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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窃脂篇) - 8,3

[db:作者] 2025-07-19 08:08 5hhhhh 7110 ℃

  我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发现了一直站在角落中的罗素菲。她的表情似乎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愉悦过,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飞起的眉头和眼角简直就在像我示威一样。

  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张开嘴吐出两个字的口型。「报应!」

  我握棍的手掌又收紧了几分。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妈是个什么货色。」僵持了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率先开了口,说完后看为首的老媪没有制止,立刻来了精神。

  「咱们云漓这么多年,都是各个村里尊祖守德的典范。也就是沐婉荷这个女人,败坏门风,居然跟自己的叔父通奸乱伦,毁了我们云漓几百年的清誉不说,还玷污了这一片净土。自打这丑事出了之后,你们沐家乃至整个村都被她给毁了。」

  话音刚落,沐婉荷原本牵着我的手像是失去了掌控,顷刻间落了下去。

  「你他妈放屁,我妈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我顾不得身后的沐婉荷,第一时间出口打断了她。

  「呵呵,你以为是我们诬陷她么,就在她哥哥的大婚当天,在她哥哥的婚床上,看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那可是她亲哥,她就是这么给她哥哥祝喜的。现在还有脸来送葬。那张床就是被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玷污了,害的沐先生这辈子都无后。」

  「我不信!」虽然我的声音依旧坚定,可心里的震动确实翻江倒海。

  「你不信?你当然不信,你不就是他们乱伦生下的孽种。婚后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你来,这还用明说么。沐婉荷这个女人活着就是祸害!」

  这一声彻底激起了民众的讨伐热情,顿时又有人加入了战局。

  「说的不是么,现在想想,沐家三代可都是大好人,济世为怀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结果全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你做了那千刀万剐的恶心事后,沐老太爷就仙逝了,还不是被你给气的。十几年前,你带着这孽种回来,结果沐家大爷没多久就离世了。现如今你又回来,刚转天沐先生就走了。可怜沐家三代,没一个活过六十岁的,沐先生更是没到四十。沐婉荷,怎么死的不是你啊!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么!」

  「是啊,是啊,这女人真是天大的灾星,硬是克得沐家绝了后!说不定这些年总是山体滑坡就是老天因为这女人在惩罚云漓。」

  「真是不知廉耻啊,现如今居然还有脸来送葬,还带着孽种来搅乱灵场,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一时间,每个人都义愤填膺地七嘴八舌起来。人言可畏,我能一人抵挡众多恶徒,可面对这些悠悠之口,我居然束手无策。

  「你们胡说八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舅舅就已经不行了,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早就说过,沐婉荷不是什么好女人,算上你,沐家祖孙四代人都被她一个人祸害光了,白风远,你再有出息又怎么样,自你出生起就注定这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听人说,近亲的孩子不是弱智就是天才。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啊!哈哈!」

  罗素菲清凉的嗓音从人群中穿透了出来,带着胜利后的喜悦与激动一字一句的狠狠砸在我和沐婉荷的心上。

  听到这话,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我真的是个孽种?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和父亲做过亲子鉴定。我要相信科学,相信沐婉荷。

  「你给我闭嘴,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啧啧啧,别自己骗自己,你已经动摇了。不然你的手为什么一直在颤抖啊。」罗素菲调笑着说完后又抬高了嗓音,像是说给沐婉荷听的。

  「沐婉荷,偷来的幸福再美好,也是要还的。你觉得从现在开始,你儿子还会像以前那样相信你,保护你么?你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好好的想一想,你伤害了多少人,你再好好想一想,难道最该死的那个不是你么?」

  「你给我闭嘴!」我恼羞成怒地咆哮着。

  「沐婉荷,你是不是还想害死你的儿子,才肯罢休。灾星!」

  一声断气般的深呼吸从我身后传来,我赶紧转身,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沐婉荷。

  「妈,你怎么了……沐婉荷!你怎么了,你别听她说的,你不是灾星,不是的。」

  沐婉荷低着脑袋,大口喘着气。她的精神是有多坚强,才能在这么多年的折磨中没有变成疯子。

  众人不觉而同地停下的叫骂,都盯着我们的方向,我似乎能在心底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诅咒声。

  「死吧……死吧……最该死的就是你……你活着就是祸害!」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我转头对着鸦雀无声的众人大声嘶喊着。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把我当成了疯子。

  我忍住手臂的疼痛,把沐婉荷搀了起来。

  不过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在乎了,这不仅是我的母亲,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沐婉荷,我们走,我带你走。」正当我打算转身之时,沐婉荷突然从我怀里挣扎了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前挪了几步。

  「小菲,这就是你要的是么?让我死,我死了就都结束了是么?」

  沐婉荷抬起头,直视着罗素菲,我站在她的身后,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对面罗素菲的脸上却有一股惊诧闪过。

  「小婉,你应该明白,这和我是不是想要无关,而是你应该死,你早就应该死,很早之前你就应该去死!」一直冷静的罗素菲突然也跟着喊了出来,目光中的凶恶也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赶忙上前抓住沐婉荷的胳膊。

  「该死的是你,是你们,沐婉荷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你们才是魔鬼,是帮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里全是喷薄而出的火气,双眼也被烧得滚烫。

  「风远……」沐婉荷站在我身前,突然低声呼唤着,语气温柔的似乎这一切都并没有发生过。

  「妈,我在,我们走吧,这些人都是十足的蠢货和混蛋。」

  「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心里越发急躁起来。

  「妈,你谢我干什么,我是你儿子啊!」

  沐婉荷抬头对我笑了一眼,随后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祖坟墓地旁的山头。

  「看到那个山坡了么?」

  我茫然地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在那里,每到春天的时候,山坡上就会开满五颜六色的花,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以后如果有机会,替我再去看一眼那满山的花,好不好。」

  我看着不远处那一片翠绿的山坡,下意识的说了声「好」,手指的力量也渐渐地松了。

  还未等我回过头来,原本握着沐婉荷胳膊的手掌猛然就空了。我心里一凉,转头望去,沐婉荷已经三步跑到了山崖边。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如同万年,里面所包含的深情单纯而浓烈。而嘴角笑意撑起的梨涡则成了这山谷间最动人的唯美剪影。

  随后,身着黑裙的她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蝴蝶,纵身一跃,在我的注视下扑向了那万千世界的尽头。

              窃脂篇第八章

  人的潜能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得到最大释放,当沐婉荷跑到崖边时,虽然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但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开始了所有的准备。

  当她回头看我的那一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已经明白了。脑海中从被刚刚的混乱到空白直到被眼前这个女人完全占满。

  这辈子我从没有跑的这么快过,沐婉荷三步踏过的距离,我脚掌一踩,几乎是一步就跃了过去。肾上腺素作用下的小腿如同通了电,力量充盈得甚至有一丝胀痛。

  奔跑而至的同时,原本立在身侧的木棍也被我顺势带起。沐婉荷往上跃起到最高点时,我已经赶到了崖边。过快的速度带来的是更大的惯性,好在我原本就没打算停在此处。

  冲出悬崖的一刻,手中的棍子也直冲而去,先我一步穿过沐婉荷的腋下。我卯足了所有的力气夹住棍尾撑住来自棍梢沐婉荷体重的压力。

  而我整个人像是脱轨的火车,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冲向了摇摇欲坠的爱人。

  沐婉荷下落的身体因为木棍的阻挡,短暂的停顿了片刻。可这弥足珍贵的一瞬对我而言已经足够。我松开棍子伸出手一把抓住她黑裙的腰带,用最后一分余力将这个被世俗折磨的支离破碎的女人重新带回了我的怀里。

  到此刻,我感觉自己该做的事似乎都已经做完。是啊,她已经在我怀里,生也好,死也罢又有什么关系。我心中满足的欢喜如同赢了整个世界。

  这两座山原本就是连在一起,沐婉荷在冲动之下跳的崖,自然不会细细挑选葬身之地。

  上天垂怜我们彼此,我们跌落的下方并不是万丈深渊,而是两座山之间的鞍部。

  直到我的后背触碰到树木枝叶时,我才恢复了几分神智。人的求生欲望并不需要理智控制。我一手紧紧搂住沐婉荷,另一只手试图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虽然只是徒劳,但还是多少减缓了我们的坠落速度。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树枝压断声后,我的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万幸的是,山中多雨,鞍部的土地已经受潮变软。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被撞得七荤八素。胃里一阵恶心,嗓子眼里也越来越甜。

  正当我想感谢上苍不杀之恩时,身体异样的滑行让我心里又是一凉。原来我落地的地方并不是鞍部中央,而是山侧,湿滑的地面并不能阻碍我们俩伴随着坡度往下滑去。

  我一边吐着嘴里腥甜的血沫,挣扎着抬头看了眼下面。这片山坡应该发生过泥石流。眼前可见的是一个长数百米的大斜坡,而斜坡到头是平地还是悬崖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身体彻底躺平,双腿歪曲,用自己的后背当作滑板,用登山鞋仅有的摩擦力减缓速度。右手则如刚才一样,扑抓着一切能抓的物体。

  而我的左臂似乎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它成了我身体唯一被上了锁的部分。坠落也好,滑行也罢,都没松懈一分。

  山坡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有裸露的石块,坚硬的草根。我都只能咬着牙用后背接下了。双脚的脚跟深深陷进了泥土中,自上而下划出两道减速的浅沟。

  在强烈的意志支撑下,我终于在斜坡的终点,把速度降到了力所能及的最慢。但还是无法避免彻底滑出坡去,事到如今只得听天由命。再次腾空的那一刻,我收回右手,和左手一起把沐婉荷紧紧抱在怀里,尽可能的扬起后脑并闭上了双眼。

  心中祈求道,老天爷,你也该上班了。

  老天爷很快就给了我回应,因为这次下落的时间非常短促,短到我还没做好准备,后背就着地了。而且这次落地,我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的疼痛。究其原因,可能是我的后背已经完全麻木了。

  在确定我们已经平稳地躺在地上后,我心中那股气也渐渐泄完。

  这一次,我真的把自己身体的潜能开发到了极致。

  看了眼怀里的沐婉荷,她应该很早就晕了过去。此时就那么坦然恬淡地躺在我的身上,嘴角似乎还在微微扬起。

  经过几分钟的努力,我无奈放弃了想要起身的想法。因为此时的我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还能动的肌肉。后背失去了所有的触感,就像是垫着一块被水浸湿的棉被。

  确认安全后松开的双手,也再没有一丝力量。如同断臂一样倒在身体两侧。

  除去身体的完全失控,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句,嗓子眼不知道被什么堵得死死的,只够勉强喘气用。

  我开始有些害怕,我不会就此全身瘫痪了吧。

  不同于小说和电视上演的那样,坠崖或坠楼逃生的人们都会晕死过去。我除了身体「死」了以外,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

  不管怎样,我救下了沐婉荷,自己的妈妈,自己的爱人。就像是热血动漫里主角击败强敌重伤倒地后开始思考人生一样。这片刻的安宁也让我再次去梳理我和沐婉荷的种种。

  直到现在,我想我已经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跳崖寻死。因为她心中的创伤从未真正愈合,这三年的幸福只是一层遮蔽阴影的假象。她只是逃避了三年,却不是解脱。

  哥哥的离世以及今天的一切让她长久压抑的痛苦瞬间到了顶点,她傻傻地寻求了最直接也最愚蠢的解脱方式。

  她看了人间失格,看了小王子,可能还看了别的什么。可这些书于我而言代表的都是孤独,人性乃至灵魂的孤独。所以她身为一个母亲却总喜欢把自己塞在儿子的怀抱里。

  我越来越觉得,我放弃出国,放弃远处的大学是多么正确的决定。沐婉荷太需要关爱和呵护了,这些关爱和呵护必须深刻到触及灵魂才能修补她豕分蛇断的心。

  父亲没有做到这一点,才给我了这样的机会,而我除了竭尽所能亦无他法。

  那无数个夜晚,她挤进我的被子里寻求慰藉,是不是代表着她也把我当成了一个男人而不是她的儿子。

  脑中突然出现的念头着实吓了我一跳,但很快我就制止了这愚蠢的想法,她这辈子的痛苦究其源头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口中所说的乱伦二字,她又怎么可能对我有别样的想法。

  我和沐婉荷像是隔着长风深谷,近不得,退不舍。

  看着被树影遮蔽的斑驳天空,我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感觉,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该怎么面对这个我最亲近也最爱的女人。

  「嗯……嗯……」怀中的沐婉荷适时的闷哼了一声,打断了我走进死胡同的思绪。

  我只能看着她慢慢从我身上爬起来,却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可我不想让她看见。否则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

  我缓慢的吸足了一口气,然后用力从嗓子里眼咳出来。这下,嗓子里的异物感总算减轻不少,可紧接而来的却是一大口夹杂污血的唾液。肺部的挤压和抽搐让我终于获得了上半身的控制,休息片刻的手臂也在极度酸痛中恢复了知觉,只是后背还是麻木一片。

  我挣扎着在沐婉荷摇晃起身的过程中抬起了上半身。并扭头吐掉了口里的秽物。

  这一下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全身疼得像是被搅拌机打过一遍。

  「妈……你……没受伤吧。」我用着完全走调的声音拼凑出一句试图让她安心的话来。

  沐婉荷攥着小拳头,用力敲了几下脑袋,转而抬眼看着我。眼神自迷离到疑惑最后转至惊骇足足用了十多秒。

  「风……风远!」她似乎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又拼命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再次看向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我不是……」在环顾了周围的一切后,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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