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

煌不断地出现在黑暗中，博士也不断地奔向她……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每一次死亡都是那么不同而真实，博士没有一次能真正靠近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即使是梦魇，也该停止了，为什么会如此真实？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就连碰都不能碰到她一下？为什么……

“博士……我……好累……扶我一下……”

不知轮回了多少次，这一次，煌虚弱地站在黑暗里，疲惫地呼唤着博士。

“不要走……求你了……别离开我……”

眼泪已经流干了，双腿已经使不出力气，声音变得无比沙哑，但这都没让博士停下脚步，吃力地接近着那个疲惫的她。

“姐姐……坚持住……我在这……别走……”

十步……八步……五步……三步……一步——

博士伸出双臂，接住了虚弱不已的煌，和她一起倒在地上，博士艰难地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认识你……真的……好幸福……”煌虚弱地低语着，闪耀着银光的黑色源石结晶不断地在洁白的皮肤上渗出，“不要……因为失去同伴……而迷失自己……我的旅程已经……结束了，本以为生活……是场悲剧。但认识了你……还有罗德岛的各位……还有那些并肩……作战的同伴……才发现，生活……是一场酸甜苦辣的歌剧……谢……谢……”

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颤抖的嘴里发出，变得混浊的蓝色眼睛里流出一滴闪耀的泪水，划过布满源石结晶的脸颊。

“遇见你……就够了……”

紧紧地握住她，无助地看着她变成一尊人型源石雕像，博士张着嘴，嗓子疼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哭得发肿的泪腺拼劲最后的力气，流下了最后一滴泪水。

“……”

“哈啊——”

博士意识到自己的眼里留下一滴炽热的液体，用手摸了摸，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种睁眼过久的刺痛。

“难道我一直睁着眼？”

揉了揉眼睛，博士慌张地坐起来，看向右下，煌还是蜷缩在自己身边，带着平静的呼吸安然地睡着。

”哧……呜呜呜……姐……姐姐……呼呜呜呜……”

博士慢慢地俯下身子，抱住了煌的脖子，将额头贴在她的刘海上，强忍着抽泣颤动起来。

“嘻嘻嘻……不要哭了，都已经是大人了。”

“……姐姐？”

低头看去，煌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如梦初醒地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自己，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博士也和我在做同一个梦吗？”煌望着博士，低声地问到，“我啊，梦见我的病好了，然后和博士……结婚了……结果，婚礼当天你却在所有人面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真是可爱极了，只是有点尴尬嘻嘻嘻嘻……”

“呜呜呜……可是……姐姐，我……”

“嘿——不准哭了！”

五只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捏在博士结实的腰部，快速地揉动起来。

“呜呵——啊哈哈哈……姐姐你……唔呼呼呼……”

一阵柔和的痒感袭来，止住了博士的哽咽，嘴里传出来轻松的笑声。

“无论其是与非，都要保持笑容，不是么？你刚才教我的，嘻嘻嘻……”

“呼呵呵呵呵好了姐姐，行了！”

博士拿开煌的手，顺势向前抱住她，望着她在黑暗里微微发光的眼睛，轻轻地将自己的双唇叠在她的嘴上。

“唔嗯……嗯嗯……”

煌没有反抗，温柔地用舌尖体会着博士的味道，嘴里的酒香味已经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自己淡淡的咸甜味，直到博士松开嘴唇，两人四目相对，带着蠢动的心脏，稍微急促地呼吸着。

“博士——”

“姐姐——”

几乎同时，两个人同时唤起对方。

“唔……”

“啊——”

“怎么了？”

“你先说！”

又是同时，两人快速地回复着对方。

“噗哈哈哈哈——”

“什么呀呵呵呵呵呵——”

“姐姐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博士抢先摸了摸煌的脸颊，问了出来。

“那个……就是啊……呃……我知道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特殊，当然让别人看见我们走得太近可能也不太好……但是……唔唔……但是……”

煌的眼中带着一丝犹豫，脸颊开始变得温热起来，那最关键的一句迟迟没有说出来。

”愿意和我交往吗？姐姐。”

抢先一步，博士替紧张的煌说了出来。

“诶——”

“目前姐姐可能不太能适应我们的关系在众人面前太过高调，但我们可以不去声张，我爱着你，你也一样。我们的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直到我们可以安定下来，再把你的梦想完完整整地实现！”扶着煌的脸颊，博士认真地说着。

“嗯！最爱你了！”这句话十分简短，却字字如权，带着羞红的脸，煌拥向博士，脸紧紧地贴着博士的侧脸，嘴里幸福地笑着。

“还累吗？”博士摸着煌光滑的背脊，关切地问到。

“说实话，有点，现在眼睛还很胀……哈啊——”煌揉了揉眼睛，带着一丝笑容打拉个哈欠。

“诶——其实我还想和姐姐做一次呢。”博士故意带着一丝失望的语气，对着煌开着玩笑。

“啊……这……我……”煌的体温突然升高起来，“呜呜呜呜……如果博士真的很需要的话……也……也不是不行，毕毕毕……毕竟，我已经算是……你的……女……女朋友了……吧。”支支吾吾地，煌害羞起来说不出完整的话，两只大眼睛轻轻地往上瞟着，看着博士的表情。

“呵呵，我开玩笑的……姐姐之前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到了早上我们还得马上赶回罗德岛呢……哈啊啊——”博士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煌的小猫耳，在疲惫的侵袭下还是打了一个哈欠。

“啊——唔……博士好坏！”煌赌气地将身子翻过去，“睡觉了，不理你了！”

“啊呀……姐姐……”博士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你可以这样道歉——”煌轻轻地说着，把左手绕到背后，牵起博士的左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的腹前，“就这样抱着我睡一个晚上吧，这样我会安心许多。”

“哼哼……”博士将身体靠近煌温暖的背脊，听着她的心跳从急促到平稳，看着她带着均匀的呼吸重入梦乡。

“做个好梦吧……”

同时在博士的心中，一团火光燃燃升起，“我们一定要变得更强！绝不能让我的梦变为现实！而你的梦想……让我来实现！”

紧紧地握了握煌的手背，在抵不住的困意下，博士垂下了沉重的眼皮……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

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遥远的未来又会怎样呢？

唯有在黑暗的未知里慢慢等待……

火光映衬，耀吾之身。

万幸有你，未来可期。

《火光的两面性》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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