組織。剛才你也聽到了吧?琴酒實際上的想法是那樣,所以要讓雪莉安全的回歸組織不是不可能。」柯南早就知道沖矢昴為了保護雪莉,在阿笠家裝了不少竊聽器,以免雪莉忽然被人捉走他卻絲毫未知。

「不,在那之前……為什麼你也加入組織了?」沖矢昴皺眉。

「哦,前陣子琴酒病危,波本頂替了琴酒的工作,因為忙不過來就問我能不能進去組織裡幫他。」柯南頓了頓,繼續解釋:「在這段期間,波本的公安身分敗露,正常來說波本應該會立刻被組織追殺,不過他身分曝光的時間很尷尬,正好是琴酒無法正常管理組織的時候。要是這時候追究波本的責任,組織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全得停擺了,而且這個風聲要是傳出去,會有不少組織的仇家趁機來找麻煩,所以波本才有和BOSS談條件的機會。」

「所以那個男人就把雪莉當作和BOSS交易的籌碼?」沖矢昴睜開眼,目光有些凶險。

「不,讓雪莉回歸不是必要的籌碼,要是雪莉不答應,波本也有準備其他的替代方案。我們有事先徵詢過雪莉的意向,再說……」柯南猶豫了下,又道:「事實上,不管波本事前計畫得多周詳,只要雪莉不願意配合,他也沒轍。就琴酒那個樣子,只要雪莉看起來不是自願回歸組織的,都會當場撕破臉吧。」

「嗯。而且琴酒對我的情緒很敏銳,就算我假裝自己很想回去,他也看得出來我不是真心的。所以他們想強迫我回去也不可能成功,一定得要我心甘情願才行。」灰原哀又揉了揉太陽穴,朝沖矢昴說:「我倒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籌碼,只要他們能確保我回去之後能過平靜的生活,我也比較傾向回去組織。坦白說,雖然化身為灰原哀的日子很快樂,但是三不五時就得擔心自己身分曝光的生活也實在很讓人疲乏,能有一勞永逸的方法當然最好。」

「所以妳確實願意回去對吧?」柯南問。

「嗯。」灰原哀點頭。

「是嗎……」沖矢昴摸著下巴,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看向男孩問道:「你剛才說有事要找我幫忙,是什麼事?」

「一個禮拜後雪莉和琴酒即將在某個地點見面,為求安全,我們需要一個狙擊手事前勘查附近的地點,確認組織或者其他勢力沒有指派其他狙擊手,試圖狙殺當天會到場的人。」柯南解釋道:「波本有事前請眼線盯著組織的狙擊手,也有找線人打探最近有沒有人聘用狙擊手,不過這場會面實在太重要了,所以才想多上一層保險。」

沖矢昴點頭,「我知道了,沒問題。時間地點確認了嗎?」

「還沒,之後確認了再告訴你。」

「好。」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先離開了。待會兒還有約。」柯南看了看手錶,見面前的兩人似乎都沒有要攔他的意思,便告別離去。

男孩離去後,客廳一片靜默。

沖矢昴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朝沙發另一側的女孩問道:「妳心意已決?」

灰原哀站起身,沒有直面回答。她默默地走向窗邊,望著男孩踏著滑板離去的方向,淡淡地說:「江戶川……真傻呢。」

沖矢昴挑眉。

「把這麼多事都全盤托出讓我們知道,明明……」灰原哀撥了撥頭髮,輕笑道:「我也好,你也好,都有能力只靠一點點小動作就徹底破壞他們的計劃。」

「是啊。」沖矢昴翹起二郎腿,閉目養神。

「他們都不擔心你會藉機狙擊掉現場的組織人士呢。」灰原哀雙手的手掌托住手肘,靠在牆邊說。

沖矢昴莞爾,「我不這麼認為。那個男孩就罷了,波本肯定有提防。」

灰原哀挑眉,「看樣子你對那個男人挺有信心。」

「嗯。」沖矢昴笑了笑,「雖然早就知道那個男人很有才能,不過我依然意外那個男人如今已經爬到了和琴酒相同的位置,掌握的資源和勢力還足以和琴酒抗衡……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這麼說,那個男人的計劃應該足夠周詳囉?」灰原哀問。

「過去和波本合作時,我從未質疑過他的計劃不夠周詳。反而是因為他的表現太過周詳,我才遲遲無法確認他是否為日本的公安。今天他會拜託那個男孩來找我,大概就是計畫中獨獨只有這環還沒考慮完備,而且找不太到替代方案,否則依波本的性子,不太可能讓我參與計劃。」沖矢昴說完,問道:「怎麼?妳擔心他的計劃有漏洞?」

「是啊,畢竟是影響這麼巨大的計劃,難免會有疑慮。」灰原哀若有所思,「既然你和那個名偵探都這麼信賴那個男人,應該沒問題吧。」

沖矢昴頷首。灰原哀伸了個懶腰,「好吧,該回去研究APTX-4869的解藥了。我可不想以這個模樣出現在組織的人面前。」

「小學那邊妳打算怎麼處理?」沖矢昴問。

「應該會找個時間跟那群孩子告別吧。」

灰原哀說話的同時,還維持著伸展的姿勢,僵持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放下,也沒有繼續說話,背對著沖矢昴發愣。沖矢昴問:「怎麼了?」

「有點……捨不得。」灰原哀悄聲說,長嘆口氣:「而且待會兒也得去跟博士談談才行。」

沖矢昴點頭,「不打擾妳思考,我先回去了。」

「嗯,謝謝。」

離開阿笠家的沖矢昴拿出手機,看著難得沒有任何未讀訊息提示的手機螢幕沉思。他解鎖螢幕,點進聯絡人列表,望著其中一個名字,神情有幾分猶豫。

要不要告訴那個人呢……

在他出神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讓沖矢昴渾身一僵。看清後才發現是FBI同僚茱蒂打來的電話,沖矢昴立刻接通,「什麼事?」

『秀,卡邁爾說下個禮拜要請客,慶祝上次任務圓滿成功,你要來嗎?』

「……沒空。」

『什麼啊──每次約你都說沒空,到底在忙什麼嘛!』

……這個女人是不是又忘了他現在的身分是普通研究生沖矢昴,不是能跟他們隨時混在一起的FBI探員赤井秀一?

沖矢昴無語,也懶得跟茱蒂爭論,輕描淡寫地說:「沒事的話我掛了。」

『喂!等等,秀──』

沖矢昴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通話。

掛斷通話後,沖矢昴立刻收起手機,打消了聯絡某個人的念頭,默默回到工藤宅邸,將狙擊槍拿出來仔細檢查、保養。

一週後的夜晚,杯戶飯店十樓會議室。

琴酒與雪莉的會面地點。

降谷零事前指派的公安們此時埋伏在杯戶飯店十一樓的房間內,九樓則藏著和波本往來良好的黑幫份子。琴酒及伏特加此時正在十樓貴賓室等待,貴賓室外聚集了六名琴酒帶來的組織人士待命。

此時波本以接送雪莉的名義暫時離開,銀色子彈被留在貴賓室中充當人質。

銀色子彈沒和琴酒他們瞎聊,只是一副很無聊的樣子,在貴賓室內晃來晃去,看著房內的擺設,還時不時對某些物品敲敲打打。琴酒和伏特加都盯著他,銀色子彈也不以為意,男孩一臉不滿地碎念:「真是,那傢伙都做了解藥還不給我……」

「解藥?」琴酒問。

「APTX-4869的解藥。我們服用那個藥物後縮水就是半永久狀態了,除非研究出解藥,不然就只能一直維持小孩的身體。」銀色子彈解釋:「雪莉說不想用小孩的模樣出現在這裡,所以這個禮拜一直在趕工研究APTX-4869的解藥,最後好像研發成功了,出門前我看她已經變回大人的模樣了,不過她居然不肯給我藥,只給自己吃。」銀色子彈的神色很是不滿。

琴酒蹙眉,沒有對此多加評論。他在燈火通明的室內朝一片漆黑的窗外瞄了一眼,半瞇起眼,喚道:「伏特加。」

「是。」

「把窗簾拉起來。」

「是。」

伏特加迅速走向落地窗,將窗簾拉起。待伏特加拉起一層層厚重無比的窗簾,琴酒站起身,默默走離方才坐的貴賓沙發,在廳中隨意找個位置站著。

「……」

在杯戶飯店附近高樓待命的沖矢昴端著狙擊鏡,望著被多層厚重的窗簾完全遮起的十樓貴賓室,皺眉思索。

由於杯戶飯店時常會有貴客聚會,這種安全措施都做得很足。一般窗簾拉上後或許還是能在窗外隱約看到黑色人影,但杯戶飯店貴賓室的窗簾厚重又多層,似乎經過特殊設計,拉上後就真的完全瞧不見貴賓室裡頭是否有人了。

沖矢昴沉吟。到底該繼續在遠處觀察,伺機而動,還是……

不,還是先跟那個男人確認吧。沒意外的話,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和雪莉在一起,應該能夠抽空看訊息。

沖矢昴拿出手機傳了封訊息給安室透,便繼續在原處待命。

「……」

銀色子彈不發一語地看著被一層層拉上的窗簾,隨後又望向琴酒,琴酒也注視著他,意味深長說:「要是有人來打擾就不好了。」

「……」銀色子彈後退了幾步,神色肅然。

「別誤會。只要波本不輕舉妄動,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琴酒嗤笑了聲,朝窗簾看去,「這裡的樓層不高,從別棟高樓很容易能夠目睹室內的狀況,夜晚的室內又是最適合狙擊的目標,只是多一層保險。」

銀色子彈皺了皺眉,「這麼說,你沒有派狙擊手埋伏?」

琴酒的眉頭微微一抬,低笑了聲:「原來如此,最近一直有人在打聽一些組織的事情,原來都是波本。」琴酒點頭,似笑非笑地說:「我沒有必要在這場會面中安排狙擊手,所以香緹和科倫都還在度假中,這幾天手上沒有任務。我猜……波本大概還派了人去盯著他們吧?或許還找了不少人來盯著這邊貴賓室?」

銀色子彈默然不語,神情複雜地望著琴酒。

「怎麼?」

「你會特地叫伏特加拉上窗簾,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在房間裡轉來轉去的時候,刻意避開了窗邊的關係吧?」銀色子彈問。

琴酒笑,「你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掩飾地更好一點?」

「算了。」銀色子彈長嘆口氣,懊惱地拍了拍頭。既然都確認了琴酒沒有狙擊的意圖,那也沒必要讓赤井秀一盯著這裡了,繼續讓他端著狙擊鏡看這裡反而可能會延伸出新的事端,甚至害赤井秀一的還活著的秘密暴露。銀色子彈將雙手叉進口袋,也不繼續亂晃了,朝琴酒搭話:「不愧是組織的巨頭,直覺和觀察力都這麼敏銳。」

「不這樣早就死了千百回了。」琴酒冷笑。

「等到雪莉回到組織,你們打算怎麼安排她?」銀色子彈問。

琴酒思索了下,才回道:「因為BOSS的要求,繼續研發藥物是必須的。幾個月前為了湮滅證據,她原本的住處和研究單位已經被我燒光了。前陣子新的研究單位已經蓋好,只要把資料跟儀器搬回去就行。之前的研究單位雖然燒了,不過重要器材和資料都有事前搬出來,大火燒掉的只是一些掩飾用的空殼。」

「住的地方呢?」

琴酒愣了愣,遲疑了下才解釋:「她名下本來就有幾棟房產,除了自己住的地方,其他都委託仲介轉租出去了。要是她不想住那幾棟,看她想住哪,我補償她一棟。她原本住處的東西都在我這裡,沒有真的燒掉,等她確定新住處,我再叫人搬過去。」

銀色子彈點頭,繼續等待,途中伏特加去上了趟廁所,琴酒則是在房間內時不時地改變站立的位置。又過了好一陣子,銀色子彈的手機才響起,他接通電話後應了幾聲,便掛斷電話,朝琴酒說:「波本和雪莉來了,待會兒上來。」

琴酒點頭,面不改色地回過身,走離銀色子彈和伏特加幾步,才深吸口氣,隨後以不發出聲響的方式吐息。銀色子彈察覺到琴酒的小動作,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默默等待波本與雪莉的到來。

不久後,雪莉穿著一席黑色襯紅的小禮服,踩著黑色高跟鞋,款款走進貴賓室。

雪莉進門後,視線率先集中在琴酒臉上,見男子平靜回望著她的模樣,雪莉原先緊繃的神色稍緩。

由於是組織內聚會,波本也穿著黑色的皮背心、西裝長褲搭上藍色襯衫,他跟在雪莉後頭關上貴賓室的門,一進門便望向銀色子彈,確認男孩身上什麼也沒少,才悄悄鬆了口氣。雖然波本事前有在男孩身上放了確認安危用的竊聽器,不過沒有實際見到戀人安然無恙,他還是無法安心。

「好久不見。」雪莉雙手抵在自己手肘邊,輕笑道。

「這回總算不是穿著清潔員的衣服出現在我面前了。」琴酒莞爾。

雪莉撥了撥頭髮,「當然,我可不管自己死的時候到底美不美。」

琴酒直勾勾地凝視著雪莉,在雪莉進入貴賓室後,他的視線就不曾轉移過。琴酒問:「妳願意回來組織?」

「要不是你不給我活路,我當初根本不想離開組織。」雪莉淡淡地說。

琴酒沉默了會兒,「對不起。當時BOSS盯我盯得很緊,沒辦法和妳說得太明白。」

「算了。」雪莉閉上眼,長嘆口氣,「你殺掉姐姐的原因,銀色子彈都跟我說了。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你做了這件事,不過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決定不追究這件事。」

「什麼事?」

雪莉深吸口氣,平靜的表情浮出一絲痛苦,她沉默許久,才開口道:「別把我做的藥當作殺人用的工具。」

琴酒怔然。

「你應該也知道的,我不是為了製作毒藥才研究藥物的。」雪莉疲倦地摀住自己的額際,她嚥了口口水,才艱難地說:「我之前也說過很多次了,絕對不能把還沒通過人體實驗的藥物輕易用在人類身上!更何況是把我的藥當作殺人的毒藥在使用……」

「我知道了,以後絕不會再這樣做。」琴酒答應地很爽快,匆匆上前扶住雪莉,神色緊張地問:「妳的身體怎麼了?」

雪莉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沒有推開琴酒,苦笑道:「算是報應……吧。」

「……報應?」

「她上個禮拜拿自己的身體做藥物實驗研究解藥,對身體的負擔應該很大。」銀色子彈皺眉說:「妳這個禮拜試了幾次解藥?」

「……大概五次吧。」雪莉回道。

「哈?五次?」銀色子彈一臉錯愕,吼道:「之前到底是誰一直阻止我亂試解藥,還說每次的實驗性解藥至少要隔兩週以上才能再次服用啊!為什麼不找我去試藥?」

「我總是該給他們一點交代……」雪莉低聲喃喃,沒有解釋她口中的「他們」是誰,只是長吁口氣,接著說:「APTX-4869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新的階段,能中和原本藥性的藥物算是研發完畢了。」

「是指解藥嗎?」銀色子彈急切地問。

「對你來說是的,不過其實這個新藥是中和劑,能中和掉原本APTX-4869過度強烈的藥性。」雪莉站穩後,推開了琴酒,冷漠地解說:「我們之前服用的APTX-4869本來就只是實驗階段的半成品,它真正的功能不是毒殺,而是返老還童。只是因為一開始的劑量不管怎麼調整都會過量,實驗體身體的細胞變化過大,而且和藥物產生劇烈的排斥反應,實驗體無法承受,才會在服用後就立即死亡。」

銀色子彈一愣,「哎?那我們不就……」

「我們都是極少數的成功案例。」雪莉頷首,「我們體內本來就有特殊的基因,藥物的排斥反應比較小,那段DNA使得我們能在APTX-4869半成品的強烈藥性下活下來。不過我們的狀態不夠理想,因為我們沒辦法自由地改變我們的外表年齡,只能在原本的歲數和七歲間反覆變化。」

「……」銀色子彈望著雪莉的表情介於錯愕及無法理解之間,「所以……BOSS的願望是……」

「返老還童。」雪莉雙手環胸,靜靜地說:「而且不光是要返老還童,還要能操控外表年紀的範圍才行,必要時也希望能回歸到原本的年紀。」

「這種事情──」銀色子彈正想說什麼,隨後一噎,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波本長吁口氣,望著男孩和少女說:「要不是有你們這兩個實際案例,我也會認為這是無稽之談。」

「研究進行到什麼階段了?」琴酒對這些閒談不感興趣,逕自詢問他關心的事。聞言,雪莉轉頭看向琴酒,表情竟然透出些許的雀躍,她笑著說:「已經──」

『鈴鈴鈴鈴鈴鈴鈴──』

琴酒瞧見雪莉久違的笑容,還在愣神,耳邊便傳來了刺耳的警鈴聲。眾人在短暫的錯愕後,都看向聲音的來源。

「似乎是火災警報的鈴聲。不曉得是誤觸還是真的發生火警。」波本蹙眉。

「伏特加,去外頭查看狀況。」琴酒毫不拖泥帶水,立即下令。伏特加應聲後便快步跑出會議室,其他人繼續留在會議室中,沒有繼續方才的談話,各個都若有所思。

約莫五分鐘後,伏特加依然沒有回來回報狀況,銀色子彈不耐煩地跺腳,「好慢啊……」

雪莉神色緊張地望著會議室外,似乎很是焦慮,她退了一步,在琴酒的背後輕聲問了句話。琴酒聞言,幾不可見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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