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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亞/加洛里歐】そして、完全燃消

[db:作者] 2025-07-19 02:22 5hhhhh 9630 ℃

嘟嘟嘟——

『喂?喂?這裡是烈焰救火隊的超級王牌,加洛·提莫斯大爺,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嗎?一定立刻趕到!救火救難義不容辭!』

電話那頭傳來了精神奕奕的聲音,颯爽健氣的青年正對著空氣咧開嘴,剛經歷過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市區訊號不是很穩定,但除了細碎的干擾音之外,後面還傳來了「三號出口需要支援」、「再叫輛碎石車過來吧」的指令,看來即便是半夜,事件現場一樣燈火通明。

他仿佛能看見那幅畫面,便哼地從鼻腔裡發出輕笑,「著火了。」

接了電話的青年很是緊張,「什麼!在哪裡?快把地點告訴我!喂喂?還是手邊有手機能發送定位嗎?二十——不,十分鐘馬上趕到!喂!」

他輕輕捏了一下手心,努力克制住聳動的肩膀,聲音裡透著輕快的笑意:「烈焰救火隊宿舍樓,七號房。等你二十分鐘。」

滋,通信在下一秒鐘被他迅速切斷,里歐·弗提亞抱著一件寬大的外套,獨自坐在陌生的房間裡。手機螢幕照亮了他的臉,埋在外套中的半張臉孔上寫著孤單,紫羅蘭色的雙眸裡倒映出一道穿梭在殘垣斷壁間忙碌的身影。

照片拍得很模糊,再怎麼看也就是這樣了,只要閉上眼睛,這個人的身影、動作和表情,早已深深烙印在腦海中,但即便如此,里歐依舊不能滿足。

「白癡嗎,居然pass了輪調,鐵打的身體也不能半個月不休息吧……」小小聲的抱怨從手臂間傳來,里歐縮了縮腿,幾乎整個人都能埋進外套似的。

這是他在加洛房間裡看了一圈,唯一找到最有安全感的一件東西。

救火隊的制服本就寬大,帶著櫥櫃濕氣的外套有著火焰般刺目的顏色,攤開來之後像一團火似的,里歐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了很久。說來諷刺,這個人可是個滅火隊的啊,和生來就活在火焰之中的燃燒者本應是對立的角色,但平息了普羅米亞之力後,這東西卻成了唯一能夠給予他安慰的物件了。

外套加洛僅在訓練期間依照規定穿了幾次,成為正式隊員後,這玩意兒跟不存在似的被拋在角落,他赤裸著上身,用自身對滅火的熱情就足夠抵擋烈焰。

里歐在手機上設好定時,二十分鐘。房間重新歸於黑暗,他的歎息也就此消失在無聲的虛空之中。

「怎麼了,加洛?發生什麼事了嗎?」剛操作著機器把碎石搬開,看著今日工作進度可以暫時告一段落,瓦里斯正想喊大夥兒收工,卻看見剛才打了個手勢去接電話的後輩匆匆忙忙跳上機車。

艾娜抱著幾瓶水從工作站走出來,一聽到今日收工,所有人都準備回去休息站吃宵夜,唯獨加洛,他隨便往身上套了件黑色T恤,人就騎上了發動的車子。

「喂,這傢伙怎麼了啊?」艾娜把水瓶扔給瓦里斯,又往前跑了兩步,加洛卻回頭揮手。

「那個,我突然有點急事!幫我跟老大說一聲啊!明天,明天早上會回來的!」

「不是這個問題吧,看你一臉著急,發生什麼事……哎!這麼急啊!」艾娜望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老樣子一臉沒轍,「算了吧,少一個人也好,我看宵夜你們幾個大老爺都吃不夠,那種空有體力的傢伙不來蹭飯最好。」

她做了個鬼臉,揚著的嘴角弧度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街道上四處都是待整修的大樓,司政官的計謀失敗之後,整個自治區都在忙著重建,生活突然就恢復正常了,所有燃燒者在一夕之間成為普通人,雖然代價是勞力短缺,必須所有人投入重建工作,但起碼了了一件關乎集體安危的大事,這點損失倒還能按下不表。

里歐自告奮勇加入善後工作,大多數過去的燃燒者們也願意追隨他融入普通社會,和一般人一起為居住的地方貢獻心力。但是,加洛催快油門,一邊竭力閃避坑坑巴巴的地面一邊回想,他隱約記得剛才最後,里歐雖然在笑,切斷電話前還是微微歎息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里歐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意識快要脫離身體,正盤算先睡一覺再說,房間外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動靜。

加洛一回到宿舍,從一樓就沿路吼著他的名字衝上來,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為這個叫里歐的人欠債不還。里歐嘟囔著翻了個身,滿臉都是沒睡飽的怒意,屋子裡的燈被全部打開,加洛粗手粗腳掀開床上的被子,發現空無一物後,立刻把視線轉移到了地上。

里歐整個人縮在他的外套裡,踡曲著身體,纖瘦的背倚靠著床,就這麼坐在地上,他似乎還不適應光線,正在努力揉眼。

「你是笨蛋嗎,突然把燈打開,我很不適應。」里歐嘴上抱怨,但語氣平和,他看也沒看臉上寫滿著急的青年,把外套放在床上。

「怎麼了,」加洛看他,「為什麼打惡作劇電話,又沒有發生火災。」

「哦?所以呢,要支付出勤賠償嗎?」里歐噗嗤笑了,「你聰明的地方還真是沒放對點,都聽出我的聲音了,那怎麼沒想過真的失火我會打救火隊的電話,而不是你的手機。」

「哈?你搞什麼啊,我當然知道是你,有什麼事為什麼不直說啊,賣什麼關子。」

擱置在地上的手機響了,里歐彎腰撿起來。二十分鐘,就算沒有在十分鐘內抵達,他也比原先預計的快了五分鐘,按照現在城市交通不便的情況來看,八成是騎快車回來的。

「沒什麼,就來看看你啊,我要走了。」

「……哈?」

加洛一頭霧水看著里歐當真說走就走,人已經越過地板上一堆散落的物品,頭也不回。

所以說他千里迢迢從燃燒者扎營的工作區跑回來,給他打一通電話,等了他二十……不,起碼半小時甚至是以上,就為了說一句「我要走了」?

就算是惡作劇也不是這樣搞的吧!

里歐語調輕鬆,又說:「哦對了,幫我跟大家問聲好,南區的工作再過幾天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你也好好加油吧。」

「……」

這種莫名其妙被人畫了個大句點的感覺太糟糕了,加洛素來是身體動得比腦子快的人,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攔下來。

對,不能就這樣讓他走了。

「慢著!」

里歐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人沒有回過身,「嗯?」

「既然都回來了,我這裡也已經跟隊長請假到隔天早上了,你——」他伸手拉住里歐。

「你幹嘛!」里歐突然抽回手,把擅自靠近的青年推開,在彼此都訝異的表情中,把那隻收回的手掩蓋在身後。

果然,有什麼事吧。

加洛一瞬間就恢復了往常的表情,原先冷漠淡定的里歐慢了一拍,藏在背後的手才又回到身側。

「那是什麼?」

「什麼什麼的……」

「我看到了,手上的傷口。」加洛邊說邊扣住他的手腕,里歐剛才掩護的是手臂上一條細長的口子,傷痕很淺,但他白皙的皮膚很難不注意到那裡,就在他追上去的那刻,加洛也不知道怎麼地,下意識就考慮到了「留住他」和「看看那個傷痕」這兩件事,現在里歐一連串的反應來看,那肯定這是他不高興的原因之一。

里歐塞在耳後的頭髮並不能掩飾住他泛紅的耳根。

「我——」

「為什麼不包起來?既然受傷了,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很容易被感染的,你是白癡嗎!」

「……」

加洛像個大驚小怪的老媽子,用蠻力把他拖回房間摁在床上,低頭開始在自己那堆亂七八糟的地板上東翻西找。里歐先前已經見識過了,這房間簡直就讓人毫無想住下去的慾望,看完的雜誌亂扔,救火隊的規章手冊也墊在漱口杯下,更遑論是奇奇怪怪的手作模型。

啊咧,那玩意兒好像是叫纏來著的?

「來,先消毒一下,手伸出來。」

不一會兒加洛已經把救難箱打開了,一臉自豪地用熟練的速度在棉花上沾紫藥水,明明現代科技進步得多,怎麼還有人想用這麼古老的方式緊急處理,里歐雖然似懂非懂,卻也沒有婉拒。

「謝謝。」他說。加洛正要告訴他自己好歹也是拿過專業急救證照的專業人士巴拉巴拉,他直接打斷:「你是不是從來不打掃環境啊?」

「呃。」

氣氛一秒尷尬。

「老老老,老子也是很注重衛生的!對,身為專業人員,這個,衛生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那個,你看現在哪有時間是不是!自己的房間跟社會安定怎麼能相提——」

「哈哈!其實也不錯啊,」里歐笑了笑,「亂糟糟的房間,我要是也有一個就好了啊。」

「哎?」

「不好意思,自己的房間這麼奢侈的東西,作為燃燒者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里歐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微小的情緒。

燃燒者從出生開始就是不被容許的錯誤,在能力尚未爆發的時候還能向正常人一樣,然而,一旦力量失控,就不得不過上東奔西走的流亡生涯。

待在家裡只會給家人增添麻煩,於是不由自主去尋找同類,城市的命令和法規越來越嚴格,找到同類後又隨波逐流過起了逃命般的日子,哪怕是深夜也一刻不得安寧。

在荒山野地的篝火旁湊合一晚已經很幸福了。

就算是跟別人一起擠宿舍,有地方能休息的話,那該多幸福啊。

「里歐……」加洛緊緊抓住他的手,「那,我的房間分給你吧!」

「咦?」

「你看這張床是不是很大?別看我這樣,我睡覺只需要一小塊地方,你看看……」

加洛爬上床,縮起腿把自己圈得小小的,這是一張單人行軍床,顯然宿舍條件並沒有那麼好,救火隊的大多資源都挪用給露琪亞搞研發了,大塊頭也只能湊合在這麼小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加洛也表現出毫不吝嗇的態度。

眼前滑稽的畫面沒有讓里歐捧腹大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在火焰脫離他身體之後,他第一次感到身體發燙。

熱。

熱情。

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左胸,向來被冷漠對待慣了,竟然也會因為別人的善意而不知所措。

原來,不需要燃燒自己,也能感受到火焰在身體裡流竄。

里歐俯身,一手撐在枕頭邊,低下了頭,把還在打滾試著縮成蝦米大的加洛給壓住了,「喂,救火隊的,著火了。」

「嗯?什麼?」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說不上來是好是壞,里歐跨坐在加洛的腰上,雙眼直視著低下突然緊張的傢伙。

普羅米亞離開了他的身體,但現在有一股新的力量想要噴湧而出,他遵循本能壓制住了引發這種情緒的對象,卻還在思考下一個步驟該怎麼進行。

按照以往來說,火焰會包覆他的身體,不管是要破壞還是發洩都輕而易舉,普通人避他如蛇蝎,於是他用最深沉而漆黑的機甲包覆起自己。

可是現在,他想破壞?

——不。

還是說,他想要像初次見面那樣痛毆對方一頓?

——好像也不是。

加洛盯著他,嚥了嚥口水,「你怎麼這麼熱……」

他的手攀上里歐的腰,彼此身體貼合處有團火在燒,里歐敏捷地扣住了他的手,試圖像以往那樣以蠻力壓住,然而本能的自我防衛機制讓加洛產生了專業人員應有的危機反應。

「啊!」里歐一不留神就被加洛以擒拿術般的姿勢翻倒,頓時立場調換。

「啊,抱歉抱歉,我在幹嘛……不對,你在幹嘛,傷患還用什麼力氣啊!」加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急忙拉過他的手查看。

啪!

里歐拍開他的手,睜大雙眼,臉色漲紅,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羞愧急於衝上心頭,徹底癱瘓了薄弱的理智。

——對了,今天在工作的地方,他試圖替一個女孩擋開天花板墜落的碎石。

白色紗布包扎過地方傳來一陣刺痛。

城市的重建工作很順利,儘管昔日的燃燒者和一般人仍舊有著難以拉近的隔閡,但冰牆在逐漸融化。他是個普通人,過著夢寐以求的普通日子,是一個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受傷,或者被一個只懂救火的笨蛋壓在身下不得動彈的普通青年。

「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加洛的手輕輕撫上他蒼白的臉孔,額頭抵著額頭,「從剛才就想問你,幹嘛歎氣,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出來不就好了,不管是什麼我都會聽啊,擺出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臉上又寫著我想撒嬌,你啊……」

「撒你個頭,混蛋!」

「哦,生氣了。」

「給我滾開!」

「行了行了,安靜點,又上火了?那我可得給你消消火才行。」加洛捏住里歐下巴,憑藉救火隊員的本能堵住他的嘴。

哪裡在燃燒,就把哪裡的火勢壓下去。

一處接著一處。

里歐欲嘟囔的嘴被他撬開,濕潤的舌尖相貼,交換著彼此的吐息。加洛熾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帶著旺盛的費洛蒙,一種屬於青年才有的魯莽和衝動,把殘留在體內的火種點燃。

「好熱……」里歐拉扯著緊扣到最頂端的衣領,試圖解開釦子緩解燥熱。

加洛的黑色T恤被拋到一旁,精壯結實的胸膛袒露,里歐身上的火還沒澆熄,一盆油當頭淋下,加洛乾燥的肌膚貼過來,蠻橫粗暴地扯開了里歐的襯衫。精緻的布料即刻報廢,里歐傻愣愣低下頭,一聲低咒。

「啊啊!你搞什麼啊!」

加洛雙眼閃爍著亢奮的光,摩拳擦掌準備幹點什麼,「糟糕了,我也有點不好,這裡,超熱的……」

他牽引著里歐的手往褲襠間突起的一塊地方探去。

里歐倒抽了一口氣,「你,你……」

你是變態嗎!他連吐槽都說不出了,加洛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哪裡不對,就像是在進行教學實驗過程中發現了新大陸,急於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給朋友似的,又讓里歐觸摸胸膛。

碰咚,碰咚。

里歐舔了舔嘴唇,纖細的手指沿著心跳脈動遊走,只渴望有一簇火苗,擁抱他荒蕪的心口。肆虐。掃蕩。

爾後,完全燃消。

——里歐,來,來媽媽這裡。你看這裡有好多魚啊,要餵飼料給它們,才能在池子裡游來游去哦。

——哇,里歐好厲害啊,能彈這麼好聽的曲子,手也好修長,超級適合彈琴的!

——哎呀,我們里歐今天又幫了爸爸好多忙,等這些花開了,再搭個棚子,以後就可以在這裡喝下午茶。

——咦,這是什麼,為什麼里歐的手裡有紅紅的火苗啊……唔!好燙燙燙!

——不要再過來了!啊——好燙!你是魔鬼!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

——沒錯,不傷害無辜才是燃燒者!以後你就是我和坎羅的BOSS了!

里歐是三年前成為燃燒者的。

初次發作前毫無徵兆,他記得那天市區下了點小雨,平時家附近的回收站總有無數流浪貓徘徊,里歐經常在學校販賣部買麵包和罐頭餵食牠們,那天一如往常。

灰白的天空被烏雲籠罩,陽光避而不見,他抱著麵包撐著傘,來到回收站。四、五隻躲在回收箱下或花圃裡的貓咪聽聞熟悉的腳步聲,各自從隱蔽的角落探頭。里歐興致勃勃地蹲下身子,正欲招呼牠們,卻發現貓咪們個個無精打采,喵喵叫著在他腳邊磨蹭。

他數了數,小白、大花、艾瑞、咪咪、公主……

「傑克呢?傑克去了哪裡?」里歐撫摸著大花的頭,嘴角揚起淺笑。

貓不會說話,只能低鳴。

最年長的艾瑞用貓爪子拍了拍他,提起年邁卻穩當的步伐,把里歐帶到了一條小路。

那裡什麼都沒有,長長的巷道只有平坦的路。司政官的建設一向做得很好。

「這是什麼?」里歐低頭,看見地面上一條暗紅色,被雨水沖刷後變得模糊不清的痕跡。

貓咪們三三兩兩跟過來了,此起彼落的嗚呼聲持續了一段時間,艾瑞在那條紅痕處趴下,舔舐著自己的爪子。

「傑克……」一個不安的預感猝不及防進入了里歐的腦袋瓜裡。

他緩緩蹲下身子,試圖伸手去觸碰地面。

他的指尖沾到了血跡,是淡紅色的,罌粟花一樣的痕跡。

傑克是不是很痛?

傑克是不是奄奄一息地躺著,任憑生命流逝?

傑克是不是在期待著今天的晚餐?

傑克是不是還想和大夥兒一起無拘無束地過日子?

傑克、傑克。

「喂……里歐,你怎麼了?」

聲音從耳邊傳來。

天花板上的燈光刺眼而眩目,擁擠狹窄的床鋪微微晃動,里歐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因為疼痛而恍神了足足數分之久,面前的加洛已經焦慮得準備翻急救箱了。

「啊,是加洛……我沒事。」他搖搖頭,看見橫在腰側的手臂,加洛小心翼翼托著他的背,正拚命搖晃他。

這個姿勢有點尷尬,他的分身挺入一半,還在等他適應,結果里歐卻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加洛額頭冒汗,「是不是很痛?」

剛才里歐睜著眼睛呆住了,漲紅的臉色中帶了點苦楚,急得他身上出了一層汗,他剛盤算是不是先別繼續好了,里歐就恢復了神智。

里歐雙手攀附在加洛頸子上,以一種受保護者的姿態被他圈在懷中,一滴汗水滑落,擦過他的唇。鹹的。

「不會,可是好熱啊……還不夠,還不能燃燒。」里歐搖頭,髮間黑色的耳環晃蕩。

他把憋在胸中的一口長氣吐盡,反復吸氣吐氣了幾次,加洛撩了下他凌亂的劉海,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

「我在這裡。」

里歐垂眼,月光般皎白修長的手指在他帶著火痕的手臂上遊走。

「這是燃燒者做的嗎?」他問。

加洛很少摘下壓力手套,一來是燒傷尚在復原期,二來是他還沒有想到怎麼面對,除此之外比如說會嚇到人啦這種事大概也能算一個考量。他沉默不語。

身為救火員被火燒傷在所難免,某方面而言這算是他此生頭一回救人所獲得的「功勛」,但加洛並不願意在傷口上撒鹽。

況且破壞並非本意,傷了不顧危險拚命救出她的消防人員,恐怕那女孩心裡也並不好受。

「抱歉。」里歐垂下眼,以過去的燃燒者首領身份,在那傷痕處落下親吻。

加洛沒來由一股火氣,「不是你的錯幹嘛道歉,你們也不願意啊。」

「……是啊,我們也不願意,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燃燒者消失了,這個傷也永遠不會消失。」里歐說,「我們存在過的證明,痛苦掙扎的痕跡,都在這裡……」

加洛急乎乎堵住了他的嘴。

對於救火隊來說,最好的無疑是這世界每天和平歡樂沒有火災,但對於曾經的燃燒者來說,失去了被迫共存、相依為命的力量之後,自己還是那個原來的自己嗎?

「別什麼你啊我的了,以後就是我們了。」

里歐主動拉過他寬大厚實的手,貼在自己白皙的胸口,「謝謝你。我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還能這樣被一般人觸碰,加洛,我好開心……」

白皙的臉孔染上緋紅,主動告白的嘴也紅潤水嫩,里歐主動張開手覆蓋住加洛挺立的慾望,試著讓他舒服。他努力把自己縮小,閉上眼仔細感受籠罩在身體上方的熱源,感受加洛的味道,那是火焰的味道。

「可惡,我更不好了啊,你這傢伙,真是——」

太可愛了。

加洛看見里歐皺在一起、快要噴火的臉,不自覺心跳加快,他的身材纖瘦,比自己小了一圈,怎麼看都讓人想抱著親一大口。

「哈啊……加洛……」里歐輕輕喘氣,他感覺到加洛正在火力全開撫摸他,指尖帶著魔法,點燃了每一簇火苗。

「喏,你也試試……」加洛帶著細微疤痕的手指刮過他慾望頂端,伴隨著耳邊逐漸急促的呼吸,登時間一股熱浪來襲,幾乎將人淹沒。

「唔啊!」

「好濕啊……這裡,還有這裡……」

半透明粘液打濕了加洛的指尖,里歐射出的精液流過指縫,他半瞇著眼睛,還有一些落在他小腹上,出於本能,他緩緩退出,再次將兩根手指藉勢滑進方才還乾澀狹窄的肉穴,這次不費吹灰之力便輕易沒入。

好小,好小的身體,好窄的入口。

他耐心擴張,仰賴著極具行動力的潛能,在那不斷出水的地方徹底軟化後,繼續稀里糊塗地將膨脹到極致的慾望頂在入口。

「唔啊!加洛,再和我一起……再一次……」里歐睜開眼睛,又像上次那樣,仿佛看見了強力可靠的「夥伴」。

一個不畏烈火,願意傾聽他們的聲音,用生命喚醒了他的「夥伴」。

擁抱使他滿心喜悅。

加洛深深埋入他的身體裡,點燃了最熾烈的火焰,僅是緊緊相擁而已,心跳就快超出所能負荷的程度。

開心,喜悅,歡愉。

里歐把上次沒來得及回贈給他的呼應,全部留在嘴裡。

——離開了火焰之後,他終於又能自由自在和別人擁抱了。

「吶里歐,」加洛低下頭,將這份禮物討了回來,「盡情燃燒吧,我在這裡。」

現在。

以後。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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