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敌对组织的事务所里，被击倒的肉体横躺一地。汗水、血液，黏着在带着淤青的皮肤上，在月光下泛着潮湿的光泽。最深处的角落里，衣着气派的头领正被杀红了眼的年轻人拽着衣领殴打。一拳，一拳，一拳。

那景象，沉重地映在带人赶来的荒川真澄的眼里。

“够了。”

跨过一地的狼藉，他将年轻人再次举起的手腕抓在手中。年轻人缓慢地回过头，仰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汗水从结成缕的发丝上滴下，一抹血迹挂在嘴角。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呆愣地望着荒川，渐渐松开了拳头。

“这样就可以了，阿丈。站起来吧。”

他抓着泽城丈的手腕，拉他站起身。青年木然地站着，黑色衬衫破了几处，沾着无法被忽视的大片血迹。荒川淡漠地看向墙角苟延残喘的废人，帽檐下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人恐慌噤声。他收回视线，随意地点起一支烟，将烟雾吐在冷色的月光里。

“阿丈有受伤吗？还能坚持吗？”

泽城一动不动地站着，静直得有些诡异，“嗯，没事。”

“那就好。”荒川点点头，“我们走吧。”

他转身，突然又回过头来。“对了……”

——外衣。泽城这幅样子不能出去，太扎眼了。他将大衣脱下来，流畅地搭在泽城的肩上。近在咫尺的烟气、残余的体温、还有敬爱親父偏爱的廉价小吃的刺鼻香味，瞬间裹覆了方才拼死战斗到混乱的年轻组员。地板中央张开一座温柔的陷阱，将早已筋疲力竭的身体轻松捕获；泽城顺着重力，缓缓向前倒去……

“丈？！”

烟头打着转掉了下去。荒川下意识踏出一步，张开的双臂稳稳地抱住了脱力的年轻人：他们起伏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泽城的重量实实在在地向下坠着，像要拉他一起陷落。跟班的若众赶来搀扶，七手八脚拉扯了许久，才把泽城从组长的怀中拉开，一左一右地架起来。

他低下头理了理神情，将帽子也摘下，轻轻带在泽城疲惫垂下的头上。

“走吧。小心一点。”

-

“最普通的房间就好。”

他们在宾馆街下了车。驾车的组员疑惑组长的行动，前台小姐也偷偷打量着面前从容的刀疤男，和他身边檐帽挡眼、走路不稳的男人。荒川拿到钥匙，拉着泽城的手腕，慢慢走向号牌上的房间。廊里暖色的灯光显得暧昧，地毯柔软，像是走在棉花上。

荒川咔地开了门，屋内是正常的橱柜与双人大床，淡绿色的壁纸有些陈旧，有几分温馨的氛围。

“我还蛮中意这里的装扮……啊，你累得够呛吧，直接躺下就好，不用介意。”

如果就此放松躺下的话，只怕自己再也拿不出力气，一根手指都抬不动了……但親父都说了不必介意，那么就这一次，放任自己松懈下来吧。他颤抖着在床边坐下，踢掉鞋子，倚着床头躺了下来。肢体疲惫到动弹不得，双眼却不愿闭上，精神仍因不久前极端的暴力而亢奋着。

“第一次实战就这么拼命……害怕吗？”

“不怕。”

“难道说……是激烈的战斗，让你兴奋了？”

泽城的呼吸一滞。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当親父的大衣搭在他肩头的瞬间，强撑起的体力崩溃瓦解，下身却无由地勃起了。仿佛在那一瞬，拳拳见血的打斗积下的兴奋终于到了结算点。

“……抱歉……我的丑态……”

“啊，”荒川温和地笑起来，“那只是很自然的事吧？接住你的时候，不小心就感觉到了。年轻人真是精神……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要请女郎来吗……”

荒川望向房间里的电话，随手翻看着座机旁五颜六色的小卡片。“不必了，親父，”泽城打断他，“放着不管也没什么。稍后我自己处理就好……”

“也是呢。”荒川点点头，稍显尴尬地附和。“那么，不要紧的话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即将迈步，那一瞬间他又想起落下的东西。“啊，大衣……”

泽城瞟着墙角，心里漫起少许的遗憾来。直接的暴力刺激让他兴奋，而那件衣物上与親父温柔相似的气味，也叫他生出几分说不清的贪恋。被大衣遮住的那地方，现在也毫无廉耻地勃起着呢。如果親父粗心一些把大衣留在他身上，也许今晚会更安心些？但果然，还是得还回去……

他开始翻动身体，试图把衣物扯下来。突然却听见荒川回身的脚步。再抬起头时，他就站在床边了：“不，等一等。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隐藏下去了——”

他在床边坐下，抓起泽城满是伤痕的手：

“阿丈这次的问题……可以交给我来解决吗？”

-

“真对不起。这时候坦白……好像有些趁人之危……”

他们躺在宽敞的床上，肉体纠缠在一起。荒川托着泽城的后脑，指腹压过他松软的发根，把连绵不断的、深入的亲吻渡到年轻人的口中。泽城身下是展开的大衣，双手被推过头顶；随着情欲的潮涌，沉入柔情的软床。

“但是……我喜欢阿丈。我，我爱上你了。”

荒川率直地说出告白。他用双手一颗颗解开泽城衬衫的纽扣，哪怕那廉价的衣物早在战斗中报废。欲望来得汹涌，他顶腰推挤二人隔衣相贴的性器，也给自己亢奋的爱人一些抚慰。

泽城的身上到处是淤伤和血痕，荒川低下头去，虔诚亲吻每一处战损的痕迹，引得泽城发出细微的轻喘。荒川伏在他的胸脯上，仰起头看他：

“痛吗？”

泽城摇摇头：痛，但没关系。疼痛也罢快感也罢，过度消耗的体能已经再不够供给任何形式的反抗了。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反抗的自己，只是从善如流地打开身体，任凭敬爱的人单方面掠夺而已……然而，越是这样想，胸口就越胀起难以言说的快乐。荒川解开他们的下衣，将性器捏在一起揉弄。直接的刺激让二人都飘忽起来，更多的情话在亲吻的间隙送递：

“不管是阿丈打架的样子，还是认真工作的样子……我都爱得不得了……”

那就继续索取吧……泽城的阴茎焦躁地抽动起来，身体或精神仿佛都被情热化成了淫靡的潮水。荒川抚摸他的腰际、腿间，轻柔的手法勾起难耐的瘙痒；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只能虚弱地颤抖。“可爱。”荒川低声感叹道，把手探向更深处，去找那更隐蔽的所在。

“如果……第一次就从这里侵犯你，会不会太勉强了？”

在那缝隙被指尖触及的瞬间，泽城不由得打了个冷噤。他从未想过像女人一样的被操弄，却不知为何，抑制不住地因为荒川的强求而愉悦。把我撕裂吧，然后由内而外地，按照您的心意染色……那样有多好。

“……不会。”

“那么，把腿分开些吧。”

荒川抬起泽城的双腿，突然又顿了顿，追问道：

“真的不会勉强吗？因为……我一点都不希望，阿丈为我做不情愿的事……”

泽城闭上了眼。他侧过头，模糊发闷地从喉咙里出声：

“親父……请侵犯我吧。”

荒川不由得沉下眼，所爱之人的嗫声请求在他心头燃起火焰。他拿起床头备用的安全套与润滑液，杂乱地淋在将要结合的皮肉上。此时谁也等不了了，草草准备后他便将性器抵上入口，强硬地顶进那初次的甬道。真正结合的快感与之前聊以慰藉的接触怎能同一而论，两人都发出解脱般的呻吟，荒川下意识去找泽城的手，与它温柔地相握。

“親…父……”

“啊……”快感的冲击让荒川颤抖，连声音也打起了晃，“阿丈的里面——紧紧地吸着我呢！你看……”

他微微挺动腰身，紧密的内壁被他劈开再闭合，哪怕一丝轻动也能掀起巨浪。荒川慢慢动起来，疼痛与快乐都为泽城带来奇妙的舒畅。情欲太多了，无法以身体回应的冲动就全从泽城的眼里溢出来：他痴迷地、狂热地注视着親父，恍惚的眼神中流出无杂质的渴慕。

更多，更多，更多……求你了——

親父的性器有力地撞进来。从内部泛起的酥麻扩散到全身，理智也都被蚕食了个干净。荒川享用般地顶弄，一边又压下身去，迷恋地亲吻泽城的脸颊。他去摸泽城的阴茎，用粗糙的手指折磨年轻人敏感的龟头，射精的欲望很快变得急迫起来。

“啊……親父……我已经……”

“想去的话就去吧。”他在泽城耳边低语，“不用忍着，全部射出来——”

在被親父鼓励的那一刻，泽城激烈地射出了精液，全身都达到了绝顶的高潮。荒川被他收紧的甬道夹得受用，也气喘着深深射进套子里。白光伴随着纯粹的轻松包裹了泽城：每当为親父而挥起拳头，或是被他肆意索求时，都会迎来这样的快乐时刻——自己是为什么而苦恼的？忘记了；而一直以来压在胸口的东西，似乎也化作轻烟徐徐地散了。像这样单纯的瞬间，大概天堂也不过如此……

荒川在他身边倒下来。泽城瘫软的身体正好倚进親父的怀中，彻底释放后终于感到了困意。他无意识地把头贴向荒川对肩膀，就快要睡过去。

荒川用力抱了抱累坏了的年轻人，接着，却轻柔地放开了他，稍稍向后退开。“我也想和阿丈一起休息……不过，让真斗整夜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太能安心……”

——啊。泽城瞬间又清醒过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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