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游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觉得看到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有只手在温和的帮他擦拭脸，在他睁开眼睛时是有些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你醒了？放心吧你马上就好了～”啊啊，这个声音是……

“……又是你吗，奇怪的恶魔啊？”游斗冲着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怪异恶魔，有着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

啊，为什么你是个恶魔呢？

他没发觉自己内心呢喃时的声音带着疑问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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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游斗觉得有些迷茫。

被那个纠缠不休的恶魔再次打伤不说，结果救下自己的居然还是那个奇怪的家伙。

好像进入魔界之后事情就全都变得怪怪的。他有些焦躁的揉揉头发，避开游矢的视线小心的伸展开翅膀确定上面的伪装有没有破损，毕竟就算再奇怪这个恶魔还是个恶魔，发觉他们天使的身份时这样的帮助肯定会消失的……

他不知道为何因此觉得心脏处有些奇怪的压抑，想着肯定又是对魔界气息的不适决定转过头看看游吾的状态，结果刚看到他的表情就脸黑了下去。

“啊，游矢，谢谢。”一脸装乖的表情抖着翅膀，游吾挂着一张标准的纯良表情回头冲那个正帮他擦拭翅膀的恶魔微笑，完全无视另外一边游斗的表情抖抖翅膀。“游矢，好像背面那一块还有些……”“哎？是吗？稍等一下。”“嗯～～”游吾歪歪头趴下方便些细心的恶魔的帮助，用手臂遮盖自己的脸好像睡着了，不过等游矢结束护理说有工作要离开时，游斗马上冲过去给了游吾一拳。“好痛!游斗你干嘛？!”“你这家伙……倒是挺享受。”游斗看着面前装傻的兄弟觉得火气不断蔓延，他用手撑住脸试图掩盖自己的无奈，在想到刚刚的场景时更是觉得脸上发烧。

要知道天使的羽翼和堕天使可不一样，和恶魔的尾巴一样是敏感区域啊，像刚刚那样的情况简直就是在……

他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决定给这个偏离教义的兄弟一个纠正的拳头。虽然在兄弟间的打闹结束时黑紫色的少年梳理变得有些乱的羽翼看着一旁嘟嘴满脸不高兴的兄弟，在与那双毫无变化的青蓝色眼眸对视时还是他先叹了气。

“游吾，你不觉得比起这么悠闲还是思考怎么离开更加重要吗？”得快点回去天界才行，他在内心不断朝着自己强调着，却因为还能感觉那恶魔的气息在四周徘徊而畏手畏脚。这种反差让他显得焦躁极了，游吾看着游斗的状态相当明智的决定不管他。

“游斗果然是需要休息了吧……这么焦躁可是会变老的哦，本来就那么爱操心。”游吾一贯对游斗那种忧心忡忡的样子感到无法理解，对他来说一切都简单易懂，就好像对游矢的亲近和他是不是恶魔无关，他可不会去因为顾忌而改变自己的举动，顶多会推迟一点，比如他现在就想把那个恶魔……咳咳这事之后再说，总之，游吾对目前的状况可没游斗那么忧郁。

啊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来着？

他晃晃头把从游矢那边了解的前线的位置从脑海中剔除。

我是不是又捡回了麻烦的病人呢？

游矢和往常一样累的趴在桌子上休息，不过这次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却不像之前一样递给他牛奶。“榊，稍微振作点。”拿着手中纸卷敲击桌面，银灰色发的青年冷着脸提醒他不要这样，游矢在暗地叹了口气挠挠头坐起来，为了支撑变成了坐在桌子上的姿势，反正这样的话这家伙就不会说什么了。

“零儿桑，教授有新指示吗？”面前青年姿态的恶魔是赤马零儿，这座学院的统治者赤马零王的儿子，虽说如此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游矢印象里面的零儿也不过一副现在冷静的样子罢了。

“……没有。”赤马零儿一如他印象中一般冷淡的别过脸离他的尾巴有一段距离，推着眼镜回答时他翻看着资料，背后比起其他恶魔要明显且有着毛皮的尾巴晃了下吸引了他的注意。

“说起来零儿桑是力魔吧……”嘟嘟囔囔的回想起这点靠近过去，因为力魔的尾巴和其他魔族不同不是敏感点他抱上去没什么犹豫，软绵绵的尾巴手感相当好，让他不觉有些困又蹭了蹭“……”赤马零儿看了眼这个偷懒的家伙没说话，不过本在桌子上的文档被他拿起到了离脸很近的位置，在少年恶魔没注意的时候挡在脸上掩盖那细微的脸红。

榊家的小少爷好像忘了他面前的这个可是混血啊……

不过被打扰的某人好像也没打算提醒的样子，尤其是在看到那个少年趴在自己尾巴上睡着的时候，零儿选择挥手召唤使魔让它们拿来被子，刻意忽视了最终递过东西时那只毛团子恶魔露出的欣慰表情。

“这家伙可不能病倒……”关于榊游矢的重要性赤马家的两位都非常了解。不过可能只是找个亲近的借口？谁知道。

游斗在游矢再次出现在视线内时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最近我的状态果然……他在暗地自责时却因为靠近额头的手呆楞，抬起头时却被那恶魔细长的尾巴提醒似的敲了一下。“别动，没事的。”他笑的样子非常灿烂也非常纯粹，总让他不知不觉中恍惚，想起天界那个温柔的好像太阳般的前辈。“游矢，很受欢迎吗？”结束短暂的测量体温时他突兀发问，可能是因为那个笑容回想起了前辈的原因吧。但当时背过身翻找药物的恶魔动作却停下，他清楚的看到本摇晃的正欢的尾巴和时不时抖动的翅膀在一瞬间停止了动作。“游……”“游斗为什么这么说呢？”回过神时他正直视恶魔红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亮的像上好的宝石，却并不冷清带着淡淡的生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时游斗看着里面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自己好像说了个并不好的话题。“因为……游矢很活泼啊。”干巴巴的回答有些生硬，他突然有些庆幸游吾出去搜集情报了，不然现在的状态一定足够古怪。“哎，是吗？不过很遗憾哦，我可是很不受喜欢的。”像被他说服了拉开距离，游矢跪坐在他面前的石头上一副开朗的样子揉着自己蓬松的红绿色头发笑着说着，游斗看到了游矢并不明显的角在红绿色发间时隐时现，可少年那副伪装的开心也让他有些迟疑，因为记忆中在天界，那位温柔的前辈如同太阳，人人都爱他憧憬他，他以为游矢也是如此，可现在……

“我啊，是吊车尾呢。明明有非常优秀的兄弟却一直不能从学院毕业去战场，大家对我一直都很失望。”并不忌讳的和他说着，用尾巴把箱子拉来时和之前一样用草药熬制的药水帮他擦拭着羽翼，动作相当轻柔反倒让游斗不好意思拒绝，偏偏现在的场景告诉游矢那种事情反倒尴尬，他只能沉默的听着恶魔说着事情，看着他微笑的样子觉得那一定不是段可以轻松说着的过去。

他明明是个这么温柔的人……魔界为什么这么对他呢……

天使灰色的眼睛中有些阴暗的东西在蔓延，那情绪让他有些低沉下来，敏感的恶魔抬起头看着那不说话的人有些困惑，开口的时候却被拥抱了，黑色的羽翼遮盖了视线。

“呐，游矢……”他听到那个面容相似的救助对象以一种温柔的语调说着话。

“要和我们，不，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这奇怪的堕天使在说什么，可正是那不加掩盖的迷茫反倒让游斗灰色的眸子愈发低沉了。

哦，他多纯粹啊，就像那位伟大的前辈。

他不知不觉笑起来，笑容温和却有些怪异。

这样的他不该属于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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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游吾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石台上似乎睡着了一般的游矢，这个随性的天使看到睡着的恶魔时挑眉愉快的靠近过去，但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恶魔的脸时，青蓝色的眼眸先一步注意到了角落那不断颤抖的黑色影子。

很难得的，天使收敛了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笑脸，嘴角下弯伸展翅膀的时候伸手拥抱了那个捂住脸似乎有些惶恐不安的兄弟。安抚性质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别在意那么多，游斗。’严肃的说话时他们的声音会有些相似，那个背离天界信条的天使和执着于天界信条的天使之间少有两方都安静的时候，可是正因此渐渐让游斗变得平静下去，有着灰色眼眸的黑紫色少年苦涩的移开捂住脸的手，望向兄弟的眼睛时更是苦恼的咬住嘴唇。‘游吾，我毫无争议做了件错事。’是的，那个和他们面容相似的家伙是个恶魔，可是那个奇怪的恶魔甚至救了他们不止一次，对待恩人却回报了攻击，他所做的事情和信条背道而驰，更让这个温和的天使感到恐慌的是自己居然是在如此做了后才发现状态的异常，他已经无需质疑的陷入狂乱的漩涡，甚至为此浮现的想法让他觉得美好。

对啊，如果他属于天界·····

‘你总是这样啊。’以游吾来说看着他或其他人是怎样的心情呢？游斗诧异时想起那次战斗时的场景，被敌人拖住哪怕焦急无比的赶路没发现疲倦的同伴就那样倒了下去，到达目标也只看到一地死尸和站立在那里的游吾。

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失去的同伴，因为自己的任性连本能存活的同伴也没能回来······他是个不合格的士兵，甚至连作为一个合格赌徒的资格也没有。

但本以为会听到兄弟的斥责却被揉了脑袋，一直以来被他说教看管的兄弟表情严肃过头，板起的脸上却有着一丝不满。‘做了就是做了。不能回头的话，就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他往日很少说这种玄邓邓的话，甚至连严肃的脸也不长有。但是比起游斗的犹豫游吾的状态其实更好，在面对那些事情反倒被束手束脚的话，大概那就是被恶魔吸引的源头。

嘛，虽然他也不是不受到影响。没理会游斗的询问走向游矢，游吾豪气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伸手抱起那个恶魔时看着对方睡着一样的脸眯起眼睛显得纯粹的青蓝色眸子色彩好像阴沉了些。

恶魔的体温可真是奇妙的感觉，他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种类的原因。记忆里面头一次遇到恶魔时的战斗还有那一次让他们最终来到这里的战斗，游吾对恶魔的印象其实和游斗略微不同，总是冲向最前方战场的游吾有过数次撞见非战斗成员的经历，明明在教义和话语中人类站在他们一方厌恶恶魔，可他曾见过那些血也是鲜红的怪物们甚至会为了保护人类自己冲上他的刀，死去时为恶魔哭泣的人类也存在着，偶尔那不过是和战争无关的平民，但事实上最后游斗和大军赶来时他们都会变成一样的肉块。

说到底啊，我们所做的地上那些斗来斗去的人类也没多大区别，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游矢的体温稍低，可是靠近久了他却觉得有些温暖，大概这些只是因为那些笑容和举动，因为天使也是没什么体温的存在。

于是会不由的抱的更紧，他盖上黑袍遮盖身躯又给翅膀再下一层防护，来到魔界已经许久，虽然没法查看翅膀的状态但他还是脱线的想着这样一直下去变成硬壳就麻烦了，于是更加发散思维想以后继续让游矢帮忙梳理羽毛，那天他真的超舒服差点睡着了·····

嘛，反正等他以轻松的语气告诉面色复杂的游斗回去的方向时，游吾没让兄弟发觉自己眼睛里浅浅的冷漠。

游斗啊，我可是个早就破戒的家伙。

他还觉得那天倒在剑下的同伴留下的血混杂在恶魔间毫无区别，也冷淡的想着死去的肉块在火焰中也不会像信书般复活和恶魔们一起变成了灰尘。

一切都是谎言，所以我开始说谎了。

一个优秀的恶魔理应残酷冷血，同时强大无比。

对，他还该对自己的猎物足够紧追。游里挑眉将刀背在背后，虽然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什么，但那不断抽击地面的尾巴，几乎要隐藏不住展开的翅膀，还有不时观察四周的紫色眼睛，都暴露了这位恶魔统帅不太高兴的事实。

丢失猎物，而且是三番五次惹恼他的猎物，对于一个猎人来说可是相当恼怒的事情。

但敏锐的嗅觉还是在告诉这个暴躁的追寻者，他想找的东西不再附近。‘该死的小虫子····’低声念着频有些恶狠狠的意思，游里丢下手中品质普通的刀刃展开翅膀顺着直觉飞往北方，眯起眼睛笑起来看上去明明更高兴些却有些冰冷的威压感。

他向来是个残酷的家伙，从来没变过。

而现在出于某个原因，他的焦躁几乎快冲破胸膛。也因此，在顺着兄弟的气息找到那两个黑袍人影时，他毫不犹豫的挥鞭攻击过去，那是终于回到他手中的武器，恶魔榊游里惯用的荆棘之鞭。

‘把他还给我，该死的小偷。’他露出的表情虽然还是微笑着却满是冰冷的气息，紫色的眼睛实在注视那个睡着一般的恶魔，一丝一毫都不想改变带着极度的执着。

那是自幼起便被诉说指引的事情，也是过去数千年他保护至今的珍宝。恶魔少有美好的感情，但哪怕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说起恶魔的执着，也会不由感叹明明是失败品却扭曲诞生了奇异的种族。

魔界是个气候恶劣不适合生活的地方，哪怕经历太多年月的改变本质却不会改变。

是啊，因为什么都没有，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刻入骨髓。

无论是那个恶魔，还是那条龙·····

红鳞的龙频有些暴躁的吼叫起来，瞳孔闪动不断观察四周时因为没有找到那个身影更是暴躁的拍击宅子的结界。

他还没有回来，他在哪里？！

逆鳞的记忆模糊又不清楚，所以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一刻魔龙选择听从【宝物】的话。

我重要的东西就在身边，我的东西。

所以谁都别想拿走。

他非常宅地撕碎四周的结局，看着陌生的世界愤怒的吼叫时声音暴躁却带些寂寞。

我的游矢·····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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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杀了他，杀了他们，那些妄图窥视他财宝的虫子们。

游里清楚自己沉浸在某种糟糕的情绪里面，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他却觉得异常理智，战斗的思路在脑海不断转悠，以此为骨架使役情感的话它们能化作锐利的刀，切碎他的敌人和讨厌的东西。

‘把你的脏手拿开，’粗暴将鞭子挥舞如同雨点一般攻击过去，良好的战斗本能让他找到天使因为被阻碍手而露出的弱点，撕碎那黑袍的同时冷漠的打算打断他的翅膀，这个天使那麻烦的速度也是之前让他们屡次从他手中逃走的原因，优先封锁更能让他早点把游矢带回去，他可不希望让游矢同时见到自己的血，一直期待战斗的兄弟会吵闹着想去前线，那可就麻烦了。

‘这家伙····’游吾有点狼狈的背过身在游斗的掩盖下把手里抱紧的游矢放下时有点细微的遗憾，放下前他好像想到什么挥手拿出一个被封住的瓶子，那里面如同发着光般的液体被他隐蔽的倒在恶魔身上后寻找放下他，再转身时解放双手的天使也因为刚刚被压着打的原因火气很大的抽出自己的配剑，熟练的掩护因为状态不太对已经挂彩部分的游斗时瞳孔缩小，那样子的眼睛其实和恶魔的竖瞳有些像，事实上现在里面飘荡的怒火和残忍一点都不像个天堂的信徒，让游里收回鞭子时露出讥讽的笑容突击而去时以尾巴作为偷袭点。以一对二让这个优秀的恶魔没发现并不了解净化事项的天使隐蔽做的蠢事，事实上现在游里满脑子只想着快点结束战斗，他甚至难得的提起精神让自己所拥有的血脉力量附在武器上试图以毒来削弱敌人。

被控诉卑鄙也无所谓，以恶魔来说那只是赞赏罢了。

快点结束一切把游矢带回去让他好好休息，这是目前飘荡在游里脑海的唯一念头。

一定得打败这家伙不可。

游斗有些勉强的躲过攻击时注意到放下游矢的游吾从侧边拦住了本会拍击在他翅膀上的鞭子，两兄弟配合默契的抵抗这个恶魔的攻击，虽然在数次的战斗中他们都没能战胜这家伙但现在也没有鲁可以选择，如果不能快点结束战斗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在游矢醒过来前把他带去天界的净化池完成洗礼游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被恶魔拯救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错误的，也许只有将对方拉入天界他才能说服自己一切都还是和过去一样。

‘还给我。’敌人的恶魔紫色的眼睛始终看向他们背后，他知道那是游矢的方向，因此不知道为何固执的不想让开身影而是手握代表心灵的长枪，以武器的优势作为战斗点时却更是面临那恶魔暴怒的攻击。

游矢对他很重要吗？就算隐约猜到他们似乎有所关联但游斗不想思考下去，错误早就开始那就一直错下去，兄弟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他也不可能现在放开武器让这残酷的家伙把背后睡着的恶魔夺走，何况他打心眼觉得这个魔界根本不该是他所待着的地方。

温柔的游矢，纯粹的游矢，欣然伸出援手的游矢。

灰眸天使眯起眼睛抖动翅膀离开地面，灵活的躲开再次攻击而来的鞭子时以长枪配合兄弟在地面的突击攻击，那也是他们的进攻头一次伤到了游里。紫红发的恶魔同样紫色的眼眸竖立的愈发像针，强烈的负面情感从那身躯激发时，游斗突然觉得一阵窒息却没注意到自己卸去伪装的白色翅膀好像被那些东西污染了一般有些微微泛黑，疯狂的天使没发现这些异样只是觉得心里愈发烦躁，魔界的空气和天界不同，已吸入有些时日所造成的效果，恐怕已经渐渐体现出来，更别说是对一个本就心灵动摇且负面情绪缠身的天使。

但此时缠斗的几人都没空关注其他事情，每个人都想把面前的敌人解决而拼劲全力，思绪专注战斗的时候对一切自然选择性的忽视了。

他们甚至没发现那争斗源头的恶魔眉头紧皱，无意识的张开嘴时尖锐的牙咬破自己的嘴唇留下带着某种异样力量的血，让某个高空中巨大的阴影更是加快自己的速度，甚至没有发出声响而沉默的靠近，只是那龙型影子能被注视到的鲜红眸子，渐渐化为更为阴沉的色彩。

他需要我，只有我才行。

模糊的记忆似乎回想起被解开束缚的一刻那恶魔灿烂的像发着光般的笑容。

他也，只需要我。

那只被不知何人封锁在无底坑中的魔龙，正进入某种不该进入的状态。

游矢觉得非常难受，就像之前很多次被迫吞下太多份苦痛时一样的感受，那些激烈的似乎要撕碎他灵魂的痛苦像潮水一样反复冲刷身体，让他毫无力量只能被迫面对这样的苦痛。

一定是因为我太弱了吧？所以什么都做不到。

红绿的恶魔恼火的且固执的想要活动身体，哪怕只能移动一根手指，甚至让尾巴稍微晃动一下也好的尝试面对的是失败，他好像总是在做无用功，就如同这种简直荒唐一般的血脉力量和在其他方面表现的天赋，明明无比渴望战斗，但事实就和在那天期望着与大家一起踏上战场的他面前摆放的纸卷一般， 总是冷冰冰的隔断他的希望和意志，近乎强迫的逼着他认识所谓现实和自己的怪异。

他是个多特别的恶魔啊，一个像恶魔又不像恶魔的怪物啊。

不会哭泣的发出惨叫哀叹自己的懦弱和弱小，他记得人类的书上说过难过会哭，但每一次他捂住心脏觉得和反噬类似的痛苦回荡的一切只觉得什么都该去做，他制作药剂绘制古籍医疗伤员训练自己，似乎闲下来就会觉得可怕一般的度过充实无比的几千年，直到锻炼再也没有感觉，过去在学院阴沉角落遭遇的魔物和魔兽轻松的死于他手，茫然的恶魔结果学院之主手上的钥匙和命令像是得到了能让自己不再那么怪异的证明，哪怕那大概是任何家伙都能做到的事情。

是啊，只有他能做到的唯一事情，不过是这荒唐的吞食痛苦的力量，除此之外甚至没法像个真正的恶魔一般踏上战场，被后辈嘲笑讥讽或是漠视自然理所当然。

痛苦让脑海渐渐放空，明明思绪都开始模模糊糊但也许只是过度的痛将它的想法剔除出去，因为哪怕如此其实还是觉得无比难过所以它近乎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只是感觉这次的伤痛比任何一次都漫长，就好像要把他全部撕开再组合重组一般，让他早就失去了惨叫的力量甚至有些无所谓的在思维中嘲笑着没有力量的自己。

弱者失去一切，理所当然。

他在那般的固执间撕碎了梦镜睁开眼睛，脱离痛苦的一刻看到脸上写满愤怒的兄弟战斗的样子一愣，却也像被感染一般难得的火大起来，因为那是重要的兄弟，无论他如何糟糕也一直在身边陪伴的，重要至极的亲人。

‘游里！’咧牙怒吼的一刻他没发觉自己的翅膀好像被某种东西腐蚀一般传来的痛苦，伴随他清醒的时刻似乎也赶来此地的众多存在，让因意外嗓音而诧异扭头的战斗者们看向了四周。

意外终于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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