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就決定放完送行燈就離開，所以迅速跑進艾澤的酒館，才敢鬆口氣。

「你們兩個沒事吧？」

「為了甩掉那些人，繞了好幾圈。」史雷花了很大的精力在布置迷惑方向的結界。

而米克里歐負責繞圈子，因此兩人累到暫時不想動。

雖然是他們兩人先離開，但難保不會有人認定米克里歐才是那個握有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契約主下落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一進入城裡就在兜圈子。

兜圈兜得差不多了，才跑回酒館。

「膽子很大嗎？嗯？」竟然以自己做餌？

「反正我們明天天一亮就閃人。」放完送行燈後。

「也是。」畢竟米克里歐有按照規矩，他很明確的回絕使魔的邀約。

考慮到他曾是使魔教養長大的背景，所以不怎麼意外，但重點是，對方是溫蒂妮的混血兒。

單性使魔只能與使魔生下屬於他們這一種族的幼子，與人類所生的孩子普遍是混血兒。

溫蒂妮也因為其性情，所以只有在需要繁衍下一代時，才會有使魔願意接受邀約，畢竟是各取所需的關係。

幸好她們這一族仍受到使魔天性的制約，但慘的就是人類那方。

那個故事裡的主角，追求他的使魔雖然不是溫蒂妮，但也讓人明白，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水妖種那般窒息的愛。

所以他才會尋求其他使魔的協助，甚至不惜簽下風險極大的臨時契約。

那頭使魔還在服喪期，但在聽了那人的祈求，與他親自去多方打聽驗證下，他便與那人簽下契約，協助他誅殺那名毀他家族，與殺光他的好友的使魔。

因為有按照規矩。

但這種例子少到可憐，最多的依然是他人爭奪使魔，然後引起使魔暴動。

「溫蒂妮本來就是很自我的使魔，被她們纏上的契約主很多都是孤老終身。」要嘛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只能分離。

因為拒絕的下場，就是家破人亡。

米克里歐就窩在酒館裡，等到黎明時，才上樓放送行燈。

篝火已經熄滅，所有的燈正冉冉浮上。

兩人的燈很多，放完一個又一個，直到手邊十幾盞燈全放光。

「燈是為了祈福。」

「走吧。」

偶有風波，偶有平靜，但他們依然攜手前行。

讓最強的三龍種平靜度日，就是世界和平，而隱姓埋名生活的米克里歐，也早就習慣居無定所的日子。

米克里歐自己已經度過長生所帶來的那個崁，現在他認識的人，還在世的，不是主人，就是使魔。

與人類的交流也是有的，只是他們不太深交。

即使不用額飾，米克里歐也能使用魔法改變自己的容貌，只是額飾的魔法不是那麼輕易的被破壞的魔法，所以米克里歐還是很習慣的戴額飾。

米克里歐後來接受使魔的建議，他也學史雷帶著幼年使魔的模式，透過他人的介紹，教授年輕的魔法師與藥師製藥與魔法。

有時是使魔帶著自己的契約主過來拜師學藝，主要是學他習自史雷的魔力控制。

對糾纏他不放的那位溫蒂妮混血兒，米克里歐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打算。

畢竟水妖系的使魔，唯一的手段就是殺了他們，永絕後患。

鬧也鬧不起來，米克里歐又是孑然一身，他認識的人都是使魔，不是區區一個混血兒能對付的存在。

所以在設下那個陷阱的時候，確實有人找上他。

米克里歐說他找水晶龍，是為了求取他的鱗片，這點小事不至於觸怒水晶龍。

那條龍或許會為了打發掉這隻小蒼蠅而給他鱗片。

米克里歐在過沒多久，又回到斐勒塞伊，再次被那些人堵住，並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枚閃爍著美麗光芒的透明鱗片。

鱗片散發的龐大魔力，不是普通水晶龍所能比擬的。

也因此，另外一個人確實持有那頭龍的情報。

從頭到尾一直在裝弱小的史雷對此氣到不理米克里歐好一陣子。

根據最新消息，那頭使魔混血兒被追殺到無力來找他們麻煩，而誰都沒想到，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契約主故意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估計也是因為他是契約主，不想惹麻煩才沒殺了他吧？

但這招確實永絕後患。

因為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價值太高了。

為了他的魔力，或是為了他的鱗片，亦或是為了他的結界。

「死也要死在自己最喜歡的人手裡，那可是偏執的人的心理。」或是相反，殺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米克里歐足以自保，而且他一直以來，除了初期曾對史雷不好外，其他時間對史雷可以說是疼寵的。

那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如說，是好過頭了。

很少單獨行動，單獨行動的時候，多半是兩人分頭去找人麻煩的時候。

「總而言之，不如那個人的意，對他來說就是最重的懲罰。」

而這一手，他們的確玩得高明。

用自身作餌，也沒人懷疑到他們。

米克里歐手上的鱗片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往往會唸唸不珍惜自己鱗片的史雷。

「那現在，他們呢？」

時代幾經變動，有史雷的結界在守護的地方，即使沒落了，也還是保有復起的力量。

「聽說跑回珀音之湖了，說這次要在那裡住上好一陣子。」

那裡有兩個寧芙，雖說個性不同，但意外的很合得來。

「就繼續這樣吧。」

前一陣子，幻影龍出來尋找他的契約主，鬧了個新聞。

而水晶龍已經沒消沒息很久了。

米克里歐是目前這世上，活得最久的龍鱗紋的契約主。

人類總是善忘的，所以沒人記得他。

頂多也只是認為綠眼睛的水晶龍應該已經進入服喪期。

畢竟時間的流動不同，與價值觀的不同，人類即使得到正確的情報，也很快地隨時間的流逝消逝，或是扭曲。

他們如此小心翼翼地活著，就僅僅是為了守著平靜的生活。

淨魂之森附近多了好幾座小城鎮，兩人依然做起了老本行─販售各種手製食品。

史雷是不會吃他住的地方的生靈，米克里歐倒是被允許，但這裡的獵人挺多的，所以主要還是以甜點跟藥物為主。

不搶生意就不搶，他們也不缺那些錢，畢竟他們最主要的生計，還是米克里歐做的藥。

只要在藥裡加一點歐若拉葉的粉末，就堪比萬靈藥，因此他做的藥一向是有行無市。

兩條妖精龍是很好的看板，一條絢麗多彩，另一條宛若水晶雕製，帶著淡淡的矢車菊色。

妖精龍是龍種魔寵，依然帶有龍種強悍的性情，所以沒人敢碰。

不如說，在區分裡，妖精龍是中階的魔寵，與性情合不來的人相處，十之八九會見血。

能一次馴服兩條妖精龍的人，自然有其特殊之處。

直到那條帶著淡淡藍色的妖精龍開口說話，才明白，那是頭使魔。

收拾好攤子，就默默地走回森林。

房子有白衣妖精在顧著，貝爾貝特與萊菈三不五時的就會住在裡面，所以維持得還不錯。

「好累……」妖精龍攤在桌上。

「因為你是使魔？」

「嗯……下次變玩偶好了。」活潑好動的玩偶總比妖精龍好多了。

攤子的藥物是化妝品，米克里歐敢拿出妖精龍，就表示他做的化妝品是使用妖精龍製作的。

畢竟妖精龍身上的鱗粉與爪子，是對美容與療傷很有效的素材。

坐在床上，輕搔著小巧的龍。

精靈傳來的消息，那個溫蒂妮，死了。

死因很簡單，被嚴刑折磨到死。

為了拷問出綠眼睛的水晶龍的下落。

即使不是為了成為他的契約主，也是為了求取他的鱗片與結界。

但設計她的人，正好就是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契約主，所以是百口莫辯。

「不會找你麻煩，按照規矩做事果然是件好事。」史雷變回人型，「至少沒人找我們麻煩。」

米克里歐已經明確拒絕，所以不會有誰多事。

「確實。」

目前是暫居，等到不能再住的時候，他們就會再次搬家。

「接下來……因為會在這裡住很久，所以他們說明年會送一批幼年使魔過來。」「我也有人要教。」附近的城鎮有主人，主人請他過去指導鎮裡的魔法師製作各類藥物。

畢竟米克里歐做藥的技術是有很多人背書的。

米克里歐此刻的身分是指導藥物製作的導師，除了會販售自己做的藥物外，就是去指導新進的魔法師。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其他使魔找上米克里歐，但米克里歐有好好地回絕，所以沒出什麼意外。

不過要說追求者，大概也只有為了尋求強大魔力的家族，在耳聞他是位強大的魔法師後，曾過來拜託締結婚姻。

但米克里歐無一例外地拒絕。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龍鱗紋的契約主，而且他的魔力十分龐大，想成為他的伴侶的女性，最好也要有相當程度的魔力才行，他們很清楚，魔力落差一旦過大，最弱小的那一方絕對會被吞噬。

米克里歐的魔力是史雷親自鍛鍊出來的，根本不存在可以承受他的人類。

「你們兩個，還真是不會膩啊。」

「貝爾貝特姊姊？」

「你們兩個要在這裡住多久？」

「不知道。」

「史雷可以吃這裡的生靈。」

「不要了……這座森林有很多都是我以前的朋友的後代。」

「那是你的自由。」貝爾貝特聳肩，「米克里歐你可以自由使用這座森林的素材。」

「謝謝。」

這是作為他制約史雷的報酬。

主人給予他優待，是因為他是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契約主。

米克里歐很有自知之明。

他們也會賣一些高價的素材，諸如歐若拉葉、或是只能在深海之中採集到的珍稀素材。

史雷正在準備給那些年幼使魔住的房間，年幼使魔的體型普遍都很小，只要準備籃子和小床就好，

「都是已經有一定年紀的使魔……」

「新生使魔都要等穩定後，才開始學魔力控制。」這幾年史雷會留下屬性相同的龍種使魔，繼續養育他們直到他們學會魔力控制為止。

畢竟他的控制技術，無人能出其右。

而米克里歐的製藥技術也是如此，那是千百年的蘊含，龍鱗紋的契約主珍貴之處也是在於此。

科技越來越興盛，但借用各種原始素材的藥物依然有著難以企及的治癒能力。

所以如米克里歐般的魔法師，人們依然很需要他們。

而米克里歐精於三屬性魔法這件事，他也一直隱瞞。

閒暇時教授一些跟他同屬性的學生水魔法─畢竟魔法這種東西，現在已被定義為是一種防身術。

而水魔法被公認是最適合防身的魔法。

因為水可以製造出霧氣，製造出冰阻礙，或是攻擊，是很多樣化的魔法。

而且也比較柔和。

「從基礎傷藥開始教起……」普通傷藥的製作方式是基礎中的基礎，跟一般藥師一樣，只是在於魔法師是必須調和藥性，並將所有的藥性引發到最大值，而藥師只是單純的製作可以舒緩症狀的藥物。

而這點就只有魔法師可以做到，不論現在的技術有多精進。

米克里歐現在是少有的高壽，因為與他共享生命的史雷，以水晶龍的年紀來說，還是處於壯年期。

他早就擺脫了對長生的無奈與恐懼，簡單來說，他已經有了使魔與主人的淡然。

而且他也有了自己會比史雷早走一步的心理準備，畢竟他見過很多龍鱗紋的契約主死去。

雖說很多龍種與主人說他們或許會共死，但機率太小。

伸出手，示意史雷過來。

靜靜地摟著史雷，這種寧靜的時光他們一直很眷戀。

在那附近的城鎮，是名為約爾的小型城鎮。

小歸小，卻很繁榮。

主要是靠淨魂之森出產的素材，與豐饒的土地出產的作物在維持。

不過，因為這裡的兩位女性主人都持有水晶結界，所以一旦惹她們不高興，就會封閉領地，因此需要按照古老的規矩。

不是沒有過企圖殺掉女性主人，好不遵守規矩的事發生。

女性主人無法如同男性主人，可以與人類締結契約，換言之是不受控的存在，但這種自大就是人類犯錯的根本。

主人自地脈之中而生，他們才是那塊土地的主人，而非人類。

一旦失去主人的庇護，土地就會失去豐饒，甚至毀滅。

不論是自然還是城鎮，都一樣。

不過那些人會被主人所詛咒，畢竟她們會下令水晶結界過濾心懷惡意者。

而人類是無法取代主人的。

米克里歐帶著史雷外出上課，他接受一份特殊的委託。

這份委託是主人直接指名，是去指導擁有資質的契約主候補。

不為什麼，米克里歐的強大，有一部份是因為他想守護自己的使魔。

他最適合指導契約主。

這份委託，是主人希望他能指導與他締結契約的家族的下任家主。

契約者如果是契約主，就必須更加的小心。

一旦犯下契約主最常犯下不可饒恕的錯，就會招來雙重毀滅。

史雷變成玩偶，坐在米克里歐的肩上。

「幸會，我是你的導師‧瑞雷伊。」

「幸會，我是博爾‧漢拿。」

瑞雷伊是很神秘的魔法師，傳說他是龍鱗紋的契約主，是很高超的水魔法師，還是目前最擅長做藥的魔法師。

很多人想要找到他，畢竟擁有他，就相當於擁有一支這世上最強大的軍隊。

可正因為瑞雷伊是龍鱗紋的契約主，而唯一能制服暴動的龍種使魔的城市皮提亞，出手的唯一要求就是交出引起龍種使魔暴動的禍首，不肯交出來，她們就會放任龍種使魔繼續暴動。

因為使魔暴動，是直到找出殺掉契約主的禍首為止。

「瑞雷伊先生沒有伴侶嗎？」

「這個問題太私人。」冷淡的回應，「我今天過來，是為了告訴你，契約主，該做的與不該做的。」

「……不可以爭奪有主的使魔……」

「沒錯……先跟你說，傳言中，我是龍鱗紋的契約主，是事實。」也就是說，想動他，請做好他將來要繼承的領地或是所在國家，會被毀滅的心理準備。

「要好好的選擇……在那之前，主人有跟我說基礎的事。」

「而他會委託我過來，是要我告訴你，我曾經做了一個一般契約主不會做的選擇……也就是保護我的使魔。」

「保護……自己的使魔？」

「你要做出選擇，如果你選擇接受，你就必須珍惜你自己的使魔，如果不願意，你就必須拒絕。」

「除了水妖種以外的使魔……」

這堂課嚴格來說就是簡單的閒談。

小玩偶抬頭看著他。

這個小玩偶就是龍種使魔的偽姿，完全不似外表的溫順可愛。

「我的魔法屬性是雷……所以我要去找雷屬的魔法師？」

「教我魔力控制的老師說過，魔力控制的方法基本相同，只是在於屬性上的差異。」

「你的老師？」

「我有一位很好的老師。」

米克里歐先教他一些簡單的魔力梳理的方式。

他在問他與使魔之間的相處之道時，他說，如果兩人之間的感情很親密，就會互相梳理彼此的魔力。

因為梳理魔力是要身體接觸才有辦法梳理，所以才會是感情親密的兩人才能做到的事。

話又說回來，博爾確實很常看到他的老師，肩上總是坐著那個小玩偶。

他看過的契約主不會那樣的帶著使魔。

「我想請問……主人說……有很多契約主與人類都搞錯一點……到底是搞錯什麼？」

「搞錯的一點……」米克里歐歪頭，「使魔是為了被愛所以才會選擇契約主，但人類不這麼想。」輕撫著肩上的小玩偶，「所以當人類企圖搶奪使魔時，使魔就會震怒，反過來說，使魔被契約主拋棄時，就會絕望，跟我們人類沒兩樣。」

「主人才會要你來教我……」

因為這個人，非常了解使魔，也非常了解契約主。

小玩偶突然之間變得警戒起來，他跳了下去，瞬間化做一隻普通的流浪犬。

米克里歐對博爾布下結界，示意他不准出聲。

博爾知道，因為他是下任契約者，主人只會選擇一名契約者，想奪取城市，就必須得到主人才行。

但是這個人……

這個結界，可以保護他，也可以隱藏他的身影，而且十分牢固。

他城裡最好的魔法師，要好幾人才有辦法做出這種結界。

瑞雷伊不接受任何長期委託，他可以接受短期委託，如像現在擔任他的導師與保鑣。

但是這種工作，他只接受來自主人的委託。

「龍鱗紋契約主是很珍貴的存在……因為他們擁有龍種的長生……」

是刺客。

已經看很多，甚至連他過往的故鄉，也是因為爭奪城市的擁有權導致滅亡。

即使是同一血脈的子嗣，甚至是同父同母的手足，只要不是被主人認定的人，就會失去統治城市的權力。

但果然還是有人搞不清楚。

對主人而言，契約者是可以隨便替換的物品，只要主人拋棄了那個家族，那個家族就會失去契約者的權力。

契約主可以擁有複數的使魔，但是使魔只能擁有一個契約主。

「要怎麼辦呢？」歪頭，「綁起來送回去？」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狗兒搖搖尾巴。

米克里歐這幾年開始馴養龍鷹。

畢竟龍鷹是體型很大的鳥種魔寵，在腳上綁好主人的腳環就可以了。

米克里歐派了兩隻龍鷹帶著那些刺客回去。

「雖說教育是隨我做主……果然要教武術吧？」

「確實。」活那麼久，依然還是會有擅長與不擅長的事，但是，米克里歐依然是該學的都學會了。

「回去吧。」

博爾待在結界裡，一直在思考瑞雷伊開給他的課題。

使魔是為了被愛才會選擇人類。

人類擁有選擇權，但是一旦作出決定，就不能反悔。

而他說給他聽的兩個故事，主人也曾告訴他。

其一是一名水妖種使魔殺光了他所選的契約主的親友，導致契約主尋求危險的臨時契約。

其二一樣也是水妖種使魔尋求契約主的故事，但不堪其擾的契約主，明確地回絕後，使手段殺掉那名水妖種。

這兩個故事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被選上的契約主有明確地回絕。

水妖種的使魔就是一個大寫的麻煩，所以契約主大部分都會迫於無奈而簽下契約，為了避免招來禍事。

而其他的故事，包含了近萬年前，一頭龍種使魔掀起大地，毀面了無數國家的故事，僅僅因為契約締結失敗，契約主在締結契約時，慘遭殺害一事，還有很多人類為了爭奪使魔，結果因此毀滅城鎮，乃至於一個國家，等等。

使魔是不能用人類的規矩去規範，契約的主導權是握在使魔手裡，不尊重使魔的人，就是自取滅亡。

因為是龍鱗紋的契約主，看的事物夠多了。

「契約的主導權不在人類手上……而是在使魔手裡……」他聽說過，以前甚至有一個崇敬綠眼睛的水晶龍的宗教。

綠眼睛的水晶龍是很神祕的龍種，有別於他的同類，他是傳說中的三大龍種之一，在以強大聞名的龍種使魔中，也是首屈一指強大的龍種使魔。

聽說他因為那個宗教企圖殺掉他的契約主而大發雷霆，跑去毀了那個宗教。

因為他們說綠眼睛的水晶龍會選擇加入他們的人當契約主，但事實是，那條龍的契約主根本不是信徒。

不過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綠眼睛的水晶龍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人們面前，他或許已經進入服喪期，也或許開始在重新尋找契約主。

「綠眼睛的水晶龍……這是多久以前的傳說啊？」

「很久了。」

「聽說是最強的三龍種之一。」

「……所以呢？」

「以前聽人說過，龍種使魔的契約主，會為了避免召來禍事，通常都會離群索居。」眼前的人就是龍種使魔的契約主。

而且也只有龍種使魔的契約主會擁有特權。

「龍種使魔一旦發狂，是可以毀滅一個強國的，就僅僅為了找出兇手。」

「不是有皮提亞的祀龍巫女嗎？」

「祀龍巫女能做的事不多，而且祀龍巫女的傳承也曾斷絕過。」

「欸？」

「祀龍巫女出手的唯一條件，就是交出禍首，不管那個禍首的身分，因為要鎮壓龍種使魔的怒火，就跟一般使魔一樣，要那個禍首的命。」小玩偶開口，「祀龍巫女的傳承之所以曾中斷，是因為有可以削弱龍種使魔的結界問世後。」

「那種結界後來被列為禁術，只有很少數的人可以學。」因為那是可以削弱龍種使魔相當程度力量的結界，是以過往在捕捉龍種使魔時，很常使用。

但強制簽下契約的下場，無一例外的悲慘，而掙開結界的使魔，又會掀起暴動。

所以後來這種結界就被用來控制住因非自然因素，而失去契約主的龍種使魔身上，藉此降低破壞程度，好撐到祀龍巫女趕來安撫為止。

開始準備車頂煎蛋的後記

今年閏四月，所以要買豬腳。

決定開始構思結局，畢竟我實在不想寫只剩下一個人的故事。

下一篇正在修文，要改寫很多地方。

預定三篇結束的文，結果拖成長文……

我要去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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