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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视角】离别前吻我

[db:作者] 2025-07-19 08:07 5hhhhh 4310 ℃

——明镜视角

走在长廊里,看着这一幅幅画作,明镜只觉得自己看花了眼,本杰明的色彩总是这样的多变又迷人。

旧电影般在眼前滚动播放的是大上海中一对男女的点滴韵事,这是阔别多年的幻象。她开始循着这幻象旁若无人地在长廊里穿梭,像失路的旅人在摸索着她回家的路。

步伐最终停滞在一个单独的展厅,这里摆满了不同于本杰明为大众熟知的风格,反与其从前插画一般的作品,笔触温柔细腻似出自女子。

幻觉与现实开始重叠,一切变得具象起来,她所梦所见竟也是画中所绘。她最终被一幅单独放置的人像吸引,画上是一个面貌英俊的青年男子。痴痴地看着,她抬起手来想要抚摸这张放大的脸庞,无端端落下泪来。

“姐姐。”温润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她转过身,泪眼婆娑间与一双晶亮诚挚的瞳眸相对。这一眼,便看尽这阴阳相隔的漫长岁月,望进两颗沉寂已久的心。

明镜出生在普通的城市,她过着与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上了普通的大学,最后也要跟普通的人结婚生子。她这二十多年来能算得上精彩的事不过是初中时曾与一个插画师做过笔友。

她起初是在某期《花火》里看见他为一篇校园爱情故事配的插图,简约的线条、柔和的色调很对她的胃口。后来在好几期同类型的杂志上都有见过这个名叫“本杰明”的画师。

有天翻阅杂志时见到一张他为民国题材小说所做的配图,她不可控制地陷入幻觉,周遭的事物都再也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男一女在灯下夜谈的画面。

待画面消失,明镜回到现实,急忙翻看起杂志目录来,颤抖地拿起笔给本杰明写了第一封信。信寄出后,她也已经冷静许多。填报社的地址究竟能不能送到画师的手里呢?她也不知道。

没想到半个月后真收到了回信,原来本杰明是自己的同龄人,很感激他初来乍到竟也有了小粉丝;虽然他的笔触温柔,但确实是个男孩子。他们逐渐成为每半月一信的固定笔友,在明镜看来本杰明既是她的朋友,又是值得她学习的偶像。

期间他们来往了许多信件,本杰明从言情报刊上的插图作者成为了《约绘》的专栏画师,明镜也顺其自然地升入高中。那时候互联网还不发达,他们只有通过这样原始的方式来维系友谊。等明镜高三时父亲买了一台电脑,方便店里收账。于是她给本杰明寄了最后一封信,信上写了她的名字和QQ号。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并没有收到本杰明的任何回信,正逢高三学业繁重,她也无心再等待每月《约绘》的连载。

高考完那天回家的路上,转角处的报刊亭摆着新一期的《约绘》,明镜买回家打开一看,竟发现本杰明的处女画集获得了法国Colomiers漫画展的最高奖项。合上书,她轻轻地笑着说:“恭喜你啊。”

大学毕业后明镜回到原来生活的城市进了个普通的单位,又通过朋友的介绍认得了现在的未婚夫。看似闲适理想的生活,似乎不会再翻起任何风浪了,却因为一张未婚夫送她做新婚礼物的画展门票而脱离了它原有的轨道。

时间回到二零二零年的现在。

明镜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一幅陌生男人的画像她会哭;也不知道为什么画上的男人要叫她“姐姐”,她只知道自己刚坐进车里便被男人按着亲吻的时候,心里如花骨朵渐渐展开,弥漫着愉悦的芬芳。花开堪折,美好得她竟主动回应了起来。

就连他温柔地进入自己的时候,脑子里是白茫一片。恍惚间她好像飘在云端看着这场缠绵的情事,他那一声声“姐姐”好像坠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整理好衣服,明镜变得沉默起来,原本兴致高涨的男人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抢过她紧紧攥在手里随意滑拉着的手机,快速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和名字。明镜无措地看着他的举动,待他把手机还了回来后她定睛一看……

“明楼”。

心室一角无来由的抽痛,这个男人竟然有着跟自己相同的姓氏。

摇下车窗散开车厢里的靡靡气味,她强自镇定片刻,决定问他:“那画上的人怎么是你?为什么……你要叫我‘姐姐’?”

明楼想了想说:“我就是本杰明,画展上放自己自画像很正常吧。至于我叫你姐姐……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吗明镜?”他越说越激动,看着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明镜有些害怕地向后瑟缩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竟与读书时候的偶像睡了?拿起包想要下车去,却被男人抓住手腕,他仰着头恳求她:“姐姐,这两天的画展我都在,你有时间…有时间就来找我,好吗?”手里不经意间已经多了两张价格不菲的门票。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叫自己“姐姐”的男人,她总会不自觉地心软。

不耐烦地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阿镜,那个画展怎么样啊?听说本杰明本人也有到哦。”是未婚夫一如既往活力满满的声音。

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挺好看的,至于本杰明本人呢,没见到。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的画的?”

男人哈哈一笑:“当然是你闺蜜告诉我的呀。上次去你家搬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一整箱的漫画杂志,我就想你应该是喜欢漫画什么的。还有两天我这的研究工作就完成了,等我回来娶你哦老婆。”

来电人的喜悦显然没有感染到明镜。

挂掉电话后,明镜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发起呆来。

“本杰明”这三个字,陪伴了她初高中六年,即使早已成为前尘旧事,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难言的遗憾的。但每次看见他的画就会出现的幻象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跟她有同样的姓氏,还叫她“姐姐”,可她真的想不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何况三天后她就要结婚了,她明天还应该去找他吗?

各种疑惑和烦恼萦绕在心间,明镜看着屋子里堆得杂乱的东西更是烦躁。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瘫坐在沙发角落打量着空荡荡又满当当的屋子。

好烦。

都说结婚是件喜事,可只有当人真正面临婚姻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件多么让人躁郁的事。想想结婚后,起床的第一件事不再是考虑是否再睡一觉,而是要成准备两个人的早餐,有了孩子的以后还得单独准备孩子的。从前想和闺蜜出去吃饭逛街,不用特意跟谁报备,可结婚有了孩子之后,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差不多微乎其微。

婚姻会湮没自我的恐惧疯狂地在明镜头脑盘旋,她紧张得甚至难以呼吸。

越来越多的啤酒滑过嗓子,胃部的灼烧迫使明镜恢复理智。可她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迫切想逃离这牢笼的想法,似乎不只是心,连身体都挣扎着不愿在此处停留。

拿起茶几上的门票,或许是明楼的画太过美丽太过吸引,又或许是明镜太过需要一个宣泄口。追求美好和自由是人的本性,她也不是打算去偶遇他,她只是想再看看。那种迷失于美妙画作的自由,令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刚进展厅正好看见明楼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那份从容与自信是他同龄人所不具备的。

关于最近频繁地办展的问题,他说是因为想与更多人分享他作画时的快乐,而之所以会在这次巡回展出里放入自己的自画像和从前的画是因为想让那个她看见。

记者便问他的愿望是否实现了呢,他看向站在入口处的明镜,笑着说:“是的,我终于找到她了。”

电视台的人走后他带着明镜参观了许多昨天明镜未看过的画,奇怪的是她这次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幻觉。

明镜坐在他的车里,几次想问他“找到她了”是什么意思,最后却没有问出口。

明楼带明镜来了他所住的酒店。

替她把包放在沙发上,他转身问她是否要一起洗澡。明镜脸上一红,“不……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他将电视打开,笑着对她说:“那我在外面看电视等你好了。”

一束温水从头淋下,让明镜清醒了许多,她是怎么了,即使真的有婚前焦虑症吗,也不应该做出背叛未婚夫的事情。她快速冲完,想要一走了之。

却没想到浴室的门被拉开,全身赤裸的明楼走了进来。

“你……”明镜惊讶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淹没在他热情的吻里。

温热的水流伴着他的手抚进自己的私处,细密的吻流连在光洁的脊背上。

“我想还是跟姐姐一起洗吧。良辰与美人,我确实不应辜负这好春光。”

肉体拍打声和水的滴答声充斥着浴室。蒸腾的雾气迷蒙了明镜的眼睛。与他的情事是那样的契合自然,她的柔软一碰上他的锋利,合鞘的刹那,那些理智与烦恼都如过眼云烟。她眼里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明楼。

夜幕快要降临时明楼抱着她靠在藤椅上看黄昏,两人黏腻的下身依旧紧紧相连着不愿意分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窝,郑重地说道:“这一次明楼再也不要和姐姐分开了。”怀里明镜的身子明显的有些发僵,他却没有注意到。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一向清冷的明镜都有些食髓知味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看见了昨晚未婚夫打来的电话记录。

明楼从后面抱住正在扣着衬衣扣子的明镜,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像还没睡醒:“怎么不多睡会?”

明镜不自然地耸了下肩想把大只的他抖下去,无果后只能认命地回答:“不睡了,我走了。本杰明,哦不明楼……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原本笑意盈盈的他垮下脸来,“明楼才好不容易找到姐姐,姐姐却不想要明楼了吗?”

她挣开他的怀抱站起身来看向他:“明楼,我们只是一夜情而已,不要太上心了。你等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这是六年前就注定的了。”

“什么?”他没太听明白,急忙下床来想要拦住姐姐的脚步,却被明镜甩开手。

“不要纠缠我了明楼,没有意思,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抓在她手腕的力量渐渐松懈,他眼里受伤的泪光和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她始料不及。于是就像上次逃离他的车一样,她步伐决绝地离开了。

走在大路上,人来人往,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颤巍巍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要将那个人的号码删掉。

再也不要见了好吗?明楼。

化妆师正在为她上眼妆,手机响了起来,伴娘按了接通键,闺蜜禁不住在一旁吐槽:“谁这么没眼色啊,专挑人家要办喜事的时候打电话来,不会是工作的事吧。”

哪知伴娘喂了几声对面都没有回音,看了看屏幕才发现已经挂掉了。“神经病……”

明镜不敢回头怕影响化妆师的动作,只好高声问她:“谁啊?”伴娘回道:“不知道是谁什么都没说就挂了,一个未知的号码。”

这事很快被接下来的忙碌和亲朋好友的道喜声淹没,她忘了有个失落的灵魂曾有这么一瞬需要她精心的救护。

几天后明镜在厨房里忙碌着,丈夫却慌慌张张拉开门探头道:“老婆,你喜欢的画家本杰明……他昨天晚上跳楼自杀了!”

明镜刚从橱柜里拿出盘子的动作一顿,“哐”,盘子碎了一地。而她也如同那破碎的瓷片般,瘫坐在地上捂着心口恸哭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明楼,我明明不记得你啊。曾经在幻象中模糊的那些场景依旧看不清晰,可她却觉得那些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无可逃避。

只是人总是健忘的,有一世她会彻底忘了曾经的肌肤相贴的感觉,也会永远忘了明楼。

——明楼视角

病症:脑癌

本文含借梗:婚前出轨借梗《爱人》,脑癌自杀借梗《一念天堂》,介意勿看。

他找了她许久都没有结果。

明楼一边在本子上涂涂抹抹,一边叹着气往窗外看。人生确实还有许多年,可是人海茫茫,他已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在这短暂一生中搜寻到她的足迹。

“明楼,有你的信。”

看了看署名,脸上的阴郁才消散了些许,是之前寄信到报刊的小姑娘。把折叠的信纸摊平细细阅读,果然还是一些有趣的小事和端正秀气的字迹。她像是填补苦闷岁月的欢快歌谣,传进了明楼心里,让他在寻找前世爱人的压力中得以喘息。

有一个开朗又可爱的粉丝兼笔友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保持着半月一信的联络。她顺利地从初中升入高中,而明楼也从言情报刊上的插画作者成为了《绘约》杂志的专栏画师。

事业的上升必然带来空闲时间的缩短,明楼听从了在《绘约》上认识的师父的话,决定去法国参加Colomiers漫画展,试试看会不会有突破。

如果他只是本杰明,这画展去或不去真的不重要,但他还是明楼。

是明镜的明楼。

既然他暂时寻不到明镜,就只好让自己被更多人看见。总有一天明镜会看到他,然后他们就能再相聚、再相爱、再相守。

抱着这样热切的希望,他去了法国,却也因此错过了笔友的来信。

等他身披奖项回国,母亲告诉他不小心弄丢了他的信,他也不好责怪,只能作罢。

只可惜再也没有那人的来信,他们断了联系,于是他重回一个人的孤寂。

脑癌,有多严重呢?看着镜子里面色惨白的自己,明楼体会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快死了。

可是他还没找到明镜,心里的寄托仍然无处安放。是他阴暗了,他甚至想要明镜看着他死去,以填补前世自己眼见爱人身陨的痛楚。

想要找到她的念头越来越迫切,于是他不顾医生和家人的反对,开始举办全国巡展,为了找到那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将巡展地数量增加再增加,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等到身体好了一些,他每日巡展后还要做一定的锻炼,他想撑得再久一点,一定能找到姐姐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一站又一站,却还是没找到明镜的丝毫线索。

两个月了,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遇见她的那天,明楼本是带着失落而来。他用药维持的身体不知还能用多久,是否真的要抱憾而去。

直到他看见鲜少有人驻足的自画像前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眶湿润了。可是他不敢贸然开口,靠近再靠近,直至女人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真的是她。

“姐姐。”强忍住内心的狂喜害怕吓坏她,见她转身,是同样饱含神情的双眼。这一瞬,是百年分离的交织,是前生今世的纠葛。

他以为她是记得的,不然为何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有无尽的缱绻。所以他牵住那细弱滑嫩的手,带她去展楼后身停着的车上。热烈地亲吻,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将全数的热情投身于这场性事。进入的动作足够温和,但被紧紧包裹的快感让他无法再克制,只得被情欲支配。他一边动作,一边不住地唤着“姐姐”,这人是他终其一生的渴求。

情事初歇,气氛有些许微妙,明楼见她神色迷茫,顺手夺过了她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输进去。

而直到她开口问那画上的人为何是他,又问为何叫她姐姐的时候,明楼才意识到,她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找到她就好,他们可以先认识一下,从朋友做起。

看见明镜的喜悦让明楼忘记了他的病症,也忘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和擦枪走火的对象成为朋友。

于是只停顿几秒,便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就是本杰明,画展上放自己的自画像应该没问题吧。至于姐姐......”他犹豫,却还是想再次确认,“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么,明镜?”

她意图逃跑的动作没能逃过明楼的视线,他扣住明镜的手腕,仰头恳求,他是真的不能再弄丢她了:“姐姐,这两天画展我都在,你有时间就来看看我,好么?”

抽过两张门票塞到她手中,见她点了头才肯放她走。

温热鲜红的液体从他的鼻子里滑出,用力擦掉,明楼努力平复想要痛哭的心情。他要让自己时刻保持最佳状态,不能激动,不能放弃锻炼,一定要活得更久一点。

一页页翻着十几年来积攒的为她所作的画册,终于每一幅都有了鲜活的生命。明镜今日的每一声呻吟,每一次颤栗都在他心尖打转。那是悦动的线条,是灵动婉转的音符,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皮特,这儿的画展时间延长,其他地方的画展,找理由取消吧。”

“你找到她了?”

“是啊。”

沉重的叹息过后,皮特嘱咐:“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

第二日有些记者来采访,对于为何频繁办展,又延长此地开展时间他作了回答。

“画能传递作者的情绪,多办一些画展也能让更多的朋友体会到绘画的快乐。”

“那这次开始在画展中摆放自己的自画像是为什么呢?”

“我有一位一直在寻找的故人,摆上自画像也是希望她能看见。”

“那您的愿望实现了么?”

明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实现了,我找到她了。”

待记者走后,人群散去,他看见了刚刚隐在人群中的身影。慢步上前,明楼牵住她的手,带她走过她昨日没参观到的地方,看了许多她不曾看到的画作。

他适时地为她解说,见她兴致不高,逛了一会儿就带她去了酒店。

帮她把包放在沙发上,明楼坏笑着贴近:“要一起洗澡么?”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今日明镜来找他,就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才对。明楼不介意自己成为她的情人,既然如此就做最有情趣的那位。

半透明的浴室里,暖光映出她娇好的身躯,明楼感觉自己就是那流淌在她身上的水流,抚过每一处柔嫩,亲吻每一处肌肤。

于是扣子被细长而有力的双手解开,衣服、裤子一件件被脱下,明楼推开浴室的门,和里面的人赤裸相对。

一个音节刚落下就被明楼吞进去,火热的吻铺天盖地。顺着水流的方向,将手指缓缓探进她的私处,又不住舔舐着因为快感而颤抖的脊背。

“我还是跟姐姐一起洗吧,良辰美人,确实不应辜负这好春光。”

肉体交合的声音抬高了明楼的兴致,他更奋力地耕耘,蒸腾的雾气让眼前人的线条变得朦胧。他们的情事多么顺畅,是风花与雪月缠绕,让理智和烦恼都似过眼烟云。他眼里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明镜。

她多么美丽啊,明楼看着累得睡着了的人儿感叹,手指顺着她手腕向上滑至肩头,感受着女人如凝脂般的滑嫩。不过只一会儿,明楼也昏昏睡去,毕竟他的身体已经难以维持。

夜幕快要降临,明镜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明楼醒过来,凑在她耳边呼了口气:“姐姐,醒了么?”

“嗯。”

“黄昏真美。”

黄昏真美,奈何命数近黄昏。

明楼不自觉地搂紧了她,粘腻的下体还紧紧相连,下巴抵在她肩头:“这一次明楼再也不要和姐姐分开了。”

夜晚美妙,欢愉醉人。

明楼勉强睁开眼,从身后抱住已经开始穿衣服的明镜,声音里是早起的沙哑:“怎么不多睡会儿?”

明镜试图挣脱的动作也没能甩掉他:“不睡了,我走了。本杰明,哦不......明楼,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就当没见过吧。”

原本笑意盈盈的明楼垮下脸来,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赶自己走,为什么!

眼角抽搐着,明楼抓住她的胳膊:“明楼好不容易才找到姐姐,姐姐却不想要明楼了么?”

而卑微的乞求换来的却是明镜更绝情的告别,她说他们只是一夜情,她说这是六年前就注定了的结果。

明楼不甚明白,急忙想要下床拦住她,却感觉浑身乏力。感受到鼻腔里又有血液,不得不腾出一个手捂住鼻子。

“不要再纠缠我了明楼,没有意思,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如炸雷响在耳边,明楼彻底失了力气。

她要结婚了啊。

捂住鼻子的手落下,眼前一片模糊,黑暗来袭,明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如果不是皮特一直打他电话没人接,明楼也许会就这样死在酒店吧。

医生说他的时间所剩无几,明楼也只是毫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已经不在乎自己还能在这世界上苟活多久了,他原本五彩缤纷的世界只因明镜一句话而变得黑白。

她要嫁人了。

他又一次丢了她。

“皮特,帮我个忙吧,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你别这样,直接说就行,咱们好好配合治疗一定能好转的。”

明楼摇摇头:“不用安慰我。你去帮我找一个私家侦探,查一下她在哪办婚礼,手机号我发给你。”

“你要做什么?”

明楼阖眼,泪从眼角滚落:“什么也不做。”

“哦......”

他站在礼堂外播出了电话,接通了,不等他开心,陌生的声音传来。

没能问出口便挂断,明楼踏进礼堂。

她的美丽如弯刀,一刀一刀地割在明楼心上。婚纱漂亮极了,宾客众多,正好藏住了明楼的身影。

他坐在最暗处的角落,目睹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相拥着亲吻。剧烈的咳嗽声吸引了一些目光,他慌忙逃走,躲在卫生间里一遍遍地洗去不停涌出的鼻血。

血气上涌,他想到了上一世找到明镜的情景。那么多人冲进她家里,烧了她家的书,砸了她家的文物,砖头落在她头上,鲜血流了满地。

那是他第二次失去她,每一次都是错过,每一次都是她先走。

他嘲笑自己无能,每次都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流涕,多讽刺。

不过这次还好,终于他不得不放手,终于是他先退场。

栽愣着身子回到家,推开画室的门,地上立着的、墙上挂着的,都是明镜。穿着旗袍的、穿着老式花衬衫的、穿着连衣裙的,都是明镜。

一幅幅抚过,岁月在指尖和画作间流转,心上的刺痛加剧,明楼扶着墙勉强站住。桌子上的美工刀出现的刚好,他将刀片推出,原本只是在画纸上轻碰,最后却重重地将绘着她身影的画划破。

这纸上的每一刀都如同扎在他心上一样,转着圈地剜进去,痛不欲生。

拿了白酒坐下来,对着破败不堪的画室,明楼笑着哭着,宛若失了心智的疯子。果然他们终究有缘无份,每一次相遇都是缘,每一次诀别都是份。

酒洒了,淌了一地。

毁灭可以带来快感,划燃了火柴抛下,眼见熊熊烈火燃起,一切都刚刚好。

他该走了,他留不住那所剩无几的生命了。

夜晚楼顶的风太凉了,明楼抖了抖,低头看下面车水马龙。

世界太繁华,而他却太潦倒。

下一世,他不想再记得了。

对不起。

那是孤军奋战的绝望。

从最边缘倒下去,一切得以终结,想来她应该永远记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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