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了點時間消化她口中的『一個人過生日』這句話。

1月18日——是你和她可喜的生日，過去的日子裡除了特別事故逼不得意分開的41年外，你不曾缺席和她——或者是他的生日會。

今年，你不知道當中出了甚麼人為錯誤，她對你提出了『獨自一人過生日』的願望，順帶解開腳裸上的鎖鏈，這是當然，世界上沒有她不會解開的鎖，只有她不想解的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鐵一般的事實，你嘆氣，繼續正事。

『獨自一人過生日』不是不可以，可她帶走肥啾和自稱是分身的黑貓，一人一鳥一貓去到俄羅斯的外飛地，加里寧格勒，渡過一個小假期。

前提她沒有留下你一個人在柏林的話。

「為甚麼？」

過了10分鐘後，你終於問到不像話的問題。

「甚麼為甚麼？」

赤瞳沒有因此而染上不耐煩，重獲自由的她享受著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光，心情目前好得很。

「拋棄我，而妳帶上黑貓和肥啾一起過生日。」

咬牙切齒說出她的罪狀，你觀察在旁的肥啾，不敢掉以輕心。

「本小姐沒有拋棄你，路德維希。」

她胸前的鐵十字吸引著你的視線，你盯著胸前不放，不介意的——她做出戴上鐵十字之後不曾做過的禁忌行為，主動的，伸手除下鐵十字，然後，伸手遞給你。

「還給你。」

「欸？」

「本小姐去俄羅斯，不需要鐵十字來提醒『我』是誰。」

俄羅斯的城市不需要鐵十字來代表她的榮耀，這一點，伊始很久以前跟你說過。

可你不死心，一意孤行為她戴上曾經屬於基爾伯特的鐵十字，並祈望如果有哪麼一天，基爾伯特會回心轉意，選擇回到你的身邊，不再以她的出現你的面前，提醒你至今所做的一切。

「妳戴著，這是妳的鐵十字，不用還給我。」

「好吧。」

你從一開始不奢望她會乖乖戴在身上，在前往加里寧格勒途中沒有掉到哪裡去已經要偷笑，你怎會心存一絲希望，她會乖乖戴著。

「我不會批準妳去加里寧格勒，除非妳帶上我。」

「這和說好的不同，路德維希。」

鐵十字她收下了，把玩在手裡可以隨時任肥啾和黑貓帶到花園一角，然後埋在泥土裡，矢車菊藍的眼睛盯著冰冷的鐵十字不放，沒有收回視線的打算。

「妳當初沒有說要帶上黑貓。」

「廢話，本小姐不帶走黑貓，難道要帶上你？你可沒有黑貓聽話。」

你的地位連貓都不如——潛台詞，他聽懂了。

「可是——」

她可以帶上你，但她選擇不要。

「沒有可是，路德維希•拜倫修米特。 」

「是你說可以提出任何禮物做本小姐的生日禮物，本小姐許願了——想要獨自一人回到加里寧格勒，只不過帶上肥啾和黑貓回去，剛好沒了帶上你而已，是不是這個願望就無法實現？如果是的話，當初你不應該開空頭支票，令本小姐空歡喜一場。」

終究還是來了，多年的不滿化成語言，來攻擊毫無還攻之力的你。

「我只是怕妳不會回來。」

「不回來也是理所當然，路德維希，容許本小姐再次提醒你，本小姐是加里寧格勒，俄羅斯的外飛地，是城市體現需不是國家體現——明白嗎？」

你知道——理所當然。

基爾伯特是她，但她不是基爾伯特，她不需要苦等著你的出現，成為德意志，支撐著至今還未『正式』死亡的原因，而她，是格勒，該死的格勒，城市體現——曾經屬於東普魯士，俄羅斯的心臟，現在只是單純的格勒。

「假如，這是我的生日願望？」

「噢……不，告訴本小姐是假的，路德維希。」

「妳的生日願望是回到加里寧格勒，獨著一個人都可以很快樂的生日，我——路德維希•拜倫修米特，批準尤妮亞帶上肥啾和黑貓離開德國，前往俄羅斯的外飛地，加里寧格勒，現在，換我來許願。」

沒有蠟燭給你吹熄許願，但她停止把玩手上的鐵十字，緊握在手裡，已經足夠。

「1月18日，我們的生日結束後，妳休想夠了，可以讓我來到加里寧格勒，帶妳回到柏林嗎？」

你在進行一個近乎賭博的行為。

許願錯了，你不應該將願望變成問題，給她二次傷害的機會。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

「不要。」

「尤妮亞……」

「本小姐不要回到柏林，為甚麼，你告訴本小姐，路德維希•拜倫修米特，為甚麼你非要留下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在你身邊？你愛的人已經死了，本小姐不是他，再任樣努力，你一開始的方向已經錯了，基爾伯特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你再怎樣努力，將代表他的榮耀的鐵十字強加於本小姐身上亦於事無補，基爾伯特能夠變成本小姐，但本小姐不一定會成為他，你明白嗎？」

不明白。

你從一開始已經不想明白。

做錯事的人是你，努力挽回的人都是你，她，從出現在你面前開始，內心已經築起比柏林圍牆更厚的心牆，你敲不碎，更別妄想可以推倒心牆，跨過去之前沒有變成屍體已經要偷笑，你還奢望甚麼？

「我不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陪在妳身邊嗎？」

「你是指再加上強姦犯在後面？別忘記你所做的一切。」

「本小姐不說，不代表本小姐不會介意，當然，還有念念不忘的他。」她站起來，走在你面前，彎下腰，在你耳邊說出如惡魔一樣的話語。「他一直在看著，一次又一次的死心，直到最近，他終於採取行動，借來短刀，親手殺了自己。」

「本小姐為他感到高興，路德維希。 」

「沒有喲，他不會再回來。」

「國家體現會死兩次，第一次是宣佈不再是一個獨立國家，失去國名、國界和國民，而第二次，就是國家體現接受不再是一個國家，國家體現和國民都遺忘了他，國家體現會執起短刀，將利刃插進他的心臟，正式宣告死亡。」（1）

「基爾伯特呢，已經死過兩次，絕對不會死第三次。」

「這是本小姐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為甚麼不去救他？尤妮亞！」

「這個問題本小姐原封不動還給你，為甚麼不去救他？成為東德後的基爾伯特，理應你有很多機會接觸他才對？為甚麼你救人不成功，反過來誕生了我？」

「我……」

「扯遠了，1月18日已經來到，本小姐要來實現生日願望，前往加里寧格勒。」

如冬日太陽一樣的溫暖笑容出現在她臉上，曇花一現一樣，而這個笑容出現原因，是因為她將遠離你，獨自去過生日，想到這裡，同樣今天生日的你怎樣都無滿高興起來。

「生日快樂，拜倫修米特先生。」

「他曾經愛過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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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句是：人，是會死兩次。第一次，是肉體的死去，心跳停止的一刻。而第二次， 就是完全被人遺忘，再沒有人記起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死去」。 ——出自孤泣

嗯，noircity稍微改了，意思上應該通的（應該喺

這裡是叫寫虐的生日文寫了N年終於寫出來的noircity。

終於，還是來到這步（笑）。

虐阿西虐得夠爽，還順道殺死了阿普，有著奇怪思考迴路的寫手，源自客人一句『有沒有男朋友』以及noircity一句『一個人都可以很快樂。」

是啦，難得結尾沒有寫上『生日快樂』，『他（我）曾經愛過你』同樣是來自某noircity很愛的虐心漫畫，最近想解開成就，來寫文了（欸。

久遠快樂的後記，下次就不會這樣歡樂了。

下次見面就是農曆新年了。

noir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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