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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2

[db:作者] 2025-07-20 01:23 5hhhhh 8850 ℃

他甚至都给对方发了短信——可能是他们认识的几年来的第一次。可就连那条短信都是石沉大海。

毕业之后他成了横滨流氓里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混混。而赵天佑则是总帅唯一的儿子——就算他想向谁打听,也没有人会告诉他。

他几乎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焦躁。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担心赵天佑,可又找不到理由去否认。他只能确定赵天佑应该还是活着的,毕竟在他所知道的范围内,横滨流氓的总帅至少还是活着的。

而等他终于再一次见到赵天佑,是在毕业式结束的整整半个月之后。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身上仍然穿着高中的制服,但那制服却到处都破破烂烂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架着一副有点太大了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还没等马渊说点什么,对方就软绵绵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喂,你……”

“马渊……”

赵天佑的声音是沙哑的,却又不同于那种情事之后会听到的沙哑。只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一样。靠在自己肩上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那身已经快看不出原样的高中制服破掉的部分下头都是伤痕。马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按着赵天佑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一只手摘掉了他脸上那副一点都不适合他的墨镜。

被墨镜遮住的那双眼睛又红又肿,而那张脸上,也布满了被殴打留下的青紫。

“你……”

还没等马渊开口说什么,赵天佑就打断了他话,他又靠到自己身上,气若游丝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他说,我们两个私奔吧。

他说,马渊你一直想去国外吧?

去哪里的话……就去中国吧?去香港……或者去内陆的地方……你学了那么久的中文,去哪里应该都行吧……

从这个鬼地方逃走……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赵天佑的声音像是什么魔咒一样。像是魔女的咒语,一字一句的蚕食着他大脑里的理智。马渊甚至觉得有些困倦了,他甚至伸出手,搂住了对方的腰。简直就像是恋人之间的拥抱一样。他们在床上的距离曾经是负数,数不清的日夜里在那张床上相拥,却不曾像是这样拥抱过。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很多的景象,就像是杂学书上所写的走马灯那样。他想起小时候住的那栋危楼,似乎随时会砸下来的天花板,女人的哀鸣和男人的怒吼。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天佑的学校的天台,想起那天多云转晴的天气。他想起和赵天佑渡过的这三年,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像是被与世隔绝的桃源乡。

可他早就知道的,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世上哪有什么与世隔绝的仙境,更何况是这被神被佛祖抛弃的异人町里,怎么会有桃源乡呢。

赵天佑不知道什么已经晕了过去。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带着热度,在他的耳边逐渐升温。他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个回答“好”的机会。但那个机会,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马渊把失去了意识的赵天佑抱到了床上。他俯下身,看着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了很多次的睡颜。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然后他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抓着他。马渊转过头,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袖口。但眼睛却还是紧紧闭着的。

马渊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毫不温柔地挥开了对方的手。就像是曾经很多的日夜里,对方伸出手试图向他索要一个带着温度的拥抱或者亲吻的时候,他所做的一样。

18岁毕业式结束后的那个春天,他作为横滨流氓最下端的一个小混混,和横滨流氓的总帅直接做了一个交易。

而那之后,他从异人町离开,一个人去往了不知道该称之为异乡还是故国的土地。

07

他再一次踏入异人町是七年之后的事情。

那位横滨流氓的总帅给他的“赞助”只支撑到他读了一年的大学。不过也是理所当然的,对那个人来说,其实也是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死在异国他乡。

剩下的那六年,他一边读书一边尝试了所有能够尝试的职业。合法的也好不合法的也罢——他没有一秒可以浪费也没有一分钱是可以放手的。

于是等七年后他再一次回到横滨流氓的时候,他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好几个能给这个小组织带来莫大利益的生意合同。

而拥有了这样的底牌之后,横滨流氓那些忌惮又猜忌他的老头子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他的条件。横滨流氓的参谋。所有他带进来的生意都由他负责。作为一个25岁之前只在组织的底端混过几天的马渊来说,终于算得上是能够接受的条件了。

从中国回到横滨的那天也是他正式就任横滨流氓参谋的日子。在庆锦饭店迎接他的人是赵天佑。

这一点倒不在他和总帅谈的条件里——反过来想,就算其他条件那个总帅都可以答应,大概唯有这个条件对方是不会答应的吧。

但对方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也算是预想之中的事情,但在他预想之外的,是对方过了七年之后的样子。

这七年里他遵守那个约定没有和赵天佑有一点联系,忙碌的连吃饭睡觉都没有时间的日子也不允许他有那种无聊的闲情逸致。只是偶然在街头听到一些熟悉的音乐的旋律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会想起在异人町渡过的那几年。

他曾经听人说野心太强的人是不会做梦的——像是印证这一点似的,他也几乎不会做梦。于是赵天佑也没有机会在他的梦里出现。

于是过了七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太记得过去的赵天佑的样子了。可是在七年后那个人再一次站在他眼前的时候,那些模糊了的印象却像是被擦去了灰尘,一下子变得清晰无比。

可那过去的模样越是明晰,现在对方的样子就莫名其妙的更让他火大。

一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对方的眼睛和从眼睛里可以窥见的感情。下巴上蓄了点胡子,原本一直放下来的头发被发胶全部梳了起来,露出被整整齐齐理过的鬓角。身上的衣服也好,修长的手指上那有些太大的戒指也罢。从哪一点都已经无法联想到他过去的模样——仿佛他记忆里那个赵天佑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理智上他并非不能理解对方这样的打扮。因为他记忆里那个赵天佑的模样作为横滨流氓的少主的违和感实在是太过明显了。眼睛太大了,那双眼睛会暴露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带着些圆润的轮廓缺乏了杀气。更何况是高中的制服?马渊差点就忘了,在自己25岁的同时,和他一起毕业的赵天佑也同样是这个年龄了。

可他还是觉得很不爽。那份郁结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解释从何而来的。庆锦饭店的桌子上几乎是摆上了所谓的满汉全席,但他确信这些菜里肯定没有一道会是眼前这位少主亲手烧的。

像是为了让那无可名状的郁结有一个发散口一样,那天晚上马渊久违地喝了不少的酒。赵天佑一直在他身边对他说着些什么。声音和语调和十八岁的时候相比倒是没什么改变,但是他们之间的话题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些无聊又没有营养的东西了。

酒精没有解决那份郁结,反而是火上添油。马渊站起了身,扔下了一句“我去趟厕所”就转身离开。他站在庆锦饭店那过于豪华的厕所里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他喝酒不上脸,但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比任何一个醉鬼都糟糕。

身后响起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下一秒,他看见那个令人火大的赵天佑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两个从刚才一直起就站在对方身后的保镖至少还是不会跟到厕所来。

“马渊……”

赵天佑这么喊他的名字。和以前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

他忽然想,这地方的厕所确实够豪华——居然比他以前住的出租屋带上外头的小阳台还要来的宽敞。

那终于让他看清楚到了自己积攒了一整晚的郁愤的模样。虽然仍然无法用什么语言去描述,但他至少知道了发泄的方法。

马渊转过身,抓住了赵天佑的手腕。那个人的手腕还是很细,让人无法联想到对方会用这样一双手去杀人的样子。好像如果自己用力一折的话,那手腕就会断在自己的手中。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有半点温柔。从以前起就是这样。他抓着对方的手,把他拉到了厕所其中的一个隔间里,然后咔擦一下锁上了门。

那隔间的面积比起普通的厕所来说已经算是很宽敞的了,可是却也是挤不下两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久违七年的离的有些太近,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掩盖住了原本可能会闻到的所有的味道。

赵天佑抬头看着他——可就算是这样,隔着那副墨镜他压根看不出对方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那被他遗忘了很久很久——已经足足有七年的暗影在他心底叫嚣着。像是被酒精给灌出了戾气,叫喊的马渊觉得有点耳鸣。

他想摘掉那副墨镜。想看看那副面具下的表情,是不是还和以前那样。他想就在这里操这个人。把那身莫名其妙的衣服给脱光,把戒指扔到马桶里。让赵天佑趴在马桶盖上,然后从背后干他。

他在国外的那几年也找过不少便宜女人,然后他发现确实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眼前这个大少爷的滋味。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下半身都有些硬了。

可惜那份冲动并没有能持续多久。他不是疯子也还不想那么早死,即使他有种莫名的自信,即使他真的在这个地方上了赵天佑,对方也不会反抗——但他的理智再清楚不过外头那两个保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他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要往上爬,要从那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爬到再也不会跌下去的地方。

这才是马渊活着的目的。而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背叛所有的人。

心里的黑影逐渐沉寂了下去。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马渊放开了对方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出了那间隔间——他不会注意也不想注意到一件事,他或许可以在那里给对方一个亲吻或者是拥抱,而同样的,赵天佑也一定不会反抗。

但是他不会。

08

策划了整整十多年的那个谋反计划,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阻挠下终究是以失败告终了。被一把火烧掉了蜘蛛巢的那些韩国人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他抓出来大卸八块来解恨。而那些跟着他逃出了异人町的手下都劝他不要再回异人町了——马渊的理智和经验也是这么劝他的。

他手上还有生意的路子,有资本,也有仍然愿意跟着他的手下。日本和世界都很大,而异人町却不过是那其中的一个弹丸之地。而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在踏入异人町的那个瞬间,就被蜘蛛巢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可马渊却还是固执地回到了那个城市。

他甚至无法编出一个合理到能说服所有追随他的手下的解释。他甚至都无法说服自己——他知道异人町最近一直处于混乱之中。蜘蛛巢的监视系统还没有完全复旧。曾经的横滨流氓在那位总帅的命令下全权交给了素熙指挥,对此抱有不满的成员并不是少数。

——如果要再进行一次谋反的作战的话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他用这样的理由说服那些手下,说服他们替自己到异人町打探情况。说服他们把赵天佑引到了异人町的地下。但那些理由说服不了他自己。

他心底深处是再清楚不过的,他回到这个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留恋的地方的理由。

在异人町的地下,出现在他面前的除了赵天佑还有那个叫春日一番的男人。那个被自己的计划卷入了这一切,却又直接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的男人。

然后他又一次败给了那个男人。

其实这也算得上是预想之中的事情。他是个无可救药的野心家,可在那之前,他更是一个谋略家。乌合之众的小流氓,就算聚集再多人,在“龙”的面前,也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真他妈疼。

从异人町的地下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的时候他在心里这么骂着。他妈的。打架真是野蛮人才干的事情。

脸上被殴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在疼,肋骨可能都断了几根,要不是脑子里还觉得就这么晕过去太丢人,他大概早就晕在这异人町的某个角落,然后变成蜘蛛巢的人泄愤的活靶子了。

可比起那些物理上的痛苦让他觉得更难受的是心底压着的那一团淤血。那是长在他早就丢掉的人心上的倒刺,被连根拔起之后鲜血淋漓,从心里流出来的黑血积在一起,堆在心口,咽不下去却也吐不出来。活生生地闷得马渊觉得要窒息。

他跌跌撞撞地凭着直接在路上摸索着,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饭店小路的附近。早就应该被忘掉的那些回忆一口气全部涌了上来——他早就已经不想去回忆的少年时代,逼仄又阴暗的出租屋,那些只有他和赵天佑知道的秘密。

他终于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从钱包里翻出了那把早就应该被扔掉的钥匙——妈的。颤颤巍巍地把那把钥匙插到锁孔的时候他忍不住骂自己,疯了吗。甚至不知道骂的是那个一直没有丢掉这把钥匙的自己,还是过了十几年还试图打开这扇门的自己。

可那扇门却被打开了。

理应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代住户,甚至被推倒重建过一次都不奇怪的那间出租屋——甚至没有出现过在他过去某一个梦境里的布景,时隔十八年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却反而像是什么梦境一样不切实际。

那间房间的布局,家具,摆设,所有的一切,都和十八年前他离开这里时一模一样。

“……哈……”

马渊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走进了那仿佛昨日重现的房间,关上了门,躺倒在了那张和记忆里一样比石头还硬的单人床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向来不会做梦的野心家在野心终于被燃尽之后终于做了梦。他梦到了赵天佑——会在日本的家庭料理课上试图做麻婆豆腐,摘了围裙就和他一起把整个高中的小混混给打趴下。就算是闷热的夏天也像是不怕热的猫一样黏着他。躺在他身下的时候的表情。软绵绵地喊他名字的语调。

可惜那些记忆在梦里已经没有了颜色。

然后梦里的赵天佑就变成了他“讨厌”的那个模样。戴着副窥见不清表情的墨镜,留着让人火大的小胡子,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撩起来。谁都猜不透也捉摸不透的总帅大人。

黑暗中的画面变成了刚刚才在现实之中见到过的景象。让他愈来愈分不清这究竟是白日梦还是走马灯。异人町的地下,周围是自己带来的那些已经全灭的手下。然后赵天佑走到了他面前——

他意识到,那是他第一次,但也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人愤怒的样子。

愤怒的,又是悲伤的样子。

——你最讨厌我了对吧。我也是……我也最讨厌你了啊!

接着他的梦里出现了第二个人,是春日一番。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想象还是实际看倒过的景象呢,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抓着赵天佑的手,转身离开了那个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一步一步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对自己说——赵是在担心你,他不想让你死。

马渊在梦里忍不住嘲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对方。他当然知道。赵天佑从来就不想让自己死。所以他默许了自己18岁时第一次的背叛,在自己回到了横滨流氓之后甚至为了他向那位前任的总帅下跪。即使被再一次地背叛,却仍然不想让他死。

蠢到家了。他想,这世上哪会有这么蠢的家伙?信任他这样的人,甚至到了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地步,把所有可以给自己的一切都献了出来,得到的结果却只有背叛——甚至连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句骗人的话语,他都吝啬给他。

他在梦里一直笑,笑到自己终于笑不出声。接下来的画面让马渊终于确信自己是在做白日梦了。他看见那个穿着蠢到家的红色西装外套的那人牵着赵天佑的手从下水道来到了地面上。即使是被神被佛祖都抛弃了的这个异人町,也是会有阳光眷顾的。而阳光下的异人町,即使走两步都会踢到街边的流浪汉,也比这间永远照不进光的出租屋要来得好几百倍。

春日在阳光下拥住了赵天佑。然后与他亲吻。那副景象实在太过逼真,逼真到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成了路灯边上的某个摄像头又或者是河边的哪个流浪汉,用这双眼睛亲眼见证了那一幕。

他猜想——也并非猜想。在他所知道的范围里,那个叫春日一番的男人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类型。没有野心,没有猜忌,没有粗暴也没有戾气。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从垃圾堆里挣扎着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人,却拥有一切他所没有的东西。

那把他的肋骨给打断的拳头,在拥抱喜欢的人的时候,大概是温柔到令人作呕的吧。

马渊从那短暂又不安宁的梦里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噩梦还是合理的想象画面变成了那个灰暗的他曾经看了好几年的天花板。他从混出头之后再也没睡过这么硬的床,枕边也从来不缺送上来的温柔乡。可混这道上的职业病却也让他从来不会留任何女人过夜。结果推算起来,上一次和谁同床共枕的记忆,也要追溯到18年前。

他坐起身的时候发现床尾上放着什么东西。他凑过去,发现是一个早就被这个时代所淘汰的WALKMAN,和一件现在的自己绝对不可能穿进去的高中生的制服。

精于算计也精于谋略的大脑即使是被暴揍了一顿之后也不会停下运作。他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想,然后像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站起身,在书桌里翻找出了一条年代久远的电源线。

房间还通着电,电源线还没断,那个再过几年可能能被送去当收藏品的WALKMAN也没坏掉。

他给WALKMAN充上了电,那里面不知道已经被放置了多少年的CD缓缓地转了起来。被永久刻录在小小的光碟上的歌声从扩音器里流淌出来,漂浮在空气里。

——这夜我又再独对夜半无人的空气

——穿起你的毛衣 重演某天的好戏

他为了生意而学的那些粤语比十八年前好了太多,以至于就算忘了旋律也忘了那个唱歌的女声是谁,却也听得懂里面的歌词。

——只有请你的毛衣 从此每天饰演你

——夜来便伴我坐 默然但仍默许我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想起赵天佑最后对他说那句话。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也对自己说。

再也没有人会打开这扇房门,没有人会播放那张CD,没有人会抱着那件制服在那张单人床上呆到天明。

马渊关掉了音乐,离开了那间出租屋,以及异人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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