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比先进的年代，也是问题最多的年代。

走下无人驾驶的悬浮车，目送它回到远方城区的车流中，橘发女孩扶了扶头顶的帽子，心想。

松散而安静的市郊，没有一望无际，紧凑到令人窒息的巨型哥特式建筑，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低矮洋房。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区，街上的女人们一个个打扮精致，不用问也知道，她们都是Beta。

因为空气中信息素实在太淡了。

“欢迎光临，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走进半透明的自动门，公寓女主管笑盈盈地走上前，问。

“嗯，我找七海灯子女士，这是她发给我的ID。”

女孩在自己个人终端上轻点几下，一张全息投影的请柬从衣袋里抽出来，浮在女主管面前。

“好的，我看看。”

公式化的笑容维持在这位人到中年的Beta脸上，岁月刻下的皱纹扭作一团，她把请柬拿在手中，捏下边角，女孩的资料便延伸而出。

“小糸小姐，23岁，刚毕业啊，难怪您看起来这么年轻。”

女孩耸耸肩：“我是第19代单性。”

“好的，已确认您的资料属实，这份请柬也是没问题的，请您——”

女人笑着说道，顺手准备按下关闭键，但手指却突然停下动作，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变得有些阴郁。

“等等……”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侑叹了口气，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仿佛在等待审判。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

主管清了清嗓子，站得笔直，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同时也向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我们这里是高级住宅区，有严格的卫生制度，考虑到您属于旁侧性别，按规定可能需要您到医院开具近一周的体检报告，证明身体健康。否则我将不得不按规定告知您离开，这点请您谅解。”

“可是，我……“

“我知道您有进入许可，但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我们不希望住户的安全被旁侧性别可能持有的种种疾病所危害，尤其是艾……而这里住户也有可能影响您的安全，您知道的，大家都在担心这件事。“

主管说话一字一顿，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忍耐嫌恶的生硬感。女孩一时没了主意，正要打电话给灯子，注意却被突然响起的女声所吸引。

“主管女士，我给了她许可，为什么不让她进？！“

侑转过头，看见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她身着棕色风衣，里面是件纯白羊毛衫。像是一路跑过来的，还在喘着气。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七海灯子。

“呃……尊敬的七海小姐……”中年女人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我也是不得不遵守规定……“

“规定？“少女大跨步地来到她面前，枪灰色的瞳孔直视主管双眼，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剑：

“我可没听说还有这种规定。“

主管在她的注视下连连后退：“是、是昨天刚加进去的……“

“而、而且，也不是不让她进，只需要一张体检报告就——“

七海灯子拉过小糸侑的手，进而搂住女孩的肩：

“侑是我的未婚妻，后天就举办婚礼了！按理说她也该登记成住户，房子是我们一起出钱买的，你可以查产权报告。“

“这……“主管满头是汗：“……可是规定……”

“唉，那就带我见你的上司吧，我可要好好向她投诉投诉你对住户恶劣的服务态度，”

七海灯子把手插在兜里，轻描淡写地说道：

“顺便质疑规定合理性，后者会录像交给我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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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电梯里。

“侑，到了为什么不先联系我，她们没委屈你吧？“

七海灯子钻进小糸侑的怀里，脸庞在女孩胸前蹭了蹭，抬起头问。

小糸侑有时会分不清，眼前的黑发少女到底在演戏还是真的撒娇。

就像刚才，她如顽石般屹立，仿佛无坚不摧，无快不破。现在却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般软作一团，祈求她的呵护。就连摸头都像猫一样，享受地闭上双眼。

“没事的，灯子，我很好。“

少女松了口气：“现在外面全都疯了，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就连雇我工作的事务所都有人因为是Omega而被解雇了。“

小糸侑想起她们走进电梯前听到的，女主管小声嘟囔的那句话。

【该死，是谁把它放出来的。】

“先不说这个了，刚刚我一直在收拾我们的新家。“

电梯提示到达楼层，门应声而开，七海灯子意犹未尽地脱离她的怀抱，牵着她的手走进家门。

刚装修完特有的甲醛味扑面而来，不过相比前天已经小了不少，地板上散落着活性炭包，还有一台刚拆开包装的扫地机器人。不过家具已经摆得差不多了，就是……

好杂乱……

毕竟灯子是明星，以前经常辗转各大剧组和会场，很少回家，对家务一向不怎么擅长。

侑还记得大学和灯子一起租房的时候，每当轮到灯子做饭，厨房里都会莫名其妙传来一股焦糊味，灯子的梦想一直是打工攒钱买一台全自动炒菜机，而且是满汉全席都能做的那种。

但当她终于用出演的片酬买下一台后，却只用了几次就丢在角落里，发现还是两人一起做饭更有意思，灯子最喜欢侑手把手教她做各种菜，身子贴在一起，感受彼此释放的信息素。

灯子总是说：侑的信息素是牛奶，她的信息素是红茶，她们两个在一起，就如奶茶般甜蜜。

事实也的确如此，尽管在她公布要和Omega结婚后，舆论炸开了锅。

“灯子，这个是？“

女孩指着雪白的墙壁，这墙不同于以往油漆刷上去的质感，而是由一个个微小颗粒组成，细看还会发现它们的颜色会随外面的阳光微微变化。

少女笑了笑，从自己的终端调出投影界面，操作一番，原本的白墙竟显示出生动的图像，整间屋子仿佛置身于太空中，是她们前年去爱内尔斯奥旅游时拍下的。那是地球仅存的几个双性国中最大的一个，坐落于赤道线上，她们在轨道电梯的顶层看日出。

星空下的地平线亮起曙光，场景过渡到一片原野，蓝天一望无际，向日葵盛开在花丛中，见到这样的景色，就连空气也好像变得清新起来。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两人开始整理剩下的家具，一下午就这样过去。到了傍晚，门边堆起几个大大的垃圾袋，她们瘫坐在椅子上，厨房传来无人机螺旋桨的声音，刚才订的外卖到了。

“侑，我好像闻到了土豆丝的味道。”

女孩笑了笑：“对哦，我在北梅内德萨读研时可是完全吃不到呢，那边只有合成的，口感像萝卜。”

“诶……该不会还放了青椒吧？”

“一点点而已啦。”

少女如临大敌地拆开外卖盒，面色凝重。手中筷子左右不定，最后还是夹起一片青椒放进侑的碗里。

“灯子，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喔。”

“那我就是坏孩子了，”

七海灯子不以为意，继续她的“攻势”：

“侑，打算把我怎么样呢？”

见对方摆出挑衅的眼神，女孩也不甘示弱，指尖抵着下巴略作思考，说：

“比方说，拒绝灯子在家里养猫？”

“唔，好过分……”

“那就试一试把它吃掉嘛~”

“才不。”

“灯子，”小糸侑握着她的胳膊：“就这么不喜欢青椒吗？”

“因为……”仿佛被戳到痛处，少女羞红了脸：

“小时候总在里面吃到特别辣的，每次都被辣哭，然后就……”

那也的确挺可怕的，侑转回到桌前，把青椒都夹到自己碗里。饭厅安静下来，七海灯子看着侑默默分好食物，夹起几片青椒混着土豆丝放入口中，感到一阵心慌。

侑，该不会是……生气了？

思绪一团乱麻，直到肚子因饥饿发出叫声，回过神来才发现筷子已在碗边停留好几秒。

“灯子。”

“啊！呃，是。”

冷不丁地听到一声呼唤，她转过头，小糸侑的目光很温柔，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少女刚在心里松了口气，却发现侑凑到她的面前，两只手扶着肩膀。

女孩的面颊越来越近，鼻尖碰在一起，然后换了个方向，用嘴叼着她的下唇，向外微挪。

总觉得，刚刚就已经很乱的思绪，这下彻底停住了。

一件柔软而温热的物体滑入她的口中，撬开她的半闭的贝齿，和她退缩的舌头陷入纠缠。随着开口的扩大，更多内容物滑落进来，是青椒，意外地没有辣味。

女孩帮她从口中搅拌，呼出的热气在脸上湿漉漉的，她紧扣手指推攘着试图抗拒，指节却缓缓失去力气，瘫软在大腿上。

不知这样缠绵了多久，汗水经张开的毛孔渗透至衬衫。侑收回香舌，双唇依旧紧贴在一起，灯子枪灰色的瞳孔避开她的视线，缓缓开始咀嚼。

“原来只要是侑送来的，就不一样了呢……”

咽下蓄满情热的饭菜，灯子托着脸颊，回味地说道。

女孩的脸色也一样红润：

“嘛，如果灯子喜欢的话……”

于是喂食继续，她们来回分享自己口中的美味，传递彼此的信息素。情热由脸部蔓延至全身，如烈焰焚烧一般，满当当的外卖盒很快就见了底。小糸侑在厨房洗碗，灯子坐在椅子上，身体微颤，胸口随喘息急促起伏。

释出的信息素比以往更加浓郁，在几步之外的厨房中亦能闻到。侑当然清楚其中的原因——灯子的发情期来了。

梅内德萨单性国位于北温带，她们更是居于国土南部，夏末的气温说不上冷。但每月这时候灯子都会穿着那件长长的风衣，内侧粘上几袋吸味剂，以来例假为由推掉工作回到家里。她也会尝试请假来陪伴灯子，数百公里的距离听起来远，但对音速地下铁来说，即使算上加减速和沿途几十站的停靠时间，也不过几个小时。

如果只是普通的Beta，那当然不会进入发情期，唯有在大量信息素的驱使下，才会彻底失去理智，完全被欲望所支配。

但七海灯子不同，Beta只是掩人耳目的假身份，她虽然有发育出形似Beta的腺体，但没有【结】，无法对她人永久标记，本身依旧是Omega的特质。

侑洗完手回到灯子身边，被一把揽入怀中。灯子体温很高，强烈的信息素让侑有些失神，后颈还留有上月标记后结出的痂。想来自己应该也有一个，而在被对方啃咬的时候，姿态多半要狼狈不少……

“灯子……”她托着少女的下巴，对上视线，七海灯子精神恍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Omega在发情时往往被动吸引她人，自身则难以动弹，即便招来得不是热恋中的伴侣，也只能默默承受，任其蹂躏。

把胳膊搭在肩上，扶着灯子站起身，得益于经常锻炼控制身材，少女的身体并不算重。

衬衫快被汗水浸透了，也许还是先洗个澡比较好。

侑这样想着，带灯子来到浴室，帮她褪去身上的衣物，雪白的衬衫下是一件黑色的文胸，带着诱人的蕾丝边，坚挺的红豆在半透明的网眼中若隐若现。配合信息素又让她险些失控，记得灯子以前经常穿蓝紫色的，这次怎么突然换了。

难道说，是故意以此吸引她？

她解开背带的锁扣，俯身为其脱下漆黑的裤袜。裤袜与内裤居然连着一条吊带，侑咽了咽口水，对上灯子渴求的目光，心里不免一阵小鹿乱撞。

小心褪去最后一点遮掩，灯子下腹被充血的腺体顶的鼓起一小块，腺体平日收入其中，用时会自动滑出。发育自旧时代女性的花核，这在200年前的初代大规模基因改造中就已经确立。

浴缸接好了水，她搀扶着灯子坐进去，自己也脱去衣物。文胸依旧小一号，灯子曾一脸坏笑地调侃说不够柔软，下面肋骨直硌得慌。而当时她苦于陷入发情期，想要发起反击，却只能被按在那里干瞪眼。

内裤有点潮湿，自己的下腹就没有腺体收入，所有Omega都罹患不同程度的发育不全，无法像Beta那样拥有完备的两性功能。而Alpha则完全不具备正常的卵巢和子宫，没有经期，更无法受孕。

一只脚踏进浴缸，池水温度正好，也冲淡了信息素在空气中的浓度，侑摇摇欲坠的理智总算得以维持。

从背后搂住灯子的腰，用舌苔轻轻触碰后颈结出的痂，食指则在小腹游走，来到下腹拱起的位置，按了按，不安分的腺体便从花园中伸出。沾有蜜液的外皮粉嫩如新，不像Alpha那样硕大到不能收拢，也因为少了一道“结”，面对Beta也难免敬畏三分。

“侑……”

灯子回过头，面色通红，被欲火烧得无法思考，玉手攀上小糸侑的手腕，身体也试图转动。女孩配合着靠上去，接下一个长长的吻，柔声说道：

“放心，灯子，交给我吧。”

见对方连连点头，女孩将腺体握在手中，指尖挑逗起顶端的敏感处。灯子发出一声呻吟，侑左手搭在丰盈的乳房上，来回改变着双峰的形状。握着腺体的右手前后抽动，指腹不时扫过边缘。腺体受到手指的刺激，变得更加坚挺。

“……侑……喜欢……”

七海灯子语无伦次，话音被呻吟声打断。山峰一侧传来淡淡挤压感，乳晕被女孩叼在口中玩弄，接着是那粒挺起的红豆。侑的眼中浮现出笑意，翻身骑在灯子身上，将腺体夹在两腿之间。

柔软的大腿内侧对腺体反复摩擦，也让侑的下身变得敏感，两人一同呻吟起来，又被对方的声音相互逗笑。腺体最终回到女孩手中，不断催促着，将欲望推上顶峰。

腺体在手掌的包裹下猛烈抽搐，带着灯子的下身一同震颤，纯白的精华喷涌而出，飞溅在手背上。

七海灯子喘着粗气，意识稍微恢复了些，但还不够。能让Omega最快结束发情期的方法只有成结，最坚固的标记，却是两人都无法做到的。

“这么多，都是灯子留下的呢。”

女孩把染上白浊的手展示给她看，灯子笑了笑，握住侑的手腕，伸出香舌为她清理。女孩正欲阻止，却和那诱人的双唇碰了个满怀，两人陷入争夺，唾液和精华掺在一起，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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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缠绵中洗完了澡，两人踏出浴池，侑为灯子擦拭身体，下身的腺体依旧挺拔，渴望被她柔软的内壁包裹。七海灯子看了一眼，露出尴尬的笑，发育出腺体的Omega极为稀少，很多人闻所未闻，兴许也是她的Beta假身份能一直稳固的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灯子似乎也是梅内德萨单性国绯闻最少的艺人之一，绝大多数观众只见过她在台上的英姿飒爽，而对幕后一无所知。少有的几段丑闻也很快被证实是AI换脸的伪造录像，与本人并无关联。

也正是因为她在人们面前一贯保持美好形象，愤怒的Beta们才透过她的只言片语查出未婚妻的身份，对小糸侑发来大量死亡威胁。她们无法容忍一个肮脏、龌龊的Omega，玷污她们无上的信仰。

“侑，都是我的错，你这几天一定过得很痛苦吧……”

乌黑的长发残留少许水珠，灯子接过浴巾，裹在侑的身上。洁白的浴巾拂过湿漉漉的皮肤，女孩侧着身，用食指抵住她的双唇。

“不，公布这段恋情是我们一起作的决定，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侑少有地露出严肃的神色，摇摇头：

“灯子没有错，一点也没有。”

“可我只是在采访中略微提了提，连姓名都没有透露，没想到她们居然——”

连日的信息轰炸，同学的异样目光，更有甚者直接冲进她宿舍，若不是她反应够快，拿过雨伞使出本垒打的力气，那把刀估计已经沾了血。

好在这些事情都没有影响侑毕业，但事业单位即便同意招收Omega，也不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女孩的简历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通过了。

七海灯子继续擦拭，很快便注意到女孩后颈的结痂：“侑，我上次咬得这么用力吗？”

轻轻碰了碰，血痂脱落下来，露出白皙的皮肤。女孩苦笑一下，嗔道：

“可不是嘛，灯子每回都这么饥渴难耐，巴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抱歉……但我实在是……”

“没关系，灯子每到发情期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能理解。”

女孩微笑着，拨弄一下灯子的腺体，拨不动，于是踮起脚尖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反正轮到我忍不住的时候，我也会加倍回敬的。”

灯子冷汗直冒，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后颈，果然。

“要不……”她犹豫着，声音小得像蚊子：“……我们以后都克制一下？”

侑叹了口气：“如果有一种药能削弱发情期的症状就好了……”

挂起浴巾，经过还在运转的超声波洗衣机，两人手挽着手，赤身漫步在走廊里，墙壁自动显示出茂密的原始森林，犹如伊甸园中的亚当与夏娃。

传说中，夏娃生于亚当的骨肉，因为偷食禁果而被放逐。信徒普遍认为这是人类罪恶的开端，而被各界寄予厚望的，看作新“亚当”的Beta，本已从性的层面彻底抹去男女之别，实现真正的平等。却再次如传说记载的那样，孕育出邪恶，与罪恶的果实。

藉由基因调整受精卵创造的第一代Beta，经过上百年自然繁衍，终于淘汰绝大多数旧人类。整整几代人，畸形儿出生率和自然进化的旧人类相差无几，更不用说先前那些成功率已经相当高的受试者。大家都相信世界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统一了权利和人种的人类得以重新把目光转向星辰大海，步入新的时代。

然而，这个建立长达两百多年的新伊甸，却在第十八代Beta失控了。

事先毫无预兆，出生时采集的DNA毫无异常，但问题在这代Beta进入青春期时开始逐步显露——有些个体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发育不良，性器官没有完全长成，或者没有发育。

一开始只是医院反应出现这样的病例，梅内德萨当局认为只是普通的发育不良，此类案例最初几代Beta也有出现，考虑重启封存上百年的基因调整技术，在后代重新修正。

但她们很快便表现出如同动物的发情期，分化产生的Alpha和Omega无法控制自己性欲，高校陷入一片混乱。

七海灯子的姐姐七海澪，就是史称“分化之乱”的直接受害者。

几千人的信息素聚在一起就像一片毒雾，头戴防毒面具的警方把一座座高校围得水泄不通，用大型喷淋装置阻止狂暴的信息素向往扩散。而校园内早已沦为人间地狱，新生Alpha和Omega对自己状况一无所知，只是饥渴地冲向信息素的源头。澪是位不幸的Omega，因为连续多次的永久标记，差点就没了命。

喷淋进行了十几小时，调用周围几乎所有的消防队，总算将信息素浓度降低至可安全进入的级别。当救护车开进校园，死去的学员教职工已经增至百人，剩下的或多或少都受伤染病，住院部人满为患。

这起灾难很快就被梅内德萨当局封锁消息，禁止报导和谈论，虽然舆论热度很快就降了下来，但绝大多数Beta都对此耿耿于怀，生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在某日发生分化，再度酿成灾祸。

“我一直觉得，这是大自然对我们的惩罚。”

回到卧室，七海灯子从身后环住小糸侑的腰，樱唇贴上她的耳廓，说。

人类妄图改写自然定下的规则，发明工具，改造环境，现在又要改写自身。却没想到那串长长的DNA里隐藏了太多秘密，分化就好像基因在自我恢复，令原本的两性重新回归。

说起来，她们上次见到真正的男性，还是前年去爱内尔斯奥旅游的时候。

梅内德萨只有女人，是初代基因调整的间接成果，类似的单性国还有科诺利尔和斯威瑟斯坦，国民只有男性Beta。爱内尔斯奥则聚集了所有不愿为后代接种基因调整的旧人类，和不愿呆在单性社会的Beta。如果回到二十年前，分化之乱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几个单性国的Beta可能还觉得那儿充满混乱、歧视与压迫，无法无天。

“出身从来都不是我们能任意选择的。”女孩抚摸她的脸颊，安抚道。

灯子握紧拳头：“所以所谓的‘旁侧性别’就得无端承受前人犯下的错误，甘愿被Beta歧视和区别对待，直到死掉为止吗？”

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又低下头：“对不起，侑，我不该对你说这种话的。”

“……尤其是在连我自己都装作Beta的情况下。”

分化之乱过后，梅内德萨医学部很快就查出导致分化的具体基因，那是一种突变。而当第十九代进入青春期，学校就按照突变的程度判断性别，重新规划校区和分班。七海灯子的父母因为澪的缘故花重金贿赂检测员修改了结果，这也是她后来一直以Beta示人的原因。

小糸侑还记得那年Omega和Alpha被带出普通教室，送进犹如监狱的特别教学区，三种性别的学生无法接触，她们强制住校，任何人一到发情期都会留在宿舍，专门捆绑在床上，手脚无法动弹，直到发情期结束才会放开。

大学和研究生虽然好了些，但校内依旧要穿戴厚厚的，加了锁的安全裤，统计发情期时间安排请假，整日在家中或安全室度过。

“前辈……”

下意识说出过去的称谓，女孩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

“听起来好怀念，这居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灯子点点头：“是呢，一开始我还叫你‘小糸同学’。”

兴许是无法忍受发情期带来的痛苦，兴许是渴望获得自由。高二时的小糸侑在发情期的前夜溜出宿舍，潜进灌木丛中，和几名同伴一起展开一场逃亡。

寒冷的夜晚历历在目，她伏在阴暗角落里，被草丛和蜈蚣整得心神不宁。但不能发出声音，因为附近刚好有打着手电的校工经过，几秒钟后，对面树丛传出一声惨叫。

一名同伴被发现了，被那个欧巴桑用警棍电昏过去，校工拿出对讲机，吩咐志愿者把不省人事的Alpha抬走，然后走进树丛，寻找下一个目标。

侑借着阴影继续行进，手臂被树枝刮破，强忍着疼痛再次趴下。报名志愿的几个Beta骑着车过来，懒散地抬起那名Alpha，有说有笑地抛进货舱，里面捆着她另外几个同伴。

回想起来自己当时运气简直好得出奇，不仅成功避过巡夜，还在苦于身高不够翻墙时意外发现别人挖出的地洞，对面是垃圾处理厂，难怪一直没引起注意。

“如果当初捡到你的不是我，而是哪个同样夜不归宿的Alpha，现在的处境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灯子庆幸地说道。

女孩点点头：“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吧。”

次日上午，刚结束发情期的七海灯子正准备回到学校，就被一股强烈的信息素吸引，在小巷中发现了饥渴难耐的小糸侑，嘴里还嘟囔着“不要……抓我……不想……回去……”。

侑羞红了脸：“笑什么啊，灯子不也是逃出来的！”

“不不不，当然不一样。”少女摆手说：“我是按规定请假，侑是逃学。”

好在父母都在上班，灯子带她回到家中，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对着她饥渴的眼神发呆。

“当时侑差点把我当成Alpha，还被吓得大喊大叫呢。”

女孩郁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来自身后的怀抱紧了紧，灯子的腺体挤进两腿的夹缝，靠在女孩湿润的小穴上，在外面缓缓摩挲。她认得这个姿势，当初灯子也被她释出的信息素冲昏了头，好在她及时绑住自己的手，没做更过激的事。

不过这也导致之后两年她们几乎每次都以这种方式共度发情期……两人从陌生变得熟悉，从单纯的身体依赖渐渐变为喜欢对方的全部。关系变了一次又一次，灯子学生会长的身份让侑得以避开很多与此相关的处分，后来干脆被邀请加入学生会，也了解到更多属于灯子的另一面。

七海灯子一边用腺体在下面摩挲，一边用手按揉侑的下腹，把她从对人生的苦恼中释放出来。女孩在她耳畔小声呻吟，玉手也不自觉地握住腺体顶端，来回揉动起来。

“侑，刚刚似乎没有擦干呢。”

侧脸迎来一股热气，侑向下看去，花园流淌的汁液让腺体摩擦格外顺滑。灯子按着她胸前那两粒红豆，来回拨弄，两人释放的信息素终于旗鼓相当，空气中弥漫着奶茶的香甜。

“前辈……不，灯子，我、好像也……要来了。”

女孩断断续续地说着，下体如置入熔炉，发情期会随伴侣信息素长期影响而趋于重叠。侑只晚了半小时，灯子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侑，疼吗？”

“灯子……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诶？”她停下动作，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那侑想要的是？”

总觉得自从灯子以学习为名看了些奇怪的书，她们增进感情的这一过程就再也没有顺畅过……

“灯子，别闹了。”

“吶，告诉我嘛~侑~”

真是的……

女孩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舒服的感觉却一直没有传来，急出一身汗，但又毫无办法。

“唉，想要被前辈好好玩弄，行了吧。”

“这话说得可是相当不情愿。”

于是她心一横，迅速拉开床头柜取出上次用的玩具，一把塞进七海灯子的花园。然后扭头蹭了蹭对方慌乱的脸颊，说：

“灯子，我爱你。”

按下振动开关，身后的少女浑身颤抖起来，她握住灯子的腺体，配合左手拉动臀部继续前后摩擦。七海灯子被来自内外的快感同时击毙，但并没有让侑嚣张多久，女孩的手臂也终于因发情期的驱使而变得瘫软，拖慢了动作。

“侑，这下你逃不掉了。”

灯子笑着将她平躺到床上，抽出刚才令自己短暂失神的玩具，顺势放入侑的花园。手指也一同探入，勾住那块小小的花蕊。然后跨坐到侑身上，对着低矮的双峰犯了难。

“让你这么苦恼真是抱歉呢，前辈……”

小糸侑尴尬地笑笑，自嘲道。

“不、哪有……侑还是一直在长的，你看这……”

这次轮到灯子语无伦次了，少女双手在空中拍在一起：“——总之侑一定会有希望的！“

“……“

她揉着稚嫩的花蕊，总算把迎面而来的幽怨眼神冲淡了些，女孩用胳膊挡住脸，手捂在嘴上不让呻吟声扩大，灯子的动作却再一次慢下来，目光停留在侑的脚边。

捧起那对精致的玉足，七海灯子心里一阵悸动，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相当奇怪，侑看出她的小心思，神色也变得更加窘迫。

“灯、灯子，还是不要用了，很脏的……”

“唔……”

七海灯子难得陷入犹豫，但还是按耐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从自己包里拿出两条崭新的情趣胶袜，小心翼翼地为侑穿上。那是她专门买来的，还花了半个多小时来研究怎样消毒。

半透明黑色完美衬出足部流畅的曲线，滑嫩而富有光泽，她咽了咽口水。以请求的目光对上侑的眼帘，女孩也羞红了脸，紧张地捂住眼睛，微微点头。

用流出的蜜液使乳胶变得湿滑，灯子吸了口气，将愈发燥热的腺体送入玉足连贯的指节间。女孩试着加紧腺体来回抽动，但使不上力。

于是她握着侑的脚踝，温和而均匀地发力，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她简直爱着侑身上每一寸领土。只要是她，那个时而沉稳时而娇羞的女孩。一想起她动听的声音，零散的橘发，身上的淡淡奶香，即使没有进入发情期，也会心动不已。无论远在何处，都想立刻跑出门，乘地铁回到她身边。

腺体向下滑动，摩挲的对象由脚趾变为脚心，引来的瘙痒逗得女孩哈哈大笑。接下来是脚跟，最后将腺体包裹在脚掌中。

“侑……我可以稍微用力些吗？”

“嗯，前、前辈觉得舒服就行……”

于是腺体再次在脚趾间抽弄，侑发觉自己用错了称呼，犹豫要不要改口。灯子笑着说偶尔听听以前的称呼也挺新鲜的，然后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膨胀的腺体终于撑开夹紧的拇指，精华四处喷涌。

粘稠的液体遍布女孩身上，如一条条细长的小蛇。她慌得语无伦次，连忙俯身为侑清理。

纸巾擦拭渐变为漫长的舔舐，她们扭在一起激烈舌吻，灯子见侑的花园已被玩具变得松软，便将其再次交换，振动的酥麻自下身传来，她把腺体抵在水流不止的蜜穴前，柔声说道：

“侑，我也爱你。“

腺体缓缓伸入布满褶皱的蜜穴，深吻继续，香舌随坚挺的腺体一同抽插，豆大的汗液滴落下来，湿润了床单，也让两具美妙的胴体充满潮气。灯子不顾腰部的酸痛继续发力，侑含着她胸前的红豆，将挣扎化为吮吸。双手紧紧相扣，终于将彼此推上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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