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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闯江湖全 - 7,2

[db:作者] 2025-06-16 10:38 5hhhhh 4440 ℃

  洞外空地上果然燃起一堆柴火,半只野猪肉架在火上已然烤熟,香气随风四溢,引得李玉虎垂涎三尺,大叫一声,闪身扑了过去!

  张出云、朱如丹两位娇娘分坐在营火两边,一个缓缓转动烤肉架,一个负责加添作料,大概在火边坐久了,两人两颊上都被火烤得红通通。

  李玉虎各在两位娇娘的面颊上印一个吻,笑道:“两位夫人辛苦了……”接着伸手便向肉上抓去!

  朱如丹疾快的拉住他,道:“别急嘛!小心烫着。”

  张出尘手执刀、盘,走近见状,微微一笑,然后一割一接,轻轻巧巧的割下一块,捧到李玉虎面前,道:“老爷,请用……”

  李玉虎“哈哈”笑着接过,随即就口大嚼,口中含糊不清的赞美道:“好吃,好吃!”眨眼间半斤多的烤肉已被他吞下肚去!

  四女见他像饿鬼一般的形象,不由哑然失笑。朱如丹道:“老爷,慢点好不好,又没人和你抢,干嘛这么拚命?”

  李玉虎咋咋舌头,也笑了起来,道:“失礼!失礼!为夫实在是不知肉味久矣!四位夫人休得见笑!请啊!”

  说着,却又伸过盘子,道:“拜托,来块大的!”

  张出尘又割一块给他,道:“老爷,别吃太多,小心会拉肚子!”

  李玉虎咬一大口,边嚼边道:“好,好,有个三块五块也就够了:你们也别客气,请啊……”

  他见林灵远远站在一边,并未上前取食,奇道:“喂,灵儿,你怎么啦?别客气嘛!”

  林灵摇摇头,道:“妾身一向素食,请老爷原谅!”

  李玉虎一怔,道:“真的?那多可惜,唉!老婆,咱们这有什么别的吗?”

  此际,张出尘三人已各自割了一小块肉斯文的吃着。听后,张出云起身道:“哎呀!咱们不知四妹不吃肉,没做别的东西,这可怎办?”

  林灵忙道:“没关系,愚妹食量很小,日常皆以野果、松子果腹?”

  张出云则走到厨下,打开一个木柜,道:“这好办,四妹,你来看看,这里还有前几天翠儿采的人参、何首乌,还能吃吗?”

  林灵上前取出两支,道:“可以,这些已足够了!多谢二姊!”

  随后,她走近李玉虎身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斯文的细嚼人参及何首乌,李玉虎则大摇其头,道:“灵儿,你错过人生一大享受,不觉得遗憾吗?”

  林灵抬头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地,笑容如春花绽放,娇声道:“妾身若贪这口腹之欲,只怕亦非今日面目,所以还是不要破戒得好!”

  李玉虎一惊,觉得这话甚有道理,人生有得便有失,哪有件件称心如意的?

  他正待开口,陡见林灵凝目注视谷口。李玉虎倾耳一听,果听数十丈外,谷下林海之中有一阵语声传来,其中一尖声刺耳道:“文老,你瞧这瀑布奇不奇怪,天这般寒冷,按理说所有的河流都已冻住,而这瀑布之水怎还会流动?这一阵肉香,似乎也是从瀑布上方石缝内溢出的呢!”

  接着又是一阵苍老的语声,笑道:“武老弟的鼻子真灵,咱们上去瞧瞧,看是哪位世外高人在里边烤肉,说不定还可分咱们一两块呢!”

  李玉虎与林灵对望一眼,玉虎笑道:“看来咱们有客人啦!”

  张出尘三人一怔,转头四处察看,朱如丹问道:“真的?是谁?在哪儿啊!”

  李玉虎笑指谷口,又道:“快上来啦!别急嘛:先准备两份筷子、盘子吧!”

  张出云忙去橱柜中取来,李玉虎已然朗声相邀,道:“佳客远来,不亦悦乎!请进来吧!”

  张出尘三人此刻也亦察觉谷口传来的两声撕风之声,转头凝望,果见三十丈外的石缝小溪出口,现出两条臃肿不堪的人影。

  那两人未登入谷口,已被李玉虎清晰含劲的话声惊住,一入谷更被这温暖如春、苍碧遍地的奇景惊得呆了。

  李玉虎神目如电,早已看清两人的神色,便又笑道:“佳客不必多疑,请移至谷底吧!”

  那两人对望一眼,迅速脱去厚重御寒的风帽皮衣,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并肩向谷内走来。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须发如银的老者,一身洁净的补钉衣,右手提着一只漆黑的大酒葫芦,边走边发话,道:“老丐与偷儿来得卤莽,尚祈贤主人海涵一二!”

  张出尘三人也看清来人的面目,都颇惊喜,张出尘立即娇声招呼,道:“原来是酒仙文老前辈和神愉武大侠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李玉虎笑眼相询,张出尘乃以蚁语传音,道:“这两人都是妾身旧识,酒丐文一奇是丐帮第一长老,当今帮主铁丐叶生的师叔。另一人是神愉武昌,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侠盗。”

  李玉虎点点头,放下盘筷,起身相迎,只见那酒丐年逾九旬,生得高大威猛,面方耳大,白须白发,双目炯炯有神,衣服虽有几处破补钉,但甚是清洁,行动之间,也自有一番虎虎有威的慑人气度。

  另一人即是神偷武昌,长得又瘦又矮,年岁亦在六十开外,面黑须少,发亦花白,衣一身黑色劲装,质料虽好,却是又皱又秽、尤其是脸上五官挤在一起,十分滑稽,不过双眼神光充足,正而不邪,亦算是正派人物。

  转眼间,两人走到近前,听见张出尘的招呼像是熟人,但瞧清张出尘艳丽绝尘的面貌后,虽觉有几分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这位绝色美女。

  李玉虎双手抱拳,“哈哈”朗笑,道:“文、武两位前辈驾临荒谷,实令陋居增色!小可李玉虎不胜欣喜,若是不嫌简陋,就请宽坐,略进肉食如何?”

  张出尘亲手奉上两盘烤肉,嫣然一笑,道:“两位为何发呆?难道真个认不得本宫了?”

  酒丐、神偷面对这四位仙露明珠般的美丽少女及一位绝世罕见的美男子,内心既惊奇又尴尬。只好老脸略红的抱拳接过肉盘,笑道:“考朽昏庸,实……”

  朱如丹捧着两杯清茶上前,放在一边小几上,一跳过去,拉拉酒丐文一奇尺许银须,顽皮的娇声笑道:“文公公认不得宫主,大约也记不得小丹儿了吧?”

  原来酒丐文一奇,数年前曾到玉女宫住过数日,当时与年只十三、四岁的朱如丹甚是投缘,整天被她缠着讲述武林掌故,张出云当时也是听众之一,而今一晃数年,朱如丹已是亭亭玉立的绝色美女,酒丐当然认不得了。

  不过,朱如丹说话的语气、动作与神态,和过去并无二致,因之勾起酒丐的记忆,恍然大叫道:“你……你是小丹儿!那……那她是出尘宫主……怎么……”

  当年张出尘年近三十,颜容已见苍老,加上身为宫主,工作烦重,整日不苟言笑,忙进忙出,但此刻不仅外貌艳丽如仙,说话的态度及神气,甚至比朱如丹还小几岁,她……她,怎会是玉女宫宫主张出尘呢?

  张出尘微微一笑,请两人坐下,娇声道:“两位不必惊讶,本宫确是张出尘,她就是本宫的小师妹朱如丹,她是本宫的妹妹张出云,文老还记得吧?”

  她语气略一停顿,又指着站在一旁的李玉虎,介绍道:“这位是本谷的主人李玉虎,也是本宫姊妹的夫婿,”最后她又指着站在李玉虎背后的林灵,道:“这位也是我家老爷的妻室,姓林名灵,排行第四。”

  经这么一介绍,酒丐与神偷又赶紧站起身来,将肉盘放在一边几上,抱拳为礼,并口中齐声含笑招呼:“幸会!幸会!”

  而心中之惊奇更是难以形容。最后,酒丐文一奇强抑住心底的好奇,“哈哈”连笑道:“老朽以就木之年,得此奇遇,不仅巧逢故人旧友,更难得看见一位集天地山川灵气於一身的绝世奇才啊!哈哈!真是三生有幸!”

  神偷武昌亦道:“李兄英姿盖世,神功深不可测,怎不见在江湖上显现侠踪呢?”

  张出尘娇笑着,一边请两人落坐,一边笑道:“我家老爷没下过山呢?武老当然没见过他嘛!”

  朱如丹重又奉上清茶,笑道:“文公公,谷中无酒,请喝杯茶、吃些肉吧!”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摇摇地上的酒葫芦,道:“老夫既名酒丐,岂能无酒?不过麻烦你借几只酒杯,让老夫敬李兄一杯!”

  张出云笑着去拿。朱如丹依在他的身边,摸着文一奇的白胡子,笑道:“文公公,你真是老糊涂啦!我老公比你老最少小六十岁,怎么还叫他李兄?”

  文一奇与武昌大惊失色,因为实在想不通,功力通玄的李玉虎才不过是个未出江湖、未满二十的后生小子?

  李玉虎笑道:“两位老人家真是太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张出云取来酒杯,酒丐执起酒葫芦,一一斟满后,每人分奉一杯,最后举杯相邀,道:“来,来,来!老夫敬祝贤伉俪婚姻美满,乾!”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翻杯相照。李玉虎学样,也把满杯酒倒入口中,还未咽下,正辣得“哇!”的一声又全吐出来,喷了坐在对面的文一奇一头一脸!

  李玉虎大窘,连声道:“咳!对不起!对不起!快拿毛巾来!”

  朱如丹、张出云“噗”的一声,笑弯了腰!

  林灵闪身入洞,取来两条毛巾,动作迅捷快速,直如鬼魅,看在一向以轻功见居自傲的神愉眼中,不仅自愧弗如,相差远甚,更是震惊之极!

  林灵神态从容的交给朱如丹一条毛巾,由她为酒丐抹脸,自己却拿着另一条擦拭李玉虎唇角下的酒渍!

  李玉虎态度自然地仰脸任她擦抹,一手搂她的纤腰,张嘴大吸了几口气,叫道:“乖乖,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辛辣?”

  张出尘举杯用鼻子闻了一下,娇笑道:“这是有名的大曲,当然辣啦!谁叫你这么喝法?”

  神偷武昌冷眼旁观,见李玉虎言行天真,诸女对他爱恋溢於言表,百依百顺,这才有点相信李玉虎果然只有十几岁,“但是”他心中暗忖:“为什么他功力如此高绝?玉女宫宫主为何会变得这般年轻?四个天仙化人一般的美女,又怎会一起嫁给他……”等等疑问,却一直盘旋心中不止。

  朱如丹拿毛巾为酒丐抹了下脸,娇声笑道:“活该,谁叫你拿这烈酒来害人的!你看你把我们老爷辣的……”

  张出云端了杯茶,送到李玉虎口边,道:“老爷喝口茶,漱漱口就不辣了!”

  李玉虎吸一口茶,笑道:“好啦!好啦!不辣啦!还是快吃肉罢!”

  他见神偷武昌一直盯着他瞧,便道:“前辈别客气,快吃罢!”

  酒丐文一奇尴尬一笑,道:“丹儿,你知道老朽嗜酒如命,无酒无命,可不是故意拿酒来害人的。你们老爷不善饮,我老头子可不知道啊!”

  李玉虎吃一口肉,品品口中之味,笑道:“老前辈不必理她,我可没怪你啊!这酒虽然烈些,但馀味颇佳,怪不得前辈爱之如命呢!”

  说着竟又端起一杯,道:“来,夫人们!咱们借花献佛,也敬两位前辈!”

  林灵娇媚的摇着头,退在一边,道:“酒是穿肠毒药,妾身不敢喝!”

  李玉虎笑道:“好,你除外,你们敢不敢喝?”

  三女一同拿起杯子,张出尘笑道:“浅尝自当奉陪。”

  文、武二老亦举起杯来,各自随意饮了,继之大啖烤肉。张出尘又为他们添了一盘,笑问道:“外边天寒地冻,两位前辈怎会有此雅兴,远来长白山呢?”

  神偷武昌尖声笑道:“文老年近百龄,偏是童心犹在。这次特地约了我老偷儿,来尝这受冻滋味的!”

  酒丐文一奇笑道:“老夫一生走南闯北,足迹就是未踏过长白山、未上过天池,实是生平之憾!前些时日在北京,正好遇着老偷儿,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便邀他一同来游,以便了却心头大愿。……”

  神偷武昌接口道:“不料两个老糊涂盲人瞎马的乱闯,一头钻进密林里迷了方向,转了四、五天才钻到此地,要不是我偷儿鼻子尖,哼,哼,现在只怕还待在林子里出不来呢!喝西北风配冷酒,有得受了!”

  李玉虎笑道:“长白林海,广有千里,两位前辈只花四、五天时间游历一遍,已是十分难得了!”

  酒丐文一奇知他不善饮酒,便不再邀,自斟自饮的连尽三杯,随即哈哈大笑道:“公子别臊老朽了!现在想想,也算吉人天相吧!否则老夫有酒为粮,倒无所谓,老偷儿可惨了!”

  神偷小眼一转,环视左右,又望了张出尘一眼,踟踌再三,终於问道:“老偷儿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请教……”

  李玉虎凤目中闪出智慧的光芒,笑道:“前辈可是想问,我怎知两位在下边吗?”

  神偷武昌小眼大张,吸一口气,尖声道:“对,公子是怎生知道的?”

  李玉虎笑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小可耳力特佳,曾听到二老在林中的对话……”

  神偷有些不信的摇摇头,口齿有些不清不楚,道:“我是说……”

  李玉虎见他一副吃惊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张口大笑道:“我是猜的……”

  接着他指指水潭,又道:“千百年前,此地原是个火山口,后来大约火头被大水压住,冒不上来,却把水烧得滚烫,不断的还发着热气;加上此谷深有百丈,北风吹不进来,自然就觉温暖如春了!两位若是不信,不妨去试试水温!”

  他凤目一转,又道:“两位还有行囊在谷外吧?灵儿,麻烦你替两位前辈取来,好吗?”

  林灵应一声“好!”随即莲步珊珊的向外走去,酒丐与神偷急忙站起身来,齐道:“不敢劳驾姑娘,待会老朽自己去取!”

  林灵回眸一笑如百花齐放,看得两老又是一呆,心中一齐叫声:“乖乖,好美的小姐……”她却抿嘴脆声道:“我不是姑娘,是我家老爷的四夫人!谷口上下不便,两位还是坐着吧!”

  语声才停,人已不见。眨眼间,人儿又已站在原地,只不过面已向里,煞白的纤手中,一边多了个大背囊而已!

  两人咋舌失惊,又有点发呆。朱如丹笑如银铃,道:“文公公别怕,我四妹本领高强,她是……”

  张出尘凤目一转,急忙打断道:“三妹别胡说!二妹,你拿些宝石来,请武老鉴定一下!”

  原来,她见林灵与李玉虎脸色都有些变化,怕朱如丹口没遮拦,说出“狐仙”之秘,同时又想起神偷一生劫富济贫,更是门路甚广。过去玉女宫为辟财源,张出尘巧手雕琢的玉器,有些精品也请武昌帮忙代售,因此才与他相识,此番他不请自来,倒是天假之便!

  张出云闻言即知其义,喜应一声后转身入洞,不多时托出一大盘五色宝石,竟有百数十颗!

  神愉武昌接在手中,咋舌道:“乖乖,宫主哪来这么多宝石?”

  他拿起数颗大如鸽卵、晶莹滚圆的红宝石,对着将落的日光一一照过,并喘口大气,尖声道:“这宝石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光这五粒,拿到市面上去最少可卖百万两银子……”

  他在大盘中摸摸这粒,看看那颗,最后小心翼翼的整盘捧还张出云,又故意把双手正反翻动,以示清白之后,才举掌拍拍额头,尖叫道:“我的妈啊!不是做梦吧!”

  众人都被他这番举止,逗得大笑。酒丐文一奇环眼一瞪,使宏声笑骂道:“老愉儿,你有些出息好不好?”

  神偷武昌“哈哈”尖笑,道:“我老偷儿一生经手的珠宝无数,可从未一次看过这么多、这么好的,宫主夫人,你是怎么弄来的?”

  朱如丹忍着笑,道:“总不会是偷来的,放心好了!”

  张出尘亦笑道:“这宝石原石都是我家老爷采撷而来,本宫不过是加工琢磨一下,你老看在市面上能卖得出去吗?”

  神偷武昌大叫一声,道:“妈啊!卖不出去?我中华地大物博,有钱的人太多,又都喜欢穿金戴玉,别说这么一盘,就是再多十倍,也有人抢着买啊!”

  李玉虎“哈哈”大笑,望了张出尘诸人一眼,道:“好,好!咱们就以此宝石兴家创业吧!”

  李玉虎一时兴起,玩兴大发,一把接过张出云手中的托盘,猛的向空中一抖,百馀粒宝石各带着一缕光芒,直向空中飞去。

  酒丐、神愉大吃一惊,怔在当地,心中念头还未转过来,却又听李玉虎道:“你们还不快接,谁接着算谁的,最多的为夫有赏!”

  二老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仰头上望,不过脸上却有些迟疑不信的表情!

  李玉虎神目如电,又道:“两位前辈也算在内,不妨一试身手,看能接得几颗!”那宝石粒粒直上,眨眼间升空二十馀丈,不过分散极广,几乎布满了山谷上空。

  张出尘四女对望一眼,心中均知李玉虎玩兴甚浓,便也凑趣的兴起比赛念头。故而,她们各个娇叱一声,一起飞身而起,直向宝石追去,四人均一般轻灵曼妙,如同飞天仙子一般。腾空而起。

  张出尘三人身上红霞闪现,凌肢渡虚的身法相同,都施出新学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直上十馀丈,使自停空不动,正迎上下落的宝石。

  三人一齐双袖挥舞,漫空的宝石一落近三人身边,便纷纷转投入三人袖底。

  而林灵身形动处宛似一道青霞飞虹,斜斜地兜空而起,在最外围打了一个圆圈,倏忽间又已落回原地!

  此际,张出尘三人亦缓缓飘落地面,却见李玉虎手举托盘过顶,轻轻巧巧,随随便便的在顶上兜个圈,一些漏网宝石像是铁遇磁石,纷纷斜飞横移,投入盘中;而更怪的是,数十点光雨一般的宝石疾迅的落在一处,竟不闻一丝撞击声,更别说碎裂溅飞了!

  酒丐、神偷哪见过这般身手,一时目瞪口杲的怔在当地,连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忘了合上。

  李玉虎把托盘一抖,宝石“哗啦”一响,把两老惊回神,赶紧闭上嘴巴!李玉虎笑道:“为夫收了五十一粒!你们呢!”

  张出尘把袖内的宝石抖在草地上,李玉虎笑看一眼道:“成绩不错,三十五颗!”

  张出云、朱如丹亦各拿出一堆来,李玉虎道:“云儿三十一、丹儿三十。灵儿,你呢!”

  林灵把袖内的宝石都放回托盘,笑道:“也是三十,和三姊一样!”

  李玉虎深深望她一眼,心头暗赞她谦虚的美德,但口中却道:“你虽然也收了三十,但行程最远、落地最快,为夫评你空中第一,不过,若论收取的数目,我是第一,应该有奖!”

  朱如丹笑问道:“老爷要什么奖?咱们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李玉虎笑着把托盘还给了张出云,她便把地上的宝石又都收在一起。李玉虎却道:“每个人过来亲为夫一下好了!”

  朱如丹笑“啐”道:“真不害羞!也不怕文公子和武老笑话!”

  李玉虎望着二老已恢复常态,便问道:“怎么?亲一下很丢人吗?”

  文一奇对这位俊若潘安、神功绝世难睹的小伙子,真是无法测度,心中除了震惊、爱惜之外,不知不觉的,更产生一种难以“企及”的敬佩崇拜之心,见他问及自己,不由躬身诚敬的道:“公子发乎至情,何羞之有?何况与诸位已是夫妻,居家亲近,亦是人之天伦,怎能算是丢人呢!”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看吧!不丢人吧!”

  朱如丹拉住文一奇的白须不依道:“文公公,你偏心啦!怎么说这种话呢?”

  文一奇“唉!唉!”呼痛,道:“姑奶奶,手下轻些好不好!你现在神功盖世,不比往日,这般乱拉,老朽这把胡子早晚会被你拔光的!”

  张出尘亦觉得不妥,告诫道:“三妹,放手吧!你现在已为人妻,可不能再顽皮了!”

  朱如丹吐吐舌头,乖乖放手。张出尘又道:“你和二妹把右洞收拾一下,两位前辈就睡在那儿好了!至於天池之游,先暂缓可好?”

  张出云、朱如丹依言去收拾东西,林灵也自动前去帮忙。

  文一奇与神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文一奇道:“天池之行,早一天或晚一天倒无所谓,不过老朽二人怎好在此打扰?”

  李玉虎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二老都是内子的旧识,在此巧遇更属有缘,有何打扰之有?只是荒谷物品多不齐备,多所简慢,还请二老不要见怪才是!”

  文一奇两人听后连称:“不敢,不敢!”

  李玉虎又请两人落坐,张出尘重新奉上清茶。李玉虎又道:“不瞒二位,那天池目前有凶人盘踞,若贸然上去,不但扫了两位的游兴,说不定还有危险!两位不如先在本谷小住数日,待小可设法收服那人,再去不迟!”

  张出尘疑问道:“老爷想收服地吗?”

  李玉虎瞑目以天眼向四周察看一下,并未发现可疑迹象,又顺便望望文、武二人,此时发现文一奇头上闪现黑气,似乎已到了阳寿将尽之期;而武昌顶上红光暗闪,亦似有些凶兆,不由甚觉不忍。

  不过,他一时也没法子,便放在心中,决定待会再与林灵商量,便即睁眼,道:“夜里我已想到一策,或能将天狼夫妻收服。咱们日后下山,用人之处甚多,能多找几个帮手,岂不事半功倍,更易积修吗?”

  神愉武昌适才见李玉虎夫妻,在喜闹玩笑中显露的绝世神功,内心敬佩得已然五体投地,此际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尖声问道:“公子贤伉俪若要下山,江湖之中只怕难觅对手,还找助手做什?”

  张出尘微微一笑,凤目闪光,娇声道:“我家老爷下山,可不是要找对手,争强斗狠。非是本宫自夸,以本宫姊妹目前的身手,只怕在武林中已难觅十合之敌;何况老爷与四妹更是高绝。”

  她语声一顿,颇是骄傲的道:“本宫不怕二老见笑!我家老爷可是不世出的奇才!他下山的目的,不仅是仗义行侠,而且更进一步为万民谋生机、为黎民开太平,所以帮手愈多愈好!”

  这席话听得文、武二老似懂非懂,酒丐略一寻思,惊道:“公子想当皇帝?”

  李玉虎“哈哈”大笑,张出尘亦忍不住嫣然出声,道:“文老想左了!也太小瞧了我家老爷吧!试问:皇帝除了仗势武力、控有天下外,又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神偷武昌尖声道:“皇帝老儿,一天到晚只知在宫里玩……玩耍,哪管天下百姓死活!”

  他本来想说“玩女人”的,但瞧玉女宫宫主在座,自觉这话有些不敬,方才改了口。

  张出尘笑道:“所以啊!我家老爷才不要当什么皇帝呢!他只想开创一些事业,一者可以创造工作机会,再者可以教民生息的方法,这不比杀强梁、打不平、争强斗狠强多了吗?”

  这番话,可是两位老人家闻所未闻的。他们虽在江湖中打滚几十年,仗义行侠,劫富济贫,却是从未为任何百姓想过、做过、安排过的工作。一个贫穷人家,即使送他千两纹银也总有用完的时候,若不会工作、不懂生财,终究还会闹穷;若是教他技能、给他工作,则入息不断,自然就不虑匮乏了!

  文、武二老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沈思片刻,恍然大悟,便一齐起身,庄容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今晚听宫主这么一说,茅塞顿开,想来也实在汗颜。……”

  张出尘笑道:“二老仁侠胸怀,本宫深知,何必这般自谦!方才之言,虽是本宫说的,可全是我家老爷的意思,本宫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

  文、武二老转对李玉虎躬身一礼,文一奇道:“公子丰神玉貌,神功无双,本已令老朽敬服,这一番道理,更显见公子胸怀万里,无人能望其项背。老朽虽已形将就木,却愿将此生最后时光献於公子,供公子差遣!”

  武昌接着也道:“老偷儿不仅个人愿供公子驱策,凡我‘空空门’门下弟子亦无不竭尽所能,共同为完成公子之大愿而努力!”

  李玉虎站起身来,长揖还礼,庄容道:“小可心愿承蒙鼎力,不胜感激。不过小可一直偏处深山,不通世事,将来该如何着手,还需要大家提供意见。以二老的经验,做我顾问,必能尽出所长。出力之事,就不敢烦劳二位了!”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朽与老偷儿就担任李府的顾问吧!”

  李玉虎大乐,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日后但凡江湖中事,就烦劳二位代为策画了!”

  酒丐、神偷连忙应承。随后张出尘请两人重新落坐,才道:“现在就有一桩差事请二老参赞!”

  文一奇“唔”了一声,道:“这么快!”

  张出尘笑道:“打铁要趁热嘛!”

  神偷武昌则尖声道:“好嘛!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张出尘道:“刚才二老已看过那些宝石了,其实这儿还有很多原石,老爷的意思是,日后运到山下变卖,换成银子,作为创业的本钱。本宫想,这宝石是物以稀为贵,若在一地一时出现太多,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神偷武昌尖声大笑,道:“宫主夫人算无遗策,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宝石这玩意儿果然如此。不过宫主也算找对人了,这事就交给老偷儿,凭咱们空空门的分布与交游,全国各大都城一散,千儿八百颗宝石,立刻可变做亿万银子了!”

  李玉虎两人大喜,对望一眼,李玉虎道:“这真是祖师爷保佑了!想不到事情这般顺利。不过,有句话不怕武老生气,不知该不该说……”

  武昌正色道:“公子有话便请吩咐,老偷儿岂敢生气!”

  李玉虎神色一整,道:“俗话说,若想正人必先正己,空空门若想与小可合作,这偷鸡摸狗的本事必须先收起来才行。武老既然看得起小可,待宝石运往各地变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利用卖得的银两,加入当地的正经行业。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再偷人家的东西!”

  神愉武昌老脸一时通红,当场怔在那。酒丐文一奇乃“呵呵”笑道:“公子爷,其实老偷儿早已不偷了!不过门下弟子品流不齐,学的又都是小巧功夫,倒是难保没有偷鸡摸狗的行为!但若这位大掌门肯下令,又有本钱供他们改行,想来也不是难事吧!老偷儿,是不是啊?”

  神偷武昌“噗通”跪倒在地,正容尖声道:“公子的教训,老偷儿永记於心,从今以后,一定严饬门下改入正业,若再有人敢不听令,必以门规处置!”

  李玉虎一把将他扶起来,纳入木凳坐下,道:“武老何必这么认真,有你一句话就行了!你老还怕小可不相信吗?”

  林灵等人此刻已收拾完毕,走了出来。李玉虎道:“灵儿,你来瞧瞧……”

  林灵迈步姗姗的走近,疑惑的看着李玉虎。曼声道:“看什么啊?老爷!”

  李玉虎指指二老,道:“我看二老头上灵光有异,你说呢?咱们的药丸有用吗?”

  馀人都吃一惊,不知所指,只林灵凝目注视二老有顷,方曼声道:“老爷说得不错,文老今年九十三了吧?目下内腑血气两衰,大约还能支撑半年时间;武老血气直透华盖,肝火独旺,极易与人发生争执,可能有血光之灾,不过却无生命之忧……”

  二老闻言,相继变色,不待林灵把话说完,文一奇长叹一声,神色凄然,道:“姑娘,公子真神人也!老朽近半年来,自察觉内气已有衰竭之势,这才约了老偷儿北上长白一了大愿,如此即使死了,亦无憾矣!”

  张出尘精通医理,早在玉女宫时已远近驰名,此时执起文一奇右腕为他把脉。听他说完,娇声一笑,道:“文老老当益壮,何必说这丧气的话?”

  说罢,又拿起武昌的右手,试探病源之后,又道:“四妹说得不错,武老肝火太旺,咱们的药行吗?”

  林灵嫣然一笑,望着李玉虎道:“昨夜小妹已试过药性,一定可用。”

  李玉虎笑道:“好,别说二老是我李府顾问,便不相干也该救治,对不对!”

  张出尘笑道:“两位放宽胸怀吧!不要说这点小毛病,只要没死,我们老爷没有救不活、治不好的。”

  李玉虎站起身来,看看天色即将入暮,乃笑道:“丹儿,先带二老去洞中安歇,尘儿也去备药,每人青、龙各半粒,化入半杯乳中,酉时服下,小可再为二老舒通一下经脉,想来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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