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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漫画vs耽美漫画

[db:作者] 2025-07-20 01:24 5hhhhh 4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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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人看来,祢豆子大概拥有着天衣无缝的完美人生:容姿端丽,聪慧多才,为人和善,家庭不仅富裕殷实,还父母恩爱和睦、手足友爱情深,是世界上极少数那种没有理由烦恼的幸福的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个能将这完美表象全数破坏的秘密:她拥有前世的记忆。

  准确来说,记忆并不是理由。经历过那么坎坷曲折、险阻重重的人生之后,能够再次出生、与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们活着再会的祢豆子,并不认为拥有那些记忆是一件坏事,它们教会了她要更加珍惜。破绽只在于一点——灶门祢豆子,是灶门家的第一子。

  七八岁时因最后一个弟弟的诞生而恢复记忆后,揪紧母亲的衣角不放、不住询问:“哥哥呢?哥哥在哪里?”的混乱行为,最终换来是病床上母亲困惑为难的神情与自己顿悟后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从那一天起,祢豆子的寻找就不曾停止。

  不得不说,在二十一世纪,搜寻这一行为变得更加便利,却也更加如大海捞针。年纪还小时,她只能使用互联网尽可能地去搜寻信息,更大一点后,她还会做瞒着父母自己一个人乘长途火车跑去另一个城市查证消息真伪这样的事,甚至选择高中时她也仅为一丝飘渺的希望就拒绝了父母希望她去上的女校,选择了可能带来更多线索的鬼灭学园。

  虽然在那里她的确如愿见到了很多故人,度过了一段略有些喧嚣却也很充实的高中时光,但是最想再见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一次次她燃起希望却又熄灭,一次次她快要在如向大海打水飘一般的行为里失去信心,但那是一套完整七巧板里唯独不见了的那一块,幸福图景之中最应该存在的那个人,就在刚过二十一岁的祢豆子做好了穷尽一生去寻找的觉悟后,出乎意料的幸运从天而降。

  那是她自立门户的准备刚大体完成,正打算在新的城市里站稳脚跟的命运前夜。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而且夜越深越不见停。偶然却又如天启一般的,本来在放浴缸的水她不知为何听见了门外的重物坠地声响。

  祢豆子摁亮手机停在紧急联系人界面,并去玄关调出了户外摄像头的监控画面,本意只是打算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在发现那泛红的发色的下一秒,她就全身心只剩夺门而出这一念头,连门被自己锁了都给忘记,不得不回客厅去拿钥匙。

  等她用颤抖的手把门给打开时,路灯下的那抹深红还在雨里,没有消失,只是无力地匍匐于地,沾血的西装正被雨水无情冲洗,看起来像只垂死的雨燕。

  雨水也不能阻挡祢豆子的脚步,她伞也不打地奔跑向路灯下那个失去意识的青年,既害怕又期待地努力将他翻过面来。因为手实在使不上力,她甚至失败了两次。途中,她一直在拼命祈祷着:是他,请一定要是他。

  上天眷顾她。她的祈祷应验了。

  无论是眉眼的线条、耳朵的形状,甚至额头上同样的位置也有疤痕,她记忆中的哥哥,以稍微变化了一些的姿态再现于此。

  祢豆子哭了出来,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打在了这位青年的脸上。勇气和力量突如其来地涌进了四肢百骸,她艰难地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对方的大半个身躯,跌跌撞撞地带着这个人向不必被风吹雨打的地方去。

  大雨滂沱的早春夜里,路灯昏黄的光照耀着她再一次与命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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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为那就是结束了。连他都以为那就应该是结束了。然而一切落幕之后,帷布竟然又再次被揭开。而且再次迎来呱呱坠地的凄厉哭嚎时,他身边竟然还有另一个微弱的呼吸。

  几乎是立刻,他就知道了那是谁,因为对方灵魂是那么的熟悉又可憎,化成灰他都有自信认出来。

  最开始的几年中,他几乎一直活在某种狂乱里,试图将这一锅融合了怨憎恨厌的感情淤泥全数倾倒在自己今生的半身上。这狂乱也许自共处同一个子宫之中时就已开始,是因为实在太过于渴望吗,他甚至梦见过自己于羊水中使用脐带进行谋杀的闪回;他终于能做到抬起胳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烟灰缸砸到正想把花园里开的第一朵蔷薇拿给他看的对方头上。

  血从对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比孩子手中的蔷薇还要红,最终造成了一块疤,仿佛命运的应验与再现。这叫他更加绝望,成日在自暴自弃与咒骂命运里渡过:到底是怎样的恶魔才会有这种发想,一定是对他的惩罚。

  他们多么亲近,是同一枚果实里结出来的两颗种;可只有他知道,他们是一场凄惨无比、毫无体面的末路的延续。牢牢绑死于两人之间的恶缘已臻至极境,最终竟让他们成为了彼此的同胞。

  但是今生的这个人不记得。如果记得的话,一定不会不知教训地迎着他咒骂与诅咒的雨一次次走近,不会用同样幼小的肩膀试图支撑起他的行走,不会在记忆肆虐的夜里迷迷糊糊地打开被窝给他容身之处。

  “月彦,”呼唤自己今生名字的那声音听起来十分柔软,跟轻轻拍打在自己脊背上作为安抚的手同样温柔,“没事的,我不会抛下你的。”

  那言语由本心而发,质朴无华却比任何魔法的咒语都要强大,叫眼泪就好像强酸雨一样落下,把由自己亲手砌起来的城墙静静溶解。

  那个瞬间,他意识到这就是毫无价值的新人生里唯一的万幸:对方什么也不记得。

  他的仇敌,他的蛛丝,他的梦,那个太阳一样的孩子,普照大地却把他留在了黑暗里的人,今生是他的模范兄长,愿意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下一切箭矢的手足,即使被拒绝也在持续向他灌注着纯粹而澄澈的兄弟之爱。命运也好,巧合也罢。事实就是今生他们拥有了成对的名字,注定要成双的一起活。所以过往的姓名应该就这样被舍去,再也不被提起。

  不管神明这种东西到底存在与否,他都不吝于每日每日献上最虔诚也最恶毒的祈祷:炭治郎,求你不要想起来,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做出和那时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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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血,失温,肩部有子弹的创口……还有头部受过强打击,有轻微脑震荡症状。”胡蝶忍下了如此诊断:“需要疗养,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该做的应急处置也都做了,大概很快就能醒来。”

  这让神经紧张了一整夜的祢豆子终于松了口气,也渐渐松开了紧张地交握了许久的手。见她放松下来,胡蝶忍也展露了一丝微笑,但这笑容很快就被收敛,转而变得严肃起来:“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是谁,可是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哦?”

  刚轻了几分的心,顿时又沉沉向下坠去。祢豆子点点头,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却还足够冷静:“我……明白。”

  产屋敷家族私人医院的外科医师胡蝶忍小姐,跟她一样,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伙伴。

  晕倒在雨夜里的陌生青年,身上还带着绝不正常的重伤。若非因为记忆的存在,祢豆子该做出的正确选择绝不应是如此。

  “这是他伤口里的弹片。幸亏你送来得早,不然……但是我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交给主公大人找人调查一下。”

  “就这么做吧。麻烦您了,忍小姐。”

  子弹的碎片已被清洗干净,在金属托盘里温顺得仿佛已失去所有凶暴性。尽管祢豆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却对那象征着什么样的暗潮汹涌清楚得很。她垂下眼,视线落在仍昏迷于病床上的青年脸上,对方嘴唇那苍白的颜色叫人心碎不已。为什么他今生还必须得活在性命危险之中呢?

  想要紧紧握住这个人的手的冲动,因为他的手背正被吊水注射而只能忍下来。她小心地伸出双手,轻轻捧起青年的手掌,在发现今生他的掌心内侧一样生有茧子的同时,决心向着这只手起誓:这一次,轮到她来保护好哥哥。

  “你也一夜没睡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吧?”

  忍小姐这么问她,她却固执地摇摇头。同样体验了失去与再次获得的医生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多问,留祢豆子一个人在病房里,与正昏迷不醒的病人共同度过这暴风雨前的静谧时刻。毕竟,等到青年睁开双眼,命运的齿轮又会再次转动起来。

  之后大概有几十分钟,祢豆子都在静静沉浸于重逢的酸涩欣喜中,并像水库开了闸一样的掉眼泪,直到手机发出电量警告时才想起不应该就这么干坐着。她一个个通知了相识者中有记忆的人,按下可能存在的阴霾不表,只将这份喜悦与前世的伙伴们一起分享。大家都炸开了锅,想要马上就翘了工作日的正事赶来这里的人不在少数。

  就在她正尽可能一一回应淹没了手机屏幕的通知时,病床上的青年醒了过来。在那张写满虚弱和疲惫的脸上,刚睁开的迷茫双眼确实是祢豆子寻找已久的赫灼颜色。仅仅是发现如此,她的眼泪就有再次掉下来的迹象。

  即使想要开口说一句“欢迎回来”,喉咙也立刻就被庞大的感情牢牢堵塞,一瞬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呜咽着捧起了青年的手,用被眼泪朦胧了视野的眼注视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片洁白、充满药水气味的世界里,她曾经的哥哥惊讶却也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用嘶哑的声音问:“不好意思,你是……?”

  就算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刻祢豆子仍然克制不住地潸然泪下。是啊,如果你记得,你一定会来寻找我、寻找我们,就像我一直在寻找你一样。所以你肯定是不记得了。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啊,我已经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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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人看来,他的今生大概毫无价值:作为双胞胎中无用的那一个出生,虚弱得可能在任何一场流感里死去,以至于在这弱肉强食的家族里,只能依附仅比自己年长几分钟的兄长苦苦苟延。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生远比他人能想象的还要更屈辱,更无意义——

  当他通过窗户注视青葱郁郁的花园里时,恶意的教唆常常伴随耳边:你的半身能自由奔跑在阳光下,你却只能半幽闭在昏暗的房间里。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你应该去夺取你应得之物,别担心,很简单,听我们的……

  ——只有你是意义。

  他做出的回答是将试图翻弄两人的恶意的手巧妙地引导向覆灭。

  隔着窗所见的花园里,处在青青灌木和鲜红花朵包围下的那孩子,偶尔抬起头来与他对上视线时,会露出太阳一般的笑容。是对着他时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对方额头上的伤解除层层包扎时,他也在场。一圈圈绷带剥落后,出现的那疤痕形状与火焰并不相同,叫他顿时安下心来,不由得想要伸出手,试图触摸那颜色明显不同的崭新皮肤。

  他的半身也配合着轮椅上的他低下了头来,明明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却安慰他说:“已经不痛了哦。”

  他能做的只有延展双臂、将对方的脖颈牢牢锁进自己的怀抱之中,在半身的耳边回答道:“不会让你再痛了。”

  尽管那很难。

  作为兄弟,他们十分不相似。无论是面目,性格,为人还是才能的方向。只有弱小是一样的。两人太过稚嫩的手,想要保护彼此都如此困难,几乎不可能把残酷的斗争正面抵抗。

  关系再一次变化的导火索是他们的生母的死亡。女人因为他们都与父亲毫不肖似而被找了个由头随便弃置,最终死在了蓄意走火的枪下。他还在思考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变化,手足的精神状况却开始摇摇欲坠。那个炭治郎伏在他的膝盖上哭泣时,他在错位的恍惚感与高昂感之中下定了决心:不可以让他人威胁到自己今生这理想乡。

  他说:“一起活下去吧。”

  就好像对方的咒语束缚了他当时嘶嚎着的心一样,他也用咒语束缚了这个人。于是他成为了脑,而对方成为了负责行动的手和足——同生共死,不可分割。这正是前生他渴求却未能完成的关系,多么讽刺却也多么幸运!值得他感谢再一次的诞生。

  里世界很残酷,生命却很脆弱,尤其是对想做个好人的人来说。但是他不一样,他深谙在泥沼里活下去的方法,靠着虚与委蛇、挑拨离间和勾心斗角,就这样,他们活了下来,在继承人原本要多少有多少的家族里,互相扶持着于鲜血淋漓之中站稳了脚跟。

  看似是病弱的弟弟得到了有能的兄长的庇护,只有两人和亲信知道是一个可畏的大脑在指挥着优秀的手足。击破了阴谋,躲过了暗杀,夺取了实权,最终,他们大获全胜。

  在正式的继承仪式举行之前,纹身持续了三天。他挑选的图案成功最终布满了对方的脊背,那将是新的家族象征,身为家主的证明。

  途中,他一直握着对方的手,就在最近的地方注视了全程,看那原本如空白雪地一样什么都没有的皮肤被一寸一寸的染上颜色。最后一针也刺完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去抵住了半身的后心,用这根手指去感受对方的呼吸起伏,还有因痛觉残留而发生的微微颤抖。

  他转过了头。药水气味还未完全散去的房间里,一个趴着、一个坐着,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因为此时对方的表情太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所以他再次重复了自己的咒语:“一起活下去吧。”

  心满意足地。

  他不是没有听见对方的心在逐渐崩坏的声音。迈步在血泊里,对于更适合在光亮处生活的灵魂来说一定是件很痛苦、很折磨的事。许多个夜晚,炭治郎必须如溺水者寻求稻草一般抱紧他的头颅才能不受亡灵们的困扰。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停手,他就是要把两人的腿绑在一起,在血腥浑沌的沼泽里渐渐下沉。

  那表情既让人想要予以解脱、变作彻底的笑容,又让人不免想诱导向更深的绝望、得到更紧密的依存,真是矛盾而复杂的感情啊。他很乐意余生都与这样的感情共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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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漫着香甜气息的厨房里,祢豆子长长呼出一口气,用手背拭去额头上的汗,“好,马上就可以进烤箱了……啊,可以帮我拿一下那边的蛋液吗?”

  很快那容器就被送到了她手边,“是这个吗?”

  “谢谢!”祢豆子向青年致谢,并展露笑容,而对方也同样回以质朴的笑容:“不客气。”

  往派皮上刷完蛋液的工序也结束后,这个人主动端起了托盘,在她的指示下送进了烤箱,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她所说的火候技巧。这样在厨房里相处,实在是叫人怀念不已又倍觉新鲜。时间已过去百年,炉灶已变成家用电器,菜肴也变成了甜点,他们也不再与以前一样。因此仅是能够这样站在一起,就已让她感谢不已。

  对方身上系的,是祢豆子特意准备的绿市松格子围裙。和这个人开始共同生活的这几天,一切都是那么的平稳而美好,仿佛无忧无虑的乐园。

  如果家人们也能在这里该多好,可惜的是,只有她还记得在山上木屋里的那些时日。一个人也不少的灶门家,大概只能留存于她一个人心中。

  烤好的成品颜色金黄,香气扑鼻,落刀的触感也足够利落。尽管这已经让祢豆子很有自信,但要说紧张也还是有点紧张,“味道怎么样?”

  将还热腾腾的派咀嚼吞咽而下后,青年毫不吝惜地给予了笑容和赞美:“很美味!不愧是祢豆子。甜度刚刚好,刚出炉后又松软又香甜,一定会很受欢迎。”

  被哥哥夸奖了!纯粹的喜悦让她笑逐颜开,“这个配方准备在店里上架呢!”

  “那大概也得考虑一下放凉时味道会怎样……”两人一边讨论着更多的需要考虑之处、一边开始收拾厨房。派也差不多凉下来时,青年主动提出:“什么时候也让我店里去帮忙吧?”

  对于领受了救命之恩却不知该如何回报这件事,这个人一定在意得不行。

  虽然很想说你一直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住下去也没问题,但是祢豆子还是点了头,“好。但是再过一阵如何……等你的伤都好起来再说,怎么样?”

  越是相处,她就越是能确信:这一定就是她的哥哥。不仅温柔和认真如出一辙,为他人着想的心也没有改变,是个质朴懂礼的好青年。尽管……他什么也不记得。

  在那一天的病房里,悲伤与喜悦的转换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面对痛苦地如此诉说着的人,谁也不能多加苛责。但祢豆子无法否认,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鼓动加速。她屏息凝神,却也哑口无言,眼泪还挂在脸上,觉悟却已经伴随着渐进加速的砰砰鼓点做好:……不会再还回去了。

  她的怔愣被错以为是大受打击,反叫本人更具歉意地关心起她的状况,而祢豆子只能摇摇头,慢慢地、梨花带雨着,在追寻已久的赫灼双眼的目光里展露出笑容。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是在了解到别说前世了,就是今生的记忆青年也什么都没有时,占据心神的突然全变作狂喜一色。

  不管今生的他有着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使命,她已经绝对、绝对,不会还回去了!

  深夜里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地倒在街头,要不是碰上了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得救……像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让他再过!伤害了他的子弹,叫祢豆子难得的感到憎恨,却也有矛盾的感谢之情产生,毕竟相当于是子弹送哥哥回到了她身边。尽管她还未能了解将雨燕追逼至绝境里的暴风雨的黑暗,但哥哥一定也不是自愿才会去刀口舔血,肯定是、肯定是有所苦衷的!所以她要保护他……必须,必须得……

  少女的决心,在思考之中渐渐牢固。

  今生的她哥哥也拥有着经过了高强度锻炼的身体,恢复得比一般人要快很多。忍小姐的脸色却没有很好看,瞅空把祢豆子拉到病房外面去告知了她产屋敷家查到的消息。这个消息落地如同惊雷,但她也已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所以对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并不发怵,更何况她的同伴们一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争取决断天平的倾斜。

  即使已经能够出院,肩膀上留下的创口也还是让青年无法做到很多事情。所以祢豆子的推门而入是那么的理由充分,氤氲雾气里,她向着浴室中才刚脱去上衣、因她的闯入而手忙脚乱的人微微一笑:“我来帮您擦背吧,炭治郎先生?”

  把虽然受伤却充满抵抗意识的成年男性按在座椅上可花了她好一番力气,不免觉得自己像在安抚一只大型犬,这联想叫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对方还在磕磕巴巴地拒绝说还没嫁人的年轻女孩子这么做不好。她当然知道啊。这就是她的砝码和武器,但是嘴上当然还是要说:

  “不用那么介意的!您的肩膀还不方便是吗?洗完了我就走哦。”

  即使败在了她的固执之下,对方依旧显得很拘谨,被她用毛巾擦拭过的背部肌肉统统僵硬得要命。祢豆子当然注意得到,所以手法也越发轻柔,只是隔着洁白的毛巾接触到对方的温度时,不由得有点想哭。

  这可是全世界对她来说意义最大的脊背啊。曾经,就是这个人尚未成熟时的脊梁背负起了她,踏上了艰难曲折的旅行。无论风吹雨打,这个人都没有把她放下来。

  而现在,他本人却低着头发出了闷闷的声音:“你不害怕吗?我背上的……”

  她停下了手,与覆盖了他整面脊背的大日如来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幅很壮观的刺青,运笔精细,面目庄严。在祢豆子最喜欢的哥哥的脊背上,悲悯的佛陀低垂双目,目光如阳光般普照世间。

  “……怎么可能呢。”

  去触摸佛陀双眼的指尖,似乎在微微颤抖,直到赤裸地接触到对方肌肤时才有所自觉:啊,她想要让这幅刺青闭上双眼。毕竟只要有它坐镇于此,他大概就无法做回常人……但也许同时是因为,她隐秘的愿望不能被曝晒于这目光之下。

  用自己的额头贴上眼前的脊背时,祢豆子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一僵。她就这样保持着皮肤上的接触,缓缓侧过头去,刻意让对方感受到自己肌肤的触感,同时也为了把自己的耳朵贴在这个人后心,因为想要倾听这个人的心跳。

  她低声请求道:“和我一起生活怎么样?”

  ——这是她对这个人的第二个请求。

  想要跟你再次成为家人。……哪怕这一次并不能做兄妹。但让他再次冠上同一个姓氏的办法,也是有的。

  自己湿漉漉的手掌正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而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是那么的幽微而不真切:“炭治郎先生……”

  在这一切境界都因潮湿雾气而模糊的浴室里,只有彼此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

  真好啊。你我都还活着。

  “炭治郎。”那一天,面对病床上什么也不知道的这个人,她眼含泪水,做了今生对这个人的第一个请求:“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炭治郎?”

  毕竟,她一点也不想叫那个名字。

  产屋敷先生帮助调查出来的那个名字,里世界的执牛耳者之一,鬼舞辻组的头目……鬼舞辻日彦。

  

  <♠>

  

  他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危机四伏,想要活下来,哪怕是鲜血的养分也必须吸收。这一点,他应该好好教育给花朵了才对。然而即使跟他一起走在了扭曲的道路上,他的半身也似乎更愿意相信人的善性,而一次心软就带来了这样的结果。

  罪魁祸首正在他眼前颤抖,他却没有什么心理波动:“他在哪里。”

  显然这家伙回答不了。他给了下属一个眼神,示意可以踩下去,同时问:“他在哪里?”

  背叛者的悲鸣响彻了空旷的地下停车库:“我不知道……!!”

  他厌烦地叹了口气,将继续拷问的工作交给了下属,自己开始浏览起情报组发来的信息。他相信他的半身仍然好好活着,不然他有信心自己的心脏早就已经停止跳动。纠缠在他们之间的业就是已经深到这个地步。可是那场他不在场的枪战发生后,大雨清洗掉了能追踪的痕迹,GPS发信机也被发现在一条小水沟里。几乎被他翻了个底朝天的这座城市里,能追寻到的线索都断在了途中。

  隐约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阻碍搜查的展开,叫他万分心烦意乱。既然活着,那至少应该给他一点信号。是教育还不到位吗,等回来后必须得更明确地教导才行……正当他在思考着这些时,一段新的情报被发到了他的移动端上。

  “那为什么他还不回来?”首先笼罩他脑海的是愤怒:“他就算是爬着也该回到我身边啊。”

  但是在意识到与生存的消息并排的那个名字是谁之后,他不免深呼吸一口气,强烈的目眩感疯狂袭来。随之涌上心头的是对丧失产生的巨大恐惧,前所未有地冲刷起他的全身。冷静,冷静……对自己这么重复了十几次后,他终于能够控制自己的手指摁熄屏幕。

  不快点去夺回来不行。万一,万一炭治郎想了起来……又或是,正是因为想起来了所以才……。一种种差劲至极的设想全都在他脑袋里打转,唯一清晰的那一条思维通路是:未雨绸缪准备好在地下室里的牢笼,说不定这就要派上用场。

  此刻,接替首领工作了半个月之久的疲劳全让位给了被恐慌唤起的肾上腺素。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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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其实并未出乎祢豆子的意料。甚至她要与之对峙的人是谁,她也已经提前从学园理事长那里得知。所以面对在黑西装墨镜男们的前呼后拥下缓缓踏进她家客厅里的男人,她只是冷静地拨通了电话。

  那张病色浓厚却端正俊美的脸,与前世相比变化不大,连只有过一面记忆的她也能轻松认出。而从对方刻薄的唇里吐出来的字眼是:“让开。”

  祢豆子毫不退缩地正面迎上:“这里是我家。”

  “不要碍事。”

  视线相对的瞬间,两人绝对水火不容之事,已明晃晃得遮掩不了。颇不寻常的敌意来源于何,只要想想对方是否拥有前世记忆,结合彼此从各处嗅探出的情报,根本就能轻易解答。

  他嗤笑道:“你没发觉吗,你和他之间的业输给了我的,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他这辈子是我的手足!”

  她静静地争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仅仅只是兄弟的话,是没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哦?但是没有血缘的人也有能够组成家庭的办法……很简单、很轻松的办法。”

  “你说什么……?!”

  考虑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性却从未想到这一出的他又惊又怒,而她只是微笑:“没有血缘关系,意外的也不是件坏事呢。”

  前生的仇敌,今生的半身;前生的手足,今生的陌生人。依存与爱恋,业孽与恶诅。战争的号角终于响彻全境。

  “怎么可能让你夺走……!!”

  “你该把他还回来了!”

  

  END

  

  最后没劲了算是随便扯扯。以下才是正片(x)对标题的解释时间:

  ♥少女漫画:《草莓果酱骑士》

  一个瓢泼大雨的深夜,刚刚自立、决定凭自己的力量进军甜品界的财阀千金大小姐·灶门祢豆子,竟然在家门口前捡到了一个受伤的神秘青年……!与失忆的他共处同一屋檐下,心跳过度的危险如影随形!随着两人的羁绊在甜甜香气里逐渐加深,他背后的阴影也在渐渐揭开面纱……这一次,他依然会选择成为守护她的骑士吗?就好比鲜红酸甜的草莓果酱一般甜蜜又有些刺激的love story,一整罐全部献上!!

  ♠耽美漫画:《日之枷》

  日彦与月彦是一对出生在黑道家族的双胞胎兄弟,他们是如此不同,以至于如磁石的南北极般互相吸引,又如黑与白一般彼此排斥。被命运牢牢拴在一起的他们,相依为命、表里相辅,终于从惨烈的继承人争夺战里一起生还,可是权力的斗争与阴谋的漩涡远远没有停息的迹象。背德的感情,罪的意识,盛开于记忆里的夏日蔷薇,永远不能洗清的血迹,需要背负一生的刺青,两人的将来最终该去向何方……?!黑道病娇年下共依存主题大作,现正热烈发售!你正是我一生的枷锁!!

  

  不知道内情的话看上去大概就会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豆是大小姐,因为想了很久都还是希望这里的她可以跟惨五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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