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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错也无悔】,1

[db:作者] 2025-06-19 15:14 5hhhhh 2020 ℃

          【爱你,错也无悔I——中原情缘】

 

 作者:martingjiang2009/3/18首发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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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偶尔的机会来到SIS,多半时间都在潜水,兴致所致曾发过几篇小文。看到不少兄弟们写出自己的经历,于是也想写写自己的经历。

  文笔比较差,不免要参考不少其他人的文章,此处一并致谢。另外,请前来光顾的兄弟不吝赐教。***********************************

                引 子

  从古至今,齐人之福是大多数中国男人的梦想,也许这种心理的作用,在封建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在今天,无论高官抑或是巨富,包养情妇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普罗大众也认为拥有情人是成功人士的标志。不过,能够同时应付几个女人,又的的确确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人生中变幻莫测,充满了种种不同的机遇,可很多事情好像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有些缘分注定与你相遇,躲也躲不掉,有的人天生就要为女人所累,却无法挣脱……

  我叫江风,1970年出生在一个最普通的工人家庭。

  1991年7月,刚刚20出头的我带着一脸的稚气从北方一所大学毕业,稀里糊涂地进入了广东省政府的一个部门。那个时候广东的改革正是如火如荼,经济形势异常火爆,在公司里收入很高,相比之下,政府部门,尤其是一些没有什么油水的部门,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当时还没有公务员考试,说回来,假使有考试,恐怕更加招不到人了。经过一个师兄的推荐,我南下广东和后来的处长见了个面,就算是面试吧,不久后他们就把三方协议寄到了学校。其实,由于女朋友已经在深圳找到了工作,我更想来深圳。大家都知道90年代初期深圳的工资是内地的几倍,而广州的工资和内地差不多。可是师兄力主我来广州,认为省政府的空间更大,以后的经历证明确实如此。后来我还开玩笑地骂他一早预谋拆散我的婚姻,这都是后话了。

  应该在说机关里我还是比较顺利的,在师兄的提点下,出身理工院校的我继续发扬了踏实肯干的作风,每天早出晚归,把领导的话当作圣旨一般,唯恐有少许懈怠。我一个单身的小伙子,家又不在广州,女朋友还在深圳,所以凡是有什么接待,需要加班的工作,处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客观上给我更多锻炼的机会。一般来说理工出身的学生文字能力稍差一些,为人处事也不如文科生那么圆滑,可我学习、实践的机会远远多过他们,而且很虚心,不懂的地方就问,也从不介意别人的白眼,所以上上下下的印象都不错,进步很快。92年的秋天,我的处长荣升副厅长,不久后他转任到地方担任副市长。临走前他特意找我谈话,暗示我已经进入了组织部门的视野,今后要好好干。

  他是一个来自北部的客家人,爽朗耿直,思维敏捷,尤其擅长处理各种错综复杂的问题。我一直很尊重他,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促使我离开了机关,终于没有按照他的思路行事。

  1996年,在结婚两年后,我提出了分手。因为感觉实在太累了,不仅身体,整个人都感觉很疲惫。一方面几乎每周穿梭于广深铁路,那时,每周还没有双休日,周六从广州出发,周日搭乘晚班车返回广州。90年代初期,广深高速公路还没有竣工,火车也没有提速,还经常碰上晚点,有时候广州到深圳需要五、六个小时。另一个方面就是经济压力。我的工资只有不到1000块,几乎有一半交给了铁路。妻子(应该是前妻了,呵呵)是个非常能干的人,到深圳不久以后就被公司提拔为部门经理,收入是我的若干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讨论过很多次,她都不肯放弃自己的事业来广州,反而让我调过去深圳。我也曾经努力过,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第三就是家庭的矛盾。

  她是东北人,父亲很早就去世,母亲独立把她和哥哥抚养成人,其间的艰辛不言自明。特殊的经历使她母亲希望她能够留在东北,这样就能一家人在一起。而她异常向往国外的生活,或许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吧,去不了国外,那也要去深圳。现在的人可能无法了解深圳十几年前的辉煌,一片承载了千百万人梦想的热土,就是三十年代被称为“冒险家乐园”的上海的翻版。她母亲认为是我把她女儿带走了,从我们一开始极力反对,后来看到阻挡不了也只好作罢,但始终耿耿于怀。殊不知,我是为了她才来广东的。她来深圳以后,她母亲就来了。说起来有点搞笑,我们没有结婚就和她母亲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因为平时不在家,春节时假期相对长一些,为了照顾她们的情绪,我五年都没有回老家和父母团聚。同时,因为她母亲不肯离开,我父母也始终不方便来深圳,这也成了我的一个心结。

  久而久之,看到我们的同学陆续成为某某经理,有的还买了房子,而我们还是租住在农民村里,房租用去了大半收入,经济上更是捉襟见肘。她和她母亲不免心升怨气,有时候也会絮絮叨叨,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冲突是自然而然的。现在回想起来,她们也是直脾气,不懂得如何经营生活。一次争吵中,她把我赶出了家门,理由是租金都是她出的。虽然以前也发生类似的冲突,但是我考虑她们毕竟是女人,自己一周才回来一次,她们承受的压力也这么大,就都不和她们计较。可是这次,我感到彻底绝望了,于是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月以后,她认识到我是来真的了,跑到广州来找我,一时间满城风雨。好在我的人缘不错,在大家心目中完全是个现在流行的“宅男”形象,诸多同事、领导几乎都投了我的同情票,可这还是影响了我的仕途,因为组织部门已经把我确定为副处长的人选。后来师兄告诉我,一位领导说不论我是否有所谓“第三者插足”的作风问题,至少会影响我的工作,而且有可能是准备调往深圳了,把我搁置起来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对此,我可以说是失望之极。没有在政府部门呆过的人也许不能了解进入到“处级”这个阶层的重要性,现在的局面等于宣布我以前的付出都成为泡影。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离婚。离婚的时候,我表示所有财产都给她,我什么都不要,其实我的财产也就是单位分给我的一套三房两厅的住房,虽然不是新房子,但是位置特别好。很多人劝我不要那么傻,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有些傻,但是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剩下的还有工资卡里的几千块钱,这个我留下了,毕竟我还要生活。

  几个月时间,我从一个即将平步青云的小官僚变成了一文不名的孤家寡人,一气之下,决定辞职“下海”。我对师兄说不相信自己不会赚钱,师兄劝我不要冲动,事缓则圆,还有回旋的余地,倒是师兄的妻子(一位外企的高管)劝我要坚持自己的想法。见我去意已决,师兄一脸怅然,说也许当初不该让我留在广州。我哈哈一笑,说你是不是一早不看好这段婚姻,预谋已久要拆散我们。最后,在师兄和老处长(已经升任了某市的市长)的斡旋下,我进入了一家特大型国有企业。

  那是1996年的9月,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第一章  交锋

  刚开始的时候,我在集团人事部,每天的工作和过去差别不大,也比较顺手。但是我觉得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留在机关,于是我借机找了集团公司的陈副总─老处长的好朋友,表示希望能够到业务部门去。当时,集团下面的地产公司在在河南有个项目,那是93、94年国内第一次房地产“高烧”留下的烂摊子,我们投入了7000万和当地一家公司合作。等到楼房盖好,宏观调控开始了,房子买不出去,对方声称没有钱,只剩下200多套房子和一块没有开发的土地。陈总问我是否愿意去处理这件事情,我说让我考虑一下。当天晚上,我和一个在房地产公司的哥们聊了很久,向他了解这个行业的一些情况,后来我又和师兄通了电话,说自己想去。没有想到,他和嫂子两个人都支持我。

  我说:“师兄,这是你们俩唯一一次意见一致的时候,说明我真的应该去。”

  第二天,我对陈总说愿意去。陈总从他的老板台后面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没有看到的光芒。他让我坐在他身边,向我交代了几个事情。其中说道当时主持这个项目的是黄总的侄子,现在黄总对这个项目也很关心。

  我一听,立即表示:“陈总,我明白了,我一定把里面的关系处理好。”

     第三天,我就踏上了中原的土地。

  到了当地以后,我没有直接去找宏兴公司的张总,我们那家昔日的合作伙伴,而是联系了我的一个大学同学马昊。马昊的爸爸是另外一个城市的工商局长,知己知彼嘛,我得先摸摸张总的底细。因为在大学里见过几次,马叔叔热情地接待了我,他让马昊的哥哥马强陪我跑了几天,基本摸清了张总的情况。随后,我又去找了老朋友──郑州的代老师,他的一个学生是省委里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把这些办完,我向陈总做了汇报,说感觉这是一场持久战。陈总对我的“侦察”结果感到很满意,让我不要有顾虑,放手去干,争取早点把钱要回来。

  第一次和张总见面是在当地一家最好的酒店。

  也许他没有想到公司派了我这么一个年轻人来,所以我们握手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他的诧异。这种诧异只维持了有几秒钟,他拉着我的手开始给我介绍他的手下:财务总监刘总、办公室主任赵小姐、副总何总……总共有七八个吧。去过河南的人一定很佩服他们的酒量和劝酒的本事,就像《手机》那部电影里徐帆遇到的:你不喝我的面子就掉地上去了。

  我也没客气,直接了当的说:张总,小弟这次来还要您多照顾。公司的人知道这是苦差,谁都不愿意来。我久闻张总的大名,一早想认识您,所以来给您添麻烦了。各位大哥、大姐,兄弟知道河南的规矩,头三杯是必不可少的。不过我酒量有限,所以我先喝三杯表示敬意。说完,不等他们说话,我把三杯酒并在一起,一口气干了下去。

  张总一下子站起来:“小江,好兄弟够爽快,咱哥俩干一个。”

  我也拉住他的手,张总,不是我小江不给你面子,是我没有那个酒量,如果我喝了这杯,就不能不跟其他人喝,否则一样是不给您张总面子,所以我们一起干三杯。张总看看没有办法,就一起喝了三杯。

  实际上,我是没有酒量的。这六杯就差不多有半斤,喝完已经是面红耳赤,开始摇摇晃晃了,张总急忙让何总扶我去洗手间。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吐完回来以后,我一杯酒也没有再喝过。

  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没有了我这个目标而感到乏味,后来发现完全是多虑。他们看到我是如此不堪一击,逐步开始内战,反而更加热闹。中间,张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对我说:“小江,你看这事还惊动了省里的领导。不是我不给钱,的确是公司现在没钱。”

  “张总,我这次来也考虑到你们公司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不过,我也不能空手回去是不是?你看这样吧,我们一起把帐算一算,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张总想了一下,“小江,你看怎么办?”

  我对他说:“张总,集团黄总的侄子是你的老朋友了,上上下下都盯着这件事情。要不然,你先拿一部分出来,这样无论是黄总还是我都好说话,其余的就是尽快把房子和那块地过户给我们,您也就省心了。当然,这里是张总的地盘,兄弟在这里还需要您照顾啊。”

  见我如此,张总和几个手下交换了一下眼色,马上应承到:“好,小江,就这样,明天我就让刘总和你对帐。来,咱们再喝一杯,就一杯!”

  我知道,是刚才代老师学生的那个电话让张总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他才会这么爽快。不过,我也不能逼得太紧,至少场面上要过得去。于是果断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天天到张总公司上班。尽管张总口头答应了,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于是我就拿出一副陪他拖到底的架势,而且每天第一个去拜会的就是财务部,询问他们有没有把钱打过去……然后就是在他们公司四处转悠,偶尔也去张总的办公室和他说几句话……一天、两天、三天,很快宏兴公司的人几乎都认识了我,而且每个来宏兴的客户、张总的朋友也都和我交换了名片……半个月过去了,我接到陈总的电话,说公司收到了他们打过去的两百万,又过了半个月,陈总说他们又打过去三百万。

  电话中能够感觉到陈总的兴奋:小江,干的不错。集团董事会同意了你的报告,剩下的250套房子和土地,要尽快过户,然后地产公司那边会派人过来把房子处理掉。等房子和土地过户以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放下电话,我感到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好像一个多月来压在身上的大石头落了地,琢磨应该出去庆祝一下。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宏兴公司的人之外,没有一个熟人,连一个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分享此时这份快乐的人也没有。

  十一月的中原,满目萧瑟,北风呼啸,我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由拉紧了衣襟。这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酒店打扫卫生的季姐的身影,想想也对,这段时间除了宏兴公司的人,唯一留下印象的也只有她了。

 

             第二章  初识季姐

  季姐是酒店的服务员,四十岁左右,每天上午过来打扫卫生,看上去象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平时我不出去的时候就是呆在酒店里看看书,偶尔说过几句话。

  “嗡嗡……”一阵吸尘器的噪声将我从噩梦中拉了回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立刻一阵刺骨的头痛,浑身无力。一翻身,对着床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吐了一会儿,感觉舒服了点,才发现吐的竟只有绿水,难道昨晚没吃东西?印象中我在一个小饭店里吃了晚饭,又去酒吧坐了一会。回来后肚子里好像翻江倒海一样,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吐了几次,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江,怎么喝多了?连衣服都不脱?”

  原来是季姐。“对不起,我可能是病了。”我强撑起身体,“不好意思,房间太乱了。”

  “我敲了好大一会,以为没人,你这房间好几天没打扫了,就开门进来了,见屋里有人,本想出去,但见屋里实在太乱,你又吐了一地,满屋酒气,只好进来收拾一下……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不用了,不好意思的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指着刚擦过的地板。

  “不碍事,我都快收拾完了。”

  的确,凌乱不堪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除了这张床之外……

  “好了季姐,剩下的我来吧。”我想爬起来,可是实在没有力气。

  “小江,你怎么了?”季姐看我满脸通红,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啊,这么烫,你发烧了。我送你上医院吧”说着,她想把我扶起来,可是却没有拉动我,毕竟她是一个女人,没有那么大力气。她跑出去叫来酒店的保安,一起把我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初步诊断是急性肠炎,腹泻加上呕吐,我已经差不多虚脱了。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挂上点滴,嘱咐我静养,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了。傍晚时分,我醒过来,给陈总打了一个电话,说明自己的情况,希望请几天假。陈总告诉我不要担心,安心养病。这样,我才放下心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发现床前有个16、7岁的少女,正在迷惑中。女孩轻轻说:“妈妈,叔叔醒了。”这时季姐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她端过一杯水,我喝了两口。满脸歉意的说:“季姐,真是麻烦你了。”

  季姐看我想起来,急忙止住我。“你别动,想喝水就出声。这是盈盈,她们正好明天放假,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就把她带来了。盈盈,叫叔叔。”

  盈盈眨了眨大眼睛,轻轻的叫了声:“叔叔。”

  看着她们,一时间有些感动,一股酸酸的感觉冲上眼圈,我赶紧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父母忙于生计,实际上没有多少时间照顾我们。从14岁上高中,我就开始住校,差不多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以后上大学、工作也基本上是一个人。即使在结婚以后,每周回到家里,也是我来照顾别人。长期的独立生活,使我不停告诫自己,一定不能生病,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躺在病床上,没有人可以照顾我自己。没有想到在这遥远的他乡,竟然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医院里静悄悄的,呆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人不免会昏昏欲睡。因为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季姐便让女儿在隔壁病床休息了,一会盈盈就睡着了。

  安顿好女儿,季姐又回到我的病床前,我们对面坐着,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

  一身中年妇女的打扮,丰润的面庞,脸色有些苍白,年龄估计四十左右,但眼角深深的鱼尾纹掩饰不了年轻时的秀丽,厚厚的长发挽在脑后,给人一种典型的家庭妇女形象。

  中等身材,比较丰满,上身穿一淡紫色的外套,也许是胸罩的作用吧,胸脯仍然鼓鼓的,给人一种高耸的感觉;下身一条蓝色条绒裤子,非常好的勾勒出腰身的曲线,宽大的臀部,匀称的双腿,难得的是虽无年轻姑娘的细腰,但也绝无普通中年妇女的大肚腩。

  “小江……”看着我出神的样子,季姐脸上抹过一层红晕,轻轻叫我。

  我猛地回过神来,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后和她聊起来。

  “今天给我涨工资了,我得谢谢你。”她忽然说道。“宾馆人事部对我们保洁人员搞了个客人满意度调查,我是仅有的被客人评价过优秀的人之一,而且我知道给我优秀的就是你……”

  原来前几天服务台给我一张表格,我只是胡乱填了一番,根本没在意。

  “你知道,现在的客人非常挑剔,我们工作不容易,我在这一年多了,只有你住了这么多日子,从未对我的工作指责过………”

  “你们都不容易,我本来就比较随意,不用客气。”我一副谦虚的样子。

  可以看出年轻时她也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现在岁数大了但仍然有一种美丽女人的成熟魅力。她的脸上略代疲惫和憔悴,但那种成熟女人的韵味还是叫我迷醉。我真的没想到一个40岁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她与我说了很多。有她自己的事也有家里的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坐在那听。我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听她述说。

  她叫季云莉,丈夫姓李,七年前在一起出车祸中不幸去世。紧接着季姐所在的棉纺厂经营不善,她也随之下岗。为了维持生计,季姐上午来这家酒店打工,下午在一家超市工作。即使这样,月收入也只有600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季姐丈夫出事后,她用对方的赔款和单位的补助又买了套房子,出租给别人,这样总算心里踏实一点。盈盈16岁,已经上初三了,那是本地最好的中学,学生平时在学校寄宿。盈盈很懂事,平时总是帮着妈妈做家务,学习成绩也不错,就是数学弱一点。提起女儿,季姐一脸的骄傲。

  她和丈夫都不是本地人,两人是在部队里认识的,从相识到相爱,复员以后两人又一起拼搏。由于两人要离开父母到外地打工,遭到了双方家人的极力反对,最后闹的近乎脱离关系。但两人没有妥协,还是来到了本市,凭着两人的拼搏精神在本市开创了一片自己的天地。两人的工作都不错,不久就有了女儿盈盈。要不是那场车祸他们一家一定会非常快乐的。但老天作弄了她,叫她在最幸福的时候失去了丈夫。在丈夫去世的那个时期她完全崩溃了。我可以理解的到,毕竟我知道一个人在失去信心时的情况。我想那时她一定有死的想法,但为了女儿她坚强的生活了下来。所以女儿是她生命的一切。女儿也很争气在学校里是个干部,学习也非常好。说到女儿,她不时侧身看看熟睡中的盈盈。

  丈夫去世后在外地的双方老人都来了,毕竟已经很多年了,孙女也都上学了,双方的隔阂也都淡了。老人们很伤心,叫她和女儿会老家去,但她没有回去,她虽然不怨恨老人们但她也不想在回去了,而且女儿对老人们好象不是很有好感。在这几年里家人和好朋友都曾劝过她再找一个,毕竟以她的长相和条件这并不难。但她为了女儿没有再找,她不想叫女儿有个后爸。刚开始她是无法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情醒,后来就是因为女儿的缘故没有找,几年下来也就没那心事了。而且女儿对接近她的男人也非常的反感,甚至男人到她家女儿都会不愿意。在几次事后她也就不在想再找的事了。

  她默默的述说着象自己在和自己说话。我只是坐在一边听她说,我知道这几年的压力在这时终于爆发了,她需要向人述说,而我就成了她现在最好的听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耐心听她述说,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没和女人待过这么长时间,也许是同情吧?听了她的话我很佩服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强者在那种情况下能坚强的挺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何况她是一个在人们眼中的弱者,女人哪?不管是为了女儿也好还是什么事这种女人都值得敬佩。我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希望照顾她的感觉。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快亮了。

  “休息一下吧,你现在身子弱。看我唠叨了这么久,你该睡一会才好。”季姐关切的说。

  “没事,我平时也睡的很少。”我一脸怅然。

  “你是否有什么心事?”季姐突然问我。“年纪轻轻的为何用酒糟蹋自己?”

  一句话戳到我的痛处,面对这算是陌生的中年女人,我突然有一种倾诉的冲动,于是几年来的工作经历,结婚、离婚、每天面对宏兴公司一班人的冷嘲热讽的痛楚,苦闷,全倾倒了出来……说着说着,竟流泪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感到心情好受一点了,突然发现一条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擦擦吧。”

  我这才发现我的失态,连忙接过来,将泪水擦干。

  “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年轻轻的受这点挫折算什么,一个懂爱的女人离开了,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你不应该消沉下去……”

  是的,我不应该消沉下去。“谢谢,我没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候不早了,你睡一会吧,要学会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尽管找季姐帮忙。”她站了起来。

  “谢谢季姐,我在这里也没朋友,能认识你真高兴。等我好了,请你们吃饭吧,我还可以帮盈盈补习一下数学。”我的数学一直很好,对此很有信心。

  “那我先谢谢你了。盈盈就是数学差一点,老师总劝我给她找个课外老师辅导一下。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也该去酒店上班了。”

  季姐叫醒睡眼惺忪的女儿,悄悄离开了医院。

  送走她们,天已经亮了,我丝毫没有睡意。洗漱完毕,护士已经过来查房了,窗户,窗帘都已打开,一缕朝阳射了进来,房间充满了清新的气味,我精神为之一振……

  傍晚时分,季姐带着盈盈又来了。聊了一会,我说盈盈要复习功课,执意不让她们再陪我。见我确实好了很多,季姐留下带来的饭盒和水果就离开了,临走时还带走了我的脏衣服。

  季姐的手艺不错,虽然是简单的家常菜,但是很可口。

  躺在床上我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真是不可思意。季姐憔悴的面容和述说的话语在我的脑海与耳边来回的出现。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与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我看不清女人的面容,我只知道我感到了女人带给我的快乐,和我们美妙的瞬间。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虽然我不知道女人是谁,但那种美妙的快感叫我永远难忘。

  第四天,我出院了。我提出请季姐母女吃饭,她坚决的拒绝了,反而让我去家里吃饭。我们在她工作的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拎者大包小包去了她家。这以后,我几乎天天去季姐家,吃完饭就开始帮盈盈补习数学。慢慢的,我和盈盈也越来月熟悉了,她的数学成绩逐渐进入了班级前五名。

  因为还有200多套房子和土地要过户,随后的日子,我又开始奔波于宏兴公司与政府的各个部门之间。为了方便给盈盈补课,我提出把季姐家的另外一套房子租下来,把这个想法和季姐一说,她和盈盈都很高兴。

  我向公司详细汇报了整个工作的紧张情况,表示要卖掉200多套房子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事情,为了节省费用,自己最好从酒店搬出来,另外租一套房子。公司当然希望这样,于是我用每月1000元的价格租下了季姐的另外一套房子,并且一次付了一年的租金。当我把12000元钱交到季姐手里时,她竟有些慌乱,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感激,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原来的租户很快搬走了,我又开始找人进行了装修。通过几个月的交往,我和宏兴公司的张总已经很熟悉了,听说我要装修房子,马上表示让宏兴的工程部免费来做。他的意图很明显,希望在那200多套房子的问题上不要为难宏兴。其实,我只是奉旨办事,从来不会可以刻意刁难任何人,这是我一向行事的原则。

  一切都很顺利,当地的材料不贵,总共用了不到二万块,但是以当时的标准已经很好了,纯木地板、全封闭的阳台、铝合金门窗、箭牌卫浴、全套厨房设备和家电。

  装修期间我故意不让季姐和盈盈去看,也不告诉她们买了什么东西,目的就是给她们一个惊喜。

  97年的春节就要到了。

 

             第三章 异乡的新年

  1997年的春节。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中国人的小年。我刚走出工商局,突然接到盈盈的电话。原来学校刚刚公布期末考试成绩,“叔叔,我考了第一名,全年纪第一名!”

  “是吗?那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你妈妈知道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第一个告诉叔叔,我的补习老师。”盈盈大声的说。

  我说:“你别着急回家,我们一起去季姐工作的超市吧。”

  等我赶到超市门口,远远的看见盈盈向我挥动手中的成绩单,接过来一看,门门功课几乎都是满分,数学得了满分。盈盈兴奋的拉着我的手,径直奔向季姐工作的收银台。我急忙拉住盈盈,“我们先不要告诉你妈,等她回家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盈盈高兴的点点头,做了一个鬼脸。

  由于是下班高峰,顾客很多,远远的看到她正在忙碌。我于是和盈盈开始挑选水果,盈盈是个懂事的孩子,都是捡最便宜的品种。我说:“你喜欢吃什么,尽管拿,算是叔叔给你的奖励。”听我这么一说,她才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水果。

  排队轮到我时,季姐熟练的称量、包好,一直没抬头,我忍不住:“重量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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