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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り雨,1

[db:作者] 2025-07-20 01:25 5hhhhh 7760 ℃

*中国語注意

踯躅森盧笙看见白膠木簓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

001.

白膠木簓粗略地浏览出行攻略,攻略里说,出门看不同风景是最好的放松方式,他从网络上订阅一张电车票、下载一张外县地图,全当他已经做好准备工作。准备工作不会如此简单,但他懒得思索过多,组合解散已经过了很久,他换了一个搭档,但进行的也不顺利,近来外界干扰因素杂多。白膠木簓的大脑一片空白,即使考虑到这里,也会忘记那头。

租来的公寓已经和房东约谈了退租的相关事宜,因为曾给过房东总决赛的观赛票,他显得十分热心。

“是这里住不习惯吗?也是啊,如果成名了还住这么小的房子是说不过去呢。”

“什么呀,离成名还早呢。”绿头发的租客说。“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如果还想找房子可以咨询我。”房东说。

所以,白膠木簓并不是要去旅行,准确的说,他只是要离开这里,哪怕接下来几个月待在电车里看风景,也不会比现在更坏。最近,只要呆在这个公寓,明明已经过去许久,仍会想起盧笙要求解散的陈述句,自然而然,再将搭档产生这种情绪的问题揽到自己身上。哪怕白膠木簓再勇于直面问题,在同样的环境下恐怕会产生心理问题。

白膠木簓将他现在的情况发给在外地的朋友,重新躺回客厅的沙发上,他一张一张浏览风景照,实际什么也没看进去。

离开的那天白膠木簓去喜欢的甜品店点喜欢的菜品,店员同他说,今天的推荐菜单是草莓华夫饼,白膠木簓拒绝了对方。

“不好意思,就点这个。”

月台上不少拖着行李箱的人,行李箱就占了三两个人的体量,可怜兮兮的白膠木簓身着白色帽衫,被这些东西撞来撞去,衣衫下摆都沾上灰尘,他只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些洗漱用品。朋友跟他说,快到了就发邮件,我会在站口等你。

说得好听,白膠木簓站在车站门口,握着手机极度茫然。朋友说路上堵得一塌糊涂,让他再等等。那就等呗,白膠木簓无事可做,宛如街边行道树被风吹一样歪来歪去。他很难不去回想一些事,比如踯躅森的退出,比如越来越混乱的时局,又或是学生时代的一些憾事,偶尔回想也无所谓,人偶尔悔过,甚少改变,但近来情绪无法挥散,白膠木簓才想投奔他乡友人,让状况改善。

这样一发呆,时间过得倒是很快,朋友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白膠木簓视线范围内,他们碰头,先去朋友的住所堆放行李。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白膠木簓说。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老同学。”

本来白膠木簓想自己另寻住所,但耐不住朋友的盛情邀请,刚好对方的房子有一个堆放乐器的小房间没有人使用,干脆打扫了一下给他用。白膠木簓受宠若惊,这才领略到什么是患难见真情。他虽无难,但此刻的心正溶于泥潭中,会分外感动也是应该的。来外地一周,白膠木簓游历招揽外乡人的景点,有些地方的建筑被凿了一大半,白膠木簓戏称其为景观改造。他顺便收了几张招人的宣传单,几经挑选,决定去一家便利店做小时工,因为这么多单子,只有这个看起来靠谱。固定收入他存了一部分,另一些作为房租交给朋友,好让本就沉寂的心好受一些。

时局动乱,白膠木簓值夜班时偶遇抢劫事件,不止一件,他毫无作为的可能,面对歹徒的枪支,嘴皮子流利又如何?终究十分无力。

最糟糕的是,店长把责任算在他头上——一部分。

“你怎么能一动不动就让他抢呢?”戴着帽子的店长说。

“哎呀店长别生气嘛,没有伤亡才是第一位的吧,不然顾客家属可是会向你要赔偿金的。”白膠木簓说。

如此糟心事叠加,反让白膠木簓心中负担减轻了一些。有时他会希望别人大声说出他的不是,而不是一声不吭最后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这么说是夸张了些,他想,但艺术加工有时是必要的。组合解散的事说来并不惊心动魄,只是宛如出门便见漫天阴霾,群星不见。

他的朋友倒不是没有关照他,只是白膠木簓接近二十年来的人生所磨炼之表层过于坚韧,朋友最终说,“你也和他一样做闷葫芦,能成什么事?“

“你说得真对。”白膠木簓笑着说。

他笑的次数并未减少,只是弧度变得不一样,往常想段子是为了让台下观众欢笑,现在则是苦中作乐,还有几个人愿意坐在那儿听搞笑艺人说段子呢?

这样的日间不断重复,时间让心灵变得麻木,过渡到夜间,异样的情绪就会遍布全身,最开始他只是对桌子发呆,而后用指甲扣弄书桌表漆掉落的那个小口,再后来在处理性欲的问题上,也使出了过多的力气,用了普通人不会用的道具。这样会舒服一些吧,他这么想也这么做,对自己十分坦诚。

002.

迎面吹来的风中有铁轨的锈味,还有一些机油的气味,混杂在白膠木簓呼出的烟雾里,他自己差点呛到。戒烟的日子是掰手指数着过的,就这样日历上的红圈也画满六页。白膠木簓要想继续登台,就得把他抽烟的坏毛病改了。这个坏毛病为何养成,还要怪前几年在东京过多的操劳与斗争,因为一些说不上来变故,他回到大阪继续旧时工作,不知是战后人们对于段子的需求日益热切还是他本人功力大增,即便一人登台也要比旧时来得风光许多。

踯躅森盧笙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哪里,白膠木簓十分迅速地打字。“在铁路线旁边哦,马上就过去。”

“快点,零也到了。”

盧笙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白膠木簓也懒得解释,这是他放松的地方,废旧的月台站,无人无声。

白膠木簓把烟按掉,他从头到尾只抽一口。

自从决定参加中王区举办的比赛,本铺三人不时群聚,大多时候在干正事,夹杂白膠木簓插科打诨被踯躅森盧笙打头的偶发事件。

他并不意外与旧友的重逢,从他拿到对方家里的备用钥匙时就已经觉察出事情走向脱出正常轨道,所以滚上床单——这类事,也在意料之中。不论如何,重归于好的朋友和到炮友的距离,只在于他是否心怀欲求且付诸实际,例如昨晚他在结束工作后带着助理帮忙购买的避孕套敲响盧笙家门,盧笙在看清他提着的塑料袋里的东西时差点把门甩在他脸上。

虽然还是干了,没人能抵挡住送上门的食物。

这么多年来,平心而论,踯躅森盧笙的技巧不是最好,但很温柔,仿佛白天那个吐槽扇头的严肃老师是假的。白膠木簓并不觉得有何殊荣,这只能说明盧笙的前任,不知是女友男友炮友,太过娇嫩。他偶尔也会想,盧笙对这样畸形的关系有何见解呢?

为了赶时间,白膠木簓打车去约定的餐厅。

零已经点好了菜,玩味地看迟到的白膠木簓,这个男人难道不是从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喜好装神弄鬼,虽然白膠木簓这么想,仍是把衣服领口往上拽,试图遮掩已经淡化的吻痕。盧笙看到他的动作,差点把喝下去的水咳出来。

这样就太明显了吧,他只能打着哈哈说迟到了真不好意思,不如这餐他来请客吧。

“没关系,我已经结好账了。”零说。

“被大叔抢先了啊。”白膠木簓坐下,挨着踯躅森盧笙。

他们在前菜上来之间把之前说好修改的beat分享在群组里,beat是零的朋友做的,基础的44拍,盧笙听完觉得没什么问题,白膠木簓说那就开始写词吧,这块盧笙你应该最拿手。

“这和教学也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文字功底那方面的事。”踯躅森说。

白膠木簓没教过别人什么东西,念书的时候成绩中上,后来去说漫才展露天赋,天赋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教其他人。所以对于盧笙现在所做的事情,他始终有一种陌生感。这不是对方的问题,只是时间流逝太快。

前菜和主菜一一端上,零挑选的餐厅服务优质,这家店不少艺人也来光顾,白膠木簓早有耳闻,因此也不会出现情绪激动的服务员找自己要签名,端完菜在后台大声议论他的情形,如此清净,他还没那么习惯。

他们吃完饭,各回各家,盧笙下午还有课,他先一步叫了出租车离开,零是自己开车来的,他问簓是否要捎上一程。

“不用了,经纪人来接我,下午还有综艺要录,艺人工作真是停不下来啊。”白膠木簓说。

“是哪个?等播出了我一定支持有名艺人的收视。”零说。

“别扯了,收视率又不是那么计算,再说零也根本不会看综艺的吧。”绿发男子摆手,“我看到经纪人车子了,下次再见。“

其实白膠木簓请假两天,从今天开始,理由是搬了新家,要整理房间。

“那可是两天!领导肯批已经是破天荒了,像你一样当红的漫才师OO和OOO,根本一天假也请不到好吗?”经纪人说。

白膠木簓无比感激,他讲了谐音笑话来歌颂老板,结果被老板赶出办公室。

“这两天我懒得管你,助理也不会跟着,你注意点,去别人家里不要被拍到……“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话多又意思重复才会加速衰老,少操心名下成年艺人比什么昂贵化妆品都来的强哟。“

经纪人把矿泉水瓶拧得嘎吱作响,差点把瓶子砸在白膠木簓头上。

公寓在高档住宅区里,是他自己买的,没有找房东,白膠木簓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要租房子度日的新晋艺人,但他仍不习惯携带过多行李,衣饰从简,要搬动的只有一些电子设备,这些东西请搬家公司就可以送达,他只要自己将那些东西组装起来。只是白膠木簓面对几个纸箱,几个行李箱,仍有些疲于行动。因为昨晚做了两次,白膠木簓借用了盧笙家的浴室,洗完澡便以第二天有活的话头离开公寓,盧笙早已困得失去神智,并未挽留,他回到旧房子也没能好好睡觉,研究一会台本,又被凌晨的雨声叨扰,才想着早上去铁轨那抽会烟。他瘫倒在木地板上,又觉得冰凉,便坐起来,思前想后,还是着手整理。白膠木簓把几套西装挂入衣帽间,电子设备先搁置一旁,洗漱用品摆进浴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两个洗手间的房子,是为了将来的家庭,还是想多一个人陪同他生活。白膠木簓很少拍照,没有相册,用于留念的只有一些奖杯,他把那些奖杯摆在电视机前,包括那个准优胜的奖牌。他觉得累了,去厨房给自己烧水,等水开的时候,又回到客厅,把奖杯收了起来。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讽刺。

还有一箱东西,他觉得近期用不到了,便放在沙发底下。

大概到了六点,白膠木簓觉得肚子饿,冰箱里一点菜也没有,他本想给助理发消息,却拨通了盧笙的号码。

“怎么了?”对面那个人毫不意外,毕竟白膠木簓有事没事就打电话。

“我饿了,盧笙帮我点外卖吧。”

“哈?你不会自己做吗?”

“这不是没下载软件。”

“你少来这套,现在餐饮店在线也可以点单。”

“哎呀,我现在化妆没空嘛,接下来还有工作呢。”

“你不是有助理吗?我也要给学生改作业,还要做晚饭。”

“哈哈哈,这不是不想麻烦他,盧笙如果很忙就算了,也没关系,我让别人买好了。”

“等一下。”踯躅森盧笙说,“你真的在演播室?”

白膠木簓扯了一下嘴角,他把电视打开,然后说,“在啊,其实我就随口一说,他们有统一订饭,不麻烦你了。”

“这样,没什么事我先挂了。”盧笙说。

“拜拜啦。”

只挂断一会,白膠木簓收到短讯,是盧笙发来的。

“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地址是你新家那个?给你点了披萨,注意收货时间。”

白膠木簓看着天花板,十分钟后客气又无赖地回复前搭档。

“谢谢,这么体贴会有很多烂桃花的,要注意呀老师。”

003.

踯躅森盧笙在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里工作,虽要克服一些怯场产生的口癖,大体上看是顺利的。人生的变数不多,他自认年少轻狂过一回就已经足够。盧笙前几周参加交好同事的结婚典礼,对方曾跟他说未婚妻与他感情并非最浓厚,只是相处起来最融洽,是合适的结婚对象,他为同事献上诚挚的祝福。

所以参加divisionrapbattle的比赛也算一个变数了,这么想来,为数不多的决定都与白膠木簓这个人相关,就无比奇妙。和对方久别重逢,又滚进床单,则算进惊吓的行列。踯躅森盧笙每每想至此事,后脑勺都隐隐传来钝痛感,似是无比糟糕的决定,实际上只是顺其自然,他没有抱过男人,白膠木簓就自己扩张,引导着盧笙对准入口。

“你不用这样教我,我也不是没做过。”盧笙当时说。

就好像被瞧不起又反抗的语气,盧笙有些后悔,只是那时白膠木簓已经醉到仿佛听不进人话,他也不好再过多揣测一个男性的脆弱心理。

这没什么,不过是性欲的解放,他劝自己,这几年他总是劝自己,看开一些东西,释怀一点东西,有些事在曾经的自己看来重如泰山,现在回味起只留下些许痕迹,和后遗症。总体上他恢复得不错,rap练习得挺好,在簓的引导下甚至能克服怯场——八年前白膠木簓不是没有引领过他,那时对方青涩稚嫩,远不如现在圆滑了不少的大阪现象级艺人。

可能和上了床也有关系,踯躅森盧笙知道,和一个人有了肉体关系,潜意识中便有种对方属于自己的错觉,同时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因为随着性的延伸,爱也有所需求,届时能否保持这样微妙的平衡,就不是盧笙能预料到的了。

只是,盧笙还未研究透彻这个命题,变数又发生了。

他也没想到会遭到非法麦克风的攻击,他是指,没想到白膠木簓会那么轻易的被攻击,在关西区比赛前夕,或许是白膠木簓的名气太大,比较容易变成他人的目标。

零的反应是最快的,音波的反击只在一瞬间,敌人的实力并不强劲,正是如此才需要靠违法麦克风的属性来增强效果。

“喂,簓,没事吧。“盧笙看向白膠木簓,他想去扶一下对方,但白膠木簓正端正地站在原地,他表情正常,踯躅森盧笙甚至都不好意思伸手。

“哎……没啥感觉呢,就是心跳加速了一下,这违法麦克风的效果不会是丘比特的弓箭吧。”白膠木簓说。

等警车前来,他们把那个路人甲押送给穿着警服的人,临走前还问了两句这究竟是怎样一种麦克风,如果负面效果延时发作,对比赛也有不利影响。

“这种装置我之前见过,只能勾起人的一些恐惧不安情绪,如果当事人意志坚定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警察说。

“我想我没什么问题,警察同志。”白膠木簓说,“你可要劝劝这两人别帮我叫救护车,叫了还得掏钱,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啊!”

踯躅森盧笙无言,他常常惊叹这家伙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让他已经成为受害人还钟情冷笑话。

他们坐白膠木簓公司的车去了医院,不管当事人如何,例行检查总要进行,零说这是公事公办,如果因为过于自信导致比赛输掉,他就让手下员工24小时在论坛散布白膠木簓陈年黑料,不论真假。白膠木簓高声抗议,您几岁了,报复心怎么会这么重啊!反而被盧笙按了下去,理由是病人不能情绪激动。

白膠木哼哼了两声,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拨开糖纸往嘴里丢。

踯躅森知道对方想抽烟了,哪怕白膠木没和他说过戒烟的事,他见过小报社在网络上传的白膠木簓吸烟照,本意是制造负面新闻,底下的评论却清一色的控诉媒体过于严苛。“又不是偶像,搞笑艺人抽烟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吗?”盧笙还记得这条评论,他在后头点了赞同。

黑色宾利开去的医院是私人的,严格执行会员制,公司旗下的艺人基本在此就医,以防隐私信息流出。

踯躅森盧笙和天谷奴零坐在等候厅,他们看着助理把白膠木簓像搬运货物一样拖来拖去,表露些许同情。

检查主要针对脑部,大部分麦克风效果对大脑起作用,盧笙坐在椅子上等,手机里翻的是过几天上课用课件的电子档。虽说装作一副潜心修炼业务水平的样子,二十分钟过去也不过看了一页。他偏头看零,对方正在闭目养神。

又过了十分钟,寂静的等候室被唤醒,受害者白膠木簓一副忍耐许久的样子正式回归。

“哎呀,本来没事,被东拉西扯一下,反而头晕起来了呢。”

“白膠木老师,即使检查没事也不要这么活蹦乱跳啊。”助理擦掉额头的汗,“久等啦,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但是晚上最好有人帮忙关照,我家里还有小孩不太方便,踯躅森老师……”

踯躅森盧笙能感受到助理堪称求助的眼神,当然,他潜意识里也觉得,在场除了他谁能胜任这样的角色呢?

“倒不是不行……”盧笙说。

“那就这么决定啦。”助理很爽快,“白膠木老师没问题吧,你不也经常——啊不是,呃,挺晚了,我送各位回去好吗?”

天谷奴零甚至被这转折的突兀程度逗笑。“不必了,我叫司机来接我,接下来还有点事。”

“行,那您路上慢点。”助理说。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盧笙和簓在医院的后门等车,晚上十点已经初具凉意,盧笙忍住寒颤,呼出一口气。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盧笙妈妈。”

“好了闭嘴吧。”

他们无言等待五分钟,熟悉的车驶至二人面前,白膠木簓感叹着全身筋骨都僵硬掉是衰老的前兆,先一步钻进车后座,盧笙听见他和助理说,调成去我家的方向。

“盧笙还没去过吧,房间很大,装修得也不错。”他看着盧笙说道。

踯躅森盧笙默念好人做到底,没有发表质疑。或许熟悉的环境更有助于放松,况且盧笙是有点好奇他现在住的环境,若是曾经白膠木簓租的小公寓,他再熟悉不过,只不过几年便换成了豪宅,人与人之间的沟渠的确存在。

他在车上闭眼,听广播里放晚间新闻,助理或许觉得沉闷,换成了音乐广播,里头正放着时下流行的快节奏乐曲。

助理把踯躅森盧笙和白膠木簓送到了家门口,看着二人拿钥匙进门又左顾右盼了一番才离开。踯躅森对此表示好奇,白膠木说他是在看有没有偷拍的报社,又说之前我去你家时他也是这样盯梢的,很辛苦吧,所以他除了收工资还有我付的一份辛苦费。踯躅森汗颜,当红艺人屡屡出现在同性家门口又过夜这种报道写出去,推特炎上都是小事,指不定出门还会被指指点点,想来有些恐怖。

他有些被自己的想象吓到,进门时也没打量装潢灯光,找到沙发便坐下。

“装修花了多少钱啊?你先去洗澡吧,我看会电视。”他说,从地板上抓起遥控器。

“你根本没仔细看装修吧,进门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白膠木簓说,他扶着浴室的门。

盧笙懒得理他。

“你要和我一起洗吗?”白膠木从更衣室里又拿了一套浴袍出来。

“快点去,我很困了。”踯躅森盧笙加重语气。

浴室门关上,客厅充斥着电视节目的声音,踯躅森盧笙靠在沙发上,脚后跟踢到一个箱子,箱子的盖子因外力作用偏离了稍许,盧笙弯腰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然后把它合上。

等盧笙也洗漱完毕时,白膠木簓家里的时钟显示已经零点多,他穿的是白膠木簓的长袖T恤——当初为了追求overside故意买大的,问对方要睡在哪里,颇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白膠木簓家的客房甚至连张床都没摆,更不会有榻榻米。

白膠木簓此刻倒显得不困了,他神采奕奕,上半身倒在床上招呼对方。

“买这张床真是买对了,导购和我说稍微硬一点的床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有好处,太软会导致肩膀酸痛,说实话是这样呢,之前录那种二十四小时综艺,可累死我了,躺在席梦思上睡一个晚上起来更是生不如死,我说,盧笙你能不能别站在门口呀,像灯塔一样,不需要啊,我们房间里有节能灯的啦。”

踯躅森盧笙坐到床边,低头看白膠木簓散落在白色被褥上的绿色头发,再往下是平时不常见的额头,然后是嘴唇。

他俯身触碰白膠木簓的上唇,没有伸舌头,没有煽情的表示,只是单纯的亲吻白膠木簓。

“好,晚安。”盧笙单方面结束这个晚安吻,他把眼镜放在床旁桌上,突然被外力压倒。这自然是白膠木簓做的,他骑在踯躅森盧笙身上,灯光透过白色睡衣,勾勒出他的身体,似乎比上个月更消瘦。

“盧笙想亲一下就打发我吗?”白膠木簓说,本该插诨打科的语气显得没有起伏,“说起来,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吧?我有准备安全套,润滑剂也有,万事俱备,不许拒绝。”

接着盧笙的裤子被脱掉,白膠木簓像猫一样窝在他的阴茎前,然后张嘴把尚未勃起的性器含进口中,他做过这种事,在上上周四的晚上,但那只是简单的亲吻和摩擦,不像现在,白膠木簓好像要用盧笙的性器官将自己的喉咙戳破一样,因此门牙不受控制地碰到表层皮肉,他在意识到这种状况后换了一种姿势,跪趴得更加彻底。

如果说在经受这种刺激还能不勃起,那一定不是男人,踯躅森倒吸凉气,他的性欲难免被挑起,在对方仿佛不要命的口交下保留了一丝清醒,他用手轻推白膠木的肩膀。

“簓……你不用这样。”

白膠木簓短暂后退,他的嘴角已经淌下唾液,来不及吞咽,他看盧笙,耸了耸肩膀。

“盧笙不是很困吗,这样还觉得困吗?我花了好几天练习口交,你喊停是怕待会忍不住射出来吗?”他说。

踯躅森盧笙的呼吸声粗重,他没有回答对方的咄咄逼人,只是抚摸白膠木簓的脸,又凑上去与其接吻。这回他伸了舌头,同时感受簓的呼吸,很长,很久,像是憋了三十秒又吐出那样的窒息。他的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沿着腰线往下抚慰,直接探到后方,触感湿滑,想来白膠木簓已经准备充分,就在他洗澡的时候。盧笙的手指很轻易的伸进穴内,哪怕只撑开一个小口,润滑液体都能缓缓流出,他不知道白膠木簓究竟用了多少润滑剂,似乎不扩张都能直接插进去,他们的身体会贴合得很好,没有痛苦。

“我直接进去可以吗,簓。”盧笙在白膠木簓的耳侧说。

现在换成白膠木簓做那个沉默的人,他主动脱掉裤子,跪在床上,那个姿势似乎希望盧笙从后面直接进入。

“我想抱着你做。”盧笙说,他去拥抱对方,然后就着这个体位缓缓插入已经湿润得一塌糊涂的肠穴。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人在做爱的时候血液总是奔涌得很快,只是浅浅抽插了几次,盧笙就按照平时与簓做爱的惯常力道动了起来。

白膠木簓没什么声音,他在被进入的时候抓紧盧笙的衣服,喘息稍显急促,盧笙是温柔的,不管是照顾敏感点,还是对他阴茎的抚慰,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如果不慎滑出去,也会被紧密的亲吻盖过,然后继续。可他的身体在发痒,那种力量灌进四肢,却又无处宣泄的痒,最终回到心脏,让那颗不过拳头大的东西跳得痛苦。

“盧笙……盧笙……老师……”白膠木簓低吟。

“不是,这个时候就别叫老师了。”盧笙说,他停顿片刻,忍住射精的冲动,接着又对白膠木簓敏感的地方抽插起来。就这个姿势做了一会,盧笙扶着簓的腰,将对方压在床上,角度居高临下,性器也比之前那个动作能进到更深一些的位置。他们面对面,盧笙能看到白膠木簓的表情。

白膠木簓涨红着脸,随着盧笙的动作上下摇晃,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却在看摆在床头的那副眼镜。

“之前——就一直想问,这是我给你的眼镜吗?”

“什么?”

“仔细看好像不是呢,只是款式比较像。”白膠木簓笑了起来。“老师,停一下嘛,我知道很不人道,但是我想换个姿势。后入位可以吗,这样会深一点,光是想想就要射出来了。”

白膠木簓坐了起来,他像犬类一样趴在床上摇晃屁股,“盧笙也可以用力点,不是,是拜托盧笙用力点。”

踯躅森盧笙无言的看对方,他没有违背簓的意志,用手握住对方的腰,再次插了进去。后背位能带来无与伦比的征服感,盧笙不能幸免,比往常兴奋了些,可他还在控制力道,仿佛白膠木簓此刻是瓷器,稍微用力便能碎成一地。

“盧笙啊,求求你了。”绿发青年说。“哪怕是拿把剪刀把肠子捅破也行。”

踯躅森盧笙停了下来。

“我不怕痛的。”白膠木补充,他浑身发抖,转身面对踯躅森,“或者是沙发底下,客厅的那个,盧笙去拿来好不好,黑色的那个……是电……”他停顿,又笑起来,“哎呀,不要那样子看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很久没这样了,对不起,搞这么一出完全不好笑,害你一点兴致都没了,盧笙还想做吗,刚刚没射出来,帮你吸出来吧,对不起。”

踯躅森盧笙的意识游走,他想起前几年刚做教师那会,学校边门那生活着一只狗,有学生会按时喂养它,也有学生会踢打它,那时它一边哀嚎,一边抖得宛如眼前这个搞笑艺人。

白膠木簓甚至不肯承认痛苦。

刚才火热的空气已经冷却,踯躅森盧笙沉默许久,白膠木簓十分慌张,他试图克制身体不受控制的寒颤,重复诸如对不起之类的话语,无视腿间的粘稠触感穿上衣服,想从这个房间离开。他固然能在检测时无视内心不安,却无法在与所爱之人交缠时忍耐悲伤。在东京那段时间,他试过电击,这让他平静,比性方面的宣泄效果要好得多。回到大阪,与踯躅森盧笙再次相遇,白膠木簓一度以为这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已经消亡,可这段不完整的交往,对方全然陌生的生活模式,白膠木簓才发觉,这只会让他的症状更严重。

“对不起,都是那个杂鱼的错,早知道就不应该等警察来,我自己可以收拾掉他的……”白膠木簓不停地说,他无法停止说话的冲动,因为踯躅森盧笙沉默着。

他沉默着看白膠木簓颤抖,就像白天簓不慎遭到攻击的那一瞬间,只是久久不恢复正常。盧笙当然明白,这一切不会那么快恢复,只要他还在这里,保持这种姿态,白膠木簓就不会恢复成往常那样。他思索所有有意义的信息,他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照顾簓吗?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的,白膠木簓不稳定的因素,那是他熟悉的。

“别出去了。”盧笙说。“如果感冒,我还要照顾你,之后又是比赛学校也要期末考试,没那么多时间啊。”

他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将白膠木簓额头的汗和脸上的水珠擦掉,他凝视那张脸,二人多年前曾是搭档,那现在他们又是什么呢。

“刚刚说没时间照顾你,好像有点自负了,簓你有助理有经纪人,其实未必轮得上我,只是下意识的就把你当成我的——”踯躅森盧笙皱着眉头,思索合适词汇,“如果我说是爱人,你同意吗?”

他说完,忍住脸上涌起的热意,按住白膠木簓的肩膀,誓死般看着对方。

“……什么?”或许是太过惊讶,白膠木簓睁眼,连肢体无意识发抖的症状都减轻了。

“我是说……!不行,这种话再重复一遍真的很考验羞耻心,我是说,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幻觉?我今晚真是糟透了,怎么连幻觉都出现了真奇怪,是不是该睡觉了……我去睡觉吧。”白膠木簓的身体晃晃悠悠,想挣脱踯躅森盧笙的手躺下。

“啊?”踯躅森盧笙发出了相当大的声音,今晚这么折腾,他也感到疲惫,只是没想到白膠木簓逃避现实自我催眠的功夫如此了得,简单——也许不简单,的告白竟演变成一场拉锯战。

“好,你没拒绝,那我全当你同意了,真想睡那现在就去睡觉,明天再算账。”

至于踯躅森盧笙又是怎样拖着白膠木簓去浴室擦洗,再拖回床铺上,各中辛劳就暂且不说。

“白膠木簓,看着我。”踯躅森盧笙说,他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灰色阴影。“被违法麦克风影响是宿醉吗?你觉得一早上起来就转移话题装傻充愣是可以成功的吗?你百分之一百没有丧失记忆,所以究竟怎样,你顾左右而言他是想拒绝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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