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魔界的规划和生物分布其实大多是有迹可循的，虽然这点所说的分布推测基本是诉说恶魔，比起恶魔来说，荒野遍布的魔物才是真的能称得上无处不在的东西，它们就像那些再常见不过的野草，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样的地方都会探头抽枝伸长出来。

它们可真的是在哪儿都存在，黑咲隼夹杂厌烦的拍碎面前扭曲的魔物想着，它对背后轻声叫好的声音表现出完全的不满，而在另外一边战斗的赤马零儿一样用不语表达着自己对四周事物的冷淡，紫云院依旧自顾自的吃着人类的糖果笑嘻嘻的看着它们战斗，这个三魔队伍完全没有配合感。

不过本身，这几乎是半强迫形成的队伍无论对黑咲隼还是对赤马零儿来说都不会显得多愉快，零儿想自己向零王报告踪迹的时候没把它的信息直接透顶已经算是和善的了，平等恶魔就是这点不好，太执着契约搞得它现在被自己束缚住了。找个机会把契约全撕毁吧，推着眼镜的力魔冷淡眼眸中那样的色彩黑咲隼看得很清楚，但它一样没询问或者搭话的意思，赤马零儿和它没什么交集，而黑咲隼从来都不好交友人，现在面前的两个还都是他不太喜欢的家伙。

虽然非要说的话黑咲隼完全没有特别喜欢的存在，游矢不算。

“你要找的那家伙在哪里？”炸毛的羽魔烦躁的质问着，和它对视时素良一副觉得无聊的样子偏头用零儿的尾巴挡住自己，它一副假装的可怜小孩模样发着抖，只是露出拿着糖果的手晃了晃算是控诉黑咲的无趣和没礼貌，毕竟它可是它们的长辈。

而且是比它们强太多的【长辈】。“霸王阁下又不在魔界，来这还有点原因。”他肯定以为我是要去见一位亲王，毕竟在魔界能被称呼为王的人可不多。

不过人间的话～呼呼呼。大恶魔神秘的笑起来，在这个充当阻挡物的尾巴朝自己挥过来前向后仰着后退一副无意的样子空开攻击，表情依旧乖巧的像个被欺负的小孩，虽然对它这幅表情面前的两个恶魔都一副吃到恶心东西的表情。

“为了少惹点麻烦，我们还得先去做点事情。”真是没意思的家伙，素良眯上一只眼睛歪了歪头伸展自己的翅膀一副舒展筋骨的样子，它半停在天空在虚空坐着摇晃自己的尾巴，大恶魔在天空瞅见靠近的飞鸟魔物时一副发现有趣物品的表情，这也让它没继续说话告诉面前两个正等待的家伙自己要说的话，素良伸手抓住空间的裂缝，在隼要靠近询问的时候素良的身影已经消失，那细长的尾巴在天空的另一边摇晃，只是一瞬就被羽魔敏感的神经注意到，它扭头凝视的时候正看到素良张开嘴撕开手中那魔物的一块皮肉。“啊啊，果然还是比不上糖果啊。”它吃的似乎还算愉快，隼能看到这大恶魔抓住魔物的手缓慢抽紧，它的举动看似慢条斯理却没留下任何碎片，那扭曲的像鸟兽姿态的魔物没有羽毛身上只有鳞片和硬皮，它不确定那魔物的名字，但作为一个狩猎者清楚它那身麻烦的硬皮能阻碍太多攻击，那该死的生命力能让这种行动迅速的小型魔物在死前也对敌人造成更多伤害，是种麻烦的猎物。“真是难吃，可惜我的糖果要省着点了，一阵子回不去呢。”一边哀叹一边继续吞食的紫云院一副相当嫌弃的样子将那些被它抓到的魔物塞入嘴中，它吃的非常干净，就像咬着那些糖果的最后总会连糖纸和棍子一起吃掉。“·····”赤马零儿盯着那吞食魔物的恶魔没说话，不过它阴沉的紫眸倒也没外表那么平静，魔物那种纯粹的混乱产物可不是什么好的【食物】选择，而像这么直接粗暴的吃下去可只会导致自己难受，魔物这种东西吃了一点好处都没有，而素良的表现则只是简单的不喜欢，它完全没受到魔物混乱气息的影响，只像吃了干粮，这种状况通常只会在魔物身上出现，而紫云院素良是货真价实的恶魔这点它能确定。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种类的恶魔········

“总之，总之，去人间界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舔掉自己指尖最后扭曲的一点点小血肉，素良拍了拍胸口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朝着那边的两个暗自警惕的恶魔招手，看它们的样子就知道对刚刚的状况有自己的猜测，可是素良一点都不在乎。

大部分的恶魔并不好吃，辛辣的肉，酸涩的血，只是吃下去就觉得腹部滚烫，连重要的灵魂都充满着恶心的腥味。

和那些一股子苦味的天使一样，根本就没意思。舔着嘴角的大恶魔不在打算思考这些事情，只是朝着示意它们招手示意继续前进，在这片宽阔的荒野容易迷失方向，可是素良是看着天空背后的东西前进，它完全不需要在乎最麻烦的事情，所以才和这两个烦躁的后辈不同对四周的一切都兴趣缺缺。

必要的事情已经做好，现在该做的事情没有那么急切，所以它乐意帮零王指导一下它的儿子，乐意让交好的黑咲家的后辈之子见识些东西。

“今天之内就得到它的领地去，我们的大公脾气可不好，而且喜欢四处乱晃。”稍微指示了一下这两个不配合的家伙，素良并没有打算回到地上而是直接仰躺在天空中，他有点口渴样子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伸出的手再次穿过时空裂缝抓住了想逃跑的魔物塞入嘴中。

真饿啊···糖果也好这些东西也好，吃再多也无法填补肚子呢。

真想吃你做的甜点，游矢。

孩子模样的大恶魔闭上眼睛伸手抓住靠近四周的魔物像为缓解饥饿一般的张口啃食起来，可再多的黑血和魔物肉骨在牙尖粉碎的感觉都让它默认，大恶魔再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更加饥饿似的在底下沉默的两魔凝视下伸手从空间的裂缝中扯住了熊形态的玩偶，它咬住那几乎和它一般大的熊玩具的耳朵，就像闹脾气的人类小鬼。

马上就让你来见我，我要吃你做的蛋糕。

我要吃我的朋友为我做的蛋糕。

“游马先生一直待在塔里吗？”和大天使的聊天像成了另一个意义上的日常，魅魔窝在自己的书堆中看着镜子里闪现的影子询问着，发问的时候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挂着轻松的表情和敬语了，事实上他有时更是直接说话的，哪怕声音没法传达过去可温柔的大天使依旧能了解意思，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书写还是诉说它对天界语的运用都随着这样奇特的交流愈发熟练，虽然它想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得到的地方。

但掌握知识是件很棒的事情不是吗？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天界的这位高等天使成了它的老师。

“嗯，是啊，游矢也一直待在城市吗？”红黑发的大天使在看到询问后下意识的抖了抖翅膀望向四周，他表情改变些许一副做了错事之后害怕被发现的孩子样，不过四周一直都是安静的，这份无物的安宁和往常一样让他慢慢安心下去，最后这位大天使重新平静情绪，回头看着镜子中满脸好奇的魅魔笑了笑。面前的恶魔也许还未成年吧，它的眉目柔和却没有煞气，他能轻易的从那极其靠近人类的面容中确定游矢的血统纯正，也能确定它还太过稚嫩，因为明明身为恶魔可游矢的身上还没半点血气。

虽然，他隐约记得魔界不会保护幼崽的。游马想了想歪着头往后仰着，他用那些宽大的翅膀把自己包成了球状，因为羽毛的原因大概从外面看是个毛茸茸的原型，他用这种孩子气的自欺欺人做法骗骗自己缓解自己刚刚升起的心虚，毕竟严格来说他是被禁止非公开和其他生物交流的。

虽然作为少有的大天使，但因为各种原因九十九游马也不算自由。

“因为我很弱，教授不让我离开。”嗯？这个回复让他觉得稍微有点奇怪，有着特别的红眸的大天使甚至因为诧异把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翅膀团松开而从自己的柱座椅上滑下去撞到了头一阵痛呼，在对面的恶魔茫然的注视下手忙脚乱的重新保持平衡飞上去扒住椅子做出一个还挂着冷汗的不用担心的表情。严格来说他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在柱座的下方是通常没有活物的大厅，他要是直接滑落下去会掉进净化池，那些温暖的色彩对天使来说本来就不该是个麻烦，不过·····他稍微偏头盯着自己的翅膀一会，在游矢发声前重新回头继续和它对话，刚刚游矢的回答真的显得很奇怪，崇拜混乱和力量的恶魔可没有这种说法和做派，从称呼来说他能猜测出来游矢提到的【教授】是哪个恶魔，可是这么猜测下去他反而觉得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了，至少只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游矢生活到现在所过的生活所做的事情，都非常的奇怪。

“游矢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吗？”恶魔因为这个询问愣了愣，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问话的语调也确实有点奇怪，所以最后大天使看着红绿发的魅魔认真的思考片刻随后摇头的时候也有点为难的抓了抓自己翘起的发梢，双方都没感觉自己询问的东西是不是牵扯到禁忌，虽然天界和魔界的战争愈演愈烈恐怕又会像很久以前的那样争斗到天崩地裂，但是对现在在这里用奇妙物品进行交流的天使恶魔双方都没什么影响，他们看样子都对这点认知不足。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概这交流本身也不会成立，这么想着的话游矢倒是轻快的笑了笑，看到游马变化的表情先挥手道歉，缩到书籍组成的墙壁后面再次开始写写画画的和对方交流起来，这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它想，写着东西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在微笑，摇晃的尾巴勾住旁边的书，让那些散落的书卷和画把自己盖住之后在一片黑暗中看着镜子那一片似乎光芒万丈的世界时瞳孔缩紧露出了一个很温和的表情。

我就好像···和你成为了朋友啊，游马先生。

这是第二个它能称呼为朋友的存在。

“下次再一起聊天吧，游马先生。”结束那一次的闲聊时它把镜子抱在怀里低语，露出笑容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它对时间不算敏感所以也不想思考这样做了多久，游矢只是觉得挺愉快的，而这份愉快让它愿意这么做，愿意继续异类的举动下去。

懦弱的，脆弱的，异类的恶魔，现在它更异类的地方存在了，它多了个天使朋友。

啊啊，教授会生气了吧。

它笑了笑闭上眼睛缩在书堆中，感觉这些古朴的书籍上都有比自己身上更多的血气。游矢保持这样的姿势没动，直到面前盖住自己的黑暗被打破，，他微微仰头看着撕破黑暗的人影，本以为会出现的紫色兄弟不在，站在那里的是面容相似的少年堕天使，他站在书籍上半蹲下朝它伸出手，露出的笑容带着天界的色彩像极它刚刚对话过的友人，恶魔知道那种笑容很温暖，书告诉过它很多东西，以后也会一直诉说下去的。

“游矢，该回去了。我来接你。”堕天使并没有询问它把自己埋在书里的原因，他只是先伸手打算拉它出来，虽然对有翅膀的生物来说这举动挺多余的但是游矢欣然接受的伸手让高处的天使把自己拉上去，重新坐在书上的时候魅魔把镜子收回了盒子中放在一旁又开始整理没阅读完的书籍画卷，最近来找它医疗的恶魔不多，也没有谁会来这样打扰它，可是魅魔终日泡在图书馆中，阅读速度却比忙碌的时候更慢了，要是这些事情被发觉的话恐怕又会被询问原因吧，这么想想游矢倒对它们对这些书籍没兴趣松了口气，虽然它毫无隐瞒念头，但终究是有些恶魔的占有欲作祟的，虽然它也清楚自己大概一直被看着，从之前逆鳞的事情结束后开始这种感觉就增加了。

但这些并不重要，它伸手把那些未看完的书推回架子上，很快就处理完一切回头冲着游斗微笑，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要顺便去买点东西吗？游斗。”堕天使伸出手牵着它，离开学校的时候它回头还能看到注视到自己的新学员低语的样子，不过恶魔保持和堕天使类似的笑容，它凑近过去站在他旁边不在乎的询问事情，而游斗看着它倒发了会呆，最后紧握的手稍微用力，保持在不会让它觉得难受却也没法轻易脱离的状态就这么牵着它前进。

就好像害怕弟弟走丢的人类哥哥，歪着头的游矢回忆人类的书籍中那些奇妙又古怪的各种知识，它没想太久，很快就找了个答案回答自己，游矢对这样亲近的举动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有点在意今天不是游里来接它的原因，兄弟应该已经提交了假条正是放松的时刻，如果是往常绝对不会错过时间倒会更提前些直接来找它，而不是让游斗来。它依旧讨厌现在住在家中的两位堕天使。

“游斗，游吾回来了吗？”两位堕天使中的一个之前在某次奇妙的话语后一副灿烂表情的挥手晃悠好像暂时离开了城市，他已经失踪了好些天，而它询问的原因也不算是担忧游吾的安全，倒是冷淡的更靠近单纯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它不会对游吾自己做出的选择插话，可也同样会在意他如此做的原因。

是人类般沸腾的好奇，其实不该有的。

“那家伙还是老样子。”游斗眯眼语调带些无奈，对于自己的兄弟那么做的原因他甚至没什么头绪，“不传消息回来，失踪的无影无踪，总是隔着很久才会重新回来。”游吾的举动向来肆意妄为却也不会这么擅自行动，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魔界的气息感染了兄弟那颗不守规则为所欲为的心，让他躁动起来后就想去做点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是游吾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思考法完全没问题，游吾追着风前进，过去也比起单纯的战斗更喜欢四处乱晃移动的任务。

他总是这样，游吾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无论是什么事情。

因为兄弟的自由游斗又叹了口气，结果倒感觉头上一重被发问的魅魔安抚性质的揉了揉头发，“别担心，游吾没问题的。”不该和他们那么亲近的魅魔眯起眼睛一副安抚的样子，甚至它看得他呆了一阵后还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再次拉近了脸的距离，天界和魔界的思考方式还是有差异吧？不过他愣神的原因其实只是因为恶魔告诉他别担心兄弟，这不该是恶魔说的话，因为恶魔是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

你果然还是那么特别，他盯着自己的【圣人】思考，结果发呆的时间更长了，因为短暂的走神他都没察觉靠近距离后停在面前的魅魔表情带点无法理解又混杂上了不知所措。

游斗在发呆，他看上去不太高兴，而且和游吾的事情无关，他发呆的原因是因为刚刚它的做法。“····”游矢想自己大概又说错了话做错事情，明明对天界的事情还不甚了解却挺自大的支配他擅自帮游斗做了选择。

这可真糟糕，它还没强大到能【支配】别人呢。

“游斗，”于是它看着面前停步的堕天使，伸手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巷子，和自己想做的事情无关，只是四周窥视的目光让它更加沮丧罢了，因为自己作为这个城市中的异类，每时每刻都能察觉那丝格格不入，明明它生于这里成长于此，甚至从未离开过这个城市，可是游矢能从同族的眼睛中看到滚动的情绪，那些东西是嘲笑也好冷淡也好厌烦也好，本来都该习惯的东西一旦聚集起又让它想到了那像针刺扎入心中的【异常】。

你简直是最失败最糟糕的恶魔，那样的哀叹它听了几千年，早该麻木的。

“····”它现在不太想说话了，之前在街道上的事情可能会导致游斗也一样被归类到异类一行对他造成些麻烦，哪怕游斗能用实力让大家了解可这也是个麻烦，道歉依旧得道歉，没有力量的家伙妄想【支配】是一种冒犯。

不能因为对方温柔就不重视这【冒犯】，它了解自己做错了事情。

它微微低头让那只被握紧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微微仰头看着表情似乎还有些僵硬的堕天使叹了口气，带点尝试意味的开口试图吐露天界语，因为恶魔语的一部分大概游斗是无法理解的，而道歉必须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

“游斗，对不起。”它的话语这次能被听懂吗？如果能听懂的话它似乎该更对自己道歉的方式做出选择。

你是天使，那我该用天界的方式，虽然这话语由书籍得来无法确定真实。

有疑问就该问，来自教授的教诲。

“游斗，”游矢在做什么？游斗不太确定现在的发展，事实上他只是发了一下愣，可是现在的发展倒出乎意料，面前的恶魔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低头，甚至现在在耳边回荡的腔调都是熟悉的语调。它居然会天界的话语吗？可是为什么现在要这么问呢？他眨巴眼睛看着它觉得话语被哽在喉咙，因为一直欺骗恶魔为自己疗伤的自己说起来才是更该道歉的人才对。

“天界的话道歉需要一个吻吗？你需要我给你吻吗？”询问的恶魔眼睛中流淌的情感是他没法理解的色彩。

大概是因为它在恶魔中也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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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堕天使停在高塔上俯视建筑。

他现在不在城市里而是在荒野上，注视的高塔看上去是半荒废的地方，这个东西看上去破烂的快要倒塌了，不过游吾盯着这里只是眯起眼睛笑得挺灿烂的仰头继续大口给自己灌酒。烈酒的气息冲淡了荒野上有点让他讨厌的血腥气，游吾摇了摇头重新落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半倒塌的塔伸手撑着腰左右摇晃头一副活动筋骨的样子。

离开城市到现在大概过去多久他不算太确定，不过游吾想看样子找寻的方向没太出错，他一边想着一边打算去敲敲这塔的门，如果按照之前他在城市搜集的线索的话，能告诉他信息的存在应该就在这里才对。

“谁？”“一个寻求帮助者。”漫不经心的按照线索回复，他盯着那扇被荆棘缠绕的门在自己面前开启随后又轻笑起来，充满兴趣的踏入塔内的时候游吾表现的像是去游玩的孩子一样左顾右盼，只从他的做派根本没法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面前这裹着黑袍的开门人看样子也不在乎这个只是简单的整理自己的斗篷遮盖自己身躯上会出现的任何特点，一只带着手套的裹的严实的手从中伸出朝游吾挥动示意他跟上，随后这位引路人就不再活动而是自顾自的向着塔中心走去，游吾一歪头惦着脚飞起部分，看着它在朝着塔中心那往下移动的楼梯走去，这个地方的构造看来真的是有点小熟悉，但游吾不想在乎这些事情，和他该去注意的东西没关系的话，就没必要分出心神记住。

“你是自己在这里吗？”他满怀兴趣的询问看样子不会回复的引路者，跟着对方走下楼梯的时候感觉四周的墙壁上都是风化不少的壁画，他在壁画上看到恶魔和天使互相争斗，而像光球般的存在停留在两者中间，最下方则是残缺不全的墙壁，他猜测在那里的会是，大概是人类吧，毕竟他们就处在天界和魔界之间。

“······”“嗯，我们还得走多久？”对没回复这点早就意料之中，所以游吾也没太生气的样子，他只是摸着头笑嘻嘻的，盯着这不知道深入到地下多深的楼梯，在一片黑暗中好脾气的再次发问。“很快。”倒是意外，对方回复了，他挑眉看着面前的斗篷人形又看着对方前进的步伐觉得按这种速度他恐怕得在不可见的黑暗中走上许久。

不过倒是无所谓，游吾不怕黑暗也不怕这个引路人会做点什么。

事实上他双手撑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望着面前的看不出具体样子的人形笑起来的表情非常的温和和灿烂，就像过去在天界的时候一样，他觉得这是最适合现在的表情。

“你这家伙，倒是挺强的嘛。”“彼此彼此，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切。在北方荒野的某处，有座天坠之塔，那地方有能回答你问题的家伙。”被他打败而吐露情报的狰狞恶魔露出的表情像个扭曲的魔物。

“哦，谢谢。”游吾只是笑，没太在乎那表情的变化只是一边笑一边顺手给了它最后一击，然后拿着那魔物尸体中的地图起身离开，直到现在站在这里。

危险魔物遍布的北面荒野，那片荒野中竖立的天坠之塔。

“我是不是该说声好久不见啊，前辈。”游吾笑得非常乖巧，虽然那种笑容显得有点虚假的冷淡，这倒不出乎他的本意，只是因为游吾什么都不太在乎。

那座高塔中居住着天使。

“天城前辈，真的好久不见呢。”游吾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看着面前的引路人停下脚步望向自己时依旧继续保持那个笑容没变化。

“我还以为您早就死了。”他眨巴眼睛说话，看着穿破斗篷出现在面前的白色翅膀时还感叹的哇哦呼喊了一声这可真是符合大天使的漂亮羽翼。

真的是个奇迹呢，超厉害的奇迹不是吗？

“还是我该叫您，嗯，【龙鸣】大公？”游吾朝着面前的天使张开手轻笑着诉说。

62之罪，死亡。

您在这世界该早已死去，亲爱的龙血大天使大人。

游里在地下隧道中前进着，它的表情没变化太多，只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我在休假，他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甩动尾巴抽开想要靠近的魔物继续自己的脚步。“···真是麻烦。”烦躁的抚摸串着牙齿的链子，游里一只拎着自己的武器另外一只手握着更常用的鞭子，黑暗对恶魔来说没什么影响，所以现在游里烦躁的原因只是不能陪在兄弟身边。

但这是要事，它可没打算耍性子。

阴暗的通道遍布城市的下方，他顺着这往常丢给魔物处理的地下空间向深处行走，轻车熟路的举动让它只当是和往常一样，可是最近的一系列事情也让游里没法保持的太平静，毕竟它的心情确实挺糟糕的，最近出现的一系列事情实在太麻烦了。

“我又来拜访了，阁下。”站在黑暗中游里朝着面前安静的黑暗鞠躬轻语，它收敛翅膀抽回尾巴，举止端正的就好像在面对教授，或者该说它其实比面对教授的时候更加恭敬，毕竟即将出现的存在才算的上是自己的【导师】和指导者，对恶魔来说没太多教导之恩的这种服从情绪，但面对这一位的时候游里的心情倒像对待美妙事物的朝拜心。

“*&…”黑暗在面前张开了【门】，它看到那片特别的阴暗中眼睛依次张开正看向自己，覆盖皮毛和鳞甲的尾从中伸出示意它继续靠近，游里对此回应鞠躬，随后它毫不犹豫的迈步过去，靠近那凝视自己的阴影将自己佩戴的古怪兵器推到前方。“饥厄毒的状况看上去还是不太好，看样子还是得拜托你，前辈。”它看着自己的刀，和上面发光的球体以及【眼睛】对视，指引前来的尾巴在四周晃悠，游里听着翅膀拍动的声音和脚步声停留在原位不动弹，只注意到伴随活动的声音渐渐靠近而弥漫在身躯上的压迫感，其中夹杂的阴暗带着让它愉快的腥气，这执着战斗和守护的魅魔不由舔了舔嘴唇，像想到之前几次失败的狩猎稍微不快。“&…￥%”无法理解的奇特话语传入脑海，它不打算询问只是看着那吞下刀刃的类似龙的头颅上另一张面容对视，表情温和到甚至都不太像这个残酷无比喜爱痛苦的纯粹恶魔了。

“那么就拜托了，【骑士】阁下。”它不打算称呼对方的名字，自己和它的关系没有好到能直呼其名，事实上游里清楚自己能踏足于此的原因大概也很特殊，因为知晓这点的教授曾经在它最初走到这里又回去的时候带些复杂表情的说它大概在它身上嗅到了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游里鞠躬后退，任由那覆盖鳞片的手爪抓住自己最终送回【门】外的世界，它乖巧的闭上眼睛难得显得顺从无比，只是最后睁开眼睛看着那片不再无法看清的黑暗最后捂住嘴笑了笑。“不是很美吗？”它的自言自语在这个地方能听到的只有魔物罢了，所以游里并不在乎，转身离开的时候将荆棘的鞭子缠绕在手臂上朝着随着离开而涌现出的魔物挥动鞭子杀死它们，它可不算是个温柔的家伙，非要说【温柔】的部分游里更愿意全部留给游矢，如果是游矢的话，它当然能做到从头到尾都会是温柔的样子，因为它值得它这么做。

可是别的东西？紫色魅魔放声大笑伸手把之前抚摸的牙齿挂链贴在脸上。“多美啊。”它闭上眼睛低语，目光注视着黑暗中已经消失的东西。

美丽的，耀眼的，沉默的【骑士】，躲藏在不可视之间，暗自悲叹的魔龙阁下啊。

“我想您的那位阁下也一样觉得你美丽的，”它自顾自的轻声说着，目光只看着手中的牙齿手环，眼神温柔的就像注视兄弟，毕竟这确实是意义非凡的礼物。“魔龙阁下的事情还是尽快绝断更好。”隐藏可不是好事啊，你看我可是为了确定拥有索要了这么多的证明呢。它温和的抚摸那串起的牙齿轻笑出声，在魔物试图靠近四周的时候用和鞭子一样锋利的尾巴抽断那些靠近的肮脏东西，它只是依旧温和的抚摸那串牙齿，就像它仍在兄弟口中一样的轻抚举动让魅魔不由的压抑不住笑容。

未成熟的魅魔最尖锐的细牙会伴随蜕变脱离，换下的牙被收拢保存，这是只赠予亲近者作为被选择的证明，曾经也是作为被认可者的标记，因为是带有魔力的生物身上的东西。

“游矢，我马上就回来了。”它蜕变的牙在哪里呢？作为交换它们互相持有的2颗是最初蜕下的乳牙。

至于别的部分？哦，你给了你的挚友一颗，你给了我们的教导者一颗，你给予那喜甜的恶魔一颗，残余的三颗和我的牙一同组成陪伴的手环，只等待着成年礼上最后的尖牙蜕变，寓意你的完全所属。

成年礼的时候换下的终结之牙，也会是我的东西。

因为你就是我的东西。

应该只属于我才对。

紫云院的思考方式无法理解，但最终它们还是跟着它的脚步到了这里。仰头观察建筑的赤马零儿最后又看了眼面前的大恶魔，因为无法理解它的行动规则而皱着眉头不断思考着，黑咲的行动倒是和它不同，羽魔看上去很躁动，摇晃尾巴的时候伸手捂住脸一副在忍耐什么的样子。

对于这个人类过敏的羽魔来说这个地方人类的气息大概过于重了，不过零儿也没体谅它的想法而是先打算前进一步看看紫云院究竟想做些什么，它们可已经步入了大公的领地，可是现在它甚至没法确定这里属于哪位大公。

荆棘和花，花和被种上植物导致也像植物造型的魔物们遍布这个地方，它看着那些不正常的【绿草】和色彩组成的五颜六色感觉像走入某个怪诞的小岛，因为过于浓重的腥气存在它甚至都感觉喉咙发干，这种浓郁的腥气哪怕是恶魔都没兴趣一直接受的程度了。所以它根本就没法和那些正招呼它们看似友善的人类一样无视掉这些奇怪的地方就这么和素良一起移动起来。

“罗杰！亲爱的【圣女】阁下回来了吗？”拉长嗓音呼唤的素良招手看样子在呼唤部下，它倒没什么迟疑的走进这【乐园】，还招手让那边的它们也过去。这片地区在昏暗阴沉的荒野简直像被不存在的日光照射着一样亮堂漂亮到格格不入，黑咲盯着那些穿刺扎根进魔物而开放正好的花朵，看着这片地区地下种植生长的人间界草木生长正好的样子却面色更加难看，它能接受这个地方过于浓重的煞气，却没法忍受一样浓重的人类气息，这是哪里？它可不记得哪位大公这般喜欢人类到会用这种方式把人间界的一部分【复制】过来。

人类的味道让它作呕，黑咲隼要不是想到最初紫云院诉说的话语现在就已经掉头离开或是在其中大开杀戒，它的排斥反应可比真正要前往人间界还激烈，毕竟那个世界在它所知中人类也不会像塞满的罐头一样占据任何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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