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警员篇

[db:作者] 2025-07-19 19:36 5hhhhh 6070 ℃

卡其卡扳开了手枪的保险,走进了“不传之屋”。在车勒兹北郊的路边,安静与祥和本应在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中被聒碎,散尽窗外无垠的旷野中。但“不传之屋”的周边从来没有这个问题,反而是安静,如夜空中的清眸,绯色的瞳孔掠视着地表的禽鸟与深海中的那丝不可名状。

带着思绪,卡其卡走进了“不传之屋”。随着他的踏入,月光下的街上少了,或许说多了几道不应存在的影子,透露着莫名的恐惧与诡奇,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准确来说是他的影子。自他踏入这道门槛时,他已然不再是他,安排已有了变动,只因他这一步,线被又一次分成两层,层与层之间多了一丝奇诡的界限,一旦分开,变成为了变动。践踏,又一次践踏,在怹的律令中出现了太多,不应该加入的东西,无限的深远中变数占了绝大部分,而变数本不被允许。

屋里很黑,月光不肯施舍这片几乎被遗弃的废土名曰“不传之屋”,手枪的导轨上嵌着一支手电筒,光很亮,但照在“不传之屋”中,这道光本不应存在,不应被点亮。此地不需光,怹即是唯一又不唯一的曾经的光之一,“不传之屋”的真正主人。并非苍白一纸上被签下的假名字,是真正的主人,远在“不传之屋”成为车勒兹北郊最安静的一隅前,甚至自诩生灵的存在出现之前,公知的大地从浮陆中崩解前便已存在,从消亡与存在的中间态中脱离,作为存在现世。这是卡其卡不知道的,他对于“不传之屋”,亦或车勒兹北郊17B的了解仅限于卷宗中寥寥数语的记述,连星芒末端的可观测部分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怹同意牺牲的一瞥,已然对于非“怹们”的存在足够了。

“不传之屋”里面黑的像腐烂的老鼠洞,阵阵霉味从里面散出来,呛得卡其卡用衣袖捂住了口鼻,他还不想像另一个在追捕这伙天杀的时候被炸死了,尸体炸成了三节,卡其卡见到他时已是三天后的事,躺在解剖台上的三节尸体,带着尸臭,血与死亡交织的气息,散发着不祥与恶心,伤口的断面上泛着焦黑,这是被爆炸的高温燎的。莫莎切开他的气管时,里面充满了黑色的碳粉,尸体还不是尸体时试图从西郊另一间密室中逃出,但只是在燎碎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人体脂肪和高温下变质的血迹,莫莎不附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在清冷白光灯的解剖室。说,更像是从她那不知有什么的脑际中摘录出一些陈述事实但不激怒卡其卡的话:“生前焚烧,在组织局部坏死,大幅失水时他还活着,致命伤是脑后的一枪······”“可以了!可以了,求你,可以了······”莫莎把记录留在了卡其卡手边,离开了她的工作间,留卡其卡在那,陪着那具尸体。至少在尸体尚未变成尸体的时候,卡其卡是他唯一的友人。

月光穿过“不传之屋”破旧的窗户,施舍般撒在木地板上,地板中的蛆舔舐着月光,在“不传之屋”中横行。面无表情的从大厅穿过,踩着发出怪响的木地板,举着开到一半亮度的手电。卡其卡不敢大意,虽说他暂时不知道,但他能感到命运因果的交叉,自己在与一个至高的“存在”,表达出敌意,暂时或许是唯一的宣战,作为一个存在、有生循环的一部分,向一个无法洞悉,无法想象的“存在”表达,作为一个人类表出反抗。怹不会惊讶,虽然这在怹的计划之外,但一切都在怹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存在可以影响到怹,除非超越生灵,超越有机,超越存在,亦或一切只不过是怹掌中沙,梦中影,拂去便可······

大厅,本无任何奇异与不可名状的大厅,在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都不乏存在的大厅,若非是那一丝不知能否把握住、从世事纷杂中剥离、嗅出诡秘的那一点,再交给贫瘠的识海处理,才可从大厅中找到所需的那一部分,作为存在的生灵。 附着胡桃木的高耸柜子,穿过死寂与消亡般寂静的无声,在不眠夜中醒来的落寞与孤独所缠身,甩脱不掉,如附骨之蛆般潜藏在无边的虚无中俟时而动,撕裂残存的精神与理智,如同群豺围攻孤狼,待察觉之时死期已然不远。

卡其卡,或许不能说是卡其卡,这困兽般的境遇已让他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残存的自我意志在残损的经历与诡秘气氛的包夹下如瓦砾般崩解,不知哪个无“人”在意的时间点便会同朝阳下残雪般消逝,这一刻,也定是他被粉碎,躯壳与精神的粉碎之时。跌跌撞撞走向胡桃木柜,他知道,且深深知道这夺取他友人,夺走他的工作,让本来平静的车勒兹北郊变成鬼蜮的“存在”所下辖的组织,以一对重合的黑白环作为祭那“存在”的图案,画在书的某一页,画在某一间地图上不存在的某个另一座“不传之屋”,画在他临死前握在手中、没有在行动失败后被疯子一样的教徒放出的火烧成钢水的项链坠上,同样,也在这个胡桃木柜上。

直觉告诉卡其卡,这定是与怹有关的物事,至少不会简单。画着教义的图谱?写着职称的名单?卡其卡不知道,他唯数不多可以确定的只是这个组织所在的这座永远存在的“不传之屋”,与友人炭化的手指中不肯放开的那个坠子。其他的东西卡其卡所知的与其他无信仰的生灵并无不同,可以说连一个称职的“渎神者”都算不上。卡其卡唯一的优势便是他作为因果链的交点,对于怹的威胁可说是强过知晓更多的“她”了。

抽出胡桃木抽屉,不出卡其卡所料有一本积灰的笔记,某种不知何物但绝对不存在于名为人类的生灵已探知区域的兽皮,散着与焦黑的尸体相同的气味。莎草纸的纸面上被用如同星空深处最极致、最本真的墨色沁染,哪怕是从字迹中都洋溢着不祥与不可名状的气氛。在“不传之屋”中,没什么能做到如同星彩的开端那般空澄与无瑕。书,或许不能称之为书的莎草纸手记,似乎有着最纯粹而源自怹的一点思绪,吸引、诱惑着卡其卡,引导着他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字迹与思想。

两股缠绵般悱恻的鲜血绕卡其卡的手臂交织着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恍惚中好似一个邪恶的图形,同那对黑白环一样。血从卡其卡手中的伞兵刀上滴下,似乎更加充盈了那图案。黑白环如同一对眼眸,瞪视着卡其卡。在这对眼眸前,卡其卡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因为它能洞彻生灵无法探知的虚无与“存在”。

数分钟后,卡其卡从失血的痛楚中回过神来,痛楚使他清醒,也使他为数不多的自我意识回归了不少,但无论如何,这本手记他是无法打开了。将手记放入携行的帆布包,继续在“不传之屋”的大厅中摸索,试图寻找怹下辖组织能以信札和手记留下的线索。怹不会想了解生灵间交流的方式,但信徒需要扩充,哪怕找到一本对于怹的信徒来说的“圣经”也是好的。

卡其卡没有找到所谓的信札与手记,除了携行袋中近乎诡异的那一本,他不敢动那本无比不祥的手记,唯恐自己失去最后的自我意识。但不知是否是渎神者共有的强运,卡其卡找到了本不应在平时被开启的密道口。密道口的血绸地毯上用奇异动物的毛发绣了卡其卡见过最诡异的图案,除了在“不传之屋”他只在友人紧握的项坠上见过,只看一下都能使人心惊。

在地毯后便是密道口,不知何时的积灰上杂乱的踩出了无数脚印。本着刑警的直觉,卡其卡能够看出脚印是在同一时间留下的,但所有的脚印都是同一个大小,数十人仿佛都长了同一双脚一样。卡其卡的意识再一次模糊了一点,步入“不传之屋”后他遇到的诡异太多了,以生灵的思想与意识根本处理不来。索性孤注一掷,趁自己的意识尚未在强大的意志面前崩溃,他决定先冲进去再说。

恍惚了一阵,踉踉跄跄的冲进密道口的卡其卡迅速回过神来,使他回过神的不是对于任务与友人的责任感,而是任务本身。任务目标手中发热的老猎枪滚烫的子弹,打穿卡其卡左肩的子弹钉在了身后画着黑白环的墙上,打碎了白环的一部分,左肩的穿孔与背后的白环碎片几乎使卡其卡失去了意识,抬手一枪击碎了手拿猎枪教徒的头盖骨,.44马格南的子弹恰到好处的打出了一个穿孔,头骨的碎片、脊髓液、脑浆与血在他身后的门上画出了卡其卡在这天杀的据点中看到的唯一正常的图案。

这一枪不仅击杀了目标之一,手中被他私藏的大威力左轮手枪发出的巨大声音同样震晕了卡其卡,这次他没撑住,彻底昏了过去。

待卡其卡醒来已是数小时后了,挣扎着爬起来走向了被打碎脑组织的教徒。掀开已经去世的教徒,这次,卡其卡有机会正式的看看这个教徒身上藏有什么东西了。

教徒身穿的同样是由不知何物皮毛构成的长袍,绣的图案这次很具体,像图腾一般绘制在他的长袍上,似乎是怹给怹的信徒表现出的样子。

那图案仿似无尽虚空中数支眼眸,散着洞彻的目光,双眸下,时间、空间,一切都是梦中拾落,壳中萃血。这次卡其卡没有能够遵守自己的内心,自我的意识已经近乎于不存在了。

颤抖着、颤抖着揭开了教徒的兜帽。

卡其卡看到了自己的脸。

小说相关章节:车勒兹密教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