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跟著李澤言離開的方向追上，奇怪的是，明明路上沒有留下任何氣味，但凡碰上岔路，白起總是能有個直覺告訴他選擇哪一條路，再不就是身體彷彿認路一般會自己動起來，或許……命運的枷鎖已經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就將他們彼此牢牢的扣住了也不一定。

　　追著李澤言前進的路上景色都和墓園差不多是一貫的乾枯而奇形怪狀的枯樹、隨處可見的蝙蝠及數量多的彷彿幾百年沒人踏入而佈滿的蜘蛛絲，這讓狩獵過不少吸血鬼的白起忍不住吐槽著。

　　「難不成這些是吸血鬼的標配嗎？不管到哪獵殺吸血鬼都差不多是長這個樣子，看來高階吸血鬼的品味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雖然遇到岔路都是沒有猶豫的就選擇一條路繼續前進了，但是白起非常納悶的是，他明明也沒有在李澤言離開很久後才出發，以他的體力跟腳程，他不可能連個影子都看不到才對。

　　“高階吸血鬼於月圓之夜，能化身為蝙蝠。”

　　白起壓根沒考慮過有走錯路的可能，腦中突然想起了李澤言剛剛告訴他的事，有些不滿的咂嘴想著，原來根本是變成蝙蝠飛走了，難怪連個影子都看不到。白起都還懷疑，李澤言說有什麼催眠能力的，搞不好還有製造幻覺的能力，現在看到的東西都不是真的，其中當然包含李澤言的容貌。

　　發覺自己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不小心笑了出來的白起，即使身邊沒有其他人，他還是尷尬的咳了幾聲，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追蹤李澤言上。

　　但是白起會開始胡思亂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追隨李澤言的這條路，他已經也走了一、兩個小時，四周其實又都是長得差不多的樣貌，也難怪會想懷疑是不是李澤言還會什麼幻術……才正又要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白起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經過的路線開始出現了大小不一、和在墓地時看到的十字架很相似的十字架，雖然不是很密集的排列，卻也夠讓人匪夷所思了。

　　「竟然還有十字架……這個人，不，這個吸血鬼真的很奇怪。」

　　照理來說吸血鬼是很怕十字架的，難道高階吸血鬼連十字架也不怕？……應該還是會感到厭惡吧？總覺得這個李澤言所有的一切，彷彿就像是在推翻跟譏笑凡人的傳說、常識一般，非常充滿了個人風格，也可以算是一種自大的表現了……嗎？

　　走著走著又看到了和自己等高的大十字架，讓白起不禁覺得一陣惡寒，這些十字架彷彿在說著：『愚蠢的人類，不是只要是吸血鬼都怕十字架跟那些鄉野傳說的大蒜之類的鬼東西。』

　　「還真是個性格惡劣又自大的吸血鬼……」白起默默的給了李澤言這樣的評論。

　　再走了幾步路後，眼前的十字架的數量突然開始變的密集，各式各樣形狀的都有，就彷彿……因為害怕什麼東西所以大量的設立了十字架。不過也因為十字架的數量異常的變多了，讓白起有種感覺應該快到古堡了。

　　當白起有個感覺就快看到李澤言的時候，古堡突然的就現身在他前方遠處的視線中，但是白起卻沒有感覺到不對勁；明明一直沒找到的古堡突然的出現在眼前視野中能看見的地方……實在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但是找到目標的白起，喜悅蓋過了一切，一心只想著趕緊到達城堡完成他的目的。

【這是一場，獵人與獵物最終將調換立場的比賽】

　　越接近古堡的門口，十字架可以說更加的密集，甚至還有些十字架上灑滿了應該是血液的液體，那些血液，飄散著淡淡的李澤言的氣味。

　　（在十字架上撒了自己的血？）有些十字架上的液體特別多，讓白起忍不住停下來觀察了一下。除了這些液體有著李澤言的氣味外，隨著越靠近古堡的大門，血腥味就越濃厚，還有……屬於李澤言特有的氣味也漸漸變的濃烈。

　　剛剛好奇的觸摸了十字架上液體的指尖突然發熱了起來，在加上又突然出現的李澤言的氣息，白起本來沒什麼異常的身體，又開始燃起那份燥熱難耐的感受，而且還比剛剛在墓地的時候更加嚴重，到了讓他需要放慢腳步，還需要微微喘氣才能呼吸到空氣。

　　「哈……呼……」白起停下腳步，勾了勾脖子上纏住的繃帶，原本被包的密實的脖子，此刻因為白起的拉動而稍微鬆脫露出了一部分，這一瞬間周圍突然冒出了不少虎視眈眈的紅色光芒，全部都是盯著白起的。

　　白起纏繞住脖子的繃帶，似乎是為了掩蓋什麼他身上的東西……不過這是從他懂事以後就在了，從何而來、是誰幫他綁上的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收留他的人跟他不斷的提醒的說 “繃帶一定要好好纏在脖子上，，髒了濕了就換一條，但是不可以讓脖子暴露在外太久！”

　　一直以來他也都照著做，從來沒有懷疑或好奇過這個東西的用途，等到成為驅魔師了以後，他自然就以為這是對驅魔有用的東西。周圍虎視眈眈的紅色光芒越來越多，魔物的氣息也逐漸濃烈，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李澤言的氣味與灑在十字架上的血液氣味的影響，白起沒有察覺周遭的魔物，一時也忘記了繃帶必須好好纏繞住脖子的規定。

　　隨著越靠近越濃烈的氣味，白起更加感覺口乾舌燥、身體發熱，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的白起，還只當是因為這邊邪氣太重所影響，然後他才發現了周圍虎視眈眈的紅光 —— 那是一雙雙看著獵物的眼睛。

　　「竟然有這麼多……」口乾舌燥的白起吞了吞口水，「難道是古堡的守護獸之類的嗎？這數量未免也太多……」這時，他發現了這些魔物，明明流著口水一付馬上要衝過來的感覺，但是卻好像又懼怕著什麼。

　　「哈啊……好難受……」再度感覺頭腦昏脹的白起，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然後不小心扯斷了脖子上其中一條繃帶，這一刻，引起了附近一陣暴動。

　　「什……什麼！？」看到魔物似乎要衝上來，白起迅速拔刀準備應戰，但是難受的感覺遲遲未散去，白起本來覺得大事不妙，看來很難全身而退。就在這瞬間，幾乎快跨越十字架形成的圍牆的魔物們瞬間都被定住了身。

　　「嗯……？李澤言……？」看見魔物被定身住，白起還以為李澤言出現了，正四處張望著，才發現周圍好像不太對勁……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連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沒有，就像是時間被靜止了一樣。

　　四處張望後確定李澤言並沒有出現，也發現似乎他的氣味變淡了些，白起因此感覺好了一點，也沒有多想的就趕緊往古堡邁進，深怕李澤言氣味一消失會有什麼變卦而進不了古堡；還好古堡就在不遠的前方，比起前面走了一長段彷彿被鬼擋牆的路程，抵達古堡前的這一段路可以說是順利到不能再順利了。

　　終於來到了古堡前，跟一般的沒有什麼差別，唯一詭異的只有入口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十字架但古堡裡卻住著吸血鬼這一點比較奇怪而已。

　　站在古堡的大門前，從半掩的門口往裡面看去，看起來燈光昏黃，一貫的歐式裝潢隱約的顯露在白起的眼前，（這部分品味好像還挺好的。）白起難得的讚賞了李澤言的品味，而剛剛彷彿被暫停的時間，在白起來到門前時就恢復了正常。

　　好不容易抵達了古堡，白起也顧不得會不會有埋伏或陷阱，推開半掩的大門就要進去，卻在這時白起的耳邊似乎響起了李澤言的低沉富含磁性聲音：『不要恣意進入古堡，否則……我不會輕易讓你離開。』

　　這聲音莫名出現讓白起愣了愣，疑惑的四處張望了一下，並不把這個警告當成一回事，便直接往李澤言的氣味最濃厚的地方前進。古堡的大門，也隨即悄悄的緊緊關閉起來……

——————————

　　沿著氣味，白起一路上沒什麼障礙的來到了氣味最濃厚的地方，但他很納悶：（這麼大的古堡就安靜的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這人真的完全沒有擄過任何人回來？是有多孤僻才一個人住在這種古堡中啊！？）想到這裡，白起的內心不禁有點憐憫這個孤僻的吸血鬼了。

　　「表情這麼多變……是來搞笑給我看的嗎？」李澤言發出的聲音將白起從剛剛的思緒中拉回現實，一抬頭就有些呆然。

　　映入他眼眸的，不是剛剛見到那個自傲霸氣的吸血鬼，而是一個襯衫半開、姿態有些慵懶的半躺在沙發，手中拿著杯血紅酒杯的貴族……不，是吸血鬼，他毫不遮掩的正用他那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看。

　　李澤言那隱隱若現的胸膛與似乎充滿情慾的直視，讓白起原本好像退去了些的燥熱又瞬間燃燒了起來，一時語塞也忘了反駁李澤言剛剛的嘲諷，在這個空間裡，李澤言的氣味聞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而且時淡時濃，彷彿是想克制卻又克制不住，一直在來回拉鋸著。

　　（他為什麼在自己的領地中，還需要克制不讓自己的氣味散發出來？）

　　白起心中烙下了這樣的疑惑，然後為了破除這個一直被盯著看的窘境，他率先走向李澤言打破了這個尷尬感，不過這並沒有讓李澤言有任何動作，還是一樣慵懶的坐著、慵懶而曖昧的看著他。

　　在白起靠近到離他只剩2、3步距離時，白起身上傳來和之前不同的氣味讓他略為皺眉的制止了白起：「站住。」

　　和剛剛的慵懶又有些嘲諷的語氣不同，這聲站住充滿了冰冷與霸氣的命令感，白起倒也就乖乖的停在原地不動，但仔細看他更像是對李澤言現在的樣貌看的有些入迷才停住了腳步……

　　「你進來做什麼。」李澤言嚴肅的說著，從剛剛白起踏入古堡領域範圍內時，李澤言體內的血液就開始躁動流竄著，心癢難耐的讓他心浮氣躁，他非常納悶是什麼東西造成了他與這個地方周邊魔物的暴動，這時他的眼神來到了白起的脖子上 —— 那個被扯斷的繃帶，與幾乎露出了半截的白皙脖子。

　　（原來，那個是為了掩蓋住他的氣味嗎？）李澤言知道魔物與吸血鬼間也有謠傳，人類之中會有極少數的人類，其血液與氣味是極品中的極品，由於太過美味，所以很容易引發能力不太夠的魔物與吸血鬼的暴動。這樣的極品美味，通常數百年甚至數千年才會出現一個。

　　而此時，這個美味極品出現在李澤言的古堡中、他的眼前。沒想到連他這樣自制力十足且能力強大的吸血鬼，還得要這樣費盡心思壓抑自己的慾望，也難怪剛剛在古堡外造成這麼龐大的暴動了。

　　在這古堡內屬於李澤言的領地，所以不需要擔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闖入，李澤言也就沒立刻點明白起讓自己處於多麼危險的處境之中。

　　「來抓你。」對於李澤言太過火熱的眼神，白起不自在的看向一旁「我說了，天亮之前我一定會抓住你。」這樣的言論剛一說完，就換來李澤言的輕笑，白起立刻惡狠狠的瞪著李澤言。

　　「我給你的警告，你……沒聽見嗎？」當白起踏入門口的時候，李澤言曾經給過他警告沒錯，但是白起他根本不當一回事，而雖然李澤言也不會讓他就這樣如此秀色可餐的模樣離開……但是現在這樣，殺傷力比他預期的還要嚴重的多，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的上前制服這個美味的人類。

　　「哼，憑你那種警告我就逃跑，我還配做驅魔師？」白起展露出了難得的傲氣，但嘴上說著要抓李澤言，卻還沒有任何亮出武器的動作，反而繼續像是要聊天般的接著說。

　　「剛剛進來……沒想到你一個吸血鬼這麼喜歡十字架，一路追來越靠近古堡十字架的數量越多，這是想諷刺人類，你根本不怕這種東西嗎？」白起認真又有些憤怒的說道，他覺得一個吸血鬼用上大量的十字架除了展現人們賴以為生的信仰對他來說不足掛齒外，沒有其它的理由了，總不可能只是因為李澤言喜歡十字架吧？

　　李澤言喝了口紅酒後，放下了紅酒杯，流露出一付關懷笨蛋的眼神看著白起，這讓白起不滿的想立刻回嘴，卻被李澤言搶先了一步。

　　「如果腦袋不好，少說點話。」語畢，李澤言又繼續慵懶的喝了口紅酒，又被諷刺腦袋不好的白起簡直要氣炸了，正想說些什麼又被李澤言打斷。

　　「那些十字架是之前這個村莊的人為了防範吸血鬼設立的，一開始並沒有這麼多，」李澤言稍微頓了頓。

　　「時間久了以後，似乎有些狂熱份子，認為十字架除了驅魔還有各種用途，像是招財、保祐豐收、保祐平安、學業進步、求子、求愛情……有些人想從這上面想祈求獲得一些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說到這，李澤言輕輕的嘆了口氣。

　　「人類真是愚蠢，怎麼會去相信這樣莫名的以訛傳訛的內容？不懂得求證就一窩蜂的跟著信仰。每個人就彷彿在較勁般的不斷設立各種十字架在村子的周圍，就是這個愚蠢的行為，招致他們後來的惡夢。」李澤言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設立十字架能是什麼惡夢？可笑。」白起雖然覺得對信仰過度狂熱不是好事，但是只是設立十字架能有什麼危害？因此對李澤言的言論嗤之以鼻

　　但李澤言沒搭理他繼續說著：「有些好戰的高階吸血鬼是很神經質的，雖說高階吸血鬼不需以人血為生，但是他們喜歡把那和他們所殺掉的人數當成他們的戰利品四處炫耀。」

　　「這和村民立起十字架有什麼關聯？那這些村民都去哪了？」聽到這白起開始有些憤怒，對於吸血鬼如此無聊的行徑，覺得吸血鬼就是不應該存在與世界上。

　　「好戰的吸血鬼經過這個村子時，自以為這些數量誇張的十字架，是村民們對吸血鬼的挑釁與宣戰，便找了其它同樣好戰的吸血鬼一同來毀滅這個村子。雖然高階吸血鬼並不怕十字架，但還是會感到厭惡，我才說村民自以為的行為……招致了他們的惡夢。」說到這裡，李澤言打了個呵欠，彷彿這是個不值得一提的無聊故事，但實際上是白起所散發出來的氣味太過誘人，他耗費了很大的精力在壓抑自己壓倒白起的慾望。

　　「什麼！？滅村！可惡的吸血鬼……果然這些吸血鬼都該死！」白起莫名的進入了李澤言所說故事的氛圍之中，隨著故事感到激昂憤愾，這時他突然想起他一開始的疑問：「等等，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這跟你的古堡外為什麼都是十字架……不對，該不會村就是你滅的吧！？」白起不禁腦補了李澤言殘忍滅村的畫面，咬牙切齒的說著。

　　這樣的疑問換來了李澤言露出了一付 “你是智障嗎” 的表情回應：「我本來生活在那個村莊附近的郊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紅酒杯繼續說：「但是那次的屠殺……影響到了我，那些好戰的吸血鬼實在太煩人了，」李澤言咂了聲嘴「一直不斷邀請我一起加入他們屠村的行列，可是我沒有興趣。」

　　「直到最後我都沒有參與他們的屠村行為，他們就認定我其實跟人類是一夥的，看不起他們。便不斷的來找我麻煩，但很可惜，他們能力跟我天差地遠。」說到這，李澤言不禁笑了起來。

　　「我在殺了他們幾個吸血鬼之後，因為想有個安寧的生活，便在十字架最密集的地方蓋了古堡。」

　　「但你不是說他們不怕十字架？」白起問道。

　　「我在路上動了些手腳，十字架上也灑上了我的血，以他們的能力根本破除不了我動的手腳。就算不小心找到了……也不可能進的來。十字架還可以幫我驅逐一些雜碎，說實在真的蠻好用的。」

　　李澤言說完這句話，讓白起心中回想著剛剛路上所想的（原來還真有幻術啊，而且還說十字架好用……作為吸血鬼來說，李澤言也真是奇葩一個。）

　　「所以，」李澤言原本有些慵懶又炙熱的眼神，瞬間冰冷了起來，再度看著白起「我很訝異你竟然找到了城堡。」

　　「而且我似乎有提醒你，沒有覺悟的話不要隨便進來。」李澤言不斷的按奈著內心爆發的慾望。月圓之夜，雖然讓吸血鬼可以化身為蝙蝠方便行動，但是也會讓他們內心深處的慾望容易被撩起，所以在月圓之夜，他幾乎不會特地隱藏他們的氣息與身份，就安份的待在古堡中。

　　只是因為周圍一直有些影響人類村落的不安分魔物作怪，使得李澤言不得不在今天外出去清理地盤，也就這樣剛好的碰上了白起，本來想著保持距離才用了定身術，沒想到這小毛頭不死心，這下追到古堡裡來。

　　如今此刻眼前的白起……因為身處室內，從那被扯開而露出的脖子不斷散發著引魔物發狂的香甜氣味，讓李澤言的慾火更加猛烈。

　　而李澤言說這番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白起幾乎毫無障礙的就闖過了他設下的迷幻陣，還從初見面開始，就引發自己體內血液不斷的沸騰躁動……莫非他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因為兩人彼此的靈魂在互相渴求著對方，而讓他們在這次相遇。

　　「覺悟這種東西，我怎麼可能沒有。」李澤言突然的冷漠讓白起不敢鬆懈，正經的回答，他只認為是有死亡的覺悟，卻不知道李澤言說的是另一種的覺悟……

　　白起這樣直接的回答，讓李澤言好看的臉又皺起了眉，好像思考了一下，便起身把紅酒杯放下，靠近了白起，而這時候，他也沒發現他不小心露出了獠牙。

　　李澤言的起身靠近、冷漠高傲的表情、露出的獠牙還有迎面而來毫不掩飾的屬於李澤言的味道，讓白起以為他終於忍不住要全力攻擊過來，立刻抽出了手槍準備反擊。而這樣的動作讓李澤言注意到自己差一點的失控，停住步伐後好好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氣味又變淡了，他在克制自己？）白起又納悶起這個問題，從一進門就可以感覺到李澤言的氣息很不穩定，彷彿是在壓抑著什麼，但是明明他都已經待在自己的古堡裡了，還不斷壓抑自己的力量不是很奇怪嗎？難道……他真的是個只想過著與世無爭生活的吸血鬼？

　　或許是剛剛猛然一陣濃郁的氣息襲向白起，抑或是他在這個充滿李澤言氣息的空間待的過久，白起又開始覺得腦袋有些昏沉，讓他又輕輕甩頭想著 “今天怎麼老是覺得頭昏腦脹。”

　　李澤言鎮定好自己後，看著舉槍的白起，便稍微做了點惡作劇，他用了他曾提過的催眠術，控制了白起甩開手上的手槍。

　　「！？」雙手莫名的不受控制讓白起驚訝的看著李澤言，然後發現李澤言臉上略微勾起的嘴角，突然想起李澤言說過的 ——

　　“吸血鬼有催眠的能力。”

　　（可惡，難道我就只能到今天了嗎……）才這樣想著的白起，認為自己應該可以對抗催眠術，立刻反應過來想拔刀，卻發現雙手不受控制的垂下。

　　「我說的覺悟，不是你的那個。」李澤言語氣冷漠的說著。

　　「那不然會是……唔！！」白起一時因為雙手不受控制慌了手腳，沒注意到李澤言的動作，還想著覺悟不就是覺悟嗎……話都沒說完，就看到李澤言的臉出現在他極近的眼前。

　　李澤言邁向白起，不等他說完便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霸道的吻上白起的嘴。這樣的行為讓白起腦中一片空白，彷彿當機一般只是瞪大眼睛，沒有任何行動。

　　親吻了幾秒後，李澤言才分開他們相吻的唇，退後了一點拉開彼此距離：「我說的，是這種覺悟。」

　　李澤言的行為跟這番話讓白起摸不著頭緒。

　　（什……什麼覺悟，這種覺悟到底是什麼覺悟？他、他幹嘛對我做這種事情？愛好男性年輕驅魔師的事是真的？）白起感到腦中一片混亂，加上原先昏沉的感覺，讓白起又逐漸難受了起來。

　　一片混亂中，白起不知所措的看向李澤言，腦中響起了不久前他說過的一句話—— “你何不認為是我對你這個人有意思？”

　　（我？對我有意思？什麼意思？他是故意的？？為什麼是我……）白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叫一旁李澤言看的好不精彩。

　　白起持續的混亂與不知所措，讓李澤言覺得他實在萬分可愛，不禁又用了揶揄的的口氣逗弄他說：「怎麼，這樣就怕了。不是還說天亮之前一定要抓住我？」

　　「你……！」聽到李澤言揶揄的語氣，語畢還帶上兩聲輕笑，白起立刻怒視李澤言，直接把李澤言剛剛的行為當作是惡整他，也認為體內的燥熱與暈眩一定是他搞的鬼。

　　「你看，天已經快亮了。」李澤言叉起雙手，用下巴點點一旁的窗戶，外頭天色的確開始有些泛白了。

　　聽到這樣宛如挑釁一般的言論，白起氣的想拔刀直接砍死他，但是又想起剛剛宛如被李澤言當獵物玩耍的樣子，白起覺得倍感屈辱，決定離開此地去好好調查一番關於高階吸血鬼與李澤言，再回來來對付他。

　　「今天，就先放過你。」白起重振精神的說著，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即便他一直覺得心跳加速、身體燥熱、意識暈眩，他也不願意再這個人面前展露出一絲一毫，卻沒注意到臉上悄悄染上的紅暈已經出賣了自己。

　　「放過我？是怕打不過我吧。」李澤言訕笑道，他也注意到白起的變化而暗自決定不會這樣放他走的。

　　白起並不想多做回應，轉身就準備離開，但這樣的行為，似乎有些惹怒了李澤言……

　　『我有說過要放你走嗎？』

　　冰冷、毫無感情的語氣淡淡的響起。

小说相关章节：【暗夜詠嘆】李澤言x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