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铃——”

下课铃响，绿谷背着书包在教室后的置物柜里匆忙拿了钉鞋就跑出了教室。

对于这所学校大部分的学生来说下课铃意味着课程的结束，而对于绿谷来说它意味着新的挑战的开始。

他小跑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同学在做准备活动了。

绿谷随手吧包放在操场观众席的角落，拿好钉鞋和水瓶加入了拉伸的队伍。

“哟，绿谷，今天来得也很早啊。”切岛穿着显眼的红色运动鞋走过来放包，拍了拍绿谷的肩膀说道，“今天听说要跑20圈。”

“20圈？真的假的？”一边喝着饮料的上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切岛，道,“相泽是哪里来的魔鬼？”

“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你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了。”濑吕取笑道，“你还记得上次俯卧……”

“好啦好啦别说了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不堪的过去了。”

“毕竟相泽老师是为了大家好嘛。”绿谷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也打着鼓。

虽然在选择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天天的训练的确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辛苦。

天还没完全热起来，天却已经黑的很晚了。阳光照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散发出并不那么好闻，却让绿谷感到心安的味道。

绿谷向着教学楼做着小腿拉伸，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逐渐靠近。

是这几天才加入训练队的轰焦冻。

说到轰焦冻，可是在学校里相当有名的人物。虽然日常行事都非常低调，不善交际，成绩也并不顶尖，但是凭借着一张俊脸，便足以成为这个学校数一数二的台风眼。

绿谷和轰焦冻同班，但是基本没有交集。

硬要说的话两个人是前后桌，在传卷子的时候说过几句话。

也就仅此而已了。

座位靠窗，晚自习的时候绿谷对着做不出来的数学题发呆的时候偶尔会抬头透过夜晚玻璃的反光观察身后人那张出名的脸蛋。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绿谷感慨，镜子里也反射出来他自己的脸。

轮廓不那么分明，个子不高，脸上还分布着不少雀斑。

青春期少年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的烦恼，绿谷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的陨石，在太阳边上愈发黯淡无光。

2

“来得太晚了！轰同学！”饭田大声说道。

“嗯。忘了点东西。”轰不紧不慢地说着，把校服外套脱下放进书包里。

轰不合群这一点在这几天表现的愈发厉害。他本就比别人晚加入训练，在这几天的训练中也时常拒绝别人向他传达的友谊和好意。训练队里和轰同班的只有绿谷，而绿谷和他的关系也绝对说不上是亲近。

绿谷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轰似乎是忘记带运动服了，相泽知道之后直接给他在原有的训练量上加了十圈。

跑步的时候绿谷跟在轰身后，轰还穿着白色的制服衬衫，清爽的短发随着轰的动作在半空中摆动。

“太可怕了。”一边的上鸣凑到绿谷身边道，“你发现没？”

“什么？”

“那个冰山池面，”上鸣的气息因为说话被打乱，缓了一会儿接着道，“这都八圈了，咋还没怎么出汗？”

“这么说还真的。”切岛在不远的地方小声道，“我头发都全湿了。”

“也没见你发胶脱到哪里去啊！”

“哪里没有？你看我这！”切岛上前给上鸣看自己头发软化的部分却被上鸣推开了，上鸣继续看向轰，对绿谷道：“你说要是我以后也能到那个境界是不是也是传说级的池面了？”

“不行啦，那是池面特有技能。”

绿谷站在他们的包围之中，艰难地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上鸣他们吵吵嚷嚷，在绿谷看来只会衬得轰单独奔跑的背影愈发的落寞。

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想太多，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这个和自己同班两年却没有太多交集的同班同学来。

那天上鸣他们跑完十圈之后就被领去一边的场地放松，绿谷也跟着去了。走之前他看见轰一个人还再操场上跑着，那时天已经有些黑了，轰焦冻一个人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看起来让绿谷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下午的训练结束之后绿谷没有立刻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他抱着书包坐在操场边看轰跑完最后的两圈。

夕阳西下，轰在操场上奔跑的步伐不似最开始那般的矫健。极点应该是早就度过了，身体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但是脚步变得虚浮了是显而易见的。

绿谷坐在终点，看轰放慢了脚步越过了终点线。

他抬着头对上轰异色的眼眸，只觉得那只蓝色的眼睛在橘色的霞光中发亮。

“你怎么不走。”轰的声音有些不稳，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调整呼吸。

绿谷从包里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轰，道：“我在想，轰同学需不需要我帮你放松一下，毕竟……”

“不需要。”轰接过水瓶道，“我还能走。”

说着轰往前走了一步，前所未有的酸痛感侵袭了他的双腿，两腿的肌肉紧绷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绿谷看着轰吃惊的表情苦笑，道：“之前切岛也被罚过，果真还是放松一下比较好。”

轰没再拒绝，坐到操场上伸直双腿任由绿谷捶打。

轰正对着绿谷，背后是半个火红的落日。

绿谷看不清轰的表情，却感觉自己和轰之间的关系似乎被拉近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轰那孤独的背影了。

那天绿谷本想约轰一起吃饭的，但是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也并非是没有收获的，例如终于要到了轰的联系方式。

晚自习结束回家的路上绿谷看着手机里短短的一行电话号码，感觉自己就像个思春期的少女。

不过自己的确是在思春期是没错，不过现在这个感觉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是轰的短信。换做是之前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轰焦冻会主动给自己发消息。

绿谷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点开了邮件——

“谢谢。”

自己被全校第一的池面说了谢谢……

真的假的？

绿谷在轰前面坐了快一年，都没有听见过他对别人说过谢谢……

莫名觉得有点飘飘然，绿谷抬头看见沿路的街灯，觉得这夜晚的归路比任何一天都要明亮。

第二天绿谷到学校的时候轰已经坐在位置上了，绿谷鼓起勇气道：“轰君……那个，早上好。”

“早。”

“你的腿今天好些吗？”

“没什么大碍。”轰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绿谷随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樟树的新叶已经长成漂亮的深绿，在阳光的照射下非常漂亮。

3

绿谷和轰亲近起来这件事，着实让上鸣他们吓了一跳。

“绿谷，绿谷你怎么做到的？那个冰山公子哥。”

“对对对，你们这几天都是一起来训练的，并且分组训练的时候也一起。”

“真是不可思议。”

“能够团结同学是好事，我很敬佩你，绿谷同学。”

绿谷被围在他们中间不好意思地傻笑，毕竟这一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绿谷先尝试着邀请轰下课一起去训练，最后反而变成了轰会站在班门口等绿谷一起去操场。

分组训练的时候轰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平静道：“我们一组吧。”

除此之外偶尔还会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上周末还一起去买了训练用的护具。

“各种意义上都是受宠若惊啊。”绿谷时常这么想。

虽然时常会因为轰这份他读不懂的亲近而感到不安，但是这份亲近让他满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变得这么开心，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得嘴角上扬。硬要说的话，既然已经能让自己满足到微笑，那也说不上是小事了。

4

时间流逝，夏去冬来。

第一缕冬风吹进操场，空气中塑胶跑道的那份让人安心的气味也随着下降的气温逐渐消失。

一切都像是哈出的水雾一般漂浮不定。

绿谷不喜欢冬天，虽然买了方便冬天进行训练的装备，但是傍晚的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你要不要先穿上外套？”轰说道。

这半年自己和轰的关系变得愈发安定了，不似最初那般地诚惶诚恐，反而多了几分习惯性的依赖。

“不用啦，一会儿跑跑就要暖合起来了。”绿谷说着拉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话说轰君的生日是这周五吧？”

“嗯。”轰道。

“嘿嘿嘿。”

“你笑什么。”

“准备了礼物。”绿谷笑着说道。

轰看着他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绿谷看着他穿着运动服的背影，笑得更灿烂了。

那是刚入冬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买的，同式不同色，虽然一起穿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怎么说呢……

很开心。

这种莫名的快乐伴随了他整整半年，也将被融入进这周五自己送出的生日礼物中。

他的礼物是一套护膝和一个大蛋糕。

蛋糕拜托同训练队的芦户去买了，芦户说自己家有一家蛋糕店便宜又好吃，愿意帮没机会去定蛋糕的绿谷这个忙，绿谷也就把蛋糕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芦户去办。

芦户在这方面是相当可靠的人，按照本来的计划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就偏偏除了问题。

周五早上绿谷早早地到了学校，芦户坐在前排和绿谷班上相熟的女孩子聊天。

“哟，早啊绿谷同学。”

“早！”绿谷心情很好，连忙上前问道，“蛋糕呢？”

“放在你桌上啦，我还拜托蛋糕店的大叔多给你塞了几个冰袋。”芦户笑道，“蛋糕超级漂亮的，相信我的审美。”

“嗯。”绿谷走到自己座位上，打开蛋糕盒——

“芦户同同同同学？？”

“嗯？”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蛋糕啊没错啊，大小什么的都是你要求的。运过来的时候我也……”

“不不不，我是说这这这……”

之间蛋糕盒中的奶油蛋糕上插着白色的巧克力板，上面用黑色的巧克力酱写着

“轰同学生日快乐❤”

在此之外，便都是用红色奶油做成的华丽玫瑰。

“这玫瑰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啊，我还说是哪里有问题呢。”芦户随性道，“不是挺好看的嘛？”

“是，是挺好看但是这……”

“你们不是交往了吗？”芦户道，“玫瑰不也挺合适的？”

“诶？”

“诶？难道没交往？”

“不是……诶？交往？”

“啊，但是大家都这样说耶，搞得我还特地选了这一款啊。”芦户面带歉意道，“抱歉抱歉，不过将就一下应该可以的吧。毕竟都是蛋糕嘛——”

绿谷被她搞得哭笑不得，看一眼时间，轰应该快要到学校了。绿谷只好把蛋糕盒子关起来，连着保温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置物柜。

绿谷整理了一上午心情，不知道怎么和轰解释蛋糕才好。

芦户也是善意，本来这次就已经非常麻烦人家了。

中午下课后绿谷把装着蓝色护膝的盒子递给轰，道：“之前看你的护膝磨损的狠厉害了。然后就买了。”

“谢谢。”轰对上绿谷的眼睛，温柔地说道。

轰的直率让绿谷愈发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蛋糕的事情，但是生日没有蛋糕是不行的，只好厚着脸皮把蛋糕拿出来，打开盖子。

“是，是拜托芦户买的。然后……好像有些误会。”绿谷低着头不敢看轰的脸道。

“误会？”

“啊，也没什么……我们点蜡烛吧。”

“什么误会？”轰追问道。

“没什么啦……”

轰俯身对上绿谷的眼睛，绿谷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时短了路，像是被轰的追问逼上绝路一般地开口说道：“她以为我们在交往，啊哈哈哈……”

啊……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绿谷心中懊悔，但是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的头脑中就一片空白。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甜香，绿谷紧张地等着轰的回应。

轰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喜欢我，不是吗？”

“诶？”

“是事实吧？”

“诶？？？”

绿谷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轰才好。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否认的话语。但是承认的话……似乎又不是轰所说的那样。

轰看着绿谷，低头切起了蛋糕。

绿谷本想和轰说应该先吹蜡烛许愿才是，可是张开口说出的却是——

“轰同学呢？轰同学对我……”

“你自己体会一下。”轰说着用纸盘装起一块蛋糕，放到了绿谷的手里。

5

“我……自己体会一下？”那天下午绿谷心不在焉地听着文化课，脑内不断地循环着中午轰说的那句话。

体会什么？

各种事情在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像一团浆糊。

自己喜不喜欢轰，轰喜不喜欢自己？

这都什么事儿啊？

绿谷听见身后轰记笔记时笔尖在纸张上的摩擦声，不受控制地更加在意起来。

那天放学后轰像往常一样站在班门口等绿谷一起去训练，绿谷也一起去了。中午的对话像是没有发生一样，诸事回归日常。

“那个，轰君为什么说我，我喜欢你啊……”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并肩走到操场，天气很冷，绿谷在内心祈祷着今天相泽让他们去室内场地联系。

轰手里拿着绿谷送给他的护具，侧头看向把鼻子缩进围巾里的绿谷，拉紧了自己外套的领口。

那天本定在户外，但是中途下起了雨。改到室内使用器材加强腿部力量。

这样的安排让一直黏在一起的轰和绿谷难得地分开了。

这也给了绿谷冷却自己过度运转的大脑的时间和机会。

绿谷一边拉伸着腿部肌肉，看见不远处坐着抬腿跳的轰，愈发地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看向轰，这本来就是一个问题了。

轰说出“你喜欢我吧”这样的话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能干脆的拒绝呢？

思绪越来越乱，绿谷自暴自弃地开始想，要是自己真的喜欢轰，如果轰不喜欢自己的话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不，感情上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但是如果自己其实是被轰讨厌着的，那未免也太过可怜了。

绿谷带着各式各样牛角尖的想法在训练结束后独自回了家。那天晚上他失眠了，望着天花板满眼浮现的都是轰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

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二天早上绿谷黑着眼圈吃完了早饭，慢悠悠地去了学校，在迟到边缘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绿谷，早。”

“轰同学，早。”

“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怎么了。”

绿谷只觉得自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虚弱道：“没什么，就是昨天有点失眠。”

总不可能和本尊说“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吧，绿谷苦笑。

“要好好休息。”轰说着拍了拍绿谷的肩膀。

这一天下午的天气很好，冬天下午的阳光是白金色的，照在红色的跑道上。

绿谷中午睡了一会儿，虽然没能回复元气但是和刚到学校比起来要好多了。

和往常一样，绿谷跑在轰的身后。半年前也是这样，自己和轰相熟的开始就是源自于这个始终独自奔跑着的背影。

今天的任务跑完三分之二的时候绿谷到了自己的极点，昨夜未能继续的思绪又一次浮上了心头。呼吸开始加速，冬日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是那样的凉。熬夜的疲惫连带着心脏的跳动都变得那么的难受，绿谷只觉得轰的身影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又那么的远。

绿谷想要加快自己的脚步，却在追上轰之前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绿谷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天已经黑了，轰坐在床边。

“轰同学……我怎么晕过去了？”

“你被跑道上的障碍物绊倒了，”轰道，“校医说你没什么事，就是叫你以后少熬夜。”

“嗯……”

“相泽说今天就让你好好休息，明天把今天的训练补上。”

“这样啊。”绿谷坐在床上，看着轰只觉得空气中凝结着一份说不出的尴尬。

“轰君没去训练吗？”绿谷小心地问道。

“我申请过来陪你。”

“哦……”绿谷道，“谢谢。”

轰从校服里拿出一杯热可可，给了绿谷，道：“应该还没冷，听说这个时候要喝点甜的。”

绿谷有些惊讶地接过饮料，连忙向轰道谢，然后打开罐子喝了一口。

温热浓郁的甜味在口腔中弥散开来，带来的满满都是属于青春的心动。

“轰君，觉得喜欢是什么？”

“嗯？”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绿谷问道。

“大概会想一直对那个人好吧，”轰道，“想要一直注视他，陪伴他。”

“这样啊。”

“嗯。”

绿谷喝完手中的饮料，去教室拿了今天的作业本，和轰一起走出了校门。

在校门的路灯下两个人告别。

“明天见。”

“嗯，好好休息。”

“好。”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下雪，夜晚冷清的街道起了风，年轻的心却因为这微笑的暧昧而炙热。

6

自己是喜欢轰的。

如果轰所说的那就是喜欢的话。

绿谷那晚似乎做了不少梦，过去和轰的种种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内重演，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化作一份前所未有的觉悟。

日常还在继续，可是心情却和以前不一样了。

轰的生日之后一个月就是情人节，虽然觉得很害羞但是绿谷还是想要把巧克力放进轰的抽屉。

轰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虽然还会有这样的顾虑，但是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在巧克力盒子里放上写好的纸条，一边嘲笑自己像个女子高中生一样一边郑重地把它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第二天他到学校到的很早，但是轰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了。

绿谷本想趁着轰不在的时候把巧克力放进他的抽屉，但是此时只好等轰离开教室之后再执行自己的计划。

但是还不等他坐下，就见自己的桌上正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

绿谷拿起盒子，感受到身后轰的视线。

绿谷心中疑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是一盒精致的巧克力。

绿谷连忙盖上课巧克力的盒子，巧克力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一如他此刻紧张雀跃的心情。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以证明自己的这份感情并非得不到回应。

“轰……同学……”

“嗯？”

“这是……？”

“是给你的。”轰说道，“不是义理的。”

绿谷不敢回头看轰，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发着烫，感觉快要爆炸了。

绿谷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迟钝，他想起轰的那句“你体会一下”，想起每天下午轰站在班门前等待自己的身影，想起那瓶从校服里拿出的热可可，想起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投出的属于轰的温柔目光。

他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巧克力，顺着窗沿推到轰的面前。

“我也有给轰君的巧克力……”

“不是义理的。”

透过这扇窗户，绿谷所见这二月中旬的景色仍是冬天，只是在那干枯的树枝上已经长出了暗色的细芽。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份带着春寒的甜蜜中绿谷的初恋开出了巧克力味的花。

写在后面

傻乎乎的故事

老阿姨想吃巧克力。（然后真的去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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