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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xma作品集 - 12

[db:作者] 2025-06-19 22:40 5hhhhh 6160 ℃

  老师示意我别出声,她转身走出寝室,「你们干什么?」

  「废话,干什么,把我弟弟脑袋打破的那个小兔崽子在哪呢?我今天跟他没完!」

  「哎啊,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你们这么大的人,来打一个小孩,脸不脸红啊,好意思吗?」

  「操,我不管,他在哪?快告诉!否则,我把学校给你们砸了,我这就平了它。」

  「哗啦」一声,一块玻璃被打碎,我再也不能这样缩头缩脑地躲在都木老师的屋子里,我狠下一条心,死掉又能如何!于是,我果敢地拉开房门,「我,是我,是我打的,我在这呢!」

  奶奶屄的哥哥显然刚刚喝过酒,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粗长的大木棍,「好小子,有种,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打我弟弟?」

  「这里没法说,咱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地告诉你,然后,随你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就是打死我也认了!」

  「呵呵,行,行啊,就冲你这句话,我看你还是个爷们,走,跟我走!」

  我跟着他们走出大楼。

  「不行啊,你可别去啊……」都木老师惊呼起来,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袖。

  「没你事,一边去!」奶奶屄另外一个哥哥生硬地将都木老师推到一边,险些没把都木老师推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奶奶屄的哥哥们把我推搡到他们家那间陈旧不堪的,行将坍塌的破房子里,「说吧,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大哥哥,你的弟弟在班级里什么坏事都做,捉弄老师,欺诲男同学,调戏女同学,林红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的弟弟总是调戏她,大哥 哥,你说,我能答应嘛?我们两个人就为这事,经常打架,你的弟弟不讲理,一对一打不过我,就让他的朋友一起上,一起打我,你们说,这合理么?是一个男子汉作的事嘛?没办法,我只能偷偷地下黑手啦。

  我知道你们在这一带很厉害,名声很大,谁都怕你们,我也豁出去啦。我的话说完啦,你们愿意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好啦……」

  「嘿嘿。」

  奶奶屄的哥哥们,听完我的话,沉吟片刻:「小兔崽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要是撒慌,就不是人!」

  「嘿嘿,没想到,你倒挺血性的啊,那个女孩一定是你的相好吧,哈哈!」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被别人欺侮!」

  「可是,小兔崽子,你当面打不过人家,也不能在背后偷偷下毒手啊,这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啊!」

  「那,那,那我一个人怎么能够打得过他们一伙人呢?」我努力地辩解着。

  「算啦,算啦,小哥们,你认识我吗?(我摇摇头)……我可认识你,我小时候也是在那所学校上的学,你妈妈是我的老师,她教过我!她是个先进教师,整天开会领奖状,是不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很小,还穿着开裆裤从阳台上往下尿尿呢……

  其实,我这么大个人,能跟你们小孩崽子一般见识吗,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震呼震呼你!今天,你小子如果不敢出来,我抓住你肯定得给你几巴掌几脚的,但是,你小子主动站了出来,摆出敢作敢当的架式,我佩服你,有种,将来一定错不了。」

  我悬在喉咙口的心此时总算重新落回到心室里去,看来,这次大难不死,还得感谢我的妈妈啊。奶奶屄的哥哥改变了说话的口吻,由当初的「小兔崽子」改称我为「小哥们」,从中可以猜测出来,他们的怒火已经熄灭,不会对我采取任何报复手段。

  「你回去吧,记住,以后想打仗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甩个点,可不准背后捅一刀子,那么干可不是个爷们哦!」

  我低垂着脑袋,默默地走出奶奶屄的家门,迷迷茫茫地回到都木老师的卧室里,满面愁容的都木老师瞪着惊异的眼睛,「你,回来了?」都木老师将我拉到床边,满含深情地问道:「他们没打吧?」

  「没有!」

  「我不信,他们真的没有打你?」

  「老师,真的没有,我们讲和啦!」

  「嘿嘿,讲和了?你们讲和了?这倒让老师觉得挺意外的啊!」

  都木老师拉着我的手,久久地注视着我,我难为情地低下头去,避开都木老师那热辣辣的目光。屋子里立刻沉寂起来,死亡一般的沉寂起来,只有墙壁上的挂钟不知好歹、嘀嘀哒哒地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响声。

  突然,老师一把将我搂进她那宽阔的怀抱里:「好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从上学的第一天起,老师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很有血性的好孩子!你可给老师出了一口气,好样的!」

  说完,都木老师紧紧地抱住我的额头,深深地、长久地亲吻着我的面庞、嘴唇,我立刻陶醉在无法形容的幸福中,这是都木老师对我英雄壮举的最好回报,在都木老师的热吻之下,我的鸡鸡躲在内裤里蠢蠢欲动起来。我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老师那滑腻的面颊,老师肥硕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两只浑圆的巨乳压迫着我的胸脯,我感觉到都木老师的心脏在剧烈地、怦怦地抖动着。

  同时,身不由已地、低沉地呻吟起来。我激动地咧开嘴巴,都木老师滑润的舌尖立刻乘虚而入,与我的舌头在温暖的口腔里幸福地相会,紧紧拥抱在一起,我的鸡鸡再也无法自制,毅然决然地勃兴起来,我渐渐地产生一种希望排尿的感觉。

  我的性兴奋刚刚达到极点,都木老师却令人无比失望地推开我,她一脸愁容地叹息道:「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好孩子,上课去吧,将来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都木老师,坚挺无比的鸡鸡仍然没有丝毫瘫软的迹象,都木老师的热吻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幸福回忆,而「不可能啊,没办法啊……」却是话中有话,但是无论如何,这一长吻令我久久难忘,使我无比幸福,我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出了都木老师的卧室。

  三天之后,奶奶屄脑袋上裹着纱布走进教室,径直来到我的座位前,我抬起头来看看他,他没有作声,久久地注视着我。整个教室里顿时沉静下来,同学们谁也不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我们两人身上,大家都在预测着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操。」

  突然,奶奶屄向我伸出右手,我站起身来,也将右手递过去,我们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嘿嘿,」奶奶屄冲我阴笑道:「嘿嘿,真是不打不成交哇,啥也别说啦,愿意跟我处个哥们嘛?」

  「当然可以!」我非常地友好点点头。

  从此后,我和奶奶屄果然成为最为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终身的朋友。最初,我完全是为了林红不再遭受到他的骚扰,作为权宜之计,暂时与奶奶屄以及他的那伙人为伍,但我始终亦没有完全与他们同流合污。

  同时结交的还有奶奶屄的一群死党,一伙无所不为的狐朋狗友:肖振清、邹海波、徐鹏飞、大野子、主要黏,「主要黏」原名祖耀年,因为玩扑克牌一旦输掉便与对手没完没了地纠缠起来,不翻回赌本誓不罢休,故得「主要黏」之雅 号……等等,都是一些极其有趣的人,他们的故事永远也讲不完。只要有他们存在,这个世界便永无宁日。

  奶奶屄虽然刁钻顽劣,但并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不可救药,在他恶迹昭彰的身上,时而也折射出一点点十分可爱的光茫,但这种光茫是短暂 的,极其难得一见的,当然,也就是异常珍贵的。

  「我是个小偷!」奶奶屄直言不讳地对我说道:「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偷过钱,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奶奶屄指着我的下衣兜。

  「不知道!」我摇摇头。

  「这叫平台!这个呢?」奶奶屄又摸摸我的上衣兜。

  「不知道!」我再次摇摇头。

  「这叫上仓!」奶奶屄突然摸出我的上衣兜里有钞票,顿时,眼前一亮,惊呼起来:「啊,上仓有货!」奶奶屄隔着衣服,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钞票,然后说道:「啊,哥们,你信不信,我已经摸出来你的上仓,啊不,你不懂这些,也就是你的上衣口兜里有多少钱啦!」

  「什么?」我一脸狐疑地瞪着眼睛,表示怀疑,「真的么?」

  「哥们,你不信?」

  「不信!」

  「哈哈哈,来吧,哥们把你的老本念叼念叼吧!」

  我紧紧地护住上衣口兜。

  「别害怕,我不会抢你钱的。哥们,你听着,你兜里有二张一元的,五张两角的,可能还有三四张一角的,对不对!」

  「厉害,厉害,你这个家伙实在是他妈的太厉害啦!」我禁不住惊叫起来,奶奶屄果然比较准确地猜中我上衣兜里的钱数,那均是都木老师平时给我的零用钱,我一点一点地将其积攒起来。

  「嗨,这算什么啊!」奶奶屄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啊,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太嫩啦。难道你没听说过,从我们桃源路这块地方混出来的人,哪有不会掏兜的呀!」

  我没有作声,默默地望着奶奶屄,心里想:这条破烂不堪、臭气熏天、盛产小偷的街区竟然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桃源路!一个无业游民、社会渣滓的世外桃源。

  「除了叫桃源路,我们这里还叫窑子街,解放前的窑子主要都集中在这一 带,我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窑子房,一小间一小间地隔壁开。」

  「妓院,在那么肮脏的地方开妓院,谁去啊?」我问道。

  「这里都是下等的窑子,主要都是面向穷人的,你要是有钱可以去日本人开的高档一些的窑子啊!」

  「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爸爸啊,我的爸爸伪满的时候,是这一片的警察,可是现在,唉,别提啦……哥们,你挺有钱呢!」奶奶屄很是羡慕地说道:「放学后,咱们下馆子去吧,去国营食堂吃馅饼,怎么样?行不行啊?」

  我很不情愿的点点头,尽管心里不太愿意,还是非常勉强地答应请奶奶屄吃馅饼。都木老师给我的钱,我自己一分也没有舍得花掉,而今天,却要用来请奶奶屄这个令我厌恶的家伙吃馅饼。眼下,我不能得罪他,为了都木老师、为了林红,我只能如此。

  放学后,我与奶奶屄偷偷地钻进一家饭店,望着餐桌上的香肠、花生米、嫩黄瓜,奶奶屄兴奋起来,「哥们,会喝酒不?」

  「还可以,能喝几杯!」

  「是吗,你喝过酒吗?」

  「当然喝过!」

  「哈哈,好,来,再次握握手!我也非常喜欢喝酒啊!」奶奶屄伸出他的脏手。

  「哥们!」我握着奶奶屄的手说道:「今天这顿饭,就算我对你正式的赔礼道歉吧!」

  「哪的话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那件事,咱们已经是朋友啦!」奶奶屄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即从裤兜掏出一盒大前门牌香烟,他首先递给我一支,「来,哥们,先抽一支!」说完,奶奶屄帮助我将香烟点燃,我试探着吸上一口,立刻被灼人的烟气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不行吧,抽烟你还嫩点,慢慢学吧!」

  这顿酒饭,奶奶屄吃得格外地开心,我如此慷慨大方,令奶奶屄十分满意,对我倍加佩服。我从此再也不畏惧他,厮混到最后,位置发生了可笑的调换,我可以任意斥责奶奶屄、役使奶奶屄,甚至可以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

  「奶奶屄,我操你妈!」而奶奶屄呢,为了能够得到我的钞票,只好忍气吞声,有时实在忍受不下去,便一肚子怨气地嘟囔道:「我的好哥们,你这是干啥呢,还分不分大小王啦。」

  「当然要分大小王啦,现在,我是大王!你就甘心情愿地做我的小王吧!」

  「好好好,操,我做小王,我做小王,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他时常把作业本往我的书桌上一丢,「帮哥们写写!」

  考试的时候,他把我的同桌赶走,坐到我的身旁抄袭我的答案,有时干脆让我给他写答卷,「这玩意写起来太累人了,我的手都写疼啦,你帮我答吧,我先谢谢你啦!」

  「你总是说谢我,谢我,尽玩嘴,别总嘴上说谢啊,没有实际行动,想谢我就来点实在的吧!」

  「操,哥们,」奶奶屄非常大方地说道:「别忙啊,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好好地请你吃饭店!」

 

                24

  奶奶屄并不是永远都是身无分文的,他有许多搞钱的鬼点子:向怯懦的同学生硬地索要钱财;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废铜烂铁转卖给拾荒的老头;徘徊在商场里,看准机会顺手牵羊;奶奶屄还有一个特别值得一提的生财之道——赌博。

  奶奶屄的手指既粗且短,做起活计来十分笨拙,然而,如果他的手里是五十四张扑克牌,那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粗短的手指快速地、极其娴熟地翻弄着扑克牌,直看得你眼花缭乱。

  旋即,奶奶屄将码好的扑克牌往桌面上一放:「抓吧!」嘿嘿,你就抓吧,任何一张象样的好牌也不会抓到你手上,再看看他的手里,清一色全是大牌。

  「这还玩个什么劲啊,干脆把钱都给你算啦。」我将抓到的一手乱牌气急败坏地丢到桌面。尽管奶奶屄是个近视眼,看书写字一双厚眼皮几乎贴到书本上,而一旦耍起扑克牌来,他的眼睛似乎突然明亮起来,任何人甩出去的任何一张扑克牌都逃不过他那双老鼠般细小的近视眼。最后,我只好甘拜下风,再也不敢与他赌扑克牌。

  「哈哈哈,服了吧,哥们!」奶奶屄得意地奸笑着,手里继续不停地哗啦哗啦地摆弄着扑克牌,「来,你就拜我为师吧,我教你怎么错牌、怎么码牌,包你把把都能抓到最好的王牌!」

  「我不学,这算什么玩意啊,旁门左道,雕虫小计!」

  奶奶屄的牌技我始终没有学到手,我压根就没想学。成年以后,麻将牌在全国风行开来,奶奶屄很快就把麻将牌彻底玩透,日臻娴熟,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他能默记住所有码完的麻将牌,然后打出自己希望的骰子数,时常抓完牌便可将其推倒搞出天和的大番。

  「哥们,打牌的说道那可多去啦,如果你想赢钱就得找个合作的人,对方想要什么牌,从眼神里,举止间便能猜测出来,有时还可摆弄手指来传递信息,我按住这个指头,做成这种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

  「这是暗示合作者我想要六筒!懂吗?」

  「不懂,我不想懂!」

  经过一番费尽心机的努力,将钞票骗到手后,奶奶屄便开始肆意挥霍起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直到将所有的钞票消化得分文不剩,然后,再次煞费苦心寻觅新的能够来钱的途径。

  奶奶屄骗人钱财不择手段,捉弄起人来心黑手辣,令人侧目。但是他却能烧制出一手绝好的美味佳肴,这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有时,我被他灌得酩酊大醉,搞得满地板都是呕吐物,一片狼藉,奶奶屄二话不说,非常真诚地将我搀扶到土炕上,安顿好后,小心翼翼地脱掉我的衣服,将一杯热水放置在我的身边等到我清醒之际饮用。

  接着,奶奶屄又拾起我那件溅满呕吐物的脏衣服,毫不嫌弃地清洗起来,奶奶屄自己一贯不修边幅,而给我洗涤过的衣服却异常整洁、干净。第二天,我偷偷地摸摸口袋里的钞票,分文不差。

  「你挺够朋友啊!」我对奶奶屄的行为表示出由衷的赞赏。

  「哥们,什么叫哥们啊,什么叫朋友?这就是哥们,这就是朋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奶奶屄继续说道。

  「那么我算是你的哪一种朋友呢?厚有多厚,薄有多薄啊!」我问他。

  「哥们,你是我新结交的朋友,照比肖振清、邹海波、主要黏他们这些人,你永远都差一层!」

  「这是为什么?我赶不上他们,我不够意思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人相当大方,但是,我想说的是,肖振清、邹海波、主要黏都是我的光腚娃娃。如果到了关键时刻,比如你们为点什么事情打起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们的一边!这是我处朋友的原则!」

  奶奶屄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永远都是他第二等级的朋友。

  奶奶屄以及他的那些光腚娃娃们,因受不良的家庭环境的薰陶,生性放荡不羁,法律、道德在他们的头脑里、心目中永远都是苍白的,不具备任何约束力。

  有一次,马路上有一位老人正埋头推动着一台载满面包、香肠、饮料的手推车,此路段乃是一处漫长的陡坡,老人累得满头大汗、非常艰难地往陡坡上推着不堪重负的手推车。奶奶屄一伙见状,立即围拢过去,纷纷伸出手去协助老人将车子推上陡坡。

  「学习雷锋,老大爷,来,我们帮你推!」

  「一、二、三,使劲啊,快使劲啊!」

  「啊,好孩子,好孩子,谢谢你们!」老人无比感激地千恩万谢着。

  「不用谢,不用谢,学雷锋做好事嘛!」

  说话间,几个人早已迅速地将车子推上陡坡,老人深深地喘着粗气,掏出手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等他转过身来再看他的手推车时,登时把老人气得脑门直冒青烟,这些小雷锋们正在陡坡上疯狂的搬弄手推车里的面包、食品、饮料。

  「干什么,」老人惊呼起来:「干什么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小偷,小偷,快抓小偷啊!」

  「快跑!」奶奶屄怀里抱着成捆的面包,冲着伙伴们大喊一声,几个小雷锋立即作猴狲之散状,四处奔逃。

  「哥们,走,今天我请客!」一个休息日,奶奶屄邀请我去火车站。

  「到那里干什么啊!」

  「去了你就知道啦!」

  我们一伙人吵吵闹闹地挤上一辆公交汽车,奶奶屄的左臂上挂着他那件脏乎乎的蓝上衣,扶着拦杆向车厢深处走去,一对老鼠眼阴险狡诈地窥视着车厢里的乘客,最后,停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身旁,「哎啊,你们看,外面这是怎么啦!」

  奶奶屄一声怪叫,立刻将车厢里那些好看热闹的乘客们的目光,全部引向车外,奶奶屄的右手在左臂上衣的掩护下,悄悄地伸进正扭转着脑袋向车外四下张望的中年男人的口袋里,继而,十分麻利地将到手的钱包转移给身后的主要黏,主要黏接过钱包,迅速离开奶奶屄,依到车门口。

  奶奶屄的几个哥哥正聚拢在火车站宽阔的街心广场上,用三张扑克牌玩弄戏法骗人钱财,奶奶屄邀来几个伙伴为其助阵。他佯装不认识自己的哥哥,挤进人群掏出方才偷来的钞票,「来,我押中间那张!」

  奶奶屄的哥哥则煞有介事地掀起中间的扑克牌,是个红心老K。「啊,我赢啦,我赢啦!」奶奶屄雀跃起来:「给钱,快给钱!一赔三。」

  奶奶屄的哥哥非常顺从地掏出赔款。

  众人见状,跃跃欲试。一个身着灰色大衣、戴着近视眼镜的年青人亦产生参赌发财的欲望,从他那过于笔挺而又极其粗俗、浅薄的装扮上,奶奶屄以及他的哥哥们非常准确地猜测出,此人一定来自于附近的小县城,并在当地多多少少是个有头有脸、志得意满的小人物。

  年青人从灰大衣的里怀掏出一张钞票准备下注,奶奶屄凑过脸去,冲着那个年青人说道:「哥们,押这张,押这张,听我的,就押这张,保证没错!」年青人正在迟疑之际,奶奶屄一把夺过年青人的钞票,丢在一张扑克牌上。

  奶奶屄的哥哥再次掀起扑克牌,黑心小七,很不幸,年青人赌输了。

  「都怪你,我还没看准你就让我押……」年青人埋怨着奶奶屄,心有不甘地又掏出一张钞票来。

  「押这张,你押这张,绝对没错!」奶奶屄又将年青人的钞票夺过去抛在扑克牌上,不用说,钞票当然又溜进奶奶屄哥哥的腰包。

  终于有一次,年青人真真切切地看准了红心老K的位置,啊,机会来了。

  「别动别动,谁也不准动牌,我就押那张,我这回要多押,多押!」说着,年青人继续从怀里往外掏钱。

  「快点啊,你到是快点啊,来,我看看,你还有多少钱,全他妈的押上,保管他都赔不起!」奶奶屄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凑近年青人的口袋,同时,遮住年青人的视线。

  「你过去,别挡着我啊!」年青人没好气地推搡着奶奶屄,此间,奶奶屄的哥哥早以乘机作完手脚,迅速将扑克牌的位置进行重新调整,结果,孤注一掷的年青人输得身无分文。

  「都怨你,都怨你,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给我乱押。」输红眼睛的年青人死死地抓住奶奶屄的衣领,「你赔我,你赔我,今天你不赔我,我跟你没完。」

  「干什么啊,啊……」年青人正与奶奶屄纠缠得难解难分,突然,从小胡同里闪出一人,他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奶奶屄的大哥,就是那天喝完酒准备收拾我一番的那个人。他挤进人群,「啊,好哇,你们聚众赌博,都别走!跟我上派出所!」

  年青人以为他果真是位主持公道的警察,终于找到了救星,「同志,他们合伙骗我的钱!」

  「你是干什么的?」奶奶屄的大哥狠吸一口香烟,冷冷地问道。

  「我是××县的,来这里出差,正赶上他们摆扑克,就看看热闹,可是,这个人非得让我押钱,结果把我的钱都输光啦。」

  「啊,××县的,××县的就牛屄呗!就可以参与赌搏呗」

  奶奶屄的大哥扔掉烟蒂,挥起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毫无防备的年青人的脸上,年青打了一个趔趄,眼镜滑落到马路上。没容他缓过神来,奶奶屄的大哥一步冲上去,按住他的脖子,「走,到派出所去!」

  说完,他恶狠狠地将年青人拖出人群,冲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而奶奶屄的另一个哥哥以及奶奶屄,还有他的伙伴们早就溜到路边的饭店里美滋滋地数点起钞票来。

  「哥们,来吧,喝酒吧!」奶奶屄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你们可真够厉害的,」我对这伙人的精彩演技叹为观止,「你们可真会表演啊,简直可以拍成电影啦!你们都是出色的一级演员!」

  「嗨,你啊,太嫩,什么也不懂!」奶奶屄不无得意地微笑着。「什么也不懂!」这句话总是挂在奶奶屄的嘴上,确实他们的所作所为,我永远也弄不懂!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漫无目地、东倒西晃地徘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奶奶屄却独自一人转进一条狭窄的胡同里。

  「你干什么去啊!」

  「找个马子给我的新哥们玩玩啊,我早就答应请他的客啦!」

  我一听,顿时不知所措,「奶奶屄,我操你妈!」

  「哎啊,哥们,我花钱给你找马子,到头来你却骂我!」奶奶屄一脸不悦地说道。

  「他又喝多了吧!」肖小力说道。

  「你不想弄个马子玩玩嘛,以前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哥们有钱啦,我请你玩马子,说,干脆点,玩是不玩!」

  我摇摇头。

  邹海波凑到奶奶屄耳边悄声嘀咕一番,奶奶屄会心地点点头,然后,再次对我说道:「哥们,我知道,头一次玩马子,你一定不好意思,这我明白,这样 吧,咱们回家去玩,马子哪没有哇,找个认识的多好哇,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懂吗?你啊,什么也不懂!」

  主要黏、邹海波、肖小力以及奶奶屄的哥哥很快消失在潮水般的人流里,我与奶奶屄借着酒兴,竟连公交车都忘记乘坐,一路步行到奶奶屄的家。这是一栋低矮潮湿的,深深陷入泥土里的破房子,一迈进屋门仿佛置身于阴冷的地窖里。

  屋子里灯光昏暗,陈设简陋,发散着浓烈的异味。黑乎乎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呆头呆脑的白痴,身上裹着一件油黑锃亮的破棉衣,我分辩不出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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