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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切尔诺伯格毁于天灾背后的真相——《真理》

[db:作者] 2025-07-19 08:08 5hhhhh 9230 ℃

内含微量浮灰糖和霜星刀(大概)

(一)真相

某日,灰喉在整理浮士德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U盘和一封信:

“罗德岛的燕子:

这里面记载着找回原来的塔露拉以及让整合运动重回正轨的关键,务必把它交给能办到这件事的人。

——浮士德”

U盘上了锁,密码提示是:

“我是谁?”

灰喉理所当然地输入了“浮士德”,却因为密码错误而陷入沉思。她忽然想起浮士德的弩上用乌萨斯语刻着的另一个名字,于是输入了“萨沙”——

——文件被成功解锁,灰喉开始浏览内容,然而没看多久她就头皮发麻、浑身冰凉,眼前的信息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倘若这些都是真的,那……

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向凯尔希报告。凯尔希叫来博士和阿米娅一同查看了U盘内的文件,三人面面相觑,直到阿米娅提议:

“我认为有必要把学生自治团的各位请来,毕竟这和她们切身相关。”

众人同意并照办,正当凛冬、真理和古米各自就座,凯尔希打算播放录音的时候,灰喉上前表示:

“请让我来吧,浮士德……萨沙托付的人是我。”

她打开录音,播放塔露拉和乌萨斯高层的对话——

——乌萨斯高层将切尔诺伯格的城防布置、兵力安排和交通要道等等机密情报全都泄露给了塔露拉,并且表示会在袭击前一天撤走大部分的守城兵力,让整合运动可以轻易攻陷切城。

而且,他们一直称呼塔露拉为“科西切公爵”。

之后灰喉展示了一系列地图、表格和档案来佐证这段对话,证明切城失陷并毁于天灾完全是乌萨斯高层借整合运动之手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完成任务的灰喉紧张地等待着三个人的反应——

古米看上去比起这件事本身,更担心凛冬;凛冬眉头紧锁,烦躁地敲着桌面,两条腿抖得地动山摇;而真理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若有所思,但灰喉能看出来,她在压抑心头的怒火。

“然后呢,”凛冬停止敲桌抖腿,情绪还算稳定:“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些?”

看到一旁古米松了口气,灰喉对她的克制感到由衷的敬佩,按照以往,她没骂着Cyka掀了桌子就不错了。

“你们是这场阴谋最直接的当事人,理应有知情权。”阿米娅郑重地解释道。

“那还真是谢谢了,Ha Xyi Blyat。”

“我知道各位现在还在震惊之中,但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一下,请问你们现在有何看法或打算,比如是否打算将这件事告知罗德岛的其他切城难民?”

“老娘现在脑子乱得很,”

凛冬扶着脑袋,脸色就像寸草不生的乌萨斯冻原一样难看:

“真理,你读书多见识广,你怎么看?”

“我认为很有必要,”

真理腾地站了起来,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一改往日的内向寡言:

“不仅是切城,整个乌萨斯都必须知道真相,认清帝国的本来面目。为此,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灰喉从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乌萨斯冷酷无情的冰雪扫荡殆尽:

“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真理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看向灰喉:

“我的祖国,乌萨斯。”

(二)归乡

真理在篝火旁缩成一团,尽量让冻得通红的十指靠近温暖的火焰,然而无论烤了多久的火,也赶不走体内的寒冷。

我被温暖宜人的罗德岛惯坏了吗?竟然适应不了故乡的严寒。

帐篷被巨手掀开一个大口,野兽般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尽管真理已经做了无数心理准备,但亲眼看着一座山向自己走来还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她起身相迎、推了推单眼镜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自若:

“您好,博卓卡斯替阁下。”

“我不是什么,阁下,”

爱国者的声音嘶哑、低沉而且断断续续,多年来矿石病对他的摧残可想而知。

“不过是,一介武夫。”

“那么,先生——这样称呼您可以吗?”

“无妨,”

爱国者坐到篝火对面,放下长枪和盾牌,满身的冰霜化成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请坐。”

真理再次落座,没有伸手取暖,而是强忍寒冷坐得笔直,虽尚显稚拙,仍努力表现出庄重的使节风范:

“我带来的文件想必您已经看过,对于切城事变的真相,您是否还有……”

爱国者抬手示意真理稍等:

“在开始,正式对话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真理听得出爱国者语气中的警惕,也知道他在警惕什么:

“放心吧,您的队伍里没人泄密,我是自己找来的。”

“就凭,你自己?”

爱国者居高临下地看着真理,她认得出来,这是大人看孩子的眼神。

“当然不是,我通过罗德岛的情报网大致确定了您的游击队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轨迹,按照可携带补给量计算出每次作战您最多可以离开据点的距离,再把水源、补充物资、获取食物、战略地形等因素纳入考虑——得出这里是最完美的落脚点: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一条河流的急弯形成冲积平原,土壤肥沃、适合在春夏时节耕种,一支商队从附近定期经过,可以购买治疗矿石病必须的药物和其它物资。而此刻您就坐在我面前,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爱国者一时无言,真理知道他在掩饰内心的诧异:

“很不错,你是个天生的,军事家。但,你只是个中学生,这些知识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根据从《谈判的艺术》中读来的技巧,谈判的第一步是获得对手的认同,真理自认为截止目前做得很好,接下来,她只需要搬出一位重量级人物给自己撑场:

“将军教我的,还提醒我不要把学到的军事机密泄露给乌萨斯的敌人。”

不出真理所料,爱国者探出身子,表示关切:

“将军是指……?”

她知道可怜的老人承受着丧女之痛,即便多年行伍让他足够坚强不被击垮,可暗淡的眼神还是流露出他的哀恸,只有“将军”二字能点燃这位老兵眼中的力量:

“罗德岛有两位将军,一位是靠街头斗殴扬名立万的‘冬将军’,一位是为乌萨斯帝国奋斗一生,名至实归的赫拉格将军。”

爱国者披挂全身的厚重铠甲摩擦作响,隐藏在甲胄下的激动之情表露无遗:

“……切城一别,未能再见,将军,可好?”

“当然,将军要我转告您:他还记着切城没喝成的那顿酒,改天您若登门罗德岛,他请客。”

一股寒流钻进帐篷,真理紧了紧披肩:

“哦对了,其实您这里也是将军帮我找到的,他说‘我要是博卓卡斯替这老小子,肯定把老巢安在这,我太了解他了’。”

爱国者的喉咙里挤出一连串沙哑、残破的噪音,真理觉得他应该是在笑。

(三)论述

“最后一个,问题:适合扎营的地点,这一带,不止一处,将军如何料定,是这里?”

真理打量着这位年迈的战士,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叶连娜小姐喜欢的辣味糖果需要的原料,只能从途经这里的商队手里买到,”

果然,话一出口,帐篷内的气氛顿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真理急忙解释:

“叶连娜小姐为了理想而牺牲,她是个伟大的殉道者,您不需要太过……”

“我们就要,转移,下次你来,不好找。”

因为已经不需要做糖果了吗,还是不想看到叶莲娜小姐留下的影子……?

可以明确的是,爱国者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谈正事吧。”

“我们已经在谈了。”

为了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大人,真理以略显浮夸的动作摘掉单眼镜片,仔细擦掉沾在上面的雾气:

“晚辈自知不曾为祖国立下尺寸之功,还望您允许晚辈斗胆发问: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守护国家,保卫人民。”

唯独这句话,爱国者说得清晰而连贯。

“倘若国家背叛了人民,您会怎么做?”

爱国者捡起长枪、捅开篝火,剔除烧剩的灰烬,让火苗烧得更旺:

“纠正国家,的错误,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这么做。”

“仅仅捣毁几个集中营、解救几个感染者远远不够,真正的元凶是腐朽堕落的帝国本身,”

真理言辞激烈、矛头直指乌萨斯帝国,她没有忘记对面坐着的曾是一名忠于职守的帝国军人,也毫不意外爱国者在听到这些时露出的懊恼。

“伟大而光荣的乌萨斯已经随那位慈爱的陛下一同逝去了,现在统治我们的只是一群贪婪的寄生虫,只有扫除他们,才能真正纠正乌萨斯的错误。”

“我们也不是,没有做过,更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用天灾毁了我的家乡?”

真理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进爱国者的心窝,后者粗重地呼出一口白气,她能感受到这个视荣誉为生命的军人在面对自己时满心的愧疚。

“……那些录音,当真?”

“浮士德的信您看过了,您认识他的笔迹。”

这番话抹除了爱国者仅存的怀疑与期望,却让他在接受现实后产生了更大的困惑:

“帝国压迫、盘剥,它的子民,一向如此,但是毁灭一座,自己的城市,有何可图?”

“这是我统计的数据,您可以稍后详细查看,”

真理拿出她自己的U盘,交给爱国者:

“切城事变刚一发生,乌萨斯的各大媒体就以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大肆渲染切尔诺伯格毁于感染者之手,动作之快就像预先安排好的一样。之后乌萨斯乃至世界各地对感染者的迫害骤然剧增,平均每周被逮捕和杀害的感染者比往年同期高了至少30%。”

爱国者攥紧掌心里小小的U盘,似乎能感觉到其内容的沉重:

“你是说,帝国高层利用,切城事变,进一步激化,人们对我们的,仇恨?”

“没错,想必您又有新的疑问——为什么帝国要如此不遗余力地把感染者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真理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兴奋又忐忑,因为接下来的观点她还从未向谁阐述过,究竟能否说服这位军龄比她年龄还要大几倍的老前辈,说实话她没有把握:

“U盘里有我写的一篇论文,论述了世界各地感染者的受压迫程度与当地政治和经济状况之间的关联,并用大数据拟合了感染者遇害人数预测模型,影响因素包括人均收入、恩格尔系数、贫富差距、失业率等。结论显示:经济状况越是落后、阶级矛盾越是尖锐的地区,当局对感染者的屠杀越是猖獗。”

真理努力不去想那一组组死亡数字背后的尸山血海,尽量以学者的角度冷静、客观地进行分析:

“这就像中世纪维多利亚的魔女审判:在那个落后的时代,饥荒和瘟疫四处横行,人们在痛苦中艰难度日。统治者为了稳定时局,定期将一些无辜的女人诬陷成魔女,用火刑、绞刑等残酷的刑罚当众杀害,让其受刑时的哀嚎和挣扎成为一种娱乐,用来缓解人们对统治者的不满,避免社会动荡。为什么只选女人?因为男人可以耕地,杀了会浪费劳动力,女人没有价值,杀就杀了——这只是我的观点,史学界对魔女审判的成因还有别的说法。”

(四)愤怒

真理哈了口气、温暖冻僵的手指,平静地说出冷酷的真相:

“感染者和所谓魔女一样,都是统治者为了转移矛盾而蓄意陷害下的牺牲品——这篇论文我投了好多报社但谁都不敢刊登,也罢,它将和切城事变的真相一起被刊登在《真理报》的创刊号上。”

说完,真理安静地搓手取暖,静候爱国者的评价,她清楚自己的观点过于新奇,常人难以接受也情有可原。

爱国者紧闭双眼、思考真理的理论,一如在战斗中思考参谋和副手的建议。彼时他还要同时忍受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此刻帐篷中唯有风声为伴,思路清晰地得出合理的结论并不困难,尽管这结论让他沮丧不已——

——爱国者颓然地垂下头,用手肘抵住膝盖,支撑着疲敝不堪的残躯:

“所以我又一次,被利用,去杀害我本该,守护的人?”

“杀害您的儿子和同胞的不是您的士兵更不是您自己,是残暴而贪婪的乌萨斯帝国。”

爱国者惊讶于真理如此敏锐地看透了自己心中的愧疚,他这辈子对太多人有愧,也包括眼前这个孩子:

“我毁了你的,家乡,你,不恨我?”

“就像迫害感染者的不是士兵,毁了我家乡的也不是您,不是塔露拉,甚至不是皇帝,而是万恶的源头,帝国的封建制度。”

爱国者眼中亮起光芒,是因为火光在他红色的眼睛中摇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真理不得而知。

“我见过太多太多,同胞,诅咒虐待他们的,看守和士兵,发下毒誓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但鲜少有人,能意识到看守和士兵,也不过是,帝国的傀儡。帝国处心积虑的,歧视政策,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你的思想高度,远超你的年龄,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真理闭上眼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想从中品味出家乡的味道,可惜清爽有余,却没有切城的烟火气:

“先生,您喜欢读书吗?”

“这里,过于寒冷,书页,难以保存。”

“这样啊,就算是电子书也好,我竭力推荐您看看《资本论》,日耳曼尼亚一位著名的哲学家、政治学家和社会学家的伟大著作,在我们的圈子里十分流行。”

真理拎起总算烧开了的水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爱国者,一杯给自己:

“这本书能给您所有的答案,包括整合运动现在最缺少的东西。”

爱国者接过茶杯,在他的巨手里茶杯小巧得就像个酒盅:

“是什么?”

“革命纲领,”

真理啜了一口茶,寡淡无味,但是沁人心脾——是家乡的味道:

“武力夺取政权,推翻帝国统治,消灭阶级分化,建立人民政府。”

爱国者看着真理钢铁般坚定的目光,似乎有所触动:

“告诉我,孩子,你失去了,什么?我能看出,你和我的同胞眼中,有相同的愤怒,平静但,炽热。”

真理迟疑了片刻,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爱国者,照片里除了真理还有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孩:

“这是我父母:父亲是会计,母亲是出纳;这是我弟弟瓦夏,小学四年级,”

她述说着那段经历,时过境迁但依旧历历在目:

“事变发生的那天,学校组织我们按照应急预案到了撤离点,却眼睁睁看着贵族们用撤离车辆拉走了自己的私产和妻妾,把我们留在切城等死。”

想到这些,真理丢掉平日里的波澜不惊,切齿之恨表露无遗:

“我被逃难的人流裹挟着一路出了城,我的家人至今生死未卜,主导了这一切的帝国高层必须付出代价。”

(五)革命

爱国者再次沉默,盯着照片迟迟没有做声,真理看不透其中的缘由:

“怎么了,先生?”

“没什么。抱歉,我不是故意,揭开伤疤,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理解,何为革命,是否和我们,一样有战斗的,理由。”

爱国者归还了照片,弯下腰把视线放低到相同的高度、带着敬意看向她:

“那你打算,怎么进行,你的革命?”

“改组乌萨斯学生自治团为乌萨斯学生运动委员会,凛冬担任主席,我担任副主席兼宣传委员,古米担任司务委员,从罗德岛的切城难民中发展第一批成员。”

真理摆出十二分的严肃,她要让爱国者确信自己绝不是在过家家:

“这不仅是切城难民的革命,还是全体乌萨斯人民的革命,当然也是您的革命。”

“如果领袖真的与,压迫者勾结,那她就是,叛徒,不配再拥有,我的忠诚,”

爱国者捡起一大把柴薪,用不逊年轻人的蛮力咔吧一声折断,丢进篝火,火苗腾地窜起来,真理被热浪扑在脸上,感到一股灼痛。

“倘若我今生,有机会再次,在将军麾下战斗,死而无憾。但我率领的只是,一支游击队,解救感染者,足够,推翻帝国,无能为力。”

“武装斗争的时机尚不成熟,现阶段我们并不需要您做到这种地步。我们只要把真理的火种传播出去,静候星火燎原。”

融化的雪水浸透衣服,真理打了个冷战,往前坐了坐、让篝火烤干身体:

“学运会成员已经秘密返回乌萨斯开始建立支部、组织学生运动,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向民众发行《真理报》,用我们自己的刊物传播进步思想。整合运动能接触到乌萨斯的灰色地带,让感染者及其它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沐浴真理的光辉,这是我们办不到的。”

爱国者抚摩下巴,岩壁一样的掌心发出响亮的沙沙声:

“你是说要让,我的士兵,帮你们,分发报纸?”

“是避开压迫者的耳目秘密传递进步思想,相信我,这项任务绝非儿戏。”真理正色道。

“那正好,我的游击队,最擅长,掩人耳目,”

爱国者摘下头盔,神色庄严地宣布:

“我,博卓卡斯替,代表我的,游击队,接受你的提议,与罗德岛开展,合作。”

真理不止一次想象过这位戎马一生的大尉有何等威严的样貌,如今却发现除了战火留下的伤痕,他真的其貌不扬——脱下这身铠甲,人们可能会认为他是哪家图书馆的管理员。

“让我们共勉,”

真理朝爱国者伸出手,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毕竟我和您都有一位将军要追随。”

“现在我,理解了,为何将军,会去罗德岛,为何叶连娜,想要成为,你们的一员。”

爱国者用粗糙的大手握住真理纤细的小手,就像祖父牵着孙女。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六)团聚

“姐姐?”

稚嫩的声音虽然柔弱,却猛然撞击着真理的神经。她浑身一震,循声望去,这次帐篷只被掀开了一个小口,男孩一只脚踏进来,和她四目相对。

“瓦夏?”

真理跌跌撞撞地迎上去,踢乱了地上的柴薪,险些被绊倒。

“姐姐!”

瓦夏一把扑上来,眼泪在她的衣襟上蹭得到处都是。

“为什么,你在这里……?”

“姐姐,这边!”

瓦夏把一头雾水的真理拉出帐篷,走向营地深处的木屋,他撞开屋门,大声喊道:

“爸爸!爸爸!你快来!”

男人正在伏案书写,不时呼出哈气温热笔尖,免得墨水结冰:

“瓦夏,别闹,等爸爸帮博卓卡斯替爷爷算完这个月的流水就陪你……”

他抬起头,看见真理,钢笔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塔妮娅?”

真理激动得说不出话,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与此同时,正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洗衣服的女人也一眼认出了真理:

“塔妮娅,我的孩子……!塔妮娅!”

她扔下没洗完的衣服,不顾一切地跑来,慌乱间踩翻了木盆,冰水和脏衣服洒了一地。

真理用力将父母揽进臂弯,感觉怀里比篝火还要温暖千倍:

“爸爸……妈妈……!!”

塔妮娅哭得泣不成声,紧紧抱住父母不敢松手,生怕他们再消失不见,使节、学者、革命家的气场不复存在,她总算回到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果然还是个,孩子。”

爱国者带着副官走到挂满霜雪的白桦树下,远远望着家人团聚的感人一幕,雪花落在他斑白的鬓角上,难以辨别:

“乌里扬中尉,你追随我,多少年了?”

副官迎着风雪、倚剑而立,白发比起爱国者并没有少太多:

“自‘大叛乱’至今十一年了,大尉。”

“累吗?”

“有时候,会,”

副官望向塔妮娅一家,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可每当我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会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爱国者拿出女儿留下的糖,和副官一人一颗,熟悉的辛辣在嘴里化开,味蕾因为过强的刺激而感到刺痛。

“真辣啊。”副官说道,声音微微颤抖。

“是啊,辣。”

荒芜的雪原卷起一阵寒风,将爱国者眼角的泪花冻结、然后吹落。

人们都说乌萨斯的土地残酷无情,甚至会吃人,好在温情与希望总会不时出现,给饱经苦难的人们丝丝勇气,让他们努力着、拼搏着、挣扎着——活下去,直到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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