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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6-19 22:34 5hhhhh 4150 ℃

  「我家孩子多,要七八斤吧。」老妇人有些犹豫地说。

  「好,八斤,三块钱便宜卖给你。」说着就要拿秤,马土山却先给称了。

  马土山麻利地把那蘑菇放在自己的秤盘上,掂了几下秤砣,还没有稳住,就扶住了秤杆说道:「刚好八斤。三八二十四,五八四十,一共是二十八块,你给二十五块得了。」

  那老妇人等了好一会儿,算清了帐,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灰色的脏手帕,把裹在里面的钱拿了出来,数清了,才给白老汉。

  等那人走后,白老汉问:「你怎么便宜卖给了那婆子?」

  马土山却诡秘地摇着他手中的秤,说道:「白大叔,你还得感谢我呢。我给她称的还不到七斤,四块钱一斤你还要多赚上一些的。」

  听了这话,白老汉却哑口无言了,无商不奸,真是无商不奸啊!白老汉本想说他几句,可人家也是在帮自己,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卖到最后,剩了几斤,白老汉就送给马土山了。他俩把车子存了起来,就准备去集东头看戏去。

  到了这个时候,集上的人仍旧很多。却是买东西的人少了,闲逛的人多了。

  在路上,马土山碰到了他的几个哥们,说集西头来了个什么玉女艺术团,要去那里看跳舞。马土山就别了白老汉,和那几个人去了。

  老远就听到了喇叭里传出来的火暴音乐,在路上,马土山问:「那里的妮子真个脱衣服吗?」

  「真个脱。我昨天看了,有五六个人在台上跳着脱着。」一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人说。

  「脱光了吗?」还有人问。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    ***    ***    ***

  说话的工夫就到了那里。那是一个临时搭建成的布棚子,在门口的字幅上写着这样几个大字:「温州玉女表演艺术团。」让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在门旁还挂着几个很大的音响,正发出了疯狂的声音,经过他们时不捂着耳朵就非把人震聋了不可。

  一张票就要五块,马土山他们交过了钱就进去了。

  里面的人可真不少,因为顶棚遮着光线,看起来黑黢黢的一片。但舞台上有无颜六色的光,那些跳舞的人却是能看清楚的。

  除了能震得人的心脏生疼的声音,还有台下的唏嘘声,间间断断的鼓掌声,甚至还有骂娘声。但最多的还是这样的声音:「脱呀!妈的给老子脱呀!」

  「我花了五块钱不能百花,不是说过要脱的吗?再不脱,哥几个就要砸场子了。」

  叫得最起劲的挨着舞台的那几个年轻的后生,正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污七八糟的东西。

  座是没有的,得站着看。马土山的个子不是很高,立了脚才看到舞台上的情景。一看可不是有六七个妮子在台上扭来扭去,穿得是真叫露,这么冷的天胳膊都露出来了,肚脐眼都露出来了,大腿都露出来了。

  马土山看的正起劲。不想一根烟的功夫那些姑娘就退下了。后台的老板在一片唏嘘声中走了上去。那人操着外地的口音说道:「谢谢广大老乡的捧场,接下来是我们温州玉女团的台柱子马玲玲小姐为大家表演最新潮的舞蹈。」

  这么说着,一个女的裹着个「被单」露了一下脸,待她把「被单」从身是上扯下时,不看不知道,再看吓一跳,雪白雪白的身子,就穿了一个红色的裤衩。

  马土山眨巴眨巴眼,再看时那个叫马玲玲的却是退到台后了。

  舞台下一片叫好的声音,大得能压过音响发出来的轰鸣声。

  那老板看效果不错,又说:「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这位马玲玲小姐也是我们花大价钱请来的。现在正好十二点,清场的时间到了,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大伙都看到了,下面可是真格的,还想看的话再交十块钱,不想看的回家和老婆吃饭睡觉去。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说着就叫了几个人到下面收钱。乡亲们却越发地起哄起来。还有几个人像是在闹事,喊道:「妈个把子的,不是说五元钱吗,咋又涨了?」

  「老子不给钱就看,看你们这些南蛮子能怎么着。」

  「不就是看个B么,咋这么贵?」

            ***    ***    ***    ***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本来想给钱再看的人也不想给钱了。老板看一下子收拾不了局势,这样的局面似乎见得多了,却不慌乱,也不争辩,只是回到了后台。

  有一个人再从后台出来时却几乎没有人敢再说话了。却看那人一身的肥肉,满脸的胡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确实是这样,他外号叫「大膘子」是乡里的一霸。

  大膘子刚走到前台就嚷道:「咋的啦,咋的啦。人家不在家里过年,大老远地让你们看……表演容易吗?想看B不要钱,看你老娘的去。」指着台下的一个人就骂:「你个小杂种刚才是你说的吧,乡里乡亲的,竟丢老子的面子,给我哄出去。」这么说着,下面真有人把那个小青年给撵走了。

  这一招真起了杀一儆百的作用。再收钱时,有人想看的就乖乖地交了钱,舍不得花钱的就走了出去。

  这马土山也是一个舍不得花的主。俗话说,上门的女婿不好当,在白家他简直是做牛做马,辛苦挣来的钱还被老婆管着。心想,今天虽然弄了不少钱,大部分还得交给老婆,剩下的一部分是留给自己过年用的;况且那些私房钱还是自己提着心,吊着胆,缺斤短两弄来的,可不能花在这些骚女人身上。看一看就要十块钱,真是不值得的。

  自己的老婆虽然土气了些,但也不比他们差,又不用花钱……小商贩的脑袋瓜就这么精打细算着,看到有人来收他的钱时,就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不久,就听到了棚子里传出来的喝彩声,估计是把衣服给脱了,真想拐回去。最后还是耐住了性子,继续向前走。

  和这乡东头遥遥相对的是乡西头,也是有个热闹的地儿。那里正在演一场大戏——《朝阳沟》,讲的是刚建国的时候,一对青年男女为了祖国,为了四化而放弃优越的城市生活条件扎根农村的事。这样的戏很受乡亲的喜欢。

  但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的。除了从大树杈上的那两个扩音喇叭里传出来的演员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整个戏场上有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有小孩的哭闹声,有那些个农村妇女的唧唧喳喳声,还有狗叫声,马吼声,还有拖拉机的声音,那热闹的势头,仿佛把这天都能给震下来。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仿佛这春天提前来了。

  这样的戏老人们是看过许多次,但仍瞧得不亦乐乎。而有些年轻人似乎无法领会到这戏剧的独特魅力,但又舍不得走就在人群来回溜达着。

  因为来晚了白老汉没有找到看戏的好位置,看那边的土墩上有几个人站着,还能挤得下自己就凑了过去。尽管在上面的那些人不愿意,但是一听那熟悉的声音,戏瘾就上来了,拉下老脸硬是挤了上去。

  前面的人太多了,站在土墩上也只能看到舞台的上半面,就立了脚才算看清了,银环的婆婆正唱到精彩处:

             亲家母,你坐下

             咱俩随便拉一拉

             老嫂子你到俺家

             尝尝山沟地大西瓜

             自从银环离开家

             知道你心里常牵挂

             出门没有带被子

             失急慌张离开家

             你到她家看一看

             铺地什么盖地什么

             做了一床新铺盖

             新里新表新棉花

             在家没有下过地

             一次锄把也没有拿

             ……

  演员表演得很到位,看得白老汉心里直乐和,但是脚却再也撑不住了。刚好有人在挤他,白老汉一下子就被挤了下来。

  白老汉不服,还想上去,却感觉不对劲了——袄上被人无端地拉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这件袄已有几处破了,但这口子是明显被新拉开的。再往袄里面一摸不禁大惊失色,他卖蘑菇的钱不见了,那可是他辛苦挣来的八百多块啊!

  白老汉的嘴哆嗦着,又拉了土蹲上的人,拽住就问:「我的钱丢了,你见我的钱了吗……」

  别人却不理他,有人看不下去了,跟他说:「刚才有个年轻人在你旁边磨蹭了一阵子。」那人只说了这些,别的就不再说什么了。

  白老汉明白过来了,就在刚才看戏的时候,有一个穿灰色西装的年轻人一直在挤着他。白老汉以为他也是在看戏,扫了他一眼也没有吭声。一边有滋有味地看着戏,一边和他比着挤,却不想,那人是小偷,现在恍然大悟,却是一切都晚了。

  但是白老汉不死心,这时的戏演得再好,他也没有情绪看了。发疯了一样四下里找那个人,见了穿灰西装的年轻小伙子子就拉,却都不是他要找的人。嘴里嘟囔着,急的气的就要哭了出来。

  有不少围观的人,大多数是小孩,像在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还起哄着。

  白老汉又抓住一个人,那人却先说话了:「白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白老汉一看是白三,他近乎哭诉道:「三儿,我的钱给人偷走了,你帮帮你白大叔吧!三儿……」

  白三看白老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就说:「白大叔,你跟我来。」

  他们来到戏台后面的野地里,那是一处僻静的地方,白三问清楚了偷钱人的身高,相貌,衣着,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白三说道:「白大叔,您别着急,先在那棵歪脖子树下歇会儿。两根烟的工夫,我准能把钱一分不少地放在您这儿。「

  说完,白三就走了,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留下白老汉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白三就兴冲冲地来了。白老汉远远地就迎了过去,一看,过真是自己的钱,还用他那条汗巾包着。

  「你看这是你的吗?」白三问。

  「是是是……」白老汉高兴地接了过去,打开了,数了数,却是少了一百元整。

  一时间又傻了眼,看着白三。

  白三却是早有准备了,说道:「白大叔,我是干什么的,恐怕强哥早就告诉你了。今天这事,也是因为我和强哥是好朋友,我才来帮你。你的钱我是一分都没有动。在这个道上有个规矩,到手的东西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就是偷的是亲娘老子的东西,也要留下一些的,能追回这些就是朋友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老汉心想能剩多少是多少,这白三说的也在理。

  白三又说:「我在咱村里的名声不是很好,这事你不要给别人说,我不想多贴一层屎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老汉应承着,他心里光是高兴了,连白三说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白三走了他也不知道。

  白老汉揣好不容易得来的钱,再也不敢往这个地方呆着了。来到存车处,交给了看车的三毛钱,蹬上了车子就向家里赶去。

  一路无话。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早已经偏西了。白老汉把车放进西耳房,把钱好好地放进了自己屋子的柜子里。然后就来到了厨房,大半天没有吃饭,又舍不得在街上买东西吃,早就饿坏了。

  白老汉看到炉子上正放着大锅,打开了看,里面满满地放着四碗菜。一碗炒鸡蛋,一碗炒豆芽,一碗是蘑菇炒肉,另一碗是前天办喜事时剩下的杂菜。它们正冒着热气,香味进了鼻子里,直让白老汉咽唾沫。

  白老汉端了锅,很快就把菜好好地摆在桌子上,出了厨房就要去叫儿子,儿媳妇来吃饭。

  这是白家不成文的规矩,在外做活挣钱的人不回来,家里闲着的人一般是不先吃饭的。就算是娶了新媳妇,想必也是不会例外的。

  「强子,强子……」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停了停,白老汉看到东耳房(新房)的门是开着的,又加大了音量继续叫:「强子,吃饭了……」

  走出来的,却只有彩虹,刚睡醒的样子,又平添着一脸让白老汉看不透的忧愁。

  「强子呢?」白老汉问。

  「吃了早饭就出去了。」彩虹说道:「爹,饭我做好了,在锅里热着,您吃去吧。」

  看彩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白老汉以为是白强不在家的缘故,就骂道:「这小子刚结婚就到处乱跑,看来了我不收拾他?」

  还要说什么,白建设推着自行车从外面急急地进来了,见白老汉正在院子里站着,劈头就说:「二哥,强子被……」看到新媳妇在场,让她知道了不好,这个老实人这次脑子还算转得快,就及时刹住了嘴。

  彩虹看到白建设有意在避着她什么,就知趣地回到了屋子里。

  白老汉感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把白建设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说。

  「你说啥?」白老汉问。

  「强子因为赌博被派出所的给抓了。」生怕被彩虹听见,白建设也压低了声音说:「今天上午的事儿,我都来找你好几趟了,就看到强子的媳妇在家,也没敢跟她说。」

  「这个王八蛋,才娶了媳妇就给我惹出这样的事儿来,看回来后我不打断他的腿。」白老汉气得来回跺着步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二哥,这事儿都发生了,你再生气都没有用。马上就要过年了,应该早把他弄出来。」白建设劝道。

  「怎么弄?」白老汉问。

  「还能怎么弄?用钱呀?这年头除了钱,什么都不好使。派出所里抓人不就是要弄几个钱来过年吗?」白建设说道。

  「得多少?」

  「你先准备两千吧。派出所里有个人是桂花她娘家村里的,我还能和他说上话,咱们一起去,看能不能省下些。」白建设看白老汉的衣服穿得有些寒碜,又说:「二哥,你换件衣裳别让那些当官的看见了不待见,钱——如果不够的话可以从我家里拿些。你准备准备吧,我在外面等着你。」说着,白建设就走出了家门。

  「唉……」白老汉一声长叹。心想,好不容易把被偷去的钱追了回来,还没有在家里放稳当就要给官老爷们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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