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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战争》第八章《海洋之盐》(下)剧情填坑,15

[db:作者] 2025-07-20 01:25 5hhhhh 9740 ℃

  “左拐。”千惠子说。

  如果刚刚的矮地道是直的,而没有平缓的弧度,那么我们刚刚一直在向西移动,此时左拐,就是顺着这条“主干地道”往南走,而且千惠子说要在这里走将近20分钟,以她自己步速计算目的地在我们南方2-3公里之间。这么推算的话确实是鱼虱国际机场,但是机场本身的长宽就已经超过了2公里,要找到一间“仓库”何其困难。我们通过地道原路返回肯定能找到,迪莉娅带援军来怎么找?不靠任何电子设备,难道发射信号弹?

  我把我的顾虑和想法跟碧安卡说,她有些意外:

  “信号弹?我以为我们是秘密行动,如果让反叛军知道我们在救援协会高层,只怕是要蜂拥而至,就算陶能带来100个人也没用。”

  最前方的塞布瑞娜说:“我依然不完全信任我身后的这个人,她的话有很多疑点,比如为什么反叛军要把重要俘虏关到机场?难道机场已经被控制住了?或者他们想把俘虏带到海外?而且如果主夫人找到一条密道,同时仓库里没有看守,为什么不把所有几十个俘虏都放进来?”

  千惠子说:“你简直是白痴!俘虏里有老人小孩,有伤病者,而且我们没人知道地道里是什么情况,可能坍塌、迷路、遇到敌人,我们夫妻是做好了死在里面的觉悟才进去的!至于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我见到你们之后才推理出刚刚的被关押地点。”

  当然最可疑的就是:如果反叛军熟知地道走向,为什么反而要把他们关在一个有地道入口的仓库里?会不会反叛军内部也有什么等级机制,级别越高对地道的细节越了解,而最低级根本不知道这码事?这个猜想倒是非常有可能,毕竟有些人是被最近的游行煽动而加入,如果我是反叛军元老肯定不会马上把地道的秘密分享给他们。可以想象某个级别不高的小指挥官抓住了大量协会要员,赶紧随便找个地方偷偷藏起来,打算再多抓几个,一起汇报给涂沫或者何渊陷邀功,在此之前连自己人都不敢告诉,生怕功劳被抢了,毕竟他们反叛军毫无纪律且组织混乱。这样的猜想能说得通,但也引发更多疑问:如果是关押者误打误撞地把他们关进有地道入口的仓库,为什么小柑妈妈这个“被关押者”反而知道地道的秘密?

  我们两侧有数不清的岔路,走了十分钟遇见七八个,有些是和现在这个一样的高度,也有些是刚才那样一米高的小岔道,坑道里散落着绳子、锄头、方便面包装袋和报废的对讲机,有些食品包装垃圾写着保质期是十年前。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洋盐市南区就是最初的洋盐市,南滩酒店附近繁华区就是老城区,对抗协会的“地下活动”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塞布瑞娜突然关掉头灯,也让千惠子关灯!我们瞬间陷入黑暗,我不知道怎么了。正要问,千惠子轻轻“嘘”了声,于是我们屏住呼吸,紧张地卧倒在地。我意识到她们为什么关灯了,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发现前方有微光,是从前方十米左右一个右侧的岔道口里发出来的,岔道口里的灯泡亮着!

  “来时没有。”千惠子低声说。

  光线微弱而稳定,不是晃来晃去的手电筒,无疑就是我们顶上这种灯泡,有些岔路里也有。能亮起来说明电路是好的,说明坑道很多路段还在使用,并没有完全废弃。刚才没亮现在亮了说明有反叛军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有行动,不知和小柑妈妈的关押地点有没有关。

  “……呼……呼……呼……呼……”

  我只能听到我自己和她们的呼吸声,而且也在逐渐放缓,她们很紧张,我也很紧张,紧张了不知多久,在冰冷的泥土地面趴着,地面上有水,我手掌和膝盖就浸泡在近乎零度的冰水混合物里。可是然后呢?我们看到岔道口的微光,但之后我们要在这里趴多久?如果只是灯亮了,我们难道要等它灭?说不定那时候我们都成化石了。塞布瑞娜也是同样的想法,她说句:

  “我去侦察。”

  “嗯。”我说。

  她缓慢地爬行过去,爬到右侧的岔道口,在墙角探头一看,弹簧似地缩回来!她还不顾动静地小跑回来,让我们赶紧后退!

  “后退!有人!!!”

  我们不知道能退到哪,想起身后10米有另一个岔道,碧安卡首先跑回去,我们四个慌不择路地往里钻!钻进去之后又好奇,脑袋挨着脑袋往外看。

  果然从前方20米开外亮着灯的隧道里传出响声,微弱的灯光也开始影影绰绰地闪烁,听起来人还不少,可能至少有十几个!

  塞布瑞娜狠狠掐住千惠子的脖子,千惠子快窒息而亡了。她是怀疑这是千惠子的陷阱,千惠子摇着头表示否认。

  “快走!快走!!!”突然传来非常凶狠的声音,我们都吓一跳,但这不是对我们喊的。随着脚步声更进一步,终于有人走出岔道,走到主坑道,是一个持枪男性,在墙上摸索几下,不知摁了哪,突然主坑道的灯泡都亮了,整条隧道灯火通明!!!!我们吓得更加赶紧缩回脖子,缩两秒又探头看。

  接下来的景象我们不知是惊是喜,一串人被捆住手腕押运出来,脖子还用绳子捆成一条线,为首的是南滩酒店的一名高级经理,紧接着居然是李之尚!!!这对反叛军来说岂止是大鱼,简直就是一条蓝鲸!接下来的几个人我有的眼熟有的不熟,但都是南滩酒店里的人,再往后,我心里一紧,碧安卡也颤抖起来——布莱欧娜和她丈夫曼弗雷德领主也在被押运的队伍里,他们之间夹着碧安卡的女儿!此外还有几个金丝雀城的人,而队伍的最后,我没看错的话,居然是金丝校长的随身保镖,步甲和叶甲!!!他们是多大本事,连黏菌生物都抓住了!!!!!?然而她们脸上有伤,似乎是软化状态。

  “反叛军偷了我的甜霜弹!?”塞布瑞娜说。

  被押运的有15个,负责押运的只有4个,都拿着枪,垫后的女孩穿着酒店员工服,看来她就是内鬼!但我见过这张脸,她是蓝鱼带来的那群花天酒地的朋友里的其中一个,不是那个Doris,而是另一个普通人,当然现在看来也谈不上“普通”了,她们都效忠于蓝鱼!

  步甲愤怒地对她吼:“……我不该信你的话!你说那是好吃的东西!!!”

  女孩轻浮地笑着说:“我没说谎呀,这对你们来说确实很好吃,我只是送了你们一罐,可没让你们连着每天吃,更没让你们连吃一礼拜!”

  叶甲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给我!!我还要!!给我!!!!!”

  “哈哈哈哈!好啊,给你们!也正好是时候给你们喂一次了!但是你,想得美,别想白吃,先把你自己的眼球抠出来一个吃下去!”

  软化状态下的黏菌生物和人类无异,但是叶甲几乎连半秒犹豫都没有,吱溜一声就把自己左侧眼球抠下来,拽断韧带,吃进嘴里,大口嚼烂!女孩狂笑着拿出甜霜,抹在她们的嘴唇上,两个平日沉默寡言的黏菌生物此时哆嗦得像高潮中的母狗一样,瘫在地上走不动路,几乎是被前边13个人以拔河的力气拖动着的。

  我小声说:“不是甜霜弹,甚至不是任何甜霜加工制品,那是天然甜霜。”

  女孩更轻蔑地说:“最令我吃惊的是,金丝雀城黏菌体居然没吃过甜霜?甚至不知道甜霜是何物!?怪不得你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你们不知道我们人类毁灭你们你们族群简直轻而易举!”

  我心想叶甲她们听应该是听说过的,但是见没见过就不好说了,她们可能以为这只是人类用的某种神经依赖毒品,殊不知这就是传说中的甜霜,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软化了,以她们在金丝雀城波澜不惊的生活塑造出来的意志根本无法戒断。

  这一行人走到主干道之后没有往南,而是径直往北来!看来他们跟关押小柑妈妈的不是同一批,也不是要把这群俘虏带到鱼虱国际机场去!我们赶紧后退两步,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走,是要把我们错过去,还是钻进我们所在的岔道里来!?我还在紧张地猜测,下意识后退,碧安卡却拿起枪,和塞布瑞娜使个眼色——她们打算干掉这4个押运兵!塞布瑞娜没拿出枪,无论狙击步枪还是手枪都没拿出来,而是抽出匕首,示意先放他们过去。

  我们躲在阴影中,这群人顺着主干道往北走,我向女神祈祷他们别拐进我们所在的岔路,否则的话就只能硬碰硬,就算能干掉也要死几个人质。好在他们没拐进来,继续向北,把我们错了过去。等他们稍微走远了,我以为就要开始行动,谁知千惠子借着灯光开始看地图:

  “……南滩酒店在我们西北,他们沿着这条路先向东南移动,为的是到达主干道,然后向正北移动,我猜他们马上就要向东拐……”

  碧安卡和塞布瑞娜专心地听着,我思路没跟上,但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们。我不知道千惠子分析这些是要干什么,塞布瑞娜却明白了:

  “所以你认为他们可能会在这三个岔路口的其中之一向东拐?”

  “对。”

  “这些路很难并排移动,所以我们可以在他们拐弯的时候刺杀垫后的人!”

  我没明白,问了句:“所以我需要……”

  “我和碧安卡在前面行动,千惠子在后面保护卡琳娜,尽量别靠近我们,保持在视野之内只是为了不走散。”

  “好!”

  于是我的两名教臣先冲出去,小跑着追上刚才的押运部队,我和千惠子在后面跟着观看。片刻之后押运部队果然拐向一个岔路,前面的两个押运兵先进去了,脖子捆成一串的人质也只能跟进去,垫后的人在等着。

  就在这一瞬间,塞布瑞娜从背后悄悄摸过去——突然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垫后的押运兵的头发,匕首狠狠刺进脖子!再抽出来,被刺者血流如注,倒地痉挛!

  “喝!!!”

  另一个垫后的,就是穿着员工服的卧底女孩,猛然间吓了一跳,她并非毫无准备,一脚踹在塞布瑞娜的肚子上,举枪就射,枪声在狭长的隧道内异常刺耳!不过这也是她唯一的反抗,碧安卡抬手一枪打爆了她的脑袋。

  队尾的人质看呆了,其中叶甲却完全没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所动,居然扯着步甲的脖子扑到卧底女孩尸体上!我以为她要吃尸体,谁知她歇斯底里地从尸体身上搜出一个蜂蜜罐,里面装满某种精液状的白色液体,她用手舀一大团塞进嘴里,步甲也是,两个人哆嗦着发出一连串娇喘。

  塞布瑞娜无比厌恶地把甜霜罐抢过来,向我这边远远地扔出去,两个黏菌生物发疯似地往我这边扑,队尾的其他人质也都顺势往南逃跑,牵着前面人的脖子,愣是把已经钻入岔道的队首给拽了出来!队首的人都摔到了,碧安卡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在地上被绳索拖动,几乎窒息,好在曼弗雷德领主把她抱起来!李之尚也被拽得脖子都长了。

  “Perché sei qui!?”布莱欧娜惊呼。

  碧安卡和塞布瑞娜一左一右地守在岔路口,前面引路的两人听到身后有变,如果他们冷静思考的话应该就这样逃跑,但没有人舍得放手李之尚这条大鱼!他们吼叫了几声,居然掏出枪来往回追,刚一冲出岔道口就被我的两名教臣一枪一个,惨死在血泊之中。

  “结束了,你的部下真厉害!”千惠子感叹说。

  塞布瑞娜把匕首递给布莱欧娜,让她们自己割绳子,同时皱着眉头捂住腿:

  “我受伤了。”

  敌军被打死,场面一时间乱成一片,有抢食甜霜的步甲和叶甲,有受惊之后喜极而泣的碧安卡母女,有惊慌询问怎么回事的李之尚,还有血流不止没人照看的塞布瑞娜。我竭尽全力才让所有人保持安静,就算说话也压低声音,地道里传声很远,难保没有其他反叛军在地道里。

  千惠子查看塞布瑞娜的伤势:“你被击中了股二头肌,没伤及重要血管,弹头卡在肌肉里,现在很难拔出来。卡琳娜,你的部下受伤了,我建议你放弃机场救援行动。”

  碧安卡也说:“是的,就算她不受伤我们也要处理这些平民,要至少抽出一个人把他们带出地道,无论如何战斗力也无法维持,不如我们集体撤退,顺着地道原路返回,带他们撤回到南郊树林地下基地,再计划下一步行动……”

  李之尚说:“什么地下基地!?难道是我们家那个?这地道能通过去!!???”

  我们暂时不理他,我陷入了沉思,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塞布瑞娜也在劝我放弃了,她说:

  “我们四个单独行动原本是为了目标A,行动无果之后意外触发了目标B,在向目标B移动的路上又误打误撞地完成了目标A,救出了布莱欧娜,是这样吧?所以就算现在放弃目标B,我们也没有损失,这次行动是值得的!”

  我强忍怒火:“什么叫损失!?这就是你的思维方式?我没在跟你讨论值得不值得,我在讨论必要性!目标B有着至高无上的必要性,如女神瑟米西沃安一样至高无上,如果小柑妈妈最终出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都去陪她殉葬!!”

  塞布瑞娜先我一步爆发了:“我的思维方式有什么错?是你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洋盐市被困游客可能有一千万人,UNGMC全球有一百万兵力,掀起战乱的反叛军可能有20万左右,结果为什么就咱们几个救来救去!?咱们救出布莱欧娜,又得知主夫人被困,就算你救出主夫人,说不定又得到线索说你妈妈被困,等你再把她救出来,说不定之前救出来的某一拨人又重新遇到了危险。瑟米西沃安卡琳娜三世神皇,你什么时候才能别感情用事!!!”

  我也爆发了:“你可以走!你不用跟我来了!你的伤不影响爬行吧?带平民回南郊森林去!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接受反对意见!”

  塞布瑞娜还没说话,碧安卡先一愣,愣了两秒,和她的女儿再次吻别。我说你别吻别了,你跟她们一起回去。

  “什么!?”

  “你们都回去,我和千惠子两个人去机场救人!”

  就连千惠子都在反驳我:“我以为你很伟大,被当成女神一样受人敬仰,没想到你连一介凡人都不如!你把所有部下全都打发走,这就是你的指挥方式?别看我,我可不是你们教会的人,没义务听你指挥!从机场仓库逃出来的是两个人,回去救援的也是两个?除了多两把枪之外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把我丈夫换成你这条大鱼?你说必要性是吧,那么我说成功的可能性,你说必要性至高无上,我说成功的可能性为零!何况我不想送死,我还想见我丈夫,那个仓库里虽然都是协会高层,都是重要人质,但我也明说吧,我个人对他们谁的死活都不关心!”

  塞布瑞娜拍着她的后背说:“说得好,姐妹,我现在可以对你充分信任了!”

  “你该听她们的。”布莱欧娜也不明就里地插嘴说。

  我几乎要被我的血压杀死了,努力平复呼吸之后,对千惠子说:

  “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但也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你把我带到机场仓库,你不用出去,顺着地道自己回来,回来找我的部下,救援行动我一个人就够了!”

  “是个好方法!!!!”塞布瑞娜怒吼道。

  其他教臣都不说话,千惠子却说:“你以为我会同意?我是你的恋人,不是你的部下,我用不着为了什么春秋大业江山社稷做考虑,我只为你好!”

  “为我好就听我的!把我带到机场仓库去!!!”

  碧安卡也对千惠子说:“听她的吧,然后你回来找我们,她不仅是一个暴君、昏君,而且作为朋友和恋人来说也暴躁而不可理喻。”

  这时被解救的人里有三个男的突然说:

  “我们大概听懂是怎么回事了,我们跟你去吧。”

  我看他们很眼熟,分别是酒店经理、厨师长和一名司机。

  “……南滩酒店被攻陷了,我们本该和顾客们死在一起,但是居然活到现在!总裁平日里待我们不薄,我们自己都不能容忍自己再苟活下去!”

  李之尚说:“去吧,看来我没看错人,把她们的神皇保护好,把我唯一的儿媳救出来。”

  碧安卡递过去一把手枪,塞布瑞娜也把手枪和匕首递过去。千惠子沉默片刻,这才同意继续给我们带路。

  “我爱你,卡琳娜,但我不想跟你殉情,我爱我丈夫多于爱你,所以我听你的,到时候把你们扔下自己回来。”

  “那就好……我就是这个意思……谢谢你们迁就我……那咱们快出发吧!”

  “神皇陛下!”塞布瑞娜叫住我。

  “嗯?”我回过头去。

  “愿你得到女神的护佑!愿你将黑暗撕裂!请原谅懦弱的我,请接收我的敬意!我依然,而且永远地,尊敬你,神皇卡琳娜三世!”

  “你已经很勇敢了,塞布瑞娜黑烛教臣,我欣赏你的勇敢和智慧,你是瑟米西沃安的栋梁!如果我平安回归,我将为你斟满一杯我的血,使你开怀畅饮,以弥补你因我的固执而流失的高尚的血液!”

  ……

  ……

  ……

  (小柑的第一人称视角)

  还有人往码头来,但我们这些从爆炸中幸存下来的告诉他们:“码头已经没有船敢接我们了!”不过大部分人只要不瞎还是能看出异常的,岸上的几次爆炸使码头及周边道路变得惨不忍睹,绿化带也被点燃了,整片区域都在冒出滚滚浓烟,现在还往这边来的不是眼睛就是脑子有问题。

  “妈妈……我们……怎么办?”

  小秽问了一个我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我说不知道,他也沉默了。我们在码头上吹了会儿风,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等到人流密度稍小些了,我们也准备离开。其实也谈不上“人流”,没有人知道该去哪,所有人都听到了不同的传言,有些说往北,有些说往南,有些说往西,但是要问消息来源是否可靠谁也不敢说。

  “……听说北区正在疏散平民呀?”

  “……我怎么听说有人从盐蜜高速逃离?好像是金丝雀城临时开放边境以供平民逃生了。”

  “那怎么可能!把金丝雀城塞满也放不下那么多人,更何况万一也有带着炸弹混进去的恐怖分子怎么办?我倒是听说鱼虱国际机场在撤离平民。”

  “这说法就更可笑了,一架飞机能装几个人?就算给你50架空客A380,不说整个洋盐市,光是码头上这些人都装不下!就算有飞机也不是给咱们平民准备的,你算老几?”

  我一愣,他们不算老几,但我算啊!如果真有飞机,那不就是给我这种人准备的!?谁敢不优先救李裂的儿子!!?那么是不是真的有飞机呢……

  我正准备回头问,发现根本问无可问。刚刚站在码头上姑且还能感到自己被保护着,是因为有几个洋盐警卫一直围绕在我附近,然而此时当我想找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不在了,不知是我胡乱走了几步所以走散了,还是他们主动放弃了保护我,反正我周围再也看不到穿警卫服的人,刚刚明明还不少现在一个也不见了。不仅他们不见了,昏迷的齐拉斯船长也不见了,我衷心希望船长还跟他们在一起,没被他们随便放在哪个路边。和齐拉斯船长的分别使我感到喜忧参半,忧心之处自不必说,但也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一个70多岁的老人对逃亡行动来说是个毫无疑问的累赘,何况他还在昏迷。

  我领着小秽走进旁边的一家服装店,找合身又保暖的衣服穿上,也给小秽找了一身,从羽绒服到鞋袜都穿上,最后用围巾裹住脸。看到他空荡荡的右边袖子,我又是一阵心酸。走出服装店,我还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有个男的走过来,笑着问我们:

  “你们是不是从店里拿了衣服没给钱?”

  我不说话,领着小秽快步离开,他还追着我:

  “我是店长,我看见你偷我东西,都被我抓现行了还跑哪去?”

  这傻逼要真是店长我把脑浆磨成豆腐给他吃!我继续走,往人多的地方走,尽管路上还有人但却没人管我们,反而躲得远远的。终于我被这个男的一把拽住手腕!

  “别跑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我知道你们没钱,也知道不是因为穷才没钱,但是偷就是偷,你们有特殊情况也不能让我承担损失对不对?”

  小秽踢他膝盖:“我们有急事!以后再还你一百倍!我把电话留给你!”

  他也没在意膝盖被踢,只是拽着我手腕:

  “谁知道电话是真的假的,或者说谁知道你们那会儿还活着没有,我也不要钱,你们给我点别的东西。”

  我说:“你要什么?我给你。”我心想他是看上我身子了。

  谁知他说:“我看你们是姐弟吧?”

  我脑子一懵,这傻逼不仅看上我,连小秽也看上了!!我没理由也没义务澄清我们是母子,也不敢说我其实36岁,这样改头换面的整容术只有金丝雀城才能做到,他会发现我是金丝雀城公民,万一他不是变态而其实是个反叛军,那我就更麻烦了。

  “直说你想干什么吧。”

  “我想跟你们来一发。”

  “只要别碰他,你跟我来两发都行。”

  “过来!进去!”

  这人腰间有枪,只不过没拿出来。他把我们推进一个没人的小胡同里,把我围巾扯下来,也把小秽的扯下来,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们长得还有点像,是不是姐弟?”

  “要干就干,废这么多话干嘛!?”

  我不知道这变态要发泄怎样的性欲,非要问我们的关系。

  “快说!而且不许说瞎话!如果我看你没撒谎,我就可以不干你。”

  我心想我撒没撒谎原来是你评判的!?我说什么你都可以说是假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随口说了句:

  “不是姐弟,长得像是凑巧,这是我家少爷,我是保姆。”

  谁知这变态说:“嗯,不错,还挺诚实,其实我知道你不可能有弟弟,你是SW45001量产型肉畜吧。”

  “是,但是别杀我,平常我给你吃也行,但是今天少爷没我保护就死了。他被炸断了胳膊……”

  “我真是店长。”

  “什么?”

  “我说,我真是那个服装店的店长。你这双鞋标价两千,我300进的,这个裤子你翻到最下边才找着给你少爷穿的XS码吧?因为就那么一件。”

  小秽说:“对不起!我们加倍给你钱!”

  我说:“道个屁的歉!他都说要干我了!”

  “你挺诚实,我不干了。”他说。

  “啊!?那就谢……”

  “但是我想看你们干。”

  我又一愣:“大哥,说好了不碰我家少爷。”

  “我不碰,你总碰过吧?”

  “没有……少爷还不到岁数……我还没……”

  “闭嘴,我不想跟肉畜说话。小孩儿,你知道女人怎么用不?我教教你。”

  小秽说:“用不着!我不想!”

  “你家肉畜教你偷东西,这种肉畜就该惩罚!你不会惩罚我教你啊,让她把你J8含住!”

  于是我算明白了,这货不管是不是店长,他首先是个变态,而且目的不在于我,完完全全就在小秽身上!这傻逼已经开始拉扯小秽的裤子了,我赶紧把他拦住:

  “别碰少爷!你干什么都行,唯独这个不行!”

  “好啊,那我也说了,我不碰可以,我要看你碰!别废话了,十分钟,十分钟之内你听我指挥,我只看着,不动手。现在都急着逃跑,你早听话就早完事!”

  我犹豫两秒,看看小秽,小秽点了一下头。他这个点头让我感到一丝惊恐,我再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李裂的影子。

  “现在把你少爷裤子脱下来,摸他屁眼!快点我都开始计时了!”

  就算我再怎么拖延,十分钟也拖不过去,于是我也只能跪下,缓缓脱掉他的裤子。小秽刚出生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他擦屁股,毕竟他都快一岁了我才回的金丝雀城,现在他也依然还是个小孩,按理说摸两下也无所谓,但是此时被这个变态视奸着,他还对着我们的动作撸管,这一切就有了“性”的意味。

  “中指插进去!”

  “插……不……进去……”

  “吐点唾沫啊!别拖我时间!”

  我继续服从指令,尽管我都努力不去刺激敏感部位,小秽还是被我弄得哆嗦起来,我玩弄过不少跟他同龄的肉畜小男孩,他的反应看来是被我摁到敏感器官了,这使我又产生了一连串深深的自我厌恶。

  “哈哈哈哈,你家少爷被你捅出前列腺液来了!小骚鸡巴也硬了,你说之前没弄过还真不是瞎说!不错不错,使劲挤,反正今天不弄以后你俩肯定也早晚有上床的时候!”

  我背过脸去,不是不让他看我,是差点呕吐出来。我不是嫌小秽脏,甚至可能也不是嫌变态恶心,让我差点吐出来的……可能是我自己吧。

  “来,你这样,你跪他前边含他J8,手腕子从他裆底下穿过去,接着捅他屁眼!……对对,挺听话,就这样!小孩儿舒服不?是不是第一次知道肉畜可以这么用?……下贱畜生!别光进去就不动了!手指头跟嘴都动着!”

  我不想描述我和小秽接触的细节,甚至不想描述我此时的心情,但是总之我是在照做着的。小秽低着头,扶着我脑袋,身体在颤抖着,有东西滴在我脖子上,我意识到那是他的眼泪。我还在想他为什么哭,喉咙里稍微一热。

  “……唔!……唔唔!”

  “呦嗬?射了?第一回吧?第一回能射进女人嘴里的小孩可真太让人羡慕了!还有你,咽了!”

  于是流出泪水的不止小秽,我的眼角也湿润了。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们俩得感谢我,从今以后你俩就能干炮了!尤其你,畜生,被你少爷宠幸着,说不定养你一辈子不死!来,现在把你少爷手塞你自己裤子里!”

  “什么!?你还要——”

  “这可还有两分钟呢!我都没嫌你拖延时间!赶紧着!”

  当小秽的冰凉的左手碰到我的小腹时,反而没有之前那些自我厌恶了,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我在用我的身体温暖他的小手。我蹭掉他的眼泪,也蹭掉我自己的。

  “……没事了,啊,没事了……不哭……”

  时间绝对是到了,这变态再意犹未尽也没用,小秽把手抽出来,我用衣服给他擦擦,然后对这变态说:

  “看够了吧,你也应该满足了!”

  “还行吧,但是要不咱们三个一起逃跑?我听说他们北区……”

  我简直要爆发了,要不是看他腰间有枪,真想用我的右手狠狠锤烂他的头!然而就在下一秒钟,他的脑袋突然在我面前炸了!!!

  “啊!!!!!”小秽吓得惊叫一声。

  这人死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枪响,他是被人爆头了!我赶紧护住小秽,然而这条小巷里跑无可跑,躲无可躲,我护着他,用身体抱着他,如果有子弹射过来也只会穿过我俩的身体。不知小秽是不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他也从小接触枪支之类——他在我怀里不哭了,反而低声安慰我。

  “妈妈,我不怕。”

  我不知道他说是不怕什么,难道不怕被射中?还是说哪怕被射中了也不怕死亡?我更紧紧抱住他,感到他的脑袋在我胸口上蹭,于是我知道他是真不怕了,他在我怀里蜷缩着,正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可以睡觉的姿势。于是我也抱着他,闭上眼睛,刚刚的一系列自我厌恶早已不翼而飞了,不能说忘记只是觉得无所谓了,我逐渐平复呼吸,放任他在我怀里肆意地依偎着。

  片刻之后我听到了脚步声。

  ……

  “别怕,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歹徒已经死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性,我抬起头,看到有三个人站在我身边,都拿着枪,同时还有第四个人正在翻过砖墙过来,墙顶上的玻璃碴子对他来说就好像没有一样。四个人两男两女,年龄都不大,看起来20左右甚至更小,穿着灰色长羽绒服,围巾裹住脸,手枪就踹在兜里,俯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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