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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言性福之与君同,2

[db:作者] 2025-06-19 15:12 5hhhhh 3510 ℃

  若说……毕竟当年是自己绝情在先啊……

  想得出神,那抹飘忽的笑容下,招牌样的牙齿又露了出来。

  忽然被扯了一个趔趄,祁然僵僵的回神,站稳,才发现玄琛拉着自己停在一个黄酒摊子边上。

  这样的摊子,在码头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很常见。那些上下船,出归海的渔工船员,往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上一碗,或壮烈或毅然或开怀。

  靠海吃饭的人,不啻于将脑袋别在腰带上讨生活。老板看惯了众生百相,对着玄琛绷得有些严肃的脸,倒也不大在意,端上两碗老酒,自去忙他的。

  玄琛端着酒,却没有急于送进嘴里。码头上的气氛有些紧张,一些神色严谨的人,正在渔工间穿梭,时时拦下一些身材看上去孱弱些的,按着打量一番才会放开。

  玄琛冷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明哨暗探,眉头微微皱着,一言不发。

  祁然倒是不管这些,端起有些年头,印满洗不脱的污渍的海碗,凑近唇边,海上独有的腥湿气扑鼻而来,打量片刻,抿着嘴一口一口的品着。

  玄琛看着祁然微眯着眼享受样的惬意表情,满眼的不可思议。

  祁然眼珠转了半圈,已知玄琛心里所想,不由得对着玄琛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来,惹的玄琛拧眉翻个白眼。

  酒老板却在一旁大声宣布道:“各位客倌,小老今儿家母做寿,这碗酒算是小老请客,喝完就忙各的去吧,小老要回家给老娘过寿去了。”言下一派掩不住的豪爽与喜气。

  “老二,老三,赶紧过来收拾了,老子叫你们来玩的么?”

  祁然耳边一片“恭喜”“恭喜”声中,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道。“知道啦,知道啦,娘叫我和三弟只说是来看看,你却尽拿着我们当苦力……”

  余下碎念念的唠叨声,低不可闻,似是无可奈何的抱怨连连,却引得喝酒客人一片哄笑。

  祁然呆呆看着说完话起身的玄琛,竟是娴熟的与客人打着招呼,收拾起散乱在几张没有客人的桌上那些大海碗。

  转来祁然身后,敲了祁然头顶一记不轻不重爆栗:“就你偷懒。”又嗔又怪又宠的语气,竟是活生生一个宠弟的兄长样子。

  祁然苦笑不已,只得装模作样的起身,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众人看来与老板也是熟识,见这“兄弟”三人都兴匆匆的样子,也纷纷识趣的喝完酒,嬉笑着散了。

  这一翻折腾下来,祁然眼看着码头上越来越多的明兵暗卫,虽然加紧了对渔工的盘查,对这一方小小的哄闹,却都是撇上一眼作罢,再忙别事,竟是不再多看上一眼。

  *****

  酒老板显是码头的老酒家了,一路领着推车的玄琛,挑担的祁然,边和撞见的熟人洪声亮嗓的招呼,姿态熟稔。

  偶尔经过混杂在人群中的便衣暗哨前。还大声招呼着玄琛:“二弟,今天给老娘添件衣服,一会你和老三去集上成衣店挑去。”

  偶尔又回头呼呼喝喝的冲着祁然大喊:“快点,每次叫你干点活就磨磨蹭蹭,这样子还怎么娶亲生子……”

  一路吆喝,祁然只觉心中肠子快要笑断,脸上去摆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跟着两人招摇过市。

  来到东渡角落一个杂乱渡头,破旧的舢板与简陋的渔船密密麻麻的拴在岸边的地牛环上。

  酒老板与玄琛一起,将装满桌凳酒坛杂物的小车搬上一艘看上去半新的小船,祁然跟着两人也一起上来。

  自船阵中连推带搡的挤出一条出路,眼见得周围除了水再无活物,最近的船只也在十来丈以外,酒老板才侧过脸。

  “玄公子,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一扫码头上浑厚老实相,酒老板满脸的沉稳干练。

  玄琛微微点头,没有搭腔,一双眼盯着远处海天相接处默不作声。

  酒老板转过脸面对祁然,却又似乎无话可说,祁然也不理他,只似笑非笑的乱转着眼珠游目打量。

  手下却拎了只海碗出来,翻着酒坛,自顾自倒上一碗,小口小口的品起酒来。

  *****

  酒老板划着船,自码头外围绕了一大圈,又转回东渡另一侧泊靠大中型商船的码头。

  一艘中型的货船在大大小小的船只外围,孤零零的矗立。几个闲散的船工,在甲板上懒洋洋的或坐或站。

  这种等待上下货的船只,在东渡这样的码头,很是常见,等上几天几夜或者随时开走,并不稀奇。

  祁然还是那副全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船老板将船靠近过去,抛出缆绳,自有人将小船拉近。

  玄琛探手拉着祁然,换上大船。

  径直奔着舱房行进。

  祁然脚下跟随,眼光却只牢牢盯着被玄琛掐住的虎口,心底一直划过的隐隐不安,终在眼底转成一抹抑不住的心痛。

  化成冰,再被人一个石子丢过去,碎成片……

  *****

  踏进舱房的一刻,微微的晃动与低低的水吟声同时传来。

  玄琛松开手,站在门边不再前进,看在此刻的祁然眼中,不啻是封死退路的一种表示。

  祁然却不以为意。

  自决意跟着玄琛,祁然已经知道自己会面对的最好与最坏。

  而今,也不过是证实了。

  大厅里,两侧弦窗三尺见方,有风徐徐撩动窗纱,窗外,粼粼水光潋滟。

  祁然选定一处靠墙的雕花椅,自顾自的坐下,提起椅边几上的茶壶,便如在船上自顾自斟酒那般,自顾自的倒上,自顾自的品。

  嗓子润得够了,祁然看了眼自进门就杵在门口默不作声的玄琛一眼,笑的柔柔的,开口道:“玄琛,还有多久,我才能真正的安全?”

  玄琛全身一震,满眼的古怪神色,对上祁然了然的眸光。

  骤然拔高了声音道:“祁然幸甚,却不知是安国宇王驾下哪位将军为祁然长袭千里,背井离乡呢?”

  一人应声长笑,自内舱挑帘而出,长袍儒服,掩不住一身彪悍之气;一脸和气,压不下干练的精光四射。

  祁然趁他笑声未艾,浅浅的勾出脸上的笑涡,“竟是镇远上将军,祁然好大的面子呵。”

  字里行间,却听不到一丝恭谨;只余着满满的笑意,满满的无所谓,还有,满满的揶揄。

  言罢,也不从座位上站起,就那么拱了拱手,笑意莹然,满面春风。

  安国镇远上将军安义勋一照面便被祁然叫破名字,眼底阴鹫之色一闪而过,旋即笑着要开口。

  然而祁然却视而不见,只将视线转向玄琛,抢在安义勋前开口:“十五年,以命相守。今日,是一笔勾销了么?”

  玄琛心头酸甜苦辣一壶汇上,竟是分辨不出味道来,“你那么聪明,不是早该知道了么?”

  祁然苦笑,眼中落寞之色却再也掩饰不住,“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你若不记得,今日如何引我入彀……”

  玄琛双唇张了又阖,终究没法说出话来。

  祁然低头片刻,再抬起时,已是一片泪光莹然的决绝,“一命还你。今日起——你,玄琛,与我,玄祁然,情——怨——两清!”

  *****

  景阳翼站在寝房的床边,看着远处花园角落处的合欢树,那个每日里吊在树下绳床上的纤巧身子,却不复见……

  一身皮肤似还存着那人纤细的触感,血液间还能感受到那股子销魂余韵,人,却不知所踪。

  祁然——

  我费尽心机,你为什么不领情?

  你身中“断阳”,就真的不怕么?

  为什么……

  海中缘(上)

  “一命还你。今日起——你,玄琛,与我,玄祁然,情——怨——两清!”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玄琛脸上一片愕然神色,渐渐涨红起来。

  安义勋在旁看着祁然一片凄惶神色,心中却嗤笑起来,传言这活着的“玄家异宝”是岳兰王的禁脔,此刻看着祁然一双金鱼泡眼水盈盈,灰黄脸色混绛绛,外加一身的狼狈污浊,竟是个乞儿也比他好上几分,不由暗想传言失真,料是景阳翼将此人看的紧了,才传出那等不实之言。

  走神归走神,临来之时宇王避开臣下私下对自己的交代还是没忘的,此时看这二人斗鸡一般的神色,安义勋笑得一脸亲切的插进两人间说道:“今日本是义勋奉我家大王旨意,想请祁然公子去我安国领略下草原风情。原是想着好生邀请,只是这景阳翼太过分,竟将祁然公子囚禁起来。本将无奈之下,得知玄公子与祁然公子的交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祁然公子生气,也只怪本将想得不周,如何迁怒了玄公子,还生生死死的这么严重……这个,这个,本将怎么过意的去?”

  一番话说的谦逊真挚,若非知道此人是安王安潜手下头号杀将,连祁然也忍不住为他这番劝说喝起彩来。

  这人,要不是长了一张掩不住的横肉脸,“道貌岸然”这四字还真是个好形容。

  祁然呵呵笑着借坡下驴,“安上将这话,祁然可不敢当。”神色一敛,沉声续道:“只是这人利用我十几年念念不忘的情意作饵,未免太让人伤心呢!”

  “骗人,也是门高雅的艺术呢。要骗人,自该让被骗的心服口服;又或者,出口成章的颠倒黑白,信手拈来的胡言乱语,将人心弄乱,思路搅黄,然后再混水摸鱼,信口雌黄,”祁然缓了脸上神色,嘴下却越发的不留德:“如此这般,祁然也可以被说服的心甘情愿些不是?”

  言笑晏晏,寥寥几语,娓娓述来。亲切如密友秉烛,阴损如巫师死咒。直把个安国杀将说的脸上红白相间,喉头剧烈颤动,却又发作不得,唯有直着脖子,咽下这一嘴的鱼刺。

  祁然说罢,抿唇而笑,再不言语。自顾着将茶杯满上,倒品得有滋有味。好整以暇,静待这安上将回复。

  玄琛自恃了解祁然,然而今日这半日光景,却让他心里渐渐不平起来。

  当年,祁然在进宫前一天消失无踪,玄琛被玄家家主严刑拷打,几乎揭去一层皮,甚至连累在玄家服务一辈子的父母,赔上性命。

  玄家出事,三百八十六口灭门无一走漏,自己却侥幸逃的一命,玄琛将一腔怨恨都算在祁然身上。这两年,“玄家异宝”的名字在大陆各国权贵间,传得沸沸扬扬,热闹异常,玄琛每听一次,总不免暗自平衡一分,心下平复一分。然而,半年前,竟然意外得知,“玄家异宝”竟在大陆强国岳兰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岳兰王如何宠他,惜他,百般迁就他,玄琛心中犹如巨浪滔天,再也平静不下来。

  这才毅然投靠安王安潜,设下今日骗局……

  早几日确定祁然藏身之处,玄琛依仗身手,几次潜入别院,看见的也是祁然日日备受荣宠,夜夜独揽君恩,一颗复仇之心,如何按捺得下……

  及至听到祁然那金石一般的“情——怨——两清”四字,心头却骤如棒喝,这世上,这与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真真的被自己双手送进死地了……

  “这……这……”安义勋自祁然指桑骂槐的叫阵中,败下阵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连抛了几个眼色给玄琛,无奈玄琛沉在自家心事中,连眼色回复也欠奉,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开口打破这尴尬,可怜这安义勋多年纵横疆场,杀伐决断,身上血债无数,却忘了补习这泼妇骂街的一课,被祁然这横性子的人搞了个灰头土脸,又碍着王命无可奈何这狂人,“祁然公子这话说的倒是有趣,有趣……”竟是接不下去了。

  祁然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掉下椅子。

  安义勋被笑得一脸的尴尬,只觉额上的青筋也暴跳起来。

  连走神中的玄琛都被笑声召回神智,冷眼看着这阔别两年,一同长大的小少爷。昔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心思,如今,却再也看不透了……

  祁然笑得累了,蓦地收声,便如笑时一般,全无先兆,直骇的舱房中的两人神色一滞。

  “安上将觉得这样有趣么?”祁然冷眼对上安义勋双眼,直看得安义勋心头突突乱跳,千军万马的阵前厮杀竟也不敌此刻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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