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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共犯】(二),1

[db:作者] 2025-07-19 02:22 5hhhhh 8750 ℃

             【我们都是共犯】

 

 作者:VT

 2020/1/19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10509

                 二

  詹立学下班就赶往约定好的地点,当他见到一身白色套裙的夏漱津时,不由得怔住。情景似曾相识,妈妈身上穿的正是妻子那晚穿的套裙,人时地物的不同,仍教他心中留有余悸。

  「你那什么表情,怎么样,妈妈这件新套裙好不好看?」

  「呃……很适合妳,看起来跟贵妇一样。」

  「说什么,我本来就是贵妇,什么一样不一样的。」

  跟妻子穿起来的模样两相比较之下,这身套裙穿在妈妈身上多了一份熟女风情,丰腴中更显成熟女人韵味。

  妈妈是成熟且有自信的女人,不仅仅是外貌,同时也颇具内涵,虽然外表像三十七、八岁,但说话语调坚定中夹带慵懒,面对她会不自觉被那双深邃的眼睛吸引。今天这身白色套裙,确实将她妩媚的特质崭露无遗。

  脑海里涌现田又青穿上这套衣服,那晚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不能克制的将妈妈的身影重迭其上。

  「呵呵,看你那个样子,还没被妈妈迷死前,我们赶快进去吧。」

  母子俩在西餐厅一角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夏漱津很久没见到儿子,一会拍拍肩一会摸摸脸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多久没看你啦,三个多月了吧,看来又青把你照顾得很好,胖了些呢。」

  「是吗,我没注意,倒是妳消瘦了些,校务还是忙吗?」

  「唉,校务再怎么忙我都驾轻就熟的,跟你说啊……」这时送上餐点,等到服务生离开,夏漱津才接着说:「你老爸最近很晚回家,他说在小区中心认识些朋友,下棋喝茶什么的,生活重心渐渐往那方向转移了。」

  「哦,那不是很好,这样就不会总挑妳毛病,妳也乐得轻松。」

  「才不是……」她啜一口饮料,脸色蒙上一层幽暗,「他念归念,表示在乎关心我,他社交圈不大,我是他的世界中心很正常,除非……现在中心不在我身上。」

  詹立学心里难免有些讶异,爸爸像来野心不大,事业向来不是他人生的第一顺位,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以来,他始终如同记忆那般,喝喝酒,写写文章,偶而钓钓鱼,个性很安逸,也很容易知足,妈妈现在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老爸脱出常轨了。

  「中心怎会不在妳身上?妈,妳说的我都胡涂了。」

  她摇摇头甚为无奈,幽幽的说:「我也不明白,你爸爸说是那样说,每次回来红光满面的,说那些棋友合得来,相处愉快。但是……」夏漱津顿了顿,眼里兜着泪,詹立学恍然发觉事态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今天那些朋友打电话找他,说很久不见想找他聚聚。立学,你说,我该怎么想呢?」

  詹立学一时语塞,想不出怎么安慰妈妈。他也不想直接问父亲,那次之后,父子俩还没说过话,自己心里仍有疙瘩。

  「或许他有其他的活动,也许是找到什么乐趣也说不定。」

  「我现在什么也不确定了。」

  「别想太多啦,说不定是妳多心误会他了。」

  夏漱津沉默一会,忽地想到什么:「对了,我一直很纳闷,前几个月……就上次你们两夫妻回来那趟之后,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那天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事?」

  詹立学心里突地一跳,难道妈妈知道了什么?

  「还不就抱怨妳忙得晚,一天到晚不在家,我跟又青替妳挡箭,陪着喝些酒而已。」

  「这样……奇怪,床罩还换了另一件,该不是喝多了吐在上面。」

  「是,是我,幸好又青赶紧换了一套。」

  夏漱津在思量什么,歪着脑袋,又是摇头又是皱眉。

  「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表面上镇定无异,詹立学心里惶恐,深怕在哪个细节疏漏了被妈妈察觉,随便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妈妳今天这身套裙真是艳惊四座,我越看越觉得很适合妳的气质。」

  「呵呵,什么不学,跟又青学得嘴甜腻死人的绝招,存心想让人升天啊。」

  「我是真心赞美,妈妈漂亮,当儿子的也倍感骄傲啊。」

  「怎么,受到什么启发,很少听你这么赞美老妈的。」

  「当然,妳一走进餐厅,我就感受到四周很多异样的眼光,我深怕小命受到威胁。」

  詹立学夸张的说法,逗得夏漱津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乱讲一通。妈快被你的迷汤给淹死了。」

  两人在套裙话题上兜圈子,正以为可以顺利混过去,夏漱津冷不防嘀咕一句:「这证明我的品味独特,不过……这件套裙好像谁穿过了。」

  回到家的田又青,见丈夫不在,望了望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

  「跟妈吃个饭到现在还没结束的样子,也难怪,母子俩几个月不见了。」

  拖着疲累的身躯,她走进卧室缓缓褪去一身套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这套褐色的性感内衣,耳边回荡起丈夫说过的话:「妳以前好像不喜欢这种裸露太多的,怎么,品味改变了?」

  田又青眼里顿时蒙上一层灰暗,最近想起丈夫总是如此沉重,她甩甩头,抚弄一头卷发,想赶走这阴郁的情绪,拿了替换衣服走进浴室。

  不一会,浴间里雾气腾升,田又青洗完头用毛巾将头发包裹好,随手抹清镜面,望着自己满脸的水珠,脑海却幽幽响起另一个声音:「妳现在这个样子,真性感。」

  一对丰满的乳房彷佛感觉到男人大手的触摸,那双手布满岁月的皱纹,皮肤欠缺光滑,还有不少斑点。相较之下,一对乳房显得红润白皙,而它们正在十指的揉动中变形。

  「我真羡慕立学,每晚都可以毫无忌惮的玩弄这对奶子,就算是嫉妒,光是想着都让我硬了。」

  她白了他一眼,抗议他那粗俗的「奶子」用语。

  「我不是轻蔑,男人对妳使用粗俗的字眼,通常都是因为妳让他兴奋了。」

  那不是经过算计的,田又青根本无意触发男人的性欲,反而是那根硬得像铁的东西,让她感到迷惑。

  「妳真让我痴狂。」

  男人早过了轻易兴起欲望的年纪,而男人的阴茎却坚硬耸直着,只是这样,就大大满足了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那都是因为我的魅力所造成的。

  泡在澡缸里的田又青开始有些晕眩,那种性爱越来越像是春药,每一回都令自己越加深陷难以自拔。

  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是怎么会这样的?她思绪模糊了,就算自己拼命的回想,怎么都想不起这样的关系是怎么开始的。

  有人在门外敲门说话。

  「老婆,我回来了,妳在洗澡吗?」

  思绪被硬生生拉回现实,田又青这才发现自己正揉着阴部,里面已经湿润异常,面对自己生理的反应,她感到莫名的羞耻,迅速离开浴缸。

  就寝前,詹立学把夏漱津的担忧告诉了妻子,田又青没有任何表示。詹立学猜想她心里对父亲仍存有芥蒂,本来打算藉由她安抚一下妈妈,过去两人关系也挺密切,现在看来这想法也许不实际,自己太一厢情愿。

  然而,他耿耿于怀的,是夏漱津今晚那身素白吸睛的装扮,始终在脑海萦绕挥之不去。

  床上另一端的田又青却是不同思绪,女人心思向来较细腻敏感,对于婆婆的偶有察觉并不意外。某一种程度来说,现在的她,对这样的现状感到刺激,夏漱津永远想不到,媳妇在内心深处悄悄燃起对她的竞争意识。

  詹立学则不能理解自己为何对妈妈有异于伦常的期待,辗转之下难以入睡,只好起床到厨房喝杯冷水。

  丈夫起身的动静,一时打断田又青驰骋的动念,这时恍然方才自己怎么会萌生那种要不得的心态,心里顿时矛盾不已,再怎么说,婆婆尚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她偏差的心思让自己深深自责。

  她需要片刻的解脱,她需要丈夫浇息自己纷乱丛生的欲念。于是起身往厨房走去,但那里没见到丈夫的身影,田又青左顾右盼一会,隐约听见细细的呢喃自客厅传来,她悄然循声而去,赫然发现丈夫在沙发上光着下半身,闭着眼且眉心深皱,一手握在坚硬的阳具上快速的套弄,嘴里频频呻吟:「哦哦……妈妈……哦,干妳,我想干妳……」

  田又青吸着气旋即隐身贴在墙后。

  虽然知道丈夫对婆婆有些超越母子的想法,但她解读那是一种恋母情结而已,从来没想过婆婆竟是丈夫的性幻想对象,甚至引以为泄欲的对象。

  「立学,他真的对妈妈……」

  我不是也……

  越是禁忌越诱惑,道德在此时只能沦为薄弱的防线,轻易的就能跨过。田又青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指责丈夫,也许才下意识躲在墙后。

  耳边詹立学大胆的呻吟同时挑逗了田又青的欲望,她不禁伸手探进裤内,将手指缓缓插入湿润的蕊心,轻扭着腰,投入幻想世界里旖旎的性爱之中。夜深人静之时,两夫妻怀着不同的憧憬,各自寻求解脱之时,田又青压抑的记忆再次鲜明的浮现。

  她想起那晚,丈夫要求她穿上婆婆的白色套裙,他想藉由这样的视觉,将自己化身转移成婆婆,然后把老婆当作妈妈泄欲,可惜事与愿违,忍不住反胃跑去了厕所。因此,便宜了那个醉酒的公公错把自己当成了婆婆。这都是源自丈夫心底这种不正常的念头所造成的错误。难道在他心中,身为妻子的我只是婆婆的替代品?

  田又青渐渐打开记忆之门,过去几个月,她想也想不起的起源。不,应该是自己不愿想起的那晚,以及之后发生的事。

     ***    ***    ***    ***

  

  为了挽回彼此,她与丈夫决定断绝一切干扰。那晚之后,两夫妻飞去欧洲度假。那两周,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夫妻沉溺在浓厚爱恋,幸福而美好的世界,忘却在世界另一端发生的种种不堪。

  詹季春那段时间饱受愧疚与罪恶感交互折磨,常常茶饭不思,原以为自己必须这样过日子才能弥补对儿媳造成的伤害,让时间抚平一切。其实,真正造成他痛苦的是,心中始终惦记田又青那姣好的胴体,那晚纠缠的美妙滋味,于是就陷入越是见不到她,心里越是痛苦,越是痛苦越想见她的轮回。

  另一面却是亲生骨肉,他知道必须压抑这份痴恋,最好避得远远,再怎么样,自己都该打消对儿媳这类不正常的念头。可是偏偏,他就是忘不了。

  知道两夫妻回国,詹季春倒是忍了几天,在夏漱津面前,绝不露半点痕迹。于是在小区中心找了几个年纪相仿的棋友,度过了几天悠哉的日子,暂且忘了田又青的事。但酒一喝,难免守不住口,一不小心便将自己内心藏匿的过往透露给几个老家伙知道,以求一解心头苦闷。

  事后发现自己说溜了嘴,那几个家伙也不断要求他让其他人见见田又青,心里知道无意间闯了祸,担心这事传到了夏漱津耳里,至此就不再去小区中心混日子。

  没了下棋打发日子的休闲活动,詹季春度日如年,心头横生的欲望宛如脱缰野马,再也熬不住。他终于尝试打电话给田又青,传讯息给她,说穿了也只是一些婉转问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即便如此依然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詹季春心里急躁,寝食难安,也试过躲在田又青公司附近,想趁着下班期间说不定能偷偷看到她,即使短暂的一眼也好,但不得其门而入的情况下只能扑空。连打个电话到公司找她,田又青一发现是他便挂断,之后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在总机这关就先遭到拦阻。

  人在冀望一件事的时候,遭受越大的阻碍,反而会让原本消极的心态转为强韧积极的手段。到了这田地,詹季春早把公公的身份、儿子的立场以及世俗道德抛在脑后,他上网查了媳妇就职的公司,幸运的发觉该公司正征求警卫,他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马上跑去应试,这时他宛如受到幸福之神的眷顾,很顺利的就被录取。

  谨慎起见,詹季春并没有打草惊蛇直接跑去见她,这次必须采迂回战术,太莽撞的话,势必会如同打电话那样,最后落得被迫辞去职务赶出公司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他抱着至少得见上一面的决心,事先收集情报再找机会。

  在同一个体系,很容易就打听到田又青在企划部担任项目主管,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会议室度过,除了中午休息时间会短暂的在公司餐厅用餐外,下班的时间通常都较晚,有时甚至是晚上八、九点。

  「企划部的田小姐啊,她这阵子很少来餐厅,多半拜托同事用完餐顺便带一份回去,她可忙得不得了。」

  餐厅帮厨的女员工一边说着一边狐疑的看着眼前身穿警卫制服的老先生,詹季春敷衍几句:「这样啊,哦,没什么,我是她爸爸的朋友,人家拜托我就近照顾他女儿,就特地来问问关心一下。」

  也许是天意,有一天,詹季春看到一个年轻人端着一大包东西,在大门口向他招手。

  「你好,这是七楼企划部叫外送的咖啡,麻烦开个门让我送上去。」

  「七楼企划部?总共几杯。」

  「十二杯。」

  他打内部专线,电话里一位年轻女性表示,确实叫了外送咖啡。

  「你放这吧,我正好要上去一趟,顺便替你送过去。」

  年轻人高兴的道谢,转身离去。

  詹季春内心直呼皇天不负苦心人,旋即带着咖啡走进电梯,颤抖地按下七楼。

  企划部是公司营运核心单位,电梯一敞开,接待柜台内有一位年轻女员工,柜台后方的一大片喷砂玻璃将办公区隔开无法看到里面的情景。

  「妳好,我送来贵部门外叫的咖啡。」

  「咦,怎么是……送咖啡的应该是……」

  「哦,楼上主管正好找我,所以我就顺便送来。」

  「原来如此……」年轻女员工在一堆咖啡中随手拿出一杯递给他。「不好意思,这杯请你,麻烦你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少了一杯就……」女员工潇洒的挥着手,「不会,我多点了几杯,你别客气。」

  「这样啊,请问怎么称呼?」

  「同事都叫我小琦。」这时内线电话响起,小琦朝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咖啡送进会议室。

  詹季春随着小琦的身后探头望向后方办公区,除了几区用玻璃隔间的独立办公室外,其他办公桌采用及腰的OA板隔开,目前整间办公室只有少数人员,以及忙碌的事务机器运转声。扫视一会,小琦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去了,也不见田又青的身影。

  他不禁失望,没想到要见她一面竟如此困难,黯然地走回电梯。

  此时会议室门一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没关系,小琦不是故意的,我去换一件衣服就来,等等再继续。」

  田又青套装上有大半咖啡渍,她匆忙的走向另一头的休息室,两人擦身而过并未照面。

  詹季春一时怔住,心头窃喜。

  「幸好休息室还有一套衣服,要不然可就麻烦。」

  田又青大呼幸运,解开上衣正要脱下短裙,突然听见门开关的声音,见进来的人竟是詹季春,不由得吓一跳。

  「怎么会是你?」

  没想到会看到田又青双手掩胸的模样,詹季春当场木然。

  「又青,总算见到妳了。妳可知我多么煞费苦心,才能见妳一面。」

  「爸,你走吧,我们不该见面的。」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那天晚上做错了,可是别赶我走……」詹季春需要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他希望藉由面对错误获得她的谅解,「我们那晚都喝醉,这一切虽然超乎意外,但是,这段时间我彻底的体认到,对我来说,那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田又青彷佛又回到那令她不堪的夜晚,她闭起眼别开脸,心里百般抗拒。

  「又青,请妳原谅我,我试过忘掉,但真的太难,每次闭起眼我都会看到妳,想起那天我们……」

  「别说了,那是错误,既然是错误就该让它过去,」詹季春显然不这么想,他走近田又青,几乎要崩溃。

  「妳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那晚是天意吗?自从那天起,我无时无刻都忘不了妳,就算错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他握着她的双臂,颤抖着,「又青,别躲着我,我只是想见妳而已,没别的意思。」

  田又青仍旧闭着眼不愿面对他。詹季春心如刀割,朝思暮想的儿媳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若他所期望获得她的原谅。

  眼前她如刀削般的双肩曲线是如此光滑诱人,他情不自禁抚摸着,接着往背后一揽,将田又青靠向自己,直到嗅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

  「这一刻即便要我死,也值得。」

  当詹季春吻她锁骨、颈项时,田又青绷紧每一条神经,心中暗祷有人进来解救她。

  「爸,快放手,别这样,我是立学的妻子,你不能一错再错。」

  这个时刻提起詹立学,他竟有股无名火腾升。

  「不需要让他知道,他就算知道也能体会,我这么疼他,他,他就应该成全我。」

  公公对自己不顾一切的痴想,她忍不住睁开眼对他晓以大义:「不,不是这样,婆婆怎么办,她是无辜的。」

  「我们瞒着她,不给她知道,她这么忙不会察觉,又青……」詹季春豁然跪下,抱着她的双腿,呜咽的说:「求求妳,我想妳想得发狂,我忘不了妳。不要拒我于门外,有事我一人承担。又青,拜托,我没别的办法了。」

  田又青再想说什么也已于心不忍,公公流着泪,狼狈的模样令人难以苛责。为了自己,他虽罔顾伦理且观念偏差,但也实在出于真心。

  「爸,会下地狱啊……」

  他何尝不知这道理呢。

  「我早就在地狱里了。」

  田又青好说歹说一再承诺不会再借故躲他,詹季春才不舍的离开,暂且化解了休息室里难堪的场面。接下来的会议她完全不知道内容,心思异常纠缠,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想。

  她想着,公公的事暂且不能让婆婆及丈夫知道,而自己也不可能离职,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她完全低估了公公对她的执念。接下来的日子,詹季春时不时就约她在楼梯间或顶楼机房见面,又是送喝的又是送吃的,嘘寒问暖毫不懈怠,对她颇为殷勤。田又青对他一开始只是同情,慢慢地将他转为诉苦的对象,随着时间一长,詹季春的存在,甚至让她觉得倍受呵护。

  感觉上彷佛多了一位关心你的长者,若对他仍处处警戒,田又青觉得这样太过不近人情。再怎么说,詹季春也是丈夫的父亲,她的公公,因此心里对他的警戒逐渐松懈。虽然偶尔会想起那晚的事,但罪恶感已经不若之前那么鲜明。

  另一方面,藏在心里的痴想,詹季春也越来越敢于表示,不论是暗示或露骨的,老男人总不擅于隐藏。多次的进展下,田又青从一开始的回避,避而不谈或假装不懂,渐渐的对他习以为常且不以为意。

  一天傍晚下班后,詹季春拎着一盒纸袋递给她。

  「这回又是什么?」

  田又青浅笑着,在他眼前拿出纸盒慢慢拆开包装。

  「呃,没什么,一点心意而已,我觉得应该很适合妳。」

  精致的包装里,是一套内衣,褐色丝质胸罩及同款的丁字裤。田又青先是一愣,最后「噗」的笑了出来。

  「你怎会觉得这适合我的?啧,这款式也太露了。」

  詹季春老脸一红,尴尬的解释:「在我心中妳就女神,这,女神不就该性感美丽的吗?」

  「春哥,你这是泡女人的台词吧,呵呵,看不出你这么会说话。」

  詹季春搔着后脑,腼腆的笑着,看着她的笑靥,春天来了。

  从那天起,田又青就称呼他「春哥」。

  过了几天,詹季春因工作上有所疏忽,送货单位遗漏几件货物未交付,而这些货物恰巧是企划部签收,他被该部门人员责骂了一番。田又青适时伸出援手,支开怒气腾腾的下属。

  「要注意啊,交付货物时要确实清点才行,企划部各个都是精明鬼,骂起人来常常狗血淋头的。」

  「是的,是的,知道了,我真是太粗心。」

  经她指正,詹季春固然不好意思,遭年轻人指责更是难为情,田又青见他满脸歉色,也不忍多说,忽然俏皮的说:「春哥,你看。」

  田又青将领口敞开,露出乳沟及那款褐色胸罩。

  「啊,那是,妳今天穿上了。」

  田又青笑着点头,迅速将衣领阖上,转身就跑走,一边说着:「这算是回礼了。」

  杵在原地的詹季春却心猿意马地望着她浑圆的翘臀交互扭动着,直到消失在转角口。良久,才自言自语说着:「真让人心痒痒的。」

  有了上回的经验,往后企划部的交货,都由田又青点收,尽管部门同事都不了解这般事务为何要由企划部项目主管来做。然而,货物长短重量不一,点收工作除了数量要正确,之后还得依照类别收纳,詹季春就在类别部分弄不清楚如何分类,所以数量就算短少也不知道。

  这天,田又青穿着一双黑色丝袜,双腿美妙曲线令詹季春总是分心,货物搬运时老是漫不经心。

  「春哥,这箱不是这一类的,刚刚那东西才是,精神集中点。」

  詹季春弯着腰嘟嚷:「这要怪某人,没事生一双美腿干嘛。」

  她没好气的说:「谁叫你乱看,工作不专心。」一不小心,左小腿被箱子边角刮过,丝袜立即破损留下裂痕。

  「哎,讨厌,破了。」

  「妳休息吧,其他的我来就好,放心,我这次会注意的。」

  田又青只得把货单交给他,找一张椅子坐下,检视丝袜破损的情形。破口在大腿外侧,一双丝袜就这么报废了。她左顾右盼,周遭没有其他人,视线不经意看到詹季春纹风不动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

  两人之间,似乎触发一种微妙的暧昧。

  田又青身后是一个大型箱子,她缓缓站起来,凝视着詹季春似笑非笑,两手将短裙往腰部撩起,整个下半身曲线让詹季春尽收眼底。接着,她刻意放慢动作,将丝袜吊扣解开,再将丝袜徐徐褪下直达脚踝,除了饱满隆起的私处转瞬而逝,一双白皙长腿更让人想入非非。

  田又青顺着褪去的动作再次坐下,短裙也回到原来的高度,她脱下高跟鞋,优雅的脱下丝袜,然后穿回高跟鞋,这一连贯的动作,都叫詹季春失魂落魄,不能自己。

  她将丝袜揉成团,走向詹季春,眼神捉狭般看着他,「这么爱看,自己回家慢慢看。」接着就把丝袜放进他的裤袋。由于田又青比詹季春高了些,只得略为弯身才能探进他裤袋,饱满酥胸因而轻轻的挤压到他的胸膛。抽手时,又若有似无的碰着他那充血变硬的部分。

  这般撩弄手段,詹季春只能庆幸心脏够力,再多一点时间恐怕就要晕过去。口袋里的丝袜还有余温,上面仍残留田又青的体香,想到这,不禁欣喜若狂。

  变质的公媳关系,终究朝向难以言喻的方向发展,且一发不可收拾。

  警卫室里的同僚心里纳闷,不知遇到什么好事,詹季春最近心情大好,问了也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

  他们怎会知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詹季春像是重新注入了生命的能量,整个人焕然一新,这些全都是因为跟田又青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两人的关系朝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他打开抽屉,放着一个白色纸袋,纸袋里头是另一套枣红色内衣裤。胸罩除了丝质裸空,缎带还有精细的雕花编织,更特别的是两端罩杯缎带不若一般各自连接背带,而是一体成形要直接套上脖子,听说这样可有效将乳房上提集中。丁字裤则属高腰款式,少许蕾丝花纹,私处的包覆只有一点布料,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田又青穿上它的样子,光是幻想就教人兴奋异常。

  中午休息时间,望着这套内衣裤,田又青咋舌的说:「这种穿起来好那个……」

  「哪个?」

  她故作不满的说:「心知肚明,还问。」

  「别这么说嘛,我也只能幻想幻想,这样一点小心愿,妳不会拒绝吧?」

  「难道你还想看?」

  詹季春被看穿心思,吐不出半个字,田又青一语中的,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试探的问:「男人真的喜欢女人穿这种款式的吗,我以前那种不行?」

  「我猜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呃,一方面,我也不清楚妳以前穿哪种款式。」

  田又青双颊泛红,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反正,不像这种看起来,这么露的。」她顿了顿又说:「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我罩杯的尺寸?」

  詹季春本想说亲自摸过,加上跟夏漱津比较所得到的结果,但不敢明说,只随口说是猜的。

  这时,田又青手机响起,是詹立学打来的,她下意识躲开几步。

  「老公,什么事。」

  不知詹立学说了什么,田又青望了一眼几步外的詹季春。

  「讨厌,这么多花样。」

  田又青两颊泛红一边笑着,声量且越来越小。詹季春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好,照你说的就是,我全力配合总行了吧。知道了,我等等查一下行事历,嗯,先这样吧,拜。」

  通话结束,两人之间方才原本融洽的气氛凝结了。

  「是立学?」

  「嗯。」

  沉默半晌,詹季春望着低头不语的田又青,罕见的用爸爸的语气说:「立学他对妳好吗?」

  「他对我很好,尤其……尤其在那件事之后。」

  「是吗……」

  「立学是很负责的丈夫,事业与家庭都照顾的好,聪明又风趣,是不可多得的男人。说起来,我要感谢你跟妈,让我能有这福气拥有这么好的先生。」

  那是什么感觉,嫉妒儿子的幸福吗?不,更像是被横刀夺爱的怨恨。詹季春隐忍不语。从几何时,他只要意识到自己开始产生嫉妒的心,总是一骨脑儿的压抑,那偏执的情绪却越炽热张狂。

  「他要我下午请假,说要来接我去逛百货公司买几件衣服,然后一起吃晚饭,他已经预约好餐厅了,他……」话没说完,詹季春冷冷的说:「我真嫉妒,嫉妒的要命。」

  眼见他落寞又失望的神色,田又青剎时发觉自己回神太晚,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这么说……」

  「逛百货公司,吃完烛光晚餐,接着妳们肯定要疯狂的做爱,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詹季春紧紧地握着拳头,「这我怎么能接受,不行,我受不了。」

  田又青心里一沉,发觉自己刚刚真是蠢到极点。

  「春哥,我跟他是夫妻,你……」

  「啊,」詹季春忽然两手一拍,「这样好了,我打电话给他,叫他回来一趟什么的,这样妳们约会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什么,你……」田又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脚一蹬,气愤的转身就走。

  詹季春如梦初醒,猛然发觉自己这样下去就要被嫉妒之火吞噬,望着离去的儿媳,悲哀无奈又不得不快步追上。

  「又青,又青,不是,原谅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走。」他追上田又青两手一伸,「我一时气过头,妳别生气,我也不愿意这样的。我就,我就是太爱妳了才会一时忍不住。」

  前方无路,田又青往旁闪躲,詹季春再往旁堵住去路。

  「别生气,不要不理我,我不是故意的。又青,对不起,求求妳别这样。」

  田又青瞪着一双大眼,脸色严峻的说:「让开。」

  詹季春放下所有身段,可怜兮兮的百般求情:「又青,妳看看我,可怜可怜我吧,」他索性拉住她双臂,「给我机会,我不会再这样了,好吧,好吧?」

  老男人再度涕泪纵流,他不想破坏这些日子用尽耐心、心思才换来的好景,如果有回放,他巴不得回到刚刚,用尽力气吞忍,只求一切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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