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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38-47),2

[db:作者] 2025-07-19 02:23 5hhhhh 5860 ℃

  「跪下!」两名壮汉一齐抬起脚,往杨金花的膝弯处踢了过去。杨金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她挣扎着又想起身,但壮汉早已将她的肩头死死地按住。

  侬智光也并排跪在杨金花的身边。由两壮汉按住杨金花的后脑,用力地压下去。杨金花虽武艺高强,但力气哪有两个男人那么大,被按得躬下身去。

  「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杨金花成心要破坏婚礼,不配合地挣扎起来,一边骂不绝口。

  侬智光似有不悦,对侬智英使了个眼色。侬智英会意,上前揭开盖头,举起手「啪啪」就是两耳光打在杨金花脸上,骂道:「给我老实点!」

  杨金花咬着牙,怒视着侬智英,道:「你最好将我打死了!要不然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侬智英取出一块绢帕,揉成一团,猛得塞进杨金花的口中,道:「让你骂!

  「她又将盖头重新盖上。

  司礼接着道:「二拜高堂!」

  壮汉将杨金花从地上架起,给她转了个方向,又重新按着她跪了下去。所谓高堂,即父母,而侬智光的父亲早亡于交趾,而母亲正在邕州,所以他们只在朝南的方向,摆了两张椅子。

  正当壮汉要压着杨金花的头拜下去的时候,只见杨金花索性双腿一直,咕咚一声滚在地上。既然无力站起,她便往地上躺,这样自然也拜不成堂了。

  壮汉将她从地上拎起来,但杨金花的双腿依然是直直的,不肯弯曲,看得众宾客捧腹大笑。

  侬智光脸上有些挂不住,令人取了一根木棍,往杨金花的膝盖打去。打了好几下,杨金花这才屈了膝,重新跪下。

  为了怕她重新躺下,这次由一名壮汉架住她的身子,一名壮汉按住她的肩膀和头,让她不得不保持跪姿。杨金花在盖头里面「唔唔」直叫。

  好不容易拜完了高堂,便要夫妻对拜。壮汉又把杨金花从地上提起来。不料他们往上一提,却发现很是沉重,低头一看,原来杨金花跪着不肯起来,即使被提了起来,双腿依然在空中保持地跪姿。

  壮汉往杨金花的腿脖子上猛踢了几脚,这才让她的双腿垂了下去。但尽管如此,杨金花依然不肯站立。

  侬智光很是无奈,便让两名壮汉把杨金花架住,按着她的头往下点了点,草草地拜完了堂,送进洞房了事。

  众宾客这才起身,齐声道:「恭贺三王大喜!」

  侬智光满心喜悦,步下台阶,和各位一一寒暄,接受劝酒。

  时至深夜,宾客渐渐散尽,侬智光已是大醉。侬智英却突然走上前来,附在侬智光耳边,低声道:「三哥,不好了!出大事了!黄师宓遣人来报,穆桂英在离拦马关六十里处,被几名宋军奸细救走了!丞相让我们即刻带兵出城,由北往南搜寻!」

  侬智光忽然脸色一变,酒意都醒了大半,道:「这可如何是好?」

  侬智英道:「若被穆桂英走脱了,领大军南下,对我们的报复必然是可怕的。

                 「

  侬智光道:「赶紧替本王去准备甲胄快马!」

  侬智英阻拦道:「今日三哥新婚之喜,岂能轻易出城?此事交由小妹便可。

                 「

  侬智光点点头,道:「全赖小妹在我身旁,此事还需你多费心了!务必要将穆桂英重新擒回!」

  侬智英道:「三哥你就安心在城里度春宵吧!」说着取出一瓶春药,交给侬智光,道:「此药可助三哥一夜云雨。刚烈如穆桂英者,亦不能抵挡药效,杨金花必然更是容易!」

  侬智光大喜,收下药瓶。

  侬智英快步退出大堂,披挂上身,取了兵器,早有人为她备下了快马。她点了一千精兵,从南门而出,一路去寻穆桂英。行到半路,忽然转念一想,穆桂英聪明过人,行事又极其谨慎,定然不会往大道上逃,不如往灌阳去堵截。

  为了谨慎起见,她分出五百士兵,由一名偏将领了,继续顺着大道往南搜寻,自己亲率五百精兵,跨过昭川,往灌阳而去。及至灌阳,已是次日清晨,来不及休息便进城见了守将花尔能。

  花尔能拜见道:「末将刚刚接到黄丞相的来报,已在灌阳附近封锁了通往全州的道路,请长公主放心。」

  侬智英道:「既如此,本公主便去其它道路搜寻了!」在城中休息了半日,又领兵在灌阳和桂州之间的小路中搜寻起来。

  在桂州城里,侬智光走进卧室的时候,已是过了三更。卧室之中,已被装饰得金碧辉煌。也正是在这个卧室中,他先奸淫了穆桂英,现在又成了和杨金花的婚房,母女二人都折在自己手里,不由得意起来。

  杨金花已被人「大」字型地捆绑在床上,身上依然穿着那身凤冠霞帔。

  侬智光一把扯去了盖在杨金花脸上的红盖头,下面是一张惊惶的俏脸。她的嘴里塞满了东西,正「呜呜」地叫着,双眼瞪着侬智光。

  侬智光帮杨金花扯去了口中的绢布,道:「现在你已经本王的妃子了,若你乖乖地顺从于我,本王就让你少吃些苦头,要不然,嘿嘿……」他在笑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杨金花的凹凸有致的身体。

  杨金花却骂道:「狗贼,想让我顺从,你真是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和你娘一样,生得一副贱骨头,非要好好调教,才能听话!」侬智光说着,便开始动手去解杨金花身上的衣襟。

  杨金花知道自己又难免受辱,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不一会儿,侬智光便已将杨金花的衣裳全部敞开,裤子也褪了下来,大红的霞帔像一大滩鲜红的血一般,摊开在杨金花的身下,雪白的胴体就如同浮在这滩血上。

  侬智光直入主题,朝着杨金花的阴部摸了过去。他摸索到杨金花的阴蒂,突然用力地捏了一下。

  「啊!」出于身体的本能,杨金花突然张口叫了出来。此前她都是被粗暴的奸淫,根本没有料到下身竟会有如此敏感之处。

  「被本王玩弄这里,是不是很舒服呢?」侬智光淫笑着。

  杨金花依然只是不理。

  「你不理我是吧?」侬智光道,「本王就不信,你比你那贱骨头的母帅还要刚烈!」他取出了侬智英交给他的药瓶,将里面的浓液倒了出来,涂抹在杨金花的阴唇和阴蒂上。

  「狗贼!这是什么东西?」杨金花见他不停地往自己下体涂抹,心下害怕。

  「这是曾经让你母帅变成一条发情的母狗的药物,现在也让你尝尝,本王保证你会欲仙欲死的。」侬智光如实答道。

  「滚开!不要碰我!」杨金花见过穆桂英曾在这种药物的作用下,简直突然之间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淫荡而妩媚,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唾弃,她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子,拼命地挣扎起来。

  侬智光将手指伸进药瓶的口子里转了一圈,等到重新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已沾了厚厚一层药物。他将整个手指捅进杨金花的肉洞里,也同样转了一圈。药物因此全部涂进了杨金花的阴道之中,一滴也不剩。

  杨金花感觉自己的下体如同火烧火燎般的难受,因火热的温度而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像是无数蚂蚁在身体上爬动一般。

  「啊啊!混蛋,你弄得我好难受!」杨金花咬牙切齿地骂道。

  「是吗?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想要本王的阳具插进来的!」侬智光见起了药效,将药瓶盖好收起。

  「才不会那样!」杨金花对这种感觉无比羞耻,拼命地忍住说。

  侬智光笑了笑,道:「这可不见得,你母亲用了这药之后,就求着本王去肏她,哈哈!」

  「闭嘴!畜生!」杨金花最恨别人羞辱她的母亲,不禁怒火中烧。

  侬智光在杨金花的身上趴了下来,双手用力地去揉搓她的乳房,道:「这样子,会帮助你更快地起到药效。你很快就会受不了的!」

  杨金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竟然渴望着让男人的肉棒去插进她的小穴,尽管她如何抑制,都起不到明显的效果。而她年仅二十岁的年纪,也正是情窦初开之时,比起穆桂英正在逐渐衰落的身体来,她如日中天,自然更容易被春药所蛊惑。

  侬智光的双手捏住杨金花的乳头,快速地抖动起来。

  顿时,杨金花感觉自己的身体中有两道莫名的电流穿过,把她全身的每个部位,都刺激地微微颤抖起来。随着对方抖动,电流的强度似乎因此而增加,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啊啊!放手!」杨金花本想严厉地喝止他,但是这话从她嘴里出来,竟变成呻吟一般。她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语调来,顿时更加羞耻。

  侬智光一手捧住杨金花的一个乳房,俯下身张口含住乳头,用力地吮吸起来。

  一手慢慢地伸到她的两腿中间,继续刚才中断的挑逗。

  虽然侬智光停止了抖动乳头,但是如此一来,杨金花体内的电流就更加明显了。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所有的刺激感,到最后竟全都汇流到小穴里去,让她的小穴一阵阵的酸涩,似乎又液体正在通过细密的毛孔往外泌出。同时,她发现自己的乳房竟鼓胀起来,变得前所未有的坚挺,好像侬智光不是在吮吸,而是在朝那里面吹气一般。

  「啊啊!混蛋,我让你放手,你听到没有?」杨金花害怕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失控,急忙喝止道。

  「啊呜!如此香甜的奶子,本王怎么舍得放手?」侬智光一边吮吸,一边含糊着说。

  杨金花自从受经书的教诲,对淫浪发情的女人都会嗤之以鼻,以致于她对穆桂英的失态很是不解。直到此时,她却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崩溃一般,最可怕的是,她甚至连应有的羞耻心都开始忘却。

  「你不能这样……听到没有……」杨金花想要夹紧双腿,试图将对方的手挤出去,同时也可以用双腿的摩擦,来减缓一些自己身体的奇痒感。但是她的双脚被捆得死死的,用了几次力,依然动弹不得,她的小穴只能毫无抵抗地任由对方玩弄。

  「呼……」侬智光终于松口了,他稍稍地抬起头,对杨金花道,「是不是很想让本王的肉棒插进去?你要是想,就说出来好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了,这个要求可不过分!」

  「狗贼……唔唔……」杨金花难受得连汗水都出来了,咬着牙道,「谁和你夫妻?」

  侬智光继续俯下头,去吮吸杨金花的乳头,发出「吱吧吱吧」的响声。听到这个声音,让杨金花更是羞耻难当,但对此她除了叫骂,却是无可奈何。

  在杨金花的体内,阵阵快意如同浪潮一般涌来,将她整个人开始吞没。得不到安慰的小穴,空虚得像掉进了缥缈的宇宙一般,让她几乎发疯。她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信仰,都在此时一点点地崩塌,碎成了一片瓦砾。

  侬智光吮吸得更加卖力,口齿不清地说:「以后本王天天给你用这个药,让你彻底变成一个淫妇!」

  「不可以……唔唔……不可以……」杨金花摇着头,耻辱已经让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原本她以为自己死都不怕,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输给一瓶小小的春药。

  「现在你想让我肏你了么?」侬智光道。

  「呜呜……不,呜呜……」杨金花想说不要,可是身体却着实难以忍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她又想说要,可是这又是如何的丢人啊!

  「你母帅都在这种药物下屈服了,你还要抗争到什么时候?」侬智光道。

  此刻,杨金花竟然不再痛恨侬智光对她母亲的侮辱了,她想起了穆桂英失态时的样子。她毕生崇拜的偶像崩塌了,她的信仰早已破碎。侬智光说得没错,毕竟母亲的丑态在前,她此时堕落,又有什么好丢脸的呢?

  「啊!快!快插进来,我的小穴受不了了!」杨金花自己也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但是这话一出,就让她轻松了许多。接下来,她只要等着对方对自己的侵犯就好了。

  侬智光似乎很得意,他重新起身,道:「真的吗?」

  「唔唔……不,不是,是……」杨金花本想继续抗争,纵使再怎么委屈,但一想到母亲的失态,就让她彻底崩溃了。她仿佛是要报复穆桂英一样,竟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侬智光故意又问了一句。

  「啊!我说,我说小穴好痒,快插进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杨金花感觉脑子里顿时空白了,她的意志彻底被欲望占领了,她像喝醉了酒一般,坠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41、攻破桂州

  战争的阴霾笼罩在桂州的上空,四面飞扬的尘土,将这座孤城团团包围起来。

  他们对穆桂英的所作所为,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复。这来自神一样的女人的复仇,是可怕的,是灭顶的。桂州城终于见识到了宋军强大的威力,仅仅两天时间,高耸的城墙已经坍塌了一半。

  穆桂英将帅帐移到了离城不到五里之处,前队的士兵也推进到和城墙不过五百步的地方。巨大的投石车不停地往城头抛掷着一块块沉重的巨石,撞击在坚固的城墙上,溅起一堆堆巨大的尘土。这数万之众的宋军,似乎真的要将这座城完全踏平。

  终日不绝的隆隆声像是地动山摇一般,仿佛天神的坐骑在凡间碾过一般。用牛皮支起的帅帐内,穆桂英正出神地盯着眼前的沙盘。

  两名宋将入帐参见,道:「元帅急召末将,不知所为何事?」

  穆桂英见二将进来,道:「桂州连攻两日,不能拔城。本帅命你等二人,各领一千人马,去往上游,截断水源,将城内敌军困死城中。」

  二将领命而去。桂江和昭川在桂州城南三十里处交汇,有了昭川水的注入,即使上游的水源被断绝,桂水也依然不会缺乏流水。但是在交汇点已西的江段,只要源头一断,桂水将不再为之而流。

  陈夫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放在帅案上,道:「元帅,该吃药了!」自从黑松寨回来之后,穆桂英的伤虽然痊愈了,但身体却一直很虚弱,陈夫人因此特地为她调制汤药进补。

  穆桂英这才抬起眼,道:「待本帅召集众将,与他们商议战事后再吃吧!」

  陈夫人道:「元帅,你本该在黑松寨内多待些时日休养的,怎奈你思女心切,迫不及待要往兴安而去。如此劳顿,再不多加调养,恐怕会落下病根!」

  穆桂英点头道:「难得你如此悉心照料,本帅自当遵从!」说罢,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待陈夫人收起碗盏,从帐内退出,穆桂英便立即下令,擂鼓升帐。不多时,杨排风、杨文广、焦廷贵、孟定国等一干大将,皆至帐内听候调遣。

  穆桂英道:「桂州城久攻不破,侬贼又不肯出城交战,只作固守之计。若是再照这样攻下去,恐怕再攻上三日,亦不见得能将其攻破。诸将可有破城良策?

                 「

  众人皆面面相觑。攻一座城,才打了两天,就已经将城墙毁坏了一半,这速度已经是很快的了。但是穆桂英却仍旧嫌慢,可见她心中有多么焦急。

  穆桂英见无人说话,便道:「僮人多着藤甲、藤牌,这两样东西,虽刀看不进,枪刺不穿,却是最怕火攻。传本帅将令,杨排风、杨文广二人,率兵将三千,将石块抹以桐油硫磺,点火投掷。待城头火起,焦、孟二将率五千兵卒,以牛皮覆顶,到城下挖墙。本帅自领中军,待城墙一塌,便杀入城中!其它各营将士,把桂州给我紧紧地围好了,不得放走城中一兵一卒!」

  「末将领命!」众将齐声应道,各自下去准备。

  不过一个时辰,从宋军阵中的投石机上,抛出的已不再是一块块石头,而是成千上万数不尽的火球。「轰隆隆」一下子,火球全部落到桂州城头,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果然,僮军最怕的还是火攻,藤甲用油浸过,虽然坚韧,却一点就燃。火花溅到僮兵的身上,无不燃起烈火,许多士兵还来不及脱去藤甲,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具黑炭。其它僮兵见了害怕,纷纷都从城头撤了下来。

  桂州的城楼,像是笼罩在地狱的烈火之中,浓烟翻滚,无人敢近。焦廷贵和孟定国二人,带着五千士兵,推着冲城车,车上覆盖着几层厚厚的牛皮。士兵手中人人握着铁锹、铲子,一到城墙脚下,便开始一边撞城墙,一边挖墙。

  城头火焰猛烈,时不时地滚下带火的瓦砾,幸而落在顶上的牛皮帐上,才未有伤亡。

  穆桂英已经披挂整齐,手握绣鸾刀,下跨胭脂马,带着数千精兵,在不远处候着,只等城墙一倒,她便要率军杀入城中。

  其实,这个时候,桂州的城墙早已被宋军攻打得差不多了,城墙只城下不到两三丈高,墙体上已是千疮百孔,像是一堆废墟。宋军一阵连撞带挖,不多时,便听「哗啦」一声巨响,烟尘冲天而起,桂州城墙已被掘出了一道几丈宽的口子。

  穆桂英见状,一马当先,高举绣鸾刀,大喝着跃上城墙的废墟。身后的士兵见元帅如此英勇,也一起冲将上去。

  穆桂英却在废墟上停住了脚步。忽然,从浓浓的烟尘中,几支捻枪朝着她疾射过来。穆桂英早有准备,将绣鸾刀一晃,把捻枪全部拨在地上。她取出宝雕弓,羽箭上弦,一眨眼工夫,就「嗖嗖嗖」射出三箭。几乎在同时,浓烟中传来三声惨叫。

  士兵们见状,大喊:「保护元帅!」

  事实上,穆桂英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只要在战场上,她就如同死神一般,所到之处,敌人无不丧命。她一边躲闪着继续朝她射来的捻枪,一边手挽强弓,不住地朝烟雾深处射箭,弦响之处,惨叫声不绝。

  士兵们也取出长弓,隔着烟幕和敌人对射起来。不多时,烟幕深处已再无捻枪射出。

  穆桂英把刀一挥,道:「走!」她一手捂住口鼻,双眼却警觉地观察着四周,洞悉隐藏在烟尘中的危险。当她穿过烟幕,只见城墙后的地面上,躺着数百具僮兵尸体。

  跟进来的士兵,在穆桂英的身后分成两股,朝着左右两边杀去。城墙已破,在城内的兵士,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识,纷纷缴械投降。

  这时,杨文广和杨排风也带着人马从缺口处进来。穆桂英对杨文广道:「你速速带兵一千,去北面城楼,擒杀侬智光!」

  杨文广领命,带兵而去。去不多久,便回来禀报:「母帅,在城楼中并未寻到侬智光的身影!」

  「什么?」穆桂英大惊,「那你见到你的妹妹杨金花了么?」

  杨文广道:「也未寻见!」

  穆桂英急忙传令,将桂州四面城门打开,让围在城外的各营将士入城。士兵们在城里四处搜寻,却依然不见侬智光的影子。他和杨金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音讯。

  穆桂英独自暗忖道:「自大军围城,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滴水不漏,也未见城内僮兵突围而出,为何侬智光和杨金花竟不见了身影?难道城中另有暗道,通往城外?」

  这时,杨排风道:「元帅,城中各处已大多被我们占领。请元帅移步帅堂,再作计议!」

  穆桂英无奈,只好被大军簇拥着,往桂州城的帅堂而去。桂州的帅堂也设在北楼,穆桂英登堂入室,在帅案后坐定。眼前的景象是既熟悉又陌生,想想几天之前,自己在这里被扒光了衣服,任人羞辱,现在恍如梦醒,已是成了这座城里的主宰。

  穆桂英召过众将,将其分成两股,一股带兵两千,挨家挨户寻找侬智光的下落,一股带兵三千,在城内各处,寻找密室暗道,势必要将侬智光揪出来。

  众将刚刚领命而去,又见杨排风来报,道:「元帅,有一群桂州百姓在堂外求见!」

  穆桂英微微一怔,道:「传来进见!」

  不多时,就见数十名百姓,扭着一名无赖模样的人进来。此人被众人五花大绑,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们将此人往地上一扔,道:「穆元帅,我等已擒获这厮,请元帅发落!」

  穆桂英以为民众擒住了侬智光,心头不由一喜,待定睛一看,原来却是当时在游街时,凌辱她至甚的无赖癞子头。

  那癞子头见了穆桂英,吓得匍匐在地,连连告饶:「穆元帅饶命,小人当时一时胡涂,才做出那等事情。这都是为了……为了僮兵的赏银,才迷失了心智……」他不知道该如何冠冕堂皇地解释当天羞辱穆桂英的事情,只能推说是为了赏银。

  穆桂英没有理他,对众乡民道:「多谢各位父老,本帅若能班师,定在天子面前保奏,为诸位之义举,下诏表彰乡里!」

  乡民齐齐跪下,道:「谢元帅!」

  穆桂英令人将这些乡民带下去,重重打赏,并令文书起草告示,张榜安民。

  她吩咐完一切,回过头来,却见癞子头依旧伏在地上,颤栗不止。

  穆桂英道:「本帅昔日屈驾桂州,汝辱我至甚,今日被擒于阶下,还有何话可说?」

  癞子头磕头道:「当时是小人胡涂,求元帅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

  穆桂英道:「本帅非是嗜杀之人,然有仇不报,人可谓本帅赏罚不明。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投入军中效命!」

  癞子头自忖难逃一死,不料穆桂英竟只打他三十记板子,顿时如释重罪,谢道:「想不到元帅如此仁义,小人日后定当以死相报!」

  癞子头被拖下去后,杨文广上堂,禀道:「母帅,末将已将城内贼军全部降服,共计六千余人,其中约两千人为伤者,请母帅发落!」

  穆桂英道:「广南百越之地,各族混杂,人心各异,当施以仁义,方可使其不再复叛。尔等当好生安抚,如愿归乡事农者,每人赏白银三两,放其归田。如愿投入王师,当另立一营,帐下听用。如既不愿归田,又不愿投效者,遣其回邕州!」

  「母帅,这……」杨文广大惊,「这数千之众,若纵其归贼,恐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穆桂英道:「王师南下,当以仁义为重,切记过度杀戮。昔者汉武帝定百越,恩泽两广,方有今日之版图。武侯南征,七擒孟获,终消后顾之忧。今日我等南征,亦需布天子之德,施雷霆之威,恩威并济,方可永靖南乱。」

  杨文广道:「母帅说得极是!」

  穆桂英道:「既知本帅用心良苦,还不速去办理?」

  杨文广正要退下,忽有蓝旗官来报:「启禀元帅,左军大将焦廷贵,在城外六十里处擒获一员贼军女将,特来进献!」

  「快传上来!」穆桂英道。

  焦廷贵大踏步地从堂外走来,单手提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女将。只见他步上堂来,将那女将往地上一丢,跪下道:「末将在城外擒得一女将,献于元帅!」

  穆桂英和杨文广定睛看去,这员女将不是别人,正是大南国长公主、南王侬智高和三王侬智光之妹侬智英。原来,侬智英当日接了黄师宓的讯报,带着五百兵士往灌阳出发,待到了灌阳,见守将花尔能已将道路封死,便在桂州和灌阳之间的小路搜寻穆桂英的下落。不料宋师南下,进驻兴安,穆桂英在兴安挂了帅印,和余靖兵分两路,直捣桂州和灌阳。侬智英便被两路宋军夹在了中间。灌阳城小,花尔能和黄师宓不敢久战,便弃了灌阳南逃。侬智英投灌阳不成,便往桂州而来。

  不料还没到得了桂州,桂州已经城破,她被焦廷贵撞个正着,两军便打了起来。

  可是侬智英仅有五百兵马,哪里是焦廷贵的对手,被他打落马上,生擒活捉了。

  杨文广一见侬智英,大怒道:「好你个妖女,竟敢设计暗算母帅和小爷,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侬智英见自己被擒到穆桂英面前,想起当日羞辱穆桂英甚是狠毒,早已万念俱灰,只求一死,便把眼一闭,道:「今日既被尔等所擒,但求一死,快些动手!

                 「

  杨文广拔出佩剑就要砍去,不料穆桂英出言喝止:「住手!」

  侬智英睁眼道:「穆桂英,当日我那般羞辱你,难道你也要那般羞辱于我吗?

                 「

  穆桂英对杨文广喝道:「退下!」杨文广这才和焦廷贵一起怏怏退出帅堂。

  待儿子走后,穆桂英便对侬智英道:「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国虽是叛藩,但你好歹也是藩王之妹,岂能受辱?今日本帅放你离去,待你在邕州重整兵马,再来与本帅一战!」

  「什么?」侬智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杀我?还要放了我?」

  穆桂英拔出配件,割断了侬智英身上的绳子,道:「本帅绝无戏言!」

  侬智英挣脱了身上的绳子,站起身来,将信将疑,道:「你果真要放我离去?

                 「

  穆桂英道:「但走无妨,本帅已令人在城外备好车马,你只需驾了车马,往邕州而去即可!」

  侬智英依然不怎么相信穆桂英会如此轻易便放走了她,走几步,回头几次,直到走出帅堂,上了马车,才一路直往邕州而去。待出了桂州南门,忽然又调转了马头,奔回北楼,也不顾士兵阻拦,进堂拜道:「穆元帅仁义无双,实令我等钦佩。智英愿投于帐下,即便万死,亦不能报元帅不杀之恩。」

  穆桂英见她回转,已是吃了一惊,急忙将她扶起,道:「若是甘为天子效命,自是同僚尔,何须如此多礼?」

  侬智英道:「只要元帅肯收智英于帐下,甘为马前之卒,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穆桂英大喜,道:「那汝可知,桂州城内可有密道,通往外面?」

  侬智英想了半天,道:「前者元帅兵临城下,为怕宋军借密道入城,我等已将所有出城密道全部封死。只是智英离开桂州已有数日,不知三哥是否已经打通了某条密道,也未可知。」

  穆桂英疑道:「哦?那你离开桂州作甚?」

  侬智英低头道:「实不相瞒,前者元帅逃脱黄师宓,智英便带人追捕。以致今日遭擒,甘心归附。因此这几日,智英并未在城中,对城中之事,亦不甚解。

                 「

  穆桂英道:「你也知道,本帅之女,至今仍在敌营。攻破桂州之后,本帅亦未寻得其踪影,本帅心中甚是焦急。」

  侬智英疑惑道:「照元帅这么说,未能擒获我三哥。可是元帅围城多日,三哥不应逃脱才是。难不成,他又挖通了密道,从密道而走?只是桂州密道甚多,智英也不知从哪条密道走出,不如智英将密道画成图纸,元帅可遣人一一查看,定能知晓。」

               42、病根

  是夜,云黑月淡。从四面墙面升起的如柱子一般的硝烟,依然直插天际,像是支起了坍塌的夜空一角,只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已是看不出哪是夜色,哪是硝烟。

  夜已很深,士兵们都已熄了帐内的灯火,唯有报更的人,还在守候着天明。

  穆桂英的帅堂之中,依然一片通明。据探子来报,侬贼大军已经过了柳州,在拦马关扎驻,恐怕过不到两日,便会围困桂州。但是这些对于穆桂英来说,并不十分在意,此时她最惦记的,还是女儿杨金花。杨金花为了营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也落入了敌人手中。现在自己已经脱身,但女儿依旧生死未卜。

  白天搜寻侬智光下落的各位将领,已陆续回来禀报,并未发现侬智光和杨金花的行踪。这让穆桂英愈发担忧起来。她提起笔,在纸上写道:「祖母畲太君、母亲柴郡主和各位夫人太太亲启:孙媳督师广南,已下桂城。然小女大意,失手遭擒,下落未明。本帅已下令四处寻找,不日即有消息,勿念!」

  她将信封好,召过一骑快马,交于他道:「连夜出城,速往东京,交由太君!

  「她原本想暂时先将此事压下,免得府中挂念,但是这么大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因此亲笔家书一封,将此事告知太君等人,免得坊间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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