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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有處貓咪的桃花源,名叫貓之國,那裡住著擅長幻化成人的精靈喵族,也擁有著皇權制度。
這個國度的皇族世世代代都只誕生一位繼承者,近年卻誕生兩位皇儲,是高貴血統下的雙胞胎;等到日後哥哥繼任國王,弟弟就是最好的輔佐官。這原本是舉國欣喜的佳事,雙胞胎之一的弟弟卻因為體質貧弱,在未滿月時便被大祭司偷偷抱走、捨棄在人界,不管不顧地任由他自生自滅;也因此成為皇族不願提起的痛。
等到哥哥貓齡6個月大時,他卓越地掌握身為精靈喵族的天賦,幻化成少年的姿態,不顧反對獨自前往人界,只想找回生死未卜的弟弟。
<1.>論觀察的開端:
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Ares,偶然撞見獨自坐在巷弄圍牆上的少年,他那張專注於天空的側臉十分的美,有些輕狂、有些叛逆更有些抑鬱,勾勒出一幅靜止的肖像畫。
在月光的沐浴下,他的髮間隱隱約約顯出透明的貓耳朵,還有微微搖晃著的透明尾巴。
站在圍牆前方的Ares靜靜欣賞這幅景象,直到少年發現了他。
「人類,你妨礙到我了。」少年皺起好看的眉,來意不善地開口驅趕。
Ares只是略為莞爾地扯開嘴角,從沒想過自己會遇見這麼高傲的少年,他思考著該怎麼教訓眼前這位顯然不懂禮貌的孩子。
「你還不走嗎?」少年從圍牆上一躍而下,姿勢俐落且優美。「哼,掃興。」
「慢著。」Ares拉過少年的手,確認既溫暖又柔軟後輕笑一聲。「原來,你不是虛實的產物。」
少年大力地抽回手,表情十分不耐。「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有趣。」
Ares拋下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現場,留下被激起焦躁心情的少年。
<2.>論觀察碰瓷小貓:
除去執行任務的時間,Ares在社會上的明面身分是戀語大學的教授-許墨。
這天他提著公事包,準備離開戀語大學,就看見一隻小貓坐在花壇前看著他,彷彿知道他會經過,一人一喵對上眼的瞬間,小貓就張著煙灰藍大眼,咻地跳上他的肩膀,就此賴著不願走,Ares只好耐著性子先帶回家安置。
<3.>論觀察磨人精:
Ares並不討厭貓,至少不抱著這種情緒。
不過,眼前的這隻小貓似乎非常有靈性,時不時干擾身為許墨該做的工作,還拿肉球墊子拍打他的臉頰,讓他只好停下來抓住搗亂的元兇。
「別鬧。」Ares溫柔地告誡著。
小貓卻是非常有個性地掙脫他的控制,大搖大擺地踩過他的筆記型電腦,打出一串意義不明的亂碼。
<4.>論觀察幾日後的心得發表:
對小貓容忍度十分高的Ares,在家裡也不大管牠,雖然也想過送養,不過這麼搗亂的性子估計會被退養,還是自己養著為上。
反正多個小生物在家裡橫衝直撞,也不太妨礙他的生活作息。況且牠還有個優點就是不會吵鬧,從不發出喵喵叫,彼此還算相安無事。
<5.>論觀察寬鬆管制下的行為舉止:
小貓抬著悠閒的步伐,在Ares偌大的家中四處逛大街,若累了就窩在主臥的床上睡覺,等他回來繼續煩膩他。
基本上,Ares真的不限制牠去哪裡,所以連浴室也任由牠隨意出入;包括他在洗澡時,也是聽到門外扒抓的騷動聲就放牠進來。
只不過雖然住得很好,Ares卻不常下廚,往往給牠水跟乾糧就算完事。
這點小貓就很有意見了,常常撇開頭走掉,不然就是勉強嘗幾口,幾次下來,Ares乾脆買了同事推薦的鮮食包回來。
<6.>論觀察可教育性:
一個月過後,小貓終於受不了Ares的遲鈍,當著他的面變成當天遇見的高傲少年,張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愚蠢的人類。
這讓Ares想起本來想教訓少年無禮的口氣,不過既然是寄居在自己家的貓了,大可慢慢地從頭教育,不急。
Ares想罷就繼續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絲毫不搭理少年,讓少年為之氣結,所以產生了以下的對話。
「喂──!」
「我不叫喂。」Ares充容地闔上手上的書,勾起少年的下巴後牢牢箝制住,用凝聚著危險信息的眼神告知他。「記清楚,我叫Ares。」
「我、管、你、叫、什、麼──!」少年咬牙切齒地表達他的不滿,搞什麼,明明就是這個人先招惹自己,憑什麼要他就範。
「呵──…」
「笑什麼笑!」少年更生氣了,自小養尊處優的他從沒受過氣,面對這種不給面子的類型,簡直三把火在燒。
「你忘了自己是貓嗎?」Ares輕笑一聲,鬆開對少年的箝制,轉為搔弄他的下巴。
禁不住搔弄的少年發出呼嚕聲,讓他當場想找地洞鑽下去,或是乾脆伸出爪子殺死眼前的人。
<7.>論觀察生氣的過程:
接連幾日,小貓都不願意變回少年,也不願意靠近Ares,甚至不在家裡逛大街了;更何況這隻小貓本來就很有個性,要牠往東就偏要往西。
僵持了一陣子後,Ares才又看見小貓窩在房間的角落裡睡覺,他起身湊近豎起的貓耳朵,留下一句話。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小貓抬起頭和他對視,滿臉不情願的表情,用貓鼻子哼著氣就別過頭睡覺。
等到Ares準備去戀語大學上班時,發現書桌上放了一張紙,上頭寫著” Don’t bother me.”一排大字跟一排小小的字-”Helios”。
<8.> 論觀察初次喊名字:
Helios坐在二樓,看著窗外的雨淅瀝淅瀝地下個不停,他想著生死未卜的弟弟,如果能好好地活下來,應該已經學會幻化成人的技能了吧。
「在發呆?」Ares拿著馬克杯悄無聲息地接近,裡頭裝著讓Helios感興趣的不知名液體。
「這是……什麼?」
「貓草茶,我看你挺少喝水。」Ares把馬克杯塞到Helios的手上。
「要你管。」
「Helios──」
Ares特地壓低聲線,輕輕吐出他的名字後就覆上溫熱的唇瓣,蠻橫且無禮地壓倒根本還來不及反應的Helios,進而支配對方的呼吸。
<9.>論觀察獨特的腦迴路:
貓之國最親暱的打招呼方式就是鼻子親親,人類卻專搞奪取呼吸的邪門遊戲,除了容易窒息外還謀害性命安全,這族群未免太危險。
所以“不能輸──…”,是Helios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句話;雖然他根本沒接過吻,但氣勢上總要壓回去才有贏面。
只不過,他的好勝心反而取悅了Ares本人。
<10.>論觀察Helios的盛世美顏:
Helios幻化成人時,有著一頭燦爛的月牙銀髮絲跟一雙晶亮的煙灰藍眼睛,手腳既纖細又修長,皮膚則是細膩雪白,與他貓咪姿態時的模樣相差無幾,都是令人讚嘆的盛世美顏。
每當Ares抱著這隻頑劣的貓時,都會感嘆居然能遇見這種反差的極品貓兒。
<11.>論觀察頻頻外出的理由:
雖然Ares沒管過Helios的私事,但最近過於頻繁的外出,還是引起他的注意。
「Helios,我家可不是旅館。」
「不然呢──…?」
「你出去總該告訴我理由。」Ares雙手環胸擋在門口,語氣還算溫柔地質問著。
「你真以為是我什麼人嗎?」Helios嘖了一聲,此路不通的話,大不了晚點變成貓再出門,他才不愁出不去。
「在你心裡我確實什麼都不是,不過你別忘了你現在住在哪裡。」Ares露出不悅的神情,把Helios抓回客廳的沙發,直接釘在座位上不讓逃開。
「我勸你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
「Ares你真夠無聊!」Helios不滿地吼了出來,他來人界可是有要事在身。「我要去找我弟弟,這樣你滿意了嗎?」
「你弟弟?」
「對,我的雙胞胎弟弟。」
「失散了?」Ares得知真實的理由後,放輕了力道。
「說來話長。」Helios皺著眉頭,不願意向眼前的人坦承他內心深處的掛念。
雙方的對峙後來就這樣不了了之,Helios也獲得了相對自由的外出權。
不過他總想抱怨,明明就是Ares比較常消失,但礙於寄人籬下不好發作,就這樣哽在喉嚨裡惹得他難受。
<12.>論觀察蒐集情報的能力:
Helios特有的領袖氣質,很快就統領了周圍的貓圈,更建立起自己的貓咪情報網。原本他認為找跟他一樣外貌特徵的貓,應該不算難事,但偏偏一無所獲。
這樣的他,其實最害怕聽到弟弟早已死去的消息,在沒有任何消息的情況下,至少還能幻想弟弟依然活著,只是茫然無措地等著他而已。
<13.>論觀察嘴硬心軟:
因為執行任務,好幾個夜晚都不在家的Ares帶著傷勢回來了。
正翹著二郎腿看雜誌的Helios,在看見他渾身是血後,隨手抓著身上的衣角就往他臉上一陣亂擦,邊擦還邊口吐芬芳,把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你這樣我會感染,櫃子裡有急救箱。」Ares抓住他的手,指著備品櫃冷靜地告知他該怎麼做。
Helios嘖了一聲,拉著Ares進去浴室,用無菌生理食鹽水清洗傷口,再逐個貼上創傷用敷料跟纏上紗布固定。
「你怎麼搞成這樣?」
「現在換你質問我嗎?」
「你不說我也沒差,痛死你算了。」Helios的態度依然高傲。
「總之,謝了。」Ares有些疲累的道謝,就靠在Helios的肩膀上休息。
<14.>論觀察Helios的不對勁:
蜷縮在床上的Helios正盜著汗,連懟人的力氣都沒有,他的思緒昏昏沉沉,進入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循環中,直到Ares回來都沒有改善。
「你發燒了?」Ares用手確認Helios的額溫。
「不要碰我……」Helios不得不懷疑自己進入該死的發情期,連別人的觸摸都難以忍受。
「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Ares真誠地問,至從上次Helios無意間顯露出的關心,他就知道這位寄居的貓室友只是單純嘴巴壞。
「什麼都不需要──…」Helios費力地拒絕,但身子發軟的厲害,剛撐起身體就馬上歪倒在Ares的身上,胸口跟著劇烈地起伏。
「Helios,你不跟我坦白的話,只會更難受而已。」
「……稍微讓我靠著就好。」
Helios顫抖著聲線發出唯一的請求,讓Ares知道不好繼續勉強他吐實。
<15.>論觀察隔日的情況:
由於正好是周末,Ares便留在家中陪著Helios,突然消停猖狂氣焰的Helios像隻溫順的小貓,無聲無息地獨自忍著痛苦。此刻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裹著薄毯倚在窗台邊,焦躁難耐地渾身發燙。
Ares捧著水盆和毛巾出現在主臥,看他沒好好休息就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不躺著?」
「躺著難受……」Helios一臉你在說廢話的表情,搖搖晃晃的離開窗台,卻又跌坐在地,讓他乾脆攤平在地上不想動。
Ares只好把他抱回床上,然後拿著擰乾的濕毛巾幫他擦身體,Helios很是排斥地皺著眉頭,一路摸索到最隱密的脆弱部位,Ares才終於發現Helios遲遲不肯吐實的原因。
「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也跟你無關──…」
「我看不是如此。」
Ares果斷忽視Helios的嘴硬之詞,直接撐開他緊閉的雙腿,用手套弄對方相對敏感的柱身,讓Helios難以維持完全的人類姿態,露出一對垂著的貓耳朵和尾巴,生動地表達他的感受。
<16.>論觀察發情期過後的變化:
首先,Helios本來幻化成人的能力就掌握的比較高階,所以他一直都維持著少年的姿態;直到突破了發情期,外表才又虛長了幾歲,變得更為成熟,更甚是帶著一絲冶豔的氛圍;這讓Ares頗為意外。
只不過,經過那天的反覆折騰,Helios基本不靠近他了,成為名副其實的喊不來貓。
<17.>論觀察貓咪情報網:
Helios實在太煩了,所以好幾天都早早跑出門,鞭策自己一手建立的貓咪情報網。一群貓聚集在某處,喵言喵語地輪流向Helios匯報,總算得到微薄的消息”弟弟被人類救走了”。接下來只要查到那個人類的名字,Helios就有機會找回自己的弟弟;讓他懸著的心終於稍稍獲得緩解。
<18.>論觀察談判技巧:
得知弟弟還活著的Helios,裹著薄毯坐在二樓哼著輕快的歌。
現在的他看什麼都是美的,除了Ares。原因無它,他只要想到做到最後的情況就頭昏腦脹。
「你心情很好?」
「看到你就變壞了。」Helios沒好氣的回答。
「我們談談?」Ares說著疑問句,卻做著肯定句的動作,把Helios帶回床上壓著,再次張口就是審問。「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Helios皺著眉回答,又推搡了Ares幾下,才略為不悅地開口。「讓開,別壓著我。」
「Helios,你在說謊──…。」
正當Helios想反駁些什麼時,就被抱個滿懷,溫熱且厚實的胸膛緊緊簇擁著他,耳邊還傳來細微的聲音,然而他聽不清。
可能Ares厭倦硬碰硬,才會放棄爭論,兩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相擁而眠。
<19.>論觀察一起外出的實況:
暫時和解後,Helios比較不抗拒Ares的邀約。
日子過得還算協調的他們一起去了市中心的大型超市,買了Helios常喝的貓草茶,又買了林林總總的蔬果跟肉品。
「太多了吧?」Helios盯著推車裡的商品,他雖然會吃Ares削好的水果,卻沒見過Ares下廚。
「認識的人給了我一本貓咪鮮食的食譜,這些就是書裡提到的材料。」
「……買現成的也可以,我又沒要求你煮給我吃。」Helios撇過頭,想不透Ares又想玩什麼把戲,接著他又眼尖地發現夾藏的私貨。「還有,買這個做什麼?」
Helios拿著一盒寫著超薄的曖昧物品,嘖了一聲。
不為所動的Ares湊近他的耳邊壓低聲線說:「不然你比較希望我繼續射在裡面嗎?」
「A、許墨──…!」
「什麼事?」Ares露出許墨慣有的笑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好好先生,他牽過Helios的手。「我們結完帳就回家吧。」
<20.>論觀察飲食變化:
本來對食物就沒有好惡之分的Ares,在親自烹調鮮食後,也跟著吃得很清淡。
據Helios的感想是煮得還不差,所以家裡的食譜就越來越多。
<21.>論觀察貓咪情報網的力不從心:
雖然知道弟弟還活著,但是誰救了他,卻像是無底深淵的謎一般無法破解;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他就能找到心心念念的手足。
在那之後貓咪情報網就像是查不下去一樣,徹底斷了線索。
<22.>論觀察寄居一年多後的某日下午:
某日下午,從不看電視的Helios偶然打開新聞頻道,上頭正報導著華銳集團的相關新聞,而此時出現在鏡頭前面的是一張他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讓Helios馬上從客廳的沙發上彈起來。
「找到了──…」Helios有些激動,但又有些怪罪自己居然是從新聞上方找到弟弟的蹤影。
聽到動靜的Ares從廚房出來,摟著他問。「怎麼了?」
「你知道華銳集團在哪裡嗎?」
「……知道,但是你想做什麼?」
「去找我弟弟。」Helios露出迄今都沒出現過的笑容,顯然心情大好。
「……找到以後呢?」Ares沉著嗓子問。
「自然是帶他回去貓之國,我的父皇跟母后一直為了當年沒能好好保護他而深深自責。」
Ares握緊拳頭,心想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我告訴你怎麼去。」
「還以為你會說要送我過去。」Helios用著嘲諷的語氣調侃著。
「我不想干擾你跟你弟。」
「突然這麼說,心裡有鬼吧你。」
「你若真的要我陪你去,我自然奉陪,只不過你要怎麼跟你弟介紹我是誰,飼主、室友還是某方面的伴侶?」
「Ares,閉嘴──…!」
<23.>論觀察重逢的感人畫面:
後來,Ares還是開車送Helios到華銳集團的樓下,他則是在附近的咖啡廳等著。
Helios本來還以為沒有門路可以進去,卻沒想到憑藉著和弟弟相似的外表,被帶到總裁辦公室旁的候客室坐著,意料之外的發展。
「棋洛,不是跟你說過今天不用來也沒關係。」華銳的總裁-李澤言用著寵溺的聲音說話,不過看見氣質迥異的Helios就馬上變了臉色。「你是誰?」
「Kilo的哥哥,我弟弟呢?」
「他今天不會過來。」李澤言低頭整理自己的袖扣,內心不解地思考為何事到如今才來找被拋棄的棋洛,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前提是你願意配合我的要求。」
「我貌似不用經過你的允許。」Helios有些傲慢的回答,隨即起身變回貓咪的姿態,揮別毫不感到詫異的李澤言。
Helios迅速地利用人群對貓咪的喜愛,讓路過的職員抱著他下樓,順利的離開了華銳集團。他不疾不徐地貓步到Ares等他的咖啡廳,才剛到門口就被一雙手抱起來,Helios對其低低地喵了一聲。
「是葛格嗎?」青年用額頭抵著他的貓腦袋,像是在確認。
「喵──…」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自己在這裡?」青年綻開笑容,他就是Helios苦苦尋找的弟弟-Kilo。「你要先跟我回家嗎?」
「抱歉,他是我的貓。」Ares向青年出聲提醒,否則Helios就真的會被帶走。
「你是我葛格的爹地嗎?」
「不,我跟他更像是室友。」
「室友…所以葛格現在跟你一起住嗎?」青年歪著頭問,然後想到什麼似的致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棋洛,這位先生要怎麼稱呼你呢?」
「許墨。」
「許先生,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我也想知道葛格的近況。」棋洛撓著Helios的貓耳朵,嘿嘿地傻笑著。
「別撓了。」Helios擋住自己弟弟的手,他現在半放鬆狀態的露出耳朵和尾巴。
「因為開心嘛,不然葛格也可以撓我的耳朵啊。」棋洛說完就甩一甩頭,把自己的貓耳朵跟尾巴毫無顧忌地露出來。
「傻瓜,都這麼大了還像小孩子。」Helios摟過分開許久的弟弟,用鼻子輕輕磨他的鼻頭。「那個人類對你好嗎?」
「嗯,一直都很好,而且…」
「而且?」
「而且我們結婚了。」棋洛把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袒露給自己的哥哥看,笑得極其幸福。
對於突如其來的情報,Helios顯然有些接受不能,在消化未完全的狀況下也只能問。「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不過最近才要發表正式聲明。」棋洛把自己的身體整個掛在Helios的身上,開始有些幼稚的左右搖晃著。「那葛格喜歡你的室友嗎?」
「就是住在一起的室友。」
「是嗎,好可惜──…」棋洛真心感到殘念,畢竟他覺得對方看自家哥哥的眼神很不一般,就連現在也是遠遠的坐在一旁不打擾他們兩個的相處,應該是很重視哥哥才對。
「Kilo,先不說我,你想跟哥哥回貓之國嗎?」
「如果只是回去小住幾天的話──…」棋洛非常明確地遲疑著,除去他已經建立家庭的因素,他的內心還存有當初被拋棄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事情。
「Kilo,你聽我說,當初不是父皇跟母后不要你,是已經被廢任的大祭司把你偷偷抱走──..」Helios緩緩告訴他當年的事實,還有自己已經找他找一年多的事情。
聽完的棋洛露出釋懷的表情,心想原來自己不是被拋棄的孩子。「葛格,謝謝你沒有忘記我,我好開心。」
「傻瓜,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嗯,我好想你。」
「父皇跟母后也很想你,找個時間帶那個人類回去走走。」Helios半妥協的和自己心中原本的決定退讓,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做出了抉擇。「貓之國的大門永遠都會為你開啟。」
「嗯。」棋洛點點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24.>論觀察交換Part的環節:
隔幾天,Helios反常地追問著Ares,問題卻十分彆腳。「你喜歡我嗎?」
Ares頓了一下才回答。「我想我是無法喜歡你。」
「真的嗎?」Helios露出失望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我跟你、才見過第二次面吧?」
「……我看起來不像葛格嗎?」棋洛輕輕抓弄自己的頭髮,變回原本的奶金色,張著海藍色的眼睛等著答案。
「你跟他雖然相像,本質卻大不相同,所以很好認。」Ares輕笑一聲,隨手泡了Helios的貓草茶給他喝。
「不愧是葛格的室友,嘻。」棋洛啜飲一口貓草茶,馬上決定回去要纏著李澤言買給他。
「是Helios拜託你過來的?」
「葛格不知道我過來,他正在幫我跟澤言說貓之國的事,畢竟他比我還熟悉故鄉嘛。」棋洛語氣輕鬆的回答。
「原來如此。」
「那、許先生,我再問一次,你喜歡我哥哥嗎?」棋洛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正經的問,也不撒嬌把哥哥代稱成葛格,因為他是真的很想替自家哥哥確認對方的心意。
「這個答案等到他問我的時候,我會親自告訴他。」Ares委婉的拒絕了棋洛的提問。
「哎──…」棋洛又露出失望的表情,怎麼兩個人都這麼不坦率。
<25.>論觀察不告而別:
在Helios跟Ares談好他何時要回貓之國的數天後,Ares失蹤了。
雖然以往Ares也有過好幾天晚上不在家的時候,但徹底消失卻是第一次。就連Helios跑去戀語大學找他,也被告知從未聘任過名叫許墨的教授。他這才提心吊膽起來,這種感受和他得知弟弟被捨棄在人界時一樣恐懼。
偌大的房子,瞬間失了色彩和溫度,他窩在主臥的床上撥著Ares的電話號碼,卻始終只傳出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他想著,一個人要人間蒸發,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事嗎?
<26.>論觀察蛛絲馬跡:
縱然Ares能抹掉他在人的腦海裡存在的記憶,更甚是刪除自己捏造過的資料,也無法躲過貓咪的眼睛,尤其是他曾經生活在Helios建立的情報網內;就算Helios沒有刻意拜託過,那群忠心耿耿的貓咪還是跑來向他告知Ares的消息。
一群貓咪們聚集在Ares的家中,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雜著,雖然在普通人的耳裡可能只是稍微可愛又有點激烈的喵叫聲;不過Helios卻蹲在地上仔細地聽著。
「Boss、Boss,那個人類可是黑幫的高層,你真的要去找他嗎?」綠瞳美短年輕氣盛的高聲問他。
「對啊,況且當初如果不是那個人類刻意阻擾我們,Boss也不會隔這麼久才找到小少爺。」異色瞳白貓有點憤慨地替Helios打抱不平。
「都別吵了,現在Boss就是想知道這個人類的去向,你們還罵罵咧咧的不肯說。」琥珀瞳虎斑義正嚴詞的打斷他們。
「Boss,那個人類似乎想要脫離他隸屬的組織,不過卻面臨被追殺的命運。」金瞳黑貓用著老爺子的語氣說,接著補充。「他現在躲在很隱密的地方,你真的要去找他嗎?」
「嗯,我想找他。」Helios沒有猶豫,就像他當初想找回弟弟一樣。
「Boss,你自己要小心啊。」藍瞳喜馬拉雅貓用爪子遞過一張牠們探訪到的地址。
「我知道,謝謝你們。」Helios一一揉過他精心培育的情報員,才讓牠們回去各自的家。
<27.>論觀察不願失去的代價:
Helios沒有告訴棋洛,他要去什麼地方,也沒有告訴他Ares失蹤的事情。
他穿著深色的衣物,出現在紙上地址的附近,那是一處郊外小鎮的海港,靠近港邊的腹地放著數個生鏽的貨櫃屋,看起來十分髒亂,難以跟Ares的形象產生連結。
他踏著極輕的步伐,尋找Ares存在的氣息,不過顯然這裡早就被棄置許久,連路都很難走,此處又刮著潮濕的海風,讓他有點想念Ares暖得讓人恍惚的懷抱。
「真的在這裡,還是他已經換位置了──…」Helios攏緊自己的手臂,繼續往深處找,直到彎進小路才發現有一個不明顯的腳印,瞬間燃起了希望。
果不其然,他走到很深處的貨櫃屋才發現瞇著眼休息的Ares,接連幾日不見,Helios已經顧不得他會不會嚇到,用鼻尖磨了一下Ares的鼻頭,暗罵他是笨蛋。
這個舉動驚醒Ares,他睜開疲憊的雙眼,拿起手中的槍抵在Helios的腰間,看清楚是他後才收回,連忙把他帶往更深處的地方。
「誰讓你來這裡?」Ares有些氣急敗壞,失了以往的冷靜,讓他的語氣顯得百般尖銳。
「我自己。」Helios皺著眉頭,考慮要不要用拳頭揍他幾拳,不然難消他心中怒氣。
「總之,安靜的待在這裡,到早上你再離開。」
「你呢,又想丟下我嗎?」
「又?」Ares不解的問,在他的認知中,Helios這個時間點早就該回到他自己的國度,而不是出現在這種地方。
「我已經知道你為什麼要消失的原因,還有──…」
Helios正說著話,就被Ares抓到背後護著,他們的眼前出現一個荷槍實彈的男人。「Ares,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被我找到,難得的遊戲都不盡興了。」
「這就是為什麼你不受組織重用的原因。」
Ares冷冷的懟回去,然後手速極快的用槍瞄準他持槍的手腕,扣下板機的瞬間卻被男人躲過,還反被將了一軍。湧泉狀的血霎時噴出,卻不是Ares中彈,而是突然擋到他眼前的Helios。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得他來不及反應,就目睹Helios倒在血泊中。
Helios同樣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為什麼,他只知道他不願意Ares死去。
<28.>論觀察生與死的間隙:
Ares看見Helios中彈後,舉起槍就往男人的頭部射擊,神情狠戾地一槍解決長期跟蹤他的組織殺手。
他抱起體溫漸漸冷卻的Helios,從沒這麼慌過,正值夜晚的郊外小鎮要往哪裡找醫治Helios的人,又有誰能醫治這麼特殊的Helios。
「Are…s,你在…掉眼..淚嗎?」Helios吃力地開著口,用沾滿血跡的手抹掉他的淚水,卻發現怎麼抹都是自己的血。
「放心、你不會有事,先睡一覺……我帶你回家…」Ares把Helios圈的更緊。
「嗯…你沒、沒事就…好──…」Helios漸漸失去意識,無力維持人類姿態的情況下變回貓咪,原本漂亮的銀白色皮毛,沾滿了怵目驚心的血跡,心臟也在時間的流逝下緩緩終止跳動。
<29.>論悲傷:
一路沉默著的Ares,知道Helios已經失去生命跡象,再也不會醒來;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死去。
他把Helios的遺體包在他最常裹著的薄毯內,通知了他的弟弟。
棋洛看見Helios馬上痛哭失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哭了許久才紅著眼圈說要帶哥哥回貓之國。
「許先生,我葛格他…他一定很想保護你…所以請你也要堅強。」棋洛抱著Helios,手上拿著他給的鑰匙,打開了回故鄉的路。
<30.>論傳聞:
Ares最終靠著自己脫離了黑幫,也離開了戀語市,遠渡美國,隱姓埋名地活著。
而他們生活過的房子,Ares過戶給棋洛,並秘密地委託清潔公司,定期整理。
聽簽約的清潔師傅說,附近的貓總會聚集在房子的不遠處,喵聲喵語地徘徊著,彷彿在巡邏。
<31.>論而後的而後:
裹著薄毯的棋洛,出現在Ares的眼前,他的身後還開著前往貓之國的門。
「都結束了?」Ares指的是Helios的追喪期,由於Helios身為皇族繼承者,所以貓之國舉國追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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