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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受虐狂的采访笔记 - 3,1

[db:作者] 2025-06-19 22:36 5hhhhh 2480 ℃

               欲望的体验

  问:在接受SM前,你有过性生活吗?或有过性欲望吗?

  答:没有过性生活。看一些有关性活动的电影时,有过欲望。但不如想让女性用鞭抽那么强烈。

  问:和Judy谈完,你马上就去找另一个女王了吗?

  答:是的,我当天就给Jessica 打了电话。但她在休假。回去以后我过了两个月又给Jessica 打电话,约到了一个月以后。

  问:你应约了?

  答:是的,十月时再次飞纽约。

  问:这次去纽约是专程为SM吗?

  答:是的。

  问:你当时在美国中部的一个州工作,但为什么要跑到纽约去找女王?

  答:当时我在的那个州比较偏僻,相对来说各方面「落后」一些。看到的和听到的全是在纽约,我当时心理也比较拘谨,很害怕周围的人知道我的这种「怪僻」,所以想着走的越远越好。

  第一次去找Jessica 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是90年的秋季。

  我在电话上和她所在的地牢的秘书越好下午1点见面。我当时住在朋友家,在纽约上州的Bronwxi ville ,从这个城到纽约downtown要坐50分钟的火车。那天早晨我很早就醒来了,搭上8:20的火车就走了。

  火车时时穿越在秋天的树林中,黄的叶,褐黄的叶,红的叶,还有朱红的叶纷纷扬扬,你挤我闹的在晨羿中展示着他们的生命的绚丽,生机勃勃,厚厚实实,这一刻,我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毛泽东那「层林尽染」诗句的磅礴和绚丽。

  好像小时候父母带我去看一部向往已久的电影或实现一个计划了多次的旅行,我非常姓费,激动,同时又很祥和。

  坐在车上,我的眼睛倔强地顶着朝阳一眨不眨,随着火车的隆隆声,我在心

  里富有感情和节奏地哼起了大型史诗《东方红》中抗战时的歌曲「我们都是神抢

  手,…「身心都随着这个节奏而起伏…

  火车到纽约Central Station 时才9:10,我下了火车走进中央大厅。这是一个绝对名副其实的从长宽高都很「大」的厅,它的穹顶高耸入云,每半小时大厅里都要响起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穹顶的星星随音乐而跳跃,闪烁。

  望着穹顶,伴着音乐,你有乘火车飞上天宇的感觉…

  路旁的水果店,鲜花店,书店,咖啡店,任何一个地方都因为我下午的活动带给我的心情而变的亲切而温馨,我想和每一个我遇上的人打招呼,希望他们能分享我的愉悦。

  12点半我即来到了第一大道。确认好门牌后我上到九楼。整个楼层上只有两个有很厚的玻璃门的办公室,门上没有把手,墙,门,甚至墙上的画都全呈灰白色,远离现实的感觉。

  按门上的按钮前,我犹豫了10多分钟,这也是潜意识中我要求自己早到的一个原因。

  从昨天打预约电话以后一直到片刻之前我一直处于一种祥和的愉悦中,现在我的心又开始狂跳,血一下子又全集中到了头上。

  「嗨,你好,是L 吧?」在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时,一扇玻璃门开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可爱女子笑盈盈地站在我的面前。她上前来握着我的手:「你好L ,我们在等着你。」

  我被领进到办公室里。这里的风格全然不象楼道,一切都呈现着秋天丰收时的温暖与翔实。沙发的颜色,茶几上的花儿,墙上的画无一不散发着秋天丰收的气息…就连桌上的杂志和咖啡都好像有扑鼻而来的草香味。

  接待厅还有两位小姐,他们都和气可亲的,平常的好似在牙医诊所接待我的小姐。我头上的血在渐渐下移。

  问:SM俱乐部的一切都和外面一样吗?

  答:差不多吧,至少接待室是完全一样的。对了,只是那里没有窗户。但灯光都设计得特别好。不注意的话,是看不出这个不同的。

  我坐在沙发上,小姐给我端来了橙汁。这时我好像稍稍自在了一些,竟还翻了翻放在茶几上的杂志。

  「L ,感觉好些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Jessica ,很高兴认识你。」

  「嗨,…很高兴见到你」,由于太紧张,我竟然在进来时没有注意一直跟我说话的就是我思慕的Jessica.但她身上的野劲和绝对有控制欲的气质去哪儿了?

  我一时很为失望。

  她仿佛悟出了什么,淡淡地笑笑:「不要担心,不要着急,我们会让你满意的。」

  秘书小姐给我拿来一大叠表格,二十几张。我一项一项的填。

  问:二十几张?

  答:对。SM的管理很严肃,后来我去的地方多了,我发现所有的SM场所都有很职业化和严格的档案管理。

  问:表格上都问些什么呢?

  答:有个人基本信息;身体状况;病史;儿时的偏好;心理发展;SM的开始,欲望,对刑具的偏好;对疼痛的忍受度(有重,中,轻的区别)。

  问:哇,和看医生差不多。

  答:对,像医生一样,一开始就给每个人建一个很详细的档案。这个档案中将你对刑具和方式的喜欢程度都做详细的记录,比如,对每种刑具的喜爱度划分为:喜欢,有点喜欢,有点不喜欢,不喜欢,很不喜欢,然后你按刑具的类型画勾。鞭子分为:皮鞭,藤鞭,长鞭,短鞭,毛鞭;板子;方法分为:悬吊,捆绑,滴烛,电刑,夹子等。情节分为:审讯/ 学生老师/ 奴隶奴隶主/ 其它调查问卷的一个很好的地方是:SM有很严格的游戏规则,受虐者确定自己在活动中的原则,施虐者要遵从。这就对游戏双方的施加和接受能力有一个限定,保证了游戏的安全性和自主性。比如要不要被打得皮开肉绽;喝否精液或女王的尿;是倾向口头羞辱还是肉体虐待,设定不设定安全词,设什么样的安全词(安全词是受虐者给施虐者规定的最后限度,受虐者说出这个词时,施虐者要立刻停止。

  填好表以后,Jessica 将我带到旁边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她问我有今天有什么欲望,我说我有一个幻想,在这个幻想中,我是一位被捕的间谍,一位女审讯官对我施于刑汛,严刑逼供。她听后笑了一下,说她很乐意帮助我实现这个幻想。

  然后她告诉我了一个路径,让我去那个地方等她。我走过一个长廊,然后到一个很黑的楼梯,梯子很窄,很潮湿的感觉。

  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底,越来越黑,我什么都要看不见了,寂静的黑暗中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响。我双臂本能地向前伸开,好像盲人一样。就在那一刻,我的腰突然被一只手枪顶住:「跟我走,你被捕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中,全身一抖,极度的对黑和权利的恐惧和期待交杂的感觉。这时灯全亮了。

  然后我被押解进一个地牢,推到一个墙角。环顾四周,我感觉非常兴奋,在正面墙边,有一个X 型的木架,是专用于捆绑奴隶的。左边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皮鞭,藤条,板子,夹子…在地牢的右边,是一个皮革的刑床,床是特制的,上下两头都有很多精致的洞,内穿有皮带和铁链,床上放着一捆捆的绳索。

  在一面墙的正中间有一道由两根立柱支撑的横梁,其中一根柱子上嵌着一只铁构,刚好是一个男子踮起脚尖能够到的高度。

  然后Jessica 进来了,好像一只黑色的鹰,色皮夹克,镂空黑长筒袜,长统的黑皮靴和伸展到小臂上的黑皮手套。一脸严肃地坐下后,她更严肃地说:「老实说,你来纽约做什么?」

  「我是来旅游观光的。」

  「那么你在酒店和什么人接了头,他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在叙旧。」

  「那你交给他的那个箱子放的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交给他箱子。」

  「你应该懂得我们的规矩的。」

  「我讲的是真话。」

  「好,你执意不讲,我就用我们的办法让你讲。」

  于是她示意旁边的助手,另一位辅助女王上来不由分说地借助警棒将我的衣服剥光。瞬间一个男人强健的身体,胸腹、上臂、还有长了黑毛的腿全裸露在女王面前。想起悬垂在两腿之间的东西我一阵羞涩,但面对着高傲、蛮横、叵测而且不可抗拒的女王,我同时感到一股热流通身而下。

  然后我被拖到「X 」刑架前,面朝女王站着,然后她把我双手铐在「X 」木架的上端。在两个陌生的女性面前,我裸漏着身体上最隐蔽的地方。梦境中的我开始挣扎……

  「说,你到底在纽约见什么人?」

  「只是一个旧交。」

  话音未落,一束鞭已抽到了我的胸膛上。

  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在操纵着我,未等她问,我又接着说:「他就是我的一个旧交。」

  我期待的鞭抽没有紧跟上来,只听到皮鞭先在空中「呼……啪」的声音。

  「现在说还来得及,否则就尝尝我的皮鞭的滋味。」「我不会说的。」于是她就一鞭一鞭地抽下来,这时虽然很痛,但还能忍受,(我知道她并设有用力)大约在我前胸左右交叉地抽了十多分钟后,她示意讲我松开,然后又将我面朝墙铐在十字架上。

  她然后将束鞭换为独根鞭,一下,两下抽我的背布和臀部,渐渐地她加大了力度,抽得我后背上火辣辣地发热。这样又抽了一会,她见我还不招供,就又更换了一根五尺长的皮鞭,退后几步,用力抽打,伴随着皮鞭的呼啸声,我开始忍不住痛而嚎叫起来,并扭动着身子想要逃避鞭子,但无济于事,每一鞭,都准确地落在我的背上或是臀部,或是大腿上,我只是咬住牙关不招供。

  长鞭好像刀子一样将我割裂。那鞭也许只触及我百分之一的皮肤表面,发生在差不多十分之一秒中,可是那每一鞭好像都抽去了我百分之百的感觉,意识,我脑力顿时一片雪白。疼痛淹没了我的理性,它将我带到一个黑暗的世界,不过黑暗中有银光闪闪。我的双眼紧闭想以此忘掉现实,这个时候那煎熬中的灵魂在体验着越来越烈的痛的同时感觉到了浮动着的海洋。

  突然间一阵停顿。在等待中,那种疼在下沉,在凝练。我的身体开始发抖,火烫,汗浸透了全身,然后又蒸发掉。在恐惧中我在等待,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控制,集中力量,控制。下一鞭落在了上一鞭的皮肉上时,我感觉皮肤已在熊熊燃烧,30…40……65。然后我又被领到木鞍马前,双臂伸展在小鞍马大两边,两脚叉开,弯下腰,肚子帖着马尾接受抽打,短蛇鞭,长藤鞭,疙瘩鞭…一样一样用过来。我身体扭动,尝试挣扎,可是对鞭打的抗争只能增加苦痛,但也就是这苦痛让你走入极乐的世界,完全沉迷于欲望之中。

  不知什么时候女王又换了皮板子,一种辛辣的疼痛令我难以忍受。终于,我招供了。由于实现了自己的妄想,在招供的同时我的身体又一次的飞扬起来。

  (女王用不同的刑具控制不同的阶段。鞭子抽到最后我有了高潮,但由于我的妄想是被捕,受刑,随后招供,所以即使我达到高潮以后,她还是要换板子让我疼痛难忍,然后招供)

  调教完结时,女王拿着一根鞭走到我面前,我看到了鞭上的血印,「这是你的血,是你的耐力的见证。」然后她又拿来一面镜子,我看到了我那粉红的胸脯,鞭痕道道的背部和臀部。一种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升。

  回到家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处于兴奋状态,常常在镜子里观赏鞭痕。

  后来,我有机会就去纽约,在Jessica 那里挨打,接受调教,提高疼痛耐受力。她常常赞赏我的耐受力。我也感到她非常用心与认真,彼此都感觉非常愉快。

  渐渐地,我感觉到她在地牢里对我用刑时情绪有了一些变化,鞭子抽下来不如过去利索,无情鞭渐渐地变成了有情鞭。有一次,她打完之后,轻轻地抚摸着我背上的鞭痕,眼中含着泪,对我说:「我知道你喜欢鞭打,但我不忍心看到你被打成这样,我心痛啊。」在以后的几次凋教中,用重刑时,她都不如以前放得开,听到我痛得惨叫时,她都控制不住地松下手来。

  后来,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搬到了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市,离纽约更远了。

  我只能在长周末与假日飞到纽约去找她调教。Jessica 是德裔,她的认真与尽职来自德国人的传统。在调教中,她下手又狠又准,且经验丰富。我的疼痛极限也在逐步堤高。

  来往多了之后,我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在她不当班的时候,我们一起上馆子吃饭,看电影,去纽约中央公园散步。平时,她很温柔,友善,一点没有女王架子,与在地牢中调教时的严厉判若二人。她告诉我她在纽约市立大学读MBA.做职业女王是因为喜欢SM并可以替她挣学费。毕业后,她打算退出这一行,找一家大公司做市场营销的工作。

  她也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她做的欧式点心,精致可口,她说做菜,做点心是一门艺术,同样抽鞭子用刑也是一门艺术。做好都不容易。要用心去学,用心去练。她挥舞鞭子时动作优美,在受刑者身上留下的鞭痕也很漂亮,像一件艺术品。

  与Jessica 在一起的那两年中我很快乐。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由于我当时在丹佛工作,不能经常去纽约,后来,她的一位顾客(美国人),也是重度的被虐狂,在追求她,他是一位华尔街的投资经纪人,富有,相貌也不错。

  不久以后,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给Jessica 寄去了结婚礼物,收到了她的谢卡,从此就再没有联系了。

  问:你首次去地牢,要脱光衣服,被绑起来,很多时候甚至要蒙上眼睛,你有没有怕过要受到有意无意的伤害?怎样建立的信任?

  答:初次去SM House以前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比较幸运。首次接触SM就认识了很温和的Judy,而且她还有中国人的血统。她耐心地,亲切的态度将我的恐惧感一扫而空,我以后再没有害怕过。

                虐恋

  问:你和Jessica 之间除了一般的客户与的服务关系你们还有过恋爱关系?

  答:是的。我们有过两年的恋爱关系。

  问:能否讲讲你们的故事?你当时很爱她吗?

  答:我很爱她。从第一眼在杂志上看到她的照片时,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很带有激情,是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一种对异性的爱慕。但我和Jessica 的恋爱关系发展得很慢。

  我第一次见Jessica 本人时没有认出她,因为现实中得她看起来没有照片上得冷俊,显得还非常平易近人。不瞒你说,见她的那一刹,我还有些失望。但当她换上皮装,挥起鞭子时她的那种冷俊而高傲的气质又洋溢出来,咄咄逼人。

  从她第一次对我调教开始,我就体验了她身上那种「生活中的贤妻良母,SM的如狼似虎」的完美体验。她非常用心,她挥舞鞭子时动作优美,在受刑者身上留下的鞭痕也很漂亮,像一件艺术品。在和她的交往中,我几乎永远都处于一种激动的状态。听到她的声音就激动,每次要去纽约看她时我都会提前两星期就处于昂奋状态,觉得晚上都是明亮的。

  但我就是不会表达,羞于表达。

  问:那么她爱你吗?

  答:应该爱吧。在她那儿受调教多了,我们的交流也多了。慢慢地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在没有想要鞭打的时候我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她。

  我们常常通电话,有时候在电话上像说情话一样她用语言来「调教」我。

  最有意思的是那时我长周末时去纽约,在她那儿受过调教以后,为了让我更了解SM团体,多体验一下SM. 她周六晚上带我去大型的SM俱乐部放松。

  周末俱乐部很大,都是一些同好的人聚在一起,女王们一般都坐在大厅中央的吧台上聊天,然后把他们所带「奴隶」(我去是充当Jessica 的奴隶)交给周末俱乐部里别的女王去「奴役」。

  每次我被别的女王调教时,Jessica 都很不住地回头来看我的情况。有一次一个女王大概喝多了酒,调教几轮后,她换了条金属鞭调教我,在她刚举起鞭时,Jessica 即跑过来,抓着这个女王的手,非常严厉地和她理论起来。因为金属鞭是高危刑具,不是特熟悉的关系,不是经验很丰富的女王,金属鞭是不允许在调教中用的。后来叫来了他们的经理,要求那个失职的女王向我道歉。

  我当时很感动,因为Jessica 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而且在和很多人谈话,可是她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出现,这证明她一直在挂心着我。我觉得心里非常感激。多少年过去了想起Jessica ,就想这档事。

  问:那你对她表示过吗?

  答:我们在一起很好,也有很亲密的关系。但我没有直接求过婚。

  问:为什么呢?

  答:因为当时我在美国科罗拉多州工作。我是学航天物理的,在大城市非常难找到工作。Jessica 曾鼓励我往纽约搬,但我不可能没有工作。我也知道她在纽约上学,从小生活在那里,也不可能搬去我在的地方。

  问:她和你谈过婚嫁的事情吗?

  答:没有。她只是鼓励我搬去纽约。由于我工作压力也比较大,只有在长周末和假日飞去纽约。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后来她告诉我她的一位顾客,也是重度的被虐狂,在追求她时,我告诉她那很好,希望他们在一起能幸福。她再来电话时,我们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夹在中间,谈话不再像从前那么轻松,越快。慢慢的电话聊天好像成了一种负担,总怕找不出话题。电话频率也越来越长,到最后她告诉我她想结婚了,我很难受,但觉得好像事情总算有了一个结果…

  给她寄去了结婚礼物,收到了她的一封谢卡以后,我的心彻底地冷冻了起来……

  问:和她结束以后你很痛苦吗?

  答:是的,失去她以后我才真正感觉到了她在我生活中的意义。接下来有一年的时间我的脑海里好像都是空的。

  问: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在这个事情上你好像非常礼貌谦让。

  答:也是有一点传统观念,首先我父母很难接受他们的儿媳是外国人(现在的人听起来会觉得可笑,但在80年代,在我的家庭,这是事实)而且我自己也觉得和 Jessica在那种场所认识的,做为终身伴侣好像总有些疙疙瘩瘩,这是我当时的潜意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的性格缺陷,我没有去抢,去争的习惯,更精确的说应该是没有抢与争的能力与良力。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垮文化的婚姻可以成功,但一定不如同一文化的来得那么直接和自信。

  问:可是在对SM的追求上你却是不惜代价,勇往直前的。你不觉得吗?

  他苦笑了笑,答:应该吧。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也是个迷。

  问:和她结束以后,你还常常去SM俱乐部吗?

  答:没有。和她结束以后有一年没有去。

  问:是纪念她吗?

  答:那时我只是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愿望。

  问:最后是怎么结束这种状态的?

  答:我父亲生了一次重病,几乎丧生。我回中国了一个月多月,回来以后就准备父母来美的手续,也买了新的房子。尽儿子的责任,很忙。

  问:就此完全放下了和Jessica 的情结?

  答:我在父母来美之前又去了一趟纽约,没有做SM. 在那儿呆了一个星期,没有通知Jessica.我到那儿去纯粹是对我第一次感情的一个回顾和纪念。鲁迅先生有篇「为了忘却的纪念」,这个题目好像特别适合我那时的心境。

  我又回到了纽约,这个给我带来过前所未有的兴奋,激动,热烈,也留下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失落的城市。

  我在纽约呆了一个星期,去了所有我和Jessica 从前去过的地方,是想念,是怀恋,是告别,也是要忘记从前再重新来过。

  依然是秋季,然而却是一个多雨的冷风瑟瑟的秋季。灵与肉的同时失却。

  我又回到了Bronxiville 城,这次没有再住朋友家,只是为了再乘一次火车,回味一下我当年第一次去SM俱乐部见Jessica 的情景与心境。

  火车依然是轰隆隆的,下到地下时,突然暗下的光线与隆隆声交织一起恍然间很象是在二战的某一个战场上。

  车窗外依然有秋天的斑斑驳驳的红叶,黄叶…在雨水的敲打下,好像我一样神情恍惚的。

  第七大道也是一派「泥泞」。我来到了那幢曾光顾过多次的大楼,上到七楼。

  和永远一样,楼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我徘徊在玻璃门前,努力地回想我每次来时的心情,从开始的忐忑,激动到后来的期盼和想念。

  以前每次来纽约都是在这里见Jessica ,作为她的顾客到她的爱人。我对Jessica的爱是从一开始从画报上看到她的一霎那开始的。

  在受她调教的日子,我对她的爱有一个肉(实现我生理欲望)与灵(实现灵魂交流的愿望)的转变和综合。

  和她相好的两年中,我每次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身影都会激动得发抖。

  这持续了两年的颤抖现在又开始了,但,是一种带有绝望感觉的。

  她是我的首任SM女王,也是我生平的第一任女友。在SM俱乐部中可以说她「如狼似虎」,但在生活中她平和,亲切,富有爱心和同情心。

  记得一年的感恩节,她买了200美金的饼干和糖果,在感恩节前夜叫我和她一起去时代广场。我们抱着大包小裹在华灯初放时到了一个救济中心,她亲手将礼物送给了很多小孩子。

  那里的很多人都认识她。她告诉我感恩节前夜的这个送礼活动她从小学时就开始参加了,现在已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Jessica 也不象一般的美国女孩,她烧的一手好菜,特别精于甜点。她生活还很节省。和她在一起时我常常请她出去吃饭,日本餐,意大利餐,中国餐…每次她回敬我都是请我去她的很小但又非常精致的小公寓,自己下厨。

  摆好饭桌以后,她总要燃起蜡烛,关掉所有的灯光。在我们用餐前,她几乎从来不忘提醒我:「Make a wish.」(许个愿),毫不例外的我每次都希望这一刻能永存。

  但在现实中,我从未对她讲出来过我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出于自卑,自尊还有传统的一种「完美」的融合吧。

  问:你从来没有对她表白过爱吗?

  答:口头直接表达上应该没有。

  那年七月四日美国独立日时,那时我和Jessica 已很熟,彼此在电话中都非常热情,但未曾有过单独交往,我飞去纽约。由于飞机误点,我到纽约时已凌晨,Jessica 在第七大道的办公室等我。到时俱乐部已下班,由于一路期待着我的session,所以看到关门我比较失望。Jessica 很守职地在等我,因为是约好的。

  看出我的失望后,她说邀请我吃点夜宵,我们聊得很好。然后她邀请我去她的公寓,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到宿舍后,她拿出了皮鞭,板子,夹子等刑具,然后还换上了那身在画报上非常吸引我的皮装,皮靴。

  我的女王出现了。她一脸严肃地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飞来纽约?为什么说好的晚上八点到,但半夜一点才到。」接着抡起鞭子就要抽打我,我自动地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裸露出全身任她抽。然后她用夹子夹起我的乳头和生殖器,拿出蜡具,开始将蜡油往上面倒。撕裂般的疼痛使我难以忍受,她然后举起小皮鞭开始将夹子一个一个击掉,这时我开始求绕,她问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救你,喝下我的尿。」(这是我在填写表格时的禁地,我是不接受这个条款的,可当时实在不能忍受了。)

  「好吧,女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给我端来一杯淡黄的东西来,我不顾一切地喝下。甜甜的味道。

  她松下我以后问到:「好喝吧?」

  我问她:「怎么甜甜的?象果汁。」她诡秘地一笑:「不喝尿是你的游戏约定,我怎能破呢?给你的就是果汁。」

  我全身为之一阵。在她身上温柔与镖撼,贤惠与如狼似虎结合得那么完美。

  她拥有着绝对的对我的控制与主宰,但她却严守着游戏规则,不越雷池半步。

  我一把拿过她,精力已耗尽的我突然从未有过的一种性的冲动,拨掉她全身的衣服。我将她紧紧地抱住,压在身底。我进入到了她的身体,体验着她的悸动,她的呻吟,她身体的扭曲和她的快乐。男人的一种勇猛在那天全展现了出来。

  我当时的感觉是把我活过年月的所有快乐都从我的身体内挖掘了出来。但我也很怕的发现这种体验好像SM活动也能全部给我。当然这是合着我对Jessica 的爱与被爱。

  纽约中央公园里,小毛毛雨,淅淅沥沥的,仿佛千年的古树和好似平原一样张开的草坪全绿茸茸的,绿色的小兔子一般。我和Jessica 撑在一顶伞下。公园里静谧极了,只有我们偶尔的笑声点缀一下这空旷的园地。我竭力地揽过她的肩,想多将伞移到她的一面,我们的袖子还都是湿了,眼睛由于看雨看雾多了,也湿朦朦的,世界是这样美的朦胧。

  「如果这样的雨一直下下去,我们今生都不可能走出这间公园,那我们该是怎样的结果呢?」她很认真的。「那我们就两个人永远要呆在一起,我们就回复到了人类的早期,心灵的天堂时代,你不觉得是吗?」

  「为什么我们呆在一起就要是人类的早期?人类的晚期就怎么了?」Jessica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没有答案。当时说出回到人类的洪荒期也是一种直觉的驱使。也就是说,我的潜意识就将我们的关系锁定在一种不可能的状态下。

  老实讲我很爱Jessica ,但在中国的传统家庭观念上和礼教观念上,我好像把她和终身的妻子没有拉在一条线上。所以在我们的关系上,我始终是放不开步,表现得吞吞吐吐。

  多少年过去了,忘却了很多曾发生的事情,可,那个中央公园的雨天,Jessica的话语却从未在我耳旁消失过。那时我们彼此都好像对将来的发展悟出了一些什么。

  我又晃到了Hudson river,漫无目的地搭上了泊向艾黎斯岛的船。几个月前,我们俩人一起去自由女神像下玩。那天天气很奇怪,在岛的那方还是晴空万里,可我们刚上到女神象的底座上就开始瓢泼大雨。一瞬间每个人都好像落汤鸡一样。

  所有的人都往可以躲雨的地方跑,只有Jessica 拉着我却往女神象上蹬。

  雨中她的笑声格外清脆和动人,我们忘情地在天地之下,雨水之中相拥相抱。

  记得在一个角落,她将手神速地伸进我完全湿透的内裤里,使劲地抓我,拧我。然后又调皮得盯着丧魂落魄的我在我眼前用手指比划着,「这是二还是五?」

  我然后在飘飘忽忽的状态下一把将她揽过,紧紧地压着她,亲吻她的眼睛,脸颊,嘴唇和飘逸的头发。那是一种心旷神怡的灵与肉并驾齐驱的爱。

  失落的我不知在岛上呆了多长时间,最后是末班船的管理人员将我叫回到了船里。灯灯火火的对面城里高楼林立,不知道在那幢里Jessica 在给她的小家庭准备着晚餐。我的心再没有一个地方能经得起揉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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