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与我同行

葛洛莉亚 X 夜魔

仿佛从混沌中苏醒...

“啊！”

我从混混沉沉的睡梦中惊醒，险些从座椅上摔下去。

头好痛...唔...

我用手扶住额头，摇摇脑袋，想要将睡梦中的阴翳甩出去。

虽然清楚不过是徒劳。

梦中的阴影向我逼近，慢慢吞噬着...

是你吗...哼...

擦擦湿润的眼角和脸颊，目光落到手边一本古朴的书上...真是的，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了...

“啧…”我嫌恶地撇过头，视线回到画架上绘制一半的油画。

午后宁静的天空、素淡的森林，静静流淌的河流...

只是画面正中的小径上，多了一个纤细的阴影，脸上挂着邪性的微笑...

像是在嘲笑我。

攥紧手中的画笔，微微发抖，随手用画笔比划着，只是抹不去那张笑脸。

“咕噜...咕噜...咕噜...”

“嗯...？嘶...”

腹部一阵不适，一股轻微的刺痛传来，我下意识地用手地搭上腹部，陷入一团柔软中，不住揉搓着，尝试安抚下。

最近又没胃口呢...大概饿着了...

苦笑下，我看了眼镜中那个面色憔悴的纤瘦女孩...摇摇头。肠胃作痛什么的...早就习惯了...

抱歉...我吃不下东西...

我在座椅上缩起身子，膝盖不自觉地收向身体，脚趾有意无意扒住垫子；抓过身边的抱枕，紧紧顶在腹部，试图缓和隐隐作痛的肚子，缓解不住的抽搐感...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单薄的衣衫，黏黏地粘在身上；金发散乱，垂了下来，忍不住叫出声...

“啊...”

“嘻嘻，葛洛莉亚，”调皮的笑声闷闷地传来，“亲爱的，怎么了？不舒服吗？”

“谁？谁在说话？”我扫视下房间，虽然明知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的玩偶的纽扣眼睛似乎对着我眨眨眼睛。

“小笨蛋~是我呀，你最好的朋友呀，嘻嘻~“胃部传来阵阵钝痛，我知道我清醒着...“怎么啦，听不出我声音吗？我会伤心的哟~”

“哼...是你吗？你只是...幻想...哎哟...”

不...不会的...“那个她”怎么会...

“哦，是吗？“ 腹中传来不住刺痒，就像...里面有双尖利的指甲在不住掐一样...我咬紧牙，心中感到不妙...那个声音就像贴在我耳边念叨一样，挥之不去。

甜腻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我以为，你认为疼痛才是真实的哟？”

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臂，隐隐露出掐痕...不...不是的...

“哼...啊...那你在哪儿呢？别躲着了！”

“嘻嘻~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呀，亲爱的？真可爱呢。”

腹中传来轻戳，提示着什么。

“不...不可能的...你...”

身体如触电一样抽搐下，我畏惧地往下看了眼瘫软的肚子...

“嘻嘻，我就在你的肚子里呀~”

笑声虽然活泼悦耳，但我听上去只觉得阴森。

“啊...呜...你...你怎么可能...”我紧紧抓住肚皮，虽然抓不住"她""...“你怎么会在我肚子里？”

“嘻嘻，我一直在你心里呢，也没见你生气呀，“她做作地叹口气，”小笨蛋，我不是一直劝你好好学魔法吗？”她...纤细的手指戳着，不轻不重的，痒痒的。

我不住咽口水，尝试压制住痛苦。

“快停下...好痛的...”

“啊，弄疼你了吗？不好意思呢...”她捏起嗓子“道歉”，“亲爱的，你那小小的肚子，粉粉的，好可爱哟~”

“你...你少来...哎哟...”突然一阵刺痛扎来，我惊叫出声，“快停下呀，别闹了...”汗水打湿了额头，流入眼中...“你...你快停下...我不会计较...”

“哦，计较？那，我是不是应该害怕呢？呵呵呵...好凶哟~”

“啊...停下...”滴滴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睡衣落了几个泪滴。

“拿你没办法呀，”她叹气，打个响指，“好啦，亲爱的，不妨先睡会吧...”

“不...不，你不能...”我感到瞳孔放大，恐惧地望了眼肚子，“你不许...”

她兀自哼唱起动听却怪异的曲调，“好啦，乖孩子，是不是眼睛有些倦了呢？那就睡吧，睡吧，乖孩子~”

“不...不...”

我再次坠入混沌，落入漆黑的梦境。

“嗒嗒嗒~”

“哦...哦...”我浑身无力，勉强睁开眼，一团灰白的模糊...一首熟悉的摇篮曲在我耳边回荡着...

我在床上吗...这里好柔软...再让我睡会吧...

“嘻嘻，你醒啦？亲爱的~”

妩媚的声音撩动在我的头发上，有人似乎在推我...好困呀...

“有人...有人吗？”我胆怯地睁开眼...

一双淡蓝色和淡黄色的眼睛含笑，注视着我，修长白净的柱子一样的手指戳在我身上...我又做梦了吗...

我揉揉眼睛，身前巨大的女孩愈发清晰...

哦不...

很难说这是什么感觉，就像看到一个放大的镜面投影一样...我脑中一阵混乱，几乎昏厥过去。

“亲爱的，你醒啦~嘻嘻~”我看到那眉宇间的阴影，想起了什么...

“夜魔...你...你在做什么？”我害怕地叫出声，脚踢在围住我的柱子上，“这是什么梦魇吗？快放我出来！”

她玩味地微笑着，没说什么，顺手接过我的腿，轻轻挠动下，“葛洛莉亚，不要生气嘛~“她俯身，小口微张，轻轻咬下...

痛觉是真实的。

“不...你...你做了什么？”

“你先看看自己好吗？”

“哎...这...这...?”我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背手掌白得不自然，几乎半透明...我的身体怎么...裸露着...哦...我羞愧地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葛洛莉亚，怎么了，害羞了吗？”她娇笑出声，“所以说呀，葛洛莉亚，你应该好好看书哟...”

就如电光一闪，我想起之前书上看到的一段咒语...我咽下口水...就连咽口水都那么“真实。”

“你...”我不自觉地后背贴上她的手指，“是那个咒语吗？”

“哈哈，继续猜呀~”她食指在我面前晃晃，点在我的鼻子上，“小笨蛋，简单来说...”

“你现在占据了身体，而且...”我浑身一颤，“还把我的人格抽了出来...”

“答对啦，”她咯咯笑下，“只是你变得这么小有些意外呢。”

我的身体不过手指指节大小，被她托在手心...我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你...不许调皮...”

“你能怎么着我呢？呵呵~”她托起腮，眼神暧昧地看着我，“刚才就想呀，这么可爱的睡脸呀，光是看着我就想——”她舔下嘴唇，对着我呼口气...酸酸的暖流吹在我身上，

“啊...？你，你要干什么呀...”

“哼，”她娇嗔，“葛洛莉亚，你睡糊涂了吗？我要...”她用细腻的食指肚摩挲在我...裸露的...身体上，感觉轻飘飘地，不像真实，做梦一样...但我醒不来...“知道吗，葛洛莉亚，你就像...你小时候喜欢吃的奶糖哟。”她用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我，高举到口边，“呵呵，我也想尝尝你呢~”

“不...不...”我低头看着湿润粉嫩的“洞穴”，不住挣扎着...

粉嫩潮湿的舌头伸出，紧紧缠绕在我的身上，将我送入湿热的口中...舌头贴住我的身体，不住舔舐着，酸酸的唾液黏在我身上...酸甜的气息淹没了我，我喘不过气来...

形容的话，我觉得落入深渊，就如无垠的噩梦...

“嘻嘻...”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或者说她？呵呵，说不清楚。

柔和的淡金色长发随意披散下来，因为浸在汗水里，有些打着卷...呵呵，葛洛莉亚，很疼吗？鸳鸯色的两只眼睛含着笑，我忍不住笑出声。

我舔舔嘴唇，回味着口中淡淡的甜香，忍不住又舔下手指，吮着她的气味...

我揉揉腹部，隐隐还有着轻微的刺痛感，也许她会不舒服...但我却觉得愉悦...于是用手指甲戳在柔嫩的肚皮上，抓紧左腹的肚皮，摸索着她。

丫头，至少你不会不舒服的，嘻嘻...

啊，活动的感觉...

“醒了吗？亲爱的~”

“呜呜，我...你...你快放我出来！”

她现在的身躯变得更为较弱，只是无力地撞击着，踢打着。

但是柔弱的踢打就像挠痒痒，只会让我愉悦，甚至希望她能用点力气。

"哈哈，那你就慢慢等着化了吧~"我撩开上衣，欣赏着洁白平滑的肚皮——只是有些地方还有红红的掐痕，有些扫兴——抚摸着，戳在左腹部，“呵呵，那我们又能融为一体咯~”

陷进去的感觉。她摊到在“地”，“呜呜”地哭出声。

我斜躺在床上，手指紧抓着肚皮，挠动着，喉中格格地笑出声。

扑通...扑通...咕噜...咕噜...

“呜呜呜....”

我瘫坐在“水池”中，抱住身体，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尽管这里并不冷，而是很温暖，甚至算的上舒适。

我擦擦眼泪，再次打量这个有些宽敞的袋状房间。房间粉粉嫩的，还映着晶莹的水光，只是墙壁上的褶皱不住蠕动着，活泼地抓住我的脚，揽住我的身躯，挤压着...我挣脱着，但层层叠叠的褶皱只是更热情地抓住我...也许是在欢迎我，按摩我吧...我不禁苦笑，斜靠在墙壁上，感受下自己身体的“热情”。

如果没有酸酸的气味，也许这里还很舒服呢...就像在温泉...我在想什么呢...

我贴在温热的肉壁上，沾上黏糊糊的液体...酸酸的，有些苦呢...

我会化掉吗...哦...

“你别闹了，快放我出去！”我用力抓挠下褶皱，但是“幻化”的身体不长指甲，只是无力地从墙壁上滑过...我继续拍打着，踢在看着颜色更浅的地方...软软的还挺好玩...但...她咯咯笑出声，回荡在小袋子一样的房间中。

“夜魔，你好过分...”

她的笑声，好刺耳...

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我无力地躺下，抱住身躯，只希望化得能慢点...

“葛洛莉亚，在吗？”

那冷静的声音...只能是她...

我后背抽搐下，警觉地竖起耳朵。

哼...又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常规检查。如果忙的话晚点也可以。”

哎，对了...要不...？

我对着镜子梳理下头发，擦掉刚才渗出的汗水，装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怯生生地说道：“是凯尔希医生吗？请稍等...”

我随意裹下睡衣，小心地迈着脚步，深吸口气，扭开把手。

单薄纤细的身影立在门后，一张清秀却冷若冰霜的俏脸出现在我面前，清冷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她身材瘦小，但身上似乎在发光，我不禁抬手护住眼睛...

“太亮了吗？不好意思。”那女子伸出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臂，扶着我走进门里...她的手出乎意料地温暖呢...不对，我在想什么...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飘到我的鼻中，不知为何我有些食欲呢...肚子老实地咕噜噜叫出声。

她搀扶着我走回床边，我顺从地爬上床上，双脚缩在床上，抱紧膝盖，脚趾微微翘起。

凯尔希医生视线落在画了一半的图画上，一手轻轻抚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之后视线又落到我身上，“配色很美。”她鼓励地拍拍我的手背。

不知为什么我脸上有些发热。我也不敢直视她的脸庞，视线转开，有意无意落在裸露的洁白肩头上数点漆黑透亮的结晶。

“啊...谢谢...我还要学习...”

“...嗯。”

“那，我们开始吧？”她用卫生湿巾擦擦手，戴上手套，拿起听诊器，伸出探头，“请...?”

“嗯...嗯...”我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睛，脸上一红，点点头，松开睡衣的前胸，应该能露出一点胸口吧...

她只是手握着冰冷的探头，探进我的胸前。我耳中也传来稳健的“扑通、扑通”声，我深吸口气，故意吹到她头发上，她并不在意。

“嗯，心跳呼吸正常，不用...”医生准备收回探头，我却握住她那纤瘦的手腕，按向胸前；难得见她眼中有些诧异，但仍然静静倾听着，直视着我红红的脸。

我们静静地对视数秒，我才松开手；她收回听诊器，轻轻咳嗽下。

“葛洛莉亚，最近睡眠还好吗？”

“啊...不太好...”这倒是实话。我和她，呵呵，至少有时会在梦中相见，“我...我好孤单呢...”

“她最近呢？有困扰你吗？”哼，医生...你真没听到下一句？

“她...恐怕还是...”我摇摇头，心中窃笑。“困扰”吗？葛洛莉亚，亏我还挺喜欢你来着...哼哼...

她开始检查我的五官。清冷的眼睛直视我的双眼，认真研究什么，我觉得我似乎望进一滩深不可测的深潭，心中一怔。

她查看下我的耳朵，鼻子，一手托住我的下巴...

“来，张嘴我看下。”

不知为何，我心中一跳。腹部传来阵阵拍打感，我耳中还能听到她的呼喊声——实际她一直在喊：“凯尔希医生，快帮帮我...”我趁凯尔希医生不注意，狠狠按在左腹。

“啊...”我张开口，顺着伸出舌头舔在凯尔希医生裸露的白嫩手腕。她面露不快，还是将压舌板伸进我的口中，拿起小电筒照着什么，眉头微蹙。

我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海盐与花香混合气息...奇怪，怎么觉得口舌生津的...。

“嗯，情况还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收回湿湿的压舌板，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收拾起东西，没有看我。

“孩子，想吃点点心吗？”她抬头，抿嘴笑笑。

“啊，好呀。”我笑出声，伸手打算抓住她的手...

她打开身边的盒子，里面装着两个用什么叶子包住的棱状东西。

“葛洛莉亚，你可以吃糯米吗？”

“糯米...吗？”我一怔，手搭在膝盖上，合上眼...她脑中跳出一段碎片...还是小孩子呢，还笑得好开心，哼...

“啊，这是珍珠鸡吗？我小时候好喜欢吃的呢...”

“...只能说是类似的食物吧。”凯尔希医生好像笑了下，“这个叫‘粽子’，炎国和龙门人一种传统食物...”她指指所谓‘充子’，“这个是咸肉的，这个是红豆沙，你喜欢...?”

“嗯...”我的手指托到下巴，挑了一个，“那就这个吧。”

她托着腮，静静看着我慢慢拆开“充子”。她的眼神好温柔呢...黏糊糊的糯米粘在口中各处...咸肉入口即化...舌尖似乎起舞了呢...只是囫囵吞下“充子“，是不是很不淑女呢？

哎哟，你别闹，不就有点黏糊吗？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嘛...哎哟...

“哎哟...咳...咳...”

“慢点，孩子。”她递过水杯，喂我喝下一口温温的红茶，一手顺着我的后背...

吃过点心后，我坐在床上，和医生随意聊着...她一直聊着葛洛莉亚的事情，聊她的爱好...我心中有些不悦...真是，搞得肚子都不舒服了呢...

“唔...嗯...”

腹中感觉很怪异...就像...积累着什么负担一样，挤压着肠胃的活动，她是不是还有“饭后活动”...

“啊...唔...”

“怎么了，孩子？”凯尔希医生本来自顾自地谈着艺术方面的话题，挑下眉毛，关切地问道。

哼...因为痛的人是葛洛莉亚吧...如果是夜魔你大概...呸。

“肚子不舒服...呢...”我忍住不适，抿住嘴，捂住肚子点点头，“唔...”

“.是不消化吗？”

她弯下腰，双手搭在我的腹部，隔着睡衣，缓慢而细致地一圈圈按摩着我的胃部，试图缓解疼痛。她的手法耐心而恰到好处，腹中积滞的不适感似乎好了好多...不过她还是好活跃呢...嘻嘻...

她头发上的香气...浓郁了几分。她毛绒绒的耳朵挠动着我的下巴...哦...

我轻轻咬了上去，将耳朵尖含在口中，用舌头轻轻舔舐下...

“葛洛莉亚...你，在做什么。”冷冰冰的声音插入我的胸前，我的胸膛就像被冻住一样，“请不要调皮。”

“啊...我...只是...饿了...”

“还是应该叫你，夜魔？”冷静的声音毫无波澜，温热的手仍然在耐心地按摩我的肚子，安抚着不适的胃袋。

“啊，您看穿了吗？”我笑出声，笑得肚子都开始抽搐，但是被她的手掌压制住，弄得有些不舒服，“嘻嘻，嗯，是我呀，亲爱的~”我伸手托住凯尔希医生的下巴，抬起来，直视她那双迷人的眼睛，依然冷漠沉静，就如同深不可测的大海一样。

“嘻嘻~”我舔舔嘴唇，看着她，“如果，我想吃您呢？”

“夜魔，请注意用词。”她不为所动，双眼直视着我的眼睛，“也不要给葛洛莉亚添麻烦。”

“哦，葛洛莉亚！“我一听那个名字，怒火中烧，险些失控，”哼，这么喜欢她的吗？那就...“我打打手指，笑容甜美，慢慢在她眼前施法，”请您去陪她好了~“

她冷冷地看着我，没说什么。

很奇怪，凯尔希医生眼睛依然清亮有神，没有一丝迷糊的神色，但是身体还是慢慢变小，最后不过手指节大小...看着手心那个小小的她...我反而有些犹豫了。

“也许不是好选择。”她扫了我一眼，脱去变小的靴子，不过没有脱掉外衣，眼角余光看一眼我，“靴子潮了不好洗的。”

“哦，您可真贴心...”我干笑一声，将小靴子放到书桌上，仔细欣赏小巧的医生，又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我小心地含住她单薄的身体...她的身上有些冷，就如她的态度一样...而那身上的气息却逐渐变得浓郁，在口中绽开...

似乎不知不觉地顺着下去了，一种清凉的感觉从胸前滑到腹部...

“哦...”我抱住依然有些不适的腹部，手指紧紧抓住肚皮，摊到在床上，无声地笑了笑

陪着我吧...就这么陪着我...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好梦呀，亲爱的医生，和我的小朋友~

“孩子，醒醒，快醒醒。”

“唔...我在哪儿...谁...”

我慢慢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一片粉润的水色...噗叽噗叽的声音在耳中回荡着...头好疼，胸好闷...但脑袋似乎枕在什么可靠的上面...

“啊，谁在哪儿...”

“葛洛莉亚，是你吗？”

“嗯...请问你是...”我的眼睛对焦，注意到眼前那双清亮的眼睛...

“啊，凯尔希医生！”

我没见过医生眼神这么困惑过，我们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她才咳嗽几声，“没想到‘夜魔’法术进步这么快。”

她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慢慢回忆起来...

凯尔希医生的声音...黏糊糊的糯米...然后我好像睡过去了...

没错，四周除了粉嫩的墙壁之外，还有一团团黏糊糊的白色的东西，浸泡在清澈的池水中。“小袋子”蠕动得有些缓慢，好像很不高兴。

“她太调皮了，不是吗？”凯尔希医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粉墙，手指轻轻挠动着，“跟我想的一样美。”她低头，微笑着看着我，“真是可爱的胃呢。”

“啊...啊...嗯...”我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肚子，一想到她就在...

我才注意身上披上了凯尔希医生的外衣，她身上有些单薄。

“啊，您不必...”

“葛洛莉亚，起得来吗？”她搀扶着我站起来，我觉得脚下软软的，有些发虚，她耐心地扶着我走在柔软的“地毯”上，轻声鼓励着，“好的，就这样...很好。”

她带着我走到一片缓缓蠕动的肉墙前，牵住我的手，缓缓抚摸着丝绸般顺滑的纹理，“葛洛莉亚，你看，多美...”

“唔...唔...”

我觉得体内也有一只小手拂过...哦...

“机会难得呢，”凯尔希医生随手撩下头发，“就当参观下？”

她牵着我的手，缓缓漫步在小袋子中，回避着黏糊糊的糯米团，“葛洛莉亚，最近消化还好吗？看着不太妙呢。”

“最近...吃不下什么...”

“要好好吃东西呢，”她托着我的下巴，严肃地看我一下，“为你...也为她。”

“抱歉她一直...这么任性...”

“我们会想办法的。”她微笑下，捏下我的手。

“请？”她牵着我走到花瓣状收起的一团肌肉前，若有所思。

“啊...嗯...”

她伸手拨开上端紧缩的肌肉，微微扒开一点，没想到幽门顺从地舒张开一个小口，似乎在邀请“食物”进去。凯尔希医生面无表情，用手臂撑开，弯腰爬了过去，身体慢慢没入其中，回头对我伸手。

我接过她的手，挤入更加狭窄的隧道....

我蜷缩在柔软的肠壁间，感觉更为炎热；手指拂过珊瑚状绒毛，沾上黏糊糊的肠液，不过我并不像之前那般困扰，而是觉得有趣...医生领着我慢慢前进着，随口解释着关于“十二指肠”的事。娇嫩的肠道壁，无奈地推着她继续向下。她挪到一个拐弯处，才停下来喘口气，指着前方隐约的一个开口，“没搞错的话，那是胆管，当然，通向你的胆...”她的手指指在我的右腹部。

虽然我不记得她说了什么，只记得她娇小的身躯在狭窄的管子中蜷起...

“医生...我们...停下吧...”

珊瑚状的绒毛挠动着我的身躯，似乎在安抚我。

“怎么孩子，痛了吗？”她眼神关切。

“不...她...她会不舒服的吧...”

医生的瞳孔一张，默默点点头。

果然，她似乎在咒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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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们两个闹什么呢！”我紧紧捂住右腹，压抑住哭腔，叫道，“就不能...哎哟...乖乖当食物吗？”

我痛得打起滚，压抑住疼痛的感觉。

葛洛莉亚...你还想当好人吗...别逗开玩笑了...

“那就请你解释下，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是冷冰冰的吗...我以为里面会很热呢...

“哼...还不是...”不知为何，我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抑制不住，“你们只喜欢葛洛莉亚？谁还记得她身体里，有个夜魔？你们只想着怎么赶走我！呜呜...”

"傻孩子，“她似乎摇摇头，叹口气，”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粽子要做两种口味呢？“

“一个不够吃...”

“也许吧，”她似乎笑了下，“只是我记得你更喜欢咸的。”

我捂住右腹，一时语塞，眼睛落在食盒中另一个“充子”上。

“所以，做个好孩子，让葛洛莉亚回去吧。”

“...”我叹气，对着腹部慢慢念起咒语...

（尾声）

凯尔希叹口气，坐倒在软软的肉垫上，手指轻柔地捏着细致的软肉。

小人慢慢融入“身体”的景象，可不多见呢...

“葛洛莉亚，还好吗？”

“嘻嘻...医生，您这么天真的吗，还是我呀,哈哈~”调皮的声音再次传来，撞在医生耳膜上。

凯尔希一怔，用力地掐了下去，细微的血管处渗出淡淡的血丝。

“哎哟...轻点呀...我只是...只是开玩笑...”

“夜魔，我问你，葛洛莉亚呢？”

“她...哎哟...轻点呀...她...”

声音戛然而止，不久传来甜腻的哭泣声。

“呜呜呜...医生，您在做什么呀...”

“葛洛莉亚，是你吗？”

“她又捣乱了吗...对不起...呜呜...不敢了...”

“我盯着你们的，”凯尔希语气严厉，心中却舒口气，“那么...”

“能请您多陪我一会吗？就一会...”羞涩的声音在小袋子中都很微弱。

“...嗯。”疲倦的医生点点头，嘴角上扬，“好的，孩子。”

葛洛莉亚抱住肚子，笑了笑，伸手拿过食盒里另一个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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