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第二性別跟信息素類別都是骰子決定的）

太宰治來到現場時，髮尾還有些潮氣，他偏過頸子調調繃帶位置，點起一根七星，胸前咫尺，中原中也藍眼稍轉，皺皺鼻子，嘖了一聲。

「你整個人是下半身做的嗎。」

「嗯？」太宰揚起眉梢，叼著菸眨眼，低下頭拎起襯衫領子聞。

中原頭也沒回，「你就算洗過十次澡，老子也聞得出來你剛幹完那檔子事兒。」

「狗鼻子這麼好啊……」吊兒啷噹聳肩，太宰笑咪咪地說，「別擔心，我只挑β操。」

「我為什麼要擔心？」

中原冷冷丟下這句話之後，像是嫌他臭，往前走遠了去。

看著中原背著光的背影，太宰暗紅的眸慢慢沉下，雙手扠在胸前，放出足以強制發情中的Ω立刻高潮昏厥的濃烈信息素。

周遭的部下——無論α或β——個個臉色丕變，覷著他眼色不著痕跡地遠遠退開，但、獨獨前方的中原彷彿什麼都沒察覺，仍一動不動監視著交易現場。

太宰吊著瞳孔緊縮的眼，臉色陰沉如墨。

——你聞得出我幹了什麼、怎麼就聞不到我的味道呢？

港黑不收Ω，只有確定分化的α或β得以入幫，唯一的例外就是中原，即使長到了十六歲，也毫無分化出第二性的徵兆。

森鷗外與太宰都以為荒神化身的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性別。

可是太宰仍莫名固執地等待著。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放棄——

——他只要一個Ω。這世界上，他只要一個……他的Ω。

就這麼、持續等著……

幾近絕望地。

直到中原的《哥哥》死在他們面前的那一刻。

尚未能從激烈戰鬥中平復，只是視線晃動般、那樣縹緲的瞬間，濃郁強烈到令他暈眩的菸草香氣，混著幾許佛手柑，像傾瀉而出的洪水般刷地散開，染滿了空間。

太宰在腦中一陣一陣空白下用力甩頭，聽見中原急促的喘息與幾乎窒息似的呻吟哽咽，他瞇著紅眸看去，只見中原弓起身子蜷在地上，一下下顫抖著，汗水、眼淚與股間體液像壞掉的水閥，大量湧出，沒多久便打濕了他全身，在地上慢慢擴開。

「咳、啊啊……啊、呼啊、這是什、」

他的香味太濃太淫靡，太宰忍不住喘息，不斷吞下口水，緊緊握拳、

居然、居然在這裡分化了——

——還直接進入發情期。

「嗯、啊……好難受、」中原耐不住哭泣著，「不要、不要……我不要、太宰、救——」

他哭叫出的名字像是點燃引線的火花，太宰瞪大通紅似血的緋眸，一把抱起他，走向裡間的同時，如威嚇的雄獅宣示領土、冷冷掃過被本能引近的部下們，大花曼陀羅與大麻草清冷危險的香氣、混著寒泉般潮濕的水味，猛然竄升漫開，儼然要蓋過中原強烈的發情信息。

他森然咬牙、

「全部給我滾出去。」

心悸、熾熱、還有後庭直達深處的躁動渴求，讓中原整個腦袋像灘融化的糖球，昏昏沉沉、渾渾噩噩，他半張臉貼在太宰頸窩，閉上眼，兩顆眼淚隨之滑落面頰……這是、什麼香味……他在春末夏初的濕潤夜晚聞過，莫名地、安撫了他鼓動幾近破裂的胸悶。

「太宰……太宰……」

他喃喃，毫無自覺地，聽在太宰耳裡，又喜又急，吊住腦中最後一絲清明已快耗盡他全部理性與克制，實在禁不起再增半點撩撥。

他輕淺地喘著氣，關門落鎖，快步走到床前，將中原放下。

一陣涼意，他才發現，中原發情的汗水與體液將他也浸得半濕，看向蜷在床褥間抽搐顫抖的橘髮少年，聞著那香甜的菸草味，太宰胯下的性器前所未有地亢奮著，緊抵繃至極點的褲襠滲出汁液，疼痛陣陣叫喊著，想被釋放。

他褪下衣褲爬上床，大手撫向中原耳旁的髮，拆下黑色頸圈，低下頭深吸口氣——居然是自己最慣抽的菸草味……

「果然是我的……」他鼻尖抵著中原頸後腺體磨蹭，啞著嗓子喟嘆，「我的、中也……」

中原迷迷糊糊地哼喞，混著哭聲，下體說不出地難受，卻只知道夾著雙腿交互摩擦，手摀著濕得一塌糊塗的肉莖與後穴，小蠻腰胡亂扭擺挺動。

好難受……好難受、想要、想要……想要——

太宰吻住他，舌頭長驅直入，色情地纏著粉紅小舌激烈頂弄，就像接下來想如何佔有侵犯他一般，中原舒服地悶哼幾聲，雙手緊緊纏了上來，太宰兩三下扒下他的外褲與底褲，正要動作，中原卻突然像觸電般一把推開他。

「不要！」

「……中也？」

中原急喘著，縮起雙腿抱住自己，「不要……我不要……」

「你不要什麼？」太宰微微皺起眉，「你不知道Ω一旦發情，只有接受α的精液才能緩解嗎？」

「我——」中原難受地縮得更緊，搖頭，「不要你。」

「……什麼？」

中原沒看見太宰鐵青的臉色，又說了一遍，「不要你。」

——你說你只操β。你不要Ω。

「不要我？你、」

「隨便找個α來……」

好像有什麼在腦裡斷了，太宰只覺眼前一暗，下一秒才發現自己死死扣著中原下顎將之壓在床上，用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聲音在說話。

「不要逼我殺光港黑所有α。」

中原看進太宰瘋魔似的紅眸，混濁、看不清焦距、彷彿阿鼻地獄滾燙的血海一般……

「全橫濱、全日本——全世界——敢碰你的α，一個都別想活。」

「可是你說、」中原吶吶嚅囁，一時忘了的難耐不適又慢慢湧上，眨眼間，一顆眼淚在太宰手背跌個粉碎，「你不要Ω……」

「……」放鬆了手勁，太宰勾起他面頰上晶瑩淚珠，「因為我不要Ω、所以你說不要我？」

中原不說話，只用煙波浩蕩的藍眼直勾勾盯著他。

「我沒有不要Ω。」嘆息似地偏頭舔上他頸後腺體，太宰邊露出虎牙、邊輕聲說，「我只要一個Ω、你這輩子也只准有我這一個α。」

同時用力咬下——

濃烈菸草香與潮溼的大花曼陀羅融在一起，化為綁定的伴侶印痕，直竄他倆腦髓深處。

「啊……」中原瞪大藍眼，被標記之下，太宰的信息素像最強力的催情劑，發情中的他已經無法保持清醒，背一弓，眼神迷離搖起腰蹭向太宰，「嗯——太宰……」

給我……快點、給我……

太宰也快到極限了，一口吞進他所有呻吟，大手摸到他汁水淋漓的股間，中指併著無名指直接插進如汪澤濕軟的小穴，四處輕按了下，確認他適應了，便用力抽動起來。

激烈水聲中，中原猛然弓起腰尖叫，「啊！啊、啊啊、」

「舒服嗎？」太宰一邊指姦著他、一邊套弄自己勃發的紫紅性器，瞇著眼問他，「中也、說啊。」

「我、啊啊、啊……」他身下水流得更兇，每一次被插入，便汁液四濺，淫靡甜膩的氣味濃得化不開，令人昏眩，

「說你舒服，你爽。」

「我嗯——唔、」他憋著的哭聲像小貓發春，尖細軟膩，「舒、好舒服……爽好爽、太宰……」

他蹙著眉雙眼含春、癟嘴顫抖喊爽的模樣，看得太宰渾身一陣興奮，喉結滑動，抽出手指，將硬得發疼的肉莖抵上那艷紅穴口，立刻就被吞進半個頭。

「快點、太宰、給我——啊！」

中原的催促在他盡根埋入的瞬間化為尖叫，腰後肌肉抽搐，身前性器抖了抖，噴發起來，竟是剛被插入就射了。

「好緊……」太宰咬牙低歎，扣著他骨盆擺腰抽動，「中也、你太棒了。」

「嗯、等、不要……我還在高潮……」

太宰在他到頂痙攣的軟肉裡橫衝直撞，越來越深入，中原受不住地狂亂扭腰，又抖得像要散架，死死抱住太宰後背，「慢點……啊……我不行、」

「這裡是入口嗎？」太宰的肉刃頂到了一圈收緊的肉壁，一碰便引得周圍軟肉絞住自己，他瞇起眼，腰臀打著圈在那兒攪弄，「要我幹進你的生殖腔、把精液灌滿、讓你懷上我的寶寶嗎？」

中原被他頂得融成一攤春水似地，只能拱著腰迎合，性器與後穴高潮連連，根本停不下來，抽噎著胡亂回應，「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嗯、太宰——」

「要我幹進去嗎？」肉楔已頂開入口，探進半個頭，太宰喘著氣忍耐，大手將中原細腰骨盆一帶薄嫩白皙的肌膚掐出無數紅痕。

「嗯——太宰、」給我……

「要懷我的寶寶嗎？」太宰俯下頭，舔舔他露在外的舌尖，逗著他與自己磨蹭、放蕩糾纏。

「太宰、想要……」口齒不清地呢喃，中原挺高腰，像想將他的性器吞得更深些。

「想要什麼？」

「精……你的精液……」實在太難受了，發情的本能逼得他哭起來，想要……α的、他的α的……

「可是把精液射在你這裡面，」太宰摸摸他軟軟的小腹，輕壓，摸到自己在他裡面的形狀，引得中原敏感地一顫，「你會懷孕呢。」

發情期接受伴侶α的精液，受孕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當然，有一部分是因為，大多數α在他的Ω發情時都會將之困在床上，一遍又一遍操開他的生殖腔，在裡面灌滿自己的精液，直到發情期結束。

「嗯……懷孕、」中原甚至不知道自己聽懂了沒，空虛與渴求讓他將一切拋到腦後，用力摟緊了太宰脖子，自己纏上他舌頭舔吻，「懷你的寶寶、給我、太宰，給我你的精液、想要……」

「老天、」他的Ω太棒了，又色又可愛，是從哪個天堂降臨的色情大天使！太宰的肉莖脹大了圈，一挺腰，整個頂進中原又軟又熱的生殖腔。

那兇猛的肉刃在他生殖腔裡肆虐，幹軟了每一片地方，再引得他痙攣起來，絞緊、擠壓，吸吮，索求灌溉，他們之間緊貼的胸腹股間已滿是汗水與體液，黏糊一片，摩擦間濕滑淫爛，唧唧作響。

中原尖叫中，太宰趴在他身上，整個人抱牢了，開始深重激烈的鑿擊，腰臀一下下急速抽送，每一下都是全進全出，中原被操幹得呼吸困難，只能攀著他肩頭，雙腿貪求似地在他腰後交叉緊扣，隨他動作一挺一縱。

快感堆疊到了盡頭，中原突然感覺有甚麼硬物卡在了裡面，小腹一抽，「太宰……」

他在我裡面成結了……

「寶貝、我要射給你了。」太宰親吻他，強烈的激爽讓他咬牙。

「嗯、給我、射給——呀嗯——」

強勁的射精讓他瞇起有些恍惚的藍眼，仰起下巴，繃緊全身感受極樂的頂峰。

「嗯——好多、嗯～」

太宰低著頭，隨一波波射精細微抽動著，他掰過中原頸項，再度咬破他頸後腺體，嗅著那迷人的菸草香與些許佛手柑。

「我也要……」α的精液安撫了他的發情狀態，中原把手探進太宰蓬亂的黑髮裡，喃喃，「你的香味……嗯、好久……」

還在他體內傾吐。

太宰輕笑，放出更多信息素，但還是小心控制在不會傷到中原的範圍，親親他的唇，「我是一般α的兩倍時間。」

「哼……規格外變態。」

「成結時可能會更久。」

「……嗯、唔、」持續的輕微高潮讓中原時不時輕哼，「……可能？」

「人家也是第一次嘛。」太宰閉著眼專心吻他。

中原在溫柔甜蜜的親吻裡失笑，「……少說得像是處男一樣。」

漫長的成結射精結束後，太宰抽出自己，看白濁精液汩汩從中原紅豔的穴口流出，心口發癢，感覺下身性器又開始蠢蠢欲動，大手撫上中原小腹，微笑，「會不會已經有寶寶在裡面了？」

才剛分化第一次發情呢。

「不好說呢……不多播幾次種嗎？」

空氣中清淡的菸草香突然濃烈起來，中原一腳勾住太宰後腰、一腳趾尖蹭蹭他半醒的肉刃，藍眼眼波流轉、

「……寶寶的爹？」

亢奮的電流沿脊椎竄過太宰後背，紅眸瞳色轉深，他覆上中原雪白的身軀，加深了微笑，手指探入仍柔軟濕熱的後穴。

「嗯——」

他們還有整整三天。

［事後花絮］

「所以你現在是告訴我，」森鷗外坐在他的首領皮椅裡，看起來還挺冷靜的，「我們港黑最勇猛的武將分化成Ω，還跟咱們擺出去最有震攝力的幹部標記成伴侶，而且還懷孕了。」

中原跟太宰併肩站在一起，越聽頭垂得越低，低到不能再低時，開始別開頭去看窗簾腳，握在太宰手掌裡的手掙扎著想抽出來，卻被十指緊扣的方式給抓牢了。

太宰牽好了人，笑嘻嘻地說，「這樣不是很好嘛，懷孕就不會發情了。」

「但是也不能戰鬥。」

「我會用戰鬥之外的手段解決。」鴿血紅般的眼裡，瞳孔縮了縮，這句話太宰講起來特別有說服力。

「生完之後呢？」

「所以標定了很好啊，就算發情了也有我可以處理好。」他在〝我〞這字上咬得特別重，牽過中原，手就這麼摟上腰了。

「也就是說我們的雙黑會同時不能用。」

背景唏唏囌囌的衣物摩擦聲中混進小聲的情侶爭執……

「放開我！」

「中也——」

……雙手圈住掙扎的中原，太宰的臉因為使力有些扭曲、

「堂堂港黑少了兩個十六歲的少年幾天就無法正常運轉，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太宰！你怎麼說話的！」中原提高了聲音，手還推著他的臉。

「中也你乖一點啦！」邊抱著人邊想把他的手扯下來，太宰也是夠嗆。

「……」森鷗外越看越聽頭越疼，閉起眼，「你們兩個！」

他皺著眉揮揮手、

「趁我還不想收拾你們之前，退下吧。」

給太宰賭對了，他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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