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里歐最後還是決定把史雷變成妖精龍的姿態。

畢竟那些人的目標，是尋找帶著玩偶的魔法師。

那些人不知道他身上有可以任意改變外貌的飾品，所以只要他改變現在的模樣，甚至拿下額飾，都不會有人察覺。

史雷的情況已經安定下來了，所以他變回原形，飛往皮提亞。

該怎麼說？

因為另兩條龍也收到了蛋。

剛開始不覺得得有異，但是聽說，綠眼睛的水晶龍在找刻有封印的龍蛋時，才感覺到不自然。

透過使魔的網路，才知道，他們在懷疑，有個地方，可能藏有大量的龍蛋。

皮提亞。

那個地方，即使一片荒涼，也沒有主人的存在，依然有著大量的龍種使魔在保護著那片土地。

只有哪裡可以執行祀龍巫女的儀式，也只有那裡，是龍種之間的禁忌。

「從那年就沒見過那麼壯觀的景象了呢。」

「史雷？」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皮提亞有一半的居民都是龍種使魔。」妖精龍姿態的史雷直起身子，「因為那時我還算是小孩子，所以一直被保護著。」

龍種的幼年期極為漫長，除非是擁有龍鱗紋的契約主，否則就只有龍種使魔可以接手養育幼龍。

「你們不是說，直到半成年為止，幼龍的死亡率都很高嗎？」記得曾被這麼教導過。

只有度過半成年的龍種，才會在那之後，飛快的成長，並擁有讓人畏懼的實力。

「……我只記得，我那時被耳提面命，一定要快點學會控制魔力……」

史雷的狀況跟普通幼龍不一樣，他是魔力強大到一有不慎，就會傷害自己。

撫著妖精龍小小的頭，米克里歐已經注意到，有很多人一直在打量他。

畢竟他是那頭龍的契約主。

「你選了契約主，這個消息大家還是很好奇啊。」

「畢竟違背本性的使魔很少見嘛。」甩著尾巴。

而偏偏這個使魔讓人如此垂涎。

過去曾住過皮提亞的龍種們，在看到米克里歐時，揮手要他過來。

他們身邊還有另兩個化為人形的龍種使魔。

「史雷見過他們，但你沒有……這位是虛鏡龍‧泰諾。」札比達指著一個有著少年外表的使魔，「這邊的，幻影龍的馬奧特拉斯。」那是個有著幼童外表的使魔。

知道眼前這兩個人，跟史雷一樣，是君臨這世界的最強龍種。

也是這世界上，唯二能跟史雷打平手的龍種。

馬奧特拉斯身邊有個黑髮的女子，看樣子是他的契約主。

米克里歐已經把額飾摘下收起，所以他是以真正的容貌去面對那些人。

史雷飛落在地，變成人型。

千百年的侵蝕，這裡已經成為平原，史雷記得，這裡就是神廟的正門所在地。

「往這邊。」

盜挖用的豎井周遭被土系的法術牢牢固定住，避免崩塌。

「那個結界，現在的你，應該打得破。」

本就擅長控制魔力，而且現在的史雷，還有契約主在，所以更能精準的打破結界。

畢竟是盜挖的豎井，下面的空間頂多只能容納五個人左右，所以史雷又變回妖精龍的模樣，這種大小比較方便行動。

操控風的法術平安落地，史雷跳下去，走到那個裂縫前。

小巧的爪子放在結界上，史雷去感覺著結界的構成。

確定要怎樣更有效率的打破，史雷凝聚起魔力，在米克里歐的輔助下，打破了結界。

感覺到騷動，魔偶開始群聚過來。

魔偶的身上一定會有寫著咒文的地方，只要瞄準那裡就行。

米克里歐很清楚，那些使魔也在評估他的實力。

早就跟史雷說好，他們暫時性的切斷通路，所以米克里歐也要趁此時確認，被那些使魔稱讚的魔力。

而史雷不會出手。

所以他先試著按照自己過往的習慣施放他最拿手的水魔法。

素材採集不是那麼輕鬆的事，米克里歐自然有著相當程度的武力，所以不像一般的魔法師，只能花錢去購買素材。

他自己是有要求過史雷不要幫他，讓他去不是史雷的領地的地方進行採集，因為他要自己練習戰鬥。

必須承認，威力有點超出他的預期。

因為他一發水彈就射碎了用金屬製作的魔偶。

一面注意著其他魔偶─那些魔偶的對手是札比達他們─一面跑到殘骸前，迅速找到他真正要破壞的咒文板，拿起法杖，狠狠的敲碎開頭的Ｅ字。

趕著復原的魔偶迅速沉寂，其他被擊倒的魔偶，想奪取再生的材料，但米克里歐迅速編織出結界，隔絕了那些魔偶。

這幾年跟史雷討教編織結界的方式，還真是學對了。

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魔偶。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這裡存放的龍蛋，多到讓人瞠目結舌。

不必靠感知就能知道到底少了幾顆龍蛋，因為蛋全整齊的放在架子上，按照種類、大小去排列。

魔偶很快就被清光，他們也找到明顯是歷代祀龍巫女製造出來的咒文板，考慮到這是祀龍巫女為了守護龍蛋留下的遺物，他們也僅暫時收起那些板子，因為這裡的龍蛋太多了，他們必須慢慢孵才行。

只要干涉板子，就能讓魔偶記住他們，不會讓他們隨意攻擊。

被偷走的蛋有十五顆，全是小型的龍蛋，可以放在袋子裡背走。

大型的龍蛋就沒被碰，因為那種龍蛋又大又重，很不好帶。

「可還真是……壯觀啊……難怪……是龍種的聖地。」

感嘆完就是要快點檢查龍蛋的狀態。

史雷則是四處走動。

最擅長控制魔力的龍種使魔就是史雷，所以他另外的任務是去感知這座遺跡，是否還藏有其他機關。

「怎麼了？」

「感覺怪怪的。」史雷走到中心點，「這裡最奇怪。」小爪子指著地板。

「你的直覺一向很準，要探查看看嗎？」

「我試試。」

「嗯。」

「你的使魔，聽說過他非常擅長控制魔力，但實際見到，必須說名不虛傳。」本能會畏懼他，但是他在沒有契約主的情況下，就輕易地控制住自身的魔力，而現在，他控制的技巧又更加的精細。

「我也很訝異。」不管被他做過多少次鍛鍊，每次感覺到他在替自己取走魔力、梳理魔力的時候，都覺得史雷真的很擅長這種細膩的操控。

探索這整座遺跡，消耗的魔力量不容小覷。

但對史雷來說，是小意思。

「怎樣？」

「有東西在……而且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

「很大條的東西啊……」

「除此之外……在祀龍巫女的居住區那邊，底下也有很大的空間……跟這裡的下面是相鄰的。」史雷是以這裡為中心點，去探查皮提亞的地下，所以感覺到很多藏在地下的秘密。

其他地方他會另外找時間去研究，史雷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那底下的謎樣空間。

「不是地下室？」

「不是……你以為我會搞錯嗎？」

「抱歉抱歉……所以是在地下室的下面？」祀龍巫女的地下室是專門存放魔偶的房間，畢竟魔偶的成品很大尊，而那裡也成了史雷做錯事，或是鬧彆扭的時候，最好的躲藏地點。

「還有嗎？」

「沒了……其他地方如果要研究，我會說明地點。」收起爪子，「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佈下水晶結界。」而到那時，史雷必須跟其他龍種索取鱗片。

「也好……」跟皮提亞有關的龍種都聚集在這裡。

「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蛋〞，而且是主人的蛋。」這裡的地脈點並未枯竭，所以已經孕育出了一顆主人的蛋。

但卻孵不出來。

「……因為這裡……是皮提亞……必須成為人類的城市。」

數千年前，因為人類的愚行，被毀滅的皮提亞。

「要重建皮提亞……這裡的主人才會出生嗎？」所以，允許盜墓者偷走蛋，並讓蛋流入可以確實保護皮提亞的龍種手裡，召喚龍種的人，就是主人的蛋嗎？

「……」

史雷過去曾因為皮提亞被毀，毀掉無數的城市。

「我不會發飆……因為那已經不再是我的皮提亞。」史雷甩著尾巴，「不再是我跟媽媽一起生活過的皮提亞。」

「……你呀……」

「先把史雷帶走吧，好好休息。」最累的人是史雷，因為皮提亞的面積不小，魔力的消耗無所謂，但是重點是消耗的心力。

「重建皮提亞啊……」而且最關鍵的，就是擁有資質，且有決心的女性。

皮提亞是祀龍巫女的城市。

是只為祀龍巫女存在的城市。

「好了，別吃醋了，札比達。」

「我吃醋？」

「史雷像小寶寶的模樣，一直以來只對你展示吧？」

「好歹是我養大他的……」嘀嘀咕咕，「但也好……接下來……」

「處理一下史雷說的事。」反正各種屬性的龍種都在。

史雷既然說下面的空間延伸到祀龍巫女的居住區，那就從那裡開始挖好了。

聽說史雷要架設水晶結界，很多龍種已經拔下自己的鱗片送過來。

這麼做，就可以跟史雷共用那號稱最堅韌的水晶結界。

「真誇張……」鱗片堆得跟小山一樣。

「要拔尾巴上的鱗片吧……」皮提亞的範圍不小，而且史雷還要考慮以前居民在城外的農地。

「我去做藥。」要塗滿史雷的尾巴，大概也要找人來幫忙。

「不用啦。」

「不行，恢復魔法對你沒用，只能用藥。」米克里歐在這方面很頑固。

「又要孵蛋啊……」不想再爭論，史雷把話題轉到那批蛋上。

這批蛋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蛋，只要去掉上面的咒文就能正常孵化。

「他們有說什麼嗎？」

「是一群很懵懂的孩子，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同類，一直在問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史雷竊竊笑著，「他們也看到你額頭上的紋路了。」

「瀏海還不夠長啊……」撥弄著。

「再留下去，米克里歐就會看不見了啦。」輕笑著，「不過……多了那麼多孩子呢……」聽得出來他很開心。

「龍種……很難孕育幼龍……皮提亞的存在，大大的提高了龍種的數量，對吧？」

「皮提亞以前就是所有龍種的繁殖地，直到現在還是有龍種在這裡築巢。」只要不是什麼特殊需求的龍種，都會在這片土地上築巢。

附帶一提，這裡也有很多人類會過來，為了撿拾棄卵。

因為只有撿拾棄卵不會被龍種攻擊。

最初的祀龍巫女是怎樣誕生的，已無人知曉。

但人類過去，曾跟龍種使魔締結了那種相互信賴的關係，

皮提亞的結界已經布好了，現在的問題是他的尾巴。

「聽說你要築起結界，就很多人願意幫你？」

「艾澤……」

「米克里歐派哈比送信過來，拜託我想辦法調那麼多藥草，錢還是他以前存下來的……不過他說他願意分期，這孩子還真是有一股傲氣啊……」用米克里歐自己的管道，想一次性的調度那麼大量的藥草，非常困難。

「還不是艾澤你總是做得太誇張了……」

「說到這個……艾德娜想見你，順便幫我跑個腿。」

「……真不想去……」

「就去吧。」知道艾德娜那裡有一條很煩人的小龍，所以史雷不喜歡去那裡。

「要上藥……米克里歐到底買了多少素材？」轉移話題。

「他幾乎把他所有的錢都給我了，你那條尾巴到底有多長？」

「我好很快的啊……」

「你們啊！最頭痛的就是！恢復魔法幾乎沒用！」艾澤敲了一下史雷的頭，「你是硬生生的拔下你的鱗片！那孩子每次都很心痛，一直都在幫你做藥！」而這次因為要的鱗片太多，史雷是用刮的，幾乎把他的尾巴撸禿。

往常史雷一條人類手臂份量的鱗片就夠了。

而史雷變成人形後，就只有左手是覆滿鱗片的，其他地方是零散的分布著。

正因為水晶結界的媒介，是史雷的鱗片，所以才會有無人可及的強韌。

「我知道了……」

「你啊……好啦，等等記得去外面，我們還要幫你的尾巴擦藥。」

史雷的尾巴被他刮去半條尾巴左右的鱗片，在鱗片完全長好前，都要定時上藥。

不過那是個大工程。

米克里歐還跑去那座火山採藥草，因為做好的量完全不夠。

「皮提亞……」

「蛋會慢慢孵，畢竟已經沒有祀龍巫女了，能扶養那些幼龍的，就只剩下主人跟無主使魔。」

「萊菲塞特……你是真的很後悔，沒能守護那裡。」

「再強大……也還是有無法守護的東西。」

如果只有在皮提亞才能舉行儀式，才能讓祀龍巫女誕生……

「媽媽……是因為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才會收養我吧？」

「人類很不可思議，所以你們使魔才會迷戀上人類，在人類身上，尋求你們想要的幸福。」而對這份感情能予以回應的，也只有人類。

艾澤的年紀其實比史雷還小，但史雷的個性就像小孩，所以艾澤一直把史雷當成弟弟在照顧。

「那個小少爺想回應你的心意，你想怎麼做？」

「我什麼也不能給喔。」

「小少爺可是很認真的想回應你。」

「如果我不是最強的龍種……就可以坦然接受那份心意吧？」

龍種的血，一滴就足以殺人。

連被歸類為魔寵的龍種，血也有著強大到難以忽視的魔力。

史雷就是畏懼自己與生俱來的強大魔力，才會不肯回應米克里歐的感情。

不如說，是已經接受了那份感情，但卻無法回應。

「他想確實的擁有你，你也是，真是。」因為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再加上兩人是不喜抱怨的性子，一旁乾著急的人，才會不時找他們談心。

「米克里歐前幾天……不小心喝了龍血……是使魔的龍種。」

「啥？！」

「他自己本人是在喝下後……才察覺到喝下的飲料滲有龍血，但是誰就不知道了。」

「你有底嗎？」

「有……不管怎麼說，魔力的味道，我聞過一次就不會忘。」

米克里歐能安然無事，必須說，不愧是史雷親手訓練、調教出來的魔法師嗎？

魔力越強大，就越能抵抗外來的魔力，米克里歐又從史雷身上，學會了調整自己的魔力的技巧，大概，喝下那些血的當下，他的身體就下意識撫順那些狂暴的魔力。

「已經鎖定那個小少爺……不惜以整座大陸……還有所有生命為代價？」

「如果我能只殺光那一整個家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史雷站起來，「明知道使魔的底線是什麼，還執意要越線……真是蠢貨。」

「那夥人應該已經嚇傻了吧？那個小少爺可是沒死，也沒瘋掉喔。」

「這次我可不會哭。」

後遺症還是有的。

米克里歐躺在床上昏睡中。

不過喝下那些血，沒死就真的算走運。

「不過……那果然是只有擅長魔力控制的那孩子，才能辦到的事。」

魔力控制是使魔的基本功，但那是指相較於人類，使魔更加的擅長控制。

而史雷在使魔中，又更出類拔萃。

「那可不是天賦異稟……而是那孩子付出無數的心血，鍛鍊出來的。」

史雷失蹤了。

對知道他去幹什麼事的人，閉口不談。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使魔要找人復仇，最好不要多話。

「你還好嗎？」

「……不好……」雖說無意識的撫平躁動的魔力，但是為了排出那些外來魔力，米克里歐還是昏睡了好一陣子。

現在的不舒服，是殘餘魔力尚未排出，還有這幾日下來，幾乎處於深度睡眠時的疲勞感。

「那孩子被惹火了呢……別插手那孩子的決定啊……畢竟，他可是綠眼睛的水晶龍。」

「他又要哭了吧？」

「他說，這次他不會哭。」札比達坐在椅子上，「你喝下的血，是酸蝕龍的血，這是什麼龍種，你應該很熟。」

「當然。」

毀了米克里歐的故鄉，害死他母親的另一隻使魔，就是酸蝕龍，想搶羅瑞的那個契約主的使魔。

羅瑞是天堂鳥，是非常美麗的鳥種使魔。

「好好休息，畢竟你大概是第一個，喝下龍種使魔的血，還安然無事的人類。」

「都是托史雷的福。」

「契約龍種的契約主，理論上可以相當程度的承受龍種的體液。」

「看對象吧……想殺我，就必須用其他方法了。」

「他們太小看史雷了……不如說，史雷的避不出世，也讓人類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即使史雷強大到可以輕易掙開對龍種使魔專用的結界，但隨著時間過去，渴求他的人類，依然會忘記，他是最強的龍種之一。

「祀龍巫女的儀式……龍種還記得吧？」

「那畢竟是我們也要參與的儀式，當然會熟。」

「誓約是……」

「不是禁慾的誓約，因為有很多祀龍巫女仍有伴侶；也不是用藥，總而言之不是傷害身體的方式，就僅僅是利用誓約而已。」

大約又過了一周，米克里歐已經完全恢復後，史雷才回來。

史雷這回沒掩飾自己，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傳說，他親自重新驗證，讓人記住，使魔對自己所選上的契約主，是會賭上一切去守護的。

史雷的確有克制住自己，他僅追殺那些打米克里歐主意的人。

「身體完全沒事了？」

「你已經檢查過了不是？」

「幸好……」

「人類是否可以接受使魔，完全是靠自身的魔力量嗎？」

「是這樣沒錯……」一般能跟人類混血的使魔，普遍都是比較弱小的使魔。

「不過我是被你一手訓練出來的，所以沒辦法以常理來論斷？」

「大概吧……」畢竟米克里歐大概是第一個可以承受其他龍種使魔的血，還完全沒事的契約主。

只是昏睡幾天而已。

「史雷還是一如即往的做得誇張啊……」

「因為他的契約主不在他身邊。」對擁有強大魔力的使魔來說，契約主的存在真的很重要。

綠眼睛的水晶龍毀掉一整個家族，讓人明白那個家族到底做了什麼。

使魔從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人類，綠眼睛的水晶龍又已經選定契約主，所以那個家族，應該是狙擊了他的契約主，但沒能要了契約主的命。

所以綠眼睛的水晶龍只殺光了那個家族，如果契約主真的喪命，那結果就不是只要了那個家族的命。

「你們要先回家？」

「要打掃吧？」史雷歪頭，「而且要做一些蝴蝶餅……艾澤有要我們帶東西過去嗎？」

「有喔，兩個手鐲而已。」

「他要蜕皮了？」

「不長大就沒辦法追求你，他認了吧？」

「希望他能快點認清使魔的本能。」

「找到原因了嗎？」史雷失蹤是為了去找人算帳，他可沒忘。

「我到現在才知道，竟然有人把我當成神明在崇拜。」而且狙擊米克里歐的理由蠢到爆。

「因為你是背離本能的使魔，最強的三頭龍種之一。」

但史雷畢竟是使魔，使魔的本能會讓他去保護他的契約主。

「還有，他們認為，只有屬於他們那個團體的人，才有資格當我的契約主。」下場當然是被史雷一個尾巴掃平。

抱頭呻吟的後記

上一章只顧著抱怨，這邊補解釋。

魔偶是猶太泥偶，音譯為葛林姆，是猶太的祭司製造出來驅使的一種偶人。

材料有很多種，是十分強力的道具，不過弱點就是身上會有給予其生命的咒文，也就是猶太語的Ｅｍｅｔｈ，其意為真理。

咒文的形式有所不同，有的會寫成小型卷軸，有的是直接刻在偶人的身上，但不管怎麼說，由於這是會不斷再生的道具，破壞手段只有把Ｅｍｅｔｈ的Ｅ去掉，變成Ｍｅｔｈ，也就是死亡的單字，才能毀掉魔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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