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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合體觀察報告

[db:作者] 2025-07-20 01:25 5hhhhh 1660 ℃

瑪莉亞跟蹌地穿過本部走廊,喘著氣抵達囚牢時,弦十郎、艾芙奈恩,還有其餘裝者都齊集在那裡。

兩名年幼的裝者聚了上來,儘管是想要忍住哭泣的表情,淚水仍然衝出了眼框。眼淚濡染瑪莉亞雪白的外衣,在清澄中佈上了點哀傷。緊隨兩名孩子的缺堤,裝者們是一臉哀傷的看看瑪莉亞,很快便別過了頭去,只有弦十郎給了瑪莉亞一句說話:

很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瑪莉亞不明白。

這根本不是誰的錯。

只是這話語仍在寬大的女性的心胸裡,殘留下陰霾。

瑪莉亞懇求弦十郎,讓自己和那人見一面。

弦十郎遲疑了一下,最後不忍心地降下了慈悲。他讓艾芙奈恩給女性領路,又讓其他裝者跟著。弦十郎怕瑪莉亞會幹出傻事,與此同時自己又沒有同行的勇氣。身為司令的他有責任,如果不是自己誤判情勢,事情也不會發展至此。

暗紅色頭髮的男性握緊拳,黯然地坐在一角。

瑪莉亞隨著小個子的研究員來到其中一所囚禁用的單間,碩大的單面發光玻璃透出囚牢裡頭的情況。囚牢裡頭有個人——或者說有頭獸。

看著那副不堪入目的身影時,瑪莉亞的心境卻異常地平靜。

單調白色的囚室裡,數十條不搭調的厚重鎖鏈把那人垂掛於半空。大多時候那人是平靜的,像是已經慣適了被束縛的狀態,只是偶然發出像犬獸的低鳴——用著那人從前美麗的聲音。艾芙奈恩忍住淚給瑪莉亞說明情況,瑪莉亞聽著,始終默不作聲。

在那人失蹤的五個月裡,他被用作合成獸實驗的實驗品。在他的身體裡檢驗出兩種動物的基因,依佔比分別為狼和……有點諷刺地……與那人曾經最仇恨的敵人一樣——蝙蝠的基因。原來人的身體上長出了狼爪,四肢披著蒼色的狼毛,背上多了一雙蝙蝠的翅膀,後尾還有一條厚長的尾巴。依據面容還能認得出是那人,不過……

他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對不起,以我們目前的科技……

瑪莉亞沒有問,艾芙奈恩卻還是道歉了。

即使聽了那麼多說明,瑪莉亞還是沒有真實感。不管再多的證據說明那人永遠不會變回從前那樣,可是……

眼前人,在囚牢裡的那人,就是和瑪莉亞約定過終生的人……

是瑪莉亞肚裡孩子的父親——

風鳴翼。

某年月日,自對特異災害專責機關S.O.N.G.接收新患者,患者曾被投入動物基因,亦即嵌合體實驗。為尋找相應的治療方向,特撰此報告以作記錄。

某月某日,經過一致同意,決定嵌合體的代號為KT。

對嵌合體KT的觀察報告:

—關於敵意

依據最先發現人雪音克莉絲小姐的證詞,嵌合體對任何生物皆具有敵意。那大概是緣自野生動物的自我保護意識,在感到危險或任何不確定因素時,會對任何人或物都會發動攻勢。

本體已失去對認識的人的認知能力。左側腹上留有清晰的槍傷,確定是因對雪音克莉絲發動攻擊,而遭致的傷害。

某月某日補記:

從今天起對嵌合體應用新的觀察個體,代號MCE,目的是更仔細了解KT的危險性。KT初對MCE產生強烈的攻擊意識,經過研究員的適當束後,KT的行為受控,並開始與個體接觸。

不顧弦十郎和同伴們的反對,瑪莉亞來到收容了翼的醫療機關。

起初弦十郎是反對的,可是他辯不過瑪莉亞,最終只能妥協。瑪莉亞簽下了生死狀,加上弦十郎的幹旋,他終於在研究員眼前進入了關押著翼的研究室。

研究室的門打開時,名為翼的生物對聲音產生了反應。猶如一般野獸動物會排除異己,翼本能對入侵的女性狂吼了起來。即使被牢牢綑住,翼依然猛地掙扎,扯緊了綑住身體的鎖鍊,激烈的哐噹聲在狹小的空間內環繞,如狼般的警告和憤怒刺痛著瑪莉亞的心。

哪怕是這樣,瑪莉亞還是不願相信,這人連自己也不認得了。

剛發現前輩的時候我也不願相信……可是,他確實襲擊了我們。為此,我對他開了一槍……就此事,我要說聲對不起。

向瑪莉亞坦白時,不擅於道歉的克莉絲一直低下頭。

……襲擊了同伴的你,連我,還有你的孩子也要攻擊嗎?

瑪莉亞不想相信,為此他才不管任何人的反對,執意來到這裡。

「翼。」

瑪莉亞輕喚著翼的名字,可是對方仍然在暴怒。

「你認得我的吧?我是瑪莉亞。」

翼顯然就沒有發應,狂怒的聲音和激烈的動作未有因眼前人的呼喚而止息,如果沒有被束縛在,大概在一瞬間便會將瑪莉亞撕碎。翼是聽不懂言語,還是已經分辨不出女性的容貌?瑪莉亞想知道真相,也可能只是頑固地不願接受。他不害怕,一點點地步近翼,就在兩人只有七步之遙時,掙扎聲突然停了下來。

翼像是注意到什麼,鼻子在嗅著逸於空中的氣味,兇惡的眼神轉成了疑惑。獸人盯著瑪莉亞,一瞬間平靜了,上下打量著粉色的女性;下一瞬間便發出了更猛烈的鳴叫。

只是那不再是憤怒,而是痛苦的叫聲。

綑住翼的鎖鍊突然束緊,扭擰著獸人的身體,將他擠壓得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音,肌肉因為金屬而變形。慘叫聲響徹著,在房間裡回盪著,通過傳聲器傳到控制室裡又強烈到經由擴音器反饋到瑪莉亞耳內。

「快住手!」瑪莉亞憤怒地抗議。

「瑪莉亞小姐,這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

「他已經被鎖住了,根本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這才是教育野獸的正確方式。」

研究員冷淡地回答,切斷了通訊,不管瑪莉亞再怎麼反對,這粗野的教育方式都沒有停止。鎖鍊扭得更緊,像是要扭斷翼的骨頭,直至獸人發出了幾近失神的長鳴,研究員才停了手。

那聲長鳴是幽怨的,像是在憤怒,又像是在悲傷。瑪莉亞緊蹙著眉,看著那終於從痛苦中被釋放,連憤怒都無法表達的獸人,不敢想像對方在這裡經受了怎樣的待遇。剛才還那麼炯炯有神的淡紫眼眸一瞬間失去了光芒;原來躍躍欲動的身體如今只能無力地垂掛在厚重的鎖鍊上。

這確實是,讓任何生物安份下來最有效的方式。

可是這根本是多餘的。

瑪莉亞上前來,憐惜地撫著垂頭喪氣的下頜,抹走了因為疼痛而落下來的冷汗。她打量著那被傷害得很深的身體,深刻的勒痕滿佈於身。即使懷著身孕,瑪莉亞依然稍稍俯身,去遷就虐弱的對方的高度。粉色進入淡紫色的眼眸裡時,翼發出了低聲的鳴叫。

如果那不是錯覺,翼說的是

——瑪莉亞。

—關於飲食習慣

KT為肉食性,有著尖銳的犬齒,用以撕碎肌肉組織。由好生肉,有強烈的嗜血性,對腐肉亦不抗拒。

在接受了狼的基因後,身體對於一般存於生肉上的病菌和病毒有了強大的抗性。故此雖然保留了人類的消化器官,依然能夠吃食生肉。

在觀察對象MCE的要求下,同意對其進行熟食實驗。

「來,張口。」

看過研究所給翼安排的膳食,瑪莉亞覺得忍無可忍,她曾經申訴過,但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狀況根本沒有改善。醫療機關只是隨便弄來些未煮過的肉食,有些還是快要過期的腐肉……曾經嗅過那些不是人的食物的氣味,足夠讓瑪莉亞反胃。於是瑪莉亞堅持,要親自給翼送來三餐。

本來懷著身孕的瑪莉亞已經夠累了,如今又得照看翼。如果沒有調和切歌的支持,女性可能要撐不住。畢竟這一切在折騰的不只是身體,也是瑪莉亞的心靈。

翼還是被綑綁的狀態,於是瑪莉亞只好一口一口餵著獸人。瑪莉亞用匙子把混了菜汁的飯送到翼嘴邊,可是翼就是不張口。

過去,瑪莉亞偶然有空給翼煮晚飯時,翼還稱讚過瑪莉亞的手藝。

「瑪莉亞小姐,我們已說明過了,他已經不再適合人類的食物。如果你堅持要餵食,那至少給他肉食。」

研究員通過通訊器給予瑪莉亞忠告,可是瑪莉亞不想承認。

瑪莉亞又怎能對翼做出那種,像對待畜牲的行為。

「求求你,翼。乖乖吃了吧。」

瑪莉亞用憐惜的眼神懇求著翼,翼便回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眼眸看看跟前的女性,又看看送到嘴邊似乎不可口的食物。獸人猶豫了一下,卻抵不住女性的請求,還是張大了滿是利齒的口,把食物吃了下去。

只是,被吞噬的不只是食物,連同匙子也被一併咬碎。翼鋒利的牙劃過瑪莉亞的手指,在指尖上劃開一道血口。血的味道在狼般的味蕾裡散開,翼對此有了反應。

「糟了,立刻進行約束!」通訊機內傳來研究員的聲音。

「等一下,不需要這麼做。」

瑪莉亞的抗議聲快了一點,在研究員來得及按下拘束鍵前,翼已經碰上了瑪莉亞的手指。不過那不是獵食行為,而是犬隻給負傷主人療傷的動作——翼舐著瑪莉亞流血的手指,擔心地低聲鳴叫著,看著那樣的翼,瑪莉亞回以一個苦笑。

「謝謝,我沒事。」

被瑪莉亞讚賞的翼發出了快樂的鳴叫,接著便以犬吃食的姿態直接從女性帶來的餐盒裡,乖巧地把並不好吃的食物吃光。女性摸摸獸人的頭,翼便像難得得到關愛般天真地笑著,可是女性亞卻一點都不快樂。

這一點也不是瑪莉亞想要的關係。

—關於社會性

研究成功讓KT與MCE產生良好的互動關係,在獲得上級批準後,決定展開針對KT的社會性研究。

本研究是通過讓KT與人類同住,觀察其日常行為,從而了解KT的社會性。應用的觀察個體為MCE,考慮到MCE的身體狀況,決定以一星期四天的形式,對KT和MCE進行同居觀察。

為保障觀察個體的安全,在解除對KT原來的束縛後,在其四肢及頸脖附上束縛用的電力環。

一星期的觀察結果:證實KT具有強烈的破壞傾向,而往往需要MCE善後。多次利用電擊導正嵌合體的行為,可是行為未見改善。

「咕嗚嗚……!」

遭到電擊處罰的翼跑到房間的角落,縮成一團,舐著自己被電擊拷出了一陣燒焦味道的右手。

「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次又一次的……他根本沒做錯什麼啊?」瑪莉亞不滿地向研究員們申訴,研究員們也一如既往地冷淡回應。

「這是管理野獸破壞行為最有效的方法。」

「他根本沒打算破壞,他只是比較笨拙而已。」

瑪莉亞很生氣,不過研究員還是對他的反對投以白眼。對沒有結果的事動氣對身體不好,瑪莉亞深吸一口氣,來到翼身旁,把遭到了痛擊卻依然忍耐著怒火的獸人抱入懷裡。

接受研究方的要求,與翼開展同居計劃後,瑪莉亞親眼目賭了醫療機關對翼進行的各種不人道行為。可能研究員家中的狗,或是動物園裡的野獸,都要比翼過得自由。在這些研究員們眼中,翼只是頭不能反抗的實驗品,也可能只是個玩具。

自從認出了瑪莉亞後,翼已經變得溫馴了起來,儘管如此研究員仍堅稱翼有強烈的攻擊性。把打翻東西、弄亂物品的行為稱作破壞,一次又一次地施予處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瑪莉亞真的不能接受這荒唐的準則。

即使笨拙,會把地方弄得混亂也好……翼不過是不擅長收拾而已。

何況現在又是這種狀況。

瑪莉亞也不是沒有反抗,只是經由S.O.N.G.的交涉無果。

「沒事的。」

瑪莉亞讓翼靠到自己的肩頭上,對獸人表示了關愛,心卻對這一再重覆,又無力扭轉的局面,感到由衷地疲累。也許是感覺到和平日的愛護有所不同,翼發出了低鳴,同時張開了翅膀包覆住瑪莉亞,厚順的尾巴輕纏上女性懷了七個月的身孕。

這可能是,翼的一種關心的方法,像是在說:不管什麼,我也會保護你的。

瑪莉亞輕親著翼的額,心裡覺得好難過。

曾經為了人類付出一切的風鳴翼,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要遭這種罪?

—關於語言能力

觀察個體提出了教導嵌合體語言的提案。

儘管過去曾是人類,但在至今的觀察中,沒有證據顯示KT對人類的言語產生反應。本研究判斷,這是沒有意義的行為。

MCE對此一意孤行,就此已請示上級。最終決定MCE只能在研究員監督下,對KT教授經審核過的單詞。

「能好好唸嗎?我是瑪莉亞。瑪‧莉‧亞。」

「嗚呀~」

翼回以一個哈欠,無趣地伏倒在瑪莉亞身旁。

瑪莉亞有點沮喪,他努力了好幾天,可是別說牙牙學語了,翼除了狼叫般的聲音,根本沒發出過可稱為話語的有意義音節。翼對此一點也不感興趣,每每才剛用食物利誘他努力過幾分鐘,很快又失去興味。

難道剛來到這裡時聽到的那聲瑪莉亞只是幻覺嗎?

瑪莉亞很害怕這麼想,更害怕自己會失去耐心。

自到這裡來已經三個月了,瑪莉亞的肚子已經圓鼓鼓的,不便於行。再過幾星期便是瑪莉亞的預產期,切歌和調也勸她別再操勞,只是女性就是放心不下。

瑪莉亞在的時候,研究員們尚且對翼不客氣,如果自己不在呢?

只是,數個月下來的努力卻得不到一點成果,瑪莉亞也累了。儘管平常調和切歌都幫忙著打理家事,可是一個孕婦帶著圓大的身孕舟居勞頓,還要照顧另一個大孩子……

這麼想,對翼來說太失禮了。

結果瑪莉亞又只能輕撫著翼的頭,用對待寵物般的行為對關愛對方。獸人最喜歡被撫摸的感覺了,他發出了快樂的鳴叫,咪著眼討著瑪莉亞要更多的寵愛。瑪莉亞苦笑著,心裡一點也不好過。

臨盆在即,等到孩子出生了,瑪莉亞便得花時間在孩子上。她沒自信,自己能夠同時照顧翼和這快將出生的孩子。

翼,為什麼你就是不願醒來呢?

到底是你不想醒來,還是你不會再醒來。

瑪莉亞想翼告訴自己答案,不過換來的總是那些狼鳴般的叫聲。

……對了,孩子的名字也還沒想。那本來是打算和翼一起決定的……

才想著孩子,肚裡便傳來了鼓動。

是孩子在踢了。

動物的感覺比較敏銳,翼注意到孩子的郁動,便坐了起來,看著瑪莉亞。

「嗚啊~」又是一聲狼鳴。

「是在擔心我嗎?我沒關係,孩子很乖的。」

作為回應,翼發出了又一陣鳴叫。

和平常的狼鳴不同,那不是單調的,而是有高低抑揚的,像是……旋律,是歌。即使沒有把歌詞唱出來,瑪莉亞也知道這首歌,是兩人——自己和過去的風鳴翼一起在舞台上唱過的歌。

瑪莉亞在數個月來,第一次忍不住落淚了。女性抱住覆在自己肚上的厚順的尾巴,一點點水滴濡染著蒼色的毛髮。翼便用尾巴去撫撫瑪莉亞的臉,把咸的水滴舐去,接著又低鳴著。

那聲音聽來,像喚著瑪莉亞。

這可能只是瑪莉亞的幻想。

她覺得即使不再是從前的模樣,這個防人還是記得自己的。

面對這樣的溫柔,我又怎樣去割捨。

—關於治療計劃

基於長時間觀察,證實嵌合體具有高度危險性,並確定不可治療。在取得上級同意後,已決定放棄繼續治療計劃,並將KT轉移至適切的收容所。

(大灘血跡污染了報告)

(後面的頁面破損,已不可讀)

某月某日,轉移計劃遭到外泄,觸發了KT逃亡事件。

已確認MCE為事件受害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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