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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 全 原著:东方玉 改编:花间浪子 - 6,2

[db:作者] 2025-06-19 22:31 5hhhhh 5150 ℃

  「不错。」夏云峰一手掀须,沉吟道:「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底下的话,还没出口,邢夫人就急急接着问道:「索总管,以你看这会是谁呢?」

  索寒心阴侧侧一笑道:「能把人从高空救走,放眼江湖,放出数得出来。」

  夏云峰神色一变,陪道:「是了,极可能就是她……」

  邢夫人迎眼道:「你说是谁?」

  夏云峰道:「闭眼丐婆,老夫昨晚就曾遇见过她?」

  索寒心听得耸然动容道:「堡主昨晚遇上闭眼丐婆?」

  邢夫人奇道:「这老丐婆不是已有多年没在江湖露面了吗?」

  夏云峰道:「她有一个徒弟,昨晚潜入本堡,把范贤侄引了出去,要他前去金陵……」

  索寒心干咳一声道:「堡主是否觉得范公子有可疑之处么?」他早就对范子云起了疑。

  夏云峰微微摇头道:「这倒没有,范贤侄从未在江湖走动;也并没有欺瞒老夫之处。」他把昨晚之事,大概说了一遍,接着道:「而且老夫也另有安排。」

  邢夫人娇笑道:「堡主心事,贱妾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想招他做女婿。」

  索寒心冷冷的道:「堡主对唐少夫人失踪一事,该如何办呢?」

  夏云峰抬目望了他一眼,才道:「依索总管之见呢?」

  索寒心道:「为今之计,咱们原先的计划,只好暂时搁置,只有仍让唐文焕参加大会,反正让他服下「迷迭散」,一样可以对堡主归心,纵然没有咱们派人去那样方便,但也相差无几,大会上他们翁婿见了面,就不致闹出事来了。」

  夏云峰点点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回头朝翟开诚吩咐道:「翟总管,这件事,由你去办吧厂……」

  翟开诚一直垂手站在边上,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这时才连声应「是」,说道:「属下省得。」

  范子云回转东院,紫玉迎着道:「公子回来了。」

  范子云道:「你还没睡?」

  紫玉嫣然道:「公子没有回来,小婢怎敢上先睡呢?」

  范子云道:「时间已经晚了,你只管去睡吧。」

  紫玉望望他,想说什么,但又咽了下去,欠身道:「小婢那就告退。」范子云等她退去,也就行入卧室。「

  只听师傅的声音,在暗中道:「徒儿,快掩上门。」范子云一口吹熄灯火,很快掩上了房门,压低声音说道:「听师傅早就来了?」

  屈一怪道:「你今晚好险。」

  范子云道:「弟子方才听到师傅『传音入密』的警告,已经来不及了,但依弟子看,夏伯伯……」

  「不用说了。」屈一怪轻叹一声道:「今晚之事,夏堡主可能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为师这里有一颗药丸,你好好收藏起来,明天如果夏堡主叫你到书房去,不论他问什么,你都要答应下来,记住,不论喝了茶水,或是吃了酒菜,你必须立即把这颗药丸吞下,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说罢,伸手把一颗药丸递了过来。

  范子云接过药丸,问道:「师傅,难道……」

  屈一怪道:「你不用多问,为师不便久留,你记住为师话就好。哦,还有,你多留意紫玉,此女只怕也不简单,好了,为师走了。」人影一闪,已经穿窗而去。

  范子云把药丸贴身藏好,心头只觉得自己来到夏家堡之后,遇上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自己简直弄不清夏家堡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不论夏家堡的好坏,夏伯伯对自己总是不错的。

  这是第二天,红日已高三丈透。宾馆第二座楼宇上,唐文焕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他只觉得脑袋昏胀,头痛欲裂,睁眼一看,从花格子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十分刺眼,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来。翻身坐起,没有看到娇妻,身在作客,大概自己起来得迟了,她当然不好一直陪着自己躺在床上。

  于是他揉揉眼睛,跨下卧榻,房中依然不见娇妻的影子,倒是伺候的使女桂香,却很快的推门而入,躬躬身道:「唐少庄主起来了,小婢给你倒脸水去。」

  唐文焕立即叫住她:「桂香姑娘,少夫人呢?」

  桂香听他提起少夫人,不觉用手抿抿嘴,神秘的轻笑道:「唐少庄主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唐文焕讶异的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桂香道:「自然是唐少庄主和少夫人的事了。」

  唐文焕更加惊异,瞠目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桂香姑娘,你快说吧。」

  桂香望着他,说道:「这么说,唐少庄主真的都不记得了,事情是这样,昨晚唐少庄主和少夫人大概都喝得有了几分酒意,少庄主从书房回来之后……小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唐少庄主和少夫人吵了起来,小婢怕二位吵僵了,不可收拾,赶紧去禀报夫人……」

  唐文焕一手摸摸脑袋,一脸惊诧的道:「我和少夫人吵起来了,你听到我们为什么吵的呢?」

  桂香道:「小婢也不清楚,反正二位吵得很凶……」

  「我的天。」唐文焕以手加额,说道:「我和秀姑从来也没拌过嘴,哦,后来呢?你快说下去。」

  桂香想了想道:「后来夫人来了,劝二位不可争吵,少夫人好像是……」她脸色微酡,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唐文焕急道:「姑娘快些说吧,内子好像是什么呢?唉,其急死人。」

  桂香抿抿嘴,低首轻笑道:「少夫人说唐少庄主是假的。」

  「假的。」唐文焕睁大双目,奇道:「她说我假的,我怎么会假了呢?哦,她是不是喝醉了?」

  佳香道:「据小婢看,少夫人八成是醉了,她一张脸红得好迷人,也不肯听夫人的劝告,硬说少庄主不是她丈夫,夫人要二个使女去扶她,她还说夫人要害她……」

  「胡闹。」唐文焕攒攒眉头道:「后来呢?」

  桂香道:「少夫人不肯让伺候大人的两个使女扶,一下撞开窗户,往窗外飞了出去……」

  「啊。」唐文焕望了窗口一眼,急急问道:「后来怎么了?」

  桂香道:「夫人吃了一惊,急忙派人去找,但找遍本堡,都不见少夫人的人影,后来翟总管派出好几拨人,分路找寻,也找不到少夫人……」

  「唉。」唐文焕搓着双手,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道:「她……会到哪里去了呢?」

  桂香道:「唐少庄主不用着急,小婢听翟总管说,少夫人负气离堡而去,等酒醒了,可能不好意思再回来,所以极可能已经上九宫山去了。」

  唐文焕又「唉」了一声,说道:「但她从未出过门。」

  桂香道:「昨晚夫人也这么说。翟总管说;少夫人是祝掌门人的掌上明珠,从小练武,还怕走失了?后来还是夫人不放心,今天一早,就派人赶到九宫山去了。」

  唐文焕道:「你快去给我打脸水,我也要尽快的赶上九宫山去。」

  中午,夏堡主的书房里,又摆上了一席盛筵。把酒席摆在书房里,不用说,自然都是男客了。酒席已经摆好,一共四个坐位,四副杯盏,只差还没有上菜。

  从四副杯盏看,一位主人,一位主客,和二位陪客。如今书房里已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堡主夏云峰,他当然是主人。一个是黄山万家的少庄主万选青,他当然是客人。

  另外一个则是面目冷森的九头马索寒心,他在名义上,虽是夏家堡二位总管之一,但从各种迹象看来,他是夏堡主的左右手,地位远超过总管翟开诚,他此刻仍留在书房里,可见他准是陪客之一了。由这情形看来,唐少庄主唐文焕,敢情已经起程,匆匆赶上九宫山找娇妻了。只不知另外还有一位陪客是谁?但这个谜底,很快就揭晓了,因为从书房外面走进来的,正是范子云。

  范子云跨进书房,就朝夏云峰拱手一礼,说道:「夏伯伯召唤小侄,不知有何吩咐?」

  夏云峰呵呵笑道:「贤侄快坐下来,万少兄在堡中作客,你们都是年轻人,容易谈得拢,所以老夫特地要金管事把你请来作陪。」说到这里,回头看看索寒心,口中忽然「哦」了一声,接道:「你们大概没有见过面,来,老夫给你们引见,这是本堡索总索总管。」一面朝索寒心道:「这位就是老夫常常和你提起的范贤侄范子云。

  索寒心阴侧侧一笑道:「范公子,兄弟久仰了。」这本来是客套话,但他口气冷森,令人听来觉得并不客气。

  范子云和他交过两次手,自然认得,但也只装不识,笑道:「索总管好说,在下倒是真的久仰索总管大名了。」

  索寒心目注范子云道:「范公子,兄弟虽是初次会面,但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范子云这几天,已经老练多了,闻言淡淡一笑道:「在下住在堡里,已有多日,索总管也许见过在下也说不定了。」

  万选青道:「范兄请坐下再说。」

  范子云拱拱手道:「小弟告坐。」他心中惦记着昨晚那一局,不觉游目四顾了一眼。

  夏云峰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意,一手拂着黑须,含笑道:「范贤侄可是不见唐少兄在座么?昨晚唐少见贤伉俪大概有了几分酒意,拌起嘴来,唐少夫人一怒离去,唐少兄今天酒醒了,忙着赶上九宫山,找他老丈人赔礼去了。」

  范子云亲眼目睹,昨夜书房里闹着双包案,夏云峰的这番话,他自然不会深信,但他心里紧记着师傅的嘱咐,不敢多说,只是拘谨的道:「无怪小侄没看到唐兄哩。」他落坐之后,一名使女立即端着一盏香茗送上。

  索寒心吩咐道:「人已到齐,可以开席了。」那使女躬身应是,很快进去,接着由两名青衣使女陆续端上菜来。夏云峰招呼着万选青,范子云一同落坐。

  席间,夏云峰朝范子云笑道:「范贤侄,万少兄兄妹,此次奉太夫人之命,前往金陵,迎迓黄山、峨嵋二位掌门人,因为今年端午黄山大会,是由黄山、华山、峨嵋三派值年,万少兄兄妹,预定明日启程……」

  他口气微顿,抬脸续道:「这就使老夫想起范贤侄不是也要去金陵么?而且华山商掌门人,正好就下榻盛记镖局,因此贤侄不妨和万少兄贤兄妹同行,顺便也可以代表老夫,向商掌门人致敬,未知贤侄意下如何?」

  范子云听夏伯伯要自己和万选青兄妹同去金陵,自是求之不得之事,急忙欠身道:「小侄一切听凭夏伯伯吩咐。」

  「哈哈,如此就好。」夏云峰得意一笑,说道:「不过贤侄前往金陵之前,老夫想和贤侄提一件事…」他一脸蔼然微笑,眼光望着范子云,忽然停杯不语。

  范子云道:「夏伯伯有何吩咐,小侄恭聆。」

  夏云峰道:「老夫和令尊八拜论交,谊同手足,令尊在日,不,老夫是说就是令尊在此,也要听我老哥哥的,范贤侄,老夫此话不假吧?」

  范子云不知夏伯伯说此话的用意何在?但他不得不点点头。道:「夏伯伯说得是。」

  夏云峰大笑道:「这么说,贤侄之事,老夫也可以作主了。」他不待范子云开口,亲切的道:「范贤侄,小女玉容,你昨天已经见过了,虽然大你三岁,相貌还不算丑吧,老夫和令尊是结义兄弟,咱们两家若是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因此老夫打算把玉容许配贤侄,你不反对吧?」

  范子云一张俊脸登时胀得通红,嗫嚅的道:「小侄………年纪还小,小侄是出外寻父来的,何况家父还未找到,老母在堂,小侄怎敢自主……」

  「哈哈。」夏云峰大笑一声道:「令尊是老夫义弟,你寻父之事,也是老夫之事,不用贤侄费心,老夫是问你对这件事反对不反对?这是你们终身大事,贤侄如果不反对,老夫自会打发人和令堂说去,不妨先订下婚,贤侄觉得如何?」

  夏玉容娇美娴雅,又对自己含情脉脉,范子云自然一百个愿意,只是少年脸嫩,当着万少庄主和索寒心二人,怎好说得出口来,一时双颊火红,不敢说话。索寒心在旁说道:「范公子脸嫩,依属下看,范公子是答应了。」

  「哈哈。」夏云峰得意的大笑一声,说道:「贤侄毋须怕羞,此事就此一言为定,老夫自会派人和令堂去说的。」

  万选青起身举杯道:「恭喜前辈,恭喜范兄,小侄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夏云峰和范子云一齐举杯喝干。

  索寒心也跟着站了起来,堆笑道:「属下也要恭喜堡主,恭喜范公子,敬堡主和范公子一杯。」说完,朝身后使女一招手。一名使女手托银盘,送上酒壶,索寒心亲自替堡主和范子云面前斟了酒,然后自己举杯一口喝干。

  夏云峰含笑干了一杯,范子云也只好和他干了一杯。这一席酒,当然喝得宾主尽欢,但范子云心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一直紧记着师傅的话,要他在书房里喝了茶水,或是吃了酒菜,千万不可忘了吞服师傅交给他的那颗药丸。

  同时也凛惕着昨晚看到唐文焕伏在茶几上,而出现另一个假唐文焕的事,因此在回敬了夏伯伯和索寒心一杯之后,就假说要小解,走出书房,四顾无人,取出药丸,吞了下去。等他回入书房,酒席业已撤去,使女们送上香茗,万选青正在和夏云峰、索寒心讨论着前往金陵之事。

  范子云在旁坐下,也乘机向夏云峰请示:「夏伯伯,小侄还是第一次到金陵去,不知夏伯伯有何指示?」

  夏云峰一手持须,含笑道:「金陵盛记镖局局主盛锦堂,和令祖、令尊有两代交谊,贤侄自然去投奔盛记镖局为宜,你是找寻令尊去的,要他相助,这是极正当的理由,不用老夫多作交代,路上有万少兄贤兄妹同行作伴,不仅可增进历练,老夫也放心多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向万少兄请教。」范子云唯唯应是。

  万选青含笑道:「请教不敢,有范兄同行,一路上就可解岑寂了。」

  范子云又问道:「夏伯伯,小侄就在金陵住下来么?」

  夏云峰笑了笑道:「那也不必,万少兄是迎迓商掌门人去的,如今距端午黄山之会,已不过一月,届时老夫也会赶去黄山,贤侄和万少兄同行,不妨先去黄山,此次黄山大会,各门各派的人都将与会这是十年一次的盛会,对贤侄来说,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来可以增长阅历,二来也可以在会中打听令尊的消息,岂不正好?」

  范子云觉得夏伯伯不但要把掌上明珠许配自己,而且也处处替自己着想,他实在想不出夏伯伯对自己有哪一点不好?自然更无害自己的理由,反倒觉得师傅多疑,一时不禁感激的道:「多谢夏伯伯。」夏云峰没有作声,只是慈蔼的望着他笑了笑。

  就在此时,范子云耳边忽然响起师傅的声音:「孩子,此时你向堡主说,你觉得有些头痛,向堡主告辞了。」

  范子云听了师傅的话,只好以手加额,道:「夏伯伯,小侄觉得有些头痛,先告辞了。」

  夏云峰关切的笑道:「贤侄方才酒喝得太快,快去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第十章  暗施迷迭

  范子云又向万选青、索寒心二人说了告退的话,才退出书房,在他想来,师傅要自己假装头痛,离开书房,必然会在走廊上等候,或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哪知一直回到东院,并没有遇到师傅。紫玉却在院中等候着,看到范子云跨出院门,立即含笑迎了上来,凝眸说道:「范公子,你喝了酒哪?」

  范子云想起昨晚师傅说过,紫玉并不简单,心中一动,暗想:「自己跟夏伯伯说了头痛,在她面前,可不能露出破绽来。」当下以手加额,攒攒眉道:「酒喝得不多,只是有些头痛,所以先告退了。」

  紫玉关切的道:「公子一定喝醉了,小婢扶你进去。」正待伸手来扶。

  「这倒不劳姑娘。」范子云笑道:「在下只是觉得头痛,可并没喝醉酒。」

  紫玉道:「那就快些进去休息,小婢给你沏一盅浓茶,可醒酒。」范子云跨进左首书房,在临窗一张椅子坐下。

  紫玉已经沏了盅浓茶,还绞了一把热面巾走入,说道:「公子怎么不回房去歇一会呢?」

  范子云道:「我在这里坐一会就好。」

  紫玉放下茶盏,轻轻把一方热面巾,折成一条,款步走到他身边,说道:「公子靠着,小婢给你敷在额头,头痛就会好些了。」

  范子云伸手去接面巾,说道:「还是我自己来。」

  紫玉幽幽的道:「公子不避嫌疑,给小婢治伤,小婢给公子敷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范子云听了她的话,不觉猛地一跃而起,一把抓住紫玉的手腕,惊喜的道:「你……就是紫玉,我一直还当不是你呢,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惦记着你……」他确实一直在惦记着她,因为太高兴了,才不加掩饰,实话实说,把积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紫玉被他吓了一跳,心里自然甜甜的,一张粉脸,也羞了个通红,低着头,忙道:「公子快放手,给人家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范子云急忙放开了手,说道:「姑娘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紫玉羞涩的道:「现在不是告诉了么?你头痛,还不快坐下来?」

  范子云道:「在下头不痛了,哦,那天晚上,你是假装的?」紫玉被人点了穴道、手脚被捆,嘴里塞了破布,藏在床下。

  紫玉一双晶莹美眸,凝注着他,低低一笑道:「不是那样,如何瞒得过金管事和夏堡主?」

  「你连我也蒙得好苦。」范子云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直望着她,想了想,问道:「在下想问你一句话,不知姑娘肯不肯说?」

  紫玉俏皮一笑道:「那要看你问什么了?」

  范子云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尊姓芳名,可以告诉在下么?」

  紫玉眨眨眼睛,轻声道:「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范子云道:「依在下猜想,姑娘不会在这里待得很久的,姑娘今天再不告诉我,以后叫我到哪里找你去呢?」

  紫玉手指绕着手绢,轻声道:「过几天再告诉你不是一样吗?」

  范子云道:「在下明天就要到金陵去了。」

  「公子明天就要到金陵去。」紫玉颇感意外,惊异的望着他,旋即点点头,说道:「公子是应该到金陵去,这是老管家临终时最大的心愿……」

  范子云跨上一步,双手握住她纤小柔软的一双玉手,低低说道:「紫玉,不要叫我公子,我叫范子云,你就叫我子云好了,我知道你不是紫玉,你应该告诉我真实姓名了。」

  紫玉郝然低头,一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没有挣脱他的手,任由他握着,幽幽的道:「子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我只能说到这里为止,请你相信我……」

  范子云握着她双手,轻轻摇了摇,点头道:「我相信你。」然后才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紫玉抬了下眼睛,问道:「堡主答应了?」

  范子云道:「是夏伯伯要我去的,明天和黄山万少庄主兄妹一同去。」

  紫玉眼中闪起一丝异芒,奇道:「这就奇了,会是夏堡主要你去的?」

  范子云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紫玉微微摇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但我想不出其中道理来。」范子云心中暗道:「紫玉的想法,和师博差不多,他们对夏伯伯好像有着很深的成见,唉,这也不能怪他们,夏伯伯有好些地方,实在不无令人生疑……」

  紫玉看他沉思不语,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范子云抬起头,笑了笑道:「等我金陵回来,你还在这里么?」

  「那很难说。」紫玉低下头,幽幽的道:「就是我不在这里了,我也会找得到你的。」说到这里,忽然轻哦一声,问道:「你到金陵去,住在哪里呢?」

  范子云道:「夏伯伯说,盛记镖局老局主,和在下有两代交谊,要我到盛镖镜局去。」

  「这样就好。」紫玉脸上飞过一丝喜色,眼珠一转,说道:「我有一封信,你给我带去好么?」

  范子云道:「你要我带给谁的?」

  紫玉道:「我会写在信封上的。」

  范子云道:「好,那你就去写吧。」

  紫玉道:「你方才还说头痛,还是进房去休息一会吧。」范子云点点头,就站起身往卧房走去,他并不是真的要休息,而是自己休息了,就不用紫玉伺候,她可以回房去写信了。

  他回转房中,闲着无事,本待在榻上做一会功夫,哪知才一坐定,就觉得思潮起伏,很难安得下心来。一会想起玉容姊姊清瘦娴雅,淡雅绝尘的容貌,和她对自己似乎有着一份真挚的情意,这可以从她和自己说话的神情中,看得出来。

  今天夏伯伯竟会当着万少庄主和索寒心的面,和自己提亲这件事,似乎已成定局。自从自己第一次见到玉容姊姊,虽然她戴着面纱,但自己可以感觉出来,她有些近乎多愁善感,昨天见了面,她果然有些消瘦,也可以看出她内心似乎有些忧郁,和落落寡欢的模样,但自己对她有着一份感激的心情,和美好的印象。

  一会又想到紫玉,想到自己替她起出梅花针时的情形,和紫玉走后,自己对她念念不忘,时时刻刻会想起她,才知道自己对她已发生了情愫。这二位姑娘,有如春花秋月,难下评章,也更难取舍,有这二位姑娘的纤影,不时在他闭着眼睛的眼前浮现,教他如何静得下心,澄得下念,更不用说运气做工夫了。

  既然安不下心,索性不再跌坐,就和衣躺下来,这下却迷迷糊糊的睡熟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忽听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练武的人,都特别警觉,范子云倏地睁开眼来,看到进房来的是紫玉,急忙翻身坐起,说道:「是你。」

  紫玉轻啊一声道:「是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范子云道:「我只是躺着,并未睡熟。」

  紫玉嗤的笑道:「你还说没睡熟呢,我方才进来,你就睡得很熟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说道:「我信写好了,你要藏好,别让人家看到了。」

  范子云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并没收信人的姓名,只是一个白信封,忍不住问道:「你不写姓名,叫我捎给谁去呢。」

  紫玉朝他甜甜一笑,低声道:「我是怕人看见,所以用了两个信封,你到金陵,拆开外面的信封,就可看到里面信封上写的地址和姓名了,只是此事十分重要,你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范子云看她说得神秘,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藏好的。」说话之时,就把书信收入怀中,贴身放好。

  紫玉感激的瞥了他一眼,才道:「我先谢谢你了。」

  范子云道:「你和我,还用得着说谢字么?」

  紫玉有些羞涩,但也喜悦的轻轻的说道:「嗯,那我不说就好了。」忽然她「哦」了一声,抬头道:「我要出去了,方才翟总管来探望你,我进来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惊动你,翟总管曾说待一会再来,我在这里不方便,此人城府很深,你可得小心。」说罢匆匆退了出去,刚走到小客室,就看到翟开诚施施然从外走了进来,急忙迎上去欠身道:「小婢见过总管。」

  翟开诚口中「唔」了一声,一手摸着下巴,抬头道:「范公子醒来了么?」

  紫玉道:「回总管,范公子刚起来,小婢去打水。」翟开诚口中又「晤」了一声。紫玉回转身,像青翅蝴蝶一般,翩然往里奔去,娇声道:「范公子,翟总管来了。」范子云走出客室,翟开诚急忙趋前一步,恭敬的躬身道:「在下见过范公子。」

  堡主把女儿亲口许给范子云,他焉得不曲尽奉承?

  范子云忙道:「翟总管不可多礼,在下方才听紫玉姑娘说,总管已经来过一次了,不知可是夏伯伯见召?」

  翟开诚陪笑道:「公子方才饮酒之时,微感不适,堡主不放心,要在下前来看看,不知公子可曾好了些么了」

  范子云道:「多谢夏伯伯关怀,在下方才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多了。」

  「如此就好。」翟开诚道:「堡主因公子和万少庄主兄妹,明日即将前往金陵,今晚设宴饯行,堡主特命在下前来相请。」

  范子云道:「既然夏伯伯见召,那就走吧。」

  翟开诚连忙躬身道:「公子请。」两人走出东厢,一路往花厅而来,刚转过长廊。

  范子云忽听耳边响起一缕极轻的声音,说道:「徒儿,中午索寒心曾在你酒中,下了「迷迭散」,幸好为师早有防范,才保无虞,不过见了堡主,你要说头还有些昏胀,服下「迷迭散」之人,神智并不迷失,只是奉命唯谨,永无二心,因此不论堡主说什么你都要一口答应,切不可有考虑之事,好了,有什么疑问,为师自会再和你说的。」这是师傅以「传音入密」说的话。

  范子云不觉脚下微微一停,暗自忖道:「夏伯伯居然会要索寒心在酒中下了「迷途散」,他这是为什么呢?」

  施展「传音入密」,本身必须有极高深的内功,练音入丝,以内功送出,出我之日,人彼之耳,第三者是无法听到的。因此屈一怪和范子云说的话,跟在范子云身后的翟开诚,自然不会听到,他看到范子云走路的人,忽然停下步来,急忙问道:「范公了怎么了?」

  范子云用手摸摸额角,说道:「我觉得有些头晕。」

  翟开诚道:「在下扶着公子走吧。」

  范子云放下手道:「不要紧,我已经好了。」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翟开诚自然知道,服了「迷迭散」的人,酒醒之后,还会头昏,这是必然的现象,但渐渐就会好起来,当下也就紧跟在范子云身后而行。范子云跨入花厅,夏云峰夫妇和万选青兄妹,已经在厅上坐着闲聊,范子云卜前跟夏伯伯夫妇行了礼。

  夏云峰一睑关切的问道:「范贤侄,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范子云眼看夏伯伯一副慈蔼亲切之容,几乎真的不敢相信他会要索寒心在自己酒中下毒,一面躬身道:「多谢夏伯伯关注,小侄中午大概多喝了几杯酒,回去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只是头脑还有些昏胀。」

  夏云峰微微含笑道:「老夫说过,贤侄不会喝酒,酒喝得太快了,男人喝醉是极平常的事,不过你是第一次,才会头昏,但这不要紧,过一会就会好的。」

  邢夫人一脸堆笑,接口道:「范公子快请坐,以后不会喝酒就得少喝些。」

  范子云唯唯应是,退到下首一把椅子落坐。

  万飞琼朝他嫣然一笑道:「范公子,我听哥哥说……我该恭喜你啦。」范子云俊脸一红,一时答不上话来。

  邢夫人连忙接口微微含笑道:「万姑娘,这件事还早着呢,保主还得派人去和范夫人商量,你待会见到……」她要说「待会见到玉容,不可提起」,但只说到「见到」,只听一阵环佩之声,传了过来,夏玉容已经走入花厅,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万飞琼看到夏玉容,赶忙站起身,翩然迎了上去,叫道:「玉姐姐,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夏玉容拉住了万飞琼的纤手,歉然道:「小妹来迟了,让你久候了。」接着低低的道:「琼姐姐,待会小妹有件事告诉你。」

  万飞琼轻笑一声道:「我早就知道了,该恭喜你了。」

  夏玉容奇道:「恭喜我什么呢?」

  「你还装糊涂。」万飞琼道:「你要告诉我的,不是伯父把你许给范公子的事么?」

  夏玉容羞急的道:「人家和你说正经,你倒取笑起我来了。」

  万飞琼正色道:「谁取笑你了,我是听哥哥说的,伯父今天中午亲口和范公子提的亲,只要等范公子令堂同意了,就成定局了。」

  夏玉容被他说得满脸羞红,低低的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万飞琼道:「也许伯父要等范公子令堂同意了,再告诉你吧。」

  夏玉容哼道:「这大概是邢氏出的主意了,她一直住在老子山,就是嫌我,才……」

  万飞琼道:「王姐姐别瞎猜了,哦,那你方才要告诉我的又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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