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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71-75),2

[db:作者] 2025-07-20 06:35 5hhhhh 2680 ℃

  「你知道么?我为什么要打交趾人?」李贵接着说,「侬智高恨极了交趾,和交趾有着杀父杀兄之仇,宁愿与大宋为敌,也不愿归附交趾。而大宋自然也不希望被交趾占了便宜,所以我打了交趾,无论于哪一方,都是有功的。」

  「原来,你早已有了叛降的打算!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穆桂英痛骂着李贵。

  「哟嘿!想不到这娘们还挺义正辞严的嘛!来,让兄弟们几个好好调教她一番,让她跪下来求我们!」李贵被骂得甚是恼怒,便招了几名士兵过来,让他们去凌辱穆桂英。

  几名士兵得令,几步上前,如擒小鸡一般拿住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穆桂英。陌刀重达三四十斤,非力大刀沉,不能将敌兵连人带马砍断,因此凡是使陌刀的,必是膂力超于常人之辈。

  「混蛋,你们放开我!」穆桂英挣扎着叫道,「我,我是穆桂英!」她知道,再不表明身份,自己又将受到凌辱。虽然亮了身份,会让她颜面扫地,但为了让自己再陷囹圄,她不得不这么做。

  「穆桂英?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一名士兵大笑道,「瞧你这副样子,怎会是我们的大元帅?哈哈!难道你以为,穆元帅会像你这般,为交趾人舔阳具么?」

  「你,你!」穆桂英又是羞耻,又是焦急,她知道这些人一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身无寸缕,又拿什么证明?甚至连那顶一直栓着她乳头的凤翎盔都被李日尊摘去了。可是不证明自己,那无尽的屈辱,势必再次降临在她的头上。「我,我真是……」

  李贵上前一脚,将穆桂英踢翻在地,一脚踩住她的后腰。插在穆桂英屁股上的那条尾巴,不住地在她脚边晃动。他大笑着说:「你要真是穆桂英,老子也不怕!哈哈,二十多年前,老子还是东京小卒的时候,就见她出征辽国班师,那一副威武的样子,至今都不能忘记。当时老子便想,若有一天,能将穆桂英扒光了玩弄,方不枉此生!」

  「没错!将军说得在理!我等也想扒光了那娘们!」身边的宋军纷纷起哄着。有些人虽然没有见过穆桂英的面,但是又有多少人,会对她那样神往,甚至在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的左手或右手当成了穆桂英的肉洞。

  穆桂英忽然感觉十分悲哀,她不知道竟有这么多人,将她当成了丑陋下贱的性幻想对象。本以为宋军从天而降,能将她救出去,想不到偏偏遇到这些游兵散勇,让她刚离虎穴,又入狼群。

             73、战后褒奖

  血淋淋的头颅在昆仑关内堆成了几座山,这些都是侬平和侬亮的战果。不仅如此,一大车一大车的辎重不停地往关内运送进来,充实了南军的府库。

  阿侬和几名大将一齐坐在帅府外的椅子上,女将杨梅侍立在侧,只听一名账房的官员在大声报送:「斩获宋军七千五百余级,粮草辎重三百大车,击伤宋军不可胜数……」

  不光是其它人,连阿侬的脸上,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如此大胜宋军的战役,实未有之。宋军将桂水大战以及诸城争夺战时缴获的战利品,又连本带息地还给了僮军。有了这些辎重,守昆仑更是容易,稳如金汤。此时即便大宋倾国南下,都难以扣破关门了。

  侬平和侬亮在晨光中快步走到帅府前,齐齐跪下:「吾等未经调度,私自出战,请娅王恕罪!」

  阿侬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褶更加明显了,像是一张被风干了的橘子皮。她拄着招魂杖站了起来,样子像是黑山老妖一般恐怖:「大胜而归,何罪之有?二位将军快快请起!」

  侬平、侬亮谢过之后,便起了身。

  阿侬问道:「宋军自宾州倾巢而来,人马少说也有数万,你二人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胜了宋军的?」

  侬平道:「此战全赖上苍眷佑我大南国。前者杨排风率大军直扣关门,末将与娅王率部众战于关下。末将武艺不精,难敌那女将,便欲圈马撤回关内。不料那女将追赶甚紧,末将便将其引到山上,进了夹石甬道,启动了机关,将那女将压在了巨石之下,方才将其擒获。」

  侬亮又接着道:「末将在洞口等着兄长出来,见他擒了一女将,又道白日里宋军叩关甚急,便以此女将为饵,胁迫宋军,来不及禀报便私自出战退敌。那宋军见主将被擒,果然军心大乱,我等趁机进击,方得有此大胜。」

  「哦?你们是说,已经捉到了杨排风么?」阿侬的目光闪出精光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活捉了杨排风对她来说,比斩获近万人更令她激动。

  侬平、侬亮二人齐点头,道:「正是!现此女将正在辕门处,听候娅王发落。」

  「你二人在前领路,快些带老身前去瞧瞧!」阿侬急忙吩咐二人。

  侬平、侬亮得令,便在前引路,将阿侬和几名将军一道,带到了辕门处。侬平、侬亮在夜间两军阵前凌辱杨排风尚不过瘾,此时故意将捆绑她的马车停放在辕门处,让士兵观看羞辱杨排风的裸体。

  杨排风依旧被捆绑在木架上,两腿分开呈一字,身体像巨大的三角形。私处被烧火棍拍打过后,仍是沾满了乌黑的炭灰,样子十分不雅观。夜里她被迫前往两军阵前示众受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数万人面前被殴打羞辱,又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毫不留情地屠杀,心理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此时正沉浸在深深的绝望之中。虽然身边围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僮军人群,耳旁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但她恍如没有听见一般,双目空洞而呆滞地凝望着远方。

  阿侬见了杨排风的模样,不由对二位将军赞道:「你二人果是我军中栋梁,竟能想到这种法子退敌。真是事半功倍,一劳永逸。此事老身必将奏明圣上,对你二人加官进爵!」

  侬平、侬亮二人闻言,忙道:「谢娅王!吾等为大南国,甘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在说话间,阿侬围着马车不停打转,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杨排风的身体。杨排风的隐秘处一览无遗,因此她无需再像打量杨八姐那般亲自动手。杨梅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娅王,这女将的身体如何?可否取代杨家八姑奶奶的肉而食之?」

  阿侬道:「这身皮囊倒也是不错,不过比起杨八姐的来,天资差了许多。」

  杨梅道:「娅王不如择其一人而食,以增长功力而延年益寿。另一人可采其阴魄,返老还童。」

  阿侬摇头道:「不!若要说到阴魄,非穆桂英不可。她乃是梨山圣母座下高徒,老身虽只见过她一面,便已瞧出她天资远在这些人之上。若老身的几个儿子能顺利将她俘获,我便可在她身上提取三十年的青春美貌。」

  杨梅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三十年?」如果真如她所言,此时阿侬已是六十岁,若能返老还童,岂不是到了九十岁依然能年轻貌美?

  只听侬平、侬亮兄弟二人问道:「娅王,如何处置这员女将?是将她一刀杀了,悬首示众,还是暂时收押,容后处置?」

  阿侬转过头,往了这两兄弟一眼,又向一丝不挂的杨排风望去,不假思索地道:「你二人退敌有功,这员女将便赏于你俩,要杀要剐,老身概不过问!」

  侬平、侬亮兄弟二人闻言,急忙跪下谢恩。

  阿侬点点头,示意不必多礼,便与杨梅一道,回府歇息去了。

  送走了阿侬,侬氏兄弟二人窃窃自喜,对望一眼。两人站起身来,吩咐士兵道:「去给那娘们送绑,押到卧室里去,今夜我兄弟二人要好好享受一番。待我们乐呵过了,再赏给小的们玩乐!」

  众军将士一听,齐齐发生一阵欢呼。

  此时的杨排风,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已是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侬氏兄弟的对话,便睁开了眼,却意识到自己仍是赤身裸体,更觉耻辱,切齿骂道:「你们快将我一刀杀了吧!若不然,待姑奶奶有了机会,定将你们千刀万剐!」

  侬平嘻嘻笑道:「哟!果然不愧是杨门女将,到这个时候了,还如此有骨气!只不过,我们又怎忍心让你去死。昨夜大战,若不是你,我们还战不过杨文广那小子呢!」

  「你们……」一想到敌人利用自己的身体,让宋军吃了大亏,杨排风顿时又怒又羞。自南国开战以来,杨排风除了宜州之战时,立了战功,其余时候,都跟随在穆桂英左右。如今只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被敌人利用,使宋军溃退千里,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耻辱窝囊透顶了。

  这时,兵士们早已将杨排风手脚上的绳子松了下来。只是此时的杨排风,只觉得两个大腿根部酸痛不已,手臂上的关节也好似脱臼了一般,根本使不出任何一点力气。

  「啊!」杨排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昨夜被炭火烧灼过的私处,隐隐作痛。

  几名士兵将杨排风架了起来,一名校尉模样的人不忍让她的胴体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便脱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了上去。

  不料侬平一步抢上前来,一把将那大氅扯了,道:「就这样,一路拖到城楼上去。让沿途的兄弟们也瞧瞧,我兄弟二人的战利品!」

  杨门女将,不仅威名扬于四海,美貌同样令人向往。自从三王侬智光强娶了穆桂英的女儿杨金花之后,旁人多是羡慕。如今阿侬将杨排风赏给了侬氏兄弟,令这两人欣喜雀跃,恨不能将这个战利品向全天下展示一遍。

  士兵们不敢有违,赶紧架了杨排风,往城楼之上走去。

  虽然昨夜在两军之前,杨排风一丝不挂地丢尽了颜面,但此时在光天化日之下,身无寸缕,依然让她很不自在。她勉强抬起自己酸痛的胳臂,去遮挡自己身上的羞处。

  好在从校场到城楼的路并不是很远,很快便到了侬氏两兄弟的卧室里面。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卧室,靠墙的内侧放着两张床,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茶几。茶几的四边,各放着一张凳子。

  一名士兵走上前来,将凳子全部踢到一边,示意后面的几名士兵,将杨排风放到那茶几之上。

  那茶几长五六尺,宽不过两三尺,四条腿不过成人的膝盖那么高。

  那些士兵将杨排风仰面朝天地放在茶几上。杨排风的两条小腿长出几面,垂到地上,脚尖正好够到地上。士兵们拿了两条绳子,将杨排风的双腿分开,脚踝和两条茶几的木腿捆绑在一起。待捆绑完毕,又拿两条绳子,将杨排风的双臂往后扯去,和另两条木腿捆了个结实。

  虽然杨排风是平躺在桌面上,但四肢都往后拉伸过去,上身便也不自觉地往上挺了起来。那结实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成了一幅诱人的山水图。被炭火烧灼过的私处,耻毛无比凌乱,不规则地缺了好几块,露出毛发之下的皮肉。烧伤的皮肤乌黑,褪去柔嫩的表皮,露出皮下血淋淋的皮肉。

  杨排风望去那些助纣为虐的士兵,道:「你们,你们快把我杀了,给我一个痛苦的吧!」

  士兵们摇摇头,道:「我们怎敢杀你?今夜我家将军要好好享用你,若我们将你杀了,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杨排风的嘴角泛起苦涩,想不到落入敌营,求死都那么不容易。昨夜一战,自己早已身败名裂,她实在不愿意自己继续这样被人糟蹋下去,到最后连名节都保不住。

  一名士兵伸手捏着杨排风的乳房道:「方才两位将军说了,今夜他们享用完了之后,会把你赏赐给我们。若你死了,我们又如何与你行云雨之乐呢?你还是留着这身子,到时候好好犒劳我们一番!」

  「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杨排风怒羞已极,挣扎着要去打那士兵。可此时手脚早已被捆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哈哈!好一名女将军,待轮到我们兄弟几个玩乐时,定让你欲仙欲死!」看着杨排风挣扎愤怒的样子,那几名士兵士兵哄笑着。

  就在此时,忽闻城楼下一阵锣鼓喧哗。

  「出了什么事?」一名士兵惊问道。

  「走!出去瞧瞧!」那领头的校尉道。

  几名士兵出了侬氏兄弟的卧房,几步走到城堞上,往下张望。只见关后彩旗飘扬,一队身着五彩锦衣的士兵,人马齐整,正在陆续进关。

  约是阿侬和杨梅也听到了鼓声,匆匆迎了出来。

  那队入关的人马,为首的是一名年老的太监。此人见了阿侬,急忙下马跪拜,道:「见过太后娘娘!」

  阿侬点点头,示意那老太监起身,问道:「你不侍奉在皇上左右,来此何干?」

  只听那太监道:「老奴此番前来,乃是奉了皇上的圣旨。」

  阿侬道:「既是圣旨,快快宣读!」她令左右摆下香案,待一切准备停当,便请那太监立于香案之后,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阿侬手拄招魂幡,威武有如天波府的畲太君一般,身后的文武大将皆跪了一地。只听那太监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岁在即,普天同庆。朕知母后鞍马辛劳,不忍独欢。特恭请母后即日启程,返回邕州。虽军中大小诸事繁冗,皆由上下将官共之。宋之大敌,由昆仑门户,不足惧也。凭城而战,岁后再行定夺!」

  阿侬接了圣旨,令人将那老太监送入后房歇息。

  杨梅待那太监走远,道:「如今吾军士气大盛,连擒宋军数将,宋帅穆桂英又是下落不明。正是出关反击,收复失地的最佳时机,若此时奉了诏书回邕州,恐怕前功尽弃。前日末将接到宋军内细来报,狄青已纠结西北铁骑数万人,星夜兼程而来,如让两股宋军合而为一,怕再难取胜。」

  阿侬低头,沉默良久道:「也是许久没有和吾儿团聚了。急召人马,将侬智光、侬智会等兄弟速速传回,三日后启程返回邕州。」阿侬自嫁给前南王侬全福之后,便被交趾郡王逼迫,一生颠沛流离,和几个儿子更是离多聚少。如今大南国甫建,心头的骨肉亲情便又萌生开来。

  杨梅急道:「这前方战事吃紧,宋军已成强弩之末,若我们此时离去,怕其死灰复燃,日后若要再胜,难上加难。」

  阿侬道:「皇上的圣旨已写得明白,新岁佳节,三军欢度。大南国有昆仑门户,足可拒千军万马于关外,只需凭城固守,宋军即便长了翅膀,也万万飞不过来的。」

  杨梅道:「昆仑关虽然坚固,但宋军势大。如今交趾又在关后蠢蠢欲动,若不是惧怕宋帅穆桂英的神威,怕早已越界而入。届时我南军必将腹背受敌,恐难抵挡。」

  阿侬道:「交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莫不是宋天子不知?莫不是穆元帅不知?宋与交趾,若要合兵,早已合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杨梅道:「纵宋与交趾不能相合,论宋之四海天下,精兵百万。我大南国弹丸之地,若要取胜,实属不易。如今恰逢宋军轻敌,将帅离散,可一击而胜之。如等到来年,必将重整旗鼓,胜之愈难。」

  阿侬沉默许久,缓缓道:「如你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

  话音未落,只听关外一声炮响。不多时,关门大开。一名蓝旗官飞马来报:「禀太后,黄丞相率部来归!」

  阿侬脸上的愁眉稍展,甚至连皱纹都像是少了许多,忙道:「快快请入城来!」

  不多时,只见南国丞相黄师宓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疾步走到阿侬面前。他满脸疲倦,但眉梢上却似乎颇有喜气,见了阿侬施礼道:「下官见过太后娘娘,恭祝娘娘万福安康!」

  阿侬亲自起身,将丞相扶起,问道:「丞相奉旨前往桂州押送穆桂英回邕州,何故姗姗来迟?」

  黄师宓接道:「下官奉了陛下旨意,一路不敢懈怠,风餐露宿许多时日,方才到了桂州。那宋帅穆桂英确为三王殿下所擒,羁于牢笼之中。下官按圣上的旨意,接了穆桂英,便返回邕州。不料人马刚行至拦马关,却被几名宋军细作偷袭,让他们救走了穆桂英。下官唯恐有负圣托,率部追赶。岂知穆桂英一行,竟西出昭州、恭城,转道北上,往全州与大部人马会合。下官疾赶数日,亦未所获。那穆桂英在灌阳得到了山贼的接应,终被护送至全州。下官见全州宋军势大,不敢轻敌,便率部回转。哪知穆桂英用兵如神,不消几日,大军便直逼昆仑关下,又让余靖所部扫荡广南,下官势单力薄,各路州县又皆为其所破,道路皆为其所阻,不得返回,只好取道钦州。昨日夜里幸得侬平、侬亮二位将军出关破敌,使宋军稍退,下官才得以寻隙入关,再见太后娘娘的圣容。」

  阿侬喜道:「丞相平安归来,实乃我大南国之福!」

  黄师宓道:「下官此番出邕州,虽然半道里丢了穆桂英,却也没有辜负陛下所托。」

  「哦?此话怎讲?」阿侬问道。

  「下官也不知何故,宋帅穆桂英竟然出现在钦州,落入了交趾人和宋军游勇的手里。下官趁敌不备,突发袭击,又将穆桂英擒于帐下。此番入关,特将其献于太后!」黄师宓道。

            74、真作假时假亦真

  大海边的夜晚,注定是喧嚣的。那夜风吹起漆黑的海浪,哗哗地不停拍打在岸上。在海面上盘旋的风,卷起被岸边巨石拍碎的水珠,送到岸上来。风中,带着咸咸的海水味。

  一轮巨大的明月像一樽玉盘,半个浸泡在水中,只露出半个皎洁的半圆,悬在空中。月光像一壶银砂,洒在大地和大海之上。银色的月光下,被扑灭的兵燹化作一缕缕灰白色的烟柱,连接着海天。地上的人,仿佛可以登着这奇怪的柱子,直达天上。

  这本应是一个繁华的码头,各种南来北往的商人,在这里聚集成了一个小镇。那来自天涯的商旅,在码头上建起许多风格迥异的屋子。大南国和交趾之间的交恶,以及大宋天兵的倾巢南下,却让这里成了一座空寂的死城。

  刚刚赶走了交趾人的宋兵,开始在镇上布防。他们虽然赢了一仗,但依然有如丧家之犬,孤立无援,交趾、南国和大宋,随时都有可能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是一座还算是比较豪华的波斯建筑,柴火在壁炉里劈哩啪啦地作响,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明,也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一丝暖意。

  穆桂英的手上还是戴着一具枷锁,高高地吊到了屋梁上面,身后的尾巴已经被宋兵取了下来,这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但沉重的身躯让她不住往下坠,坚硬的锁具将她手腕上的皮都磨起了一层。她只能脚尖勉强踮着地面,让她的身体不再左右摇晃,也能使她的手腕少受一些痛苦。

  「你们居然这样对我!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脱离了李日尊魔掌的穆桂英,似乎又找回了一点尊严,对着李贵等人大声呵斥着,毕竟这些人曾经是她的下属。

  「哈哈!后悔?是我们让你后悔才对吧?哈哈!你会后悔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一名牙将大笑道。

  「快放开我!」失手被敌人所擒,惨遭凌辱,穆桂英也只能自认倒霉,但如今被自己的军士羞辱,穆桂英却是无法忍受的。

  「臭娘们,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穆桂英了么?」那牙将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制的软鞭,扔进了正燃着烈火的壁炉里面。不消一盏茶的工夫,那钢鞭便被煨得滚烫。那牙将握住钢鞭的手柄,哗啦一声将鞭子从火堆里扬了起来,带起如满天星空般的火花。只见他手中毫不停顿,呼的一下,那如黑蟒般的尖鞭,迅速扫向穆桂英的双脚。

  「啪」一声脆响,那鞭子不偏不倚,正好抽在穆桂英的脚心上。由于穆桂英被半吊在空中,双脚只能踮着地面站立,因此脚掌的破绽便露了出来。

  「哎哟!」穆桂英一声惨叫,那被火煨过的钢鞭,抽在她敏感的脚心,顿时起了一道血红的伤疤。那疼痛如两道闪电,瞬间顺着她的双腿,痛击她的心房,在她的身体内无限扩散,疼得她不由地抬起了双腿。可是当她双腿一收,全身的重量便全部落在了两个手腕上,坚硬的枷锁硌着她的双臂隐隐作痛。

  「贱货,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探子们早已在交趾的营中探了个明白,你在那番王太子李日尊面前,下贱得像一条母狗,现在却到咱们面前耍甚么威风?怎的,交趾人玩得,我汉人玩不得?」那牙将骂骂咧咧着,扬手又是一鞭朝着穆桂英的脚心抽了过去。

  「啊!不要打了!」穆桂英惊叫着,刚刚放下来的双腿,又迅速勾了上去,样子像极了一只被皮鞭驱使着不停杂耍的猴子。

  「哈哈哈!」旁边的宋军士兵们都大笑起来。

  这时,卸去了甲胄的将军李贵推门走了进来,问道:「你们这是在作甚?」

  那牙将道:「这娘们竟在我们面前耍横,末将正在给她点教训!」

  「哈哈!像她这么不要脸的贱货,真把自己当穆桂英了呢?」旁边的军士应和着。

  李贵走到穆桂英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在战场上,见穆桂英赤身裸体,样子屈辱,此时到了屋内,借着柴火的亮光,才看清了她的脸。精致的五官像是鬼斧神工,浑然自成,虽然蒙上了一层岁月的沧桑和被蹂躏后的屈辱,但眉目之间,仍隐隐透露出一股威严,仿佛发自其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在不经意间,李贵竟被这种威严慑服,一瞬间竟有了下跪膜拜的冲动。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交趾人的军妓呢?」李贵忖道。他回过神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将军,你若是问她,她自然又称自己是穆桂英!」还没等穆桂英答话,旁边的军士们早已大笑起来。

  穆桂英狠狠地瞪了李贵一眼,默然不语。这个时候,她即使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也不会相信她的,只能换来又一顿冷嘲热讽。

  穆桂英确实猜得没错,李贵虽然隐约意识到她的身份非凡,但绝不可能相信眼前这样一个女人,就是威震天下的女元帅。

  「将军,这婆娘居然在瞪你!」牙将和军士们在一旁怂恿起哄。

  李贵道:「自吾部辗转来到钦州,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夜难安枕,兵士多有疲惫。今日突袭交趾郡人,幸得大胜,缴得一女。本将便将她赏赐于你们,供大家玩乐!」他虽然有些疑心,但一想到这女子现在在自己的手里,而此地又与宋朝大军远隔数百里,即使这个女人是穆桂英,也翻不了天。何况,自己不战而逃,在穆桂英面前也会被认个死罪。因此,不如将她赏赐给部下,任她是死是活,免了许多麻烦。

  「将军,」牙将嬉皮笑脸地道,「属下怎敢先行享用,还请将军……」

  李贵瞅了一眼穆桂英,冷笑道:「这种女人,不过就是交趾人的玩物,本将岂能自贬身份?」从他第一眼见到穆桂英起,就无形之中已认定了穆桂英军妓的身份,由此感到厌恶和鄙夷。而穆桂英,绝不是他敢厌恶和鄙夷的。

  「谢将军!那……属下便不客气了!」牙将道。

  李贵点点头,又抽身出了屋子。他的队伍已经退到了大海边,再无退路。他必须趁着这次胜利的余威,来思量一下自己的进退。

  李贵一离开屋子,牙将和军士们又开始凶神恶煞起来。那牙将看起来有些武艺,那九节钢鞭使得得心应手。还没等李贵走远,又是一鞭子朝穆桂英脚心抽去。

  「啊!啊啊啊……」可怜穆桂英的脚底,已被抽得齐整整的三条血痕,疼得十个脚趾直往脚心上勾。双腿再次高高地抬了起来,膝盖都快顶到下巴上了。若不是被吊在半空,此时的穆桂英早已痛苦地抱成一团了。

  「瞧!这母猴子又开始上树了!」军士们看着穆桂英可怜又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

  「既然是母猴子,怎么能少了尾巴呢?依我看,还是该把她的尾巴给她插上去!」一名士兵提议道。

  「好!」牙将大声道,「快去将她的尾巴取来!」

  「不要……不要这样……」穆桂英一听对方又要在她的肛门里插异物,吓得急忙求饶。

  一名士兵将刚才从穆桂英屁眼里取下来的「尾巴」从地上捡了起来,递到牙将手里:「将军请!」

  这是一根带着狗尾巴的假阳具,只要将那阳具插进穆桂英的肛门,露在外面尾巴,就真的好像长在了穆桂英的屁股上一样。

  「哈哈!这不是狗尾巴吗?母猴子怎么能长狗尾巴?」一名士兵道。

  「难道你还有其它更好的玩意来替代么?」

  「没错!」那士兵道,「方才打扫战场时,小的捡到了一顶盔甲,盔上插着几根薙鸡翎,不如用那鸡翎来当这娘们的尾巴可好?」

  「什么?快拿来看看!」牙将道。

  那士兵二话不说,将刚刚藏在屋里的那顶头盔取了出来,交给牙将。

  那牙将把头盔接在手里,不由一愣,惊疑道:「凤翎盔……」凤翎盔顾名思义,是女将所戴。两边飞翅护颊,紧贴耳部。顶上插薙鸡翎,元帅二,大将一。这顶头盔上,竟确确实实地插着两根薙鸡翎,飞翅上镶满了玛瑙。这大宋的天下,确是没几个人能戴得了这头盔的。

  「将军,怎么了?」军士们见牙将发愣,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这是穆元帅的盔……」牙将道。

  「仅凭这顶头盔,将军又是如何认定是穆元帅的呢?」军士问。

  「笨蛋,大宋朝中的女将军屈指可数,能当元帅的女人更是凤毛麟角。不过就是杨家的穆元帅和呼家的萧元帅二人。那呼家的平西侯萧赛红所戴的乃是七星紫金盔,这凤翎盔定是穆元帅之物!」牙将道。

  「按你这么说,难道……」军士说着,将目光转向了穆桂英,「她真的是穆桂英?」

  「瞎说!」另一名军士道,「穆元帅此时正在宾州坐镇,攻打昆仑关呢!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定是那些交趾宵小,去见了穆元帅,讨不得半点便宜,便将她的头盔偷了出来,好去向他们的郡王交差。」

  「没错!」又一名军士道,「既然有了这顶头盔,我倒是有个主意。既然这娘们自称是穆元帅,不如今日权且让她当一回罢。」

  「怎么当?」那牙将似乎来了兴趣,便问道。

  那军士接着说:「我等小人,何时见过穆元帅?今日便让她戴了这顶头盔,穿一身战袍铠甲,扮作穆元帅的模样。也让我们尝尝那高高在上的女元帅的滋味!」

  「哈哈!好!」牙将大笑,道,「若是咱兄弟几个玩得高兴了,本将重重有赏!」

  几名军士出去,找了一身战袍进来。这身战袍虽然不如穆桂英原来的那身华丽,甚至看上去有些陈旧,却也完好。那牙将也没闲着,赶紧去寻了一套自己最好的铠甲进来。

  「来,快把这衣服穿上!」军士们将穆桂英的双手放了下来,打开枷锁,让战袍的两个袖子穿进穆桂英的双臂里面,怕她反抗,又赶紧给她戴上枷锁,拉到半空。

  「哟!这娘们个子不小啊!」一名军士惊叹道。原本一直垂到膝盖处的下摆,穿在穆桂英的身上,却只到了大腿根部。但身架子又极其宽大,像是能装下穆桂英的两个身躯。在衣摆之下,两条雪白的玉腿显得愈发修长。

  「这模样,看起来果真有几分像是元帅了!」牙将望着一身甲胄穿戴整齐的穆桂英,凭空又增添了几分威武之气,不由点了点头。

  「穆元帅,现在便让我们来尝尝你的滋味可好?」军士们望去意气风发的穆桂英,笑嘻嘻的搓着手,一起围了过来。

  「滚开!不要碰我!」穆桂英被迫扮演着自己,身份颠倒了几次,竟又恢复成元帅的身份。只是如此的处境,让她不堪面对,不由羞恼地怒吼。

  「现在我们让你当上元帅了,你也该有个元帅的样子。来,学着我们将军的样子来发号施令!哈哈!」军士们依旧哈哈大笑,毫不畏惧。

  「来,让穆元帅用自己的身体犒劳我们一番!」牙将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军士,拿了两条绳子,一端分别系到穆桂英的膝弯上。军士们根据指示,又将绳子的另一端抛上屋梁,然后一左一右两名士兵,使劲地将那绳子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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