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扶著翼回到房間內，讓他靠在椅上。瑪莉亞并退了其他人，只餘下他和翼共處。翼攤坐在簡陋的椅子上，軟著，呼吸仍沒平穩。瑪莉亞靠上來，擔心著，又有點束手無策。

「冷靜下來了嗎？翼。」

瑪莉亞輕喚，不敢大聲，像是生怕又嚇著對方體內的邪鬼。可是不管他再怎麼壓低聲線，對方就是對他的聲音產生反應。

翼把身體從椅背上彎回來，一臉渾噩的樣子像是迷失了方向。投給他的藥是種精神藥物，能夠壓制他因為憤怒而產生的幻覺的抑制劑。這種藥同時具有麻醉的功效，不過看來對此刻的翼來說並沒有多大效果。

是因為屢次用藥而產生了抗性嗎？瑪莉亞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減輕劑量的緣故。

也有可能，只是翼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瑪莉亞……」翼喃喃說道。

「翼……」

如果翼還能言語，那證明他仍有一定程度的意識。處在崩潰邊緣的翼很敏感，每個動作、話語都可能刺激到他的心情，是以瑪莉亞看著那仍流著血的手臂，也不敢上前去止血。

可是瑪莉亞不去觸碰，翼反而撲了過來。恍惚的狀態是最危險的，削弱了表層意識的自制力，卻也釋放著他心中追求安全感的本能。有點枯槁的唇奪去了桃色的唇瓣，強行用舌尖頂開臼門，僭越入內讓兩舌交纏。外物在口腔內遊動，形如要舔盡每一寸角落，從舌苔、舌底，以至深入舌根和雍垂。

口腔是慈悲留給瑪莉亞最後有感覺的部分，儘管如此，那僅存下來的丁點憐憫仍不足以讓他回應對方。

瑪莉亞就盡其責任，不去反抗，讓對方感受自己。

感覺到瑪莉亞因輕微窒息而轉急的呼息，翼讓不滿足的舌離開對方。看著對方有點痛苦的神情，翼往後退了半碼，兇狠的利牙咬住右腕，想用僅餘的意識抑制身內火熱。瑪莉亞瞧了瞧翼的袴下，腫了，不忍心讓翼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壓抑。

即使沒有把表情寫在臉上，瑪莉亞也能明白。翼在害怕，卻又在對瑪莉亞的憐愛和想佔有以尋求安全感之間糾結。

這也是翼的溫柔，卻也是笨拙。

「翼，我沒關係的。」

瑪莉亞拉開翼緊咬著的手，被扯出的血肉讓瑪莉亞更為不忍。他牽著自己紅線另一頭的那位，讓對方順勢倒在自己豐盈的胸前。只是溫柔言語的話，翼還能抵抗的，可是挨著的柔軟和體香，把他徹底擊倒。

接著，他便無法控制索求的衝動。

兩手闖入對方衣衫，解開一層又一層擋在視線前的布襟，扯開伏於胸乳上的妖蛾，要用視線飽覽那雙美麗的丘峰。雪白肌膚是冰的，粉尖也沒有挺立，可是翼還是去貪婪，去親吻植根於他記憶中所有已知的興奮點。他又咬磨乳暈，有點像是嬰兒求乳般，嘗試去刺激對方的快樂荷爾蒙。

不過稀世的峰尖就是隱隱不出。

沒有得到結果的舌放棄了峰頂，從谷間一路攀落，朝向丹田，留下唾液的水路。翼的手順勢環摟住對方腰腿，將對方抱到床上時，仍珍惜著分秒體味味道和感觸。美人落到床榻，都還沒確定姿勢擺正，翼已經一手支起對方長腿，一手退去了遮掩要部的障礙。

翼已經忍不住了，他痛了好久，只想要釋放。推開曲膝，找著重要的陰門時，翼又猶豫了。

看著擺在眼前的乾槁現實，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

「翼……真的，沒關係。」

翼有點迷茫，看看瑪莉亞如懇求的湛藍眼眸，又看看下方寶房，輕輕撫著對方的下腹，也是冰的，冰得翼心裡有陣刺痛。

不過無法平息翼臍下的腫痛，也無法讓焚身的火降溫。

冰的手按上了他的手。

「翼，你不需要忍耐。」

翼終於抵不住第三次引誘，像是痛苦又像是興奮的野獸般鳴叫，剝了黑衣血衫，解下烏襠，兩人終於赤誠相對。挺立的鏖尾不再猶豫抵入丹穴，一瓣一瓣地推開門擋，終於沒入至深處。

翼靠在圓渾白肌上，圓睜著雙眼，大口地喘息，似乎仍不敢置信自己的所作所為。與其交頸的那個人卻在他耳邊輕唸了句咒語，要翼釋放自己。

「翼，我好高興啊。」

總是翼啊、翼啊的叫著像是命令似的，翼從來對此沒有抗性，至少在交纏的過程中沒有。重新撐起身體，開始擺動下腰，像是被扭緊布條緊纏的，擔心著會傷到對方，只能勉強的，溫柔地抽動。緊縮的壁穴壓搾著每寸神經，於是那柄便更加澎湃地要與扭束自己的對抗。一般人的話只會感到痛，但翼的很強壯。

這種逆來的虐待，反而刺激著翼每微米快感。

體內溫度煮熱了頭腦，蒸發了意識，行為也一點一點失去抑制。起初仍是柔緩的，漸進成中速，再變成激烈的快板。尾根拍打著陰股發出越來越大的聲響，交雜著兩人交融的的水聲和愛喘，給有點沉默的氛圍添加上節奏，也更加挑動翼的欲望。

手再度遊移到對方雙峰，指尖抵觸終於尋覓到的粉尖，挑撥著，捏弄著，刺激著緊守對方性感帶的最後防線崩堤。柔婉喘聲一顛,穴內泉水湧出，給試圖突入到深處的鏖尾打開明路。

「翼……好舒服……」

翼配合著對方腰間扭動，加快了腰間速度，兩人有致地把感官推到了極點。不消一會，瑪莉亞輕輕抽蓄，翼也釋放了，將自己的釋放給索求的花穴。

翼深吸著氣，又有點渾噩，鏖尾卻腫得更為挺立，挺開了不捨他離開的壁穴。翼很強壯，他不滿足，他還是痛。

不過他不敢妄動。

於是向屬於粉色的湛藍眼眸乞求。

「求求你，再給我。」

瑪莉亞發出了同樣的乞求。

獲得同意的孩子撲到對方身上，用每寸相貼的肌膚去感受、去傾聽，用手撥弄舒適的胸枕，用舌奪取對方的氣息，用一切方法刺激自己的，和對方的興奮。瑪莉亞圈住翼的後頸，腳纏上了下盤，蛇纏著想要翼更為深入，更為激烈。於是翼再沒憐惜地，無視對方仍在頂峰過後餘韻中，便突然擺動腰間，將速度達至頂峰。翼很了解，這時候的瑪莉亞感覺得最清楚。才消一下，餘韻間又拍來新的浪花和顛簸。

翼沒有饒過正快樂的瑪莉亞，動作始終沒有減緩，反而為了更加地佔有，緊抱著要對方依靠自己。四個峰頂相抵較勁，在閃電般酥麻裡，都不服輸地把戰意傳回自己主人腦內。翼放過了對方的口腔，要聽對方在加快的氣息，感受對方心跳急遽博動，這些都是渴求翼的證明。翼覺得快樂，為了讓對方更加地滿足，手沉入到瑪莉亞身下的肉芽。兩指磨擦著，刺激著小口，拍動藏在裡頭的無數神經末梢。遭喚醒的本能換來又一陣嬌聲和春韻，又一次的啜吸。

翼不曾讓對方失望，更加使勁地，將鏖尾頂部突入花芯。

先前釋放的餘遺被翻掘了出來，混合對方的體液沾染了床布。翼不在意，他的目標並不是戰至戰道。

他從來都只想要直搗黃龍。

瑪莉亞像是感應到了翼的希望，花芯下移，也想將對方迎接到室內。抗不住誘惑的蜂啄便深入花芯，啜飲陣陣甘甜。

「瑪莉亞……」

給我……我也想要……

屬於我們的結晶。

翼允諾過，等任務完結，回來後便和瑪莉亞成禮。他不會後悔，也不會改變心意，即使指環仍連繫著兩根中指，在翼心中早已是……

這算是小小的偷步吧。

推開最後一堵門，被宮口牢牢綑住的膨脹頂部順應著請求，和應著對方的高潮，盡其能事地釋出陽精。希望湧進宮房，深入卵道，然後到達終末的巢穴。

翼付出一切，滿足了，身體沉靜了，終於願意離開探索已久的丹穴。

釋放過後，翼冷靜了一下來，盯著眼前被自己蹂躪過後的胴體，看著被自己污濁沾污的紅花，心裡陣陣地痛。認清了真實，只有自己留下了穢亂的體液，發出了淫靡的喘息，感受到頂峰的快樂。花芯早已沒有花蜜，餘下的是侵蝕蜜蜂的毒藥。翼留給對方的，只有自己淫行的痕跡，以及從自己手臂上，從腰腹間裂開的傷口流注出來的骯髒血液。

翼是知道的，從一開始便知道了，紅線另一頭的這個人早已沒有了感受自己的能力。他不過是殘忍地把自己的欲望強加在對方身上。故此翼一直是拒絕的，但他敗給了欲望，甚至在快樂歡愉的過程中，體悟到自己仍能佔有對方的安全感。翼沉默不語，渾渾噩噩地抓起旁邊的被子，披在冰冷躺露的扭曲形體上。翼覺得自己要負起更多責任，可是他做不到，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般，只能逃避。

他抽起褲襠，披上血衫，抱住隨身的護身刀，瑟縮在一旁的椅子上。

雙瞳失神地凝望著虛空，血仍滴落到地上。

沒關係的，翼。

這不是你的錯。

我真的很高興……

這些話語到底有多少傳到了翼的耳內？

終於守到翼沉沉合上眼睛，瑪莉亞掙扎著摸到凌亂衣衫的口袋裡，按動了裡面的通訊器。已經有多久，翼沒有像這樣需要自己？瑪莉亞自長久昏睡中甦醒後，在翼憤怒到爆發時試過幾次，那也是有點時日的事情了。

翼確實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衝動。如果那三人沒有出現，今天的事也不會發生。

隨侍的幫傭進來，扶起了瑪莉亞，用溫水擦拭著女性的身體，洗擦著染紅的白皙肌膚，掏挖著穴內的白濁。把瑪莉亞洗刷得乾淨，給對方拉上衣服，幫傭便把對方扶回輪椅上，自己去清理床布上留下的污垢。

瑪莉亞內心也是萬般不願意的，這本來是僅屬於他和翼之間的行事，更不喜歡除翼以外的人侵入自己的陰內。可是……

他無能為力，他也沒辦法把這責任單方面推給受傷的翼。。

瑪莉亞是知道的，即使讓對方釋放，最終受傷的還是脆弱的翼。他知道用藥壓抑翼的表層意識，要他把欲望解放，對翼來說是毒藥。這些行為本身都是錯，但每次看到翼因為憐惜自己而苦苦壓抑，瑪莉亞便會禁不住去挑釁對方的衝動。

這並不是憐憫，或者說不只是憐憫。瑪莉亞更多地因為翼對自己產生了反應而感到高興，故此他想對方真正地行事。

也許是因為失去了吧，即使感受不到，單是看著翼索求自己，吐著沉重的輕息，泛起紅暈，汪汪眼瞳含著春淚，瑪莉亞便會感到快樂。甚至看著對方骨感的手在自己身上滿足地遊移，緊實的劍在自己體內快樂地進出，一陣醉意便會在瑪莉亞腦內產生。

那大概是，一般只滿足於物理感官的人所感受不到的，僅有精神的高潮。如同升華到了雲的頂層。

至少瑪莉亞這麼認為。至少他覺得，在這時候會覺得無比遂心。他覺得，沒有因為自己的無力，而失去那個他珍惜的翼。

不管多少次翼來關懷自己，只要翼不在身旁，瑪莉亞便會陷入不安。害怕翼捨棄自己，害怕翼不再需要自己……

害怕有一天，翼再也不會回來。

於是，他利用了那些引誘的言語，去引誘著落水的斑鳩。

瑪莉亞把輪椅推到翼的身旁，撥著對方垂落到眼簾的髮絲，確認對方沉睡的呼息，才敢把在行事中一直在想的話說出。

「對不起，翼。」

瑪莉亞把頭輕輕放到了翼肩上。

瑪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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