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愛麗絲夢遊仙境　瘋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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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體力稍微恢復的艾依查庫才重新清醒，他坐起身撫著昏睡前受到猛烈撞擊的後腦勺，頭抬起來時頭皮似乎還隱隱作痛，但睜開眼時，古魯瓦爾多與橘髮的男子已經不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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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因為昏睡了太久於是他們離開了這裡，雖然不清楚那個莫名出現，似乎和精靈相當熟悉的男子是什麼來歷，但從他們對話的樣子看來似乎彼此有著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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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古魯瓦爾多會不會回來，也許對方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之後就丟下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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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時他感到一點失落，艾依查庫腦袋放空了一陣，眼睛凝視著遠方的高塔，想起精靈曾說過的話便決定繼續往塔頂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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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時，卻聽見旁處傳來碎碎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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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隻樣貌奇特的毛蟲……又或者是人？他不確定自己看到的生物是什麼，從剛來到這裡開始，這世界遇到的生物都長的很奇怪，使得他開始認為自己也許不能憑常識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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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藍色長髮的男人手中拿著什麼，低著頭唸唸有詞的像是在煩惱著什麼東西，貌似是注意到艾依查庫的視線而突然抬起頭。他忽然間像啟動了什麼開關一般朝自己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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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面你好，我是沃肯。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冒昧，但可否請你將我手上的磨菇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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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稱沃肯的男子如此說著，表情誠懇的樣子讓人覺得似乎答應這個要求也無妨。但艾依查庫可不這麼想，他看著對方手上詭異的藍色蘑菇正打算要開口拒絕時，對方竟趁自己張開嘴的那剎那把磨菇塞進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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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唔！」他詫異的發出苦苦吞嚥的聲音，當磨菇終於嚥下去時，他感覺腹部有陣詭異的感覺，然後發現男子的身高似乎變得比他還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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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真是奇怪，看樣子還有要研究的必要。」男子用他無數雙手拿著筆記一邊記錄著，一邊抬頭看著艾依查庫。直到艾依查庫感覺頭頂撞到什麼時，他才注意到不是沃肯變矮，而是自己的身體像是拉長了一般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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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帳！你給我吃了什麼！」他終於忍不住暴怒起來，身體突然變成這樣子令他感到惱火，他伸手想攻擊對方，但毛蟲卻敏捷的退避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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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樣子還有再改良的必要，謝謝你寶貴的實驗，我告辭了。」沃肯自說自話的拿起頭上的帽子有禮地鞠了個躬便立刻拎著手提包飛速離開，口中仍然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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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怒吼著叫對方回來，卻徒勞無功，他的頭因為身體變長的關係卡在樹上，現在完全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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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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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耳邊傳來小女孩驚訝的呼喊聲，他轉動眼珠看向眼角的方向。一身護士裝扮的嬌小少女用雙臂的翅膀掩著小嘴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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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少女問道，但也不等艾依查庫回答就逕自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尺寸顯然與他的腰包十分不符的巨大針筒對著自己。「看樣子你應該也是被沃肯先生當實驗對象了吧，總之，先打一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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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要過來！」艾依查庫瞪著對方手中無比巨大的針頭，眼看針刺就要朝自己靠近卻動彈不得，只能看對方像是要幫自己抹藥一般溫柔的微笑著。「放心吧，忍一下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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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嚎聲瞬間吼遍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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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會好的吧！您真是不聽話，一直動來動去的。」少女鼓起臉頰說著，一邊站在艾依查庫的肩上幫被注射的左臂按著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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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恢復原來樣子的艾依查庫感到心力交瘁的坐在樹下，被巨大針筒刺入的疼痛讓他的理智一時之間無法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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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你還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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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聲音又傳入他耳際，艾依查庫轉過頭看向從遠處飛回來的古魯瓦爾多，而他身邊似乎沒有之前那名男子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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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把剛才那傢伙解決掉了，差不多該上路了……你怎麼一臉狼狽的樣子？」古魯瓦爾多看艾依查庫像是經歷了什麼風雨一般，眼神異常疲憊，不禁關心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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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艾依查庫已經無力再多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伸手按住左臂上的棉花讓少女退開，然後撐著疲累的身子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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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還沒恢復到可以行動的程度……」少女慌張的說著，一邊拍著翅膀飛到樹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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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艾依查庫眼神瞪著他處，顯然看起來心情十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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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就趁著這股幹勁走吧！」古魯瓦爾多突然語氣有些精神的說著，似乎是因為第一次看見對方露出那樣死魚眼的表情覺得有趣。「我接下來要去找帽匠，聽說他知道任何事情，也許包括離開這裡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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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匠先生的話，聽說會出席今天的茶會，茶會地點在前面過橋之後的森林後面……」少女說到一半，一道聲音從樹的另一端出現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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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艾依查庫嗎？」戴著黑色帽兜的貓耳男子兩腳穩穩的站在樹上，他看著樹下的金髮男子立刻確認了目標似的張開手，一瞬間銀色絲線立刻纏繞住艾依查庫的身子將他綑綁起來並拉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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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古魯瓦爾多還沒反應過來時，莫名出現的貓耳男子就立刻扛著艾依查庫朝遠方橋後的森林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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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薩爾卡多先生！」少女掩著小嘴說道，此話立刻引來古魯瓦爾多的追問。「薩爾卡多先生是公爵夫人的手下，聽說他很少會出現在人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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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綁走艾依查庫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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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不過聽說今天的茶會，公爵夫人似乎會出席。」少女說完，古魯瓦爾多立刻朝著橋後的森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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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爾卡多扛著艾依查庫敏捷地在樹上跳躍著，艾依查庫被絲線綁得牢牢的完全動彈不得，但他仍然努力掙扎，企圖妨礙對方的行動。接著貓耳男子似是對艾依查庫的行動感到厭煩般用力在對方後頸給予一記重擊後，艾依查庫便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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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魯瓦爾多在穿過橋後到達高大的森林，月光完全被森林的樹冠蒙蔽，他只能靠著自己翅膀散發出的微光當作照明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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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艾依查庫被來路不明的傢伙綁走了，但他的臉上卻看似毫不擔心，只是慢慢的在森林中摸索前進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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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前方出現了一條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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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魯瓦爾多試著觀察這兩條岔路的不同，但他無從推敲出哪一條是通往茶會的通道，接著他聽到了兩名少女爭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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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女人妳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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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我要閉嘴，還不是妳先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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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線相似、樣貌也十分相似的兩名少女互相拉扯著對方的頭髮爭執著，古魯瓦爾多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兩名少女的鬥爭，雖然他想問路但卻有點不是很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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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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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等他開口，站在其中一名少女腳邊的奇怪小狗布偶卻已經發現自己的蹤影，綠髮的少女先注意到自己的小狗的提醒後，立刻發現古魯瓦爾多的存在，接著金髮的少女也跟著注意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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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意外，沒想到世上還有精靈啊。」綠髮少女開口說道，他抱起腳邊的小狗布偶，朝古魯瓦爾多走近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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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真是孤陋寡聞的女人，妳不知道精靈早就已經絕跡了嗎？這傢伙不可能是精靈。」金髮的少女走到綠髮少女身邊，但她仍保持一段距離，紫色的雙眼鄙夷地注視著身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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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跡不代表沒有留下半隻，不然妳說這傢伙會是什麼？」綠髮的少女指著古魯瓦爾多說道，另一手的抱著的布偶雙眼瞪著精靈開始流起長長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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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變種的蟲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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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睜眼說瞎話了，明明就是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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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妳這女人，我說是蟲子就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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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憑什麼決定他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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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人突然間在自己面前又開始爭論起來，古魯瓦爾多一瞬間想通自己根本不該靠近眼前這兩個女人。他正打算飛離這兩個傢伙的身邊，金髮的少女立刻伸手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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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無禮的傢伙，我還沒有說可以離開你居然想先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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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他啦！多妮妲，真是粗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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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雪莉，妳這婊子沒資格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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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俗的爭吵又開始展開，古魯瓦爾多總覺得耳朵有點痛，最後他決定趕緊問完事情就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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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會的路要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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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言打斷她們的對話，聲音稍微加了點音量。原以為這兩個人會因為執著於爭吵而沒發現他的話，但這兩名少女卻都注意到自己的發言而停下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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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會是指帽匠先生的茶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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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還會有哪個茶會！我記得是往左邊的道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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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明明就是往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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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要亂指路啦！明明就是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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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見不合的少女又開始了爭吵，古魯瓦爾多最後眼神死的決定暫時不要管這兩個傢伙，睜著眼睛陷入了長長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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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過了森林後，扛著金髮男人的薩爾卡多朝前方的茶會地點跳過去，他縱身一躍，筆直的朝著帽匠前方的桌子跳過去，衝擊力道晃動桌子使帽匠剛倒好的茶水全部傾倒整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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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薩爾卡多先生，你終於來啦！」無視於自己剛沏好的茶完全毀於一旦，臉上有著四片菱紋的男子仍是一副制式化的笑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貓耳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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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爾卡多把扛著的男人放到桌上，頭也不瞥的無視跟他搭話的帽匠逕自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看了眼在桌角熟睡的鼠耳男人，然後向將書蓋住自己的臉專注閱讀的兔耳少年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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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格烈芙大人還沒抵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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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被薩爾卡多的聲音干擾而慢慢從書本轉移視線的少年抬起頭，他想著該怎麼回應時，坐在對角線的帽匠直接替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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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夫人的話，貌似被紅心皇后軟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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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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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匠一臉微笑的說出不久前得知的事實，轉眼間便吸引方才本想無視他的貓耳男子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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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都這樣……明明就是要跟梅倫先生講話又刻意看著我當傳聲筒。兔耳少年有點困擾的想著，然後又埋頭於書本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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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傢伙憑什麼軟禁蕾格烈芙大人！」薩爾卡多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臉輕鬆的帽匠，對方嘻皮笑臉的樣子讓他的怒意又更加上升，彷彿是把事情全部都怪罪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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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清楚呢，你要不直接去問紅心皇后？」梅倫笑著回覆，看著薩爾卡多氣憤的樣子，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他一邊迅速將桌上到處都是的茶水擦拭乾淨，一邊重新將茶水泡好傾倒進自己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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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那個混帳。」薩爾卡多咬著牙，腦中想起紅心皇后的樣子，接著出氣似的一腳踹翻梅倫的茶杯，搖著尾巴朝另一個方向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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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呀……」梅倫仍是笑著，然後從桌下拿出手帕擦拭被茶水噴得滿臉都是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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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被打翻兩次茶水了還不生氣嗎……因為剛才的動靜而稍稍將視線從書本轉移的兔耳少年看了下仍神態自若的帽匠，內心不禁感到小小的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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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倫用撲克牌將被棄置在桌上的艾依查庫身上的鋼絲切開，然後將他抱下來放到椅子上並喚醒他。當艾依查庫醒來時，梅倫將手帕遞給他要他擦拭身上沾到的茶水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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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睜開眼看到的又是另一個不認識的臉孔，在經歷多次以後艾依查庫已經習慣醒來時又是來到下一個地方。他很快的接受現在的情況將身上不知哪時沾到的水漬擦拭過後，看著笑起來很親切卻又讓人有種疏遠感的帽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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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艾依查庫吧！薩爾卡多先生那麼粗魯的舉動應該沒弄傷你吧？」他表示關心的說著，一邊又重新開始泡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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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艾依查庫問道，對方口中的名字應該指的是剛才擅自把他綁架還攻擊他的貓耳男子，他想著，並問起想不通的另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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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公爵夫人前陣子說了需要找你，所以發布了部分關於你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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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夫人是誰？她怎麼認識我？」他是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來到這個世界，照理說應該不可能有人會認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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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的身上擁有某種公爵夫人需要的力量，理解世界一切的公爵夫人在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瞬間就明白了你的一切。」梅倫邊喝著茶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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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口中的公爵夫人理解世上的一切，也許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甚至要怎麼回去自己原本世界的明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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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是想著『只要找到公爵夫人就可以解釋一切』對吧？」梅倫從桌下拿出了另一個茶杯，並將茶水倒滿茶杯遞給艾依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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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一邊聽著一邊接過茶水，但他因為之前忽然被莫名其妙的人塞下奇怪的蘑菇因此不敢擅自亂飲用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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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沒毒，我不像沃肯先生那樣會擅自抓人做測試對象。」梅倫看出了艾依查庫的疑問，貼心的解釋道。「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雖然我不像公爵夫人那樣知曉世間的一切，但也算是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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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看著對自己表示善意的男人，又在聞了聞茶水的味道並觀察顏色後，試著啜了一小口，確定這只是普通的紅茶後便大口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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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有什麼疑問嗎？」梅倫將艾依查庫喝完的茶杯接過，重新再倒滿茶水後再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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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艾依查庫思考了一下後，決定先從眼前的問題開始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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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梅倫，是名帽匠，同時也是魔術師。」梅倫笑著回應，然後拿起藏在自己口袋的撲克牌開始洗牌展現自己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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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叫沃肯的傢伙為什麼要擅自抓人當測驗對象？」他想到剛才提起的傢伙，既然對方知道那傢伙的名字應該也了解關於那傢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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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他最近在做一項研究，貌似是提高人偶機動力的飲料，因此在尋找相應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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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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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肯先生是研究人偶的權威，你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應該就已經遇過了吧？那個一邊喊著你的名字追殺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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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那個追著他的背後散發黑氣的兔耳少女，對方一邊喊著自己的名字一邊追殺的驚悚樣子他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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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是沃肯先生最近投入的研究之一，現在似乎依照公爵夫人的命令在執行捕捉你的任務。」梅倫看著表情有些微妙的艾依查庫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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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麼樣才能到達塔頂？」艾依查庫指著即使自己朝著塔的方向前進但看起來卻還是沒有變近的高塔，開始懷疑起也許要到達塔頂需要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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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座高塔光靠看著它前進是到不了的，你必須找到這個世界唯一能離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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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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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是世界的終點，穿過它就可以到達高塔的下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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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那扇『門』？」艾依查庫拿起茶喝了一口，談論間口舌逐漸乾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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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的下落只有紅心皇后知道，但紅心皇后不會輕易說出他的秘密。你可以先去找公爵夫人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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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到一個段落，艾依查庫開始消化從剛才為止得到的大量情報。看樣子照自己一開始的方法想離開這個世界似乎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的複雜度可能遠比他所預想的還要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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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夫人現在被紅心皇后軟禁，沿著茶會後方的道路可以到達花園，聽說花園裡藏有到達地牢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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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公爵夫人』所說的，『我所擁有的力量』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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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倫斂起從剛才為止的微笑，彷彿是陷入了思考，接著又微微露出笑容回應。「關於這個，沒有公爵夫人的同意我是不能說的，請你直接去問她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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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能說？她又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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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夫人雖然不在這裡，但她監視著這世界的一切。」梅倫的語氣說得很玄，這讓艾依查庫不是很舒服。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用知道一切卻還有所隱瞞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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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他也只能順從對方說的話，畢竟對方沒有義務告訴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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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跟在你身邊的精靈，你不懷疑他嗎？」梅倫主動提起了話題，微笑又彎上了稍許弧度，像是提到了自己感興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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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知道對方說的是古魯瓦爾多，說起來醒來的時候他不在旁邊。經於前一次對方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就不見，因此他覺得這傢伙過會兒大概又會自己回來。「你想要我懷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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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倫笑了笑，他啜了一口茶，然後看了下藏在衣服裡的懷錶。「精靈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絕跡的這件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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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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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驚疑的看著對方，綠色的眼眸認真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說謊。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的確只有遇過古魯瓦爾多這名自稱是精靈的傢伙，沒有看見其他類似精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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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的精靈』這件事，你應該親耳聽他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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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依查庫點點頭，對方認真的態度像是接下來要和他說很重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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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要提醒你的是，精靈所對你說的話有半分真、半分假，你應該也察覺到他想隱瞞著什麼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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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是左邊了吧！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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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那邊明明就是右邊！妳這左右不分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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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論的聲音突然間爆裂般的席捲茶會的氣氛，帽匠的話完全被突然闖入茶會的兩名少女打斷。梅倫放下和艾依查庫的談論轉頭看著來到這裡的兩名少女，他離開座位走向前方，再度綻放對任何人都清一色的制式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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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唉呀，這不是多妮妲小姐和雪莉小姐嗎？好久不見了。」梅倫應酬似的歡迎著來到茶會的兩名少女，但他一說話的瞬間氣氛像是轉了調似的開始出現不一樣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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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相貌相似的少女同一瞬間拔出自己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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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騙子還有臉和我說話啊，『帽匠先生』。」多妮妲拿起鐮刀笑著回應梅倫，而身旁的綠髮少女也拿起短刃笑容可掬的看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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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上次愚弄我的騙子先生嗎？這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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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兩名少女的表情都是笑著，但艾依查庫一瞬間就明白這笑容和梅倫給人的微笑有很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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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什麼？」艾依查庫看著即將面臨桃色浩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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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次的魔術表演時，利用她們兩位當嘉賓取悅台下的觀眾們，過程稍微出了點小問題。」梅倫仍是笑著，但額際的那滴汗清楚顯示那分明是裝出來的。他拿出一疊撲克牌，一邊洗牌一邊等待對方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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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你全部收下吧！飛刃雨！」雪莉笑著將手中無數的短刃全部射出，而梅倫立刻用撲克牌疊起層層牌牆擋下所有利刃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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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沒用啊！要攻擊必須要這樣才行啊！律死擊！」多妮妲一瞬間已經突入到梅倫的身邊，他操起巨大的鐮刀朝梅倫的頭一揮，卻以分毫之差揮空。梅倫又俐落的操作起撲克牌，彷彿是上面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一般，當撲克牌在他腰間拉開一道弧線時，多妮妲彷彿受到什麼重擊似的被擊飛出去，重重撞到雪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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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wb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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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倫漂亮的化解了兩名少女的攻擊。艾依查庫一臉還未理清情況似的坐在位子上，然後他看到從兩名少女身後逃出來的精靈飛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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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找到你了啊，你真是會亂跑。」古魯瓦爾多語氣平淡的像是自己的家犬跑出去玩似的，然後又飛到艾依查庫的頭上坐下。「比起那女人粗魯的手勁，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這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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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比較喜歡這個位子……」艾依查庫反駁道，但想想自己也無力干涉這傢伙一慣態若自然的步調。他看著眼前已經打得越來越激烈的戰鬥，雖然這麼做對帽匠先生有些過分，但他確實想立刻趁這個機會離開這個茶會，於是他朝著茶會後方的道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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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與帽匠的爭鬥聲越來越大，接著他聽到陶器和桌子都被掀的碎裂的聲音，然後是一聲曾聽過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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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群野蠻人是在做什麼！」樹上傳來了貓耳男子的怒號。他看著茶會被兩名少女搞得一團亂，想到這是公爵夫人預定要參加的茶會而感到惱火的操弄起鋼絲準備將那三名禍害全部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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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死了！不要來攪亂！」多妮妲大吼一聲從裙底召喚出長著觸手的怪物朝樹上的貓耳男一丟，薩爾卡多毫無猶豫的立刻用鋼線將怪物綁起來，並躍下樹參入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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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呀……這下事情麻煩了呢。」突然間艾依查庫感覺耳邊傳來低沉的呢喃，擁有老鼠耳朵、包著圍巾的男人提著公事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他身邊經過，然後筆直的朝著遠方衝去。剛才在茶會上似乎一直在熟睡的人就是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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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我該怎麼辦才好……」終於被爭鬥牽連的少年無法專心看下書，他抱著頭感到困擾之時，似乎原本就趴在他身上的巨大長型怪物隱隱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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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面似乎越來越混亂，艾依查庫最後還是決定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為妙。於是他帶著還趴在他頭上熟睡的精靈朝遠方的花園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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