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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令(第一部) - 4,2

[db:作者] 2025-07-20 01:23 5hhhhh 9210 ℃

  罗云皱眉道:「不知那太守带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但对方就算人多,但凭借莫大侠的身手,也能够全身而退吧。」

  莫瑛冷哼了一声,道:「太守带来的那群人只是些乌合之众,又哪是爹爹的对手,几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那群人三两下便被爹爹和三叔打倒在地,后来,后来……」说到这里,莫瑛眼睛渐渐泛红,眼中射出一股仇恨的目光。

  罗云见了她的模样,心知定有其他事发生,忙问道:「后来又如何了?」

  莫瑛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原本粉嫩的嘴唇慢慢变得发紫:「后来我爹爹才知道,原来我那二叔早已经投靠了那大同太守,他见爹爹不同意那太守的要求,竟然与爹爹吵了起来,我原本想去找三叔,但见他们先前一直在谈话,我便躲在了屏风后偷听,就听二叔对着爹爹怒吼,说爹爹宁愿要那一块小铁片,也不愿意保全家族的性命。」

  罗云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你二叔所说的小铁片又是何物?」

  莫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但是爹爹显然把那东西看得比命还要宝贵,任凭二叔如何劝说,仍是不肯交给太守。眼见几人越说越僵,那太守突然冷哼一声,说道『莫大侠,我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因此得罪了我们大辽,只怕到了明天天亮,你这莫家庄就不复存在了。』爹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那群人冷笑不止,那太守见他如此固执,便伸出手掌用力拍了两下,掌音刚落,便从门外进来二人,一黑一白,并肩而立。爹爹乍一见到他们,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慌乱。」

  罗云闻言亦是一惊,急忙问道:「那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凭莫大侠的身手,竟然也会慌乱?」

  莫瑛面色黯然,接着说道:「我亦不知那二人是何人,就听爹爹说道『你竟然请动了他二人出手,看来你对于我手里这件东西,那是志在必得了。』那太守闻言轻蔑地笑了一下,道『此二人如今早已归顺了我大辽,此番我带他们来,便是要拿到你手里的这件东西。』」

  罗云心中暗想,「莫大侠和这太守口中的『这件东西』,应该就是五行令中的一枚了,只是不知是那一枚?」转念又想:「如今五枚五行令,青木令在闫柔手中,赤火令则在自己这里,而且先前曾听到范雄所说,长青帮当时共有三枚五行令在手中,如今丢了青木令,自然还剩下两枚,看来最后一枚便在莫大侠手中了。」

  此时又听莫瑛说道:「那太守话音刚落,这二人便同爹爹交上了手。他二人皆使长剑,如同衣着一般,剑身亦是一黑一白,黑剑如墨,白剑如玉,剑法亦是极为高深,若是单拉一人出来,决计不是爹爹的对手,但二人联手,却将爹爹牢牢压制住,爹爹快,他们便快,爹爹巧,他们也巧,这二人剑法看着截然不同,却又能够互相弥补对方的不足,如此一来,便是一丝破绽也没有了。」

  罗云内力高深,然则全然不懂武功,听莫瑛这么一说,也觉察不到当时的惊心动魄,闻言又道:「那你三叔呢,他怎么不加入战团帮助莫大侠?」当初莫正奇欲杀他,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想起来便如此问道。

  莫瑛沉默了一会,半晌后才道:「我原以为只有我二叔投靠了那太守,没想到……没想到……」话未说完,已是满脸怒色。

  罗云一惊,方才明白那莫正奇居然也已经投靠了辽人,与莫正南一道上前夹攻莫正风。莫正风原本就挡不住那黑白双剑的联手,此时再加上莫正南与莫正奇二人,更是险象环生,数招一过,左肩已然中了一剑,鲜血将半边袖子染得通红。

  五人再斗了片刻,莫正风连连中招,他悲哀地发现,黑白双剑只是不停压制着他,而他中的剑伤全是两个亲兄弟造成的。莫正风不甘心,怒吼着质问二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这个当哥哥的可有半点委屈了他们二人。莫正奇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只顾挥剑进攻,莫正南却嘿嘿冷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莫正风此时方知他的两个弟弟早已暗地里投靠了辽人,虽然说他莫正风亦与辽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然而莫正南与莫正奇更甚,他二人居然在辽人朝廷有了一官半职,俨然就是辽国的走狗,莫正风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出片刻,莫正风早已身受数剑,全身鲜血淋漓,原本挽在脑后的发髻也早已散乱,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脑袋四周,狼狈至极,谁能想到数十年前叱咤武林的一代大侠,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罗云默默喝了口酒,心中也是颇为难受,他与莫正风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当时莫正风早已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却能对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此客气,在罗云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莫瑛此时亦是静默无声,结果如何早已不需要再明言,莫正风死后,莫家庄就被太守带来的人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被一把大火焚毁,莫瑛在几个忠心老仆的掩护下一人逃离了莫家庄,此后便一直在江湖中流浪,直到遇见罗云。

  罗云安慰了莫瑛几句,问道:「莫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莫瑛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着门外,眼神中一片茫然,良久才低下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爹爹死了,家没了,此后也不知该去哪里。」

  罗云见她如此低沉,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与我一道,我正愁路途无伴,有莫姑娘相陪,倒也是美事一桩。」

  莫瑛闻言面色有些发红,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多谢罗大哥。罗云摆了摆手,正想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叫嚷声,紧接着一个身影窜了进来,几步便到了二楼,随后又熙熙攘攘冲进来数十人,皆是舞刀弄剑的江湖人士,进得大堂后亦是一股脑直往二楼冲去。

  正在一楼吃饭的众人皆是一惊,那伙人一边说着对不住,一边上了二楼找寻先前那人。又见人影一闪,那人竟从二楼一跃而下,坐到一张桌边,伸手抓住桌上的一只烧鸡,大肆啃了起来。

  那人坐得那张方桌正是罗云与莫瑛所在的位置,罗云目瞪口呆看着那人,见其剃了一个光头,额头却又没有受戒的戒疤,穿着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粗布衣衫,不僧不俗的打扮,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正自旁若无人啃着刚刚上桌的一只烧鸡,边啃口中边说:「他奶奶的,佛爷饿了这么多天了,总算吃到一点肉了。」

  罗云正想说话,先前那伙人又从二楼下来,见那大和尚正在啃着一只烧鸡,一人拔刀冲了过来,口中大喝一声,刀光直劈那硕大的光头。

  大和尚脚下一动,随意躲过一刀,跟着手肘往那人胸口一撞,喀喇一声,那人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起,撞翻了数张桌子。剩余数人皆是大惊,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大和尚竟然有如此本领,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大喝一声,冲了过来。大和尚有些不耐烦,将烧鸡重重往桌上一放,对着罗云和莫瑛说道:「烧鸡且放这里,佛爷一会再来吃。」说着脚步一动,身子紧走几步迎上那伙人,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武功,但见其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游走,时不时打出一掌,每一掌都必定打中一人,片刻之后,就见方才气势汹汹的那伙人早已倒在了地上,各自哀嚎不止。

  大和尚片刻之间解决麻烦,身手早已看呆了周围众人,他返身回到罗云那桌坐下,又拿起烧鸡啃了起来,半晌后突然问道:「诶那谁,有酒吗?佛爷渴了。」

  罗云一惊,方才回过神来,赶紧倒了杯酒,双手奉上,口中笑道:「大师请。」

  大和尚也不客气,从罗云手中接过酒杯一仰而尽,又啃了几口烧鸡,叹气道:「他奶奶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吗,要佛爷整日呆在那山上吃素,还不如一刀杀了佛爷,倒也落个清静。」

  罗云闻言笑道:「不知大师出自哪座山门,法号怎么称呼?」

  大和尚又喝了口酒,口中含糊不清道:「出家人哪里记得这么多,法号我早就忘了。」又想了一下,说道:「佛爷我下山这么长时间,除了色戒外其他戒律也早就破了,既然如此,你就叫我『无戒』吧。」说着哈哈大笑,笑声中带上了内力,震得屋顶灰尘倏倏直落。

  罗云见无戒和尚方才与人动手,出手利落,招式虽然朴实,但每一掌拍出恰到好处,既能一击将对手打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至于伤了性命,心下有些羡慕,便道:「在下见大师方才与人动手,招式利落,心下有些羡慕,不知大师所用的乃是何种武功?可否告知一二?」

  无戒和尚听了有些不耐烦,喝道:「你这人说话也忒啰嗦,佛爷又不是什么大师,何必如此捧着佛爷,况且佛爷方才所用的,只是一般人都会的几招庄稼把式,又不是什么神功,你如此捧佛爷,定然有什么企图。」说着双目炯炯有神,紧盯罗云面孔,似乎要在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莫瑛在一旁听了有些不满,道:「你这大和尚好不讲道理,罗大哥又是请你吃烧鸡,又是请你喝酒,你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我们不怀好意,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无戒和尚大怒,拍桌大叫:「佛爷吃了你几口又怎么了,那是佛爷给你面子。」又见莫瑛冷笑不止,突然探身,五指如钩,直往莫瑛左肩抓去。罗云一惊,急忙伸手去挡,无戒和尚大喊一声来得好,爪到中途一变,径直抓向罗云手腕。这一下变化极快,罗云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他抓牢,不料无戒和尚手指甫一碰到罗云手腕,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指竟然被弹开了去。无戒和尚一惊,叫道:「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说着一脚踢翻桌子,双手握拳,径直砸向罗云前胸。

  此时大堂内众食客早已被惊走,剩下的两三桌人此时见无戒和尚发怒,也早早就溜走了,无戒和尚一拳砸向罗云胸口,竟然带起一阵拳风,声势端得惊人。

  罗云不懂武功,但见无戒和尚双拳砸来,急忙闪身向右避开,哪知无戒和尚拳到途中向右一变,罗云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胸口,连连退了数步。

  无戒和尚一招得手,反而愣在了原地,他本以为罗云有如此高深的内力,定然武功不俗,哪里料到竟然被自己一招便打中,一时有些愣神。一旁的莫瑛亦是大急,数年前初见罗云时,他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到数天前替自己解围时,见他出手干脆利落,以为他在这几年里定是练了一身武功,哪知今日与无戒和尚交手,竟是一招即被打中,一时也是愣在了当场。

  罗云揉了揉胸口,苦笑一声,道:「大师误会了,在下实在不会什么武功,是以才有一问,却不知得罪了大师。」

  无戒和尚将信将疑:「你的内力如此高深,佛爷也是自愧不如,但是你说你不会武功,佛爷我却是不信。」说着摆开架势,再次扑了上来。

  罗云苦笑连连,不停后退抵挡,数息间已经中了数拳,好在他内力深厚,无戒和尚的拳头打到他的身上,倒也没造成什么大伤,只是他不断东躲西藏,姿势犹如普通人一般,实在不雅。

  无戒和尚又打出一拳,见罗云踉踉跄跄往后退走,继而身子一纵,直欺罗云怀里,双臂环绕成圈,双拳猛然击向罗云的太阳穴。他见罗云始终有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心下还是不信,干脆使出一招『佛陀抱日』,双拳狠砸罗云的太阳穴,暗想这回非得逼着罗云出手不可。

  罗云见无戒和尚双拳直击自己的太阳穴,心下不知如何躲闪,干脆站在原地将眼睛一闭,心头哀叹一声,我命休矣。哪知过了片刻,那无戒和尚的拳头还未打到自己身上,心下有些奇怪,睁眼一瞧,见无戒和尚早已坐在一旁吃起了酒菜。

  罗云一时有些愣神,不知无戒和尚又为何不再下手,这时莫瑛突然扑到他的怀里,面上犹有泪痕,埋怨道:「罗大哥,你为何不出手?」

  罗云苦笑道:「我不会武功,又如何出手。」当下又将自己这几年在深谷中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说完又道:「原本我也练了一套掌法,然而此时却是一丝印象也无。」

  二人听完唏嘘不已,无戒和尚抓了抓头,说道:「你身负如此高深的内力,却不会一丝武功,佛爷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当真是个怪胎了。」一旁的莫瑛闻言嗔道:「大和尚,罗大哥好意请你喝酒吃肉,你非但要打他,还骂他是怪胎,你你你……」说着柳眉倒竖,指着无戒和尚说不出话来。

  无戒和尚抓着光秃秃的脑袋,颇为不好意思:「此番还真是佛爷错怪了,佛爷在这给你赔个礼。」说着拱了拱手,权当是赔礼了。

  莫瑛见了气道:「大和尚,你这也太敷衍人了,再说了,罗大哥差点被你打死,你光赔礼也太小气了吧。」说着斜眼看着无戒和尚,一脸的不屑。

  无戒和尚最怕别人说他小气,闻言哇哇大叫,跪了下来朝着罗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冲着莫瑛说道:「这样如何,便不算小气了吧。」

  莫瑛嗤笑一声,脆声道:「罗大哥被你打得浑身是伤,差点被你打死,你磕两个头又有什么用,要我说呀,你就不是诚心想要赔礼。」

  无戒和尚看了看莫瑛,又看了看罗云,叫道:「小姑娘,你可不要胡说,我看你的罗大哥此刻好端端坐在这里,又哪有什么伤了。」无戒和尚心中清楚,他除了第一拳之外,剩下几拳皆是只带了少量内力,打在罗云身上虽疼,但也没有多大的作用,顶多留下一些淤青,再说罗云内功这么深厚,说不定连淤青也没有留下。

  莫瑛却不理他,只顾说道:「好你个大和尚,打了人还不认账,我明明见罗大哥挨了你好几拳,你敢说没有吗。」

  无戒和尚闻言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的拳头的确切切实实打在了罗云的身上,可是自己收敛了内力,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内伤,他眼珠一转,继而大叫道:「佛爷下手从不留情,既然你说佛爷打了你的罗大哥,那你不妨看一下你罗大哥身上,看看是否有半块淤青。」

  莫瑛瞪了一眼无戒和尚,起身走到罗云身边,背对着无戒和尚,暗地里却用力掐了一把罗云胸口,罗云疼得是直吸凉气,那表情却又正好被莫瑛挡住,随后莫瑛掀开罗云上衣,指着他胸前一块青紫对着无戒和尚叫道:「大和尚,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你还好意思再抵赖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无戒和尚探身过去一看,果见罗云前胸有着一块青紫,顿时大叫一声不可能,又看了一眼莫瑛,想起她方才那副模样,叫道:「罗兄弟内功如此深厚,我那区区几拳又怎么可能会打伤他,定是你趁我不注意掐了几下留下的痕迹……」正说着,忽见莫瑛一脸冷笑看着他,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佛爷我还是中了你的计了,好吧,你且说说,要佛爷如何补偿罗兄弟。」

  莫瑛一脸笑嘻嘻看着无戒和尚,说道:「其实也不需要你怎么补偿,只要你能教罗大哥一二手武功,那就算扯平了。」说来说去,莫瑛原来是为罗云着想。

  无戒和尚看了看罗云,又看了看莫瑛,似笑非笑道:「小姑娘,你对罗兄弟可真够好的啊。」他这个「好」字拖得极长,似乎怕二人听不到一般。

  莫瑛被臊得满脸通红,低头跺了一下脚,叫道:「少废话,大和尚你到底教还是不教。」

  无戒和尚笑道:「佛爷愿赌服输,教就是了,只是佛爷我只教一遍,罗兄弟能学得几成,那就看他的天分了。」

  莫瑛闻言冷笑不止,道:「大和尚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到时候你只要不认真教,便可以说是罗大哥天分不行,如此一来,旁人也就说不得你了,哼哼,当真是好算计。」

  无戒和尚闻言大怒,叫道:「佛爷爱喝酒吃肉,也爱打架,但唯独不爱骗人,既然你怕我动手脚,也罢,我手头正好有一本秘籍,不如你拿去让罗兄弟练了,这样你也就无话可说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

  莫瑛接过一看,见小册子样式古旧,页面泛黄,页角还有些残缺,看着有些年份了,只是这封面却是一片空白,也未有什么武功名称。莫瑛心下好奇,又翻了几页,但见每一页上都画了一个小人,或坐或躺或站,或悲或喜或怒,每一个小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姿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注解。莫瑛有些疑惑,抬头问道:「大和尚,你这随便弄个小册子给我们,怕不是唬人吧。」

  无戒和尚嗤笑一声,道:「佛爷也不瞒你们,这本秘籍佛爷自己都看不明白,但得来却是费了不少功夫,想必也是门极其高深的武功,如今也算便宜你二人了。」说着摆出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莫瑛大急,她原本想着让罗云学得无戒和尚的一招半式,看这和尚方才如此轻松便打发了那群人,武功定然不低,若是学上一招半式,再加上罗云本身深厚的内力,到时为父报仇的希望也大大增加了。可如今这大和尚却扔过来一本完全看不懂的册子,还美其名曰是什么高深武功,如何能不让自己着急。

  莫瑛看着无戒和尚,急道:「大和尚,你说这是高深的武功,可为何连你也练不会,你定是随便从哪弄了一本破书来糊弄我们。」

  无戒和尚冷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佛爷也算是给了罗兄弟补偿,也不算说话不算数了。」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只顾喝酒吃菜。

  莫瑛想不到无戒和尚会拿这么一本东西出来,再看他的意思,想必也不会教罗云武功,只好给了罗云,说道:「罗大哥,既然这本书连大和尚也看不明白,说不准真是一门高深的武功,还是暂且收下,日后再做打算吧。」罗云本也不想要什么补偿,如今拿了一本不明不白的古书,也算是有个交代,当即收入怀里,又倒了杯酒,笑道:「大师,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一杯酒在下敬你。」说着一仰而尽。

  无戒和尚哈哈一笑,说道:「什么大师不大师的,佛爷我就是个野和尚,罗兄弟,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和尚,不要张口大师闭口大师的,佛爷受不了这一套。」

  罗云亦是大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日后就叫你大和尚了。」说着又连声叫了几句大和尚,直把无戒和尚叫得是眉开眼笑。

  三人边吃边聊,酒过三巡后罗云问道:「大和尚,先前那伙人为了何事追你?」此时大堂中早已没了食客,原先那伙人也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无戒和尚喝了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边嚼边道:「哼,佛爷我只是拿了他们一件东西,他们便一直追了佛爷数十里路,要不是佛爷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早就打发他们了。」

  一旁的莫瑛问道:「大和尚,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竟然一路追到这里?」

  无戒和尚瞥了一眼罗云,嘴巴朝罗云一撅,道:「喏,就是罗兄弟怀里那本书了,也不知那本书有什么好的,佛爷我都看不懂,他们又能看懂个屁。」无戒和尚口中骂骂咧咧。

  罗云皱了皱眉,说道:「大和尚,你是个出家人,怎能抢其他人的东西,还是快还给他们吧。」说着掏出怀里的那本古书递了过去。

  无戒和尚老大不耐烦,将罗云伸过来的手一推,道:「罗兄弟,你这人怎么这等迂腐,这本古书是佛爷送给你的,就算那伙人要来算账,那也记在佛爷的头上,佛爷如今除了色戒外,其他戒律早就破了,也不算什么出家人了,他们若来找你麻烦,佛爷就大开杀戒,闹他个满城风雨。」无戒和尚说着身上杀气毕现,满脸狰狞。

  莫瑛转脸看下罗云,说道:「罗大哥,大和尚也是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再说了,这本古书到了那帮子粗人手里,又有什么用,只怕也是被他们拿去生火,不如放在你那里,或许哪一天还真能练出绝世武功来。」

  无戒和尚哈哈大笑:「大妹子说得有理,罗兄弟是个读书人,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么绝世武功,到时我可也要喊一声罗少侠了。」

  罗云满脸苦笑,只得再次将那古书收入怀中,此时天色已晚,三人吃喝完毕,莫瑛自回房中睡了,无戒和尚无处可去,便到罗云房中打个地铺睡下。

  罗云躺在床上,就着烛火反复翻看着那本古书,地上的无戒和尚早已是睡得昏天黑地,呼噜声不绝于耳,罗云被他吵得有些心烦意乱,干脆起身走到屋外,就着月光仔细翻读。

  此时一轮圆月高挂东边,天上一丝云彩也无,柔和的月光照射在书页上,将上面的小人照得是通体透明。罗云仔细盯着其中一页,其上的小人做着一副欢喜的表情,双手捧腹,笑得极其夸张,罗云照着他的样子,亦是捧着小腹,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就听身后噗嗤一声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罗大哥,深夜不睡,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云急忙收回动作,略微有些尴尬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莫瑛,抓了抓头皮,笑道:「莫姑娘还没有睡吗?」

  莫瑛看了一眼罗云手中的古书,笑道:「如此深夜,罗大哥还在用功,这等毅力小妹自叹不如。」

  罗云长叹一声,说道:「莫姑娘可别取笑在下了,在下也是闲着无事,所以想看看这古书中到底有没有什么绝世武功……」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显然失望至极。

  莫瑛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罗大哥切莫心灰意冷,从古至今,但凡身怀绝世武功之人,皆要受尽诸多磨难,绝没有一蹴可就之说。若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神功,武林中岂不是高手遍地走了,那绝世武功也就称不上『绝世』二字了。」

  罗云闻言当下对着莫瑛深施一礼:「莫姑娘一番话,当真是让在下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真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莫瑛笑嘻嘻道:「罗大哥,几年不见,你怎么突然之间说话变得文绉绉的,若不是当年你扮鬼吓跑那个淫贼,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说起当年扮鬼一事,二人的脸突然都变红了,莫瑛自然是想起来当时自己赤身裸体被罗云看到一事,罗云亦同时想到了这事,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半晌过后,罗云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莫瑛却突然轻声叫道:「呀,天色已经如此晚了,我得回房睡了。」说着急忙转身跑回了房间,只留下罗云一人站在原地。

  罗云愣愣地看着莫瑛的背影,良久方才轻叹一声,正要回房,却见方才还在捧腹大笑的小人忽然变换了一个姿势,原本捧着小腹的双臂已然换了位置,左臂横挡在身前,右掌从左臂下伸出,右腿高抬,呈金鸡独立之势。

  罗云一惊,抬头见此时月到正中,月光如流水一般洒在书页上,其上的小人竟然有如活了过来一般,在书页上翩翩起舞,双掌上下翻飞,身子闪转腾挪,似乎在练着一套掌法。

  罗云看着大喜,急忙跟在一旁练了起来,学着那小人的样子,双掌不停拍出,脚下步伐不停,有如穿花蝴蝶一般,他天资本就卓绝,不消片刻就已经将这套掌法融入脑中,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片云彩,将圆月挡在了身后,原本翩然起舞的小人也停下了动作,重新变成了捧腹大笑的模样。

  到得第二天天明,待另二人起身后,罗云将昨夜异象同他们说了。那无戒和尚闻言哈哈笑道:「罗兄弟,佛爷我没有骗你罢,这可真是一门绝世武功。」当下拉开架势,要好好领教一下那套掌法。罗云初学武功,亦是技痒,道了声好,跟着身子一动,一掌直拍无戒和尚左肩。

  无戒和尚左肩微沉,闪过罗云一掌,右手反拿罗云左肩。罗云右掌横封,格开无戒和尚探来的右手,跟着反拿他的手腕,无戒和尚微微一惊,收回右掌,脚下一滑,绕到罗云身侧,双掌齐出,一拿肩膀,一掌却往咽喉而去。罗云初学武功,哪里会诸般变化,手忙脚乱中被无戒和尚拿住左肩,大和尚手掌甫一接触罗云肩膀,只觉一股内力传来,不由哎哟一声,一只肥厚的肉掌被弹了开去,大和尚这一招只是凭巧,手中丝毫没有带上内力,是以反向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上。

  无戒和尚摇头一番苦笑,大叫一声不打了,又道:「罗兄弟,你这内力实属罕见,佛爷我以后可不敢和你过招了。」说着将胸前衣襟解开,露出里头一片青紫色的皮肉。罗云见了也是好生过意不去,但见大和尚似乎毫不在意,也便放下心来。

  三人一路南下,不日便出了山西,到了陕西境内。方到境内,旅人陡增,且皆是一些佩戴刀剑的江湖汉子,三人不明所以,好在这些江湖汉子都只顾自己赶路,倒也没人来找三人麻烦。又行几日,到得华山境内,突听无戒和尚哎呀一声,转头问道:「现今可是七月末了?」罗云算了算,点了点头,大和尚恍然大悟,对着二人说道:「八月初一乃是华山掌门大寿,想必这些人都是前往祝寿的。」又兀自笑道:「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佛爷说不定也能混上一餐酒肉。」

  罗云和莫瑛闻言面面相觑,只能摇头苦笑,华山掌门做寿,这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大事,到时定是高手如云,不过若真能去参加这寿宴,说不定还能侥幸得一些前辈高人指点一二,对于罗云的武功定是大有裨益。

  三人到了一处集镇,虽说这集镇离华山还有一段距离,但此时镇中大都是一些江湖汉子,这些汉子大多粗鲁无礼,稍有摩擦便当场拔刀相向,三人才到了一小会功夫,就已见到数拨人混战一团,其间更有数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三人小心翼翼避开这些人,好容易找到了一间客栈,一问之下却发现连马房都住满了人,罗云本想随便在镇外露宿一夜,但想到莫瑛一个姑娘家,与两个大男人一同露宿颇有不便,又与客栈掌柜商量了一番,这才用高价订了一间小小的柴房。

  三人进了柴房,罗云打量了一下四周,对着莫瑛说道:「莫姑娘,地方简陋,将就一下吧。」他担心莫瑛睡不习惯,又拿起一旁的扫帚好好打扫了一番。莫瑛却是全无所谓,她在流浪的这几年了,什么恶劣的地方都住过,此时有这间小小的柴房容身,已是极大的满足了。

  无戒和尚在一旁说道:「你二人好好歇息,佛爷先出去弄些吃的回来。」说着转身出了柴房,只留二人在屋内。

  莫瑛坐在床上,看着兀自打扫的罗云,眼神不自觉地充满了温柔,如今她年满二十二,正是思春的时候,又承蒙罗云两次救了性命,心中早已将自己认为是他的人了,此时又见罗云怕自己住不习惯而尽力打扫,心中更是感动。再想起自己先前数年颠沛流离的日子,不由眼角泛起点点泪光。

  罗云打扫半晌,方才觉得有些满意,一个转身,却见莫瑛坐在床边直愣愣看着自己,双目隐有泪光,不由一怔,轻声问道:「莫姑娘,你怎么了?」

  莫瑛闻言回过神来,急忙拭去眼角泪水,笑道:「罗大哥,你以后就别叫我莫姑娘了,听着怪生分的。」

  罗云一愣,道:「那我不叫你莫姑娘,又该叫你什么?」

  莫瑛歪着头想了想,笑道:「爹爹在世的时候一直叫我瑛儿,不如你也这般叫我好了。」

  罗云只觉这般叫法似乎过于亲密,皱着眉摇了摇头,暗想:「莫大侠如此称呼是因为父女关系,我罗云何德何能,怎能如此称呼人家,实在不妥。」猛一抬头又见莫瑛目光中似乎颇多期待,又不忍让其失望,遂勉强叫了一声瑛儿。

  莫瑛喜形于色,只把头低了下去,面上布满了红晕,一直延伸到了粉嫩白皙的脖颈处,也低低叫了一声:「云哥。」罗云一愣,又见莫瑛满脸娇羞的模样,哪还不知一二,不由心里暗自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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