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羊]校霸和学霸

伊芙利特被叫家长了。

赫默推开教师办公室的门，班主任凯尔希正递纸条给班长艾雅法拉，纸条上是今天的回家作业，由班长抄在黑板上。免得一群熊孩子第二天借口没听清作业是什么，交不齐作业。

“你就是伊芙利特家长吗？”凯尔希老师看见门口有人走进来了，顺而站起来推推艾雅法拉，示意她离开。

“是，我就是，伊芙她又闯什么祸了吗？”

“她今天又打架了，还把教室门把手给撞坏了，上周她才把玻璃窗砸了。我们学校也不过是个公立初中，没那么多钱供你女儿搞破坏。”

凯尔希很不满，她是年级主任，教最好的班，哪个学生不在她手下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的。可偏偏班上来了个人精，到处闯祸，没个安宁。

“好的，一定会赔付的……”

艾雅法拉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没走，在偷听赫默和凯尔希老师的谈话。她向来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学生，但是有时也会忍不住做一些事。

“班——长——你怎么不去布置作业。”伊芙利特的声音赫然出现在耳边。

艾雅法拉下了一跳，做出嘘声动作示意对方小声点。

“班——长——”伊芙利特故意阴阳怪气地拖长音调，但是压低了声音。

艾雅法拉原本想提醒什么，最后还是跑开了。

“切”伊芙利特最烦的就是这种凯尔希的应声虫，偏偏她们还家住对门，对方是好孩子好学生，自己是调皮蛋惹祸精，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如此。

聪明如她怎么不可能知道赫默又被请到学校里来了呢，凯尔希正常操作。

她把耳朵贴在办公室的门缝上，絮絮对话声飘了出来。

“伊芙利特这个孩子，作业乱写，要么不做。说实在的，她天资不差，相反还很聪明，就是不肯认真念书。天天玩，不单在自己班上玩，还招惹别班的同学，甚至还招惹外校的同学，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模样，重点高中就别想了……”

伊芙利特不想听下去了，她听到凯尔希声音就烦躁，背后给凯尔希起绰号老太后，嘲讽她独断专权。

她刚想迈步离开，赫默的声音又传来了。

“对不起，给老师添麻烦了，我们一定会严加管教她的。”

伊芙利特撇撇嘴，心里忍不住酸出了苦水，她是知道赫默性格的，工作上做事认真干练，只会成功不会失败，所有的失败都是和自己相关。

伊芙利特收拾完书包，单肩挂着吊儿郎当地走了，她知道凯尔希话多，不谈个几个小时不会放赫默走的，她也没必要等下去了。她走离学校没多久，艾雅法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你的《小题狂做》忘记带了”她把手上的练习册塞进了伊芙利特的手里。

“要这种东西干嘛，我才不做呢”伊芙利特直接把练习册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封皮上立马多了两个脚印。

艾雅法拉捡了起来，又心疼又气愤，“这是开学时候赫默和塞雷娅给你包的书皮，你怎么可以这样。”

“反正我是坏孩子呗，你怎么还和我讲话，还是好学生不怕被凯尔希命令禁止孤立？”

艾雅法拉突然失声了，凯尔希管理过硬和她严格的管教方式密不可分。比方说，打一次架，一周内全班不准理这个同学，谁和他说话谁就也要一起被孤立。一般的孩子经受过这种惩罚后再也不想捣蛋了，伊芙利特不一样，她天生随心所欲，蔑视规则，永远自由自在。

“我……我不在意……”

艾雅法拉不知所措，她揪了揪小裙子，琥珀那般清澈透明的眼睛大大的。破坏规则于她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伊芙利特看出她的纠结了，故意坏笑道：“我把你主动和我说话的事情报告给班主任怎么样，这样你也没人搭理了。”

“可是，这是在校外啊。” 艾雅鼓起勇气说道，她似乎真的相信伊芙利特会立马报告这件事。

“看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伊芙笑出声来，“你为什么那么怕她？”

“她？ ”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谁，就不要装傻了。”

“没有”艾雅丧气地垂下头，“你知道的，我没有你那么勇敢，我偶尔也会偷偷地羡慕你。我并不害怕凯尔希老师，你对她的偏见太大了，她讲课很认真负责，讲得也很好……”

艾雅法拉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

“你真傻，”伊芙利特比艾雅法拉高一个头，手掌很自然地搭在她的头上，“看起来好像很聪明，实际上蠢死了，只有在学习上不可怜吧。”

“呜，不要揉我的头。”

“真是个笨蛋绵羊。”

回到家后，塞雷娅开的门。

“你妈呢？”塞雷娅问。

“她……她大概还在学校。”

“怎么会还在学校？”

“因为……”伊芙利特霎时哑口无言。

“你做什么了？一下班赫默就接到凯尔希老师的电话，晚饭都顾不上吃就赶去了学校。”

“我……干了很多违反校规的事”她大方地说出来了。

塞雷娅皱了皱眉头，她站在门口，似乎在酝酿着要说些什么。

伊芙利特急了：“凯尔希那个死太后，老是找我的麻烦，总是挑我的刺……”

“那你就没有过错了？”

“你不信问问隔壁的艾雅法拉，她都知道，她都看到的！”伊芙利特情急之余脱口而出艾雅的名字。

“哦？”塞雷娅露出有点吃惊的表情，“我看你平时很讨厌她，都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哼，那是因为平时的她真的很讨厌。”

“别转移话题了，我问你，凯尔希老师为什么要请家长？”

“因为，我打架、损坏公物、勾结校外、不做作业……赫默被叫去赔钱了。”伊芙利特垂头丧气道。

说完赔钱两个字，赫默正好出现在楼道上，凝固的气息缓慢移动，把整个楼道冻结成一月的寒冰。

低沉，压抑，伊芙利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赫默——”

赫默一声不吭，绕过了塞雷娅，走进了房门内，走进了卧室。

塞雷娅有些愠意，她很少看见赫默做出这样的行为举止。

“你自己看着办吧”砰——塞雷娅把门关上了，把伊芙利特关在了门外。

伊芙利特没有感觉，刚跨下几个台阶，又收住了，她往回走，敲了敲艾雅法拉家的门。

门迅速的开了。

伊芙扬眉问道：“你又在偷听？”

“啊？”

“我问，你又在偷听？不然门怎么会开的那么快。”

“我怕你……被毒打，好迅速报警。”

“报什么警，我又不会死。”伊芙利特很得意，好像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会有任何沮丧。

“你进来吧。”

娇软的小绵羊邀请喷火的小龙进自己家，仿佛完全没有任何不妥。

“我打算！以后每天看着你写作业！”

“什么？”伊芙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班长的职责，有义务关照每一个同学！”艾雅大声说道。

“神经病，谁管得了我。”

“不啊——我可以做到，我发誓。”艾雅小小的，软软的手掌握起，做出发誓的动作，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伊芙利特对视，就像一个对长官宣誓的新兵。

“行吧，随便你”伊芙利特败下阵来，或者说，对她而言，小羊是新奇的事物，并不拒绝与她相处。

艾雅法拉很快就发现伊芙很聪明，只要搞懂记住公式定理，数学题甚至做的比自己还好，而且做作业速度还快。

“你明明很棒，很优秀。”

“我早知道啦，喂，别这样看着我”伊芙利特傲娇地嘟囔道。

艾雅法拉的笔记做的非常认真，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学习经验都分享给伊芙。伊芙利特不写字的时候，偷偷看艾雅、读书的样子，即是再认真，呆萌的表情也永远保持不变。伊芙还喜欢玩艾雅的呆毛，翘来翘去很好玩。

这样的故事就持续下去，她们还有每一天和无数的一天。

于全班都出乎意料的，校霸和学霸总是黏腻在一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源自A同学的采访

[白赫]白面鸮孵蛋记

赫默与塞雷娅离婚的第十年，白面鸮得到一个蛋。

这是一个雪白的蛋，纹理细密清晰，外观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完美的不像是鸟的蛋。

活在单亲家庭的伊芙利特兴奋地跑过来，“白咕咕（划掉）姑姑，我要有妹妹了吗？”

白面鸮耸动了翅膀，做出回应：“根据标准的亲属称谓检索，伊芙利特应当称呼白面鸮为小姨。”

“不要，就是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系统做出响应，伊芙利特太任性了，拒绝回答。”白面鸮捧着蛋，目不转色。

“我要看！让我看看这颗蛋！”伊芙利特向着蛋扑来。

“危险！危险！系统做出指令，为了新生生命的安危，即刻起远离伊芙利特。”白面鸮捧着易碎的蛋，一步闪开。

“不要啊，让我看啊——”

“警告，系统检测严重威胁。莱茵生命数据员白面鸮即刻报告赫默博士，蛋有重大危机。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滴滴滴，莱茵生命实验室四壁都钻出了红色警报器，警报器响应后智能机器人鱼贯而出，把伊芙利特团团围起来。

“喂喂，干什么，把我放下啊——”机器人们横着抓起伊芙利特，扛在机械手臂上，迅速抬走了。

“混蛋————”

白面鸮终于可以安静地孵蛋了。

虽然莱茵很高科技，可是在孵化方面毫无研究，务必用最原始的方法孵蛋。白面鸮得到蛋后迅速去屋外树林里折了许些树枝干，堆成一个蛋窝。

她细致地把蛋放进去，才接到底，又觉得不安全，找了些棉花铺在最底部。

下一步就是，孵蛋。

她慢慢坐下，坐在鸟巢里，温热的体温传达给未降生的蛋。

她静坐着孵了一天了，蛋毫无反应。

白面鸮自言自语道：“信息已明确分析，蛋壳毫无变化，需长时段单一变量观察。”

就这样，医疗干员白面鸮除了工作时间和充电时间，剩余的所有时辰都用来孵蛋。

直至过了十天后，蛋壳终于有微小的裂缝。

一个新生命，在硬壳的庇护下茁壮发育。从无到有，即将降临在世界上。

白面鸮检测到情绪指数上升。

再过十天，新生命应该就要降临了。

白面鸮愈发卖力地孵蛋。

只不过，赫默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变得不正常了，躲躲闪闪的。

好像在担忧什么。

白面鸮检测到情绪指数下降。

白面鸮给最后一个病人记录完报告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赫默在走廊上等着她。赫默明显等待了很久，连凯尔希都走掉了。

赫默褐色的毛发更加蓬松了，明显是没有护理好的样子。这十年来，她独自抚养孩子伊芙利特，也从来没有见过塞雷娅一眼。或许在她灵魂深处，快忘记这个叫作塞雷娅的人了，白面鸮猜想到。

赫默做事严谨，讲话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

“你不要再孵那颗蛋了。”

“把它扔了吧。”

“它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白面鸮系统刹那间运作失灵了，连警报都响不出，只剩下空白的程序编码。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很可怜地看着赫默，像是一个老年痴呆的病人，像是一台报废的机器。

赫默毫不优柔寡断，硬下心肠后只会比系统运转维持的白面鸮更理智。

“今天回去后，就把那颗蛋从十六楼扔下去。”

她讲完这番话后，转身离开。

白面鸮内部的程序混乱成一团糟，到处都是滴滴滴刷刷刷的警告声，可是到了现实里，医疗大厅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会被发现。

无边无垠漫长的寂静后，她意识到赫默即将离开，兴许她会毁了这一切。

她枉顾程序的设定，追随着灵魂的指引，冲到了赫默身后。

白面鸮死死地、紧紧地抱着她廿十年不敢想的人，一个在同人文里被写成cp粉头，被当作助攻小能手的她，不想错过最后一次机会。

白面鸮突然恢复正常语言，她嘶吼道：“我们都是黎博利，都是五星，都是医疗干员，都在莱茵生命，你为什么老是要想着那个瓦伊凡！！”

赫默呆住了，她早该想到，她最好的助手拿走了她的蛋偷偷去孵，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过往的日子里，她心里深住着一个人，为此挤不下其他人。她未曾想过白面鸮每天喊她赫默博士的时候，怀揣的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或许她发现的太晚，太晚。

她深深地吻向朝夕陪伴的助手，她们唇齿间的甜腻多么陶醉，软糯糯的滋味通遍了全身，从上到下都浸泡在三月的桃花酿里。

赫默松开的手，她不敢置信刚刚的自己做了什么，她棕褐色的翅膀盖住了脸，在哽咽里倾诉。

“是伊芙利特向我报告你孵蛋了事情，原来蛋是你拿的，我本来想销毁了这个新生命，没想到……没想到……”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面鸮似乎恢复了正常，“针对你的疑问，白面鸮干员表示抱歉。白面鸮干员自从担任赫默博士的助手以来，进行了许多数据处理和分析，刚刚的失控是根据小说里女主角台词改编。抱歉”

“ZZZZZZ”

说完这句话后白面鸮站在就睡着了。

赫默手足无措，飞快地跑开了。

再那以后，赫默再也没有拦住白面鸮孵蛋。

她就像忘记了那次突发事件一样，像是平常那样地和白面鸮助理接触。

白面鸮也像往常一样给赫默博士撰写书籍，记录实验数据。

二十天后。

蛋壳里的一只小小鸟终于破壳而出了。

湿漉漉的新生命好奇地打量这个新世界，一切一切似乎都充满了魅力，她的羽毛褐白相间，飞扑扑地停在了白面鸮的肩头。

白面鸮检测到情绪指数上升至突破阀值。

白面鸮捧着新生命碰见伊芙利特后。

伊芙利特：“哼，这么小的一团。这是我的表妹吗？咕夫是华法琳吗？还是梅尔？还是别人？”

白面鸮：“根据检索，以上提名都被否决。”

伊芙利特：“那还有谁？要么就是无性生殖？”

白面鸮偷偷地撒了一个谎。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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