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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初媚月】第二日(催眠,纯爱),4

[db:作者] 2025-07-19 08:07 5hhhhh 3950 ℃

  隼人的动作节奏丝毫没有受到龙也同学的影响,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在小清水同学的小穴里抽插着。

  只听到龙也嚣张的大笑:「傻逼,技巧就是技巧,身体就是身体。你所谓的「身心合一」的亲亲爱爱,就是根本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本能,非要像是茶道部和插花部的小娘们一样为自己的行为安上各种各样的好听的噱头,但是有用吗?」

  他甩手一挥,伴随着这个大动作,从礼奈身上抹下来的汗珠都直接甩到并排的课桌上,「女人就是女人。只要是一个脱个精光的女人躺在龙也大爷的面前,不管她愿不愿意,凭大爷的神之手,就一定能让她高潮出来。毕竟啊……」

  龙也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猥琐的邪笑:「这就是女人啊,是最容易沉溺在快乐里,根本无法控制高潮,天生的骚穴只能被插,是永远只能顺服在男人的胯下的母畜。」

  神宫礼奈同学看上去听后有点不高兴,可是龙也随即用手指按住了那豆大的嫣红乳头,而且很有技巧的捻弄挑逗了几下,并且同时地胯下同样地用劲,在扭腰快速的抽插了好几下后,那略显怒容的脸上,一下子就变作一片半梦半醒的迷离神情。

  龙也挺着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战果,志满意得起来,「怎么样啊!我说得没错吧,之前这个小婊子还在大爷面前假装正经,不过现在在肏得爽了后,不也还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像是说得兴起了,龙也举起手,在礼奈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手退回来的刹那,那粗壮的肉棒对准了礼奈胯间的蜜缝,熟门熟路地插了进去,而且恐怕已经是做了很久了,那凶猛勃起的鸡鸡居然一下子插得很深,看那直接一贯到底的长度,恐怕都进到了膣道的深处。

  在挺插了片刻后,龙也重新拔出肉棒,然后,对着神宫同学那挺起的大白屁股又是重重一巴掌,圆挺的臀肉变形着,随即荡出层层的肉浪,发出清脆的一声脆响。

  礼奈的脸上才出现疼痛的难受表情,龙也的肉棒又重新贯了进去,很快,那疼痛的样子就变成了似喜似涕的迷醉表情。

  「快说,母狗很爽啊。」龙也在自己的下腹撞击到礼奈的浑圆肥美的大屁股上,发出和手掌拍击不一样的别致脆响时,趾高气扬的命令道。

  神宫同学低下头,一脸似羞似嗔的表情,但是还是顺着男人的话,乖乖地重复起来,「呜呜……很爽,是很爽?啊!」

  「我说得没错吧!」龙也高高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竞争对手,「只要肏得爽了,不管是什么,女人们都会乖乖听话的。毕竟嘛,这就是女人啊,哈哈哈哈哈……」

  「哼!」隼人从鼻子里冷哼一下,扭过头去不去看他,接着和小清水同学亲吻着。

  不过他轻柔地抚着由美同学细嫩的乳房的动作比起先前,似乎动作加快了一些,看上去龙也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不过龙也的动作更快,而且更加激烈。

  没过太长的时间,神宫同学发着抖趴在课桌上,双腿更是怕冷一样的不断颤动着,但是那两条还穿着丝袜的双腿间,正被龙也同学用膝盖牢牢地顶着,根本就合不拢。

  「不行了?就要不行了啊……放开我,求求主人放开我……」神宫同学的头发也被龙也当成绳子一样的拉着,迫得她只能顺着高高地挺起身子,让那对性感白嫩的大奶子像是展览一样地给大家观看。

  而龙也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本来是有节奏的深深浅浅的抽插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哇啊哦!」

  「哇噻!」

  这样的演出效果也的确拔群,围观的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叹,除了一连串吞口水的声音外,甚至还有手机隐特有的隐约咔擦声。

  「不要这样子啊?主人,好胀……喔。人家要忍不住了?」在龙也的猛插下,神宫同学用手捂着脸,一面高声淫叫,哆嗦的双腿绷紧着,夹着龙也不放。

  「要说『小淫女恳求主人大人让我高潮』啊,身为千金大小姐难道连这种礼仪也不懂么?」龙也大声地呵斥着,不过那语气与其说是不满的训斥,更接近在大家面前享受崇拜的得意洋洋。

  「是……是的,小淫女要受不了了?主人快让我高潮啊!」

  在这样撑了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声满是满足感的叹息,礼奈同学身体一阵抽搐,龙也顺势抽出鸡鸡。然后从礼奈的胯间大量的淫液爆了出来,一下子连地面都打湿了。

  哇,这就是潮吹么?

  只有在AV里才见过的场景,居然在我们这种小地方亲眼看到了……真的是奇景啊!

  有这个想法的恐怕不止我一个,周围围观的同学也是交头接耳的,啧啧称奇。

  「怎么样,我可是赢了啊!亏得你天天参加部活,看来练出来的那身肌肉也全是假的啦。」龙也大咧咧地把脚搁在座椅上,对着隼人邪笑道。

  「嗯,我输了。」隼人的样子还是不失以往的沉稳,也不争辩。在拔出肉棒后,还掏出纸巾在小清水同学的密缝上温柔地擦拭起来。

  小清水同学低着头,好像是在对隼人同学说些什么。因为隔了好几层人,实在听不清,只能看到隼人同学宽厚地摇摇头,似乎是劝她不要在意。

  在分出胜负,当事双方都穿回衣服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了。

  从大家的讨论里,我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本来嘛,作为在前排的优等生隼人同学和在后面的鬼头龙也应该是互相不搭界,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行事风格不对路还是其他的事情,两个人时不时会发生争执。

  这一次的事由,是鬼头同学在教室里竟然大胆的拿出了细绳和鞭子,想当众的捆绑神宫同学玩SM。

  本来作为「加深感情」,肌肤相亲本来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使用道具这种事情,总感觉是在班上公然地掏出手机来大剌剌地玩耍一样的任性呢。

  虽说在这个时代,大家或多或少都比以前来更加见多识广了。但是终究是公开场合,必要的做法无可避免也就罢了,可是要在大家面前使用道具,虽然好像没有什么规定来特地制裁,可是未免对于其他人来说太刺激了。

  于是,无论是作为个人的道德观,还是作为副班长的责任心,隼人站出来了。然后作为不良学生的鬼头在反复阻止后,悻悻然地将道具收回后,不甘示弱地开了嘲讽炮,并且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话语。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最后就以「加深感情」的能力作为主题,进行了一轮比试。不过这次的对决,很显然是隼人的失利而告终了。

  这种事情光是看着神宫同学位置下的那一大摊的淫液就能轻松地看得出来了。

  毕竟,「加深感情」的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的,以双方的快乐为基准,龙也肏得爽到喷精,反复阴道中出,和神宫同学浑身痉挛得潮涌喷水,已经是最好的例证了。

  像是被这样的比试带起了气氛,教室里面的男生女生们的卿卿我我变得更加激烈起来了。好几个男同学对于女伴的动作都像是在模仿着鬼头龙也一样,是用相当粗鲁的手法扭揪着女生们敏感细嫩的秘处和乳头,不过可能是对于像是礼奈同学的那种爽到浑身打抖、撒尿的极致官能快乐产生了莫名的期待,那几个女孩子居然是羞羞着脸忍耐着,任由着男孩们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

  教室里满是各种各样的半裸、乃至全裸的闹腾着的交合人形。

  本来,如果是在几天前,虽然我也会不自觉的勃起,不过当时总觉得心里有种淡淡的,却始终挥之不去的疏离感,所以就算是其他人玩得在开心,我也没有要加入的意思。

  不过现在,大概是心里产生了一个破口。总感觉,好羡慕啊!

  我也觉得开始很想要了……

  不过,我也没有起身加入到旁边的几个凑在一起,胡乱的互相抽插的小团队里的意思。不光光是觉得自己参加不进去,更重要的是……

  我看了眼曦月——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有了她,刚开始了一段故事,也就很够了。

  据说有所谓的凤凰非梧桐不居,非甘泉不饮的说法,虽然咱的身份是远远不能和那样的神物相提并论,不过我想,本质大抵是相似的。那就是感受到了更美好的东西后,对其他的下位的女性,实在是变得没什么感觉了吧。

  不过在前排的曦月的状况看上去和趴在课桌上的我一样,也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那可爱的小脸蛋都羞得红了一片,看上去像是颗可爱的小苹果。

  教室里的激情场景一直到上课铃响,才勉勉强强地暂告一段。

  下午的课,就又是沉闷而平淡起来。

  数学和地理的老师们,完全不像是国文课的老太太那么的有发散性,也联系不到什么故事。

  在按部就班的讲完后,时间的计量就变得只以铃响来宣告每堂课的始终。

  在窗外的太阳从下午的高悬正挂,变得越来越垂暮泛红后,在最后一个老师抱着讲义走出门后,教室里又是变得一片喧闹。

  身为不参加社团活动,无所事事的回家部成员,我自然是安静地坐着,等着各个班级在下课铃响后汹涌的第一波人潮走完后,再去天台上和明坂同学汇合。

  经过了这么几天的交流,当明坂站起身,收拾好书包后,我和她很有默契的先后起身,分着时间段的陆续走到天台上。

  等我到达天台上后,明坂已经是站在入口处等我了。

  她的表情有些凝重,在关好背后的大门后,就又是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合着双手歉意的说道:「抱歉了,河同学。不得不让你以身犯险了。」

  如果是昨天或者前天的话,这样子太有礼貌的言辞,只会让人觉得这是大小姐对于庶民故作矜持的礼貌,是那种看上去很谦逊,但是无形的用谦和的语气来分割出距离感的仪式性动作。是无论怎么都挑不出岔子的完美姿态来掩饰内里的高傲。

  不过,在今天中午,曦月同学斜靠在我的怀里被抚弄得娇喘连连,还不断地感谢我的情况来看,搞不好这并不是什么刻意地用标准礼仪来故作姿态,而只是纯粹的良好的家教下养成的习惯而已。

  不过现代社会,有礼貌很常见,但是无时无刻、而且不管对谁都很客气的情况,能这样一直保持下来,看来明坂真的是出身于很保守的家庭里吧。

  我当然是再度重申了自己愿意竭力配合的立场,在得到应允后,明坂又是一阵的对我表达着道歉和感谢,搞得我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不过看上去,对于中午的事情,她已经并不在意了。

  接下来,就是探讨作战计划,不过名义上说探讨,其实因为我根本不懂得阴阳术或者魔法之类的,只是基本上听着明坂的介绍和说明,然后单方面的服从安排就好了。

  不得不叹服,明坂的调查能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明明都是在一个班级里上课,明明是每天都和我到天台上密会,几乎完全没有余裕的时间,但是明坂就是可以办得到。

  「关于学校的不可思议的记录,最早出现,应该是在60年代时期,从文学部的灵异题材的会议记录里面发现的,其中的版本,和如今流传的版本,只能说数量一致,以及基本的框架接近,但是很多描述的细节,还并不存在,只是处在比较粗糙的阶段。」

  我点点头。

  「然后下一次记载,就是在那之后的5年后了,体育部门的学生据说因为被恶作剧结果困在仓库里一整晚了。学校的保卫科对此做了笔录。从笔录的记录来看,当时应该只是被判断为是别人的恶作剧。但是更后面的不可思议事件传说里,关于第一条迷路的传说,就变成了会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据此几乎就可以直接判断,学生被困的现实事故,直接被当时、或者稍后一届的学生用作填充「故事真实感」的原料了。」

  面对这有些新颖的往事,我继续点头。

  「而后面还有零星的不成链条的碎片记录,就只有一些历史意义的参考价值。下一份对于不可思议怪谈的整理合集,是在70年代了。当时以魔术社名义新建的社团,却是在聚会的幌子下,从事类似邪教的祭祀行动。当然,这应该和当时大人们追逐超能力的社会风气有些关系。总之闹出了一些事故。为此魔术社被废置。学生会在整理、并且封存的卷宗里,就连带记载了当时流传的七大不可思议怪谈。这个时候的怪谈,基本上就和如今的故事接近了,但是很多细节还没有填充进去。」

  哦,我像是听故事一样的听的津津有味。

  「然后就是一年后了,当时魔术社的前任成员又组织了一次秘密聚会,以当时的某一条不可思议怪谈作为契子进行自残仪式。后来被发现并且阻止了,后来,那个时代的学生会长着手,对那一条不可思议怪谈进行了细节上的填充和修改,并且扩散出去。所以我们现在流传的不可思议怪谈中的某一条就是那个时候的历史产物,减少了很多荒诞残忍的特征,新添加的细节则更加具有可以被称作故事的趣味性……和吸引传播的特征。」

  我继续点头,因为明坂说的,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于是……我们就这样讲了很久……行动的计划也就在这讲述中得以确定下来。

  虽然听完后回想起来,那些故事变迁的历史听上去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和接下来进行的行动要做的事情来说,好像并没有一路详细听下去的必要性。光是听那些历史和讲述都花了快一个多小时了,本来只要拣出一些重要的变更部分来说就行了,但是明坂同学还是坚持要我听完所有的不可思议怪谈的历史和由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全部的听完了,那些怪谈的恐怖性在我的心里面也大大的降低了。

  不管是多么离奇多么怪诞的怪谈,归根到底只不过还是从大家的嘴里面编纂出来的故事,而且在不断的流传过程里,被各色人等增添修改。然后才从一开始的小创意开始,由粗糙平淡的内容作为起点,在被人想像,被人渴望,被人畏惧中不断地增添着似是而非的要素,剧情变得饱满、奇特,然后在口口相传里获得生命力得以存在。

  是的,只不过是故事而已,就算是被错误地融合了神秘的怪异,怪谈的本体,依旧只是故事而已。

  而我,现在的「我」,即将成为故事中的男主角。

  按照和明坂的约定,我将按照怪谈里流传的方式,陷入到怪谈的传说之中,然后,由她来进行怪谈的解析、和破解。

  总感觉这听上去和古代战场上站在第一线的足轻步兵一样,尾随在后面的武士大人们在等待着低等级的小兵吸收完第一波的弓箭和长枪,在前方混战成一团后,再伺机寻到破绽后,再以精锐的人马一股捣入敌阵,进行酣畅淋漓的杀戮。

  无论怎么想,这听上去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啊。

  但是,假如背后的「压阵的武士大人」不是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而是千娇百媚的可爱美少女,似乎又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况且和被从田地里征召的足轻比起来,解决学校的事件,本来就也和我有巨大的关系,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我踏着不紧不慢地步伐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漫无目的。

  在七个不可思议怪谈中,看似毫无关联的怪谈故事中,少有的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在无旁人的环境里触发。

  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作为故事,它在恐怖性之余,还必须增添足够的真实性作为调料,同时在这之上,必须具备相当的暧昧作为缓冲。否则一个大好人好端端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遭了毒手,那就失去了寻常鬼故事的那种如同雾气缠身般看不见摸不着的阴冷,可是静下来回味,却有一种好似阴魂不散的那种幽深的恐怖,而变成了电锯杀人魔那样赤裸裸的粗暴血腥色调了。

  在这个时间段,社团的教室里可都是还有人的,而且时而进进出出的学生,也让大部分的怪谈,没有了单独发挥的余地。

  本来一开始想着要去美术教室看看的,但是在商议后,还是决定先从应该是最简单的怪谈开始。

  所以唯一可以在现在探索的,也就是第一个怪谈了。也就是奇怪的迷路/台阶/仓库。

  这个传说的暧昧色彩还是太浓厚了,完全没有固定的时间点,也不存在固定的地点,或者换一种说法,学校里的任意一个角落,都可以触发。

  因为传说是从某个倒霉的学生在注意到自己走到了第多少步后,用非常唯心的形式触发的。

  于是,我选择了在往靠近偏角的仓库和实验楼的区域不断徘徊。

  然后开始回想着明坂所说的怪谈的历史,事实上,我们学校建校的时间是很长的。据说最开始的教学楼,只是矮矮的平房,那个时候未来将要作为学区的地方,还是田地。

  第一个传说的怪谈最初版本,更接近于乡间流传的神隐。

  也就是贪玩的学生捉迷藏,然后在还长着茂密稻子的田间阡陌里不见了,然后大人们赶紧去找,结果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过了几天后,那个失踪的学生才回来了,据说是迷路到了完全不认识的道路上,然后在走了很久,又饥又渴的时候,碰到了穿着很古老衣服的好心人,在他的指路下才回来的。

  非常平淡,毫无曲折性可言。故事里没有缘由没有恐怖,只有不断蜿蜒的道路。

  哦,说起来,明坂之所以建议我在这里走,除了这里人烟稀少,到了放学后就几乎不会有人来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块区域算是学校最后才开发的,假如说要契合第一个最初的版本的话,这里说不定是最合适的场景——曾经田地所在的位置

  明坂解释过:「虽然怪谈的版本也是不断的更新换代的,作为本来就是虚妄的故事存在的怪谈,一般会以人群中流传最广的版本的形式来显现。但是,流传过的故事,也是故事。作为过去褪壳一样抛弃的版本,说不定也会有沿袭到现在的隐约残留。」

  我的命运,是暂时的从现实,步入到最初版本的奇怪的道路上呢,还是就如同最新的怪谈所说,变得进入到黑暗阴森的仓库里面呢?

  我不知道?!

  说不定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已经默数了第660次了。按照最新流传的版本,第666步后,将会是触发怪谈的前提条件。

  之一……

  这也正是怪谈故事的暧昧了,建校这么多年来,来来去去的有这么多学生,哪怕是只有一天心血来潮,也说不定会有人数到666步,假如必定触发的话,那这个学校早就频发失踪事故了。

  可是它之所以是学生口里故作神秘的怪谈故事,而不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恐惧传说,也正是因为那古怪,似乎就在身边又好像离得很远的距离感。

  不过我今天就是为了追逐它而来的。

  深呼吸了下,片刻后我重新迈开步伐,以近乎同样间距的节奏,一步步向前走着。

  眼前的道路算是一条绿化带分割成的小路,距离过远的路灯透过生长良好的树叶,只能投照出斑驳不定的色斑。并不至于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距离看得真真切切也很有距离。

  越是往前,就越是脱离路灯的照射范围。

  前方的树木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仿佛殷勤迎宾的侍者一样,只不过白天司空见惯的场景,在夜晚蒙上了黑漆漆的护套后,一切的氛围感觉,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的心没由来的一颤,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鼓劲加油,并且乐观的自我暗示,但是,心里就是突然有了沉甸甸的压力。

  不过,我并没有强行的抑制这种情绪,甚至没有试图掏出手机来增加那么一点点的亮光。

  原因很简单,虽然明坂没有明言,但是从她的话语的内容里也可以推断出来,从学生们的恐惧和猎奇的心思中诞生出来的怪谈,就是典型的民间集聚了各种要素的故事。也是带着大众潜意识的诡奇故事。身上带着「疑心、惊怖」气息的,如同故事里那些作死的主人公一样的人类,才会是嵌入到「怪谈故事」里的最好角色。

  我必须做好扮演「这种角色」的准备。

  强忍着不打开任何照明设备,我维持着脚步的步伐,一步步向着绿化带深处走去。

  蝉在闷热的树上鸣叫,好歹还带来了熟悉的安心感。但是越往里面走,两旁的灌木中、道路旁的树枝上,似乎总有说不清的虫鸣和摇曳。

  这些声音当然不可能让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吓得转身就跑,我依旧走着。

  夜深了……脚下已经是无光之地,太过里侧的地方已经不再是远处的路灯可以照射进来的范围了,只有散射的依稀的光,能够勉强分出一点用来圈住小道的灌木丛的轮廓。

  呈现出一片长条形的灌木,是被校工好好修剪成的整整齐齐的形状。也是白天最为司空见惯,根本不值得注意的东西,但在黑暗之中,它们都好像渲染上了一层似黑似无的色彩,伴随着我的鞋子和石板越来越清楚的踏地声,一切都正在一点点的变得不再熟悉。

  是的……我并不熟悉夜晚的绿化带,即便是在这个学校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也并没有兴趣和雅致去玩夜游林间小道的情致。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还真的是第一次。

  校园,是熟悉的,可是我也不曾熟悉过这块土地每时每刻的时候。

  奇怪的虫子好像躲在灌木里作响着,时不时还有小小的动物听到我的脚步声,被惊动带起枝条的沙沙作响。

  无影无形的时间,开始渐渐地显示出了其面目的一角。

  一点点的和这陌生的灌木的阴影的轮廓融为一体起来,泾渭分明的白天和黑夜,让我恍然的意识到,以往熟悉到闭眼都仿佛可以认得出的校园,正有渐层般的一点点模糊着形体,似乎正要变成连我也认不出的形态。

  心里的紧张感堆积起来,我的脚步,开始了迟疑。

  前行的步伐,在心里的迟疑下,出现了钝涩的放缓。

  好像有夜风吹来,明明不冷,我却怂起了肩膀,好像怕冷一样的抱臂在胸前,不安地东张西望。

  自然,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阴影的轮廓。但是后退,也是不可能的。

  对于明坂的承诺,比起这一点的恐惧感来说,可重要得多。何况,就算是再怎么改变面貌,这里依旧是我的学校。

  等等……

  奇怪!?

  我停了下来。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好像有什么被我忽略了一样,一股脱离了平常情况的异样感在心底头蔓延。

  我低下头,理所当然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不见自己的脚。

  对了,是距离感!脚底踩着的地面,似乎还是按照原来的水泥材质铺成。

  按照记忆,这远离路灯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死角了。

  虽然并不是说完全无路可走,但是因为最前面通往的就是废置的大楼,而且被围墙隔住,也就没有费心再去准备那边的照明了。印象里,那段距离,也就三、五十米左右。

  我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了,对于一个正常的学生的步距而言,这已经是不短的距离了。

  可是前面却好像还是有路一样,根本没有遇到预想中的围墙。

  然后,在发现了一个异常点后,我注意到另一件事了——蝉鸣,刚才在耳边呱噪着的蝉叫,远去得几乎听不到了。这也在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我的方位,正在离得原本的位置越来越远。

  「遇到了?」很难说是喜是忧,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准备给明坂电话。

  「莫西莫西……」哦,一切没有那么糟糕,电话正常的接通了,听筒里也是正常的由明坂自己来接电话,并没有完全没有信号的情况,也完全没有出现鬼怪的嘶吼呜咽啊之类的事情。

  唯一的不足,就是这里的信号奇差,说话间总有种断断续续的杂音,不过也是属于很常见的杂音,非要说是灵异吧,我觉得也挺牵强的。

  一边和明坂讲述着刚才的推断,我摸了摸胸口,在那里,有着明坂同学贴上去的符咒,按明坂的说法,当遇到鬼怪的时候,应该会发热起来,并且可以弹开阴邪的攻击。而且是随着对方的强度,发热的程度也不一样。

  现在感觉起来,好像是有些微微的发热,就好像是手机用久了之后,产生的发热一样。手臂上被明坂绘制出来的「刻印」好像也很稳定的样子……

  我轻舒口气,虽然说是带着最坏的打算来的,但是如果可以平平安安的渡过,那可真是太好了。

  五分钟之后……

  十分钟之后……

  我还是站在原地,一个人都没碰到。

  胸口的符纸,一如既往地散着微热,大概还是象征着安全的意思吧。

  手机铃响了,是明坂的号码。

  我满怀期待地接起来,听到的是明坂的第一句话是,「手机的电量,还够吗?」

  「嗯,可以。」我看了看,为了这次的行动,预先按照明坂的指示,把手机充满电。虽然现在身处在奇怪的地方,但是,确确实实是很遵守科学规律的满格,除了莫名无限延伸的道路,并没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那么,不要挂手机,始终保持通话畅通。我已经到了你所在的位置了。」明坂的语气有点凝重。

  哦,对了,在联系明坂的时候,我已经通过软件把即时的定位分享给了明坂。不过她并没有分享给我,只是要我遵照她的判断进行。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嗯。」明坂的语气迟疑了下,还是说了:「老实说,我的眼前是一堵墙。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堵。至于你的位置,在软件上显示得离我非常近。但是无论怎么走,都靠不到一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然后声音停顿了,应该是明坂正在找寻破局的办法。

  老实说,这种情况怪碜人的。个人处在一个完全幽闭的环境内,眼睛姑且是看不见什么了。脚下踩着的,是看似「熟悉」的道路。但是耳朵听到的,已经离日常渐渐远去了。

  人有五感。视觉在这种时候算是失去了。

  听觉因为周围完全没有声音,现在是处于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我努力的嗅了嗅,鼻头里只能嗅到正常的青草味,换句话说,和绿化带里行走的味道一致。

  而味觉的话,总不能叫我随手在地上抹一层灰来尝尝吧。

  至于触感,唯一和周围最直接接触的脚下的感觉并无特殊。

  照理来说,平常的时候,哪怕我是男性,在孤身一人被抛到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也会恐慌。

  不过现在,我的心里面,反倒是出乎意外的平静。甚至比起准备行动的那股紧张感,来得还要镇定。

  因为我知道,到来的并非是我一个人,假如孤身置于渺然无人的荒原,无人能见,毫无人音,那么我恐怕早就恍然失措了。但是明坂还在外面,她知道着我,也惦记着我。

  也感谢现代的科技,手中握着的手机,仿佛无形的栓绳般,将我们两个身在不同位置的两人连接起来。

  身隔两处,心却是用着名为「信任」的缰绳牵在一起。

  这可比迷路后只能望星星的古人要来得强上太多了。

  说起星星,我急忙抬头,头顶依旧一切黑暗,不知道是进入神隐后,是模拟着在绿化带被大树隔绝的场景呢,还是真的就进入了其他的空间,也搞不好是真的运气不佳,目前头顶上刚好有块乌云。总之,头顶别说是星星了,连月亮都看不见半个影子。

  「明坂,我可以开手电筒吗?」想了想后,我开口问道。

  「嗯……」明坂的声音拖长着,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所以我猜想,这个「嗯」只是表达她听到了我的话,但是还处在思考的状态。现在对于我的每个问题,明坂沉默思考的时间都似乎变得很长,许久后,她才用听上去明快的声音答道:「最好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稍微做出一些调整也没关系啦,假如河同学害怕的话,那就打开手电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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