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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裡的罌粟花(4.11-7.12) - 42,3

[db:作者] 2025-07-20 06:35 5hhhhh 8490 ℃

  「啊?……有、有么?」被我这样一问,她又突然有些紧张。

  我仔细一听,电话那头传出了一个声色尖细、态度极其恶劣的声音对另一个人喊道:「2051!2051!快这点儿啊,这边都等你呢!磨蹭什么呢?还检不检查啦?」听起来,夏雪平应该也是在医院。

  「对啊,感觉听你说话轻飘飘的,有些没劲儿。」我昨晚知道她今天还得来医院查关于「天网」的事情,但此刻听她在医院用着这种说话的语气,我的内心还是感觉到十分的不安,「夏雪平,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一阵短暂的局促过后,夏雪平很明显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恢复了些许气力说道,「嗨,我肚子有点疼。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睡得,被子好像没盖好,凉着了;刚才我还去了好几趟洗手间呢……」

  听着她这样一说,我立刻联想到了美茵给我传来的那几张照片。听起来,昨晚夏雪平若不是后来又喝了点酒就是吃了含有安定成分的药物,另外从外省回来之后这几天她一直没休息好睡得太踏实,结果被美茵这小坏丫头捣蛋把她的热裤给扒掉了。我心说,你睡觉被子不盖好、又没穿裤子,可不是容易肚子疼?想到这,我顿时忍俊不禁。

  夏雪平也听到了我的笑声,对我轻声笑着抗议道:「喂,我说小混蛋,妈妈就不兴闹肚子啊?我闹个肚子你还笑我!我平时可真是惯着你了!」

  「嘻嘻,我只是没想到堂堂冷血孤狼大人居然也会闹肚子,还挺可爱的。」

  夏雪平一听,又喜又恼又困惑地说道:「你是怎么把」闹肚子「跟」可爱「挂钩的?我有的时候还真是不理解你的脑回路!」说完,夏雪平突然又沉默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突然发生啥了,只道是她又觉得不舒服,于是对她说道:「那个,你看看医院走廊里有没有卖热饮料的?一般医院餐厅的水吧里应该有吧?你去买点热乎的喝点。实在不行,买一罐果汁然后用热水泡一下再喝,肚子可以舒服一些。」

  「嗯,我知道了。」

  「要不,我现在去开车去医院找你?」听着她的声音,我还是有些不安,而且这种微妙的不安正在被逐渐放大。

  「不用了……」

  「要么我还是过去一趟吧,我送你回家。」

  「哎呀,真不用啦!我开车过来的呢,你来给我送回家,我车放哪?」

  「暂时留在医院停车场呗,实在不行我就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打的士去医院把你车子……」

  「好啦,真不用了。」夏雪平说道,她的声音似乎也恢复了十分,「我就是闹个肚子而已,我能照顾好自己……我都这么大人了,而且,我是你妈妈。」

  「哦……好吧。」她既然如此说道,我也没理由再坚持,但是几秒钟之后,我却总觉得她最后这半句话,听起来似乎冰冷无比。当然,也可能是我太过于敏感了。

  「那个……你中午吃了么?」夏雪平想了想,转而对我问道。

  「唉,别说中午,早上都没吃呢。我这会儿刚醒。」我对她说道。

  「」熬大夜「了吧?」警局这边的俚语,跟演员行当一样,也管这种在夜间高强度的工作叫「熬大夜」。

  「嗯,昨晚回局里之后,发生太多事儿了:又是抓人又是见了政客、又是媒体的,萧睿龄昨晚还来了,完事之后我还见着南港洪兴社的人了,后来又救了一个关于这个案子的证人,然后我又去民总医院待到后半夜……等昨晚睡下的时候都四点四十多了。这一宿真够人受的。」

  「嗯,反正」熬大夜「之后,有十小时的休整时间,你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你寝室钥匙不是还没还给总务处么?」

  一提寝室,我立刻又想起屋里现在还有对儿公鸭母鹅正裸着身子裆对裆,短期内我是实在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房间了,但我也真不好意思跟夏雪平直说,哪怕我俩是有了夫妻之实的母子。所以我只好说道:「唉,不用了,我都睡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肚子里也有点空。」

  「那你就去食堂吃东西吧,吃点热乎的,吃点热汤面:那家酱肉面就不错,多撒点榨菜辣椒肉末,你不是最爱吃的么?还有越南牛肉粉,暖暖胃,别凉着自己。」夏雪平温柔地嘱咐道。

  「好,我知道啦。你也好好喝点暖胃的。」

  接着,夏雪平那边又沉默了。

  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夏雪平?你真没事吧?」

  「嗯?我真没事啊,就是有点闹肚子……呃……你怎么啰啰嗦嗦的?」夏雪平很明显地、有些吃痛了一样沉吟了一声,接着又似不耐烦地对我问道,「你给我打电话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其实……啧,怎么说呢?还是有的吧。」我也不知道如何组织我自己的语言,「那个……我就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然后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在外公家的一些事情。」

  「外公家?怎么了?」

  「外公是……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不是特别喜欢凯撒这个历史人物啊?尤里乌斯·凯撒?我记得他还有三个版本不同的凯撒传记的藏书。」

  「你外公……他喜欢很多历史人物的,确实很喜欢凯撒,而且还喜欢莎士比亚写的那部剧。我倒不是很感兴趣,你要是问我这些,我真不大清楚哩。」

  「哎呀,我不是想跟你探讨历史,」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记不清是谁了,是外公还是舅舅,是不是曾经总把有一句话挂在嘴边上——」布鲁图斯也应该被人「……唉,原话怎么说来着?」

  「是」布鲁图斯也应该尝尝凯撒的痛苦,背叛者应受尽利刃穿刺再入地狱「?」夏雪平完整无误地重复出了这句话。

  「对!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跟凯撒传记或者莎翁剧本没有关系,这是你外公看过但丁的《神曲》之后说的话。」夏雪平的语气突然阴沉了下来,「后来……你外公过世之后,有一阵子你舅舅……你舅舅也总说这句话。」

  我轻咳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假设,但若是真的说出口——尤其是跟夏雪平说出口,我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毫无由来且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压抑感:「夏雪平,我昨天做梦,梦见这句话了。当然我知道做梦这件事是有点没啥逻辑的事情,但醒来之后,我不知道为啥,就这么点时间里头,我总是……呼……我总是能把这句话,跟佟大爷的死,还有我舅舅舅妈收养的那个孩子的死,联系到一起。」

  夏雪平那边,一下子彻底安静了。

  「我是瞎猜的啊,我只是用潜意识和这个噩梦,把这句话跟现实一些事情强行联系在了一起。」我依旧壮了壮胆子说道,「但你不觉得,佟大爷的死也好,」天网「干掉的其他离退休的老警察也好,当初那个被舅舅收养的孩子也好,他们的死法,都太有仪式感了么?明明一枪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用刀子或者钝器?如果行凶者是专业杀手,难道想的不是把活儿做得越利落越好?他,或者说他们,难道不怕把作案现场弄得过于混乱、结果反而让自己在现场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电话那头的夏雪平,嘴唇相互碰了一下,似欲言又止,紧接着她叹息了一声,陷入了深思。

  我知道她肯定会难以接受我这种猜想,因为实际上,如果更直白地多说一句,我这完全是在把佟德达的死、舅舅舅妈和他们收养的那个婴儿的死,以及那些看似平白无故被杀的离退休老警察们的惨剧,或许还有我昨晚差点被人勒死的事情,全都跟外公说过的一句话,或者更明确地说,是跟外公的一个意志直接画了一条连线。这件事情对我自己而言也是有些荒谬的,因为虽然外公已经离世多年,但是我从小到大受到夏雪平的影响、以及每次听到父亲提起外公的时候仍然都是满眼的敬畏,外公那模糊的形象和他简单却隐隐带着铿锵有力气场的名字,早已经成为了我自己的道德标杆。直接把他的名字和谋杀画上一条连线,完全可以说是大不敬、大逆不道。

  更何况不说别的,外公的骨灰都已经埋葬多少年了,若说他跟佟德达的死可以直接挂钩,说实在的,我都觉得我自己是不是忘了吃药。然而就因为刚刚那个梦唤起了我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这种可怕的念头依然像一滴落入清水中的黑墨一样,继续在脑海中向着四处蔓延扩散。

  我本以为夏雪平也一定会对我的胡思乱想质疑一通,却没想她语气冷静地对我说道:「嗯,我明白了。等一下我就准备回一趟老屋,先去看看再说。」

  「老屋么?需要我陪你回去不要?」说起来,夏家的祖宅还是清末时期的宅院,东边毗邻徐世昌总督府和谢介石公馆,现在这两个地方,一个是Y省作家协会的总部、也是东北作家群纪念馆的所在地,另一个则是光明路第五小学;往南则与省政府隔了三条街区,所以那里的治安还是不错的。但在我的概念里,自从舅舅舅妈带着外婆搬家之后,祖宅就一直没人打理照料,毕竟是低砖矮瓦的,可别再里面遇上什么意外情况。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一个去可以的。而且老屋的钥匙,我也一直在拜托光明路分局的同事帮忙保管,我进屋的话还需要找他们陪我一起呢。」夏雪平冷静得有些冷酷,但是说话时候依旧是没有多大力气的。

  「哦,那样的话倒还好。」

  我听着电话那边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而且即便这医院的走廊里总有悉嗦的嘈杂,电话那边依旧传来了熟悉的硬皮鞋底踏在地砖上的清脆声音,于是我便知道她应当是站起了身。

  「你不用管我了,你不是还有案子么?认认真真查案吧。你以后工作的时候,尽量把心思都放在案子上面,别分心来管我怎么样。」她又用着疲惫而冰冷的语气说道。

  「哦,我知道了……」而此刻的我,就像是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事情却不自知一般,站在冬日与冷风职中,稍稍有些不知所措,「夏雪平,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五秒。

  接着,夏雪平语气冷淡地说道:「什么心事?我只是拉肚子了……我现在有点没力气。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别分心开管我怎么样……我知道你关心我。」说到后来,夏雪平的语气也终于回复了点温暖,但她又沉默了片刻,不过这也让我相信这可能真是腹泻闹腾的。

  「我就是忍不住想关心你么!」于是我也找到了机会跟她隔着电话撒娇,「唉,你看这事儿弄得!要是你被国情部借去、咱俩能一起来上班该多好……」

  「别发牢骚了,好好去吃饭,吃完饭好好工作。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挂电话吧。」夏雪平说完,也不等我跟她道别,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铁打一样的女人,肚子说疼就疼了起来,而且刚刚跟我通话的时候,一会儿似乎很高兴一会儿又突然很冷淡,一会儿有些怅然若失一会儿又对我爱意满满,她现在的心情竟然如此反复无常;再加上她已经快一个月没用卫生巾和卫生棉条,似乎是一直都没来月经,我思考片刻,怀疑着她是不是正在经历着更年期。

  都说更年期中的女人最可怕,而我和夏雪平的母子之恋偏偏开始于此。不过我还听说,如果女人在更年期中被照顾得很好的话,其实这些可怕的情绪和行为都会得到缓解,而且这个女人从生理到心理也会变得更加年轻。看来如果我晚上没事的话,应该在家好好陪陪她。我觉得我倒是有信心,可以用自己对她的爱,从生理到心理都把夏雪平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嘻嘻!当然,我和她之间已经有了床笫之欢,感情上我和她也很稳定,我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分担一下她的精神压力……

  ——唉,不过夏雪平也才刚刚到四十岁啊,四十岁就开始更年期,这是不是稍稍早了点?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可能她最近就是因为疲惫,外加被「天网」、被外公生前死后留下的这些谜团、再加上那些离退休警察们的命案给折磨的,所以才会如此的情绪化……反正无论如何,看来只要我有时间,就必须多陪陪她。

  这样一边想着,我一边来到了食堂。刚一进食堂我便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劲,首先在12:23分这个时间里,往常食堂里面,不至于说人满为患,但至少很多情况下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都需要大声说话才能让对方听清,但今天似乎却少了将近两百人,于是用餐区里显得并不那么嘈杂。

  其次,当我一抬起大门口的厚棉门帘,走进食堂之后,食堂里一时间从距离我最近的新来的财务处女实习员警,到大老远正在收拾泔水桶的情节大叔,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上一次我接受到如此「热烈」的目光欢迎仪式,还是在夏雪平跟艾立威的「喜糖」被白浩远他们几个送得全局上下都是的时候。

  紧接着,两个明显十分稚嫩、走起路来样子拘谨、看人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举手投足间显得比我还青涩的西装小正太走到了我面前,煞有介事地对我先敬了个礼,又开口道:「长官,您就是重案一组的何秋岩代理组长,是吧?」

  「正是。」对方向我敬礼,无论对方是什么警衔、什么时候入职,我都得回礼。回礼过后我便问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麻烦何代组长跟我们走一趟吧。」哪曾想这俩小孩也不说什么事,开口就要我跟他俩走,并且不由分说还动了手:不等我反应,直接在我的左右各一个,开始用着警校最基础的擒拿法攥住了我的手腕,说着还要朝我的肱二头肌摸上来、企图按住我的肩膀。然而这俩孩子忽视了一个问题:他俩每个人的身高可能都不超过一米七五,而我的身高却有一米八七。

  于是我只轻轻用力,双臂一弯,便轻而易举地挣开了这俩看似人畜无害的正太的控制:「干什么!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到底要我跟你们去干什么?不自报家门、也不说事儿,上来就像摁住我?你们这俩小孩也太不上道了吧!」

  被我如此训斥一通,两个正太原本凌厉的目光竟然立刻耷拉了下来,另一个一直安静的孩子立刻颤抖着嗓音,惶恐地说道:「我……我们俩都是风纪处的实习警。是我们上峰要求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俩也是按命令办事!」

  「嗬,原来是风纪处的,我他妈还以为是安保局的呢!」看着他俩一会儿盛气凌人一会儿怂如两只受惊吓的松鼠一般,再加上我一听说他俩是风纪处的,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随后我立刻想起昨晚许常诺跟我说的话,心里面突然又有些不舒服。我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群围观着我的人,依旧停着筷子、放下汤勺,有所畏惧却又有些期盼地看着热闹,心中便是更加的不快。「也不打招呼,上来就想摁住我,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何学长,这是咱们职责所在,你不用吓唬我们!」最开始跟我开口说话的那个小正太壮着胆子对我说了一句,接着又轻咳了一声,对身旁那个弟弟小声问道:「咱们的代理处长姓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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