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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R18] W:re (08) 輪迴的必將重聚

[db:作者] 2025-07-19 08:07 5hhhhh 8060 ℃

W: re

(08)輪迴的必將重聚

本該是豐收的秋節,正午時分,皇城卻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災星禍害方解,武帝舉國滅道,之後四個多月,無數修仙門派、道貫、佛寺均被禁軍放火燒毀,連民間市集上零散的批命改運的修士也再無蹤跡。

一道刺目的閃電重重劈落在城郊無人的官道上,驚醒了正打盹的把守驛站的衛兵,隨即傾盆大雨鋪天蓋地落下。

在那劇烈的灰暗雨幕之中,藍忘機面無表情地負琴而來,瓢潑雨水往他身上墜落,卻連他的衣袖都沾不濕,甚至直接於他的週身半尺內凍為冰粒。

驛站的衛兵、城門的守將、街邊的百姓,乃至皇城的近衛,無人見到那渾身寒意的修仙者,藍忘機一路穿過宮門,於往來朝臣與宦官擦身而過,卻無人能看見他,也無人阻擋。

只有紫微殿司天台的年輕太史瞪著那白衣修士踏上祭台,祭起一面古樸的青銅鏡時,發出了呼叫。

司天祭台正上方的雨幕與烏雲瞬間退去,露出日輪,隨即日色逐漸稀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侵蝕。

天狗食日。

青銅鏡吸取了日光,鏡身扭曲、拉長,化為長劍。

年邁的老太史官被人攙扶著匆匆趕來,見到眼前景象,惶然質問藍忘機:「竟然將夏侯所傳寶鏡煉化……你要做什麼!?」

白衣修士看向太史官的眼神極其冰冷,週身籠罩的殺戮之意如有實質,逼得一干凡人恐懼後退,紛紛坐倒在地上。

他伸出雙手握住青銅劍,銳利的劍脊映照著昳麗卻沒有表情的臉容,隨即步下台階。

史官們本以為逃不過性命,然而白衣修者卻行過他們身側,淡然道:「欲破帝王命格,唯有夏侯兵刃可殺。」

日蝕結束剎那,天際雨雲盡散,溫柔天光再次撫慰人間。

皇帝書房中,隨侍方回神,便見武帝跪倒於地,被利器穿心而過,氣絕身亡。

而那來去飄渺的修仙者早已不見蹤跡。

地鳴聲從腳下很深的地方傳來,沙發猛然震晃,茶几上的玻璃杯翻倒,滾落地上砸碎。不知何時在沙發上睡著的兩人同時睜開眼睛,藍忘機抬頭盯著天花板上大幅晃動的吊燈,而藍湛則將手機發出的尖銳地震警報聲關閉。

地震只維持了數秒鐘即停止,但距離姑蘇市上百公里外的震源則沒這麼幸運。

藍湛默不作聲地端坐著,以手背抹去額角的冷汗。

藍忘機拿過自己的手機,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確認道:「夏侯鏡的事?」

藍湛微微睜大了眼睛,「你也看見了夢境?」

「……嗯。」藍忘機複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機鎖定螢幕上,拇指撫過照片上魏無羨的臉,那抹開朗笑顏像是能躍出靜止的畫面,讓他狂跳的心臟漸漸平靜。

夢境和現實終於交會。

「在那之後呢?」藍湛握著自己的手機,低聲說:「平豐帝死了,為何仙門仍舊……」

藍忘機無聲嘆了口氣,起身道:「平豐四十九年,武帝薨,其長子文帝即位。滅道一事於太史與朝臣反對下不再繼續,卻懼怕仙門世家再次興盛,威脅皇權。新帝命人修改律令,禁止平民百姓修道登仙開宗立派。從此往後,世間再無修仙門閥的興起。」

*****

諸多麻煩事從那一天起,隨著夏季暴雨紛至沓來。

那天早上雙方起了不愉快,還未能多說,魏無羨便被一通電話召回雲夢總公司,飛往西歐處理公司訂單糾紛。藍忘機與藍湛返回姑蘇市不久,江東發生地震,雲霞山附近發生局部山崩,竟震出了藍忘機申請開挖卻未能獲得考察許可的地點,也就是他們追查多年的雲深不知處遺址。

藍忘機和藍湛即刻前往當地處理一應事務,這一去便是十多天。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魏無羨剛處理完訂單糾紛,就立刻接到雲夢總部的緊急消息——江東地震嚴重損壞了雲夢航運的碼頭,船隻無法進出。一批裝有價值千萬貨物的貨櫃短期無法離港,但客戶契約記載的送達時間即將逾期,將面臨高額違約賠償金。魏無羨立即調動整個法務部門處理違約談判,客戶擔憂雲夢向有關部門申請force majeure,迴避違約責任,態度強硬,魏無羨得親自處理。

工商新聞披露的內容不多,藍忘機和藍湛無從得知雲夢集團遭遇的事態,他們發訊息、打電話、寫郵件給魏無羨,都只得到冷淡的一兩句敷衍回應,最後魏無羨乾脆以忙碌為由,已讀不回。

訂單糾紛比想像中牽涉更大,魏無羨跟客戶公司來回協商多次,弄得心煩意亂。好不容易擺平了大部份,飛回雲夢總公司,客戶又變卦。他心裡極度想念自家戀人,又惱怒他們對前世自己過份執著,卻得不停應付歐洲分公司的抱怨,煩得要命。

藍忘機再一次打來了電話,要求魏無羨去一趟江東縣。

遠距離的缺點就是這樣糟糕,你永遠不能得知電話另一頭的人如今處於何種狀態,心情好壞、是否疲勞。誰都有煩躁不堪、沒有耐心對話的時候,魏無羨並非覺得焦慮就會把脾氣一股腦撒給無關人士的人,說話口吻也不粗魯,思考卻仍受到當下狀態的影響。

可是另一端的人卻難以察覺。

「沒興趣。」魏無羨不快地說:「我不想去江東。」

「魏嬰,江東是當年唯一留下的線索,那對你有幫助。」藍忘機懇切道。

面對藍忘機再次提起先前的話題,魏無羨按耐著煩躁,嚴肅道:「我不是你們期待的那個人,也不想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

他忍不住質問藍忘機:「你沒有想起前生記憶的時候,我們還是好好的,如今為什麼要去追那些我根本不記得的東西?」

「你就是他。」藍忘機焦慮不已,他說的是實話,但魏無羨不會了解,也不能立即驗證。

「我根本不認識他,你們放棄吧。……你們在地震區,注意安全。」說完這句話,魏無羨不想再聽藍忘機說話,現在藍忘機說什麼,他都很難不聯想到那是藍忘機對另一個人的執著,而非對自己的愛戀。

他切掉通話,頭也不回地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對秘書吩咐道:「今天先這樣,找我的電話幫我做紀錄,能回的你回,不能回的我明天處理。」

秘書擔心地看著魏無羨疲累的背影:「法務長,蘭陵金氏集團那邊說的違約問題……」

「我回去想想,明天給你們個解決方案!」魏無羨煩躁地抓了抓瀏海,「老子回家冷靜冷靜。」

秘書還要說話,隔壁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江澄走了出來,身邊站著藍湛。

魏無羨目光沒落在藍湛身上,只對江澄擺了擺手,逕自走進電梯下樓。

藍湛正要追上去,被江澄抬手攔住。

「讓他走。」江澄銳利的目光掃過藍湛的略顯不安的目光,眉頭微微蹙起:「我還沒問為什麼是你,不是藍二過來?」

「……」藍湛緊抿著唇,一字不答。

這個答案他不能說。

藍湛很少陷入焦慮,遇到事情時腦子總是浮現一座兵棋模擬盤,上面列出了角色、相對勢力分配、實力和環境變數。

在意識裡注視著大局,思考最好的回應策略,打定主意後便不再懷疑自己。他一向明白自己有能力應付困境。

可魏嬰是例外,只有這個人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魏嬰從來不做別人安排好的棋子,他根本不受控,他是抓不住的風。

「總之魏無羨現在忙得要死,你別煩他。」江澄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從公司大樓駛離的房車,雙手抱胸,充滿防備地警告藍湛:「你沒立場干涉。」

「這件事很重要。」藍湛堅持道。

「你跟魏無羨能有什麼事?」江澄略微揚眉,全然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藍湛站在窗邊望著地面來往的車流,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拳。這種時候,成人和少年的能力差距再次顯現,藍忘機是魏無羨的戀人、是往來處事熟練的成人,如果是藍忘機在這裡,他說的話,江澄不能忽視。但在江澄面前,藍湛就只是個高中生,他是魏無羨和江澄可關懷照顧的晚輩,但他沒有話語權。

他無法克服這個問題。

電梯門再次開啟,總裁秘書臉上掛著微笑,跟在另一名風塵僕僕的男人身後進來。

正是藍忘機。

「江晚吟。」藍忘機似乎從什麼地方趕來,雪白襯衣的袖子捲起,左腕露出沾了少量塵土的太陽能錶,他邁步走向落地窗,眸色淺淡的眼睛定定注視身著華麗西服的俊美男子,沉聲道:「我需要魏嬰。」

「喔?」江澄轉過身,視線迎上藍忘機如萬年冰山般的堅定目光。

江澄和魏無羨太熟了,熟悉到如果他們其中一人願意,就能把另一人激得怒火沖天的地步。江澄的口不擇言和魏無羨的輕率毀諾,都是缺點。

但現在藍忘機和藍湛卻不得不仰賴江澄,仰賴江澄對魏無羨從小到大建立的信心,以及魏無羨對江澄親兄弟般的不設防。

總裁辦公室裡,藍湛說:「江東考古地可能有一件物品,對魏嬰來說很重要。」

藍忘機頷首,「我希望他去現場。」

江澄以食指指節輕輕敲打桌面。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江澄銳利的目光掃過藍忘機的臉,還是一樣面無表情,從眉毛上挑的角度到緊閉的嘴唇,看不出任何的訊息。

唯有藍忘機嘴唇抿起的下垂弧度和藍湛身側握緊的拳頭,透露出這對兄弟為了魏無羨而陷入焦慮的事實。

「魏無羨有多重要?」江澄冷聲道:「比你的名譽和性命還重要嗎?」

「是。」藍忘機毫不猶豫道。

「我們會護著他。」藍湛肯定道。

江澄皺著眉頭道:「我不知道你們出了什麼事,但你必須保證魏無羨安然無恙,做得到嗎?」

藍忘機直視他,篤定道:「嗯。」

說到這個份上,江澄覺得如果自己再阻撓下去就太刻意,事後魏無羨搞不好還會想報復他棒打鴛鴦呢。而且工作什麼的再緊急,公司要是少了魏無羨就癱瘓,他這個老闆的危機處理能力就要打負分了。

想到這裡,江澄矮身打開實木辦公桌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大袋零食——那袋零食是氮氣填充包裝,發出塑膠袋特有的沙沙聲響——一把拋給藍忘機,並在後者疑惑且預備拒收的目光中得意洋洋地說:「義城食品限定發售的地獄鬼椒口味洋芋片,上市第一天就讓人食物中毒送醫院,商品立即下架、公司倒閉。帶這個去敲他的門,他不會拒絕你。」

藍忘機:「……」

藍湛:「……」

這是零食,還是殺人凶器?

察覺到藍家兄弟的懷疑目光,江澄惱怒道:「這可是老子的珍藏,連魏無羨都沒買到!不要就還我——」

「多謝。」藍忘機立刻說。

「哼,這次就信你一次。」江澄從口袋裡掏出自家大樓的門禁感應磁釦拋給藍忘機:「收好了,之後還我。」

*****

魏無羨心情糟透了。

計程車停在距離雲夢江氏辦公大樓二十分鐘車程的一處住宅區,雅靜低調的大廈前,魏無羨下了車往裡頭走,臉上還勾著營業用笑容與一樓大廳的保全打過招呼,下一秒便恍神地走進電梯,畢竟連續好幾天睡眠不足,加上應付客戶連珠炮似地各種要求,精神狀態可說是差到極點。然後藍忘機和藍湛又……

電梯門在四十層的頂樓開啟,步出狹窄得令人窒息的空間,開門、關門,魏無羨心情不鬱地脫去外衣,走進淋浴間,打開冷水。

溫涼的水幕自頭頂澆淋而下,水聲淹沒了他沮喪的嘆息聲音。不是不知道原因,但他現在感覺自己像是個剛失戀的人,明明沒有人提分手,明明只是冷戰,明明沒有人說不再喜歡,但他就是覺得藍忘機背叛了他。

在認識他們倆的朋友圈中,多數人以為他們的關係裡,任性的是魏無羨,包容體貼的是藍忘機。

但感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魏無羨有自己體貼藍忘機的方式,而藍忘機有時候也會表現出任性的一面。

藍忘機和藍湛的任性通常是用近乎頑固的不妥協來表現的,在藍忘機覺得不容退讓的事情上,他會很堅持,魏無羨從來沒有贏過。

自從兩人交往以來,魏無羨幾乎不對藍忘機藏心思,他非常信任藍忘機,視對方為伙伴和戀人,才更無法接受藍忘機可能一直以來用給別人的眷戀目光看他。即使所謂的別人,正是前世的自己。

就算現在忍得了一時,他忍得了一輩子嗎?總有一天這個衝突會再次爆發,他們的感情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冷戰中消磨,最後形同陌路。

這不是魏無羨想看到的結局,但他卻困鎖在藍忘機和藍湛臂彎構成的牢籠裡逃不出去。

「媽的!」魏無羨惱怒地搥打浴室牆壁,撥亂水幕,他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將藍忘機和藍湛一視同仁對待,結果那兩個混蛋就這麼對他!

心臟每一條肌肉像是打了死結般糾結在一起,整個人消沉得要命,不想吃飯、不想工作,整天都想著他,但見到本人卻又想轉身逃走——失戀是這樣的感覺嗎?

在感情路上順遂得不可思議的魏無羨欲哭無淚。

*****

藍忘機手搭在方向盤上,直視前方塞車的路況。藍湛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裡拿著太空包零食。

他們篤定解決問題的答案就在雲深不知處的遺址,但眼下的情況,即使魏無羨的工作不忙,他也不願意隨自己前去。

魏無羨迴避藍忘機,是因為他以為藍忘機喜歡的是本來沒有前世記憶的自己。但日前藍湛的一席話可能讓他意識到,連藍忘機都在下意識追尋前世的魏無羨。這個認知動搖了魏無羨。他不算是個自尊心多高的人,但仍然不能接受戀人的目光看的不是自己的本質。

理解到這件事情的藍忘機和藍湛,發現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解開魏無羨的心結。

對於藍忘機而言,魏無羨一直沒變過,但魏無羨認為前世的自己是另一個人。

他們說服不了魏無羨。

怎麼做?

以他的性子,一旦覺得孤立無援,反而會擺出強硬到底的防備態度。

「我不想逼迫他。」

「我亦不願,故為僵局。」

「最壞的結果會怎麼樣?」

「魏嬰不再信任我們。」

「……」

那就假設已經發生最壞的結局,放棄說服魏無羨。並直接思考下一步的解方。

「設法恢復他的記憶。只能一試。」

「只要尋回陳情,僵局便可解。」

綠燈亮起,白色房車穿越車流,駛入通往住宅區的道路。

下了決意的二人帶著江澄贊助的零食來到魏無羨的公寓門前,按響門鈴,藍湛在防盜攝影機前故意亮出零食。

一分鐘後,穿著浴袍的魏無羨打開門,神情陰森森地看著兩人,又故作隨意地瞥了藍湛手上的包裝袋一眼,半晌才說:「你怎麼知道這個?」

藍湛晃了晃那包零食:「魏嬰,把門打開。」

藍忘機說:「我們需要談談。」

魏無羨沒好氣道:「沒有什麼好談。把洋芋片給我。」

藍湛:「你開門。」

魏無羨:「我開門,零食給我,你們走。」

藍忘機:「把零嘴扔了。」

魏無羨立即開門,整個人撲向藍湛抱著的塑膠袋。

少年十分寫意地側身閃避,將手中的袋子塞進魏無羨懷裡並且摟緊他的腰,而藍忘機則按著他的肩膀將人重心扯偏,魏無羨不察,抓到目標物的同時也撞進藍忘機懷裡,三個人像是配合好的默契那樣旋進開啟又關閉的合金大門。

門扉再次關閉。

魏無羨坐倒在藍忘機懷裡,手裡抱著零食,藍湛緊張地抓著他的肩膀。

笑容凝結,眼神急速降溫,魏無羨很快掙開,退後一步,警戒地盯著眼前的二人,森然道:「你們來幹嘛?別惹我生氣。」

看著青年敞開的衣領和濕淋淋的髮絲,藍忘機嘆了口氣,替他繫好浴袍腰帶,熟門熟路地到浴室取來乾燥浴巾,替他擦頭髮。

少年則拿來吹風機,將他拉到臥室,開啟溫熱風模式吹頭髮。

被溫柔細心的手指按壓頭皮,魏無羨頓覺怒火被壓在胃裡,吐不出來。

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坐在床上,抿著唇,不想看藍忘機或藍湛那張好看到會讓他屈服的臉。

吹風機的噪音停下,男人低下頭,似乎想要親吻他。嘴唇即將碰觸的前一瞬,魏無羨卻驀然伸出手掌按住他的唇。

藍忘機一愣。他從來未曾被如此拒絕過。

「不許吻我。」魏無羨瞇著眼睛說。

藍忘機握住他的手,低聲懇求道:「我有話對你說。」

藍湛也說:「魏嬰,是我的錯,聽我解釋。」

「我沒興趣聽。」魏無羨甩不開藍忘機的怪力手勁,皺眉道:「放手。」

「不。」藍忘機堅持。

「你想怎麼樣?」魏無羨瞇起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可怕的報復方式。

「聽我解釋。」

「聽起來很像外遇的當事人會用的起手式。」魏無羨冷哼。

「我希望你去一趟江東遺址,那裡有你留下的重要信物。」藍忘機道。

魏無羨惱怒反駁:「那不是我!」

「你看見就會明白。」藍湛堅持道。

「就說了我不想去。」魏無羨打斷他,唇邊忽然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出手捏住面前少年的下巴,眼眸掃視他眣麗的面容,意圖激怒對方:「我不是你們期待的那個人,也不想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老實說我受夠了,分手吧!」

藍湛微微睜大眼睛,握著魏無羨的手下意識使力。

青年吃痛,怒道:「我根本不認識他!放手!」

「不放。」藍湛冷冰冰地盯著他,顏色淺淡的目光裡燃起深邃的火光,抬手抓住魏無羨的肩膀。

雪白的浴袍在掙扎中滑落,光滑的肩膀暴露出來,魏無羨感覺到藍忘機從背後靠了過來,手臂繞過他的肩膀,按在他的鎖骨和喉嚨上。

這是個危險的姿勢,卻也是戀人間挑逗的行為。

魏無羨故意挑釁道:「想打分手砲?行啊,做完就滾。」

「你是認真的?」藍忘機突然問。

他的聲音啞得不對勁,魏無羨側頭去看,頓時被藍忘機毫無溫度的目光盯得背脊發涼。他很少感覺危險,但如今毛骨悚然,像一頭被猛獸盯住的山貓,渾身毛炸開,張牙舞爪偽裝出準備攻擊,實則覷機逃跑。

魏無羨吶吶道:「不、我……」

藍忘機卻沒讓他反悔,一把掀翻了青年,俯身壓了上去。

「魏嬰,抱歉。」

*****

臥室的遮光窗簾是拉開的,雪色窗紗足夠遮擋住由外而內的窺視,卻不阻撓冬季暮色的灰藍顏色降臨。魏無羨看見自己蒼白的臉倒映在玻璃上,映照出無所遁形的慌亂無措。

他說不出話。藍忘機不讓他抗議、不讓他反悔、不讓他抵擋。

他的雙腕握在藍湛手裡,唇舌被粗暴叼住,強硬的舌頭探入他的口腔,不讓他的齒關閉闔,而很不幸,魏無羨無法傷害眼前他喜愛的少年。

藍湛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他缺氧的腦海閃過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隨即因為腿上傳來的細微癢意而瑟縮身體。

浴袍的腰帶不知所蹤,衣襟大大敞開,露出底下光滑的腰腹和雙腿。藍忘機沉默地注視他,屈膝跪在魏無羨面前,捧住他的腳心,低頭謙卑地親吻他的腳背。

魏無羨掙動著縮回腳,踝骨被抓住,藍忘機慣於彈琴的手指沿著小腿一路往上愛撫到大腿。

雅正而自律的男人跪在他的雙腿間,低頭以口與舌侍弄那處逐漸抬頭的慾望。

魏無羨本能為此興奮,他感覺到血流大量匯聚餘下腹。

藍忘機專心地埋首照顧青年的性器,他身前的慾望顯然也已勃發,褲襠處已隆起一塊,魏無羨使壞地用赤裸柔軟的腳心去踩沉甸甸的陽物,刺激著他。

藍湛不滿地擰住青年左胸的乳首,將他注意力拉回來。

「唔……!」魏無羨呻吟一聲,少年強勢的吻、男人對下身的箝制,快感來襲,他這陣子幾乎沒有時間抒解慾望,如今遭到刺激根本難以忍耐。隨著藍忘機撫弄的力道加快加重,他弓起纖細腰身,發出難耐的喘息,男人察覺到他瀕臨極限,旋即加重手指的力道,將青年噴濺的熱液盡數嚥下。

藍忘機吐出他的性器,抬起臉看著他。那張眣麗的面容雖然依舊缺乏表情,形狀好看的薄唇卻沾著不知是體液或唾液的透明液滴,性感得令人忍不住想吃了他。

明明有開恆溫空調,魏無羨卻覺得越來越熱。

藍忘機起身,當著魏無羨的面鬆開皮帶,面無表情地解開襯衫鈕釦,將上衣、長褲脫去,然後是最後一層被飽漲性器撐得變形的內褲,一件一件落在臥室地板上。

魏無羨偏過頭,晃了晃手腕,對身旁的少年道:「藍湛,放開我……」

話沒說完,魏無羨視線旋轉,已被掀翻在床上。藍湛單手就能壓制他的掙扎,鬆垮的浴袍被剝下,將他雙手反制在身後,手指熱燙如鐵鉗,他根本動彈不得。藍忘機從床邊櫃找出一罐潤滑香膏,撈了一把珍珠色膏體,以兩根手指送入緊閉的窄穴。

「嗚!」魏無羨趴在床上,內襞本能縮緊,又被強硬抹了許多滑膩的香膏,藍忘機在他背後一言不發地壓了下來,沒有被耐心擴張過的緊閉後穴被滾燙的巨物狠狠闖入,不管不顧開始抽插。

被插入的剎那魏無羨幾乎哀叫出聲,他被緊緊壓制在床上,難以呼吸,蕈頭突出的肉菱刻意刮過他敏感的內部,軟嫩的地方被撐開、被無理摸索,既漲痛也羞恥。

藍湛看著他呻吟,撫摸著他臉頰的手指突然插進他口中,捏住他的舌頭,讓呻吟聲完全變了調。

「咕嗚——」

房間的光線調得很暗,但藍湛的瞳孔極亮。魏無羨腦中一片混亂,他意識到對方在發怒。

藍忘機將他拉起來,撫摸著熱汗淋漓的胸膛,在他耳邊以命令的語氣道:「不許說分手。」

那只是一句挑釁!

魏無羨想要辯駁,但藍忘機顯然已經聽不進他的話,將他整個人抱起來,靠後坐在男人身上,讓兩人連接的地方更加緊密。

「啊、太深了……唔唔!」

魏無羨不及抗議,少年便將硬得發燙的性器塞進他的口中,阻斷了他的聲音。

任人插弄,被掌握著身前的慾望控制射精的慾望,從後面被深深進入。藍忘機重重抽插著紅腫的後穴,每次插入都鑿得極深,拔出時則幾乎只留下圓潤的蕈頭前端,這樣的力道對於沒有準備的軟嫩肉穴幾乎等同鞭笞,每一次讓粗碩陽物撞進甬道都像要磨壞那脆弱的入口,肉襞可憐兮兮地絞緊著入侵的長物,又被抽出的力道翻出些許嫩紅軟肉。

穴口被摩擦得一片殷紅,黏滑的體液和潤滑液不住溢出,香草氣息與荷爾蒙氣味在空氣中浮蕩,錯亂哭叫著喘息的呻吟、水聲、肉體拍擊聲交錯,聽在身前的少年和身後的男人耳中,效果如興奮劑。

魏無羨滿臉都是眼淚,雙腕掌握在少年手中,不論是細嫩的口腔還是柔軟的後穴都被填塞得滿滿當當,他的臉頰被巨大的性器撐得變形,喉嚨隨著性器的進出而不斷發出哽咽的聲音。

喘不過氣……

藍湛扣著他的後腦,加快了挺腰的節奏。他起先拒絕與藍忘機接吻,現在卻被拉開雙腿強迫跨坐在藍忘機大腿上反覆操幹,涎液沿著被撐滿的嘴角滴落,隨即被迫吞得更深,將少年的體液全數嚥下。

「哈、哈啊……藍湛、你這個……」魏無羨腦怒地瞪著少年,被接連不斷的歡愉逼得左支右絀,才說出幾個不成句的字詞,發腫的唇瓣就再次被吻住。他想大叫,他想求饒,他想說別這樣逼我,卻不斷被鎮壓、被拋入快感和高潮交織的狂潮。呻吟和話語都被吞噬,只能從喉嚨中溢出低微的嗚咽。

他幾乎是在一片茫然中射出精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綿軟到只能受人擺佈。意識迷離之間,他忽然理解到藍忘機和藍湛都沒有說出口的事。

藍忘機和藍湛就是鐵了心要逼瘋他一次。

為什麼?

因為自己造成的一場不愉快?

藍湛或者年紀小,會賭氣,但以藍忘機的胸襟,他絕不可能因為兩人鬥嘴就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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