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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purely euphoric,1

[db:作者] 2025-07-20 06:35 5hhhhh 1290 ℃

才結束一天的辛勞,回到寢室便看見讓我直嘆氣的景象。我趕緊把房門關上鎖好,一邊解著束縛了整天下來令人窒息的領結,一邊問道:「...那個東西是哪裡來的?」

「我問女僕說哪裡有比較寬敞的鏡子可以用?結果她們就推了這個過來。」

「這個」,指的是在貝雷絲面前以白樺木框釘起來的三面鏡。雖然三面鏡片之間有金屬門軸相連,但因為做成了全身鏡的驚人大小,重量使它看起來並不適合隨意調整左右鏡面的角度。這樣一件家具單單是放在房間裡,就使她經過三重映射後的身影看起來氣勢非凡,已經到有些「危險」的程度了──但她當然不會這麼覺得,她是比這個東西更危險的生物。

「怎麼會突然想要這種東西?」原本我的房間就備有一般的全身鏡,這麼問多少是想知道原本那面鏡子究竟哪裡讓她不滿意了。

「這樣比較能看到各種角度,方便觀察身體變化。你不是也很在意這件事嗎?」

「...我現在更在意的是,妳為什麼不穿衣服。」

裸身站在全身鏡前仔細確認鏡中影像的她,此時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話:「因為不冷。」

時值盛夏的青海節中旬,上一節她還在床上為了突發的短期蛻皮哀叫,此時已經差不多恢復體力。

雖然我很想釐清關於她的蛻皮週期變化,但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在千年後如此頻繁地發生蛻皮現象。以她的經驗談來說,蛻皮期只會維持二到四週左右,去年那長達一年的蛻皮期應該算是一個特殊的例外──也無庸置疑是因為這個例外使她變得大幅接近人類。

原本,蛻皮的成因就只是成長期的生物為了汰換不堪使用的舊軀殼,因此這種現象主要發生在具有硬殼的生物上,因他們的硬質表皮無法隨著個體成長、改變大小,如果不淘汰舊軀殼的話反而會困住自己。以這個原理來說,她將屬於龍的特徵跟習性逐一捨去,是否表示她已不再需要這些?我偶爾會忍不住想,或許她之所以能越來越接近人的模樣,是她的身體期望著...為了跟我在一起。但這種話,我總不可能找她本人求證,何況也沒什麼明確的證據,只不過是個讓自己想得開心的推論罷了。

總而言之,因應她變化多端、陰晴未定的身軀,我還是維持著作記錄的習慣。但願總有一天能從這些整理紀錄中看出什麼端倪,又或是找出一定的規律,那麼我便不用再為了她隨時可能變成不言不語的雕像而心驚膽顫。

若她也願意配合,甚至主動告知憑我自己觀察不到的變化,那固然也是一樁好事,然而──

「貝雷絲,不是只有冷的時候才需要穿衣服。」

我盤算著應該要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說明人類社會裡關於穿著的禮節(或許要適當地誇大其辭或加油添醋一番),隨即又想到了比這更嚴重的事情:「......等等,妳找人問鏡子的時候有穿著衣服嗎?」

「真失禮,姑且我還是明白人類社會禮儀跟規矩的。」

「...妳前幾天明明就差點不穿衣服走出去。」

她心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彆扭地抓著自己的尾巴說:「皮膚變成這樣也不過是半年的事情......很容易忘記嘛...」看在這個舉動很可愛的份上,我好像不能不原諒她,只得讓這個爭論到此結束。

「所以呢?有發現什麼奇怪的變化嗎?」我走向她的床鋪,將手伸向她隨意堆疊的毛毯堆,從中抽出一件,同時聽到她回覆:「就是有個奇怪的傷口一直沒有癒合的跡象罷了。」

「貝雷絲,妳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馬上放下了準備要給她蓋上的毛毯,急切地轉身,只見她指著自己恥丘的位置對我平靜地說:「帝彌托利,你看看這裡。」我當機立斷把毛毯再次抓起來蓋住自己,遮蔽剛才一閃而逝的危險畫面。

「怎麼了?你很冷嗎?」

「......對。」

她似乎沒有起疑,開始為她的「傷口」繼續解釋:「去年蛻皮結束後這裡不知怎麼就多了一道傷口,雖然不覺得痛但還是挺擔心的,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癒合。」

「原、原來那是去年蛻皮才出現的?」一瞬間,去年蛻皮時的情節在我腦海中閃過,我連忙搖頭想阻斷這自動浮現的煽情回憶。

「你不知道嗎?」她遲疑了一下,跟著用有些落寞的語氣說:「明明說擔心我的身體變化,結果連傷口是何時出現的都沒發覺......」

「那是因為我不可能一直盯著那裡看!」我立刻拉下毛毯向她抗議對我的不實指控,並在辯解後再度蓋住自己的視線。

「原來你這麼怕冷嗎?」

「......」

因為不想讓誤會的雪球越滾越大(我怕她會信以為真),我還是扯下了毛毯,但轉身避開了她所在的位置不去看著:「...總之,那不是傷口,我想妳不需要擔心。」

「這怎麼可能?你看看,這邊整段都裂開了,還能看到裡面的肉──」誰料到她竟然走進我的視野中,還主動抬起一隻腿更加清楚地展示起來,我只能像個小孩哇哇大叫著閉上眼睛做最後的抵抗:「不──不用給我看!!」

「......好吧,你不在乎就算了。」

「不是!我當然在乎!」我又睜開眼睛抗議,隨即頓了一下——我大概這輩子還不曾那麼清楚地看著那個器官,即便是去年那次也沒有。當時的位置、光源、角度、姿勢,都跟現在不同......我發現自己意外地可以做出非常細膩的比較。但總之,此時此刻我如果不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可能從今往後在各方面對我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咳,那個不是傷口,而是......人類的,性器官。」

「信器官...?跟信有什麼關係?」

這種無以復加的尷尬彷彿在教育什麼不妥當的事情給學齡前幼兒,但她明明實際年齡就是我的好幾倍。我試著用更具有學術性且沒有任何騷擾意味的句子來向她解釋:「...簡單來說,這種器官的功能是為了繁衍子嗣。」

沒料到她聽了竟然眼睛放亮,喜悅的臉色一覽無遺,跟著匆忙回到三面鏡前又繼續端詳自己的身體。

「是嗎?就是這個嗎?」連聲音都藏不住她此時的雀躍,我看著她興奮擺動的尾巴,不禁有些擔憂的問道:「...我可以確認一下妳為什麼這麼開心嗎?」

「因為這是我本來不可能有的事物。」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我一時講不出半個字。

「眷屬的使命,就是協助蘇諦斯完成創世。我們的身體只以這個目的構築,因此也不需要生育機能。」她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述說著在我耳中聽來無法想像的事情,「真正的生命,能一代又一代以不同的樣貌傳承下去,我覺得這是種很美好的變化,也是生命獨一無二之處,你不這麼覺得嗎?帝彌托利。」

「......嗯。」我細細品味著她這番話,思考她所謂的「真正的生命」──那麼在此之前,她又把自己當成什麼?

當我滿腦子都想著要如何將她留在身邊時,我從不曾想過這些事。作為一介渺小的人類,總是單純地看著「現在」。太容易忘記我過於聰明的寵物,她的目光始終都遙望著「未來」,彷彿正因為早已看透了自身的極限,所以對「變化」如此渴望而稱頌。連這對人類來說順理成章的繁衍,對她而言也像莫大的恩典一樣充滿奇蹟與讚嘆。

「...貝雷絲,這半年來那裡有流過血嗎?」

「沒有啊,所以我才覺得是個奇怪的傷口呢。」

「......也對,如果有血的話,這半年來我不可能沒發現的。」

原本對著鏡子仔細檢查身體的她此時停下來,回頭看著我:「...流血代表了什麼?」

她實在非常聰明,聰明到能這麼快察覺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其中並不僅僅只是關心她身體狀況的意圖。我很猶豫是否該把這個有些殘忍的答案告訴她,然而迎著她的目光,我覺得我實在無法說謊。

「流血是......意味著女性已具備了生育機能。」

我看著她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尾巴也不再興奮地一直搖晃,無論言行舉止或情緒聲色,一切都回到了她平時的狀態,她平時該有的「正常」。

「這很合理不是嗎?眷屬沒有繁衍子嗣的必要。」她的聲音中讀不出任何失望的語氣,就好像這樣的發展她一點都不意外。跟著她又看向鏡中的自己,自上而下再由下返上的掃視:「這座三面鏡可以留在房間裡嗎?它很醒目,一看到就能提醒我該穿好衣服...」

像是再也按耐不住,她突然伸手碰觸鏡中那個有著光滑肌膚的自己說道:「...即使這身外表由裡至外都是虛偽的。」

「我不喜歡妳這樣說妳自己。」

「這可能是因為...我並不喜歡自己。」

「我喜歡妳。」

她一征,將視線自鏡中的自己轉向現實中的我,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開口的時候,她卻又低下頭別過了眼:「你從一開始就是...能毫不畏懼地袒露真實想法的人。」

我猜她是想起小時候的我了。

那個天真又直接,只憑著一股純粹的仰慕與衝動說出「我可以摸你嗎?」的莽撞小鬼。不考慮任何事情,包含這句話會影響到什麼樣的未來,只順從當下的期盼將之傳達出來。

長大後我時常後悔這無疑帶給她對我非常糟的第一印象,才導致我要花上那麼長的時間來換取親近她的機會。但如今又不免覺得,或許那漫漫五年不光是對我的考驗,也是對她而言的適應期,為了這份難以承受的、截然不同的直接。

「妳也可以。」我離開了床沿,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手。可她沒有回應我任何一句話,沉默地看著她如今與我相似的手。

「妳不是想要跟我一起改變嗎?」

手背上分布無數的短短細毛,關節處堆積了網狀肌理的表皮,皮膚會因為用力造成拉扯或變形,而在這層脆弱的薄皮底下約略可感觸到筋骨的起伏,甚至是血管的輕微脈動,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擁有的。

「我......」聽得出來她的聲音還帶了幾分遲疑,為了鼓勵她把話說出來,我將她的兩手都握住,拉至嘴邊輕觸她的指尖。看見有柔和的微笑在她臉上綻放,使她能繼續說下去:「我是無法留下任何事物的存在。無論靈魂,或是身軀,都只是她分化出來的一部分。曾經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可是如今,」她將我們交疊的兩手按在她自己的胸口上,「我好想有屬於我自己的部分,不交還給她,而能贈與你...好希望我們共同擁有某些事物,而不再讓我感到......」 她看著我再度陷入了猶豫,瞇起的雙眼透漏著不安,在我又握緊了雙手之後,她這才說出那個她這十幾年間都不曾承認過的── 「...孤獨。」

她大概是很不習慣這樣婉娩道出內心話,馬上又低下頭說:「...講這些,沒什麼意義呢,抱歉。」

「妳怎麼知道有沒有意義呢?」

「一定是沒有意義的,畢竟──」

「妳在千百年前都不曾預料到現在會跟我待在一起吧?」因為我打斷了她的話,或許她會不太開心,但我覺得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應該有著可以打斷她發言的價值,「那要怎麼肯定妳現在無法擁有的事物,將來就一定不會擁有?」

她望著我,單單是這個瞬間就能看到她數次的表情變化,從哀愁到訝異,從訝異到感慨,從感慨到怯弱:「......長久以來我都用一成不變的方式生存,所以我渴望變化,但也......恐懼變化。」

「這是不是很矛盾?」

「這不矛盾,我也是一樣的。」

就像十八歲的我也恐懼著會毀掉此前與她建立起來的一切,懷抱著不安,一邊逃避現實一邊又期待會有奇蹟降臨。

「是不是覺得跟我有越來越多共同之處了?」為了化解這凝重的氣氛,我刻意笑了幾聲。她終於不再讓視線游移,能堅定地看著我說出:「...謝謝你。」

聽到她能說出這些話,我終於鬆了口氣。本想放開她的雙手改而抱住她,此時她卻轉頭凝視著鏡面:「無須繁衍的眷屬,卻仍有著兩性區別的外貌...你覺得她的用意是什麼呢?」

「連妳都不知道了,我又怎麼可能知道神祖在想什麼。」

「呵,確實如此。」

我走到她的身後,將兩手自她脇下穿過輕輕勾住她的腹部,與她一起看著三面鏡中映出的我們。大概在數十分鐘前我還覺得這是十分危險的景象,如今卻只覺得心平氣和。

「帝彌托利,我還想多了解一些你剛才說的事情。」

「哪些事情?剛才說的可多了。」

「信器官的事情。」

於是我又沒辦法心平氣和了。

「......這個,怎麼說呢,因為我不是專家......」

「那我去問──」

「不行!這個絕對不能找人問!」

她不解地看著鏡中一臉尷尬的我。

「...妳可能不知道妳的形象對這個國家的人來說有多麼高潔,他們應該很難接受妳詢問這方面的事情。」

「是這樣嗎?那我自己找答案好了,藏書室應該有這方面的書籍吧?」

「呃......」

不能說沒有,但這些資料不可能放在闔家觀賞區。如果要借閱,必須向書庫管理者提出特別申請。在她無法出面的情況下,由我出面也會構成另一個問題──因為管理者十之八九會向父王通風報信。

這時便深感做為一個祭品果真處處受限,雖然法嘉斯可以允許她對我為所欲為,但卻不包含允許我對她為所欲為......並不是說我只想著對她為所欲為,我需要嚴正聲明這點。

「抱歉,這可能有點難......」

我一邊說著,一邊思考是否應該要向朋友們求援。確實他們不會出賣我,但極有可能換來的代價是,從今以後我跟她都會被他們意有所指的曖昧眼神看待,這實在是莫大的煎熬。

「那只能由你來告訴我?」她渾然不知自己說出了多麼危險的話語,對鏡中的我笑道。

從互通心意的那個夜晚後,到現在也過去了半年多的時光,我們之間的舉動仍停留在一定的程度上。儘管她喜歡綿長的親吻,喜歡深深的擁抱,但──也不過就僅止於此。她只要這些就能感到由衷滿足,並不像我需要時刻警惕著自己的貪婪。如今我才能明白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對更進一步的行為表現出興趣或欲求──因為她的身體構造不具備對這種渴望的理解,甚或是,能力。

即使她現在對我說出想知道更多的一番話,恐怕也不過是出於對知識汲取的目的,想滿足她這千年來都無緣接觸到的好奇而已。

我始終都不敢讓她知道,我是個比她以為的,更加貪得無厭的人類。

「...這是讓我知道了,會很為難的事情嗎?」

我一時無法回答,只能苦著臉看向鏡中的她。

「我希望變得像你一樣直率,希望我們更加相似,希望我們擁有共同的事物。」她用截然不同的語氣,再度訴說著她剛才傳達給我的盼望。

「也許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人類──」她將雙手交疊於我的雙手之上,稍稍用十指扣緊,能從鏡中看到她的腹部被壓出了一道淺淺的陰影,「所以我只純粹地期盼,和你在一起時,我能從你身上得到我無法擁有的......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

我可愛的貝雷絲,她實在是美麗又聰穎的生物,幾乎不像是我這樣的凡人足以襯得上的存在。明明我是多麼不容易,令她在每朝的金色晨光中記住我,才將她化為伸手可觸及的對象,為什麼會忘了她總是一再地述說她對於變化的美好期盼呢?

有許多選擇呈列在我眼前,避重就輕、拖延、裝傻......雖然有很多做法,但最終只能歸類為兩種: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她。這使得答案只剩下一個。

「......我只能就我所知道的告訴妳。」我嘆了口氣。

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我從未擔任過教師的身分,如今要開始整理適當的說詞,考慮該先講些什麼、後補充些什麼,實在不是很容易,又何況是這種不可以在檯面上被公開討論的事情。但她還是滿懷期待地,等待著我接下來能告訴她什麼。

「...妳所看到的性器官,這道看似傷口的裂痕,只是顯露在外的部分,類似於入口,而真正的核心是穿過這個入口後位於深處的......子宮。」我將手挪到她腹部偏下的位置,輕輕按壓,「...差不多就這個位置底下吧,這裡才是真正孕育新生命的地方。」她看著鏡中被按壓的位置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講下去。

「接下來,母體會供給所有的養分,使腹中的生命得以成長茁壯,從肉眼不可見的微小,變成足以用雙手來擁抱的巨大,歷經約十節的懷胎,才得以產下、成為獨立的個體。」

「真是不得了......那麼,是如何在子宮中形成新生命的?」

──啊,來了。果然還是會問這個。

我輕咳了一聲,在腦海中盡可能搜索著不帶情感的客觀名詞來進行陳述:

「藉由性行為產生。性行為即是......雄性將...將精子送入雌性體內,若能成功與雌性體內的卵子成功結合為胚胎,便構成新生命的雛型。」

「『若』能成功?」

「......因為不一定會成功結合,所以通常需要反覆進行...性行為。」

「原來如此,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

「嗯。」

「所以這是兩性歧異的原因?兩者在繁衍中各司其職?」

「嗯。」

她思考了一下,平靜地表達了十分傷人的感想:「但我覺得雄性好像沒做到什麼事情。」

「...我們也是很辛苦的。」

作為男性我不得不跳出來反駁,卻驀地想起那些古今知名的風流貴族事蹟:看到屬意的對象便騙上床共渡良宵,即使爾後有了私生子也不聞不問,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了。

「雄性除了提供精子之外還作了什麼?」

「......關於這個,我們可以留到下次再談。」

鏡中的她勾起揶揄的嘴角,好在她看起來並不打算讓我進一步難堪。隨後她開始針對才剛獲得的新知發問:「你說這道裂縫是入口,所以精子是從這裡進入子宮?」

「...對,那是子宮唯一對外的通道。」

「唯一?難道嬰幼兒也是從這裡產出?」

「嗯。」

只見她不以為然地笑道:「別打趣我了,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

「你剛剛才說,直到變成足以用雙手來擁抱的大小才能產下。」

「人類的初生嬰孩大約是二至三頭身左右吧,我沒有實際見過,這只是粗略的印象。」

「所以說,這種大小怎麼可能──」

「聽說在分娩的時候,這個...被稱為陰戶的地方會擴張至能夠使嬰孩頭部通過的大小。」

她不可置信地重複道:「頭部大小......?」,臉上寫著明顯的懷疑。

「妳好像不太相信。」

「不管怎麼說都太難相信了...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別誤會。」她試圖用手在下腹的位置比劃著大小,「...可光要怎麼在身體裡裝下都是個問題了吧?」表情顯得有些無奈,繼續喃喃自語著:「人類的皮膚更脆弱,但也更柔軟,是因為這樣才有伸縮的延展性......?真想見識看看。」

聽到她這麼說,我有個念頭頓時油然而生──「要不要試試?」當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她聽得清清楚楚,也向我做了進一步確認:「試什麼?」

我明白這是一個危險的提議,倘若稍有閃失,可能代價不只是我們的關係會倒退幾年的程度。然而看她好整以暇的樣子,我又想起她方才說過的,那些關於「變化」的話題。

──我們在這點上確實是一樣的。

恐懼著變化的同時,也深深期待著變化所能帶來的美好。

「...正如我說過的,我不是專家。所以......我不明白的事情也很多。」

「喔,這樣也不錯,總比我獨自捉摸來得好。」面對我的語帶保留,她很快就領會了我的意思。聲調輕快,就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研究夥伴一樣。

「......那我們先坐下來吧。」

我看著鏡子,直接向後退了幾步在床沿坐下。她轉身欲挑我右手邊的位置一併坐下,但被我拉住了手,我輕拍幾下自己的大腿,示意這才是她該坐的地方。她有些困惑,不過沒有拒絕我的要求,在我的腿上坐下的同時,很小心地將她的尾巴收在側邊。直至今日,那條尾巴仍是她身上最神聖的禁區。

「帝彌托利,這樣坐對你而言不是不方便嗎?」

「不,這樣的坐姿才是方便的。」

我曉得她的意思是指她背面實在有太多會造成妨害的東西:頭部向後延伸的兩對大角、肩胛處長出的翅膀,以及自尾椎延伸出的尾巴。這些在以前或許算得上是相當困擾,但現在倒是不成太大的問題,因為她的翅膀大小跟尾巴的厚度都已萎縮許多,而頭上的角只要能稍微錯開角度就不礙事。雖然我的正面與她的背面不可能完全貼合,但這之間的少許間隙尚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以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來說。

「那麼接下來呢?」

「妳先前查看身體的時候,都是站在鏡子前面對吧。」

「當然了,難不成還有其他的用法嗎?」

我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靜地說:「...像是這樣。」然後兩手握住她的雙膝,分別朝左右打開。

「原來如此,這樣會看得比較清楚。然後呢?」

她的反應比我預料中的平淡,甚至可說是從容的程度,這份從容體現在鏡中的她,其視線是直盯著自己的雙腿之間,臉上沒有半分的害臊。在我的了解中,女性的陰部應該會有著體毛覆蓋,不過她的身體可能還沒有「長出」這種東西,在鏡中可以清晰而完整地看到這整塊顏色稍微深了些的陰部。

「...陰戶在接收到刺激後會產生反應,連同內部銜接到子宮的陰道,會依照階段不同而有擴張或收縮的──」我的解說還沒結束,腿上這位聰明的學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要藉此模擬生產時的變化吧?那麼,要如何給予刺激?」

儘管心中多少覺得:如果她都不尷尬了,我為什麼要感到尷尬?但這種紊亂的心思無助於我,如今我需要的是專心。在這種情況下著實不太容易,不過也只能當作是一種磨練。

「......就像這樣。」

我脫掉右手的手套,先以指尖輕撫左右的陰唇──才碰觸到的瞬間她就像是受到了驚嚇般立刻縮起了腿。

「怎麼了?」

「沒、沒事,抱歉。」

彷彿她自己也不怎麼明白自己的反應,一邊道歉一邊將自己的雙腳重新打開。

於是我讓手指再度開始移動,沿著陰道口畫圓般地在邊界處反覆繞行,時而縮小時而放大了與陰道口的距離,時而在逆時針或順時針之間轉換方向。才過了一小段時間,就看到她又漸漸開始想把雙腳縮起來的舉動。

「...不要縮腿。」

「嗯...抱、抱歉。」跟著她有些為難地問了:「這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直到身體的反應進入下一個階段的時候。」

「好、好吧.....」

才剛說完,她的兩腿又開始想向內靠攏,不過這次她沒有等到我出聲提醒,自己就主動用兩手硬是把雙腿撐開──或許她以為比起不聽使喚的腳,手會更聽話。

所以我故意這麼問她:「妳為什麼一直想把腿縮起來?」

「我、我不知道...」像是為了證明她沒有要給我添麻煩的意思,她讓撐在兩腿的雙手繼續向外拉,硬是將腳打得更開。

「我希望妳能把所有感受誠實地告訴我,老師。」

「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叫我老師?」

「因為我現在確實是在從妳身上學習事情啊,老師。」

「是這樣嗎?那、那好吧......」

「老師,妳還沒答應我呢?要如實說出所有的感受。」

「我...我會的。但現在是,真的不知道。」

隨著時間過去,外陰開始變化,顏色漸漸染上淡紅,陰唇的區域增厚,表皮開始顯得潤澤,即使是隔了一段距離的鏡子,也能看見晶瑩的水光閃爍。但比起關注著這個區塊的她,我更關注她的表情。

「這個......液體是?正常、嗎?」

「不用擔心,這是自然反應的一種。」

「覺得液體...一直、嗯、湧出......也是、正常?」

「身體內部分泌這種潤滑液,是為了減少來回摩擦造成擦傷或撕裂傷的可能。」

「...摩擦?」

時機已經差不多,我選擇用中指按入被腫脹的陰唇所包覆的穴口,「啊!」聽到她發出了叫聲,隨著指節一段段埋入體內,叫聲變成了一種逐步拉長的、像是難以忍耐的氣音。

「現在有什麼感覺?」

「嗯...有點、不習慣......」

「會覺得不舒服嗎?」

「不、不會......一定只是、不習慣而已......」

「那我們繼續吧?」

「嗯、好。」

我將手指緩緩抽出,又以稍微多一些的力道再次插入,陰道內擠壓的水聲隨著她二度的叫聲一併響起,有一瞬間她甚至閉上了眼睛,然後吐了口氣問我:「這是、剛剛說的...摩擦?」

「嗯,妳可以想成是在模擬性行為中會發生的情況...雄性與雌性的性器官彼此接合且不斷摩擦。」

「原來是、這樣...」

看著她難耐地嚥下口水的表情,我忍不住感到惋惜。因為以這個坐姿的角度來說,就算是最長的中指,能夠插入的深度終究是有限的。既然如此,或許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帶給她一些不同的體驗,於是我暫且放緩了抽插的節奏,在其中加入了將手指稍微彎曲、來勾動肉壁的動作。

「唔、嗯......」

她又一度閉起雙眼,然後很快張開,連同她的嘴一起。在那微微顫抖的唇瓣中,進行著細微而不安穩的換氣。趁這個機會我再將無名指也一併放入穴口,共享原本被中指獨佔的濕熱感觸。

「啊、嗯!」

「兩根手指了,老師現在有什麼感覺?」

「好像、有點...奇怪......」

「什麼樣的奇怪?不能說得具體一些嗎?」

「我......」

她有些難耐地看著鏡中被手指來回抽插的陰戶,然而沒有聽從我的請願,也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地把話題轉到了別件事情上:「聲音、好吵......」

「妳是說這個水聲嗎?」

「嗯......」

「這沒有辦法避免。」我想了想又繼續問她:「真的很吵嗎?我倒覺得還好。」

「很大聲...」

「會不會是因為...妳太集中於聆聽那個聲音了呢?」

「可能是、嗯、這樣沒錯......可、可是......」

她講話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的感覺,「試著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吧,不是聽覺,而是──」我一邊說著,一邊用空著的那隻手由下撈起她的左大腿,往左上角一扳,並將右手的食指也沒入她的體內,瞬間的衝擊使得她忍不住抽動了一下身體,原本乖乖收著的尾巴末端開始顫抖。

「老師,妳看......已經有三根手指囉?」

「嗯、嗯......」

她半瞇著眼睛,先前只是微微開闔的唇齒此時已經能看見明顯的喘氣,原本用來撐開雙腿的兩手此時無力地擱在一旁。

「妳有在聽我說話嗎?我覺得妳不是很專心。」

「有......我有...」

「那老師現在有什麼感覺了?」

「我...我覺得、好像......變得、沒有力氣......」

「妳可以往後躺,靠在我身上沒關係。」

「不、我...嗯、我要、仔細......看著...」

我見她好幾度想要閉上眼睛,但又伴隨著臉上訴說的掙扎再度睜開,無論如何都要勉強撐著一道狹小的眼縫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曾幾何時,我竟也開始覺得她說的水聲確實有些吵了──這會蓋掉了她口中的喘息聲,令人不快。

我加劇了手上的動作,意圖使她口中發出更大的聲音。她的右腿便在我沒有伸手支撐的情況下自發性地抬起,在空中一上一下地揮舞著。為了維持平衡,她的上半身違背了她的個人意願開始越來越向後傾斜,無可避免讓尾巴的根部碰觸到我,但現在她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阻止這件事了。

「唔、嗯...嗯......」

隨著喘息聲跟忍耐的低吟聲越來越大,在她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完全閉緊雙眼時──我即刻抽出了我的右手,任憑陰道內充斥的那些濕滑液體隨著慣性甩出,濺在我的腿上化為一道被長褲迅速吸收的水痕。

「啊──?哈啊......?」

她睜開了雙眼,喘著氣困惑地看著我,但身子仍是癱軟的,我將她的左腿放下,連同右腿一併安撫著,讓它們安然落回我的腿上休息。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如此一來,老師...可以明白這裡是有彈性的部位了吧?能想像生產時擴張的樣子了嗎?」

我稍微讓自己的視線避開鏡中危險的影像,也盡可能不去回味剛才從右手傳回的觸感。雖然眼中觀察到的她的表情變化仍像是歷歷在目,清晰地在我腦海中上演了一遍又一遍,但犯不著告訴她這些。

「呃、嗯.....」她茫然地看著鏡子,有些不知所措地

回答:「應該、明白......?」

「怎麼了?」

「總覺得,剛才、好像......沒有了?」

「老師,妳不說清楚的話,我聽不明白。」

其實我也知道此時的她不可能把這種感覺說清楚,可仍是不自覺地想要引著她講述更多。畢竟我的寵物很聰明,或許能展現出遠超我教學成果的卓越表現。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彷彿本來可以...可以得到什麼,但是、你的手,抽離的時候──」

「一種求而不得的惋惜?」

「......嗯,很像是你說的這樣。」她有些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抱歉,讓妳有這種感受。但是.....如果老師可以即時告訴我這些,也許我就不會犯這種錯了。」我笑了笑,以濕潤的右手指撫摸著她的下腹。平時的她可能會不太喜歡這種溼答答的感觸,但這時的她並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畢竟剛剛妳都沒說話吧?我只聽到喘氣聲...」

「我.......下次,我會注意的。」

「『下次』是,還想繼續的意思嗎?」

「......『下次』、『下次』是......不行、我總覺得,腦中...昏沉,身體無力──」

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像是為了要振作自己的精神,奮力搖搖頭,接著往側邊翻了個身倒在床上,一邊喘著氣,一邊用手試圖撐起自己。

「...是不是累了?妳還沒有這麼晚睡過吧?」

「不,我還、還可以......」

她拒絕了我的攙扶,只憑藉自己的力量讓上半身撐起。低著頭喘了幾口氣後,她僅以右手扶著我的肩膀,靠著還有些發抖的雙腳,跪立在我面前。

這顯然是比預想的更好,看來我有一個積極且上進的學生。

「好,那我們繼續吧,接下來...」

雖然她很努力,可惜此時我不能摸摸她的頭作為獎勵,因為她面向了錯誤的方向。我稍微起身,幫她調整了方向,繼續面對著床前的三面鏡。此時的位置較為靠近床的中心,不像剛才坐在床沿時那麼靠近鏡子,我希望這不會影響她的學習效果,畢竟她跪著的姿勢也並不好調整位置。

「......為什麼、鏡子...?」

「對著鏡子,才容易觀察各個角度不是嗎?」

「...嗯。」

她的眼神閃過一抹困擾的哀愁,語氣聽起來也不太認同我的話,但至少沒有否定我的作法。

於是我同樣待在她後方的位置。為了配合她,我當然也是一併跪著的,身高差使我的臉能更完整地映在鏡中,不像剛剛坐著的時候還需要找特定的角度。我讓左手輕輕扶著她的腰,右手再度滑到陰戶的位置,盡可能輕柔地撫摸。這次她沒有受到驚嚇的樣子,似乎已能接受這種程度的刺激,但仍疑惑地問道:「這個...為什麼、還要繼續?」

「老師剛才不是覺得很惋惜嗎?」

「是這樣...沒錯......」

「妳不喜歡?」

「沒...沒有那種事。」

「所以是,喜歡?」

她沒什麼猶豫地點了點頭,這種直白的反應讓人十分驚喜,然而我的貪婪習性又在此時發作了,忍不住就開口道:「我可以聽妳親口說出來嗎?」

只見她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聲音彷彿淋上了糖漿一般甜膩:「嗯......我很喜歡。」

「貝雷絲──」

我的左手立刻抱緊了她,顧不得她會有何反應便在脖頸間落下一吻,甚至有些忘我地開始吸吮起來,在她嬌嫩的皮膚上留下紅印子,對吃進嘴裡的髮絲毫不在意。

甫說出口的期待頓時化為了現實,這種感動可說是幾年前的我完全想像不到的。我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確實已成為了她最特別的人,而她也真的成為了我能牢牢掌握的至寶,對我毫無保留地交付一切,包含她此前從不示人的部分──單是想到這點便感受到胯下的褲襠處緊得讓人窒息,現在就想要將它解放出來。

「帝彌托利,我、還想...知道......」

「還想...知道什麼...?」

我吐掉嘴裡的幾根長髮,幾乎是憑著直覺在回應她。原因沒有別的:我已經很難集中意識在單純的教學課程上了。

「如果這是、模擬的...性行為,那實際上,會插入的...是什麼?」

原本我都快無心去想什麼接下來的課程了,聽到她這麼問,突然那份心情又回來了。

「...這很簡單啊,當然是男人的性器官。」刻意停了幾秒鐘我再問道:「...妳想看看嗎?」,而她再度以點頭的動作代替實際的言語。

我抽回自己的左手咬下手套,再握住她擺在側邊彷彿無事可做的左手,牽著它小心地繞到背後、貼著我的腹肌向下移動。

「我看不到...」

「等一下就會讓妳看的...先摸摸看?」

直到她的掌腹與五指都安穩地落在褲襠的位置上,我才放開她的手。她有些遲疑,緩慢地挪動左手腕的角度與指尖的位置來感觸她無法看見的東西。

「這是我剛剛坐著時...感覺到的東西嗎?」

「妳很聰明──那剛剛為什麼不說呢?」

「我以為這並不相關...」

「我關心妳的身體,妳卻不關心我。」

「沒有!我、剛才...精神狀況不太好,沒有餘力想別的事情......」

我能從鏡中看到她想解釋的焦急樣子,突然覺得甚是可愛。不過這種微笑,似乎被她誤會成什麼負面含意的表情了,證據就是她開始強調:「我真的在乎你...!快點讓我看......」

能意外收穫她這樣心急的一面當真是讓人欲罷不能,這種雀躍與興奮感隨著血液的脈動一併流往下半身,驅使我順從她的期望。我立刻抽回雙手以最快的速度解開腰帶的鎖扣、扯下布料的束縛,讓發燙的陽具插入她雙腿之間構築的隙縫,聽得她情不自禁的吟叫聲。

「啊!啊、嗯──」

「這樣看到了嗎?」

因體型與身高的差距,我必須稍微抬起她的身體才能實現這個動作。即便如此,能做到的程度終究還是有所受限,充血的陰莖被迫下壓,又因耐不住直挺的渴望更加貼附著她水潤的穴口。

「哈啊......嗯、看到了......」

腥紅色的龜頭成為了鏡中最醒目的焦點,她用指尖確認般的輕觸幾下,再順勢撫摸底下的陰莖,似乎刻意挑著血管突起的紋路來回。

「跟我的...長得、不一樣...?」

「長得一樣,就沒辦法插進去了吧?」回應她的同時,我緩緩扭動著腰部,讓陰莖來回擦弄她的整段陰戶。「嗯!嗯──」而只顧著發出叫聲的她,拼命忍著身體的顫動,更無心顧及她的尾巴此時已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我面前。

「老師...告訴我有什麼感覺?覺得舒服嗎?」

「我想...啊!我想、是的......」

「把它親口說出來.....」

我空出了一隻手探向她的私處,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勃挺的陰蒂,隨手一撥便讓她忍不住放聲大叫起來:「啊──啊!!」恐怕這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強烈刺激,她渾身一顫,跟著開始大口的喘氣,眼眶竟有些泛淚。這在平時應該會捨不得、甚至心疼的景象,此時此刻卻只是為慾火添薪的燃料。

「貝雷絲,說出來,說清楚──」

「噫!啊、很舒服──」

得到了令人滿意的答覆後,我便停止撩撥她過於敏感的陰蒂。為了給她一些緩和的空間,轉而將手伸向她的雙乳,避開乳頭的部分搓揉著柔軟的白玉脂肪,用五指擠壓出各式各樣的形狀。她昏昏沉沉地看著鏡子,顯然不太明白地發問了:「這個......也是、性行為...?」

「不算是......乳房的用途,是在產下嬰兒後分泌乳汁,餵養給嬰兒......」

「那麼、你現在做的...事情,不就...沒有意義嗎?」

「喔...妳比較喜歡有意義的行為?」我扣住她的腹部,將龜頭對準了濕滑的陰道口,「像是...這樣?」跟著毫不猶豫地挺入。

「呀啊──!!」

有一瞬間她的身體似乎失去了平衡,因我預先扣住的雙手使她能勉強維持住跪立的姿勢。從沒入她體內的前端傳來溫暖的包覆感,儘管有些迫不及待想讓整段都插入其中一同感受,但見到她臉上吃痛的表情我還是忍了下來。原以為她接下來就要向我泣訴宛如身體被撕裂般的疼痛,可她依舊只是喘著大氣,拼命忍著幾欲落下的眼淚。

「都是、一樣的...」她顫聲說道,「繁衍...這種行為,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這不是只為了繁衍而已......」穩住她的身體後,我再次將手伸向她胸口的位置,「妳難道不覺得很快樂嗎?」鏡像與現實左右相反,是以我若看著鏡子來擺弄她的乳房,常常會發生與預想不一致的情況,然而我並不覺得這反覆的錯誤惱人,反倒有種研究新玩法的樂趣。

「這種感覺...是快樂嗎?」

「妳自己不明白嗎?」

「我不懂.....嗯、這種事情──」

「那妳這樣理解就好了...這只是,追求快樂的行為。」

「可是......」

我覺得離她承認這種感受,大概只差一點點了。她的生命中不曾為了自己而活過,而第一次稱得上順從自己的願望便是離開加爾古‧瑪庫的時候。直到現在,她似乎仍有些抗拒這種追求舒適的人類本能,因此我需要從旁小心地開導......或著說是,引誘她享受其中。

「妳看...剛剛是三根手指的大小,」我稍微拉起她的上半身,以利她能以更清楚的角度看見交合處的樣子。在不久之前那個還被她誤會成是撕裂傷的狹隘開口,如今已被開拓成橢圓般大小的洞穴,厚實地吞沒了陽具,「現在已經可以容納這麼粗的程度了,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呢?」她的手微微發抖,再次用指尖輕觸接合處的邊界,雖然臉色仍有幾分畏懼,終究跟著點頭同意。

「可是裡面、裡面......」

「是啊,裡面還是很緊......別擔心,我們可以慢慢來...」

「這種、事...我做得到嗎?」

「妳做得到,妳當然做得到......」

我親吻她的肩膀代替安撫的作用,跟著扶住她的腰側開始挺進下半身。雖然已盡可能放慢了速度,過程中仍是一直聽到她拼命壓抑的哀叫聲。

「貝雷絲,不要抗拒...接受我......」

隨著沒入她體內的部分增加,我感受到的溫熱越來越多,擠壓在通道中的淫水成了最佳的引導,與肉壁一層又一層地擦過陰莖表面。深處似有無窮盡的熱源在呼喚,化為更加緊密的包覆感,既壓迫又吸引著人一探究竟。

「嗚、嗚──!!」

突然一記特別大的嗚咽聲,使我頓時察覺到她已經撐不住了。我來不及抱住她,只見她上半身瞬間向前傾倒,在失去平衡前用雙臂撐住。喘了幾口大氣後,她自凌亂披散的長髮中抬起頭,望著鏡中的我顫聲問道:「......進去、了嗎?」

我低頭看向接合處,猶豫了是否要告訴她實話──只有大約一半的程度而已。

「......大致上吧。」

「是、嗎......?」

她的語氣似乎有些感慨,總覺得這是因為她聽得出我模稜兩可的答覆中隱藏的真實。但現在並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何況這只不過是第一次而已,留點進步空間給往後努力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老師,應該知道接下來的步驟是什麼吧?」

「什麼...?」

「妳剛才沒有仔細聽呢......」我用眼角的餘光向下看,將兩手自她最纖細的腰際處下移至髖骨上端突起的位置,十指按緊,「性行為是...雙方性器官的接合與摩擦,像這樣──」

「啊!啊啊──!!」

在體內頂撞的衝擊感彷彿外溢到她的全身,引起她渾身一震,而陽具拔插帶來的刺激也讓她的叫聲無從忍耐。

「啊......好舒服...妳也是嗎?」

「嗯、嗯!」

我沒辦法再專心看著她鏡中的容顏,不自覺地將視線往下。兩翼伸展在左右恰好遮去了不必要的事物,像畫框一樣凸顯了中央的重點:自頸部開始連綿至臀部一片光滑的裸背。畫中能看見她此時過於用力的背肌,凹折下壓的纖腰,以及峭立的白嫩豐臀。

若將手探到這幅畫的背後,便可輕易找到被隱藏起來的驚喜。雙乳因垂墜而更顯豐碩,重力的加成使它揉捏起來更具綿密感,甚至會有吸附在手上的錯覺。而比起她胸口的乳房,臀肉更加結實而緊緻,在視覺上貼合著我插入她體內的陽具。我反覆看著自己的陰莖自底下拉出、而又消失在其後,半透明的黏液不時灑落,頓時有種難以形容的暢快感湧上。曾經看過有人如此形容這種交合的體位:原始又野蠻,等同野獸一般。或許說得是一點也不錯──這種居高臨下俯視的控制感、雙手牢牢掌握住的支配感,十分暴力地滿足了對性交對象的佔有欲。

「啊、嗯嗯──啊!」

我注意到她聲音中的歡愉越來越多,隨著抽插的次數遞增,已然超越了被貫穿的苦痛。然而她的肢體卻越來越不穩,眼皮半遮、眼神無法聚焦於鏡子上,甚至逐漸低下頭。

「不要閉上眼睛... 妳不想知道,妳越來越像人類的身體,能相似到什麼程度嗎?」

「啊──!!哈、哈啊!」

「貝雷絲,看著鏡子,把妳自己的樣子看清楚......」

她沒有回答,口中不斷發出無法聽辨的吟叫聲,盡力睜著雙眸,手腳不停發抖。無視我的一再叮嚀,她雙手一軟,再也無力撐起上身,直接趴了下去,將臉埋在了雙臂與床單築成的圍籠中,叫聲從肉體與布料中穿透出來,比平時還要低沉幾分。

「哈啊、我、我──」

「貝雷絲──」

我停下腰部的動作,俯身去關心她的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抖得厲害,導致連話都說不好。等她稍微休息了幾秒,才能聽到清晰的話語:「我...我不要,嗚......」

我一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中途叫停確實給人莫大的打擊,或許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但還是要尊重她的意願才行。我將手穿過她腹部下的空隙,盡可能抱緊她疲弱的身軀,再度向她確認:「......不想繼續了嗎?」

「我、不要看....哈啊、看著...鏡子!我、我...」

我見她奮力擠出一張側臉看著我,眼淚縱橫交錯在臉上,彷彿哭得淒慘無比。可她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怨慰,翠綠色的眼瞳直視著我,就像是她只單單傳達對我的渴望,而不管她得到多少的疼痛──這幕情景使我感到體內興起難以言喻的感動跟激情,足以在瞬間拋失掉所有的理性。我忍不住湊上前一邊壓著頭親吻她,一邊再度展開下身的動作。

已經無心去想她是否能承受的問題,只顧著讓肉體的撞擊聲一次比一次更響,盼求著更加深入她的體內,以回應她眼中只有我的渴望,告訴她我的眼中也同樣只有她。無關繁衍的可能性,只在乎眼前與她共享的快樂,彷彿這種欲求只能透過唯一一種形式得到圓滿。將進出她體內的重複刺激與肉壁收縮的回饋快感迅速累積至極限後,我緊抱著她開始射精,抱持著幾乎想榨盡體內一切的想望,一而再再而三地將精液射入她的陰道內,但求永遠駐留於她的軀體中、灼燒出不滅的痕跡。

「嗯啊、哈啊!──剛才...?是、什麼......?」

「妳也、感覺到了嗎?」射精結束後的強烈疲憊感使我放鬆了雙手,但取而代之湧出的是無比的滿足跟幸福。一度中斷的理性復位,使我甚至能意識清明地跟她進行對話。

「妳先前...感受到的、惋惜...如今,是否滿足了?」

「嗯、嗯嗯...」

「......那就是高潮了。啊...真高興,妳是跟我、一起得到......」

「哈啊...這就是...性行為、追求的目標......?得到、哈啊、高潮?」

「對......」

我能感覺到她雙腳仍在發抖,無力到只能趴著喘息,於是我重新抬起上身,雙手分別撫摸著她的下腹與過於用力的背部,哪怕這只能給予她一點點的體力彌補也好。

「很累嗎?」

她點頭。

「喜歡嗎?」

她又點頭。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種快樂得到的太過容易,感受到的時間才會如同遭到竊取般短暫,幾乎像是轉瞬間便結束了。無怪乎這種快樂......只會使人欲罷不能地反覆追求。

我猶豫了片刻,停下了手上的安撫動作再次開口:

「......還想要嗎?」

她沒有說話。

她只是喘著氣繼續點頭。

眼神如同方才一般,直接而強烈地將意念傳達給我。

事已至此便不用再考慮什麼了。

我立刻抓起手邊最近的一個枕頭墊到她的腹部下,以此為支撐讓她疲軟的雙膝得以同大腿一起放下來休息,接著稍微調整枕頭的位置使臀部能翹起適當的角度。被汗水浸溼的上衣、還未完全卸除的下褲也一併脫掉扔去角落,完成準備後我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掰開翹臀之下紅腫且水盈的陰唇,一手握著自己恢復挺拔的肉棒,再度從後方貫入她的體內。這次毫無阻礙,一鼓作氣插到了最底,連根部的陰囊都能碰觸到她發燙的身軀。

「貝雷絲...這次、完全進去了,有感受到嗎?」

「嗯、啊!啊、裡面──!被填的、滿滿的──」

「沒錯,只為了填滿妳...也只為了被我填滿──」

不光是她體內不時傳來的緊縮反應,由於在這個姿勢下臀肉與腿肉緊密夾起的緣故,造成在體感上又覺得陰道收縮得更緊。這讓我有些慶幸自己早一步進行射精,否則在這個體位下可能不用幾秒鐘就會使我被迫繳械。在這份餘裕下,我才得以保有繼續對話的心思。

「妳的身體會繼續變化...就像現在這樣...為了我而變化...明白嗎?」

「嗯──嗯嗯!」

緊密的吸附感固然使人心曠神怡,可惜的是在這個姿勢的限制下難以單純透過腰部的前後擺動來給予她衝擊與快感。我尚不清楚她身上性感帶的分布,在此時才來進行探索跟嘗試恐怕會相當漫長。我拼命想著能讓她感受到更多快樂的方法,唇舌胡亂地搔弄著她的脖頸,唯恐時間一分一秒無意義地流失掉,可我已隱約察覺到第二次高潮的來臨在不遠處,若不能在那之前──

「帝彌、帝彌托利...」就好像她也知道我此時此刻的想法,才會用那飽含眼淚的笑容訴說:「抱緊我...」

擁抱是很簡單的事情。張開雙手,將對方環在自己扣住的圓圈中便構成。在半年來的日常中,這樣的擁抱已不知給予她多少次,但此時此刻,我想給她的不是這種普通的擁抱就好。也不是按照字面上只要加強了手臂環扣的力道,就足以稱為「抱緊」。

要用我的胸膛覆蓋她的背,我的雙手繫住她的雙手,我的雙腳扣住她的雙腳,把我們宛若緊緊鎖縛在一起無法分離成二體,要如同她的陰道包裹住我的陰莖般、用我的全部身體將她每一個部位都包裹起來。她也用尾巴緊緊捲住我,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炙熱的溫度在傳遞,體液在縫隙中流動,喚聲同步成一樣的頻率。不作到這種程度,便不能稱之為,「擁抱」。

「貝雷絲,我快──」

沒能來得及把話說完,高潮的瞬間比我預料的更快蒞臨。劇烈的神經肌肉收縮再度從下身傳導出來,即便是第二次射精也同樣讓我體驗到了既深且強烈的歡快感,直到這過分短暫的幸福隨著緩和下來的抽動逐漸消退。

「哈、哈啊.....貝雷絲......」

儘管呼喚著她的名字,我的腦中卻十分空白,想不出任何該說的話。而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喘息之外再無別的話語。或許除了靜靜品味高潮後的餘韻,當前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

待體內的震幅漸趨平靜,我開始思索在這之後該做些什麼。根據種種情況來判斷都能得出她已經非常疲憊的結論,我並不清楚尋常女性在這種事情上體力消耗的程度,但考慮到她至今仍不斷透過蛻皮來適應新的生活方式,或許應該要更加慎重一些看待會比較好。

「讓我、讓我起來...」

待呼吸有些平復後她這樣對我說了。儘管知道這是遲早要做的事,我仍有些不捨地退出深埋於她體內的陽具,上面還沾附著摻白的黏液與光澤,腦中想著且將這部分的處理放到之後,優先協助她能側坐起來──

「不要、鏡子...我不要......」

其實我並未刻意要讓她面向鏡子,只是怕她的肌肉還沒恢復力氣,所以扶持她起身的動作放得較緩。她好像誤會了我的舉動,竟然發出了有些哀怨的不滿,這讓我突然起了開她玩笑的心情。

「不喜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不要......看著、鏡子的你、好遠...」

我將臉湊近到她面前,還沒等我說出任何一句話她便主動攫住我的雙唇,忘我的親吻著。

這意味著什麼?方才在腦內沙盤推演了許久,該怎麼讓她安心地入睡、明天該多早起來趁著沒什麼人注意時帶她去浴室、被其他人看到時該說些什麼......諸如此類的事後考量此時又被我全部拋諸腦後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在擁吻中小心地調整著姿勢,使她最終能面朝我跪坐而下,就像去年冬天為她磨去老舊的鱗皮一樣。

我的雙手在她的背部、腰際、臀腿之間來回,滑嫩的表面上沒有任何需要刮除的事物,只有汗水不斷從指間的縫隙中竄逃。再將手探到胯下的位置,股間不斷流出有別於汗水的濃稠液體,弄得她大腿內側到處都是淫穢的印記。

「唔、不要......」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越來越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不要什麼,她又喜歡什麼,不用要求她講得清清楚楚也能讓我理解。

我將她的雙腿拉至自己的後方,使她能坐在我頂天立起的陽具上隨著下放的動作逐一吞沒。插入的過程比前一次更加順利,彷彿她的體內已經適應我的存在,讓燒紅的肉棒在通道內仍持續吸收她的體溫並茁壯......這個晚上我似乎還沒有讓它休息過,或著該說是它並不打算休息。雖然對自己的欲求深重多少有些自覺,但沒想到實際上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啊、啊啊!...喜歡......」

她發出了歡欣的讚歎聲,雙手環緊我的頸肩,雙足彎曲從後方將我勾住,尾巴無意識地尋找我的肢體並來回搓弄。體內輕微的抽搐感使肉棒的前端似乎又向深處拓進了幾步,綿密的磨擦感像是頂觸到什麼。

「嗯、嗯~!!喜歡、嗯啊!喜歡......」

無須我的提示,她自發性地開始扭動自己的腰,主動探索這給予她快樂的泉源,不斷地擠壓出短促而混濁的水聲。也因她勇於嘗試各式各樣的角度,無法阻止在肉壁中流動的體液從穴口的縫隙中流出,淫穢的痕跡繼續擴大地盤,沾染到我的下身與床單上。

她胸口豐滿的肉團在這個姿勢下與我的胸膛貼合,卻又因為她反覆扭動的身軀導致這兩塊柔軟的脂肉來回滾動,挺立的乳尖一再磨蹭著我的體表神經。禁不起這樣的挑釁,我決定回擊,一把抓住她不安份的尾巴給予她程度不相上下的搔弄刺激。頓時她尖叫出聲,雙手用力抓著我的背幾乎要刻下爪痕,體內瞬間一緊,我不由自主地採取跟她幾無差異的回應,雙手扣緊了她的腰與臀。

「喜歡...唔嗯、好喜歡......」

她一邊舔著我的臉,一邊口齒不清地重複著這幾個字眼,腰肢在扭動之中加入了上下起伏的節奏,越來越深,越來越快。我迎著她的渴望配合時刻抬放她的腰臀加大動作的力道,使得在肉體的碰撞聲之外,連底下床板的震動都軋軋作響。

趁她的舌頭在四處繞行好幾圈後又回到我的唇部位置,這次我不再放過,張開大嘴連同她的嘴唇一起吞沒。而她不甘示弱,邊阻饒我探進她的口腔,邊抓準了空隙舔舐我的齒間內側,彷彿終於露出了她兇猛的本性般,對我宣告她才是主導者。口中的激烈攻防使得我們無心言語,如同下半身一陣一陣的刺激般,到處都是濕滑而緊貼的感觸,到處都是綿密到無心思考他事的快樂,拋開所有的雜念只一心追求累積更多的快感,直至潰堤的瞬間將意識溶化在其中──

如果,在這肉壁的盡頭深處真有名為子宮的空洞,我覺得在剛才的高潮裡,勢必已用白濁的慾望將其填滿。和緩下來的抽動中,頂觸到的肉膜仍一陣陣地收縮,帶動整個通道彷彿將我吞噬殆盡。

至此她終於放過我的唇齒,而她的口中不再發出朦朧的吟叫聲,清晰的嬌嗔直達我的腦中:

「很、快樂....啊啊...好喜歡...」

她的眼神既迷離又繾綣,笑得幸福而又張狂。我能確信這是我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的表情,更確信這肯定不是神祖分與她的遺物。想必她這張獨一無二的臉,只由我贈予,也只由她交還給我。

「還想要、帝彌托利...還想要.......」

我可愛的貝雷絲,不斷重複著她痴痴的請求。

而身為被奉獻給她的祭品,我會笑著回答她:

「好。」

*

...具體來說,我不記得那個晚上後來又做了幾次,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甚至不記得是她先睡著還是我先睡著)。好在隔天醒來的早上我們說了什麼話,這段經過倒是還記得挺清楚的。

「......昨晚的事不準記錄下來,帝彌托利。」

在盛夏時節,昨晚還聲稱因為不冷所以不想穿衣服的她,今早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要求抱一抱或親一親,而是先抓起最近的毯子蓋住自己的身體。但暫時還不能確定,這是她聽進了我昨晚的叮嚀,還是因為她一爬起來就能看到三面鏡中的自己滿身紅印子。

「覺得害羞?」

「不是那種孩子氣的理由。」

我清空她面前所有的涼被、枕頭等,準備抽起被坐在她底下那張皺得亂七八糟的床單。她緊抓著手上唯一一條毯子,不甘願地挪動了一下位置讓我把床單帶走,但還是坐在床上不肯離開。

「那倒是讓我聽聽妳的理由有多麼成熟?」

得以將床單和昨晚我中途脫掉的衣物集中在一起後,我穿上簡單的輕便外衣如此問她。

「......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知道妳的這副模樣?」

她拉著那條毯子越來越往上提,直到完全遮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兩顆直視我的眼珠子:「......跟你做這件事有多快樂,我不想讓人知道。」

「......你為什麼不回話?」她的一對綠眼睛這下瞇起來用力瞪著我了。

「因為一時之間,覺得心臟停了幾拍。」

「這有什麼好嚇到的?」

「這個...應該不是嚇到。不對,好像也不能說不算是......」

她無心等我拖沓的解釋交代清楚,換上更為嚴肅的口吻:「總之.....你不可以找其他人進行性行為,這是...對了,這是做為神之眷屬的要求。」接著咳了幾聲:「回答呢?」

「是,如妳所願。」

這下真的是沒辦法,我只好把這心高氣傲到過分可愛的寵物連同那條毯子一起捲起來抱走。

「去哪裡?」

「浴室。」

「...那我不要跟你一起去。」

已經走到門邊的我頓時停住了腳步,她趁機從我身上跳下來,匆匆逃回她的大床上。

「...貝雷絲?」

「反正只是要清潔身體吧?我自己也可以。」

「妳根本沒洗過澡。」

「我會請女僕教我,她們人都很好。」

「我也可以教妳。」

「......你一定會變成在教別的事情。」

她緊抓著毯子不放,固執地看著我。

事態似乎不太妙,她竟然會開始懷疑我?有些時候我真心希望她可以不用這麼聰明。

「...真的不行?」

「不行。白天是工作時間,不該貪圖享樂。今天我要研讀法嘉斯的建國史,你不也說過今天早上有重要的晨會要召開?」

我或多或少還是期待過初體驗後有個浪漫的早晨(有誰不想呢?),如今這種感受像從天堂落回人間,無情的現實襲來,昨晚的歡快彷彿僅是一場沉溺太久的長夢。也罷,事情總不可能永遠都只向著好的一面展開。

「......我自己去就是了。」

我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房間的當下,又聽到她即時喊道:「所以說,你今天晚上必須早點回來──」

經過一晚上的訓練,她已經能非常直率地坦白自己的想法,連這蠱惑人心的羞怯都運用地淋漓盡致。不知她有沒有這種自覺:作為神之眷屬的她,意外有著成為惡魔的傑出天份。

「然後,再繼續......教我?」

此時那位惡魔正翹著她最重要的小尾巴左右搖晃著,曖昧的眼神直盯著我瞧,讓我又幾乎只能憑著直覺來回答:「......好。」

走出房門後我不得不沖了個特別長時間的冷水澡才去開會,好在沒人看出我跟平常有什麼不同。

在這之後,我斷斷續續找她沒注意的零碎時間完成了這篇紀錄。雖然我自認藏得很好,但難保被她找出來的一天(她總是很擅長翻出我不願出示的東西,就像那隻獅子大抱枕)。所以關於之後的夜間課程,恕我不再詳述,以免增添更多危險。

若未來你(或著很不幸地是她)再度翻出這偏匆促寫下的紀錄,但願能告訴我,此時的你們變得如何?在純粹的快樂中,是否誕生了別具意義的奇蹟?

我將慎重藏起此文,等待你與她的美好變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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