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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

[db:作者] 2025-07-19 08:08 5hhhhh 1610 ℃

图艾尔目送赵阳离去,她喜欢赵阳叫自己“艾”或者“艾尔”,不想其他人那样叫自己“小图”,敢怎么叫的也没几个人,反正自己的朋友很少,通过赵阳结识的狐朋狗友倒不少。她并没有往他家走,而是往反方向走。迷路?不,图艾尔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赵阳原意隐私方在三所居购置房产,然而今夜他却穿苍愍山服饰本就显眼,加之自从赵安仁入越后“北方”的崤函似乎欲在百越搅动涟漪。他不安全,可他若在三所居带刀出行更惹人注目。图艾尔烦恼的却不是赵阳带不带兵器……虽说有些担心,眼下她有着更更在意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老家的衣服就是方便,背带空间够塞下一把小刀。哪像禤人的腰封,硬塞包香囊就挤得像勒死我一样。”图艾尔手指卷着头发嘟哝道。“愿米洛甲保佑,夜晚……令人讨厌啊,有时候。”

河边的苹果树上,一只夜莺开始唱歌,对于听惯酒肆笙歌艳舞那般聒噪的她,这也算得上天籁之音。然而图艾尔产生了某种错觉——神学院的白乌鸦刺耳尖叫与今夜苹果树上的鸟儿鸣叫一个调的错觉。河对岸,火炬照耀着夜市的幌子,犹如雾海中的光岛。远处,新府的灯火漂浮在夜晚氤氲的水汽中,仿佛一轮魔幻之月。

图艾尔不以为然地努努嘴:“让本小姐瞧瞧潜藏在黑夜下的夜人是谁。” 她靛蓝色眸子里闪烁着光。

下城,贫民窟和黑妓院俨然成了脏水横流中的岛屿。毫无章法的仿佛平阳的幽灵,到处是泥土街道又湿又滑、茅草屋顶和木质小屋。图艾尔去过安州,她知道那座城市大街小巷都铺着鹅卵石,连最简陋的小巷也不例外。但这座城池最令图艾尔喜欢的美丽时刻就是黎明。她喜欢旧府杂于房舍间的石桥,下游,旧府的黑色墙壁和参差不齐的飞檐走壁下,簇拥着那些最富裕虔诚的人的住宅,仿佛孩童聚集在年迈贵妇的脚边。远处,香溪越变越宽,最终注入大榄江,孤海堡就耸立于河口远处,其顶端的烽火衬托着天空,耀眼夺目。

香溪?图艾尔想到这忍不住嗤笑,流经臭气熏天的下城的臭水沟取名香溪——用古越的话说,人不笑狗都笑了。也许香溪曾经也是条清澈的小河,她叹气道:“人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大半夜让我一个女儿家来这穷乡僻壤的,未免太失礼了哦!”图艾尔叉腰朗声道,她敏锐地感知到莫名的悸动,或者说她感知到空气中因某种物质荡起的涟漪。

嘶哑的声音自黑暗中冉冉升起。“随我来——”

图艾尔却打断了黑影中的声音:“让我猜猜你是谁。”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瘆人的轻笑,“算了,懒得猜!”

“神域的人,真没礼貌呢!”声音讥笑,令她头皮发麻。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神之手提笔在下城这块漆黑的墨布上描绘出一个朦胧的人影,古奥森严的双眸流淌着曼陀罗般绽放着的猩红光辉。

“金牛帮的?”图艾尔手伸向背带的藏刀处,拇指抵推刀鞘,即便小刀没入背带,微微露出的刀刃也抑制不住外泄的杀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何故寻我?”黑影问。

图艾尔面容的杀气逐渐凝重。“杀人需要理由吗?你潜伏于黑暗中久矣,残害生灵无数。倒是对你手头上某件东西蛮感兴趣哦,你知道的吧,将自己束缚在黑暗之下的奴隶?”

“之所以找茬——是在玩我吗?”

“不不不,非也。我才没那种闲工夫,白冥家想除掉你日子久矣,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这些理由足矣!”

“单枪匹马能干掉我?哦,你连枪都没有哈哈哈。”

她喉咙一颤,触到刀柄的手指微微颤抖。单枪匹马地带着柄小刀前来就是个错误,图艾尔十分后悔自己没带上细剑和她最为上手的弓……不,她应该将赵阳手下的精锐带过来。眼前的黑影可不是好对付的,然而黑影身上的某个物件却是使她奋不顾身的东西促使她铤而走险。

“送你也是可以哦,留我一条活路的话。”黑影用伤心的语气说道。

“把东西拿出来,我先看看再说。”图艾尔不想上当。

“河边不太方便。跟我来。”

她没时间细想,没时间掂量危险。黑影越走越远,龙女只能跟上去,否则就会永远失去探寻真理和杀死黑影的机会。她一边走, 边将手伸进背带,确保自己随时能抽出小刀保命,此刻它安安全全地睡在里头。

她加快脚步才能赶上黑影宽阔的步伐。他们走进一条小巷,转了一个弯,狭缝间,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沿着淌水的胡同前进。最后,那人转进另一条小巷,比先前的更窄。

“够了吧,”图艾尔说,“附近没人。你想带我去哪。”

“随你便。”黑影幽幽地笑道:“为什么我要白送你呢?当然是要逃命呀,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罢,黑影转身拔腿便跑。

“嘁。”图艾尔愤怒地咂舌,暗骂自己蠢到被如此拙劣的谎言给蒙骗。奋起直追,心里发誓今夜非杀他不可,管你又多厉害,我短刀也得弄死你!

飞出窄巷,黑影脚劲十足。她也不服输,身上流淌的龙灵血液仿佛在喷张的血管中沸腾,前方架着简易的木桥,图艾尔必须抢在他上桥前逮住黑影,若不然他跳桥就难办了。你是跑不了的,她暗忖着。然而黑影速度极快,火爆的龙女掏出飞刀掷向黑影——背上倏地像长出张嘴吞噬掉飞刀。她发狂地尖叫着,嘶吼着、声音有些艳丽的欢喜,并非喜悦,并非快乐,不顾一切地前冲。

木桥在脚下发出痛苦的悲鸣,卷起滚滚热风。轰鸣响彻天际,伴随着爆炸与黑烟吞噬两人的身影。

爆炸瞬间,图艾尔向河面纵身一跃,随着爆炸气浪落了下去。毫发无伤的黑影屹立桥头“咯咯“地笑看,爆炸似乎惊醒整个下城即邻近房舍的人。其间,落到河里的女子悠然地游上岸,站起了身子——毫无疑问,黑影和女子的视线交汇。龙女开始向那边走去,从扭曲的嘴角可以看出,她正盘算着如何确实地捉住对方,并杀了他……不,是“它”。

新一轮追逐——傲人的长发抖动与夜空融为一体,綪色的苍愍山服饰、嘴角浮现的艳丽欢喜、狰狞的表情,孤高不乏风雅之美,让人那么的着迷——

如此的——

非比寻常的——

超乎常人的——

甚至永生难忘的……暴力之美。

“逮到你了哟,叛徒。”图艾尔从背带抽出小刀,狰狞的寒光游走在刀身精美的纹路。仔细一看,纹路的凹凸不平的凸起宛如锋利的一排牙齿,她的双眼闪着青光。

“你这女人到底怎么搞的。”

黑影从怀里掏出匕首,一瞬间,两人同时踏步向前。几乎于此同时,图艾尔的小刀,划破虚空一闪而下。

她高声喊道:“斥!”

身边的空气产生层层静电,紫蓝色电光宛如无数黄鳝惊狂地逃离龙女。夺目耀光将东方的天空撕扯,微微泛红。地面炸响一阵惊雷,图艾尔旋转刀柄反手而握,滑步旋身,手上的青筋暴起顿时发力将小刀全力回向黑影。两者的言灵互相碰撞、交击,周遭房舍无一幸免。浓烟滚滚中的爆炸、电蛇蹿动的“啪吱”响声、刀尖撕破虚空,这些景致宛如构成了一曲辉宏壮阔的乐章。刀锋碰撞迸出火星、翻滚沸腾的血液仿佛昭示着图艾尔为之欢喜的存在,并非欢喜的欢喜,犹如是龙女的生存之道。

“看你这厮往哪逃。”图艾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自己口中的“叛徒”赶进一处库房院子。她也摸不清这是何处,不过经沸腾龙血强化的感官为图艾尔带来很多好处,敏捷的身手让她如山猫般灵巧、目光锐利以至于能够清晰地看清对手挥动的兵器、敏锐的听觉甚至捕抓到远处风声的异动。她能听见外头凌乱的步伐,兴许白冥家察觉道平阳的骚动……也不能察觉不到,图艾尔有了增援,可是无论白冥家的增援亦或是赵阳的增援都无法迅速抵达自己身边,何况是在混乱不堪的平阳街。眼下她必须尽可能可能拖住时间,然言灵的消耗却让她持刀的手发麻,能撑多久难说。

“你朋友要来了呢,快了快了。”“它”阴阴地说道,“恕不奉陪,小生告辞!”说罢,“轰”地一声巨响,库房的墙被刨开残缺的半圆口子。

图艾尔捂住口鼻,回过神时猛地挥舞小刀划破浓烟。绝不能让那个叛徒逃掉,她犹如追寻猎物的猎狗。  “不许动!”她朗声喝道。

“我是欠你钱了吗,死咬我不放?”黑影略显苦恼地说道。

图艾尔哼了一声道:“违背先王誓言的叛徒,把东西交出来。或许可以绕你一命。”

然黑影倏地讥笑:“先王?别开玩笑了悠·缇斯小姐,噢。我是不是该称您为图艾尔公主殿下?”“它”抛玩匕首,接着道。“背叛悠·缇斯家族的是我祖上的事,与你我这后辈无关。风信子王朝灭亡实在可惜,苍愍山人美好的幻梦,但在神域统一面前皆是障碍,神域之子必以维护国之一同为己任!”

“扯淡。”图艾尔压低下盘,握紧小刀准备发力进攻。“我数三下,把属于悠·缇斯的东西归还于我!”

“阿卡夏记录不属于悠·缇斯!”黑影震怒道,“缇斯家族没有驾驭它的力量,世上不存在能将它运用自如者。你没有成为阿卡夏记录载体的资格,它犹如神话,似真似假,让其以传说的形式流传下,活在歌谣里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脸上勾勒出促狭的微笑,歌谣也得有英雄,而我正是那传说的英雄。“少来这套,悠·缇斯这代没有适合的载体,下一代必定会诞生出适合的载体,不行就下下代。”说罢她便奔向黑影,夜风扯动她银金色的秀发。“龙灵种可是有无限可能的种族!”

两人再次厮杀成一团,高削低砍。图艾尔敏捷地躲过袭来的匕首,反手还击,黑影纵身往后一跃,又如饥饿的豺狼般扑向她。龙女使劲浑身解数之力,挡开急袭而来的锋刃。黑影借力弹向饱受言灵摧残的墙面,“它”就像壁虎一样巴在上面,接着又像青蛙一样弹向图艾尔。

“我说你为何急着遁入生命蓝图,进入最深层的生命实相,唤醒你的神性力量?”黑影猛挥匕首,狂笑道。“阿卡夏记录是全息的,是横跨所有时间和空间的,是穿透宇宙中一切人、事、物的。它可称得上每个灵魂子有生命以来完整的资料库,我担心公主殿下一旦进入本源后出不来——被迫融为与源头连接的一部分,被剥离的灵魂,哈哈哈。”

图艾尔旋转小刀架住匕首,提高音量嚷道:“斥!”刀刃瞬间窜出无数电蛇,它们张开血盆大口、无形的獠牙咬向黑影。推开它,压低身段攻其下盘,割破肌肉的撕裂感传上手头。她笑了、轮到她病态般狂笑,抱着身子戏谑。“曾经有个人告诉我,莫要被名为‘常识’的枷锁束缚自己的行动,走不出源头?与资料库融为一体?那又如何?若是获得神性成为降神,我——图艾尔·悠·缇斯将君临苍龙!”

“那管理者就更不能将源头的入口交于你。”

“啊,你再说一遍?”图艾尔忽地止住笑容,阴影遮盖扭曲的半边笑脸,甚是可怖。

“欸,你这老太婆有够烦。”

噼里啪啦的电流游走图艾尔身上,仿佛等待着将军下令出征的武士,听候图艾尔念令言灵。“把东西交出来。”

“你永远不明白进入源头的后果。”黑影双脚……不,管理者全身仿佛化成了水,蓦然坠落烂泥。

“哼。”她哼了一声道,放跑了管理者她再也无话可说,只觉得头晕眼花,轻飘飘的。茫然地收刀离开此处,第一道阳光穿透东方云层。唉,想来——其实遥远的增援脚步声还不如昨夜的那只小夜莺歌声甜美,我呢似乎有些嫉妒呢,啊。嫉妒得我想割破小夜莺的喉咙。一辆屠夫的拖车沿堤岸隆隆经过图艾尔身边,小猪在车上哀嚎,半只宰杀的母猪尸体无声地睡觉。

夜雾逐渐蒸发,平阳的景致在她周围显现出来,仿佛逐渐成像的鬼魂。图艾尔踱步到眺望台,眺望远方,她怀念起了家乡,苍愍山的云彩。茕茕孑立的孤海堡衬托着拂晓的天空,倘若它有耸立云端的搞尖塔,洒下的影子会犹如利剑切割城区吧。

她自己举起双手摆成框对准新府,百般聊赖道:“你没有苍愍山的塔楼壮观,每当这个时候,钟楼的晨鸣皆会鸣响。呵呵。禤国少了那几分清晨的趣味,有点想家呀。”

白冥家和赵阳此刻皆被抛掷脑后。

“平阳又是平静的一天。”说罢,边伸展身子边打哈欠,一屁股靠座栏杆。悠哉地欣赏拂晓晨光,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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