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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我們的關係不上不下

[db:作者] 2025-07-20 01:23 5hhhhh 2450 ℃

光線昏暗的房內充斥著淫靡的氛圍,周棋洛正坐在凌肖的身上與之擁吻,他的弱點此刻被牢牢掌握,從深處漫延至全身的快感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的內心為此騷亂不已。

伴隨著激烈而濃密的唇舌交纏,凌肖指節分明的手捏著周棋洛的臀瓣,把自己的分身送進更深邃敏感的甬道裡,來來回回頂著最隱秘的點,讓周棋洛忍不住扭動自己的腰枝,姿態煽情地跟著起伏。

他向來樂於聽見他瀕臨理智邊緣的妖嬈呻吟聲,既蠱惑又甜膩,猶如摻蜜的糖心毒藥。他原先拒絕嗜甜,但名為周棋洛的這顆糖卻處處勾引他,甚至是招惹他,使他無可救藥的淪陷至此,任由他擺佈自己的心思與情感。

最初,他們相識於提供地下樂團表演的酒吧,當時的周棋洛穿著布偶裝闖進休息室,氣喘吁吁地要求凌肖把他藏起來,凌肖玩世不恭地回說也不是不行,但是事成以後必須報答他,否則免談,顧不了那麼多的周棋洛沒有絲毫猶豫,點頭如搗蒜地答應了。

凌肖咧開得逞的歡愉神色,單手鎖上休息室的門,徹底隔絕外界,形成只有兩人獨處的空間,他吆喝周棋洛把玩偶裝脫下,換上他放在休息室櫃內的備品服裝。沿路穿著布偶裝跑過來的周棋洛已經渾身濕透,本就盼望能在甩掉私生飯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如今如願以償自然欣喜不已,但他卻緊張到拔不開頭套,動作笨拙的左扭右扭,讓一旁的凌肖看不下去。

滿頭大汗的周棋洛在凌肖的幫助下拔掉布偶頭套,露出凌亂且濕潤的金色髮旋,最後才是眨著凝聚星輝的海藍色瞳孔,直直盯著眼前的凌肖,朝他綻開純真的燦笑,就是那一瞬間,凌肖知道自己動心了。

這讓他覺得今天真是他此生最莫名其妙的一天,居然喜歡上初次見面的人,他嘆口氣,繼續幫周棋洛拉開身上的布偶裝拉鍊,露出被汗浸濕的背部,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隔著T恤布料透出來,令他不由自主地吞嚥唾沫,受到吸引的他伸出指尖,沿著周棋洛的脊椎一路往下,描繪著美好的曲線輪廓,直到引來一陣細微的笑聲後,才察覺自己的心思有異,隨即心情惡劣的把周棋洛塞進休息室的洗手間,讓他趕緊換上衣服,不然感冒就變成他要負責了。

面對惡質的凌肖,周棋洛不但沒有生氣,還笑笑地關上洗手間的門,一會兒過後,周棋洛穿著換好的衣服出來,他們兩個明顯的體格差,使得周棋洛的袖口和褲腳都要往上折幾圈。他對凌肖真誠地說謝謝他伸出援手,卻還來不及自我介紹,門外已經響起砰砰砰的急促敲門聲,他神經緊繃的盯著門口,嘴裡低低念著還是追過來了。

凌肖瞥了一眼周棋洛,揮手指示他躲進櫃子裡,就伸手開門,倚在門框上直接怒懟追著周棋洛不放的私生飯,他惡毒且凌厲的話鋒,宛如利刃削著成群的人,沒多久就逼退口口聲聲說愛慕周棋洛卻造成他人身困擾的私生飯。

不過光只是嚇走這些人,凌肖還是顯得不放心,就掏出自己隨身的手機,打給酒吧的負責人,把剛才私生飯的特徵逐一報給他,直接請酒吧內的警備人員趕他們出去,避免他們在裡頭瞎轉,破壞酒吧內的安寧。

周棋洛見門外沒有吵雜的聲音後,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裡探頭,輕聲詢問都走了嗎?凌肖回說有他在當然是走了,等他請人頂替自己的位置就護送他離開酒吧。周棋洛聞言馬上從櫃子裡出來,在凌肖的帶領下,從休息室的暗門走到隔壁棟大樓,再從地下室出去。凌肖囔著自己虧大了,今天的表演場次可是有大人物會登場,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會獲得對方的青睞,在一旁聽著聽著的周棋洛卻噗嗤笑出聲,他輕聲細語說他早就知道他是誰,這句話讓凌肖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他只是初出茅廬的樂團貝斯手,名聲並沒有大到能讓初次見面的人一眼就認出來。

「那是你太低估你在舞台上的魅力,你都不知道我已經留意你很久了。」周棋洛露出有別於剛才的惜才表情,十足欣賞的語氣,又語帶歉意地接口說:「本來過陣子,我的經紀人就會替我遞名片給你,沒想到卻是我先來見你,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碰面,想想就不好意思。」

「對了,還未來的及自我介紹,我是周棋洛,曾經是某個美國樂團的主唱。」

「不過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不認識我,畢竟我最近才剛回國發展。」

周棋洛說完搔搔自己的臉頰, 他雖然在樂團裡是最受歡迎的人,卻沒把握能在孕育自己的國度同樣獲得成功,能不能打進市場都還是未知數。他用眼角餘光留意著凌肖的反應,希望他聽完自己的長篇大論後不會厭煩自己。

「周棋洛,那個獨立樂團的主唱?」凌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沒想到有天會見到本尊,更要命的是一見鍾情。他繼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著,拒絕承認這突然萌生的情感。

「嗯,只是沒想到我回來以後,會被以前的私生飯跟蹤,如果不是你替我解圍的話,恐怕早就被他們團團包圍了。」周棋洛想到不久前還被追著跑的情形就有些惡寒,幸虧他靈機一動,躲進酒吧的休息室內。「凌肖,謝謝你。」

凌肖側身看著模樣精緻的周棋洛,久久才回說小事。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事成以後,要我報答你嗎?」周棋洛主動提及剛才凌肖說過的話,凌肖也點頭回說沒錯,他確實這麼提過。

「你想要我報答你什麼,只要是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能答應。」周棋洛露出撒嬌似的甜笑,彷彿把世上所有的棉花糖都融於那抹上仰的彎彎弧度裡,又軟又綿又美好,只見一眼就化在心裡,留下永世不滅的沁甜痕跡。

周棋洛純粹的甜笑戳著凌肖的心,讓他惡質的提出話外之音的請求,卻不是真的打算這麼做。「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現在跟我回家,你也願意嗎?」

「你要請我去你家喝茶嗎?」周棋洛歪著頭問,他心想只是喝茶的話當然沒問題,而且很輕易就能辦到,但他原本以為凌肖會提出更高難度的要求,他不自覺有些失望。「但是會不會太簡單?你可以讓我做點特別的事情啊──…」

面對這麼天真的周棋洛,凌肖默默覺得不妙,無端信任只幫過自己一次的人,實在是非常危險的事,他認為自己有義務教育這個傻氣的呆子。

「譬如說,跟我發生關係嗎?」

「哎──…?」周棋洛的神色有些凝固,呆呆地愣在原地。

凌肖知道他沒有多想,就用手指點他的額頭,語氣嚴肅地提點著他。「以後不要隨便答應去別人家,就算是同性也不行,像你這種不諳世事的小綿羊,稍不注意就會被居心叵測的大野狼欺負。」

「我…我已經成年了!」周棋洛張口為自己辯解。

沒有被說服的凌肖繼續點著他的額頭。「這個跟年齡沒有關係,是論社會化,我雖然比你小卻更懂這個道理,可見你被保護的太周全。」

無可反駁的周棋洛,一陣沉默後說:「……唔,不然你想要我報答你什麼?」

「現在想不到,日後再說。」

「那、那…我們先交換微信──…?」周棋洛怯生生地摸索著自己的手機,卻差點讓手機摔到地上,還是凌肖接住後還給他。

「行。」凌肖簡短地答應,讓周棋洛掃描自己的二維碼。

兩個人互相加入彼此後,凌肖陪著周棋洛回到所屬的經紀公司,就此話別,再次碰面已經是半年後的某場慶功宴。

只用半年就獲得莫大成功的周棋洛像隻忙碌的小蜜蜂,端著酒精濃度低的調酒,穿梭在場內,來來回回地跟賓客碰杯,幾局應酬下來,已經面帶酡紅、腳步不穩地飄回去公司替他準備的VIP包廂,卻意外在門口前的轉角處撞到凌肖,他眼冒金星地注視穿著服務生制服的他,久久離不開眼,還有些委屈的哭了起來。

「該死!」凌肖低低咒罵幾句,向前扶住歪倒在牆邊的周棋洛,繼而揹他回包廂內。

明顯喝醉的周棋洛緊緊摟著凌肖,眼淚逐漸滲進他的制服背心,形成小範圍的淚漬,無可奈何的凌肖只好翹班,寸步不離地待在他的身邊。他的動機美其名是照顧周棋洛,但實際上是避免他纏上別人,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面。

昏昏沉沉的周棋洛抓著凌肖的手臂胡亂磨蹭,哭著鼻子控訴明明加了微信,為什麼不讀不回,難道周棋洛這個人不值得當朋友嗎!還有每回偷空去看live演出的時候,都搭不上話,不是錯開身就是視而不見,這不是明擺著討厭他嗎!

凌肖對於周棋洛的執著嘆口氣,靜靜聽著零碎的抱怨,直到他嗓子啞了,囔著喉嚨痛才結束。他扭開旁邊的瓶裝水,遞給周棋洛,他卻搖頭不接手。

哭累的周棋洛用手揉著自己紅腫的眼睛,用鼻音不自覺地向凌肖撒嬌。「凌肖,你餵我喝嘛──…」

對於主動獻殷勤的人,凌肖通常都是不屑一顧,但他知道自己拒絕不了眼前這個正在無意識撒嬌的人,尤其是刻意迴避他半年以後,情感仍然沒有削減的情況下,他罕見地低聲問。「你想要我怎麼餵你?」

也許是沒想到凌肖會這麼問,周棋洛紅著臉說像偶像劇一樣嘴對嘴餵,凌肖沉默了幾秒才真的履行周棋洛的要求,稍縱即逝的嘴唇觸感有些冰涼卻很柔軟,才剛貼上他就克制的抽開身,反倒是周棋洛仗著酒力,把平常絕對撂不倒的凌肖壓倒在沙發上。他的雙眼含著半年以來對他的種種不諒解,沒得宣洩的情緒此刻需要出口,他含糊說著我要懲罰你之前不理我,手則是毫無章法地解開凌肖的制服扣子,讓被擾亂的人揪著他的手低聲喊別鬧。

醉酒的周棋洛顯然早已失去判斷能力,只覺得凌肖在和自己做對,他連連哼了幾聲,表情不大樂意的看著他說:「這、這時候不是應該要做點什麼嗎?還是說你不敢──…?」。

「周棋洛,你清醒一點!」凌肖壓抑著怒火,他不想趁人之危,卻無可否認,他確實動過這個念頭。

「不要…你不讓我、我脫…我就脫我自己的!」周棋洛甩開凌肖的手,手勢粗暴的解開束縛自己的襯衫跟領結,露出染著淡淡粉櫻色紅暈的雪白胸膛,說著沒有回頭路的話。「既然你沒有打算跟我當朋友……那我、我就不要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這種關係……」

凌肖才正要開口阻止,就被周棋洛截掉話語權,濕滑的舌尖帶著薄弱的調酒氣味,青澀地攪弄他的思緒,也挑斷他的理智線。他的大手順著周棋洛的腰順勢摸上尚未開發的乳尖,又揉又捏地引起對方的輕顫,幾許歡快的呻吟聲也從他的唇間溢出。周棋洛咬著自己的唇,半瞇著眼享受凌肖的撫摸,卻也不滿足只是如此,他伸手繼續解開凌肖的扣子,替他脫掉上半身繁複的制服穿搭還有自己視為累贅的長褲,隨即跨坐在凌肖的鼠蹊部,不安分地拉開他的褲頭拉鍊,挑逗著可以把他吞噬乾淨的慾火。

果不其然,凌肖的男性象徵被周棋洛撩撥到前端滲著前列腺液,把鼓成山丘狀的內褲濡濕。他的指尖隔著布料刮著龜頭的下緣,輕聲說著想要我嗎?

一直沒說話的凌肖,終於把周棋洛壓倒,把包覆著他臀部的內褲褪到腳踝掛著,用手指探索他脆弱的領域。原先只能一根手指緩緩抽送的後穴,被凌肖逐漸揉鬆到能容納三根手指同時抽送,他一面稍稍加快速度,一面用另一隻手摩娑周棋洛挺著的柱身鈴口,讓他忍不住流出晶瑩的精液。

胸口急劇起伏的周棋洛,嬌喘著綿延的呻吟聲,他魅惑的眼神直直勾著凌肖,暗示著他已經焦躁難耐。凌肖把周棋洛的腿撐的更開,將自己的堅挺徐徐貫穿即使經過開拓還是顯得窄小的甬道。感到內臟受到擠壓的周棋洛難受地泛出生理淚水,對著凌肖喊疼,聽見的凌肖停下挺入的動作,親吻周棋洛的眼角,說著安撫著他的話,等到他習慣以後才繼續佔有他,時而不規律地抽出自己的分身,從入口直接頂到最深處,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周棋洛紅著眼圈,原本又疼又麻的感覺隨著時間變成難以言喻的快感,甜膩的呻吟聲更是因為劇烈的撞擊變得支離破碎。他斷斷續續喊著凌肖的名字,幾度受不住性興奮引起的痙攣,雙手緊攀上他的後背,留下數道鮮明的爪痕。

期間周棋洛的手機響了好幾次,都被兩人無視,專心沉浸在原始的情慾裡。不管是進入體內的角度還是更換體位繼續做,均能感受彼此在肉體上的高度契合。

沒戴套的凌肖反覆射在周棋洛溫暖的甬道裡,部分精液隨著抽送的動作堆積在穴口邊緣,又隨著挺進跟退出的行徑牽拉出黏膩的銀白色黏絲。

同樣射精無數次的周棋洛,趴跪在沙發上撐著扶手,任由凌肖從背後肆意疼愛著他,最終沉浸在高潮引起的酥麻裡。

「凌、凌肖…啊啊、唔嗯……好、好舒服…可是我快要…嗯嗯…不行了──…」他略帶哭腔的討饒聲,刺激著凌肖的感官神經,轉瞬將灼熱的精液全數注入周棋洛的體內,以至於退出分身時,張合著的穴口流淌出濃稠的濁白色液體。

還未消退激情的兩人,透過纏綿的擁吻延續著溫存。凌肖幫著周棋洛清理他留在甬道裡的殘存精液,讓本就敏感的他蜷縮著腳趾忍耐。

不過,凌肖冷靜下來後,在心裡斥責自己沒能守住理智,不僅如此還狠狠地抱了周棋洛。他很清楚,在沒交往前就發生關係,日後定然只能維持現狀或是變成回憶裡的一夜情。

他抱起已經體力不支、半睡半醒的周棋洛,走到包廂內的浴室,讓浴缸蓄滿8分滿溫水,在一旁陪著他泡澡。

也不知過了多久,把周棋洛安頓好的凌肖,同樣沖了澡、穿回自己當職的服務生制服,又將經歷他們兩人性愛過程的沙發整理到看不出異狀,才用周棋洛的指紋解鎖他響個沒完沒了的手機,回撥給他的經紀人沈遠,謊稱他醉倒在花園,現在正在包廂裡休息。

沈遠憂心忡忡的進到沒有房卡就無法進入的包廂內,他向幫忙開門的凌肖遞出自己的名片,說自家藝人給他添麻煩了,改天再好好謝謝他。接下名片的凌肖清冷一笑,說不用大費周章,只要跟他的領班說他消失是因為照顧周棋洛就好,隨即離開包廂。

隔天,周棋洛的經紀公司讓他放假在家,不對勁的痠軟腰身和酒醒後的淫亂記憶雙雙攻擊著他,讓他抱著枕頭在床上來回滾動,只差沒有鬼吼鬼叫。不過從此以後,凌肖的微信不再忽視他,他們變得頻繁的見面,相互分享著彼此的體溫,卻沒有任何情愛的基礎。

他們這樣的關係維持了好幾年,周棋洛變成家喻戶曉的超級巨星,凌肖則從考古學系的研究所畢業,成為助理教授。

安於現狀的周棋洛會在通告的空檔抽時間去找凌肖,有時候他們會躲在凌肖的研究室內偷偷摸摸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或是待在凌肖租來的寓所,更為大膽的做著愛做的事。

經年累月的親密接觸下,周棋洛的心性被調教成擅於表達自己慾望的小惡魔,誘惑著凌肖對他上癮。也就是今日,他主動推倒凌肖,跨坐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穴口輾壓著凌肖的前端,再撐起上半身,來回吞吐著堅挺的柱身,讓甬道變成凌肖性器的形狀。由著他來的凌肖,在周棋洛第一次射精後,拿回自己的主權。他讓周棋洛側躺著讓他進入,一面挺腰一面思考著這段不上不下的關係該何去何從,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耽擱周棋洛的感情歸屬。他的內心澄澈如明鏡,也暗中早有定奪,只差說出口。

「周棋洛──…」凌肖緩緩退出自己的分身,在他的耳邊喊著他的名字,喚回意亂情迷的周棋洛,他軟膩地嗯了一聲,表示他有聽到,凌肖接著說:「我最近要去國外出差,你這陣子不要來找我。」

此時的周棋洛背對著他,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單純地問他要去哪裡。以往也有無數次分開很長一段時間的時候,頻率都是隔三差五,不是他忙於演藝工作就是凌肖忙於考古研究,所以他並沒有起疑。

「還沒有決定,如果考核順利,我也許能被提拔成副教授。」凌肖說著半真半假的答案,想瞞過眼前的人,至少不能全是謊話。

這個答案讓周棋洛溫順地點點頭,說知道了,他會先專心工作,等他回來以後再來找他。

心懷愧疚的凌肖扳過周棋洛的臉,吻著也許是最後一次的吻。

在那之後,凌肖靜悄悄地消失了。不再浮出消息的微信、蒙著灰塵的研究室、雖然還在承租卻進不去的寓所,都讓周棋洛不知所措。問了凌肖的同事,得知凌肖確實是在出差,卻是在通訊不佳的古老國度。

這一晃眼,就是漫長的三年。

原本凌肖承租的寓所,在租約到期後,由周棋洛跟房東洽談後買下,正式把產權移轉到他的名下。他時不時會過來整理環境,卻始終原封不動地保持著凌肖消失前的擺設,他有時也會獨自待在保有兩人互動的空間裡回憶他們相處的細節,撇除性愛的部分,凌肖無微不至的照顧,都讓他誤以為是在談戀愛。他為此花了很長的時間去遺忘他,卻發現自己辦不到,也無法愛上別人。他的心像破了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窪洞,空泛地蕭索著。

另一方面,待在古老國度的凌肖,最開始確實是來這裡出差,最後卻自願請調到這裡,日日做著田野調查,夜夜解讀艱澀的古籍資料。他認為只要時間拉長,周棋洛就會淡忘他的存在,直到他收到一通越洋電話。以前承租寓所的房東,輾轉聯繫上他的同事,緊急打了一通越洋電話給他,他聽完就丟下手頭的工作,搭上時間最近的班機,再轉機回戀語市。他剛下飛機就攔了輛深夜的計程車,用兩倍的價碼請師傅飆車到戀語市的中心醫院。

沿路都趕得匆促的凌肖,懷著忐忑的心從急診室一路快步到住院大樓,卻在護理站吃閉門羹,原因是探病時間已經超過,閒雜人等不能入內。

他獨自坐在外面的候診椅上,懊悔著當初的決定。如今無法馬上看見情況不明的周棋洛,更是讓他惶恐不安地緊蹙眉心。

「你是…棋洛的朋友?」沈遠從周棋洛的病房出來,剛繞過走廊,就看見眼熟的身影坐在不遠處的候診椅上,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他還是保有大概的印象。

凌肖抬起頭,馬上走向前,詢問周棋洛住院的原因。

「棋洛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會在通告結束後去我不知道的地方,他這次會住院也是因為他在去那裡的途中被酒駕的司機撞到,剛好被他認識的房東送來醫院,我才知道原來他在那附近買了一個小小的寓所──…」

沈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給凌肖聽,凌肖越聽越覺得周棋洛對他的執著超乎想像,原來他自以為是的放手,只是讓周棋洛更抽不開身。

「而且聽房東說,這個寓所本來是租給一個在戀語大學擔任教職的助理教授,棋洛時常會抽時間過去跟他見面,那個人就是你吧?」

沈遠語氣犀利地問凌肖,彷彿肯定原因的癥結就是出在他眼前這位容貌俊朗的小夥子身上。沒有打算躲藏的凌肖,對著沈遠承認是他沒錯,他一直和周棋洛保持著密切來往,直到三年前他去國外工作才斷了聯繫。

「我家棋洛是個用情至深的男孩子,只要是他認定的人、事、物,就不會輕言放棄,他20歲剛回國的時候,就對一個名叫凌肖的年少貝斯手一見鍾情,恐怕也是你吧?」

「是我……」凌肖這下徹底沉默,周棋洛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維繫這段不上不下的關係,他已經無從考究。

「不管你們為了什麼而鬧彆扭,看在我家棋洛住院的份上,都試著講開吧。」沈遠自知沒有權力去譴責這段關係,只能委婉告誡,又掏出一張卡遞到凌肖的手中。「這個是家屬住院的陪客證,你拿這張進去陪他,我先回公司一趟,」

凌肖因為沈遠的幫忙,順利進到周棋洛的病房。

體徵穩定,指數一切正常的周棋洛,靜靜躺在偌大的白色病房內。聽來巡房的護理師說,他沒有生命上的大礙,身上也只有幾處不影響日後生活的擦撞傷,目前因為用藥的關係正在睡覺,估計明後天就能順利出院了。

本來一直懸著心的凌肖終於鬆口氣,伸手撫摸已經睽違三年的周棋洛,他略帶薄繭的指腹摩娑著他的臉頰,間接吵醒勉強睡著的周棋洛。

他恍惚地睜開眼,幾秒後才看清是誰陪在自己的身邊,比起想念的情緒,最先湧現的是對凌肖的憤怒,他眨著豆大的淚珠,口是心非地碎念他一去不回,讓他一個人苦苦等他。

「不要哭──…」凌肖用手不厭其煩地抹掉周棋洛停不下來的淚水。

還在生氣的周棋洛拍掉凌肖的手,他明明比誰都還想見到他,卻忍不住滿腔怒火,很想罵他卻又捨不得,最後只是說出一句埋怨的話。「如果不是因為我住院,你也不會回來看我吧!」

凌肖確實可以做到這麼無情的地步,不過那是在他自以為放手後,可以讓周棋洛獲得自由的前提下。如今他知道,周棋洛鍾情的人始終是自己,就不願意再次鬆手。他把周棋洛摟到自己的懷裡,低聲說著對不起,他回來晚了。

倚著凌肖厚實胸膛的周棋洛,頓時沒了脾氣,最是掛念的人終究因為擔心自己而回到自己的身邊,他淡淡奢望這是凌肖在乎他、心疼他的證明。

「你不要再去那麼遠的地方好不好?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周棋洛圈著凌肖的頸項,那雙海藍色的眼睛此刻看起來特別無辜。

凌肖嗯了一聲,回說會跟學校申請調回來,這段時間也已經請好特休,會陪著他直到出院。他掀開看周棋洛遮在病服底下的手臂肌膚,怵目驚心的瘀青跟血痕凝聚在上面,可見當初的撞擊力道之強,光看就覺得疼。

「別看,很醜…」周棋洛把袖子掩回去原本的位置,他的目光從清亮突變成黯淡,彷彿害怕凌肖會因此嫌棄他。

「傷口還有分美醜嗎?」凌肖猜中周棋洛的小心思,肯定是怕自己的身體有瑕疵,會破壞他們共同默認的肉體關係。「我沒有那麼膚淺,也不是貪圖你的肉體才一直答應跟你見面。」

周棋洛呆愣愣地啊了一聲,軟糯地問那不然是為什麼?而且這個相處模式也是源自於他醉酒時的氣話,說起來是他自願成為凌肖的性伴侶,也正因如此他才拿不出勇氣告訴凌肖他的真心話。

「找不到時機跟你坦誠,也怕說出口以後,連面也見不了。」凌肖深知這層關係,只要沒有誰戳破,也沒有人想結束,就能長久地持續下去。

「但是你……」周棋洛欲言又止,差點說出凌肖拋棄他,可是他們根本沒有交往,何來拋棄一說。

「你的經紀人剛剛都跟我說了,包括你買下我原本租的寓所,還有你對我一見鍾情的事情。」凌肖說著剛剛他從沈遠那裡聽到的事情,讓周棋洛忍不住罵沈遠是大嘴巴,居然把他的祕密通通說出來。

「他是代替你說出來,否則我也不知道。」

「不只是沈遠幫你,賣你寓所的房東也因為擔心你,輾轉聯繫上我的同事,讓他代為轉達你住院的事情。」

啞然的周棋洛賭氣地說,他就是喜歡凌肖才會厚著臉皮纏著他,周棋洛就是這麼死心眼的人,不懂得放棄兩個字怎麼寫。

「小綿羊,生氣了嗎?」凌肖握住他的手,語氣恢復成尋他開心時的痞態。

「沒有──…」

看著氣鼓鼓的周棋洛,凌肖湊近他的耳邊,親口告訴他。「你還記得你穿布偶裝來求我幫你的時候嗎?我也是那時候對你一見鍾情。」

周棋洛不可置信地看著凌肖,半晌才說:「真的嗎?可是你躲我躲了半年。」

「我當時才18歲,根本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是你的堅持綁住了我。」凌肖對年少時的自己,做了一番解釋。

「那現在呢?」周棋洛懇切地問,雙眼堆滿了期待。

「把你這輩子的人生,分我一半吧?」凌肖說著近似求婚的台詞,直接跳過交往,想把周棋洛徹底留在自己的身邊。

「嗯,不要說一半,都給你也可以。」周棋洛撲向凌肖展開的臂彎裡,又哭又笑地抹著自己的小花臉。

塵埃落定的兩人,頓時沒了隔閡。長夜甚長,想說的話亦說不盡,兩人趁著不是護理師巡房的時段,在病床上做起闊別已久的親密接觸。顧慮周棋洛傷勢的凌肖,讓他坐在自己盤起的大腿上,又輕又柔地頂弄著,然後肆無忌憚地啃咬他的朱實,又在白玉似的頸項留下數朵艷麗的殷紅印記。沒能忍住的周棋洛嬌喘著藏不住的呻吟聲,被凌肖輕笑一聲後盡數鎖在濃密的吻裡。

隔天一早,兩人雙雙被沈遠臭罵一頓,說在醫院不要做擾民的事情,左右兩邊的鄰居都控訴聽到奇怪的聲音。

「我騙他們說你們過於無聊,在醫院看小黃片忘了關音效,還買了幾件補品送他們,才停止抱怨,不然這消息傳出去能聽嗎?」

「遠哥,你最好了。」周棋洛看沈遠的臉色也不是真的生氣,就討巧地謝謝他。

看周棋洛恢復精神的樣子,沈遠也不忍心繼續唸下去,他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去辦理出院,等會兒讓凌肖陪你回家。」

凌肖簡短地回應一個好字,把換好便服的周棋洛帶到地下停車場,和他一起坐上經紀公司派來的保姆車,安全地回了家。只不過那個家,是周棋洛最後買下的小小寓所,而不是沈遠口中的周棋洛家。

他牽著凌肖走進寓所,說他有時候會待在這裡發呆,擺設也都沒有動過,畢竟他怕凌肖回來會找不到東西。

「應該和你三年前離開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吧?」周棋洛拉開客廳的窗簾,讓陽光穿透進來。

「確實沒有改變,不過我們淘汰舊家具吧。」

現在寓所內的家具都是房東留下的舊家具,堪用卻樣式普通。凌肖想透過挑選家具,布置出融合自己跟周棋洛品味的家。

「好啊,我也覺得可以去挑新的家具回來。」

「尤其是臥室的床架,應該已經無法被我們兩個繼續折騰了。」

凌肖繼續說著,周棋洛在一旁抗議是凌肖頂太大力,床架才會承受不住。

「你沒有份嗎?」

「沒有!」

「讓我想想,是誰昨天把醫院的病床搖到咯吱作響?好像是我旁邊的人。」

周棋洛唰地臉紅,用手捶著沒心沒肺的凌肖,嘴裡囔著沒有殺傷力的罵語。

「你也沒有改變,還是這麼容易捉弄。」凌肖向前抱住溫暖的周棋洛,額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胛上。「我申請請調的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容易,你要等我嗎?」

「嗯,不論多久我都等你。」周棋洛綻開笑容,他知道眼前的心上人,不會再無緣無故失蹤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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