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十二月，天氣也終是冷了下來，陣陣的寒風吹過，走在街上成了一種折磨而非享受。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寮中，掏出鑰匙的手因寒冷而微微顫抖，對了好一陣子，始才對上匙孔，「咔嚓」的一聲，打開了門。

不出所料地，公共室的燈已經滅了，誰都不在。在時針已經快走到「一」的這個時間，大家早已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沒有人也是正常的。把門關好後，始踮手踮腳走過公共室和各人房間前的那條走廊，最後停在春的房門前。他沒有敲門，逕自就扭開門把，走了進去。

房間的主人正靠在床板，可能是準備睡覺的關係，平日總會戴上的眼鏡放到床頭櫃上，手中拿着一本書細細閲讀着。春低垂着的眼簾在燈光下透着一道陰影，看起來格外的恬靜。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合上書，抬起頭，眼中全無意外在其中，看來是在專門等他了。

他大半個身子都窩在被窩裡，看起來就是一副很暖和的模樣，看在在外面吹了大半天冷風的始眼中，不知為何就生出了幾分嫉妒的滋味。而春還不知來者心中裡那孩子氣的情緒，把書放到膝蓋上，帶笑呼喚着他的名字：「始，歡迎回來。」

「嗯。」始平淡地回應，隨手將手袋置於一旁的地面，便解起身上厚重的大衣。

「今天的溫度忽然就降了五度呢，我記得始今天的拍攝是外景對吧，會很冷嗎？」始正解着大衣，春便借此展開話題。

「好冷，明天得穿多點了。」脱下的大衣與手袋得到同一個待遇，均是躺在地上和地板親密接觸。而始本人，則是往床上的春走去：「你看。」

始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將冰冷的手貼在春的臉上。一直待在有暖氣的房間裡的春一觸到始的手也忍不住打了個顫，全身的皮膚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看着春冷得皺起來的臉，始心情好了不少。

「沒有帶手套嗎？」春想要把始的手包進自己的手心，給他一點溫暖，但始卻不領他的情，根本沒讓他碰到自己的手。

「怎麽了……始？是我做錯了甚麼惹怒你嗎？」始的過激反應，使春誤以為自己做錯甚麼，開始在腦內快速檢視最近自己做了甚麼會激怒始。

始只是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是，只是我想用其他東西來暖手。」

雖然素來知道戀人在高貴穩重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小孩的心，但從未經歴過始傳話中幼年期的春直至今天，才第一次體會到始的頑劣能去到甚麼程度。

寬鬆的睡褲連同內褲一起被始脱到膝蓋，這樣毫無預警的行為使春的大腦一陣死機，還沒待他想清楚現在發生甚麼事，始就已經向他還處於疲憊狀態的器官伸出邪惡的手，臉上不知道為甚麼露出得意的笑容。

作為男性人類全身最敏感的部位，始的手一觸到那處，春就禁不住全身顫慄了一下，冰冷的感覺彷彿似閃電一樣往大腦劈去。溫度雖然冰冷，但在極大的溫差下，大腦產生錯覺，肉棒在灼熱的體感下硬了起來。

「真熱。」始舔了舔乾燥的唇，一抺嫩紅看得春也唇乾舌燥，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始沒有察覺春的這個動作，把春的性器當作暖手寶一樣放在手中磨擦，又將關節壓在其上，暖和着僵冷的手，被其中的灼熱溫暖得享受地瞇起眼睛。

這樣的體驗比平常普通用手碰來得有趣，刺激也更多。只要春在幾分鐘內就已經完全勃起的陽具，就知道他有多舒服。不提強烈的溫差所帶來的刺激，始是真的將他手中春的命根子當作暖手寶看待，並沒有用平常那種純粹為挑起慾望的手法摸，也導致除了指腹和手心之外，手背、關節甚至是指縫都在上面蹭過，帶來的體驗也是各自不同。在這樣的玩弄下，春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在寂靜的空間中清晰可聞。

「喜歡這樣？」感覺手熱乎了點，始挑起眉，開始認真地上手擼動手中賁張的性器。

「始怎樣我都喜歡。」春扶了扶下滑的眼鏡，慣例地口甜舌滑——雖然心裡想着他只是在慣性地恭維，但始對他的情意也是心知肚明，臉上一陣臊紅，一時失了聲音。為了讓臉上的熱度消退，他便專心對付手上熱燙的器物。始其實沒給春擼過多少遍，經驗有些缺乏。但同為男性，陰莖的敏感帶在哪裡他還是知道的，在一陣賣力的侍奉下，用不了多久，就讓透明的黏液從龜頭上的小孔滿溢而出。

在主動權都完全掌握在始手上的當下，春也總算淡定不來了。畢竟始總是被動的一方，能取樣的先例太少，春完全預測不了始會做甚麼。對於這種對前途的未知感，春還是第一次在情事中體會到，對他而言，還是回到能掌握一切的狀況比較好。

「已經夠了吧……始……」柔軟的聲線混雜着喘息，春試圖以言語勸説始停下動作。「始的手夠暖了吧……」

沒想到春還記得他隨口説的話，始瞄了他一眼，覺得是時候進行下一個步驟。

春看到他那一眼就深感不妙，可也來不及制止，始便張了嘴，將他賁張的陽具含進嘴裡。

渾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猛然進到一個溫暖潮濕的地方，任哪個男人都必然有反應。而春也不例外，頓時就抽了一大口涼氣，極冷和極熱對比起來，更顯得口腔的熾熱，差點就沒忍住直接交待了。他將手指插進那暗紫的髮絲間，有點明瞭了始想做甚麼：「始……是在哪裡學回來的……」

「在網上……唔……」始回答的時候也含着他的性器，聲音急促且含糊，春差點沒聽清他在說甚麼。回答完他的疑惑，始便將口腔中的東西含得更深，喉嚨生理反射的一收一縮，生出了一聲悶哼。

剛才春已快被始弄得想射了，這一記深喉更是將他推往高潮的邊緣。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手上絞着始的髮，也沒能思考始為甚麼會在網上看到這種床上情趣，苦苦地忍耐着：「始……快鬆開……我快要去……」

始聞言，卻沒有把他放開，反而是用力地吸了一口，這一下就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任憑春再怎樣忍耐也成徒勞無功，小孔裡的腥鹹白漿噴發而出，春只感覺自己的魂魄都隨着始的一吸吸走，大腦一片空白，粗喘了一會兒才總算回過神來。

始在等他緩過氣的時間也沒閒着，牙齒刮在舌上，將那些黏膩的液體聚在舌尖，如同能誘惑人心的塞壬，手沿着春的頸項往上滑，摟着他的後腦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吻了上去，將嘴裡的精液盡數渡了過去。

除去嘴裡的腥味之外，這個吻還能算是美好的，春想，不過考慮到這腥味是他制造出來，那唯一的減分位又抹去大半。

始湊過來的時候春還未來得及合眼，睫毛在眼臉上輕輕顫抖，也不知是冷，還是在向他傳達着不安。春把他摟進懷中，撫着他的後背，也閉起眼，沉醉於唇齒相交的這個瞬間。

「身體也很冷。」一吻終結，始卻還未滿足，語氣波動不大，但話裡滿滿都是撒嬌。春和他相識相知這麼久，都沒聽出箇中真意的話就真的對不起他們這麼久的情份。他的眉眼中融進笑意，也不再逗弄始，而是順着他的話説：「那始要和我一起做點'運動'嗎？」

「你還可以嗎？」始從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最後落在了他腰以下大腿之上的那個部位，眼中的質疑一覽無遺。

「我可不可以，始試試不就知道。」春賠着笑，伸手自覺地替他脱去身上的衣服。

雖然渾身赤裸，但這房間裡的兩人都沒感到冷，僅僅是皮膚相貼，都彷彿能感受到灼燒般的熱度。久違地和始水乳交融，一向自持的春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動，難得草草完成了擴張的工作，便壓在始身上，身下的挺直對準了那擴張好的小穴，緩緩地送了進去。

始把春的脖子纏得更緊了，咬緊牙關不讓喉嚨間的悶哼溢出。他的身體因痛苦而繃緊，後穴隨之收縮，阻擋着侵入者的步伐。知道是自己沒做好擴張讓始受苦了，春心下懊惱，動作越發小心翼翼起來，同時挑撥着始的乳頭，讓他放鬆下來。

溫暖的手沿着肌肉的紋路游走，漸漸往上到達胸前的兩點。春的雙指合攏，細細搓揉着因寒冷挺立於空氣中的小肉粒。溫度的差異使平常的快感更為劇烈。始不由自主地在這份刺激下渾身戰慄，粗喘的呼吸聲在春的耳畔間響起，聽在春的耳中份外煽情。

「很喜歡這樣？」把手中小肉芽蹂躪得通紅，春對另一邊也是如法炮製，將兩顆小小的乳頭都弄得如同熟透的果實，透出爛熟的深紅，末了還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始自是不可能回答他這種問題的，但他那越發迷離的雙眼，和止不住微微顫抖的身子，已經在無聲地給了春回答。春笑了笑，沒有硬是要從始的嘴裡撬出個答案，只是繼續身下的挺動。

得益於春剛才的一番動作，始的窄道鬆動了不少，裡面的腸肉羞怯又放蕩地吸吮着入侵者的柱體，讓春久違地體會到這能讓人頭皮發麻的緊緻。他吻着始的唇，一口氣推到了最深處。

「哈……」嘴唇被放開，始忍不住抽了一口氣，感受着體内被春所填滿的感覺，雖然身體還未能習慣這種從身體內部撐開的感覺，但精神上卻己經因和戀人結合在一起而升起淡淡的滿足，大腦紊紊亂亂的全都是酸密的喜悦，直直湧往心底去。

春將他纏在自己頸項上的手拿了下來，十指緊扣着，滾燙的溫度和愛意透過手心交換：「還冷嗎？」

始搖搖頭，催促着：「可以了……」

「那我開始了哦。」春瞇起眼，嘴邊帶着歡快的笑。

一開始只是慢慢的試探。春顧及始的身體，動作不快，但每一下都能頂到最深處，偶爾還擦過敏感點，讓始漸漸控制不了呻吟聲。每一次的推進，始總是反射性地將後穴縮得緊緊的，像是要仔細感受春性器上的細節。濕漉漉的腸液在動作間分泌出來，使抽插的動作也帶上淫靡的水聲。

「用力一點，哈啊……」春蹭蹭磨磨的速度讓陷入情欲的始有點不滿，開口要求道。始下了命令，春自然遵從，馬上加快了速度，充血膨脹的海綿體極快地在已經變得柔軟敏感的甬穴中磨擦，無論是插入或是被插入的一方，均迸生出極大的快感。

「啊……春……裡面……裡面……」始被動地承受着春的撞擊，沉重的囊袋用力拍打在嬌嫩的股瓣上，不痛，但也足以讓那處一片粉紅，「啪啪」的聲音連綿不絕，像是被懲罰打屁股一樣，若是平常的始一定會因此而害羞不已，但此時的他已在情慾中迷失淪陷，對此毫不在意，反而以單詞指示春往他最有感覺的地方撞去。

春照做，剛才他一直避開這點，即使碰到也只是擦身而過，這一下還是今天春第一次正經八百往始前列腺的位置攻去。只消一下，便惹來始拔高的一聲尖叫，如同被電流襲擊一樣，全身一抖，一瞬用力的手指在春手背留下幾個月牙的凹痕，隨即喘息着，半點力氣都沒有地癱軟在床上。

「就這麼舒服嗎？」春的視線從始失神的臉移到他高高豎起的性器上。儘管未經撫慰，始的性器在兩人交合的過程間早已巍巍升起，在動作間一戳一戳地戳在春的腹肌上，從頂端的小孔中滿溢而出的透明液體把兩人身上都弄得一塌糊塗。

「舒服……」始難得地坦誠，聲音卻小得如同蚊蟲，俊美的臉龐也是一片通紅。他不見日光的白皙胸膛起伏着，墨紫的髮絲散落在枕頭上，黑白兩色的強烈對比襯得他有幾分脆弱。看見平日強勢的始一副任自己魚肉的模樣，春忍不住蠢蠢欲動的心，壞心眼地用頂端在那一寸嫩肉上研磨着。

那處本來就碰不得，更何況是研磨呢。一股強烈的快感瞬間席捲着始的全身，囊袋泵出精水，一股股透明的液體從小孔中吐了出來，撒得兩人更是濕漉漉的。饒是始，也難以忍耐遊走在全身的酥麻感。他往後退了退，想要從過度的刺激中逃離，眼邊凝着的淚水落了下來，腳指在慾望的煎熬下縮作一團：「啊……不要……會壞掉的……」

「不會壞掉的，放心。」春安慰地吻掉他的淚水，隨後抵在他熱得滲出汗水的額上，仔細參詳着那雙漂亮的紫眼睛。本來就清徹通透的眼睛被淚水洗得發亮，無論在做甚麼，這樣的凝視總能令春的內心感到平靜。他只在那裡稍作停留，被回過神來的始報以疑惑的眨眼後便退開了

春牽過始的手，用臉頰蹭了蹭，臉上露出了一抺淺笑。在片刻的溫情後，兩人又回歸到肉體的交流上。他不再故意在敏感點上研磨，而是大開大合地抽插着，十多下就往始的前列腺頂去，把人頂得只能發出破碎的聲音。

「啊啊……哈……春，春……」呼喚對方名字的聲音混雜在婉轉的呻吟之中宛若呢喃，仔細看那雙眼睛已經失了焦點，大腦只是在下意識地叫着戀人的名字。

「始，始……」春一次次地回應着他，聲音低啞，身下的動作越發加速，艷紅的腸肉翻出穴外，又被春的動作帶了回去。

相比起肉棒在始體內的猛厲，春上半身的動作卻又堪稱溫柔。他沿着始眼角的淚痕一直吻下去，又吻掉始唇邊的涎液，最後才吻上始的唇，和他交換着甘甜的愛慾滋味，雙手從始至於都沒有放開過。

相吻之間，「嘖嘖」的水聲不時響起，始從喉間發出了反抗的哼聲，讓春知道他快要去了。春不捨地放開他被吻紅的嘴唇，鬆手捉住他跳動着的性器，皺起眉，埋首作最後的沖刺：「我也快要去了，始忍忍……」

「快點……哈啊——！」始催促着，聲線和平日簡直大相徑庭。終於，在幾十下的抽插後，春放開他，失去堵塞的精液隨着始的高亢的呻吟噴薄而出，弄得兩人渾身都是。而春，也在一聲低吟過後，將精華射進最深處。

激情過後的房間充斥兩人低喘的聲音。春趁着始仍在恢復的時間，視線從他泛着紅暈的臉移到他滿佈濺痕的身子上。兩人真的挺久沒做了，始精液的量明顯比平日要多，甚至連始的乳頭上也掛上了一絲白液，看起來像是始流出了奶水一樣。

春被自己的想像引得發笑，始用疑惑的眼神看他，春便指示他看看乳頭：「不覺得像是奶水嗎？」

始毫無防備地跟着看了看，然後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收不到威嚇的效用。

春笑了笑，低頭舐去那乳白的液體，還裝模作樣地嗒了嗒嘴，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真甜。」

「你夠了！」始沙啞着聲音，警告着。春也逗夠了，趕緊求饒 ：「是，是，我不説了，始别生氣。」

始「哼」了一聲，撇開臉不看他，春見狀，伸手把他摟進懷中：「這樣就不冷了。」

始不説話，只是沉默地回抱着春。春露出溫柔的笑，撫着他的髮。

換好新的床單，春又一次進到浴室裡，將始從瀰漫着熱氣的熱水中抱出來，仔細地擦乾他身上的水珠，然後替他換上睡衣，才將他横抱出了浴室。

被這樣抱出浴室，始有點害羞，不過這點小情緒在習慣下也早已消磨。春溫柔地將他放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之後自己也鑽進被窩裡。

被窩裡仍帶着空氣中的涼氣，一點也不舒適。正當始嘗試着把自己縮成一團好讓自己能和暖一點的時候，一雙溫暖的腳貼在了他微冷的腳上，這突如其來的接觸使始嚇了一跳，回頭便看春那笑意盈盈的眼神。

「又想做甚麼？」

「我沒想做甚麼。」春大呼冤枉：「我只是想讓始能暖和一點而已。」

始又看了他一眼，主動翻過身，湊近了他：「就只有這一次。」

春從善如流地把他抱進懷裡，盡責地擔任着一個人肉暖包的責任。

在這份溫暖下，始墜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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